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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厨房去晋朝(云卷风舒) 第 2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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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担心没有银子用。为何你还要处处背着我赚钱呢”
她微微yi揖:“奴婢知错。”她这样认错的目的,只是不想让他加深对她的怀疑。
她现在生命还掌握在他手里,她不自由,也没有自由的权利,所以,赚钱是小事,尽快恢复自由才是大事。
可是依照墨云的为人,若是她提出想要自由,他怕是会更加忌惮她,猜忌她,搞不好她就是yi枚废棋,而废棋的命运只有死。
所以,她不能让他发现她想要自由。
可是她如何才能拥有自由呢
难道真的只要他不愿意给,她就必死无疑么她可不可再抱yi根大象腿呢
虽说最可靠的是自己,什么大象腿萝卜腿的都不可靠,可是,正如墨云说过的那句话,要利用yi切可利用之人来为自己利益服务,有时候借助别人的力量也是应该的。
当然说利用难听了yi点,可是用人也是应该的。
这时,她想起了周汤。
周汤可是亲口承诺过,会给她自由的,甚至于都说过,他之所以不离开广陵去实践自己的理想,就是为了兑现他给她的承诺,要给她自由。
想到他,她心里yi紧。
他现在还好吗
隔着深深的院墙,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他的伤还痛么
可是,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是亲口说,和她无关的么
这日,池塘里莲叶田田,周府上张灯结彩,院子里的花儿开得火热,有初绽的六月雪,yi片缨白如梦,摇曳着yi地雪光,而那墙角的千日红,则于夏风中涂出yi抹洇红,缩于墙角如yi折出皱来的绸布刚刚绩染了血红色,红得病态。
锣鼓声大响。人头攒动。
今日是周安娶第九房姨娘的日子,新进门的姨娘年方十八,貌美如花,听说手伸出来摸不到骨头。
周府上侧门大开,周夫人高坐厅堂,脸上挂着凄凉的笑。
周安兴高采烈地将新娘子迎入府内,新娘子给周夫人上了茶,yi脸娇羞。
整个周府喜气洋洋,珠儿在分发着红包和喜糖,连木香也凑着这热闹抢到了yi个红包。
木香左看右看,却没找到周汤。如今连周康也被他父亲周安硬是从京城叫过来参加喜事了,怎么这周汤却不见人影呢
抬头见周康和周夫人相坐在yi起,周夫人不停与周康说笑着,二人母子情深,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周汤了。
木香心里yi寒,周汤,你在哪
这边如此喧嚣,如此繁华,你为何又躲藏起来了呢
她趁着今日人人都聚焦着瞧美丽年轻的新娘子去了,溜入清辉院。
刚刚踏入清辉院,便听闻袅袅笛声响起,不,这笛声yi直是在响着的,只是这锣鼓声太过喧嚣,将这细细漏漏的笛声遮敝得听不见而已。
笛声悲凉,如天上那藏于云里的清辉。
只是沉沉的音乐,每个尾音都是那被拉得绵长,更加添了yi种凄苦。
她循声走去,果然,周汤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凝视着池水,悠然吹着那个翡翠玉笛。
他身上的衣服是深黑色的,今日于他父亲大喜之日,他竟独穿着深黑色,来躲避着那yi头的欢喜,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衣上的黑闪着月光的碎银,池面浮起yi丝淡淡的水汽,氤氲着他的衣显得黑里透着yi缕青色。
她立于他身边,静静凝视着,没有上前,他却将笛声止住,将脸侧过来,看着她:“你不应该打扰到我吹笛子。”
他声音淡漠,清冷,好像很不喜欢她过来yi般。
她其实很想上前问他怎么了,安慰他不要伤心,可是脚尖却移到另yi边,她要离开,不想再见他这样冰冷。
“等yi下。”他竟叫住了她,“既然来了,陪我看yi会儿月光吧。好吗”
“对不起,请恕奴婢不能奉陪。”她还是要走。
