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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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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渗透据点,前期对日伪军据点的心理战已经造成延续性地不可逆积累,量变达到了质变,大量伪军对日本人失去了信心,内心又受到被斥为汉j国贼的煎熬,几乎每天都有伪军开小差当逃兵,不少仍有些血性的伪军,连人带枪都投到了八路军这边来。

  草头庄外的一个伪军据点就是典型,驻守的伪军中队长蔡富贵就是个铁杆汉j,配合日军部队多次进入根据地扫荡,进行抢掠行动,造成根据地军民大量损失,但是进入下半年后,附近的几个据点被八路军摧毁,在宣传战攻势下,据点内的伪军硬是架不住被三连宣传队劝导后的亲人天天在据点外面哭劝,据点里的伪军大多时当地被拉地壮丁,附近都有家小,谁也不想因为自己背着个汉j名气,让自己的家人在外面遭人白眼,小孩子被别的娃娃丢石头丢得鼻青脸肿,许多伪军士兵开了小差,偷偷溜回了家。

  伪军中队长蔡富贵开始还捆了几个开小差后抓回来的伪军士兵,吊起来抽个半死,才镇压了据点内的逃兵趋势向,他洋洋得意的放出来话来,八路军游击队全是软蛋,只会欺软怕硬,不敢来攻打他的铜墙铁壁。

  这句话没放出去几天,溜到附近镇上听小戏的伪军中队长蔡富贵就在戏园子里被人用枪顶上了后脑勺,随身的几个伪军还没等掏枪反制,就被后面兜头一下子放倒在地,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动手的几个手里握着崭新驳壳枪的大汉,丢下一句话:“我们是十二区队三连的。”还没来得及炸窝的戏园子刷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听戏的人,卖香烟糖果零食的人,唱戏的,齐刷刷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听戏的听戏,唱戏的唱戏,卖东西的卖东西,该干啥就干咐,完全无视这些大汉和那些伪军,戏园子里又恢复了起初的热闹,伪军中队长和三连的便衣们都被当做空气,连个异样的眼神都没瞄过来。

  伪军中队长蔡富贵这时心里是拔凉拔凉的,碰上硬茬子似的,没有任何反抗,就被拖条死狗似的拖出了戏园子。

  论起十二区队里其他连队的战斗力名声还不怎么显亮,经常行动在群众当中的三连可是威名远播,抓个汉j毙个劣绅,将那些个祸害百姓的害人精除掉,干得都是大快人心的事,家里揭不开锅的穷人家常常会得到三连的接济,不少老百姓都受过三连的好,三连的同志出马,定然受当地群众们的配合。

  正当大家以为伪军中队长蔡富贵是必死无疑,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几天后蔡富贵又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躲进了据点闷了整整一天才再次露了头,打这儿之后,蔡富贵就像完全变了个人,再也没了以前的张狂,也没再整天叫嚣着要下乡扫荡,抓捕八路和游击队。

  甚至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有次一个游击队的情报员意外暴露被伪军抓进了据点,上午逮进去,下午那个情报员打着饱嗝,满嘴溜油的被中队长蔡富贵称兄道弟的笑脸送了出来,仿佛这个游击队情报员就像是据点半日游还附送中饭似的。

  第八卷 第三百八十节

  不少据点也受到了十二区队三连的渗透,一些原本态度强硬的伪军头目都受到了各种各样的警告,尤其是那些被带到教育补习班,慑于十二区队的实力,改造态度较好,愿意弃暗投明的伪军头目都入了三连的档案,成为八路军的线人;而那些依然死不悔改的顽固分子,直接进行群众公审,公审后就地枪决,杀鸡儆猴之下,给那些仍执迷不悟的伪军头目敲响了警钟。

  隶属于三连的武工队多次开展了打击罪大恶极汉j分子的暗杀行动,起到了杀一儆百的效果,在日军进行扫荡期间,让那些汉j分子不敢有所妄动。

  为了能合理利用好叛逃伪军们这票资源,十二区队三连提出了“白皮红心”计划,对那些归降的伪军士兵们经过政治教育和培训后,然后再次送回原据点作为内应,同时派出精干的工作人员混入据点内,逐步动摇瓦解据点内部的日伪军。

