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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10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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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休养的机会,也许与日军多面开战。太平洋战场的战事吃紧,大量士兵从中国战士被抽调往太平洋战场和缅甸,为保证中国战场这个所谓后方战线,华北日军反复地对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寻求与抗日武装的决战机会,以强势兵力一次性稳定治安区,保证从中国掠夺的资源供应日本的法西斯战争。

  高阳县,还在劳作后地香甜睡梦中地杨村村民们,被村内突然响起的一片犬吠和嘈杂急促的拍门声中惊醒。

  随即就陷入一场噩梦之中。

  一伙日伪军凶神恶煞地闯入村子里,像土匪一样吆喝着踹开各家各户的门,将村民家中狂吠的看家狗用刺刀刺死,大声呼喝地闯入村民家中,将惊魂未定的一家老小从床上拖起,恶狠狠地将全体村民逼到村内的晒谷场。

  已经入冬的十一月,寒风刺骨,穿着薄衣服,杨村的男女老少裹着棉被,瑟瑟发抖地站在寒风中,互相依偎在一起。

  晒谷场边上被一个中队的日军和一个中队的伪军团团围住,边上的屋顶制高点处都架设了机枪,阴森森的枪口,直指村民。

  日伪军们都举着火把,火光摇摆不定,不时映出日伪军脸上的狰狞,吓得杨村的孩子们连哭声都不敢大点儿。

  前一段时间,任丘县城的日伪军将高阳县和任丘县老百姓骗入任丘县城内,百般折磨的恶梦还没离去,而现在日伪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直接抓上门来,让村民们陷入到无尽的恐怖之中。

  “皇军的,是亲善的,不伤害老百姓的。”山崎中队长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地虚伪。“但是!”山崎中队长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森,“皇军的耐心是有限的,说,哪个是八路,哪个是共产党,说出来,皇军大大的有赏,要是不说,嘿,以通八路,通共论处,死啦死啦的。”

  上级的命令,要求任丘县的日伪军,趁着冬季的补给不易和严寒的天时,要尽可能的消灭八路军抗日武装力量,任丘县的日伪军主力在日军华北司令部围剿八路军十六团的行动结束后,一回到任丘县城,就像疯狗一样四处袭扰乡里,意图抓住一两个八路军和共产党,顺藤摸瓜,彻底剿灭河北和山东地区的抗日武装。

  山崎中队长的恶名自任丘县那次一炮打响,杀人不眨眼的凶恶行径给两县老百姓心头铭刻上了深深的恐惧,至今依然令不少村民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几句话立刻吓得杨村的村民间响起一片绝望的哭泣声。

  “哟西!说,快说!不说,死啦死啦的,说了,皇军大大的有赏!”山崎中队长手里晃着一大叠军购票,抖得哗哗作响。

  村民间,几个有些见识的村民,看到山崎中队长手中的军购票,眼中露出厌恶的神情,日本人真是拿中国人不当人看,用连日本人都不收,等同于废纸一般的军购票来愚弄中国百姓。

  “你的!出来!”山崎随手指了一个村妇。

  那村妇立刻吓得大哭起来,拼命向人群中挤,却架不住两个如狼似虎的日军士兵扑入人群,将她拖了出来,村民间一片混乱,有哭喊,有试图将那名村妇抢回来的,有跺着脚愤怒喝骂的。

  呯呯!~

  两道凄厉的枪声响起,子弹在空气中划过悠长的啸叫,摆出包围圈的日伪军士兵刺刀向内作出欲刺的动作。

  村民无力的阻拦下,村妇还是被拖出了人群。

  “说?哪个是八路?!”山崎恶狠狠地盯着那名村妇,手中的武士刀噌的一声清响抽出一截刃身,雪白的刀刃在火把的火光下映出嗜血的寒光。

  也许是害怕到了极处,村妇停止了哭声,也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勇气,“呸!”村妇朝着山田中队长的脸上重重地吐了一口口水。

  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摸了摸脸上的那点湿意,山崎中队长看了看沾在雪白手套上的那抹粘乎乎的东西,像是受到了莫大侮辱,突然暴跳起来,猛地拔出武士刀。

