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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9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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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盛杂草上压过,轻轻颤动着,这个年代的自行车虽然笨拙粗大,却保持了经久耐用的特性,李卫驾轻就熟的骑着车来到了那座院落外。

  捏住刹车后,李卫跳下自行车,将自行车靠在砖块和石块混合垒成,布满沧桑的农家院墙。

  整了整背后的轻机枪背带,李卫伸手敲向紧闭着的院门。同时喊道:“马淑芬同志在吗?!”

  出乎意料地是门应手而开。

  李卫没想到这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门内只是稍稍挂着栓,手一敲上去。两扇门就向左右移去。

  李卫的目光刚刚穿过慢慢向两边转开的门,眼眶猛一睁大,身子猛一往后仰,脚尖发力点地,身子极快一转,靠向门边的墙边,与此同时几乎条件反射般抽下背后的轻机枪,开保险推弹上膛,几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仅在一眨眼的时间就完成应敌突击战术动作。随时可以往院内开枪射击,多年战斗经验让他对危险几乎能够作出自而然而的本能反应。

  握紧机枪身,肾上腺素还没来得及大量分泌,以刺激身体各部位适应高运动量的战斗时,李卫却全身一松,退出战斗状态,轻轻笑了起来,手指也离开了扳机。

  方才两扇门向左右移开的时候,出现在了眼前一米的地方,却是一只锄头把,直楞楞地指着李卫,长条的棍状物让李卫误以为是一支枪正在门后对准着他,以致于身体作来应敌的过激反应。

  李卫垂下枪口,再次出现在门口时,却看到刚在倒持着锄头把对准院门的那个人也是一脸目瞪口呆地被吓住了,恐怕她也没有想到半掩着的门会突然被打开,门外还出现了一个穿着十二区队军服的人,而且对方还在她未来得及反应前,消失在门口,门外咔咔枪支所独有的上膛机件的轻微金属撞击声却是真正吓到了她,门外那人竟然还是带枪的。

  看到眼前似是被吓傻了似的,挺着似已经有好几个月大肚子的农家孕妇,李卫能难将眼前这个与陈武庄一带辖着好几个村庄的党支部书记马淑芬联系起来,但还是很小心谨慎地问道:“请问您是党支部书记马淑芬同志吗?!”看到对方手中的锄头,李卫容易地猜到对方可能是在练射击姿态呢,并没有带着杀气,让李卫被吓了一跳,才摆了被个锄头把给吓到地大乌龙。

  经历战场的老兵对似类于枪的棍状物一向很是敏感,若不是李卫自恃近战应变能力不弱,才没有开枪走火。

  “我,我是马淑芬,您是李卫同志吧!”好一阵回过神来的那个女人,立刻变得尴尬起来,区政府前两天通知过她,十二区队的四连长李卫可能要找她来关于联系组织陈武庄一带的民兵反恐怖分子作战训练的事宜。

  “呵呵,你好,马同志,我就是李卫!”李卫很自然地点点头,随即收起轻机枪,他够佩服这个挺着大肚皮的党支部书记,为了根据地的治安,枪支管理一向很严,专枪专人,枪支也都是集中到有战斗任务的单位里,平时民间的枪支比较稀缺,李卫也能理解马淑芬会用一柄锄头当着步枪来练习用,如果放到现代社会里绝对是一件很搞笑,冒傻气的事情,而在这个年代的根据地里一点儿都不少见,极为正常。

  一想到刚才拿着个锄头直楞楞地指着人家差点儿引起误会,马淑芬立刻脸红了起来,手足无措状,手脚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好,这时堂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的大婶,看到院子里马淑芬和李卫两人有些尴尬的气氛,也看到了李卫背后挂着的枪,毕竟是吃得盐比年轻人吃得饭还多,大婶移向还在发楞中的马淑芬,拍一下腿道:“我的小祖宗!喂,咋又站院子拿个锄头把当枪练了呢,门神都让你给盯破喽!你现在这样的身子现在能打枪嘛?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瞧瞧,惊着了别人不是,哪有拿个锄头杵在院子里的,还楞着干啥,还不把客人让进屋来。”

