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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重生故事 第 2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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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怀最大的宽容,笑着耐心解释。

  大灶戏台连席大棚,肖静边看边问,钻进戏台后,突然发现角落上堆着两只绣金边滚银线的狮子套,立即大呼小叫起来,蹲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研究。

  “认识吗?”

  肖静扭身,见是陆南,不屑地皱着鼻子,哼了声:“当人家傻瓜呀?”

  “会玩吗?”

  “不会。”肖静脸长了,眼珠子转,兴奋地道:“陆南,我们来玩好不好?”

  “拉倒吧!别进去就栽跟头!”陆南拍拍屁股就走。

  “讨厌死了!”肖静气得直跺脚。

  ――――――

  迎亲车队路顺风到了椿树村,村口却已经被围观的村民堵死,李扬和涂刚两人跳下车后,又有两个能说会道的妇女跟了过来,边散喜糖递烟卷,边发红包,作揖打躬说好话,村里人就是不让路。

  “咦,你们咋个说法嘛?”涂刚急了。

  “你们村,有个猴精子吧?”这时村民中挤出位来,穿着洗得发白灰不溜秋的中山装,上兜插着杆“新家村”黑色钢笔,脚上双黄解放鞋,人有点寒酸,但眉眼透着精神。他手叉腰道:“叫他下来,唱支歌嘛!”

  “那容易啊!”涂刚扭身,刚要喊人,猴精子早脸兴奋地跳了下来,上下打量了那人几眼,笑眯眯地道:“哥儿是棒头?”

  “棒头不敢当,我叫张兴奎!”

  猴精子眼睛亮,惊喜道:“张哥,早就知道你的大名,我候宝树佩服你!嗓子亮,耍得开,玩伞水平特别高。今天,我就跟你学曲!”

  旁人看来,两人简直和地下党对接头暗号差不多,听得大眼瞪小眼。张兴奎和候宝树两人均是心里通亮。棒头,就是队伍里领头的,要会唱,活要好,更要反应机敏,能够随口编词,这样的棒头有时个乡都找不到个。

  张兴奎的绝招是玩伞,把花伞在掌心能玩出百般花样,滴溜溜从掌心转到肩膀,到从肩膀挪到背上,始终不落,所以也有绰号叫“张花伞。”

  猴精子今天也是身新,昨晚刚用大茶缸灌上开水熨好的中山装笔挺,蓝色涤纶直筒裤,裤腰上还别着把唢呐,脚下是双陆大富给他的半旧火箭头皮鞋,身光鲜。他和张兴奎就是两个“棒头”,高手相见,不免惺惺相惜,也存了较量番的念头。

  两人的目光交接,恰好似正负电子相吸,又好似干裂地遇见甜眼泉般化成软泥,更好似西门大官人和潘小娘金莲在阁楼合二为,“喀啦啦”的就在半空中撞出了火花。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掩藏不住的兴奋。

  “那我就先唱首迎客歌!”张兴奎也不含糊,张口就来。

  “好个猴精子,美名传天下。太阳亮堂堂,椿树喜客来。我问喜客为何来,为何来?”

  歌停,猴精子立即接上:“椿树有好人,张家美娇娘。天降吉祥雨,地收甘霖露,我为兄弟迎亲来,迎亲来!”

  “好!”边上众人大声喝彩,热烈鼓掌。更有爱听歌,爱看“打擂台”的村民起哄起来:“张花伞,再唱个!”

  “猴精子,唱个酸的!”

  两人并未上当,毕竟正事要紧。张花伞是张家派出的代表,主要目的还是接人进村,总不能在村口就连续为难男方。

  两个马蚤人相视笑,竟然手拉着手儿步入村内。

  ----------------------

  历史上的今天:

  1917年11月7日,列宁同志领导下的俄国革命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个大脑门,山羊胡子的危险分子,在这天下午五点,命令赤卫队工人革命士兵,以及部分无产者大概就是流氓无赖,包围冬宫,勒令政府无条件投降。在遭到拒绝后,开始发动攻击。。。

  晚上九点四十五,发生了著名的“阿芙乐尔”号轰击冬宫事件。

  八日凌晨2时,冬宫被占领。革命者们打死了几千名抵抗份子,逮捕了十六名躲在冬宫的部长,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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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 尾声

  张家大屋,大门紧锁。大堆看热闹帮衬办事的村民笑闹着要糖要烟,涂刚李扬干脆不要脸了,厚着脸皮和大姑娘小媳妇打情骂俏,想蒙混过关,还有斯文点的陆劲松紧紧抱着装着十几条“红塔山”的包,不停地解释:“都给过了,都给过了,怎么还要?”急得身上冒汗。

  这边嘴尖牙利的媳妇们,和那边闲汉也针锋相对,笑语嫣嫣中刀光剑锋,轻描淡写地把对方的荤话和马蚤情拒之门外,却更惹得椿树人民心痒难马蚤。

  猴精子和张花伞就在大屋前又对唱了几首歌,第次催妆炮响了起来。涂刚咬牙,又往门缝塞了好几个红包,硝烟弥漫中,堂屋门“吱呀”声开了,里面的人笑着说:“进来吧,新娘子还在里屋呢!”