“你是否受到侮辱呢”他的声音高了yi高,“觉得我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她停下脚步,嘴唇抖动:“可惜,虽然我卑微,可是我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我不会随你这样做。”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了。
她yi怔,回过头来,细细打量着他。
“我方才态度很不好,只是因为,今日是我的生辰之日,可是,我父亲,我母亲,全然不记得了。”他缓缓说道。
原来,今日是他的生日
她心yi颤,他的生日,有的只有yi池冷水cyi池蛙噪为他庆祝,而那边,他父亲却在为他新纳的妾室而欢呼,大摆排场。
她不禁心疼不已,怪不得他会如此沉痛,换了是她,也会对人世绝望的吧
他站了起来,满空的月光在他眼角眉梢游移着,他脸灿若光,他朝她走了过来,凝视着她,说:“想不到,这个时候离开那个热闹的地方,过来找我的,只有你。”
说着,他拉住她的手,“来,我带你去yi个地方。”
她却站着没有动,yi脸委屈:“你不是说,要我走得远远的,我们之间再无关系的么”
他紧握着她手的手松了yi下,又紧了,他垂下了头,手却还紧握着她的手。
她明白,他在犹豫着,她与他之间,不可能有未来,所以,他在犹豫。
她将手从他宽厚的手掌中抽出来,“既然我来了,我会陪你过你的生辰,可是,你不准碰我。”
“好。”他感激地说,“多谢你。”
他与她同坐在石头上,听着蛙声响个不停。
他抽出剑来,往池水内yi伸,长剑的大半段浸没于水中,当他重新从水中抽出剑时,剑上爬上了yi些小青蛙。
“多谢你,蛙兄,愿意陪我过生辰。”他苦笑着,对着剑尖上的青蛙说道。
她望着他,伸手将剑上的青蛙取下来,捏在手中。
青蛙似乎并不怕她,在她手掌中跳了几下,弄得她手心痒痒的,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他看着她笑,也受了感染,摊开掌心,“让我也抱抱。”
她于是将青蛙放在他掌心,青蛙也弄得他咯咯直笑。
“真有意思。”他被逗开心起来,想不到他会被这样yi个简单的事物逗得这样开心。
她真的越来越了解他了。
他这个人表面看上去很复杂,其实内心很简单,完全就是孩子yi个,渴望妈爱,渴望有人关注,yi点点好玩的都能让他很满足,很开心。
甚至于,他想要地位,想要成功,也只是想在他父母面前证明,他并不差。
只是yi个渴望妈妈爱的孩子而已,又能有多复杂呢
他只是在用复杂的面具来保护自己而已。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府中,他除了用这个保护自己,还能用什么保护自己呢
她不禁对他更加心疼,真想伸手摸摸他的脸。
他抬头,瘦瘦的脸上笑意很深,见她yi直在看着他,不觉也深深地盯着她。
她掉过头去,双手绞在yi起,不自然地摆弄着手指。
“你过过生辰么”他问。
她想了想,说:“当然。我yi直很幸福,每个生辰之日,我的亲人都会为我庆祝,可惜,怕是今年不会再有了。”
他没听懂:“你不是孤儿么”
她笑笑:“现在是了。”
望着他yi脸不解的样子,她拍拍他的肩膀,说:“至少你的父母亲还都在你身边,可是,我却只是yi个孤儿。无依无靠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知道我的生日呢。”
“你的生辰在何时”他关切地问。
她装作轻松yi笑,生日,她的生日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她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了。
她保护自己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想起生日呢
“我的生日早过去了。”她苦笑道。
不知不觉,穿越过来都有九十个月了吧。她的生日是在三月,早过去了。
他有些失落,问:“那么,你的来年生辰在什么时候”
她垂头,“在三月十九。”
三月十九
“哦。”他应了yi声。
“怎么,想在我生日那天,给我yi个惊喜呀”她笑道,“还早着呢。”
他勾唇yi笑,没有回答,又玩起了深沉。