  得到婆婆的提醒,马淑芬立刻醒悟过来,把锄头把丢开,拉着李卫道:“李卫同志,快,请屋里坐,刚才是我,嘿嘿,着魔了不是,请先进屋喝口水。”语气中充满着庄户人家特有的热诚,不过眼神儿总是往李卫手中的轻机枪上飘,看样子她对轻机枪的热情要高过李卫本人。

  “李卫同志!”马淑芬的婆婆开始一楞,立刻想起这个叫李卫的是何方神圣,立刻高兴的喊着:“难怪今天喜鹊在屋檐上喳喳叫呢,原来是四连长李卫同志,快请进屋。”不知从哪儿迸发出来的热情劲儿还超过了儿媳妇。

  论起李卫的名头,恐怕在整个根据地里都是响当当的,当初一贯道在根据地里闹得正欢的时候,李卫大闹一贯道在十二根据地里的分坛七星坛,无数虔诚的信徒和善男信女们都亲眼目睹了李卫平空升上道坛,那支有如灵性的格斗刺当场诛杀飞云道长等妖道,彻底平了根据地内的一贯道妖言惑众。

  众目膜睽之下,李卫的练神诀与御剑诀超负荷发动造成的异像深深印刻在了所有信徒们的心中,这实在比任何神迹、仙姑降身和大仙显灵等子虚乌有的蛊惑都要震憾得多。

  一贯道的迷信是破除了,可是不愿意承认心中虔诚已久的神仙从神台上被拉下显露出原形,原本一贯道的信徒们却将自己的心灵寄托转移到了八路军身上,以讹传讹的流言说神仙都降到了八路军当中,经过三连政宣队一搅和,都把信仰改成信共产党了,信党者得永生!实在是让区队里无法预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千百年来,人们一向把心灵寄托在鬼神身上的思维习惯可不是几次横扫邪教,破除迷信活动就能扭转的,最终区队也无可奈何,虽然说是信仰自由,总比继续信那些邪教强,区队立刻多了一大票信徒,哦不,应该叫作预备党员,在学习中应该能够慢慢认识到唯物论,端正自己的思想和心态。

  因此也造就了李卫在年纪较大,思想保守的群众中间格外受到欢迎,全连上下却死活闹不明白,这思想几乎超前得脱离大众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受一群老守旧们的追捧,难道是物极必反?!李卫闹不明白,一贯道的余孽们更加不明白。

  “淑芬,快去人李卫倒茶,喊立德回来帮忙整饭,我去宰只鸡,中午吃鸡,打牙祭。”马淑芬的婆婆乐呵呵地扯着嗓子喊开了,“今天正是贵客临门,一定得好好招待,李卫同志,中饭不嫌简陋的话就在咱们家一起吃吧。”

  第八卷 第三百八十四节

  “哎,别……!”李卫一听到马淑芬的婆婆的话,立刻急了起来,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虽然唱得简单,却可是高压线,任你官大官小却是谁都不准碰,平常战士打破人家一只碗,就要赔人家十倍的价钱,一针一线都不准拿,更别说老百姓家的鸡了,人家辛辛苦苦养只鸡可不容易,都指望着换点油盐酱醋,给媳妇换点针头线脑,给娃娃扯上二尺布,是仅有的那么一点额外的家庭收入,平常时候,哪里舍得宰了自己吃。

  可李卫的声音还没马淑芬的婆婆的手快,奔到院子里利索的逮着一只大公鸡,喀嚓一下扭断了鸡脖子,这利落劲让李卫都直一缩脖子,这大婶下手可比他狠多了。

  “你,宰都宰了,还别啥啊,咱们庄户人家宰只鸡算啥,你李卫连长也是稀客,难得上咱家里来,还不好好招待,你可别嫌咱老陈家的饭菜粗陋就成,平日里八路军替咱们老百姓出生入死,今天在咱老百姓家里,咱老百姓说了算,不吃饭就别想走人。”马淑芬的婆婆头也没回说道,从厨房取出一把菜刀和一只干净的黑陶碗,割鸡脖子放血,菜刀闪着寒光,一刀下去划出一道血泉直往碗里涌,这言传身教的现身说法,让李卫彻底没了脾气,他可没本事把一只鸡给起死回生,这架式不在他家吃饭,恐怕就得在板刀面上滚一遭。