  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三连已经顺利将几个伪军据点牢牢控制在手中,让这几个据点完全都姓了八路。日军完全不知在眼皮子底下的据点已经被换了主人,平时给这些据点补给一些弹药给养,全落进了十二区队手里。日军华北总司令冈村宁次在十一分区里又多了一个称呼“运输大队长”,靠着日军的给养打日本人,典型的吃着碗里捞着锅里。

  有了那些伪军据点掩护,十二区队根据地周边都得到了很好的掩护,日军几次突然发动的扫荡行动,都因为得到了那些隶属于八路军的伪军们通风报信,使侵入根据地的日军部队一无所获,只看到一大片良民,却没有看到一个八路军。

  在日本人眼里并不存在什么根据地边界。不过白皮红心的伪军们也很聪明得很,每天都一个电话回报:“太平无事外!”显出据点周边地区是一副平安无事的优秀治安区。

  为了不让日本人起疑,伪军据点并不是一味地报喜不报忧,有时也会突然十万火急的上报:“八路来袭。”

  示警的那个伪军据点拉出几十个伪军与三连玩开了攻防游戏,枪都是朝天上放,手榴弹都是朝水沟里扔,喊杀声震天,双方战得煞有介事,附近农田里地老百姓一个都不见,附近村民们完全无视一群伪军和一群八路在田边上玩“老鹰捉小鸡”。

  枪声呯呯嘭嘭打得激烈,双方出工不出力,凑足打一起小规模遭遇战的剧本后,伪军丢下几条枪,扔下几件弹药,据称说是被八路缴获,返回据点时还往据点墙上打出几个弹眼,个别葳了脚的倒霉蛋被报成重伤,纱布包着鸡血装死。

  待得日军援军到达时,八路早带着缴获人影皆无,日军指挥官也相当无可奈何,也没看出破绽来。凭着八路的厉害。那些个不成器的伪军确实不是八路的对手,也只配配通风报信的作用。有几次行动不仅仅是伪军们和八路军联合演戏,也会引蛇出洞。直接引蛇出洞,打小股日军的埋伏,牵着日本人的鼻子跟着自己的战斗进程。

  不仅仅是伪军中间出现分化现象,日军之中也开始出现有开小差,甚至是逃兵。

  为了支持这场侵华战争,日本全国上下全力以赴,以有限的人口苦苦维持着数量庞大的军队实属不易,当初在抗战之初的日军老兵逐渐都在战争中伤亡殆尽,初始积累的战争优势渐渐地丧失,日本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其中出现的大量问题不可避免的暴露出来。

  比起抗日战争初期,日军在华北的战斗力大为下降,新补充过来的日军都是新兵,甚至有些士兵才十几岁,四五十岁的老弱士兵,没有多少战场经验,心理素质也比较薄弱。长期的战争一直没有明显进展,八路军屡剿不灭,反而越来越活跃。神经长期紧绷的日军士兵逐渐对战争失去信心,渴望回到家乡,出现厌战心理,有的日军士兵选择颓废,有的日军士兵选择开了小差。

  十月一日,正当着李卫感叹着国庆负六周年的时候,十几里外一个村子的群众给十二区队押送来了一个俘虏,竟然有几十个村民如临大敌般随行押送,后面围观看热闹的群众越聚越多,居然有上百人跟在后面,人声鼎沸,好像这个俘虏的身份有点特殊。

  看到五花大绑的俘虏押进三连的审讯室,李卫拉过押送俘虏过来的其中村民问道:“什么人物?!怎么这么兴师动众?!”这个村民不是石井村的,应该是别的村子逮到了什么可疑的人送到十二区队来的。

  “听说是个特务!居然装要饭的进了俺们庄,被村里的胡大妈给看出名堂,当场就扭着那特务的耳朵就喊开了‘抓特务’,村里的老少爷们一拥而上,嘿,连抵抗都没有,就像个小鸡崽似的被拿下了。”那个村民带着一脸得意地说道,其他一些村民也是像过年似的透着喜气,亲手逮着特务也是一件光荣的功劳。