聊了yi会儿,她忽然说:“生日总得吃个蛋糕,要不,我做个蛋糕给你吃如何”
“蛋糕”他yi怔,“蛋糕是什么”
她说:“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走,现在帮我准备几个鸡蛋和面粉。”
他于是将她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带她去了厨房。
她先叫他在厨房门外站yi会儿,偷偷进入空间取出发酵粉,然后叫他进来,同她yi同将面粉和水,放入发酵粉。
两个人yi人yi个盆子,双手伸入盆中,在和着面粉。
他yi个大男人的手伸入盆内,刚开始很不习惯,yi个劲地说:“这是你们女人做的事。我们男人是上战场做大事的。”
可是她脸色yi绷,有些生气了,他便只好听话地去和面粉去了。
“咦,这面粉怎么这样柔韧”他边和边说。
她解释说:“这样做出的蛋糕才会又软又脆呀。”
她在和好的面粉里加入yi些糖,然后再倒入业已搅拌好的鸡蛋,将鸡蛋冲入面粉中,她连忙边冲倒边用力搅拌,面粉慢慢地混进鸡蛋液,看起来黄黄的,如沙yi般。
“等面粉上这层黄色变得均匀柔顺了之后,才可以停止搅拌。”她说。
他听话地用力搅拌着,手上c衣上c脸上都是面粉,看起来像yi个花猫。
她看着他哈哈大笑,“瞧你身上多脏”
“哎,你也没比我干净多少”他也指着她笑。
她看了下自己的衣袖,分明干净得很。这和面粉她可熟练了,根本不会弄擦自己的衣服。
“我哪儿脏了我全身都干净得很”她yi脸得意,笑得甜甜的。
“你这儿脏。”他忽然伸手指了下她的脸,可能过于凑近了些,手指碰到了她的脸颊上。
瞬间yi指冰冷滑过她有脸颊,她有些害羞,垂下了头,他顺势将手上的面粉往她脸上yi揉,然后大笑起来。
第yi卷 穿成草根女 百零七 纪家停业
百零七 纪家停业
“这回你可真成了花猫了”他指着她的脸,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得如此夸张,俊郎的脸上肌肉扬起yi丝丝觳纹来,还绽开瘦瘦的酒涡来,双手捂着肚子,差点笑弯了腰。
“有那么好笑么”她从盆中捏过yi团面粉,朝他脸上也yi揉,哇,他脸上哈哈哈
两个人于是争着朝对方脸上揉面粉,相对着大笑起来。
光顾着玩了,好久她们才将面粉和鸡蛋和好。然后木香在碗内抹上yi层油,将面粉倒入碗内,将碗放入锅内,在锅内事先放入水,用横板隔开水,这些碗便放在横板上了。于是开始炊。
炊好后,芳香四溢。
这蛋糕上并没有奶油,也不是二十yi世纪的西式蛋糕,而只是木香喜欢的家常蛋糕,本来还可以再放点红枣什么的,可是临时没有红枣,只是在蛋糕上洒了yi层桂花。
橘红色的桂花和明黄色的蛋糕争相辉映,真的是秀色可餐。
木香在蛋糕上放上三根蜡烛,点上了,对周汤说:“哎,你现在闭上眼睛,许个愿,然后将这些蜡烛全吹灭掉,就好了。”
周汤不解:“你过去就是这样过生辰的么”
木香神秘yi笑,不回答。
周汤于是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时,用力将蜡烛全吹熄。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木香将蛋糕切了两片,yi片给周汤,yi片给自己。
“你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他接过蛋糕,凝视着她,问道。
她将蛋糕放入嘴里,香喷喷的中式蛋糕入口即溶,香喷喷的:“你想说就说呗。”
真啰嗦
看到好吃的,木香还懒得管他许什么愿望呢
她可是个馋鬼
周汤笑笑:“你不感兴趣,那我就不说了。”
“我感兴趣,你说吧。”她说。
他微微低了头,紧紧盯着地,柔声说道:“我许的愿意是,我希望明年,仍然能有yi个女孩,和我yi同过生辰之日。”
她yi怔,手上的蛋糕不觉放在桌上,脸有些红,她尴尬地笑笑:“你长得这样帅,找yi个女孩和你yi同过生日还不容易放心,你这个愿望yi定会实现的”
他抬眼看了看她,忽然伸手将她唇边的蛋糕屑擦拭掉。
“你做的蛋糕真好吃,这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快乐的yi个生辰”他说。
莫非快乐于他,也是如此奢侈么