  马淑芬此时端了一茶碗放到李卫桌边上,道:“李卫同志,来喝水,我已经让俺家大娃小顺子去叫他爹立德去了,中午就在这儿凑和一顿吧。”媳妇跟婆婆一条心,其利也能断金,李卫只能老老实实坐着。

  方才马淑芬在院门口喊了几声,乡间土音,李卫没听明白。看来就是喊马淑芬的大儿子小顺子去喊马淑芬的男人,这农村里哪怕是女人再怎么能干,家里当家主事的却一向都是男人。

  “谢谢!”李卫接过茶碗,正好口渴,喝了一口,惊诧道:“甜的?!放糖了?!”老百姓家里用糖水招待的都是贵客,这让李卫有些受宠若惊,他何德何能让对方用这样的重礼,又是杀鸡,又是糖水来招待。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李卫反而有些不太放得开了。

  马淑芬的眼神儿从李卫进屋开始,不没从李卫身边的轻机枪挪开过,此刻更是凑近李卫的当儿,以庄户人家的爽快,直接道:“李卫同志,你的枪能让我摸摸吗?!”

  军官干部配机枪,整个十二区队根据地也就只有李卫一号人物,其他的,只有一些猛人才会专属轻机枪作为自己的配枪。捷克式轻机枪的威力可是闻名遐尔,比步枪更加吸引人目光。

  “行!先等我把子弹卸下来。”李卫也没太小气,退光了子弹,清了膛。将机枪放倒桌面上,推到马淑芬面前,对于他来说,格斗刺用的频率更高一些,平常战场上,还没等他扑向敌人,那些对他有威胁的敌人早就被范国文的掩护火力一一点了名。

  马淑芬可是得偿所愿,伸手抚上了黝黑的枪身,两眼直放光,道:“嘿,这真枪,可真好,真好。”做惯了农活的农家女从小就比官宦人家的娇小姐的力气要大多了,握起这轻机枪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果然是拿得起锄把子,扛得起枪把子,一向练惯了理论,拿起枪理论联系实际,爱不释手的东瞄瞄,西瞄瞄,勾勾扳机,兴奋得不得了,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似的。

  “淑芬!我回来了!”一个穿着白汗褂子的汉子抹着汗水走进院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剃着小板寸,七八岁的小男孩。

  “啊!”那汉子看见屋内自己的媳妇正稳端着一挺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吓得惊呼一声,连退出好几步,连滚带爬地顺着进来的路窜出院子,“哎哟!妈呀!俺媳妇要谋杀亲夫啊!”汉子又探头探脑的从门外伸进脑袋来,正瞧见自己的老婆又嗔又怒地看向他:“姓陈的,你真是没用的男人,还什么民兵连长呢,瞧你胆子小得跟耗子似的,楞着干啥,还不进来帮妈做饭去。”

  “哎!淑芬啊,刚才吓着李卫同志,这会儿又吓你男人,你咋就不消停一会儿啊。”听到动静的婆婆从厨房里探出身子正瞧见小两口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这媳妇自打进了门,就没安生过。

  “哎!来啦来啦!”马淑芬的男人陈立德应了一声,把汗巾往脖子上一挂,跨进厨房前,扭头对自己的媳妇装着生气道:“一个女人家家的,成天玩什么枪,打仗是男人的事,做好你的党支部书记就行了,还不把枪放下,小心闪了腰,动了胎气。”这时候,马淑芬男人的家主气势立刻小小的逞了一下,但转眼就被自己媳妇瞄过来的枪眼给镇压得逼回了厨房,这可是真家伙,不比之前马淑芬手里拿得锄头把。

  看这一对夫妻之间的嬉闹,李卫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道:“马同志,你的男人也可真有趣。”女党支书配男民兵连长,倒也是挺般配的。

  “那是,俺马淑芬看上的嘛。”马淑芬也是半开着玩笑回答道。

  “马同志,我来这里找你的工作,先跟你简略地说说吧!”李卫听着厨房里热火朝天的锅碗瓢盆交响曲,准备先让马淑芬知道自己的来意,有个准备和思考的缓冲。

  “别急,大老远的过来,先吃过饭再说!”马淑芬把轻机枪推还给李卫,这一顿手瘾可是过足了,唯一遗憾是,若不是肚子里有几个月的身孕,不然放两枪可不是更美得紧,要知道,以前马淑芬这党支书也是上了战场不脚软的铁娘子。