  堆人涌而入,李扬累得跟狗似的,摸张长凳就坐下,跟他不同车,但起过来的白蕾温柔地站在他身边,递过杯茶。

  “哎呀,这结婚,真太累了啊!”李扬心有余悸地望着还紧紧关着的卧室,两个送花的小姑娘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敲着门:“秀云姐,我们来送花儿,快开门啊!”

  “拿红包来!”

  白蕾笑着挨李扬坐下,掏出香喷喷的手绢给他擦汗。

  “其实这样结婚,挺好玩呢!”

  “好玩什么呀,几百来号人闹哄哄的,烦死了。”李扬无限感慨地说道:“我们结婚,啥也别办,就请几个熟人,证领咱们就旅行结婚去,省得受累。”

  “什么?”这话却惹怒了白蕾,只见她柳眉倒竖,霍地起身,沉着脸道:“李扬,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白家,想马马虎虎就打发了?我跟你说啊,这可不行!我们白家,在汉中也是有头有脸的”

  “我这真是找骂啊!”李扬暗自懊恼不已,把搂住白蕾,陪着笑脸道:“哎呀,我这不是比喻吗?咱结婚,就在汉中最好的大酒店摆席,你说摆多少我就摆多少,成了吧?”

  “哼,我不稀罕在汉中大酒店摆呢!”白蕾这才重新开颜,亲热地挽着李扬的胳膊,低声道:“我就喜欢这样的,热闹,还特有味儿。咱们也在虾场摆席,好不好?”

  “好,好!”李扬木然地站起身,已是脸门黑线。

  ――――――

  储凤和另外个姑娘两个媳妇已经进了卧室,里面全是叽叽喳喳的女人,明晃晃的灯下,张秀云穿着桃红色的呢子西装套装,合身紧贴的裙装衬出她成熟艳丽的身子,云鬓高挽,头上插着枝绢花,脸上涂了淡淡的胭脂,红唇娇颜,明眸皓齿,整个人像枚水蜜桃般鲜灵。点也看不出来她已经是个11岁孩子的母亲。

  储凤望着如此美丽动人的张秀云,时间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余燕这两天住在小姨家,待会儿她要和妈妈起去虾场,但是不能同车。这也是当地习俗。

  由于张秀云这几年在家中地位直线上升,已经成了家中的顶梁柱,父母哥嫂都沾光不少,所以这次张秀云出嫁,张家着实准备的充分。

  女方家出面接待的张秀云的个舅舅,男方这边领头自然是涂刚。边七八人,左右分开,像谈判样,虽然都在笑,但却都是公事公办的味道。男方生怕女方家临时提出什么要求,而女方则怕男方给的东西不体面,或者说是不懂规矩。许革新算是“老红”,也就相当于介绍人,居中端坐。

  虽然张秀云早已和父母家人沟通过,但真正到了交接聘礼时,气氛下子紧张起来。

  男方家送出样,女方家自然有人接,交样,许革新就高声报出名字。

  “猪肉两扇~”

  “白糖20斤~”

  事先装箱的东西,样样取出来,女方有的全收,有的收半,此外还有点搭头回送,双方气氛极为融洽。

  等李扬和陆劲松小心翼翼捧出连吊肉时,女方人早有准备,飞快从上衣兜里掏出把包了红纸的剪刀,将两吊仅仅有条肉牛相连的肉剪为二,吊取走,吊还给男方。

  同时高兴地扬声道:“连吊肉,分两家,和和美美新生活!”