  那个率先看破特务身份的胡大妈正在审讯室门前与一堆看热闹的群众兴奋地说个不停,七嘴八舌地一遍又一遍说着抓到特务的经过,围在一起的人群之间不时齐齐发生一阵惊呼,转眼又爆发出一片大笑声,像是在讲一个惊险非常的故事,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抓到个敌人也是件相当值得夸耀的事,那个胡大妈在群众之间立刻升级到英雄似的人物。

  “特务?!”李卫有些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日本人的特务这么废柴,居然被一个貌似普通的大妈给逮到,他以前碰到的特务无一不是隐藏极深,心计狡猾,身手敏捷之辈,那个被围在人群当中主角似的胡大妈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

  过了一会儿,三连的几个战士扛着几袋米面过来,送给胡大妈和那些送俘虏过来的村民,人家大老远的押着特务过来,也不能让人家白跑。这辛苦费总是要出的。战争年月里通货膨胀得厉害,根据地里最受欢迎的硬通货就是粮食,对于主产玉米小麦荠麦等农作物的冀中地区而言,从日本人那里缴获来的白米洋面等精细粮在寻常百姓人家里根本不容易见到,也许只有逢年过节给小孩子们嘴里塞一点,约摸是三十四斤的大米白面,胡大妈等村民谦让几下就是喜气洋洋的收了,不时的摸着外面还印有日文的米面袋子。炫耀似地掂着份量,看着周围的人一阵眼红,看样子这奖励的意义明显大于粮食的实物意义。

  “李卫连长,一起去看看!”三连的审问人员看到李卫站在群众人堆边上看热闹,朝着李卫喊了一嗓子。

  “嗯!”李卫点点头回应,现下闲着也是闲着,想看看那个能让十二区队付出几十斤米面的俘虏究竟是何方神圣,平常的时候,逮着个特务,都是几个民兵用枪顶着或者干脆是儿童团的几个娃娃在后背心顶着红缨枪就给押过来了。哪用得这回像过节似的兴师动众般。

  李卫挤过审讯室外的人群。进入审讯室,审讯室内被分成了三个部分,一个是牢笼间。拇指粗的铁栅条将墙角围出一块小四方型的空间,里面只有一张凳子,供犯人坐,第二部分是审问间,与牢笼相联,摆着一张长方桌和两条长板凳,审问间的人可以通过铁栅栏与犯人相隔进行面对面的审问,而审问间的边上则是由一层墙隔开的第三部分旁听室,可以让别人旁听,而犯人却看不到旁听人员。

  李卫走进旁听室。看到三连的审讯员正刚刚开始准备审问工作,文件笔录刚刚铺开,两名带着驳壳枪的战士靠着墙边警戒,而那名特务已经被解开绳索,在双手双脚上挂上镣铐,一副老实的模样坐在牢笼间里低头脑袋。

  “饿了吧!”一个审讯员拿了一个装了两个大馒头的碗递到笼边上。

  那个特务慢慢抬起头,看向那两个玉米面馒头,目光一放上去就却再也挪不开了,直勾勾地盯着没有任何动作。

  看到对方的迟疑。“吃吧!”那个审讯员往前一推。

  金属镣铐撞击声中,得到了鼓励的特务迅速伸出手抓起一只馒头,狼吞虎咽的猛啃,镣铐撞击声叮叮当当作响。

  嘿嘿,那名审讯员满意地笑了起来,审问靠得是恩威并施,前逼后推。能够接受食物,说明这个俘虏的戒心不高,是最容易审问的类型,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硬碴子。铁栅前长方桌旁的审讯员的脸色也放宽了些。

  “叫什么名字?!”一个女审讯员开口,女性的柔和嗓意天生就不易让对方产生敌意,也是最容易产生突破口的审问者。

  ps:周末去打枪来着,第一次玩真枪,最新的95式,像我这种第一次打枪的新手都轻易能操控,赞一个!性能就不说了,军事机密。

  两个弹匣,第一次打,全打单发,没连发,那是浪费,轻机枪没玩,两条弹链眨眼就没,不厚道!貌似一百多米靶距,第一个弹匣用瞄具三点一线,第二个弹匣纯用感觉,嘎嘎,只要认真点,大多都上了靶,天生枪感不错,还想打靶场上空飞过的飞鸟来着的,可惜没打着,新手就是新手。