  “菜来啊,李卫同志,你就放心吧,有啥事儿饭吃过再说,吃饱了吃好了才有力气,放心,有俺儿子和媳妇帮你,啥事儿办不好。”这会儿端着两只大海碗的婆婆从厨房里喊道,走近屋来,把海碗往桌上一放:“中饭早就在做了,鸡要等会儿,半只红烧,半只炖汤,一鸡两吃,俺的手艺可是在陈武庄有名着呢。”说着还扭头对厨房里喊道:“立德,再添把火。”

  “哎!知道了!”灶台后边,马淑妇的男人,陈武庄的民兵连长陈立德应着,在抓着柴草往灶里塞,跳腾旺盛的火头映得他满脸红光,一边往灶里吹气,一边憨憨地笑着。

  正如陈家婆婆所言,这一顿饭果然又香又地道,独特的农家口味让李卫赞不绝口。

  李卫在战场上算是所向无敌,但在陈家的饭桌上是招架不住陈马两夫妻的双筷合璧,据守的阵地被对方神出鬼没夹过来的菜给连连攻陷。

  马淑芬和陈立德两夫妻不住的往李卫碗里夹菜,把李卫饭碗里的菜堆得高高的,还威胁了,不吃完,就别想踏出陈武庄一步,由群众进行监督执行,不能辜负了群众的期望,这文攻武斗让李卫只能一点一点往嘴里填,还偷偷摸摸地塞点鸡肉到他们的儿子小顺子碗里分担这艰巨的革命任务,虽然小孩子在长身体需要营养,但小顺子也对这饭碗里时不时莫名出现的鸡肉有些傻眼,这革命任务对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实在有点挑战性。

  吃足饭饱之余,陈家婆婆抢着收了碗筷和剩菜去了。李卫和陈家夫妻两个一起收拾了桌面,正式开始了话题。

  分到李卫身上的组织民兵训练任务,就是看中李卫的带兵经验,加上李卫本身就是近战级的高手,近战高手对付那些潜入根据地的杀手正好是门对门,路对路,知道如何下手。

  李卫内家功夫虽然被废了,可李卫本来就是练外家功夫起家的,先天身体素质和格斗经验也依然存在,只要不对上敌人的武功高手,在战场上欺负敌人的普通士兵,依然还是吃得住场面,和以前相比,并没有下降太多少战斗力,毕竟没有哪个人吃饱撑得用大耗内劲去打那些炮灰似的普通士兵。

  李卫的民兵训练项目组人并不到,分头负责到根据地各个地区进行联络,李卫自己也要出来进行联络,分到陈武庄等几个村庄进行联系当地的联系人,组织挑选条件较好的民兵和群众,参与反恐怖训练,通过配合和各种战术歼灭或拖住那些潜入根据地,准备制造血案的职业杀手,因为谁都清楚,武功就是再高,也架不住人多,一头老虎也要架不住一群狼,而李卫的民兵反恐训练就是为了把一群羊转变成一群狼。

  “我明白了,这个事情一点儿都不能拖下去。”听到邻近根据地发生的可怕血案,马淑芬心里充满着愤怒,敌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居然屠杀平民,将仇恨转嫁到八路军身上,简直是太阴毒了,她和男人陈立德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隐隐担忧,都怕敌人的毒手伸进陈武庄来,马淑珍接着说道:“李卫同志,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一定会尽快办好的。”

  第八卷 第三百八十五节

  “淑珍,你现在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到处跑呢,你就在家里呆着,我去联络,放心,我都熟着呢。”陈立德望着自己老婆的大肚子,连忙劝阻道,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怎么还能瞎跑呢。

  “就是,立德兄弟说的没错,马同志,你还交待给别人吧,反正都一样的,身子要紧,可不能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李卫自然也不会让一个大肚婆东奔西颠去组织民兵,那简直是有丧天良。

  “那也行,我找别人替我,我就在家里,负责联络。”马淑芬一脸幸福地抚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

  四菜一汤的标准公务员中饭后,经过一个下午的商讨,李卫将陈武庄附近民兵们集结训练时间安排到十天后,由陈武庄民兵连长陈立德进行联络各村民兵,其妻子马淑芬登记造册,毕竟根据地民兵数量众多,如果全集结在十二区队的训练基地,负担太大。