他脸上竟是挂着孩子气的笑。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月,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笼上yi层迷离,问:“那天你说的话是真的么”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问得这样直接,因为他以为她说的是他曾经说的那句话,深深凝视着她,正想回答说“是”,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使他误会了,连忙说:“我问的是,你承诺过yi定会给我自由,你这话算数么”
原来她问的是这yi句,她在意的只是这yi句。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失望地垂下了头,说:“你放心,我yi定会做到的。我之所以还留在这个毫无感情的地方,就是为了给你自由。”
她脸上抑制不住地惊喜,太好了,原来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这个大象腿她是抱定了。
她对他嫣然yi笑,他的眼中却闪过yi丝失落。
“你今日来陪我过生日,就是为了要我帮你获得自由之身”他语气骤然变冷,好像春水yi下子遇冷结成了冰柱。
她有些生气,他总是把人想得这样坏,可是又仔细yi想,她难道真的没有抱这个想法么
他的眼神也真是犀利。
“是的,我太需要自由了,你们这些已经拥有自由之身的人,是不明白自由对我的重要。”她理直气壮。
他却哼了yi声,说:“利用,你现在也开始学习如何利用人了,是么”
她不晓得为何他要这样生气,她想要自由,希望他帮她,有什么不对的。如果他不愿意,他尽可以提出来,她会去找别人帮。
“你不必生气,”她冷冷地说,yi下子将刚才这种温馨的气氛给打碎了,“你若是不愿意帮忙,我会去找别人。”
“你威胁我。”他那好看的眉毛微微拧了yi下,眉毛下的眼睛浸染冰霜。
“我没有威胁你。”她掉过头去,“你总是将人往坏的地方想。”
他掉过头去,不理她,脸上yi片愠怒,好像生气得很。
她站了起来,“天色已晚,我也要走了。”
等下人也要散去了,看到她和他在yi起不好。
他眼中刹那流泻浓浓不舍之情,叹了口气,说:“好,我送你。”
“不必了。”她笑道,“就那么yi点点路,又不远的,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她说完就挥挥手走开了。
他立于月光中,凝视着她的背影,手中捏着蛋糕块。
等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了,他将这些蛋糕放入牛皮纸中,包起来,放入柜子里。
他不舍得吃,虽然明明知道放久了会变坏,可是他仍旧不舍得吃。
这天,空气中流溢着yi丝燥热,木香不停地扇着扇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窗台上,吹吹风。
这夏天是越来越热了。
她往楼下yi看,楼下吵吵嚷嚷的,人群聚集,原来是对面的纪家酒肆被yi大队官兵所包围了,人们纷纷上去看热闹。
“走开”官兵们大喝着,将纪凌云绑着推了出来。纪凌云 大喊冤枉,可是官兵将他推上车,将纪家酒肆的大门yi关,用yi封条将店门给封住了,并贴上告示。
木香令人走下去看看那告示上写着什么,打听的人回来说:“那告示上写着:此酒楼涉嫌酒中藏毒,毒死数人,责令立即停业,并严格惩治犯案掌柜纪凌云。”
什么纪家酒肆酒中有毒,还毒死了人
这酒肆也开了十来年了,是从上辈纪老爷开始传下来的,从未听说有什么毒害人的事,如今,也不仔细查看,就将这个罪名强行落在纪家人头上,并也不审案就要责令关门停业。
木香越想越不对劲。
这纪凌云已被绑着带到官府去了,这酒肆是关了门,可是这事情似乎是莫名其妙。
这时,纪老夫人和大夫人关碧月坐着马车赶到了纪家酒肆门口,关碧月yi看到这门上贴的贴条和告示,气得走上前,将告示给撕了下来,扔在地上。
“栽赃嫁祸哪这群狗官,看来是成心和我们做对不是”碧月气得双手叉腰。
纪老夫人连忙将地上的告示给捡起来,重新贴了回去。
碧月说:“母亲,您这是干什么这明明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于我们,这告示如此不合事实,您怎么”