  部队好心提供隔泥地的席子却成了最大的折磨,硬梆梆的竹条席跟搓衣板似的,这个难过啊,弟兄们也不借给一件作训服穿,可怜我夏天的短袖衫,胳膊这个疼啊,最后扯了半块弹靶垫着才舒服了点。

  太过高估95式的后座力,卧姿全力压着枪托,打完后,肩上留下了淤青,纯粹自己压的,早知道就放松一点。

  插人家官兵们队打的靶,打完就走人,三十发子弹还算过瘾,嘿,我从摸枪开始我都没紧张过?!这枪声还没鞭炮响,我以前可是连鞭炮都不敢玩。

  新手上靶场,第一遵守原则:一切行动听指挥,禁止耍酷,推荐步枪,手枪不适合新手,手上力量要是小点,搞不好会把自己给崩了。

  第八卷 第三百八十一节

  “高桥正!”几口啃光了馒头抹着嘴角的馒头屑继续填进嘴里。

  “那么高先生,你……?!”审讯员刚提笔记下对方的名字,就听到隔壁旁听室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淡淡杀气:“应该是姓高桥!”

  “什么,日本人!?”审讯室长方桌后靠着枪的两名警卫战士条件反射式的拔出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让牢笼内俘虏正想伸手抓另一只馒头的手猛地一抖,迅速缩了回去,收力过大失去了平衡,连人带凳狼狈不堪的向后翻倒在地,紧退几步靠着墙,瑟瑟发抖。

  十二区队以往接触到的日本人,除了四二年五一大扫荡时被日本人打散后,来到石井村组建区队初期的那些日藉共产党员同志以外,其他所遇到的日本人全部都是敌人,战士们所接触的不是已经成了死人,就是被干得只剩下半口气,没有哪个日本兵会吃饱了撑的心平气和与八路军对话,两下见面都是分外眼红,早就操家伙干上了。

  “没事,把枪收起来吧。”女审讯员制止了险些发生的走火事件,这么牢固的铁栅关着,也不可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所有爱国的中国人都极端仇视日本人,日军在中华大地上犯下的种种人神共愤的罪行,早已让中日双方势不两立,不死不休,警卫战士似要吃人的眼神恶狠狠盯着牢笼里的日本人,慢慢的把枪收了回去,若不是顾忌着审讯员还在自己面前,不然早就开枪干掉了那个狗日的。

  在隔壁旁听室内的李卫也缓缓将拔出的格斗刺慢慢插了回去,也和那些警卫战士一样,都对日本人有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杀意。

  “高桥正,你的职务?!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的。”既然是日本人,女审讯员的语气也不像方才那么客气。

  那个叫高桥正的日本人小心看了几眼铁栅笼外的八路,慢慢地扶起凳子,规规矩矩的坐下,嗫嗫嚅嚅地道:“我是第四混成旅三大队八中队六小队的小队长,军衔少尉,我来这里没有任何恶意,真的,我不想打仗,我只是个教师,我不想杀人,我想回日本,几天前我偷偷离开部队,后来迷路了,被那些村民给抓住送到这里。”

  说到最后,高桥正捂住自己的脸不愿再说下去,以前的经历对他来说好像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高桥正的中国话说得极为流利,若不是仔细听,还真得很难听出日本腔来,这次的审讯员也是日本同志们离开后进来的,对于日本人特有咬文嚼字的说中国话方式。看惯了电影电视的李卫对日腔日调的中国话尤为敏感。换作一般人,说不定还会错以为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对于这个自称是开小差的日本少尉小队长,审讯员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套问出了这个高桥正的资料。不过是否真实还需要考证,毕竟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日本兵那还有点可信度,但要是小队长级的,就得看实地调查结果,日军小队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也算是日军军官,日军军官开小差跑路,这在冀中地区恐怕也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号称武运长久的日军这脸可是丢大了。