  下午三点多,李卫再次跨上自行车,与陈立德一家人挥手告别,继续向下一站赶去。

  经过四天时间,李卫和反恐训练组的几个连长干部,走遍了整个根据地,甚至还将反恐训练的征集对象延伸到十二区队根据地以外,其他作战单位根据地,反恐行动,也需要同心协力,独善其身只会被敌人各个击破。

  统计了一下参加反恐训练的名单,大概有两千余人,单单是十二区队的营区最多只能容纳一千人,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人。

  马回头军事基地的教员由三连和新兵营的干部中间抽调,教材由三连和四连的笔杆子合伙编撰,教材编辑过程中,作为区队里两大拥有大学学历的文化人,范国文和李卫也被拉入其中,范国文倒是老实,编辑字句,设定些专业技术名词,李卫同志则是没少添过乱。

  在恐怖主义业务发达的现代21世纪,随便哪个老百姓都能讲出几个恐怖主义行动的案例,例如绑架啦,劫持啦,人体炸弹啦这些都是小儿科,例如规模大点的飞机撞大楼啦都是常见。李卫自己也玩过飞机撞据点这种极度奢华的攻击,像搞火车相撞这种游击队也没少干过,不过反恐教材上还是偏向于针对民众的恐怖行动,毕竟八路军没有铁路和大楼供敌人破坏。

  不得不说从现代社会里长大的李卫,眼界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相比,毕竟几十年的差距摆在那里,各种各样的恐怖主义案例简直让那些负责写教材的人瞪大了眼睛,眼神儿直勾勾地盯着小李子,一脸地不可置信,个个捏着笔杆子满头满脑直冒寒意。这家伙不会天生就是恐怖分子吧。这些恶毒方法怎么是人想得出来的,五花八门,异常歹毒,造成的后果也是影响力极奇恐怖,这“恐怖分子”这一词可真贴切,专门制造恐怖的干活。

  在离石井镇外十二里,通着潴龙河支流的月亮溪弯角处,有一个叫马回头的河滩荒坡,满滩的杂草乱石野藤,也没什么人烟,战争打着荒地倒处都是,地都不够人耕。

  这年头也没什么国土局审批,十二区队就在这片无主之地上画圈占地,雇佣了大量群众修建了一个占地数上千亩的训练基地,除了宿舍区以外,还参照河北地区民宅的特色还建立了一片民宅建筑,模拟出一个冀中村庄的格局,不过里面并不打算住人,而是用作训练使用。

  恐怖分子针对平民的血腥杀戮主要是处于村落内,作战方式和战场上两军交锋完全不同。针对保护平民的特种作战训练需要独立进行有针对性的专项演练,现场模拟课是必可少,反恐战斗更需要抓住时间和制造心理战,远比闷头打冲锋要复杂得多,这次征召训练的民兵无一例外都要求头脑活络机灵,能够随机应变,在平常来说最受欢迎,最具可塑性的憨实汉子是第一个被刷下马,太老实的不要,不会欺负人的不要,怕吃苦的不要,没耐心的不要。

  在反恐训练组的李卫等几个人外出进行组织联络之前,区队上下军民就开始了马回头军事基地的建设行动。

  如此不算小的土木工程,区政府季平区长心中狂呼终于是英雄有用武之地,政绩啊,大大的政绩工程摆在面前,不好好表现一下,实在是对不起党和人民的委以重任,当即装模作样地摆起姿态,振臂一呼,立时附近的村落群众集体响应,再大的工程也架不住人多,进度极快,仅仅是两三天就打实了地基,演习村落的宅子反正也不住,造个模样就成,连地基都省了,直接夯一了遍地皮就吭吭哧哧像搭积木的垒起一片豆腐渣工程,也没什么好料子弄去,有个样子就成,只有在宿舍区才是实打实的建筑,半点料子都没省。

  待参与人员的大名单定下以后,将相应的宿舍房扩建了一部分,才匹配了整期训练任务,而以今后,马回头基地也将成为一个类似于学校的大型培训中心,为各种抗日项目的培训提供场所。

