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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3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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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有的莫过于合肥,淮南这样的大城,若能攻破座,胜似破十座县城,义军首选攻淮南,没想到在淮南城下碰了鼻子灰,淮南城高墙厚,官军与后金打野战虽然不行,但守起城来,就是后金也要头痛,若没有数倍兵力休想攻破,自然不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能比,在淮南留下数千具尸体后义军不得不放弃。

  高迎祥咬牙,将手上的银子拿出来全部买了兵器,此时闯军正在草原和后金交战,巴不得义军的力量越强越好,以便吸引朝庭的注意力,周凤梧作主还送了他万多件兵器,并给了他们上千枝火枪,有了这批兵器,义军力量大增,正要再攻淮南,好报上次箭之仇,但牛金星献计道:“天王,淮南城厚,再攻未必见效,不如改攻凤阳。”

  高迎祥疑惑地道:“凤阳能有淮南富吗,都说凤阳十年有九年涝,攻这个穷地有何用。”

  牛金星道:“天王,凤阳地上穷,但富的是地下呀,天王莫非忘了凤阳是本朝太祖出生之地,那里有他的寝凌,里面金银珠宝必定无数,恐怕几个淮南也赶不上。”

  众人本就是无法无天之徒,听说凤阳财宝众多,要挖皇帝祖坟,兴趣大增,都吵嚷着攻凤阳,高迎祥头脑热,顿时发令道:“好,大伙儿都到凤阳去,挖了皇帝老儿祖坟。”

  其实牛金星让高迎祥攻占凤阳,焚烧皇陵,完全是不怀好意,普通人被挖了祖坟尚且要找人拼命,何况是皇帝,高迎祥若挖了崇祯祖坟,必然天下振动,引来朝庭全力对付,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牛金星自有打算,他早找好了退路,他的心腹手下牛金宝早投靠了闯军,他也由牛金宝和闯军牵上了线,牛金星方面是想贪财,想从皇陵找到些好宝贝,另方面是完成闯军给他的任务,让义军闹得越大越好。

  高迎祥率众十万余人,号称二十万大军,向凤阳进发,凤阳为明太祖所建,朱元璋即帝位以后,建都南京,而以临濠今凤阳为中都。中都始建于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至洪武八年公元1375年停建。由于兴建和使用的时间短暂,没有形成政治中心,但它在城市规划上的某些布局思想,包括它城内的宫殿布局,却影响了明北京城的规划。

  凤阳留守朱国相,指挥袁瑞征,吕承荫听到义军率大军前来凤阳,大吃惊,他们手中只有三千余官兵,他们只得拼命向负责凤阳守卫的漕运总督杨鹏求救,杨鹏的驻地远在淮安,远水时解不了近渴,守城还得靠他们自己,要命的是凤阳城因为是太祖发家之地,为了不破坏风水,凤阳没有城墙,让三千士兵在没有城墙的地方敌十万人,义军淹也要把他们淹死。

  朱国相袁瑞征吕承荫三人商议该如何迎敌,吕承荫提议全军撤进皇陵抵抗,凤阳本身较小,而且不富,贼军的目的恐怕也是凤阳的皇陵。

  皇陵位于城西南7公里处,在陵墓的外围,有3道城垣,形成3城包裹陵墓的平面布局。由于皇陵地处明中都城的西南,为了使皇陵与中都城连为体,所以皇陵的3道城门都是以北门为正门,而皇陵也因此是坐南朝北,神道与神路置于陵墓之北。皇陵的第1道城是夯土城垣,周长达28里。

  第2道城是青砖砌起的城垣,高2丈,周长6里多,四边开四门,皆有高大的城楼。第3道城是皇城,青砖垒砌,周长75丈。

  若官兵能退入第二道城墙防守,或许能撑到援兵到来之际,但朱国相和袁瑞征却反对,朝庭有令,擅入皇陵者死,二人生怕以后就是挡住了义军,也会被朝庭问罪,只进入外围城墙还有借口,若进入内城,非死不可,恐怕还要连累家人。

  吕承荫无法,弃了凤阳,和众人先进入第道城垣,若守不住,再进入第二道城,,高迎祥率众赶到凤阳,果然直奔皇陵而去,三千兵丁分布在万四千米的土墙上,每隔近五米才有人,如何能守。虽然官兵拼死抵抗,无奈寡不敌众,根本来不及退入第二道城就已全军覆灭。