  因为高桥正在审讯期间比较配合,态度也比较好,因此在正式调查结果出来前,并没有像一般俘虏那些关着,由两个战士随身监视,每天都参加三连的政治学习班,十二区队也不怕他逃跑,那两个战士一个是四连,一个是五连的,近斗远攻的兵种齐全。想耍滑头也没那么容易。

  例行的月初会议上,李卫问三连长陈佳瑶道:“那小日本高桥正说的是实话么?!我看那小子在装孙子,要不要我来帮忙审问?!嘿,嘿,落了我手里,就是再装孙子,我也能让他说实话。”李卫捏着手上的拳头,发出噼噼叭叭的轻响。

  “你?!算了吧,你又想违反纪律?!”陈佳瑶像老母鸡看黄鼠狼的眼神扫了一眼李卫,戒备道:“不容你四连长操心了,高桥正的资料属实。”

  不可否认李卫在战场上是一员虎将,而且对国家和民族忠贞不二,却也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李卫的某些恶习着实让其他的同志非常诟病。《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李卫从进入八路军以来就没遵守过“第八不许虐待俘虏兵,不许打骂不许搜腰包”。

  武士道洗过脑的日本鬼子都被弄得精神错乱,这种非暴力不合作式的虐待在根据地里以前几乎从没有过先例,十一分区里所有负责政工的同志们也对李卫脑子里天知道怎么想出来的那些能把人逼疯的言语极为戒慎,甚至都视李卫为审讯业的大敌,不论是审人还是被审,连日本人的审讯官都被折腾的神经衰弱就足以证明一切。

  “佳瑶姐,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优秀的革命战士,好像我就是一个祸害似的,难不成我还比不上一日本鬼子俘虏?呜呜,太伤我的心了,伤自尊咧!”李卫一脸哀怨状地装模作样抹着眼睛。

  尽管在同志们眼里日本侵略者和畜牲没什么区别,死几个也无所谓,就当死只猫猫狗狗,区队却不太愿意让李卫与俘虏发生过多接触,这完全是为了俘虏考虑,以前日本俘虏落到李卫手里几乎从没有落下好下场过,就像黄鼠狼是不可能逼问老母鸡将鸡蛋藏在哪儿的一样,李卫把俘虏逼疯的可能性实在太大,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李卫那些稀奇古怪的言词,审讯工作基本上与李卫绝缘。

  王保和其他几个连长眼神移到别处张望着,仿佛没看到李卫似的,有些时候他们还真的受不了李卫的德性,哪儿像一个战斗英雄式的革命战士啊,分明就是一无赖。

  真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不,小李子还没给他颜色呢,染坊就开起来了,陈佳瑶没好气地白了李卫一眼:“我看您就别添乱了吧,要是落你手里,我们三连还玩什么啊,连剩的都捞不着。”

  王保及时跳出来转移话题,假意咳嗽了几声道:“开会开会,现在区队里各有各的分工,李卫同志就不要干扰三连的工作了。”他一般都不敢和李卫较真,李卫那种现代人的歪理实在是让人无法招架,黑白颠倒都是李卫占着理儿。

  “保哥,你也这样想?!”李卫扑倒在桌上,转眼若无其事状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严肃状道:“现在开始开会请王保区队长讲话。”

  扑哧!~做为会议笔录的小战士忍不住笑了起来,平时几个连长们都是一本正经的忙于工作,很难得有见到这种互相之间开玩笑的场面。

  王保的嘴角抽了抽,忍着笑却是肚子都在抽筋,李卫这么一闹腾,原本区队内部职务上下区别一下子就像是被打散了,像是回到以前不分上下的一起打拼的时候。

  “现在日本人对我们眼红的很哪,不敢明着动,只会暗着来,这次有日军小队长叛逃事件,一向好面子的日本人一定咽不下这口气。”王保也就顺着李卫的话,把会议导入主题,道:“这次只是那个日本小队长高桥正没什么斗志,村民胡桂花才这么轻易抓到他,换成比较穷凶极恶的日军士兵,很有可能会对老百姓生命财产带来极大威胁,我认为目前民间的普通群众对于流窜进入根据地散兵游勇,缺乏自保能力,如果遇上那些草菅人命的亡命徒,胡大妈的行为就太过危险。”

  李卫听着有些耳熟,不自觉的冒了一句:“恐怖分子?!”