  一个大日本帝国武士,居然被一个中国的贱民吐了一脸口水,简直是有辱他的武士身份,只有用对方的鲜血来洗尽。

  山崎怪叫:“八嘎!~~”

  一抹寒光闪过。

  村妇脸上浮出一丝奇怪的诡笑,嘴角溢出一股血沫儿,头颅一歪,竟滚落了下来,腔子里的鲜血立时喷了老远,山崎中队长的裤子大半被血喷到,斑点的腥红色,似在无言地宣誓着宁死不屈。

  村民中发出一片恐惧的惊呼。

  “敬酒不吃,吃罚酒!~”山崎中队长一脚将死去的村妇头颅踢出老远,村妇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地,死不瞑目。

  “说不说?!”山崎中队长挥着带着鲜血的武士刀嚎叫着!

  “你!出来!”山崎再次指向了一个村民。

  这个村民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昂然走出人群,甩开人群中试图将他拉回去的手,他知道,杨村土生土长的年轻人,将要承担责任。

  “哪个通八路?哪个通共产党?!”山崎的眼神像是择人而噬而饿狼,泛着绿油油的凶残。

  “不知道!”年轻的村民回答地斩钉截铁,异常坚决,还奉送了一句话:“想知道谁是共产党八路军,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年轻村民眼中极度鄙视的眼神,让山崎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八嘎!”感到自己被愚弄的山崎中队长发狂似高高举起武士刀,兜头劈下。

  一腔热血立时浸透了一大片冻土。

  山崎中队长不甘心地再次从村民中拉出一人。

  回答他的依然是“不知道”三个字和一脸的鄙视。

  一连斩杀了十五人,山崎的手在颤抖,一连十五人的回答坚决地宛如同一人,他无法想像杨村村民的骨头居然如此之硬,尽管那些村民几乎将惊惧写在脸上,面色苍白,瑟瑟发抖的站立不稳,然而当站到他的面前时,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无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

  第九卷 第四百一十三节

  山崎中队长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不知死活的村民居然为了一些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反日分子,宁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肯说出半个字。

  想到这里,山崎脸上露出狰狞,朝着两个日军小队的小队长使了个眼色。

  两个日军小队长会意的点点头,十几名日伪军士兵冲进村民人群开始抓人。

  哭喊声立时响成一片,村民们奋力抵抗,数名被拖出人群的妇女惨无人道地受到日军士兵们疯狂的强j凌辱。

  更多的村民被拖出人群后,扒光了衣服,立在冬季刺骨的寒风中用冷水浇,日本兵一边用冷水和沾了盐水的皮鞭折磨他们,一边咒骂。

  包围圈的日军士兵不时发出一阵阵狰狞地狂笑,而伪军队伍中却没有多少人跟着日本人那么丧心病狂,少数几个伪军甚至掉过头去,不忍看这些惨无人道的罪行。

  “八嘎!~你们这群贱民!敬酒的不吃,吃罚酒的干活,皇军再问一次,谁是共产党,谁是八路军?!”山崎中队长拎着仍带着鲜血的武士刀,眼神像吃人的狼一样。

  边上被污辱的妇女挣扎的惨叫声,被扒去衣服的村民受到冰水泼撒有如刀割般的呻吟,以及日军士兵疯狂地大笑。

  令杨村的村民无不是脸色铁青,目光中带着奋怒的火焰,却照样无人答话,村民间有几个人身形晃了晃,欲挤出人群,刚迈出腿就被边上几只手死死拖住,村民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互相挤了挤,将那几个不安分的人紧紧的围在人群里。

  “让我出去!”一个年轻人表情急切,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满地对边上拉住他的人道。

  “放心,马同志,俺们村的人不论男女老幼个个都是好汉。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别想发现你。”用身子掩住年轻人的一个老汉头也不回,小声地道。

  “你,你们~”年轻人虽然没有再说话,眼睛中却是热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哟西!”山崎目露凶光,正当村民们以为他要再施毒计的时候,山崎突然作出一副温和的表情,地道:“既然没有人知道谁是八路。谁是共产党,那皇军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记住,是最后的机会。”