  义军消灭官兵后,都被凤阳皇陵的气派震憾住了,明皇陵陵墓是椭圆形覆斗式大平顶,高出周围地面五米。陵墓堆土而成,封土堆底边东西长五十多米,南北宽三十五米,陵前北部的金水桥向北,有长二百多米宽六米多的神道,两旁对称排列着雕琢精美的三十二对石像。

  高迎祥等人就如土包子进城,看得啧啧称奇,不亏是皇陵,建得比座城池还要好多了,赫摇旗粗声粗气的道:“天王,朱家的子孙就知道骄奢滛逸,全是从他们祖上传来的,座死人墓修成这样,不如把火烧了。”

  高迎祥点了点头,众人都是穷人出身,对官府本就没有好感,见了如此精美的陵园,想起自已以前的窘迫的生活,心中自然充满忌妒,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放火烧了最好。

  有心急的人马上就要点火,牛金星连忙拦住,指了指地下道:“天王,下面的皇陵还没有挖,现在可不能放火。”

  高迎祥恍然,马上命令众人挖开寝陵,果然得到金银珠宝无数,取出各种财宝后,义军把寝陵中的尸骨也抛了出来,和官兵的尸体混在起,把火烧了个精光。崇祯后来就是想找到祖宗的尸体重新造坟也不成了。

  十数天后,官兵增援部队才到达,义军早已从容而去。

  消息传到北京,朝庭片哗然,崇祯掩面而泣,自道无颜见祖宗,众臣都惶恐不安,这突然而来的恶耗打乱了原来的所有安排,崇祯命令暂停经筵,自己换上黑色的袍服,从乾清宫搬到偏殿,以示哀痛和对自己的惩罚。

  根据传统观念,国家有大变,天子德行有亏,是要负主要责任,明朝天下大乱,多年不靖,祖陵又被捣毁,天子应当下罪已诏,崇祯倒毫不含糊,罪已诏马上就拟定好了,但下诏之前,大臣的责任也不能不惩。

  凤阳巡抚杨鹏被捉拿下狱,不久斩于西市,守陵太监杨泽被逮后自杀身亡,凤阳巡按御吏吴振缨远戍边卫,朝庭对闯军的攻势也被叫停,崇祯严令曹文诏先剿灭高迎祥等流寇,与闯军暂时议和。

  李鸿基当然乐得暂时休整,同意的朝庭和议,双方暂时互不侵犯,李鸿基还提出双方通商,朝庭不得限制物质进入闯军境内的要求,这于这点朝庭却不同意,朝庭自许天朝上国,所需物品应有尽有,朝庭最拿手的招就是贸易战,对蒙古和后金莫不如此,经常因为对方的不恭,关停双方的互市,又惹来的对方的抢劫,被迫开市,这招朝庭玩了数百年,虽然效果不显,朝庭却经常做,如此才能显示朝庭的富有和气派,开市只是对蒙古和后金的恩惠。

  如今闯军为叛贼,朝庭万没有和对方交易的道理,否则就会把闯军的地位和原先的番邦等同,朝庭死咬不放,不肯松口。

  随着朝庭对闯军的围团,闯军境内各种日用品渐渐稀少起来,许多来自江南的物品不是价格大涨,就是根本没货,闯军此次缴获的数万车财物虽然大大缓解了这种情况,但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演,长期下去,对闯军的商业自然会大受影响。

  难得有这么次威胁朝庭的机会,闯军自然不会放过,李鸿基数次向朝庭使者提出,若是朝庭不同意互市,他就是同意和朝庭和平共处,他的部下也会怂容他学蒙古人,金人样率军来抢,到时双方又只能刀兵相见。

  崇祯急于剿灭高迎祥报仇,僵持了月之久,见没有办法,只好照准,曹文诏的大军才能脱身,朝安徽而去。

  第章多尔衮争位

  崇祯八年元月,今年的沈阳比任何时候都要寒冷,地上的积雪已达数尺深,天上还在飘着的朵朵雪花,但更冷的却是满人的心,多尔衮已经回来了,带回后金残败的消息,出发时六万满人大军,加上两万汉军,陆陆续续回来的不到万人,盛京家家带孝,整个新年沈阳都沉静在各家的痛哭声。更要命的是满人上上下下都期望这次到大明打劫又能满载而归,许多家庭现在都已缺衣少食,若不能得到补给,许多人恐怕难挨这个冬天