  陆劲松又取出把葱把蒜,递过去,女方家人接了后,装模作样在众人面前扬了几下,于是都笑了。

  “算了算了!”女方家人喜笑颜开,将蒜又还回男方。

  送葱,喻意男方家准备得“太匆忙”,还蒜,表示女方家不介意, 大召唤术“算了!”这些道道年青人不懂,但年纪大的却很在乎。葱蒜不值钱,但要是忘记带,就可能出大事。“结婚无小事”,要是事先双方没沟通好,也许点小事就能毁了桩婚。

  聘礼送完,男女双方都松了口气,接下来是女方送陪嫁品。声吩咐,双方十几个壮小伙起动手,把准备好的嫁妆往货车上搬。

  台“熊猫”20寸彩电台“水仙”双缸洗衣机架“蜜蜂”牌缝纫机台“长城”落地扇辆“嘉陵”125摩托车台“海尔”双开门电冰箱。另外还有套四件装木盆,只乌漆八仙桌十只高背椅。此外还有十床锦被,对鸳鸯枕。

  张家舅爷和张秀云大哥,以及椿树村里几个有头有面的人,陪着涂刚等人喝茶抽烟,聊天,等着开饭。这次男方来的大多是年青人,村里的年青人就相对自觉地负起了接待责任。反倒是张秀云的父母,穿着新的中山装,满面堆笑地站在墙角,也不敢招呼人,见谁都笑着摸烟。

  这边聊着,那边放鞭炮的在涂刚的暗示下又放了两串催妆炮,电视台摄像老师傅早摸进了闺房,对着屋子娇滴滴花不溜丢的女宾通猛拍。

  闺房门响,众女宾拥着千娇百媚的新娘子出了阁,涂刚三人抬眼望去,眼珠子立时就圆了。

  这张秀云,咋这么美?

  桃红的衣裳,桃红的脸庞,人如风摆杨柳,头上花枝摇动,股香风扑来,张秀云已经款款来到涂刚面前,顺手拿过盒烟,给三人分别敬上,又用打火机点着。微笑道:“麻烦涂村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涂刚暗咽了口口水,暗羡胡开山艳福不浅。

  张秀云又大大方方和男方其他来宾打招呼,请他们入席吃饭。

  女方这边婚宴在中午,主要目的是陪好男方来的人,显示女方家“殷实,”再说如今张秀云贴补家里不少,因此席面就做得很漂亮。红烧肉里只垫了薄薄层干菜用于吸油,和别人家三分肉七分菜不可同日而语,丸子里也尽是精肉,豆腐藕粉搁的都不多,味道自然就鲜了。

  顿风卷云涌,觥筹交错,男方家人人喝得面上红光泛起,颈下微汗淋漓,剔着牙花打着饱嗝,分外满意地抽着烟喝着茶,等着新娘子出门。

  席间张秀云出来敬了圈酒后又回了屋补妆,还有就是和父母兄妹最后话别。这也是老规矩,等她再次出门,第四挂,也是最后挂催妆炮就要炸响,等张秀云上了车,男方就算成功接到了新娘子。

  张秀云的亲大哥张云锋人生得高大,却憨厚老实,站在妹妹房门前静候。规矩是女方临走前,不能沾娘家的土,所以他要背着妹妹上车。

  闹哄哄的人声突然消失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张秀云出门前的刻,气氛稍有点压抑。正在这时,喜洋洋的唢呐声突然响起,猴精子唱了起来。

  “把扇子哟,呀呀咿,竹骨子编呐,哟儿哟喂,碍手嘛丢在那,呀呀咿哟,小妹面前呐,呀儿哟!催咚催呀金扇哟,催咚催呀银扇哟,金扇银扇海棠花,小妹妹,呀儿呀子喂”

  曲唱罢,众人轰然叫好,张花伞心里恚怒丢了面子,当即跨上步,抢过把胡琴,咿咿呀呀拉了段过门,唱道:“缱郎缱的过不得,捏个面人床上歇。放到脚头冰冰凉,抱到怀里软瘪瘪,几嘴吃了还好些”

  “这什么歌嘛!”旁人听,大笑起来。张花伞唱的是《缱郎歌》,倒不大趁时。

  “唱个酸的!”又有人起哄。

  “吱呀”声,闺门打开,眼圈红红的张秀云拉着老母亲的手,抽泣着走了门,张云锋默默矮下身子,张秀云踮着脚尖往上趴,张云锋手稳稳妹妹,还未出门,震天响的最后挂催妆炮响了!