  “小孩的,出来。”山崎指了指人群中一个小男孩,男孩边上的家人立刻惊恐万分的死死抱住男孩,却架不住日本兵扑上去硬是将小男孩抢了出来。

  “他还是个孩子,不要啊!”“儿啊!救救我的儿子啊!”村民们中好几人哭叫起来,自古以来农村对男丁就一向极其重视,怎舍得小男孩被日本人抓去,陷入混乱中。

  “嘿嘿!小孩!”山崎扮着虚伪状,摸了摸:“只要你发一个誓,效忠皇军,与八路断绝来往。皇军问话实话实说,遵守皇军的所有条例,向皇军汇报八路的动向,只要你宣誓,皇军就放了你还有你的家人。”

  这里不比任丘县城内,杨村位于高阳县城外,如果日军发动大规模屠村,很有可能造成大面积恐慌,平民逃亡,剩下空村野地。总不成让就地取食的皇军混成部队喝西北风吧,此外过度激怒游击队,一旦游击队决心鱼死网破,他这一百多号人也不架不住人多。

  “……”懵懂无知的小男孩楞楞地望着山崎,突然指着山崎大声喊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死小日本!”

  “什么?!”山崎中队长眼睛瞪地溜圆,怒不可遏地道:“小孩的,小八路的干活,死啦死啦的。”武士刀挟着寒光疯狂斩下。

  呯!~

  山崎中队长手中一震,武士刀被飞来的子弹射断了半截,仍在山崎手上的半截刀身从小男孩身边堪堪而险过,劈了空。

  包围着村民们的日伪军顾不得那些村民,立刻呼喊着分散开来。

  “八路!八路!”伪军们喊叫了起来,连带着日本兵们也如临大敌般端着三八枪到处乱瞄。

  枪声立时激烈了起来,村内呯呯声大作,村民们更是吓得没敢乱跑,抱着头蹲下声,紧紧地挤在一起,互相掩护着,如果在战场上乱窜是最不明智的,挨流弹的可能性更高。

  在火把的火光中,隐约可以看到村子里几幢屋墙角处有几个百姓装扮的人正朝着日伪军们开枪。

  “八嘎,闭嘴!”山崎中队揪着一个仍在喊叫中伪军士兵的衣领正反两个大耳光子甩过去,并且大骂道:“喊什么?不是八路,是游击队!不要慌!”山崎从袭击者零零落落的枪声中分辨出,并没有多少支枪在射出,因为八路军一向是优势兵力出动,不动则已,动则必杀,要是来的八路,这一百多号人根本没可能从八路的包围中逃出去,从而在袭击者的数量上确认是少数的民兵或游击队,饶是如此,山崎中队长依然是惊出一身冷汗,方才那一枪真是好险,若是没打断了武士刀,而打到他的脑门子上,真是……

  山崎中队长没胆子再敢想下去,大声指挥手下的士兵进行反击。

  “射击!射击!”两个日军小队长拼了命嚎叫着,手中的武士刀乱挥着。

  紧靠杨村马寡妇宅子边上的民兵陈志高一边拉动着枪栓,一边转头对边上的民兵队长姚发道:“队长,顶不住了,子弹不多了。”日军机枪子弹炸起的沙土几乎快迷了他的眼睛。

  “顶住,一定要把他们吸引走,要掩护乡亲们。”民兵队长姚发咬了咬牙,抽出一颗手榴弹,咬下弦,手一抡甩了出去,落到几名日伪军士兵之间。

  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当即扑到在地,没有反应过来的伪军被炸起的弹片和冲击波当场掀飞了三人,两人摔到地上后再也没了动静,另一人歪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及时扑倒在地的日军士兵避开了手榴弹爆炸的杀伤仰角,虽然灰头土脸,但是却没多少在碍。

  “该死的!”看到自己的战果并不那么理想,姚发小声低骂了一声。民兵们的战斗任务并不多,因此并没有正规补给线,需要依靠正规部队的调拔支援,弹药供应比较困难,存量也不多,应会稍微大点的战斗就比较吃力。方才那枚手榴弹就是民兵队唯数不多的存货之一。