  地方的干部行动效率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十月十七日,第一批反恐训练开训的前一天,从太阳还没从东边升起,根据地内各个村庄赶来参加训练的民兵们6续不断到达,在报到后分配好宿舍放下行李,来参加训练的民兵们看到未完工仍然在热火朝天地进行收尾赶工中的马回头军事基地,也没有人带头,民兵们自发性的主动投入到基地的建设队伍中,这次来参加训练的都是各地方的精干人员,有这支生力军的加入,一下子让基地的建设进度加快了许多。

  路程较远的民兵都是提前出发,临近中午,第一批名单上的民兵们就已经全部签到,看来各地的干部们也对这次的反恐训练相当重视,宁早不愿迟。

  天色偏向正午,马回头基地的伙房烟囱上炊烟生起,为了训练中让民兵吃好喝好,有足够的精力应付繁重的训练任务,区队里专门调来了炊事班顶级大厨耿班长来基地的炊事班亲自带队,大厨炊事班耿班长大马勺刚刚举起准备敲着锅沿,刚想喊开饭,就见成堆的人涌了过来,排成一溜溜地长队,要自觉有多自觉,每人手里大小碗盆都已经整装待发,干活不偷懒,吃饭谁跟你客气。

  这年头新兵参军的最初理由就是为了有一口饱饭吃,在一九四年年初,应党中央的号召,在根据地内进行大规模开荒,军民同垦,收获下来的粮食使十二区队不再有闹饥荒之虞,尽管被延安克扣的新作物数量剩下不多,经过抢种和补种后,可以大规模投入第二次耕种,延安的大丰收也将被克扣的种籽以两倍返还,区队里的伙食标准自然而比其他部队要高,不仅管饱,有时还有肉,最起码天天还能见些油盐,加上厨师手艺了得,十二区队的炊事班在十一分区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来参加训练的民兵们来之前就一早打听好了,十二区队的伙食是顶呱呱,所以报名反恐训练是争先恐后,除了保卫亲人和家园外,第一理由恐怕就是为了个吃,民以食为天,在炊事班耿班长面前被论证的无以为复。

  “娘的,这帮子吃货!”耿班长呲了呲牙花子,拎着大马勺轻轻敲了敲锅沿,排队开伙的队伍中一阵马蚤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劲儿,总算可以尝到十一分区里有名的十二区队伙食,如果目光能够实质化的话,耿班长眼前这锅炖着土豆烧肉几乎要被无数道目光给戳烂至渣。

  有些着架不住众多眼睛有泛绿倾向的民兵们,耿班长扯着嗓子喊排队,照着一贯的调子喊道:“开饭排好队海人四两饭,不够再添,土豆烧肉限量,每人一份。”

  说是炊事班,但也有十来号人,拉开了流水线,耿班长打头一个,管土豆烧肉,下一个炊事班战士管炒扁豆角,再下一个管加饭,今天做的是杂粮饭,玉米、小麦和荠麦同煮,玉米的微甜,小麦的香和荠麦的微苦混合在一起,非常实在,最后一个战士管的是白菜汤,汤上面还漂着薄薄一层油星,足见下料的厚道。

  同样的饭菜组合,还有三组,拉开了流水线的阵势,一个人端着空碗从一组炊事班的人前走过,就是一大碗饭菜组合,因为吃着方便,每个人都是至少一个大海碗,底下是菜,上面压着饭,再用菜汤一浇,易消化又有营养。

  连民兵带建筑队的群众将近六百来号人,在户外扎了堆吃饭的场景是很壮观的,到处都是啧巴啧巴的吞嚼声,刚来就有肉吃,都赶得上过年了。

  一顿丰盛的中饭激发了前来参加民兵们的g情,在日落前,就把基地内的收尾工作给完工,提前一天完成建设任务,这也是十二区队所没想到的。

  第八卷 第三百八十六节

  晚上,简陋的土屋内,几张方桌边,作为反恐计划的几个主要负责人,王保,陈佳瑶,李卫和范国文等人就在马回头基地的办公室内以第二天就要展开反恐训练而开了个碰头会。

  “这是最新的国内形势简报,大家先看看。”几乎每个星期,三连都要印发一批宣传国际国内和根据地的抗日形势的简报,供给根据地内的军民武装和党政部门人员阅读,以达到消息灵通,鼓舞士气。