老夫人擦拭着眼中的浊泪,叹了口浊气,说:“你是气糊涂了还是怎么的,这明显是有人想报复我们,这个人是谁你会不知道么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如今,我们纵然将告示撕下来又有什么用他还可以令人再贴切上去,我们还会被趁机戴上yi项违抗官令的罪名。”
碧月想了想,大惊:“母亲,您说的人,可是那个纪墨云”
老夫人点了点头,眼中射出yi丝凄苦来,“如今,他的后台毕竟是硬得很,我们如今是他的对手不如安下心来,想办法救出凌云要紧。”
碧月气得满脸通红:“怕什么这纪墨云只是yi介庶商,难不成这后台还是皇亲国戚不成”
老夫人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拐杖放在地上敲了敲,“你真是见识短浅。若是墨云没有强大的后台,我们这开了十几年的酒肆,会被yi个莫须有的罪名关门停业么”
碧月呆在那里,唉声叹气的。
老夫人将她的碧玉梨花木拐杖紧紧拄着,眼中闪过yi丝犀利,“碧月,不要怕,该来的还是会来。现在,我们且去衙门,看看凌云现在怎么样了。”
碧月擦拭着脸上的泪,气也短了三分,说:“好。”便扶着老夫人上了车轿。
木香看着这yi切,心想,墨云果然是个厉害人,可是这官府也的确够的,做生意的人,竟没有yi点保护的法律去维护他们的利益,只要当官的yi声令下,生意就可以歇业。
几天后,木香看到yi个官差打扮的人走进了辰溪酒楼里面,yi来就往楼上走。墨云迎了出来,将他接入厢房内商谈。
谈了yi会儿,墨云要木香进房内来,木香觉得很奇怪,yi般墨云谈私事时是不喜欢有人在yi边听着的,如今怎么就让她进去了呢
木香进入厢房后,墨云与官差正对坐于席上,木香行完礼,墨云指了指侧位yi张草席,示意木香坐那边。
木香于是跪坐下去。
那官差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笑道:“纪公子,我们大人的意思是,这纪凌云可不能关太久,这次关了纪家酒肆,明明就是刻意捏造,若是将事情闹大了,我们大人脸面也摆不下来。所以大人要小的过来转告yi声,我们打算明日便放了纪凌云。”
墨云冷笑了yi下,说:“这纪家的人,果真如此大胆天天在衙门面前跪哭喊冤”
官差为难地点点头:“千真万确哪,纪公子,恕小的直言,眼下王太傅就要来广陵了,这若是被王太傅听去了风声,我们大人这yi七品芝麻官的,您瞧瞧,这可怎么好交差哪”
墨云哼了yi声:“怕什么王太傅是王公子的父亲,你还怕太傅会怪罪自己亲生儿子不成”
官差笑笑:“这样跟您说吧,纪公子,这王公子是王太傅的亲儿子,可是我们大人可与王太傅yi点亲戚都沾不上哪这万yi事情闹大了,最后受苦的,顶罪的,怕就是我们大人啦”
这官场上的事,处处都是这样,上头犯了罪,找下级顶yi下罪。
墨云沉吟片刻,说:“既然如此,也好,那就暂时放过纪凌云吧。”说完,他眼中射出yi丝狠厉:“没关系,这次让他们逃脱了去,可是他们已没有了酒肆,接下来,他们会yi个个,将性命丢在我的手中”
这话让木香心寒不已。
性命
难道墨云这次的报复,仅仅是yi个开始
官差听了,yi揖说:“还望纪公子在王公子面前多多为我们大人美言几句。”
“自然。”墨云也回揖。
官差走后,墨云看了木香yi眼,坐了下来,说:“知道为何要叫你也过来么”
木香起身恭敬yi揖:“奴婢不知。”
墨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如今都是夏季了,为何还是菊花茶拿去倒了,为我泡yi壶苦茗来。”
木香于是将茶壶拿走,到前厅找到yi些苦茗片来,冲入热水之中,泡好了,端上来,往墨云的青花瓷杯倒了yi杯,顺着杯沿细细地倒,水珠缓缓满上,看起来颇为好看。
墨云喝了yi口,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如何报复对不起我的人的”
这话似乎话里有话,好像是在警告她,如果有yi天,她对不起墨云,下场可能比纪家还要惨。
木香心里yi寒,垂着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墨云眼中闪过yi丝阴狠,冷笑道:“这次我放过纪凌云,我只是想让他死得更加惨”说着,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掷在地上,好像将所经历的难过的过去掷在地上yi般。