  在一听说杨村被日伪军包围,村里的两个机灵的年轻人在日伪军大肆搜村的时候,没来得及穿衣服就逃出了屋子,躲进了牲口棚里仗着地形熟,摸了出来,不顾寒风刺骨,光着奔了十余里路,脚底都被石块和冰块划烂了,终于联系上了附近的民兵队。民兵队长姚发二话不说,就召集附近村里的民兵,直接赶了过来,因为比较仓促,只带了十几个民兵拖着几条枪赶了过来,打算吸引日军伪的注意力,让尽可能多的乡亲们逃走。

  “嘿嘿嘿!”看到对方渐渐稀拉的枪声,分明是被己方火力压制的发挥不出战斗力,山崎脸上露出一丝凶戾之色,小杂鱼也敢到大日本皇军面前挑绊,他倒不介意中间多加一道开胃小菜,手朝着枪声的左右两侧一挥,作了个包抄的手势。

  “队长,葛六准备好了。”陈志高看见后面正打着手势的民兵葛六。

  民兵队长姚发点点头,道:“先后撤!注意不要太快,要互相掩护,别给老子节约子弹,人命比弹药重要。”

  姚发好歹也是从十二区队训练基地里出来的,也知道当机立断的取舍之道。

  民兵陈志高回头打了个手势。准备好的葛六抄手点着一长串鞭炮丢进了一个大铁皮桶子里。

  呯呯嘭嘭的鞭炮在铁皮桶时爆炸的尤为响亮,就好像是一挺轻机枪在怒吼一样。吓得正在包抄运动中的日伪军们一缩脖子直接来了个拥抱大地。

  好一会儿日伪军士兵才发见光听着响,也没看到弹着点,立刻明白过来,爬起身继续冲了过去。

  子弹在空气中划出道道破空的气啸声,七个名民兵险而又险的在弹雨中作出规避动作,依然有民兵被急速的子弹穿体而过后,身子一僵,紧接着被更多的子弹打倒在地。

  没有办法,人少势单,只能用自己这些人为诱饵来吸引这伙日伪军的注意力,争取解救出村民。

  山崎中队长在兴奋地指挥作战中,并没有发现,有几个民兵已经悄悄地运动到了村民人堆边上,以无言的表情和动作领着村民小心翼翼的突围。留下来看管村民们的日伪军们的目光被战斗吸引,并没有注意到松散的包围圈内的村民开始在减少。

  “队长,这样下去不行啊!同志们伤亡太大了。”拖着一条伤腿的民兵陈志高拼命地挪着步子向后退,“不知道联系上八路军同志没?!我们需要支援啊!要是十二区队能派人来就好了,来几个也成啊,哪儿还用怕这些鬼子。”战斗力最强的十二区队已经在根据地民兵和游击队的印像已是颇深,要知道不少民兵队伍的队长都是未能选拔上十二区队普通战士而被淘汰下来的,由此可知十二区队的战斗力有多么强悍。

  第九卷 第四百一十四节

  民兵队长姚发的额头也被日伪军手榴弹炸起的砖石给崩开一条口子,鲜血几乎流满了半张脸,显得异常可怕,但是他也只有一句话给自己的战友:“坚持住!同志们!”

  破釜沉舟,姚发已经没有了退路,手下的民兵们听到了队长的话,却再没有半点犹豫,党和人民对他们进行考验的时候到了。

  “山崎中队长,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引来正规八路啊?可别把十二区队给引来!”山崎中队长身边的一个伪军小队长也提出了类似于民兵陈志平的问题。

  “嘿嘿!”山崎中队长发出一阵夜枭似的冷笑,吓得伪军小队长一缩脖子,以为山崎又会大动肝火。

  “八嘎!”山崎并没有想像中的正反耳光抽过去,似是对属下的胆小慌乱而瞪了一眼,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冷笑着道:“八路!?怕这个时候他们也是抽身不得吧,十二区队!哼哼!十二区队这会儿一定被小野长官的大队马打得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了这边!?”