  八名和硕贝勒已证实死了四个,还有二个下落不明,六旗旗主也只回来了正蓝旗固山额真罗色勒镶红旗固山额真昂邦章京叶臣正白旗固山额真昂邦章京阿山镶白旗固山额真梅勒章京伊尔登四人,镶蓝旗固山额真篇古正红旗固山额真梅勒章京叶克舒两人也下落不明,后金最重要的智囊范文程也被闯军炸了个尸骨无存,满人的权力下子成了巨大的真空,最让他们不安的还是不知皇太极是死是活。

  此时多尔衮兄弟三人的势力下子暴涨,刚回来数天,阿济格和多铎两人已分别向其它大臣,贝勒探听口风,现后金处于困难时期,大汗又生死不明,必须要推选个新大汗领导满人重新强盛起来。

  多铎等人的游说得到了许多满人大臣贝勒的支持,满人本就有兄及弟的传统,硕托,阿达礼等许多人明确表示支持多尔衮。

  这可急坏了那些汉大臣,这些汉人大臣都是皇太极手提拔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压制各个满人亲贵,皇太极刚登汗位时,不但有四大贝勒和他平起平坐,下面的兵马皇太极也只撑握两个旗,事实上的权力也比各旗主大不了多少。

  皇太极为巩固自己的汗位,找到机会多次打击其他三大贝勒,又大力提升汉大臣的地位以分化满人亲贵的权力,而这些汉大臣全无根据,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皇太极重用,许多满人亲贵对他们意见纷纷,旦皇太极不在,他们极有可能由大汗的家奴重被降为满人大臣的家奴。

  如果皇太极当真死了还好办,他们有可能重新得到新主子的重用,万皇太极还活着回来,立了多尔衮为汗,两人势必要争位,他们这些皇太极曾倚为干臣的心腹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范文程不在,他们以希福,鲍承先为首联合和硕贝勒岳托,额驸佟养性,谭泰,郎球,济尔哈朗等人压制,多尔衮才没有马上称汗,额驸佟养性更是在满人中得高望重,努尔哈赤曾有言:“无建州便无佟半朝,无佟半朝亦无我建州。”

  佟养性是开原人。原居开原佟佳,后自开原徙抚顺,归附后金,隶汉军正兰旗。努尔哈赤以宗女赐为妻,授三等副将。后金天命六年1621,从军克沈阳拔辽阳,叙功晋二等总兵官。天聪五年1631授昴邦章京,总理汉人官民事务。监铸红衣炮四十具,为后金火炮之始。

  佟养性虽是汉人,但他在努尔哈赤早年就以经商为名迁抚顺。初屡以资款助后金,后为大明所觉,被逮下狱。才潜逃归后金。努尔哈赤赐以宗室女为妻,可以说若没有佟养性的资助,努尔哈赤根本不可能以十三副盔甲起家,努尔哈赤才会说出“无建州便无佟半朝,无佟半朝亦无我建州”的话,所有满人对佟养性敬畏有加,有他在,汉人也有了主心骨。

  可此时佟养性已躺在床上近月之久,听到后金大败的消息,病势更是加剧,眼看就要不行了,希福,鲍承先和岳托等人扰心仲仲的来探望佟养性,佟养性此时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众人顿时感到不妙,岳托向佟养性询问:“额驸,大汗下落不明,多尔衮已咄咄逼人,要求众人立他为汗,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置”

  佟养性张了张口,发出微微的声音,岳托却点也听不清,佟养性之子佟普汉连忙贴近了父亲的嘴边才听到佟养性说出了个字:“拖。”

  岳托忙问:“怎么拖”

  佟普智连忙又贴近了佟养性的嘴边,才听到佟养性说出两个字:“过冬。”

  岳托明白过来,这个冬天满人过冬衣物粮食都准备不足,大家都盼望能从明朝那里抢来大量的财物,好过个肥年,没想到东西抢到手了,却又被闯军击败,不但大军死伤惨重,就是所有的财物也都被丢弃,那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人更是身无长物,若不加以解决,许多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满人恐怕就会被饿死,冻死,佟养性就是想以此借口,让多尔衮解决这个难题,否则他就没有资格问鼎汗位。