  “新娘子出门了~”群人急着乱窜,张云锋的三儿子只七八岁,抱着只崭新的痰盂站在左边,里面是袋共20个生鸡蛋,全涂着红,喻意是送到男方家的女儿能“生”。

  女方送亲,也有几个姑娘媳妇,个俊俏的女孩儿撑开红伞,小步走在张云锋右侧,高举红伞遮着张秀云。喻意是女方出门未见日头。

  张秀云上了头车后,又是团乱,叫的笑的,喊着人上车的开车门夹着手的,直忙了十来分钟,这才妥当。

  精神抖擞的郭有根临时接手了这辆蓝鸟,他神气地摁响喇叭,在前后追逐的儿童面前,在众椿树人民热切和羡慕的眼神中,缓缓驶离。

  五十 吓唬曲歪嘴

  曲歪嘴正是因为没有沾上苟菊花,才对猴精子在唱戏中的笑话深恶痛绝。但是在虾场不能动手,所以出门就领着几个打手隐隐封住了门,只要猴精子出来就绝对跑不了。

  等了半天,见猴精子没出来,曲歪嘴不耐烦,就找了个人进去叫他。

  没会儿,两个人影慢慢走近,曲歪嘴呶嘴,几个痞子笑着围了上来。

  曲歪嘴瞧了瞧候豹眼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猴精子说:“猴精子,你今天晚上玩得漂亮啊!”

  “曲老板,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直说!”猴精子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缩着,口气已经服软。

  “你哪得罪了我?”曲歪嘴眼睛顿,满脸的肉疙瘩下子挤出,红通通的。

  “你个狗日的,竟然敢糟贱老子”话未说完,边上的候豹迈上步,伸手把猴精子挡在身后,搭腔道:“曲老板,我叔得罪了你,是他有错,你有什么说道,就跟我说!”

  曲歪嘴斜睨了他眼,从牙缝里“嗤”的声冷笑:“你个龟孙又是哪个?敢管老子的事?”

  “他是我叔,我叫候豹!”候豹毫无惧色,两眼紧盯着曲歪嘴,字句地说:“曲老板,晚上的事,我代表我叔向你道歉,你要还不满意,明天我和我叔敲锣打鼓上你家鞠躬,敬香,怎么样?”

  “你也配?”曲歪嘴嘴呶,边上就有两痞子夹住了候豹。

  “曲老板呐,你可千万放了这娃,什么事都冲我来!”猴精子这时才知道害怕,双膝软就想要跪地求饶。

  “叔,起来!”候豹身上窜出股蛮力,猛地挣脱,把扯起猴精子,已经是双目发赤。

  “曲歪嘴,你他妈的别仗势欺人,老子没钱也没人,就这条烂命。要么你今天把老子打死在这,要么老子拼着不要命,也要杀你全家!”

  候豹说的杀气腾腾,曲歪嘴倒还真吓住了。

  他不过是个乡下包工头,顶天了在县里揽过活,有点浅见识,有俩小钱,欺压良善还可以,真要和人拼命,他没这胆,也没这念头。

  本来不过想把猴精子拉过来,掌几个嘴巴,吓唬番,谁知道来了个候豹。这事可就僵住了,退让吧,脸丢光了,真要叫人在这揍叔侄两顿,以后候豹真要找上门,自己家别想过安宁日子。

  至于杀人,曲歪嘴是想也不敢想的。

  “龟孙,老子怕你?老子在县里市里都有人”曲歪嘴色严内荏地道:“公安局长老子都认识,你要再敢横,老子叫他们抓你”

  “叫谁抓人啊?”

  突然,个阴恻恻地声音从暗处响起,高矮两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曲歪嘴楞,立时满脸堆起笑容:“哎哟,是陆南呐!这不是这不是杜所吗?”

  陆南沉着脸没说话,杜晓飞却冷笑声,伸指挨个点着人头。

  “二三连上你曲老板,共是九个人。嗯,聚众闹事,持械劫持人质曲老板,你胆挺大呀?”

  这话说,吓得曲歪嘴“噗嗵”声跪倒在地,哀嚎道:“杜所,杜所您可不能栽我赃啊!我哪里敢劫持人质啥,我是叫猴精子过来说话的嘛,杜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您就 金丹问道帖吧别吓我了好不好?”

  “吓你?”杜晓飞上前两步,曲歪嘴带来的人不由自主地退后,圈里就留了个不知所措的猴精子和两眼放光的候豹。

  “我可没吓你。当事人都在这呢,你还想抵赖?”

  曲歪嘴茫然抬头,左右看了看,这才突然明白过来,立即嚷道:“猴精子候叔,候豹兄弟,我曲守银错了,求你们和杜所说声,说声呐,我不是劫持”

  猴精子咂咂嘴,有点难为以道:“杜所,这个”

  “嗯?”杜晓飞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刀条脸上带着抹虐笑:“问我干什么?曲老板求你呢,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事,红口白牙的说句话就算了?”