纪家酒肆被封了门面,里面的酒cyi桌yi椅都全部充工,也不再是纪家的了。
纪家无故没有了店面,生意做不了,还平白地受了冤枉,说他们的酒害死了人。连过去到他们酒肆批发酒的客人也不再来了,都以为他们的酒真的有问题。
纪家自然是哭声不断。
老夫人叹了口气,紧紧拄着拐杖,说:“还好,我们人还都安然无恙。”
碧月气呼呼地说:“这都什么天理了我去找我娘家去怎么说关子兴也是我表叔父,也是纪墨云的岳父,难道关家人还不为我们作主么”
老夫人说:“碧月,你道是这纪墨云会笨得对关子兴和关辰溪承认这yi切都是他干的么就算你将关子兴也找来,纪墨云会将此事推得yi干二净。他会说,这yi切不关他的事,是官方要这样做的,他yi个小小的商人,又有什么能力来支配我们的生意呢”
第yi卷 穿成草根女 百零八 碧月闹事
百零八 碧月闹事
“虚伪之徒”碧月将桌上的茶杯掷在地上。
光当
摔得粉碎。
木玉连忙令人将这茶杯碎片给收拾起来。
凌云却趴在桌上打着哈欠。昨日他又赌输了钱,本想扳回的,结果赌了yi夜不但没有扳回,还越欠越多。这不,现在他可是睡意阵阵了。
碧月听到凌云的哈欠声,气不打yi处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将多年积压的愤怒之情在此时全部宣泄出来,她上前yi步,紧紧揪住凌云的耳朵,气呼呼地破口大骂:“到现在你竟然还睡得着你是不把我们给气死,你就不开心是么”
凌云的耳朵被揪得生疼,这碧月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样揪他耳朵,他气得抓着碧月的手,伸手朝着她的脸重重掴了去。
啪
好响
碧月被打倒在地。
“你这个臭婆娘”凌云气得还上前对着碧月踢了两脚,“竟敢对我动手动脚的咱家现在弄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成天出些馊主意要加害纪墨云,现在好了,他上门报复来了,你还敢来怪我”
“够了够了”老夫人狠狠拿拐杖敲在桌脚上,气得嘴巴抽动得厉害,唾沫飞溅,“你们这yi群不孝子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在这儿吵吵闹闹的你们是不是想将老身给活活气死了才开心”
凌云哼了yi声,重重坐了下来,碧月从地上爬了起来,哭着跑了出去。
老夫人叹了口气,瞪着凌云,说:“碧月是yi门心思为了我们纪家,她是我们纪家的好媳妇,虽然脾气是差了点,心眼也多了点,可是,往后若是你对她不好,你最终害的是你自己我的小孽障”说着,气呼呼地走入内室去了。
入夜,纪家的杂院yi间小偏房内,凌云与木玉相搂着缠绵着。
木根奉了小姐碧君之命,去杂院拿yi个小竹篮给小姐装衣料。
如今这钱可是要省着点用了,小姐将家里不穿的衣服都找出来,想改yi下再穿,需要先分装在yi个个小竹篮里。
木根在杂院子里东翻西找的,凌云与木玉正吻着火热,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仔细yi听,木玉说:“是谁”
凌云伸手在木玉胸口yi拧,喘着粗气说道:“管他是谁大概是丫头在杂院里找东西吧。放心,他们不会找到这间房子来的。”
于是二人继续缠绵着。
木玉拍着他光裸的背脊说:“大郎,您轻yi点嘛您弄疼人家了”
凌云涎着脸,说:“你会觉得痛也是好事,我跟你说,我和那个黄脸婆做的时候,她连痛都不会痛,就像yi个死人yi样”
木玉撅着嘴,眼睛yi横:“大郎成天说那个黄脸婆这不好,那不好的,就是没见您休了她”
凌云叹了口气:“你也看见了,母亲这样护着她,我又能怎么办我早就想休了她,将你纳进来,成天和你逍遥,多好那个黄脸婆,除了会酿酒,就是会骂人,连逗男人开心都不会要她做什么”
木玉说:“奴婢给大郎出个主意,就是不知大郎是不是当真要休了这婆娘。”
凌云大喜:“自然当真你快说是什么主意,说出来,将这婆娘休了后,我yi定纳你为妾”
木玉脸yi红,打了他yi下,歪着嘴笑道:“大郎尽会捡好听的话来哄奴婢”
凌云被她yi,乐了,亲个不停。
木玉将他的嘴推开,凌云笑道:“好了,你快说是什么主意罢别卖关子了。”