  “就是死,也要把乡亲们从鬼子手里救出来!”民兵队长姚发对准敌人开枪,一边喊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被围村民的东面一处屋定的制高点,日军机枪手正架着十一式歪把子对着民兵们的方向猛烈射击,没有防到背后一个人影悄悄的摸了上来,攀上屋顶,手中拔出一柄闪亮的大刀。

  “哪泥(什么)?!”机枪手的眼角余光似是被边上视线外的大刀的枪焰反光晃了一下,正要回过头去看个究竟。

  猛地恶风响起,一缕彻骨寒意从日军机枪手的脖子处一挥而过,机枪手的脑袋像个球一样滚落,机枪还毋自响了几声才哑了火。

  挥刀斩落敌首的民兵一脚踹开鬼子机枪手的尸体,操起机枪就半跪着朝着其他几个制高点处地火力点扫了过去,猝不及防之下。

  附近的几个鬼子机枪手都被扫落屋顶,咕噜噜栽了下去。

  看守村民的日伪军也在同时遭到了攻击,刚反应过来的日伪军士兵被举着土枪的民兵直接用霰弹扫了个满脸开花,嚎叫着踉跄栽倒在地上,不住的打滚。

  “乡亲们,快走!快!”民兵队长姚发冒险派出来救村民的五六名民兵大喊道,缴获了日伪军的武器,几挺歪把子像不要钱似地往日伪军士兵交叉倾泄出子弹。猛烈的弹雨压得日伪军抬不起头来,将近三分之二的日伪军都去包抄民兵队长姚发带的那一队民兵,没曾想到自己前脚刚离开几步,后面留守的看守士兵就遭到了另一部分民兵攻击。

  这也是山崎中队长过于自信,没想到仅有十几人的民兵竟然也敢用调虎离山之计,现代军火比冷兵器杀人效率要高得多,几个民兵手中艺高人胆大的袭杀日军机枪手缴获的轻机枪火力足以压制住留守的日伪军士兵。

  “八嘎!调虎离山!”悔之晚矣的山崎中队长只剩下挥着武士刀回头跳脚空喊的份。

  一个日军小队长立刻带着手下的士兵往回赶,杨村的群众在抗日战争中本身就参与过军事训练,有一定的纪律性,撤离时一点都没有混乱。在民兵们的火力掩护下,迅速从留守日伪军士兵薄弱的拦截下突围。

  毕竟是曾经接受过十二区队训练过的民兵队长带出来的队伍,虽然武器简陋缺少,但是战争经验异常丰富。护着杨村村民突围的同时,在队伍后面迅速埋下了几枚地雷和用手榴弹布下的绊发设置。

  “八路的!”回援的日军小队长带着手下赶了回来,顺着枪声,跟着村民们逃跑的痕迹,隐约看到末尾几个民兵和村民,挥着武士刀就追了过去同时嚎叫道:“撒司给……”刚喊了一半,就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给吞噬。

  半截紧捏着武士刀的手臂,砸在被子弹打得满是麻眼似地弹眼的土墙上后无力的跌落在地上,滚了两滚,不再动。爆炸的火球将血雾印得土墙之上朵朵梅花开。

  日军小队长身旁的日伪军被炸得东倒西歪,没有了小队长的日军士兵立刻体现了优良的军事素质,并没有像没头苍蝇一样陷入混乱,而是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开路的!快快的,不开路,死啦死啦地!”吆喝地驱赶着被爆炸惊吓得哭爹喊娘的伪军士兵继续追击。

  轰!~一个伪军绊发了手榴弹,却是殃及了后面的一个倒霉伪军,飞溅的弹片直接给这个倒霉伪军开了膛。半截肠子被炸了出来,这个伪军此刻还未死去,求生的欲念令他哭嚎着死命往回塞粉红色肠子,无助的看着周围弟兄希望他们能够救救他,可是谁又有什么能力救他呢,一条条腿从他身上迈过,甚至没有人去望他一眼,随着失血的增多和疼痛,伪军的声音越渐衰弱下去,一个后面跟上来的日本兵实在受不了刺耳凄厉的哭嚎声,直接给这个伪军刺了个透心凉,送了他一程。

  负责断后阻击的民兵不断用地雷和子弹,不断给日伪军追兵制造了不少麻烦,民兵队长姚发在村民突围后,立刻脱离山崎指挥的一部日伪军,转向村民撤离方向,不计伤亡和牺牲,组织阻击线,硬是用手中的武器和生命,掩护杨村村民们与敌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被一小搓民兵们硬生生虎口夺食,山崎压抑着恼怒,带着部下死死地咬住民兵和杨村村民。