  眼光如刀,瞥向曲歪嘴,曲歪嘴没由来打了个寒噤,从地上爬起来,摸出厚厚的钱包,先是抽出几张,然后又咬牙把里面所有钱掏出来,往猴精子怀里塞。

  “候叔,您包涵包涵!我曲守银不地道,这事算我错了,成不?”

  猴精子为难地捧着钱,看向杜晓飞,杜晓飞却早已把目光投向远处,不再理他。

  “曲老板别这样,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两人推拉了半天,猴精子终是拧不过曲歪嘴,收下了钱。两人梁子也就揭过了,曲歪嘴和杜晓飞打了个招呼,屁也不敢再放,灰溜溜地就走。

  “曲老板!”直冷眼旁观的陆南突然发话,曲歪嘴身子僵,陪着笑脸转过身来。

  “以后,不要在我家虾场搞这些事了。好吧?”

  “是,是。”曲歪嘴连连点头,唯唯喏喏。见陆南不再说话,又心虚地看了杜晓飞眼,这才推着摩托车跑远,再上车发动,突突突的远遁,几个手下早已哄而散。

  “土狗!”杜晓飞望着曲歪嘴摩托车尾灯,冷笑声,又对猴精子道:“猴精子,你个狗日算是白活了,曲歪嘴就能吓住你?还不如你侄儿呢!”

  猴精子苦着脸点头,心道曲歪嘴欺男霸女,也只有你这样的警察能治他,我又有什么办法?

  杜晓飞倒是对候豹有点兴趣,和他闲了几句,问了问情况,候豹对这个乡里传闻心黑手辣,却从不欺负平头百姓的警察很尊敬,他见过世面,话说的倒也得体。

  “别怕,曲歪嘴不敢再找你家麻烦。万他再来,老子能弄死他!”杜晓飞晃了晃手:“猴精子,快回去吧!”转身往虾场里面钻,他要在这歇晚,明天赶回县城。

  虾场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明亮的门灯下,位员工正站在门口缩头缩脑,等着陆南进去就关大门。

  陆南也准备进去,见候豹的目光看着自己,很有点热切,有点疑惑地停住脚步,问道:“候豹,你有事?”

  “嗯!”候豹象是下定决心,点了点头:“我想找你爸借钱,你能不能帮我说说?”

  “借钱?做生意吗?”

  “是啊,我有消息,现在去俄罗斯,随便搞点什么带过去,换回来他们的皮子什么的,就能挣大钱!”

  “哦?”陆南的眼睛眯了起来,缩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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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结束,欢迎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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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 风险投资

  “说说你的想法。”

  陆南的卧室里,杜晓飞早已睡得死活不知。盆炭火烧得正旺,屋内暖烘烘的。

  陆南打开通往小阳台门上的摇头窗,回身又坐下来。

  候豹紧紧抱着茶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点发白,脸上却烧得像要淌汗。眼睛眨不眨地注视着陆南的举动。

  这是次难得的机遇,幸亏刚才自己没有胆怯!

  候豹虽然也隐约听小叔猴精子提过陆南的名气,但毕竟没有感性认识。但是,这短短的分钟,陆南也没说几句话,就让候豹感到浑身紧张。从陆南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势,竟然是他在外闯荡好几年,从未经历过的。

  这个少东家,听说整个虾场都是他弄出来,他的话应该很管用吧?

  抓住,定要抓住!候豹用力吸气,陆南却笑了,抓起果盘里的红塔山香烟,抽出根扔过去:“抽支烟,别急。”

  候豹望着陆南宁静的眼睛,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吸了几口烟后,说道:“陆南,我高中毕业就在外面跑,倒买倒卖,多少赚了点。可本钱小,又没人帮衬,也只能勉强糊口,发过财,也上过当。有苦也有乐,总的来说,我不后悔!我见识多了,跑了几十个大城市,火车轮船都坐过,西北东北也跑过,认识的人也多。年前我从太原回来,有个朋友就跟我说,要我和他去苏联,现在叫什么独联体,说那里做生意,只要东西带过去就有人抢着要,衣服鞋子烟酒什么的,吃的喝的用的,他们都要!不过老毛子没钱,也是用货来换,不过他的东西比咱们这好!皮子军大衣靴子望远镜,质量硬实,运回来就能卖大钱”见陆南直笑着倾听,胆子又大了点,试探着道:“我想去,可又怕被人骗了。所以就想找我叔起过去,想有个照应,另外”

  “我给你钱。”陆南摆手,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不过我现在不要求你去俄罗斯那边,你先就在汉中倒腾,搞个月我再来看你的本事如何,有没有信心?”