  “十月一日,党中央发布《关于减租生产拥政爱民及宣传十大政策的指示》……”王保小声念着,摸了摸脑袋,经过南泥湾等几个根据地自力更生,军民同耕带来大丰收,解决了一直以来部队粮食补给紧张的难题,党中央下决定将就地发展大生产的方针政策推广下去。十二区队根据地内的军民的沟通活动一直以来都是由三连负责,效果也很好,区队内的政策往往都是作在党中央的决策之前,所以对上级发布的政策决不感到难以理解。

  对敌斗争,精兵简政,统一领导,拥政爱民,发展生产,整顿三风,审查干部,时事教育,三三制和减租减息等十项政策,就是针对当前部队良莠不齐,工作粗放,要求各作战单位将工作更加精化,将军队建设标准化,便于职能和指挥结构易于掌握。

  “审查干部?!”王保有点疑惑瞄了一眼李卫,心下稍宽了些,这小子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出身来历有点模糊,可八路军内部政工部门也没有出来说什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挂牵。

  “十日,蒋石就任国民政府主席!”李卫看到简报上这一行字时,心头却是咯噔了一下,老蒋果然还是彻底当了权。这以后的日子可是有得闹腾了。

  简报上还记载太岳区根据地在针对日伪军的反复清剿战役中取得的一定战果,日军针对秋收后的扫荡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反而被根据地军民抓住日军的扫荡规律,地方游击队和武工队狠狠往日本人兵力空虚的薄弱点下了几下重的。

  王保等人正仔细地阅读各自手上的简报时,忽然听到屋外有人突然喊:“什么人?”紧接着屋外发出一声惨叫声,是夜间巡逻的警卫战士的惨叫声。

  屋内其他人的目光条件反射地齐向朝着门外看去时,李卫突然感觉后脑勺发炸,心底冒起极度不好的预感。他的目光移到坐在窗边方桌旁的陈佳瑶身上一定,猛然扑了过去。

  正当李卫撞倒陈佳瑶地同时,屋外嘭一声,响起一声沉闷的枪响,被李卫撞离位置的陈佳瑶肩头冒出一串血花,被窗外射入的子弹划伤,子弹直没入屋内的地面,爆起一小团泥屑,地面上显出一个小洞眼,若不是李卫反应快,及时将陈佳瑶撞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正当其他人还在被惊变给震得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范国文同步发动,拔出驳壳枪就地一滚,滚倒在地上,对准被射穿的枪眼,按心中估算出的弹道,对准窗外子弹飞进来的方向,抬手就是一枪。

  李卫和范国文搭档已久,两个人也都不是什么好鸟,在战场上互相掩护已经习惯成自然,一方突然发动,另一方必然会作出反应。

  子弹带着啸叫从窜进来的小洞,射了出去。范国文枪法的精准,几乎看不出窗上的那弹眼是被两发子弹从两个方向穿过。

  “啊!~~”范国文的枪声刚落,屋外不远处就响起一声惨叫声。

  肩头受了枪伤的陈佳瑶醒悟过来,连忙喊道:“快,熄灯!”光线充足房间内的人极易成为屋外敌人的枪靶,陈佳瑶的受伤正是因为油灯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映在窗棂的桑皮纸上。

  二连长胡志平,三连副连长马宇成随即吹灭了屋内的油灯,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一下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屋外微弱的星光反而照亮了地面,不再给敌人看清到屋内行动的机会。

  “注意!准备踹门!掩护!”扑倒陈佳瑶后,李卫随即扑向方桌旁的轻机枪,抱起枪靠到门边,一连长康扬知行会意地也冲到门边,朝着李卫点点头,然后猛一拉门,李卫躬着身子就地一滚扑出门外。

  呯!~屋外又是一声枪响,打得木门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李卫却已经顺利冲了出去,封闭的屋子就是一个死地,如果被敌人给包围,只需要一颗手榴弹就足以葬送整个十二区队的高层。

  在李卫顺利突出屋子后,范国文随即补上李卫的位置,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屋外的动静,对准外面很随意的打了几枪,并非为了杀伤敌人,而意在利用枪声威慑敌人,掩护屋外的李卫。