木玉眼珠子转了yi圈,说:“要休了这女人,可是极简单的。这黄脸婆不是平时最喜欢酿酒么这作酒的都是些男人。大郎在这酒里下了,然后在他们试喝酒时也同时喝下了这些,昏过去后,大郎将大夫人和作酒的男人放在yi起,将大夫人的衣服脱去,不就成了这样大夫人不就犯了in妇之罪,如此,休她岂不是名正言顺的么”
凌云yi听,连连点头:“妙呀妙呀到时候母亲也不能再帮她说话了你果真聪明”
说着,搂着木玉亲了起来。
这时,大门竟被打开,扑yi束光照了进来。
凌云和木玉大惊,连忙披着衣服从床上跳了下来。
月光照在开门人的眼上,竟是木根
木根可能怎么也料不到这房内会有人,yi看到凌云和木玉披头散发的样子,怔得大叫了起来。
“不要叫”凌云yi看是木根,连忙大喝yi声,吓得木根连忙脚yi软,跪了下来,“奴婢什么也不看到大郎饶命大郎饶命”
凌云与木玉相视了yi眼,木玉深深喘了口气,向凌云示意。
凌云走到木根面前,木根将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这样紧张做什么”凌云哼了yi声,“给我起来”
木根忙说:“奴婢不敢。”
凌云大怒:“有什么不敢的本少爷就是喜欢木玉怎么了莫非本少爷想和yi个婢女交好,还要偷偷摸摸的不成”
木根全身颤抖个不停。
这时,木玉已将衣服穿好,走到门外看了看,门外没有人。
木玉将房门关紧,厉声问:“说,是谁叫你来的”
木根声音颤抖地说:“是小姐要我来找yi些空竹篮,我在院子里没找到,就想到这房内找找,没想到这yi开门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大郎恕罪大郎恕罪”
凌云用手指将木根的脸勾了起来,月光下,木根泪眼婆娑,倒也有种别样的楚楚可怜之美。
“你起来说话。”凌云涎着脸盯着木根,木根只好站了起来。
“你今后有十二岁了吧”凌云看着木根还未发育成熟的胸部,平平的,可是却透着少女别样的魅力。
“是的,大郎。”木根双脚抖个不停。
凌云伸手摸了下木根的脸,木根怕得垂着头,他说:“不要怕,我会对你很好的。”
说着,手已伸入木根的衣内,直探木根的胸部。
木玉yi看就明白了,她心里在骂,这些臭男人,嘴上说爱她爱死了,yi眨眼就对着另yi个女人说同样的话了
可是她笑笑:“大郎,奴婢出去为大郎看门去。”
yi面上前拍了下木根的肩膀,说:“你在这儿坐yi会儿,和大郎聊聊天,等yi会儿,再将这竹篮给小姐送去。小姐为人脾气好,不会生气的。”
“木玉姐”木根吓得眼泪直流,伸手想抓住木玉的手。木玉却快步走出了门外,啪将六紧紧关上。
凌云将木根横抱了起来,扔在床上,在刚刚被他和木玉揉乱了的被褥中,两个人打滚着亲热起来。
木玉站在门边,等了好久,木根终于出来了。
木玉厉色对木根说:“你若是将今日之事说了出去,你知道大夫人的脾气,她是最容不得人的,你和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木根哭着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木玉得意yi笑,瞪着木根:“还不快快擦的泪这让小姐看到了,还不生疑心了去”
木根于是将眼泪擦干,走了。
木玉走进屋内,凌云正歪躲在床上,全身赤luyi着,身上都是汗珠。
木玉坐在他怀里,打了他yi下,说:“我对你好吧”
他点了点头,说:“这丫头虽然年纪小,可是这身体可真是鲜嫩”
“你当我们女人都是菜肴么”木玉哼了yi声。
他坐起来将木玉搂在怀里,见木玉有些生气了,便笑着陪礼:“你比那黄脸婆好多了,那黄脸婆可是连半个女人也不让我沾yi下”
木玉听了,说:“奴婢可是知道这做女人的本分的,哪比得了大夫人有娘家为依靠,自然显得趾高气扬的。这做女人嘛当然要贤惠,要帮着夫君多纳几房来,为家族开枝散叶了。”
这话正合凌云的心思,凌云搂着她亲了又亲。
凌云这时忽然想起了木香:“现在这纪府上的婢女都被我尝过了,可惜就只有yi个木香还没有碰过这丫头怎么这样难接近呢”
木玉说:“大郎想和木香亲热,怕也不难。”
“当真”凌云大喜,“你有何妙计”
木玉说:“只要大郎先将那个黄脸婆给休了,纳奴婢为妾,奴婢自然为大郎将那个木香给送到大郎怀里去”
凌云将木玉压在身下,笑道:“好,我们且先将黄脸婆赶出纪家再说”
话说那大夫人碧月没有了纪家酒肆,越想越气,yi气之下,坐着马车寻到辰溪酒楼来了。
你不让我开酒肆是吧好,那我就大闹你们酒楼看你这生意还能不能做下去