  王保听到李卫无意识冒出来的新名词,一怔,然后点点道:“恐怖分子?!嗯,李卫提出的这个词倒也贴切,我们也可以把那些进入根据地,专门伤害我根据地群众,制造恐慌气氛,离间八路军与群众的关系的这一类人,称之为恐怖分子!”他手里取出一份文件传递给边上的一连长康扬传阅,又继续道:“目前附近根据地内已发生数起普通群众被杀害的血案,经过调查这些群众都未有与人发生矛盾或结仇,可以说是有人在蓄意制造血案,散播恐慌气氛,使群众对保护自己的部队产生怨气,进而产生对立,对根据地内部的团结造成不利。”

  王保的话停了一下,周围的人都没有作声,恐怕仍在消化王保的这些话,有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屠杀平民也就只有日本人能做地出来,南京大屠杀还没有过去几年,三十万中华同胞的尸骨仍在哭泣。华北地区,日军要保留产粮区供应自身军需,一般不太肆意造成屠杀,由于游击队和地方武装的崛起,而现在转而使用阴险手段,制造恐怖。

  “反恐,一定要反恐!”一连长康扬拿着记载着邻近根据地内几件血案的纸的手在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得要全民皆兵,也决不能放过这帮狗日的。”几件血案中记录地残害手段令人发指,康扬的气息混乱起来,手中的纸张转递给边上的副连长赖雄,赖雄的神色也迅速变得和康扬一模一样。

  第八卷 第三百八十二节

  记载着邻近根据地内血案的文件在会议桌旁所有的人手都转了一圈,会议室里气氛变得很压抑,有一两个干部呼呼地喘着粗气,额头青筋直蹦,纸上记录的那些群众被杀害的手段极度残忍,令人发指,敌人为了动摇八路军的根基无所不用其极,以前为了封锁根据地制造的大片无人区和人圈,敌人也一样没有手软过。

  仅仅是八年的抗战,中华民族付出了近三千多万人口的代价,几乎抵得上日本当时的全部人口,二战期间,全世界最大的平民伤亡数字,仅仅是一个南京大屠杀,就有将近三十万中华儿女倒在了日本人的屠刀下。

  凭着日军犯下的累累罪行,在历来与日军的战斗中,十二区队极少留有日军的活口,这在下级战斗部队中很是常见,延安的日军俘虏学习班中被捕获生擒的日军人员一向不多,除了一部分日军被武士道彻底洗脑顽抗到底外,直接被八路军战士执行战场纪律的占了相当多的数量,对此上级指挥部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至抗日战争结束时,日本在八年间增长的总人口数几乎全数葬送在了中国战场之上,这就叫作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李卫的心似在结冰,端坐在会议桌旁默默地数着子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保眼角余光盯着李卫,正如他所最欣赏的,虽然李卫有时候喜欢行事言语异于常人,在关键时候却是一向超过常人的冷静,这个时候才离李卫的真正本质最为接近,几乎每一个栽在李卫手上的敌人都是被李卫荒唐到底的风格给骗到死为止,任谁都想不到李卫的下一步是什么,论起冷酷无情,恐怕是敌人都得承让三分,全根据地上下也就只有李卫敢迅速权衡利弊做出抉择,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人开枪。

  关于上级对李卫的有些自相矛盾的评价,王保却是一点儿也没有质疑过上级能作出这种评价,实在是想不出怎样的地方,怎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李卫这种人来,可偏偏李卫却是能够把出生所在地的环境说得细致不到能再细致,除了当地人对应不上外,当又查无此人,仿佛这个人是如透明人一般在那个地方生活长大似的。以坚持唯物论的革命理论学习者而言,依然无法理解。

  “现在根据地内的治安主要依靠区队和民兵负责,但是根据地内的大部分精英都被区队拥有,地方上缺乏有能力的骨干,如果遇到恐怖分子侵入,恐怕就算是发现,也无法抓捕,看那些血案中的手段,明显是经验丰富的硬碴子,不好对付。”范国文摸着下巴新近冒出来的胡子,面色凝重地说道。