  大家虽然都是连级以上的干部,经过战场上的长期配合,对各人的作战风格都非常熟悉,相互之间的配合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到得其他人很容易的理解。

  李卫冲到屋外,肉眼一时间不能很快适应从光明到黑暗环境的转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做出转身,滚地,匍匐前进和闪跃等无序动作,他几乎是闭着眼睛连续不断的做出各种规避,屋外枪声连响,身旁不断爆起尘柱,李卫的躲闪实在是没有任何规律性,让敌人的胡乱射击硬是挨不着边。

  敌人打了几枪后,李卫的视力已经适应了明暗变化,也同时看到了枪手的位置,旁边宿舍区的屋顶有人正贼头贼脑地佝着身子,举枪想对准自己这边,李卫想也未想,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弹扫了过去,深更半夜跑到屋顶上乱窜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机枪口喷射出的暗红色火线,打得屋顶上碎瓦木屑乱飞,那人被弹雨扫得浑身乱颤,有如一截烂木头似的从屋顶滚落在地,就算是光线不足,也架不住李卫机枪猛扫,选择轻机枪作为配枪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仅仅离第一声枪响不过十余秒钟的时间,敌我双方已经见了伤亡。

  宿舍区内正处于休息中的民兵们被突如其来的枪声给惊醒,马回头军事基地内原来的静寂一下子变得噪杂起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王保见势不对,立刻靠到窗边,对着屋外喊道:“我是区队长王保,所有人不得出屋,寻找屋内安全地方躲避,禁止开门外出。”

  要是让那帮子民兵们走出宿舍来凑热闹,还不出大乱子,随便一枪都能放倒一个。

  宿舍区内和民兵们同住的区队教官和老兵们立刻严厉地制止了那些冒失鬼想拉窗开门看个究竟的愚蠢举动,屋外情况不明,任何不经过大脑的举动都将招来杀身之祸,在教官和老兵们的指挥下,门窗都被压住,用桌椅和行李倚照墙角垒成简易防弹掩体。

  屋子外面有两名警戒战士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刚才的惨叫声应该这是其中一名战士发出的,然而却没有枪声,李卫并没有放松警惕,在翻了一个敌人后,一手端着枪四处瞄准,一触待发,另一手已经按到背后的格斗刺上。

  屋内王保等人清一色掏出枪,子弹上膛,紧张地靠在窗边门旁,目光死盯着屋顶还有屋外,他们并没有任何轻举妄动,论起打混战,恐怕根据地里没有人能比得上李卫,在基地内的警卫战士赶来之前,王保等人能做的就是用火力支援李卫的攻击死角。

  附近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附近值夜的警卫战士身影奔了过来。

  耳边轻微风声响起,李卫的目光移向屋角被星光照不到阴影处,黑暗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急事靠近屋子,李卫挪动枪口,刚一扣动扳机,黑影中猛地窜出一个身形干枯瘦小的黑衣蒙面人,以近乎闪电的速度,如游鱼般一眨眼就冲近到李卫面前,一柄短柄三股钢叉架住了李卫的机枪,仅仅让李卫只来得及射出三连发,就被荡开枪口,射出去的子弹无一例外的被放了空。

  黑衣蒙面人另一只手同样握一支短柄三股钢叉照着李卫胸腹间捅了过来。

  喀!~一声,钢叉的三股尖刺仅距李卫胸口四处寸的地方生生被遏止住,李卫背后的格斗刺已经出鞘,狭长的三棱锥刃边泛着三线银光,纯以战场上被人的骨肉磨利的利刃,绝对不是一般兵刃所能相比的。

  “诛魔刺!~~”左右手执三股钢叉钢叉黑衣蒙面人精光闪烁的瞳孔放大了一圈,架住轻机枪的钢叉一抖,顺着捷克式轻机枪的枪身滑向李卫的手腕,同时发力一绞,轻机枪翻滚着从李卫手中脱手而出,在闷响中砸落在地上。

  李卫也没有想到自己瞎起的兵器名字面前这个突袭的敌人都认识,要知道这个名字出现的时间连半年都没有,手中这支二尺半长的格斗刺居然成了一支成名兵器,实在让他心底有些窃喜。李卫丝毫没有在意轻机枪失手,左手的格斗刺在叮当作响中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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