  岳托再问道:“额驸,若他解决了呢”

  佟养性闭目不答,岳托明白了他的意思,若多尔衮解决了这个难题,皇太极还没有消息,只能说明大汗真的遇难了,立多尔衮做汗也是个最好的选择,大汗和大汗的长子都下落不明,在后金这个困难时候,又不能立大汗的幼子继承汗位,除了多尔衮深得人望外,没有其它选择。

  众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出了佟养性的病房,当晚佟养性就登腿而归,佟家在此全城哀痛的时刻,本想丧事从简,但得到消息的满人,汉人大臣都来凭吊,佟养性的丧事反而办得隆重万分,大家对后金现在的处境都担心不已,借着这个机会纷纷交换自己的看法。

  佟养性死,多尔衮更是大喜过望,汉人没有了他,等于没有头,支持他的满人亲贵势力大涨,虽然也还有许多人要求等得到皇太极确切的死讯再立汗位,但那些人都是盘散沙,并不足惧,在凭吊完佟养性之后,多尔衮就招聚众人议事。

  时之间,后金的大殿上在皇太极率军征明后首次又站满了后金的大臣,众人望着许多空置的位置,想起半年前,大汗带领大家共议攻明时是多么意气风发,短短数月,许多人已生死不知,后金更是到了艰难困苦的地步,现在还有分裂的危险,众人心情都沉重已极。

  多铎首先发言:“诸位,此次征明,本已功成,但大汗不听劝阻,胜后不及时撤军,还要和不明底细的闯军交战,不但所有的财物被丢失,致使我辽东陷入挨饿受冻的惨景,而且致使我后金损兵折将,损失惨重,后金的数万精兵也埋骨于荒野,使我后金实力大损,如此重大的损失,皇太极必负其责,此刻他虽然生死不明,但我想无论大汗是死是活,他都不配再做我后金的大汗了,我后金的大汗须更换位贤者,才能重新领导大家摆脱困境。”

  众人哗然,虽然许多人都知道多尔衮的目的是什么,但开头就由多铎提出要废汗重立,大出众人所料,岳托首先反对:“大汗于我后金功绩巨大,此次无论征明,还是对闯军交战,大汗并无独断,仍与众人商议成行,闯军犯我盟友,我后金是不得不与交战,失败仍是不了解敌军实力所到,若要论罪,多尔衮,多铎,阿济格,你们三人不顾大汗安危,率军先逃,更有罪责。”

  众人又都嚷了起来,若要追究责任,逃回来的各旗旗主也难免,杜度打圆场道:“好了,此次兵败,实仍闯军太过狡猾,若要论罪,众人皆不能免,暂不议罢了,现要相商的仍是今后我后金该如何发展,而不是互相指责。”

  岳托是代善长子,许多人这次能逃出来,都靠代善拼死挡住闯军,众人都很是承情,杜度之父褚英是代善同母之兄,曾被努尔哈赤立为嗣子,因争权被处死,杜度从小就和代善家生活在起,见两人如此说,多铎再也不能把此次战败的责任推到皇太极身上。

  阿济格道:“既如此,暂可不必改选大汗,但此非常之期,无人领头却不可行,大家可以选人暂时统摄众大臣,贝勒,称为摄政大臣,等大汗归来再还政。”

  阿济格的话合情合理,岳托也不便反对,至于希福,鲍承先等汉人,满人如此重要的议事,他们现在已没有资格参与,岳托只好道:“如此,可暂选人摄政,但选出的人必须能解决我族目前缺衣少食的困境,否则就没有必要设此人。”

  阿巴泰,济尔哈朗等人都同意如此办理,多尔衮见不能说服众人选汗,只能退而求次,也同意众人只是暂选人摄政,等大汗归来再还政,或者有了皇太极已逝的确切消息,再另选大汗。

  多尔衮本以为要选人摄政,自己必会当选,没想到他和岳托两人的支持者旗鼓相当,双方互不相让,眼看为了个临时摄政之位后金又要吵成团,岳托只好主动相让,多尔衮才如愿以偿,当上了临时摄政。