  十二区队的淘汰制选兵制度虽然能够大量集中全根据地内的优秀人才。有早于精兵简政,又能培养人才,但也不是没有弊病。由于人才高度集中,反而使地方上缺乏骨干力量,依靠区政府治理日常行政倒也应付的过去,可一遇到突发事件或重大事件,地方上的民兵们和行政机构却是受个人素质影响而无能为力,甚至还会起反作用,人才与普通人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主观能力性,在特别事件上就能扛起大梁。

  因为日军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日军头盔在根据里出现。都能被区队的情报网追踪到,但是伪装成和老百姓一样地恐怖分子只要不开口,没有什么异动,几乎就很难区别出来,由于十二区队的根据地是属于经济交流中心,算是一种经济特区,不可能将根据地以外的人全部阻拦出去。

  对根据地实行封锁的蠢计划,会议室里人连压根儿连想想都念头都没有,李卫数了一遍又一遍地子弹后。最后一次数好后,一一填入弹匣,喀一声插入捷克式轻机枪。声音不大,却在安静地有些压抑的会议室内却引起其他人的侧目。

  王保眉毛一跳,小李子要开腔,希望不要太惊世骇俗。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盯住了李卫,习惯于李卫行事风格的人都知道李卫在大事上都是经过三思而后行的。

  “组建村级公共安全机构,简称公安,负责地方治安,加强群众监视;建立反恐行动组,专门负责剿杀那些敢在根据地制造血案的凶手;开展全民皆兵,进行广泛性的民间武装军事训练,提高群众们的自保能力,个人能力再强也架不住群体配合,我就不信,几十号人一拥而上,还压不死他。”作为根据地时猎杀能力最强的李卫,自然明白那些杀手们的优点和缺点,群众力量是无穷的,他就不信了,那帮子杀手还真会像恐怖分子那样背个炸药包喊着口号当人体炸弹。

  公安一词对王保等而言并不陌生,八路军朱总司令曾经就是江西南昌的公安局局长,公安就是针对公众安全的机构,主要针对群众的安全和矛盾调解,并不直接参与战争的组织。

  思考了一会儿,王保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个办法可行!组建公安,反恐小组,民兵训练,这三份活儿大家自己选吧。”反恐行动刻不容缓,在有苗头爆发前就将它扼杀在摇篮里,一向是十二区队的作风,长期的革命斗争下,唯有赶尽杀绝和斩草除根才能保持生存,对敌人讲什么仁慈完全是自寻死路,抗战初期娘子关,平型关和雁门关的战役中血的教训,早就让王保这些老兵们学会了决然冷酷。

  “组建区队公安局,由我们三连来负责。”陈佳瑶统辖的三连一向承担区队中非战斗性质的任务,搞一些侦察、推理和情报收集的活儿,投放一批人负责地方治安,三连并不缺人,组建公安局只不过是把一些原有的职能独立并明确出来而已,一切依靠军管,对区队内部管理也是不必要的负担,还不如实权下放,让区队专心于与日军作战。

  范国文如课堂发言般,举起右手说道:“反恐行动组就交给我五连和四连!卫哥抽一部分人来协助一下,一定能训练出一批专业的反恐战士。”范国文主动承担了个活儿,也顺手拉了四连下水。

  李卫并没有作出任何异议,因为专心才更专业的原则,特别分出专业兵种的四连与五连,相互之间正是互补关系,他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范国文的说法,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神枪手的作用远比武者的作用更大。

  还没等李卫开口,王保直接把剩下的一项工作分派给李卫道:“那民兵组织训练工作就交给李卫同志负责,由新兵营的同志进行配合。”反正一连二连是区队主力,论专业能力也就数得着李卫算是头一号,天天想着鬼点子阴人的家伙派去负责防被人阴,实在是再适合不过,根本不需要李卫开口,这活就是他的了。