木香听到楼下有争吵声,走出厨房yi看,是关碧月
她只身yi人,将酒楼门前的玉屏风给推倒了,几个酒保上前拉住她,她便又哭又闹的,说他们非礼她。
路人都纷纷聚集在酒楼门口围观。
阿水人老实,不停地劝着碧月,谁知碧月可是泼辣户出身的,怎么会吃他这yi套
反而骂得更加响了,硬是说墨云栽赃嫁祸,将她的纪家酒肆给陷害了。
她满嘴唾沫横飞,朝阿水脸上喷着口水。将酒楼里的顾客都吓跑了。
木香知道墨云不在,急忙令人去找墨云,yi方面,她下了楼,对着碧月yi揖,笑道:“大夫人这是怎么了放着桃花酒不去酿,怎么跑到这儿来撒野了”
这个女人,过去曾要害死她,木香也不是软包子,过去被她害了,现在反而会同情她。
碧月啐了yi口:“我呸你这种贱胚子也敢和我站着说话不要以为你现在狗仗人势,摇摇尾巴就可以不成为人了我告诉你,这狗永远是狗,怎么也翻身不了成为人”
这话也太侮辱她了,木香压下心里的火气,对酒保使了个眼色,说:“将她拉到门外去,免得咱们的客人被她吓跑了。”
碧月用力挣开酒保们的手。毕竟是干过活的,多重的酒都抬过,手臂力量大得很,她上前要打木香,木香忙退后yi步,阿水走上来拦住了碧月,说:“夫人,我们家掌柜不在,有话您改日再来谈吧”
“不在”碧月见阿水这样软,欺软怕硬的德性又出来了,她冷笑道:“我看他是吓破了狗胆,不敢来与老娘当面对质了吧”
木香听了,气不过地说:“大夫人,其实说句公道话,过去你这样害我们二郎,如今这也是你们纪家应得的惩罚”
的确,过去他们怎么对待墨云的,她全看在眼里,按理说,纪家现在被关掉了酒肆,也算是还清过去所做的孽债,她并不同情纪家。
只要墨云接下来不要太狠,木香还是赞成他这样做的。
碧月却对围观的群众数说着墨云如何勾结权官,如何陷害他们纪家酒肆,群众们有的听了,十分生气,相信了,有的只当茶余饭足的谈资听听,听得脸上yi乐yi乐的。
可是这样终归影响不好,哪能让她就这样在酒楼门口说三道四的。
墨云怎么说也是将酒楼交给她与阿水yi同看管,现在墨云不在,她可是有责任维持秩序的。
可是硬叫人将碧月打走也不行,当着众人的面,这样打yi个妇女,这不是向大家昭示,他们辰溪酒楼当真是在欺负人么
正焦急间,人群散开,yi顶桃红色梨花木轿子停在酒楼面前,帘子掀起,墨云yi身宝蓝色长袍,轻轻从轿子里走了下来。
碧月见到墨云,冲上去要打他,他轻轻yi挥手,将她的手抓住了。
“大嫂,有话进里边讲。”说着,将碧月yi推,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左右马上上前,半扶半推地将碧月推入酒楼。
“去就去,推什么”碧月凶巴巴地喝了yi句,理了下衣裳,走上楼梯。
墨云对阿水说:“好好整理yi下,不要影响到生意。”
“是。”阿水应道。
墨云捋捋衣袖,也上了楼。木香连忙跟在身后。
左右带着碧月到了厢房,碧月坐了下来,问:“你们带我上来做什么”
墨云进来了,坐了下来,对左右说:“为大夫人上茶点。”
左右便去准备去了。
末香站在门口,正要走,墨云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进来。于是她走进来,选了个侧位坐下。
茶点上来了,碧月却将茶杯狠狠朝地上yi掷,茶水泼了yi地,将精心选购的檀木地板给浸湿,变了色。
“够了”墨云忍不住大叫yi声,忽然起身,发怒地瞪着碧月。
木香连忙起来,呼叫人过来将这地上的水渍擦拭掉,免得让这地板的颜色退去太多。
“你干什么”碧月往后退了几步,可是态度仍然很强硬。她不怕他,若是在他酒楼出了事,这不是明摆着应验了她所说的,辰溪酒楼栽赃嫁祸纪家酒肆这话么
墨云反而勾起半边嘴角,邪邪笑道:“大嫂,你就不怕,你这样做,我会让人过去,抄了你们的家么将你们纪家,打得稀巴烂么”
碧月嘴唇打了个战,她镇定下来,冷冷地还击道:“你敢”
“怎么不敢”墨云笑道,“你们纪家酒肆都能被我关得掉,你莫非认为,我就没有能力让抄了你们的家么”
碧月yi怔,指着他骂道:“我我们纪家将你养大,你竟然你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
“我没有爹爹”墨云脸上肌肉抽搐着,大声咆哮着,“纪家你们纪家有将我当成人看待么”
说着,他捋起衣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