  众人选出了领头之人,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要马上解决满人的过冬问题,条路是冒着大雪到深山里猎取各种野兽,打猎的肉可以食用,皮毛可以做衣服,由于满人的大军出征,已有好久没有大规模狩猎,山上的野物还很多,在冬天虽然难寻,但多少可以应急。

  但多尔衮急于立威,并没有选择这个方法,后金以前缺衣少物,都是派大军到大明内地抢掠,但此时后金实力大减,此时满人除两黄旗留守,没有受到损伤,其余各旗都十去七八,暂时丧失了战力,没有能力去侵犯大明,他把目光对准了江之隔的朝鲜。

  多尔衮提出征朝,众贝勒马上就提起了兴趣,许多人勾起了上次征朝的美好记忆,1627年丁卯明天启七年正月初八,皇太极以朝鲜“助南朝兵马侵伐我国”“窝藏毛文龙”“招我逃民偷我地方”“先汗归天无人吊贺”四项罪名,对朝鲜宣战。

  皇太极命阿敏济尔哈朗岳托等人率军东征,阿敏率领三万余骑渡过鸭绿江,攻占义州,济尔哈朗则率领大军进攻毛文龙驻扎的铁山。毛文龙退居皮岛。阿敏认为皮岛隔海相望,没有水师,无法进攻,而义州则被后金轻易攻取,说明朝鲜防御力量很弱,足以取胜。因此,后金把进攻目标转为朝鲜。

  阿敏率领大军南下,面放兵四掠,面以待朝鲜请和。朝鲜国王李棕得到后金大军南下定州失守的消息,惊恐万状,将后妃送到江华岛避难。阿敏部将乘胜前进,先后攻占安州平壤,至中和乃停止前进,驻营安扎。

  此时李棕也已逃往江华岛,并命使臣到后金营中投书求和。双方经过个多月的谈判,朝鲜迫于后金的军事压力,基本上答应了后金提出的入质纳贡去明年号结盟宣约为兄弟之国等要求,惟有永绝明朝条不同意。

  最后阿敏让步,向朝鲜表示“不必强要”。三月初三,李棕率领群臣和后金代表南木太等八大臣在江华岛焚书盟誓。虽然阿敏在盟誓上署名了,但是对朝鲜誓文不满意,便令八旗将士分兵掳掠三日,使朝鲜京畿道海边带“尽成空壤”。随后后金撤军到平壤,奉皇太极命令不再后撤,扬言“大同江以西,不可复还”,又逼迫朝鲜签订了平壤誓约,在中江会宁开市索还后金逃人追增贡物。

  后金虽然实力大减,但前次的轻易成功,众人都有把握对朝鲜取胜,何况朝鲜虽然与后金有盟约,但并不真正诚服后金,上次在大军压迫下都不肯答应永绝明朝,现在还经常和大明来往,若此次后金大败传到了朝鲜,朝鲜必定又会蠢蠢俗动,不如先教训他顿,再索取满人所需的财物。

  此时已是冬天,不利于出兵,而且多尔衮的目的也只是财物,不需要朝鲜的再次臣服,为了防止明朝得到消息,多尔衮决定速战整决,只带二旗人马,在崇祯八年的元月,冒着大雪再次入朝。

  第二章偷得浮生半日闲

  西安城内,此时正是鞭炮声声,大街上来人来人往,西安从没有过如此繁华,结束了与朝庭的军事对持,南方的商人涡涌而来,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此时,正是闯军境内众人荷包最鼓的时候,那些远来的商人自然也赚了个盆满钵满,许多人连过年都不愿回去,难怪有人说商人重利轻别离。

  闯军上上下下都过了个肥年,李鸿基也难得有暇,今天带着田玉珠起出来逛街,本来邢秀娘也想起回来,却被其它事情伴住了,让邢秀娘好不懊恼。

  自从打下了西安,李鸿基下直被闲在王府,还从来没有在西安逛过,看到了西安的繁华,李鸿基得意的对周凤梧说:“看到了吧,要不是与朝庭结束对持,西安何有今日之景。”

  高迎祥挖了崇祯的祖坟,闯军上下都兴奋异常,加上刚刚胜了满蒙联军,所有人都信心暴涨,心要马上攻打朝庭,若不是李鸿基压制,此刻早已和朝庭打成锅粥了,哪会有眼前如此繁华的景象。