  十二区队,负责情报的陈佳瑶突然接到了十一分区司令部的电报,日军战斗机对司令部所在的村落进行了空袭,日伪军地面部队紧接着就发动了大规模袭击,司令部怀疑内部有叛徒出卖司令部的位置。

  各大区队的区队长都集中在分区司令部开会,现下日伪军主力紧紧咬住分区司令部转移队伍,这让各区队的区队长也不得不随司令部一起转移,被困在日伪军主力扫荡中,无法赶回各区队组织反扫荡。

  在十一分区司令部遭到日军攻击的同时,各根据地外的日伪军也突然发动了扫荡作战,在这个当儿发动扫荡可挑得真是时候,偏偏捡拣在各区队长离开区队的时机,日伪军扫荡部队的进攻就有如环环相扣一般,如果说内部没有j细,恐怕真得难以让人相信日本人的运气会这样的好。

  任丘县城日伪军出动的消息,很快送到了十二区队,陈佳瑶皱着眉头,拿着两份情报,召集了十二区队所有的连长开会。

  区队长王保不在的情况下,大家一向都默认是陈佳瑶当家,作为情报和联络负责人,对于各种情况的应对也相应熟悉些。

  将手中的两份情报手抄件给所有的连长都看了一遍后,陈佳瑶的神色异常凝重,道:“两份文件大家已经看到了,上级正在争取突围,至于出卖司令而区队长短时间内是不能赶回来,任丘县的鬼子大军压境我十二区队的根据地,大家商议一下该怎么应对?!”

  “我看和以前一样,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一个字:打!”一连长康扬和二连长胡平志两人互对了一个眼神儿道。

  老三团出来的,讲起打仗,一向就没怕过谁。

  “打自然是要打,可是怎么打,我们总得想个计划,敌人可是至少有四千的兵力,咱们十二区队满打满算才六百来人,一打七,战士们不是钢筋铁铸,若是拼个鱼死网破,那也最多是险胜,可咱们十二区队可就没剩下多少人了,咱们可不是败家子,区队还没真正壮大起来,就给拼光了,那还不把给保哥给气死,我认为还是赶紧组织乡亲们转移,先避开鬼子的锋芒,抄日本人的薄弱点去。”范国文捏着把小刀一边说话,一边摸着个小镜子割着头发,真是公务私活两不误。

  “我说国文你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啊,也难怪,想当年,咱们还在红一军团跟着毛主席长征那会儿,血战湘江,过草地,穿过四道封锁线,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还不是照样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强渡大渡河,飞夺沪定桥,翻过大雪山,再攻占腊子口,哪会不是敌人比我们数量多,可哪次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就知道硬拼!就按你说的,三十万红军,最后又剩下了多少?!”范国文也是学习过自己部队的革命史,接着他又拉着李卫道:“卫哥,你说,谁胆子小了!?是谁傻乎乎的要去送死!?”

  李卫摸了摸脑袋,在社会主义理论完成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体系之前,这种左和右的问题确实让人头疼的大是大非问题,却架不住现代人海似的研究和实践,这类问题对于现代人而言实在是无稽之谈,充其量就是一个度的问题,不过硬被着范国文拉下水,不说两句,恐怕这个内部人民矛盾迟早也要烧到自己头上,李卫咳了两声道:“用兵,奇正相用,缺一不可,自然不能因噎废食,康连长和国文说的都在理。”

  第九卷 第四百一十五节

  李卫看似说了等于没说的话,立时引起了一人的不满。

  “卫子,别说废话,掏点意见出来吧!”陈佳瑶笑盈盈地看着李卫,她心里很清楚,虽然和王保比起来,李卫所欠缺的是王保的人脉和威望,毕竟李卫参加部队没几年,资历也比不了从小就在革命队伍里长大的王保,可论起实战经验,李卫不比在团部里当警卫连长的王保要差多少,但组建十二区队后,李卫宁可隐起自己的锋茫,甘愿成为王保手中尖刀上的刀尖。