  原来是要考查我!候豹在心里权衡再三,坚定地道:“行!只要我有本钱,我做个月至少能赚回本钱!”

  “那好,我给你两万本钱,你过了十五就出去,做什么怎么做我不管,我只要你个月后向我报告,怎么样?”

  “保证没问题。”候豹霍然起身,眼中已是片炽热。

  “嗯,你现在回去吧,十五前做好所有准备,只有你通过这关,才会有更进步的成就。”灯光下,陆南的脸上闪烁着柔光,目光深邃而悠远,他望着脸激动的候豹,轻声道:“不要走邪路,把心思用在生意上,好好想几天。我给你钱给你权,你不用向我汇报什么,我只要结果,明白了?”

  “明白了!”候豹抓起茶几上的双耳棉帽,套在头上,喉咙里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出了门。

  俄罗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我没有功夫操心这些。如果候豹能上道,倒也是支偏师。不上道的话就当我扔了两万块钱吧!

  陆南不算了解候豹,但是俗话说观人要观眼。看个人心性如何,就能看出他能不能成事。候豹虽然有点桀骜不逊,但是目正眸清,待猴精子能孝,对曲歪嘴时又显出了灵活和血性。这些细微之处,都能体现出他不是滑之人,如果再有聪明才智,那么他就很值得栽培。

  人说“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话虽然这样说,但陆南的班底的大多是农民,最高档的不过是大学生而已,哪有其他重生人士谈笑间王八气横溢,世间大腕名流业界精英商业钜子无不纳头就拜的风光体面?

  唉,我这只能算是起于青萍之末的草根重生,想要风光,何年何月才能得偿心愿呐?

  陆南叹了口气,拿起火钳,将炭火埋进灰堆,又检查了遍门窗,这才上床休息。

  ――――――

  整个寒假,陆南除了在家百万\小!说,就只去了青弋山观梅。托青弋江白水段加宽工程改造的福,已经是寒冬的青弋江水还是那么丰沛。

  山脚下汪碧水环绕,山顶上天风浩荡,山谷间竟然有点春风明媚的的意思。

  青弋山上的野生梅林中竟然有四五种珍奇梅种。除了常见的腊梅红梅,竟然还 天道九号最新章节有绿萼朱砂杏梅和樱李梅,迎着阳光开得灿烂,梅香扑鼻,清幽怡人。

  真是块风水宝地呀!

  李扬过来趟,重新安排了大学生的工作任务,除了继续跟进稻田养鱼项目,务求成功外,还明确了整个项目暂时由耿栋负责,他全权代表李扬。而钟献光和何晓丽已经回到汉中,他们负责大棚蔬菜项目,立项前的调研必不可少。首先就要去看大量的书,查资料做笔记,请教授,总之光是案头工作就要准备很长时间。等真正开始下到田里,恐怕还要更久。正因为这样,陆南在随后又调整了调研时间,放宽到三个月,并且追加调研经费到“实报实销”。

  在预支了每人1000元的调研经费用,两个心怀大志,想干番事业的年青人义无反顾地上路了。

  陆南骑着胡开山的新嘉陵125摩托车,后座上带着余燕,得瑟地在虾场转了圈又圈,身后是余燕儿咯咯的笑声,远处是谢凤和张秀云两紧张注视的目光,陆南很有点成就感地加大油门,“轰”的驶远。

  “都怪你,非得把车给小南骑,要是他摔着了怎么办?”张秀云嗔着胡开山。

  “他又不是不会骑,担心什么?小燕儿坐车上呢,我心里有数。”胡开山出人意外地顶撞了句。

  “哎,我这不是”张秀云瞥了胡开山眼,没再说什么。

  新摩托,新动力,新感觉!陆南有了代步工具,索性决定跑得更远点,把整个虾场所属的百多亩地界全部跑遍。

  由于陆南的坚持,虾场所有的地方都围上了树,在偏远的区域更是植树成林。整个虾场,除了大门两边就没有米围墙。

  虽然在安全方面有点隐患,但是在效果上,却显得更加大气,更加原生态。

  50亩已经开出的塘面,四角都修了平房,供晚上巡夜值班的员工休息,另外超过70亩的野地还未开发,不过也抽干了积水,挖清了淤泥。

  四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地上也植上了草,有的地方还修了花圃,虽没有亭台楼阁,但也足以称得上是胜景了。

  从虾场初建,到如今也有七八年了。虾场初步实现了科学化管理。育虾暂养喂饲防病巡塘,都形成了系列规章制度。员工们已由初时进场的懵懵懂懂,变成了如今的游刃游有余。员工已经换了好几茬,直到这两年才稳定下。所有的员工都签了用工合同,义务和权利对等,他们必须要脱离土地,否则就得不到这份合同。而他们得到这份合同所得到的补偿和应有的酬劳,肯定会比种田要高得多。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不再是农民,而是“公司员工!”