  周凤梧对李鸿基拉着他起逛街本就不以为然,李鸿基此时已成了朝庭的头号目标,虽然朝庭忙于剿灭高迎祥,但却不表示朝庭不会派人对李鸿基进行剌杀,这种可疑人物贺景已抓了好几批,李鸿基出来,安全就成了最让周凤梧担心的问题。

  李鸿基可不想困在闯王府中,那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本想只带几名手下就出来,后来实在拗不住周凤梧,才让李过带了五十名侍卫,此时走在大街上,前后左右都布满了人,让李鸿基颇为不自在,但还是得忍耐,见了西安的繁华,忍不住得意。

  周凤梧却道:“主公切莫为眼前的繁华迷了眼,这只是建立在朝庭短暂的和平上,旦朝庭剿灭了高迎祥,朝庭封锁,马上就会萧条起来。”

  闯军现在出产的粮食布品等都可满足所需,唯有些高挡的丝绸,瓷器,茶叶,小麦,稻米,还有江南的其它各种奢华之物需要进口,周凤梧,洪承畴他们都认为闯军其实可以自主,老百姓没有小麦,稻米可以吃红薯,玉米,没有丝绸,瓷器可以用土布,陶器,茶叶倒是蒙古人很需要,不可或缺,但自有走私的商人可以弥补,实在没有必要白白放过这次机会,和朝庭议和。

  李鸿基笑道:“我自然知道朝庭的大患还是我们,若剿除了高迎祥,朝庭随时可能和我们翻脸,所以我不是又给他们送去了批兵器吗”

  闯军借着和朝庭通商的机会,每天都有大把大把兵器往义军手中运去,高迎祥从皇陵中得到的宝贝又大部分进了闯军的手里,因与义军还隔了数省,闯军不惜动用以前布下的各个商铺掩护,直接送货上门,但时不时也有些兵器落到官军手里,而且已经连累了多处眼线暴露,被官府处死。但闯军还坚持不懈。

  周凤梧无言,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也感叹不已,尤其是走在整洁的水泥路上,和从前简直是天嚷之别,田玉珠在旁边的摊位兴致勃勃的挑来挑去,凡是看中的东西也不问价,直接让亲兵付钱。

  李鸿基见周凤梧不言,也不管他,专心陪田玉珠购物,李鸿基感叹,从这就可以看出田玉珠和邢秀娘出身的差距,邢秀娘无论买什么东西,都要先问价格,考虑下才买,而田玉珠则只管自己喜不喜欢。

  田玉珠停在个买各种玉石的小摊子上,她名字中有个玉字,本身也特别喜欢玉器,见了就忍不住要停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货,那个小摊上那有她能看中的货,翻了半天也没有件入眼,那老板见了田玉珠的美色,已是魂迷五窍,不忍让她失望,道:“夫人可是看不中这些平常货色,小的这里有件上好的玉器,不知夫人想不想看看。”

  田玉珠大感兴趣,道:“那你拿出来看看。”

  那人很是机警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刚想凑近田玉珠说话,已被护卫把推开,道:“放肆,隔远点。”

  小贩望了望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知道眼前的女人八成是闯军中重要人物的亲眷,不敢有冤言,讪讪笑,从怀中慎重取出件物品,外面已包了数层,道:“这可是从太祖坟里出来的好东西,夫人定不会失望。”

  田玉珠大感好奇,从皇陵中出来的东西大部已到了闯军手中,会有什么东西落在个小贩手里,伸手刚要取过看,那小贩手缩,道:“夫人,这我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才得到的,可不能在这里打开来看。”

  护卫大为不耐,把从他手中抢过,送到了田玉珠的手中,田玉珠打开看,大失所望,这只是件中品的玉雕,这种东西也就值二三十两银子,却引不起她的兴趣,包好后直接丢给了那小贩,那小贩见田玉珠看不上,急了,道:“夫人,这可是数百年的古物,只要二百两银子就给你了,千万不要错过了。”

  田玉珠斥之以鼻,这种东西会是太祖陪葬之物,正要戳穿那小贩的慌言,李鸿基已拉住她的手道:“好了,不要计较,想要玉器,到你田家开的玉器铺,里面什么玉器会没有。”