  李卫咣当扑倒了面前的机枪,这会议可真是“民主”啊!连征求意见都给省了,直接强j民意,哦不,应该是强j官意。看到李卫的动作,其他几个干部的脸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这小子纯属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这三项工作需要尽快开展,以防止区队根据地内发生同样的惨案,我们要确保根据地内群众们的人身财产安全,尽可以保障人民生活稳定。”王保装着没看见李卫的装模作样,顿了顿道:“如果还有意见就请提出来,如果没有问题,就散会,各自分头开展工作。”

  区队里的会议不像现代会议那样这个发言,那个发言,搅得让人直犯困,完全是有话说话,没话干活,雷厉风行,一点儿也没拖泥带水的,效率也高得很。

  十二区队根据地公安局直接挂靠到了区政府下面,以区队淘汰下来的民兵和战士组建,每一个人口较密集的村都设有分局,请当地声望较好的人负责监督,主要负责地方上的治安和监察工作,类似于初级民间警戒网,专门对根据地内部矛盾,纠纷和外来人员进行监控和预警。

  反恐专项组几乎是清色的战士,十人一组,全是四连和一连的精锐,擅长解救人质,民宅突袭,强攻和心理干预,几乎是费了李卫老多脑汁拼命回忆着现代反恐部队的职能,才整巴出来初步样子。

  与作战部队不同的是,反恐作战组格外强调了阴损,挑的无一不是狡猾到极点的老兵油子级的战士,初时还闹得两个连队里的战士以为负责挑选人员收了什么贿赂,经过李卫和范国文两个连长一番解释,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仍有很多人不太敢相信,直爽义气的人居然不适合反恐作战,反战作战组内不仅仅要求战士们枪法精准,擅长格斗外,也要口才好,能够把握敌人心理,趁其不备一招制敌,对于农村出身习惯于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多数战士来说,能具备应变能力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第八卷 第三百八十三节

  骑着自行车避开了坑坑洼洼,李卫不时打响车铃绕过陈武庄的村民们,附近群众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背后一挺硕大的轻机枪,想不惹眼也不可能,村外民兵的盘查中,递上身份证明文件,李卫招牌式的格斗刺诛魔正插在背后,正如身份证一样,民兵们瞄一眼就知道来者是谁,齐齐地敬了个礼让开去路。十二区队所独有的迷彩军服,也不是什么人能够冒充的,这一身带着花花绿绿颜色斑点军衣就远远地让民兵们安心了不少。

  “小弟弟,问下马淑芬家在哪儿?!”李卫扯住一个与小伙伴嬉笑打闹中的小男孩,同时掏了几颗糖塞了过去,这年头小鬼头都不能小瞧,一个个老成得很,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贿赂点东西,才不容易请得动这些小鬼。

  机灵的一把抓过糖果,剥开糖纸小心翼翼,享受般地闻了闻,一口含到嘴里,眼睛立时眯了起来,长叹一声:“真甜啊!”小男孩一边含着糖指了指陈武庄的村居民宅内一幢普普通通的砖石混合院落,道:“找马家姨娘吗?在那儿,烟囱上带着三角形印儿,正冒烟的就是,人在着呢。”

  小男孩随即就被周围的小伙伴们给围了起来,土制的麦芽糖都不曾出现在根据地里很久了,这种精制的糖果更是稀罕,小孩子当然不可能用金钱和武器去奖励,这些糖都是从日军那些缴来的战利品,属于专项用品,专门用来奖赏那些儿童团的小鬼们,一般人可没机会享受,也就只有这些小东西最能够打动孩子们的心。

  看到小男孩陷入四面八方伸手过来争抢着糖果的小手们,李卫笑了笑道了声:“谢啦。”推着自行车翻身而上,打着铃儿向小男孩指的院落骑去,再不离开,他这个十二区队的四连长可能就要被一群小鬼给打劫了。

  陈武庄以前也是一座经历了几个朝代的村庄,庄内的小路都是用形状不一地青石,麻石等石板拼成,虽然历经风雨,却依然平整,显现出曾经居民们在村庄内的费了极多的心血。

  自行车骑在石板小路上,却没有像庄外烂泥道般,粘粘滞滞。甚至泥点子从后轮甩得满天飞,车身在石板缝间的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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