  看到众人的目光向自己聚焦,李卫摇了摇头道:“我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觉得这次日本人的j计对十二区队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李卫的话立时招来了异常反应,他的逻辑思维在很多时候确实很难让这个年代的人跟得上。

  “好事?!”几个正副连长眼神儿怪异的看向李卫,日本鬼子使诡计让十二区队陷入不利局面,怎么到了李卫眼里却成了好事?!虽说大家都知道李卫的思维明显有异于常人,但每每都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卫子,别兜圈子,说直接点。”陈佳瑶也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赶不上趟儿了。

  “你们没发觉,十二区队从建立到现在而言,一直都是小打小闹,却没打过多少硬仗和恶仗吗?游击战经验是丰富了,可其他方面呢?!”李卫没待自己的话让陈佳瑶他们的脸上陷入思考状态,又接着道:“难道我们以后只限于打游击了吗?!十二区队迟要发展成大部队,日本人的衰退已成定局,以后决定中国与日本国的战争命运,终究还是以大兵团的大规模歼灭战来决定最终胜利的。”

  李卫毕竟是过来人,眼光的确比陈佳瑶他们要看得远,十二区队的发展无一不是经过深谋远虑地暗中调整,能有现在的战斗力强大,实是少走了不少弯路的功劳。

  “我们的战士们不论心理素质还是战斗力都还没有经历过大规模战争的考验。速战速决的小规模战斗还可以占点便宜,要是遇到高强度的持久战斗,十二区队还能像打据点那样保持着吗?!饿损和疲劳的承受力区队还没有经历过,我觉得没有经历大战成长的十二区队,是无法适应将来赶走日本人的决战,所以我认为,针对这次敌人的行动,我赞同一连长的意见。打,但怎么打?!我却赞同国文的意见,该拼的时候就得拼,该用计谋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用计谋,党中央毛主席的论持久战,不就是说了吗?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消灭敌人,牺牲虽然避不可免,但也要牺牲得有价值,不能白白牺牲。”李卫的话,虽然算是两边都帮。但也是两不相帮。态度决定一切,但环境是会变化的,决定一切的态度也不是一成不变。

  经历过一九四二年抗日战争最艰难时期的几场战斗。李卫是深有体会,拔个据点和打个小游击之类的小规模战斗和千军万马撕杀、地形复杂、战斗情势瞬息万变的大规模战斗完全是两码事。李卫感觉得到现在十二区队战士之间有一股子自认为根据的精锐部队高人一等的骄傲,因此十二区队迫切需要一场恶战来去去战士们的傲气,骄傲只能放在战略上,然而在战术上却一点都不能小看敌人,在任何时候都要有一股狮子搏兔的精神。

  几个连长一同点点头,现代人早就研究透的东西,李卫炒冷饭似的端出来,自然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陈佳瑶见内部意见统一,继续道:“龙无头不行。我认为,区队长回来之前,避免意见不统一造成指挥混乱,我们先选出个主心骨来代理区队长一职,自己推荐自认为适合的人选,保证民主,因此身份不限,可以是战士,也可以是干部,也可以毛隧自荐。”扫了一眼会议室内的同志们,接着道:“先从一连开始。”

  “我是粗人,只知道打仗,我提议李卫!”一连长挠挠后脑门子道,一连副连长也眼着举手道:“同意!”

  “附议!”二连正副连长和指导员都没有意见。

  三连副连长马宇成也没啥意见,不论是什么样的军队,都有一条不成文的通用法则,弱者信服强者,这条法则比官衔还要铁,论起单兵战斗力,即使是失去炼神诀,在十二区队里,李卫照样是首屈一指,提议李卫,学历好,战斗力也不弱,文武双全,脑子也不傻,自然没有人反对。

  “同意!”范国文举双手双脚地大呼,一没留神把自己半边脑袋的头发割成狗刨式。

  “我?!”李卫仍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见陈佳瑶道:“我也支持李卫同志暂代区队长职务!李卫同志,说说你的计划吧,我们怎么应对任丘县来的鬼子。”她对李卫一向很有信心,

  李卫看了看其他人,自己可真没做过区队长的位置,以前这种部队管理工作都是丢给王保和自己的副连长丁弘,自己专心在战场上征杀,可是今天突然让自己暂代王保的职位,还有点儿不太习惯。