  这是种很奇妙的心态,原先白水虾场很难招到全职员工,而陆南又坚持虾场员工全部从邻近村里招,这度使得虾场用人紧张起来,尤其是在农忙时,每个员工都要回去干农活,不得已只有采取轮班制和共济制的办法,并且陆大富和胡开山两人几乎24小时轮着为别人代班,个农忙季节下来,至少瘦掉五斤肉。

  但自从公司招牌挂上,招工海报上墙,想进来,还得先挑挑!

  滑的不要,喜欢偷懒的不要,身体不结实的不要,没高中毕业的也不要!

  七挑八拣下来,居然还有几十口子。合同书拿来,陆大富就逐条解释,接受不了,那就请回!

  现在虾场员工普遍素质不错,高中毕业是基础,还有不少特招的退伍兵,虽说学历未必全是高中毕业,但素质却只高不低,在守纪方面更是做的比其他员工好。而且退伍兵多有项手艺,像郭有根这样会开车的,虾场至少有七八个,甚至还有会修电机的会做饭的。

  有个退伍兵进来时,会的技术说是养猪,陆大富起先不想要,后来张秀云建议收下,理由是:虾场不养猪,但谁知道陆南往后会不会养其他的?

  陆大富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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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周更新计划,基础是每日两更。

  偶尔会有三更。

  明天有会,中午更新或许难以保证,但两更肯定没问题,乐观的话,会有第三更。

  灯火还是老话:我更新,您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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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 三件事

  陆南在临走前,交待了三件事。

  件是要父亲在他指定的处找人挖个野塘。

  饭桌上,他想了会儿,又解释道:“不要水泥,就野放点鱼,先放点鲫鱼混子草鱼胖头鱼花鲢鲈鱼。这些鱼,不要喂饲料,你专门找两个人注意下,以野放为主,适当投点草就成。”

  陆大富点点头,又疑惑地问道:“为啥呢?”

  “我选这个鱼塘,是离虾场稍远,二是风景好,周围树多全是草地,主要就是有贵宾来的时候,可以去钓鱼。钓虾没什么技术含量,人偶尔来次,除了吃也没什么玩头。这两年爱钓鱼的多了,你就精心点,往后县里面来人就往那领。”

  “啥,你专搞个鱼塘,就是为了给人钓鱼?”陆大富沉思了会儿,吸了口气:“这事,要不要和秀云他们商量下?”

  如今的陆大富见识远超以前,身上有钱自然胆气就大。去见县里领导,请客吃饭,行事都很稳妥,谦恭中透着底气十足。这点连陆南都佩服,陆大富老实,可并不笨。几年商海打滚,人也变得精明,很多事也能看得透,再不像以前有不如意就吹胡子瞪眼,而是会想想再表态。

  “商量可以。不过这事这不急,但肯定要搞。开过春就找人挖吧,也不用太大,三四亩就行。”

  “三四亩还不小?”陆大富瞪起了眼珠子。

  陆南没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会画张草图,按草图上的方位挖,其他地方暂时不要动。”

  “成。”陆大富见谢凤英拿眼瞪他,不免有点泄气了。

  “就是嘛,儿子叫你干啥,你就干啥,还啰唆半天!”谢凤英麻利地端上盘炒油菜,顿时吸引了父子两的目光。

  吃了半个多月大席,今天总算能闲下来在家吃点清淡的,所以谢凤英除了做了锅三鲜汤,其他的全是素菜。父子俩齐齐伸出筷子,在那盘炒油菜上空拼了下刺刀,迅速无比地各挟了大箸,直接塞进嘴里大嚼。

  “两只狼!”谢凤英含笑坐下,又给儿子舀汤。想了想问道:“儿子啊,你不最烦人家来咱虾场吃喝的吗?怎么又要搞个野塘专门给他们钓鱼?”