  李鸿基还是第次陪田玉珠上街,虽然中间夹了个周凤梧,但还是觉得甜蜜无比,甜甜笑,仿佛百花盛开,任由李鸿基拉着,那小贩眼都看直了,心想:“乖乖,要是我有这么个夫人就是短命十年也值得。”但见李鸿基身旁数个人也都是身煞气,不敢纠缠,眼看着他们离开,为失去个可能的在大主顾叹息不已。

  李鸿基没想到现在的小贩们就这么关心朝庭大事,还能利用这种事行骗,看来无论什么时候,商人的消息都是最灵通,也是最能利用消息的人。

  走了半道,李鸿基已到腹中饥饿,选了家最大的洒楼,上面写道“醉仙居”三个字,李过本来已找好了间厢房,李鸿基偏要坐在大厅,周凤梧也相劝,大厅鱼龙混杂,不利于安全,李鸿基根本不听,他出来本就是想考察下民情,大厅中消息来源最为广阔,自然想听听治下的人在谈些什么。

  楼上是雅座,本身就只有十几张桌子,若让护卫全坐下来,光李鸿基带来的人就能坐满大半,若真是如此,任谁看到这么批身强力壮的人占据了半位置,恐怕在座的人吃饭也吃不心安,再也没人敢上来,李鸿基把他们全部赶到了楼下,楼上只留了李过等八个人,让他们另外坐了座,李鸿基,周凤梧,田玉珠和她的丫环小镜坐在起。

  田玉珠原先的丫环小绿本来颗心已系在姑爷身上,无奈李鸿基的地位越来越高,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几呼都垂手而得,自然不会对她个小丫头打主意,小绿等了二年后才灰心失意,李过倒是近水楼台,李鸿基见李过对她有意思,就将小绿指给了李过。

  小绿对李鸿基死了心,李过是李鸿基的护卫队长,前途无量,也就答应了,现在田玉珠的丫环小镜却是原先秦王府的下人,秦王府规格森严,丫环奴婢稍有小错,便要打个半死,小镜坐在旁边战战兢兢。

  李鸿基看得直皱眉头,但又不能说,否则说,这个丫头说不定要吓叭下,只得暂且忍耐,先四周打量了下,楼上十余张桌子只有三个空桌,这家酒楼的生意看来还真是不错,他们刚坐下,小二已经上来招乎客人了,刚想走到李鸿基身边,李过已拦住了他,道:“捡你们拿手的好菜上就是了,其余不用你们了。”

  小二望着这座古怪的客人,应了声就走了下去,李鸿基看得暗暗摇头,李过的这种做法太过招摇,摆明了告诉别人,这座的客人很有来头,想提醒他又不方便,看来李过经常在闯王,也不适应这种出外的护卫了,以后要多带他出来走动才是。好在大家都各忙自己的事,也没人往这边看,那小二惊讶归惊讶,但知道许多客人有千奇百怪的忌讳,也不多言。

  趁着等菜的时候,李鸿基留心着旁边众人的谈话,隔壁的桌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看他们穿着打扮就象商人,口音也是南方口音,若非后世李鸿基本身是南方人,几乎不能听懂,只听左边那人道:“孙兄,上个月你说要回家过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姓孙的道:“左兄见笑了,我本已回家,但想到这里生意如此好做,又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停掉,在家里那放得下心,这样,只呆了天,腊月二十五我就又出来了。”

  那左兄叹道:“咱商人就是劳碌命,本来我听说闯军次就要十抽,本不想来,没想到过来,除了这十抽,其他过桥费,过门费,还要官府的各种落脚费,各种码头费全部没有,比其朝庭的六十抽还更有赚头,这次我根本就没有回家,已连续运了两场货,若不抓紧时间,旦朝庭封锁,想做生意也没得做了。”

  那孙兄也道:“是啊,现在许多地方都乱得很,流寇连太祖的寝陵都敢动,也不知道哪里才有个安全的地方做生意,说实话,要不是货实在积压太多,我可不敢来闯军的地盘,听说闯军也杀了不少大家族的人,把他们的财产都没收了。”