  “先这样吧!把部队战斗力整合一下,现有编制,除了三连和六连,一连二连四连五连这四个连士兵打散编制,以四连一人,五连一人,其余为一连或二连的战士,重组基本班的作战单位,这是适应大规模战斗的编制,以前专业化分兵种只适合小规模作战,但是这样的编制要打大仗可不行,个人根本不能发挥出战斗力,战场上最小的作战组合只以班为编制才行,我们以前做过组合性训练,战士们应该不会陌生,我希望各位能在会后三个小时内完成整编行动,保证战士们能够熟悉自己的编制单位和指挥员。”李卫接着道:“先组织石井镇和附近的乡亲们坚壁清野,群众们暂时分散转移到治安区或远一点的根据地村落,炮连将九九式高射炮收藏起来,我们先设下三道防线,给群众分散争取时间。”

  “第一层防线,在根据地外,使用麻雀战和地雷战,阻截鬼子的前进,拖住他们的腿,第二层防线,利用各村的地道,用地道战,形成攻击节点,让日军不能顺利占领村落,不让他们安生的扎营休养,一定要弄疲他们。”李卫站起身,走到会议室内悬挂的大形地图前,手指着石井镇所在的地区,道:“第三层防线,最重要,在石井镇外十五里处,建立阻击阵地,要让日军知道石井镇没那么好打,一定要把鬼子打疼,鬼子们知道痛了以后,一定会谨慎,我们就利用石井镇一带的地道网,采用拖牛战术,用空间节节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缓了一口气,李卫继续道:“三连跳出去,负责切断敌人的信息联络,狙杀通信兵,让进入根据的敌人成为瞎子聋子,截断电话线路,给敌人假情报,扰乱敌人的指挥,另外,敌人此次扫荡我根据地,辎重一定不会少,六连,带让两门九五式步兵炮,改装燃烧弹,给我炮轰敌人补给点,攻击完后立刻转移。”李卫计划有些类似于现代超限战的非常规诡异打法令几个连长瞪大了眼睛,诡计果然是一如传说中那么阴损恶毒,用火炮袭击补给点,这种奢侈打法可真得没几个人干过,可转念一想,日伪军长途奔袭,军需消耗极大,而根据地是彻底的清壁坚野,一旦被打掉补给点,没了子弹,手里的枪支还抵不上一根烧火棍,缺吃少穿,谁还有力气打仗,人多能顶个屁用,日伪军还不很快就变成没牙的老虎?!再加上李卫诱敌深入的计划,石井镇这一带的战场就相当于一个大磨盘似的陷阱,让日伪军的有生力量在战斗中,受到时间和空间的消耗。

  这,这果然够狠,原本以为李卫打算用牵制策略等待十一分区主力来支援侧应,却没想到他居然打得是让这股敌人有来无回的主意,原本嚷嚷着和敌人硬干的一连长摸着后脑勺,心中瓦凉瓦凉的一片,狠人,还有更狠的。

  负责笔录的陈佳瑶沙沙地将李卫的策略记下来,区队长的职责本身就是指出作战策略和作战目标,具体实施计划和任务分配,由各连长按自己的擅长自报,无法决定的任务分配由讨论。

  一个小时后,一套完整详细的作战计划定了下来,几个连长每人人手一份任务书,详细说明了任务的兵力、时间、地点和内容。

  整个十二区队立刻动员起来,原有的编制被打散,重新建立的班都形成一套多兵种协作的小型作战团体,适应正规作战的雏形编制初俱规模,这也是一直以来十二区队为什么将兵种按连队划分的原因,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通过精炼和组合后的新战斗编制,就是为了迎接将来大规模战斗而准备的。

  十二区队正如一支经过不断锤炼和淬火的利刃,缓缓出鞘,现显出预期的锋芒来。

  第九卷 第四百一十六节

  孙子兵法有云:“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矣!”

  仅有中国六分之一人口的日本想吞灭中国实属蛇吞象,人口本身就是天生的限制在日本军主义的煽动下,日本发动自以为三个月灭亡中国的侵华战争实属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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