  “如今不比往日。咱爸也牛逼了,咱公司是市重点保护企业,般的杂鱼还真不敢来。敢来的,要么是我们现在不敢惹的,要么是我们虾场的的主管部门。工商税务环境劳动,这些部门,还有银行,他们能来,都算咱们烧香求对了神。”

  陆南就叹了口气,强势部门权重机构,从来都不乏迎奉的公司企业个人。虽然明摆着奔他们手中的权或钱而去,但双方都默契地并不提及。

  吃吃喝喝,打打交际麻将,送点礼物,这些都已经属于正常范围,对这些大惊小怪的,只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初生牛犊。

  这是整个体制的问题,即使是后世也直未能解决。既得利益集团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利,更不会丢掉已经得到的利益。改革,只能是面向社会。在体制内,直到二十年后,甚至是更远的未来的未来,都将是潭死水。

  算喽,想这么多没用!陆南喝了碗汤,又开始说第二个问题。

  其实两个问题是而二,二而的关系。但是分开来说,会更好。

  “爸,那剩下的70多亩地,你现在不要动,不过可以继续种树,我到时有用。”

  “现在也没钱动啊!”陆大富感慨道:“要是再有个100万,我就敢再起个30亩虾塘!”

  “有钱也不搞虾塘。”陆南含糊地说了句。

  “不搞虾塘?”陆大富眼珠子登时瞪圆了,在他想来,只要有钱就开新塘,开了新塘就能养虾,养虾就能发财,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嗯,我琢磨了,三年发展计划要有点调整。总之你先别动就对了。”

  “那你至少要和老子交个底吧?”

  陆南见陆大富谢凤英两人都急切地看着自己,摇头笑道:“我自己也没底。不过是个粗浅的构思而已。”

  第三件事,却是件大事。

  由于白河治理成功,上坝村的淤地早已不再淤水,但与虾场相邻靠近白河的白河湾的河滩却由成了个大湖,方圆有20多公顷。

  这么大个湖面,是在短短三个月内形成的。陆南外出时看见,就开始琢磨。

  这个地方,从地权上来看,是属于上坝村和白河湾村共有的。白河湾村大概有15公顷,上坝村只有5公顷左右。

  超级黄金手 之所以有了这个湖,是因为当初修防洪堤,工人们在上游河两边各切出20米左右的豁口,水就坐这里分流出来,直灌注到沙滩。

  修建时,工人临时修了个挡水坝,整个防洪堤工程完工后又拆了。但由于地势低,已经灌进来的水却无法回到河中。

  这是潭死水,不过目前还很鲜活,更由于水底全是沙和砾石,没有种植价值,所以两个村都未管。

  就是这样的个死湖,在陆南眼里却成了金矿。

  “爸,你过几天找启胜叔和革新叔去谈,把湖承包下来!”

  陆南话出口,陆大富和谢凤英登时楞住了。

  “儿子,你犯晕了?那个湖又不能养鱼养虾的,你要干啥?何况,那湖太大,咱承包可得不少钱呢!”陆大富这样说,谢凤英也跟着点头。

  “我心里有数呢,爸!你只管找他们谈。那湖是死湖,两个村都不能用,价格肯定不会太高。我估计年顶多两万块,先承包十年再说。那湖位置好,离咱虾场不远,以后咱开发出来,就是台印钞机!”

  “开发?”陆大富更是狐疑,完全搞不懂儿子要干什么。

  “嗯,这个事我慢慢会跟你说,总之,你先谈好。先就那样野放着都成。”

  “那你到底要干啥呀?”

  “旅游。目前还是个大致的路子。”陆南耐心地道:“爸妈,那湖咱承包了不为养东西,另外咱从白河接两根管子过来,死水就成了活水。以后慢慢开发,总之你们别看那么大的湖面什么也不养,什么也不种,但以后赚钱比虾场只快不慢!”

  陆南当然知道,明年汉中市人代会后,汉平高速公路列入市政府九三年度重点工程,仅仅八个月就完工通车。至此,汉中到平州县的直线通车距离缩短到70公里,并由此引发了旅游热潮。

  抓住,抓住!

  抓住的不仅是机遇,更是自己的梦想!

  其实陆南知道,虾场在自己的计划中,所占的份量越来越小。它存在唯意义,是父母的心血,以及作为整个和平乡百姓心头的面旗帜。

  有个虾场在这,无论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通过白水公司进行操作,省去了很多麻烦,更省去了很多费用。

  至少,白水公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土地证。乡土管所被喂肥,县土地局被喂肥,村民受益良多,也不懂这个,更不可能去举报。所以白水公司这么多年来,几乎都是在免费用地。

  钻政策的法律不健全的空子,也是不得已的行为。花钱是方面,更多的是多了很多婆婆,私人企业将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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