  那左兄压低了声音:“杀得好,你知道那褚家吧,在陕西横行就算了,他们还把持了江南所有的布匹,以前从不准我们到百姓家收布,只有发现我们私自收布,轻则没收所收的布匹,重则打断双腿,只准从他们那儿拿,同在个地方倒下手,他就要加价二成,现在他们在陕西的根倒了,我们再也不怕,直接从百姓手里收取,仅这样就少了两成成本,这闯军收个成我也愿意。”

  那孙兄羡慕的道:“你们现在好了,可我们的茶还只得从武夷那几家拿,他们每人都番倍的价,我们也从来不能从茶农手中收购,有茶农私下卖茶也没人敢要,否则让那几家发现了,马上就宰了埋在茶树下,什么时候闯军打过去,把那几家抄了,我们和茶农的日子就要好过。”

  左兄道:“茶又不是只有武夷才产,孙兄何不去其它地方看看。”

  孙兄叹了口气,道:“其它地方也莫不如此,都被当地几个大户把持,要想绕过他们,门都不要想,我卖武夷茶习惯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李鸿基听得大开眼界,没想到闯军铲除了陕西褚家,江南还有人对自己感恩,而且不但布匹被各大家族把持,连南方遍地的茶园也各有把持之人,这些家族仗着势力上下欺压,中间的中小商人也要受他们盘剥,朝庭又不能从他们身上收到税,简直就是人身上的颗颗毒瘤。

  这时,酒楼已经给他们上菜来了,个个制作精美的菜肴看了让人大流口水,每端上个菜,小二就在旁介绐番,李过已得了李鸿基的吩咐,让他不要阻止店小二接近自己,否则引起怀疑反而不好,李鸿基夹了口小二说的黄河鲤鱼,只觉口齿留香,鲜美无比,还是怀疑的问:“黄河离此数百里,我吃的这鱼分明是活鱼才有此味,你们怎么能把黄河的活鱼运来,莫不是蒙我们的吧。”

  那小二叫起屈来:“客官既然能吃出这是活鱼,自然也能吃出这鱼和旁的鱼不同,仍是实打实的黄河鲤鱼,至于怎么运来,我们自然有自己的秘法,这个就不能告诉客官了。”

  李鸿基只是随口说说,也不和他争,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招乎周凤梧吃喝起来,小镜在这边最是难过,只敢小口小口的夹着身边的菜吃几口,田玉珠是大户人家出身,自然不会去管个丫头,李鸿基也只得由她。

  等李鸿基他们吃完,还想再听下旁边的人议论时,发现刚才那两人已经走了,其它吃饭的都是些本地人,他们说起些趣闻,也让李鸿基听得津津有味,周凤梧催了他几次才起身,在回去的路上,李鸿基发现自己突然有些羡慕起普通人来,自己却再也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不禁怅然若失。

  第三章喜事临门

  回到了闯王府,李过等人都松了口气,李鸿基还是第次出来,他们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唯恐出错,还好,总算平安无事,不过,李过却知道闯王对这次自己的护卫不是很满意,而且随着闯军闲下来,恐怕闯王外出的次数会越来越多,李过顿觉头痛,想起贺景,他们经常搞些暗杀,绑票,恐吓之类的勾当,或许能从中得到些经验,李过顾不得休息,连忙去找贺景请教。

  田玉珠回到自己的房中,突然感觉到些不舒服,她总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可要吐又吐不出来,直急得脸色发白,小镜进来看,见了夫人的脸色不由惊,连忙将田玉珠扶住,问道:“夫人,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田玉珠摆了摆手,道:“算了,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干呕,可能是今天走的路多了,我休息下就好了。”

  小镜不敢再劝,扶田玉珠躺下后就出去了,到吃饭时,李鸿基没有看到田玉珠有点奇怪,李鸿基吃饭喜欢热热闹闹,只要他在家,几个妻妾都是和他起吃饭,平时高桂英三人却是各吃各的,田玉珠有她母亲陪着,邢秀娘有她父亲,高桂英都是和李慧梅在起,李鸿基不由向田玉珠的侍女问道:“玉珠呢,她陪她母亲了吗”

  小镜回道:“夫人回来说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躺下了。”

  李鸿基惊:“是不是病了,有没有叫大夫”

  邢秀娘在旁接道:“可能是逛了天累了吧,让她休息好了。”

  小镜连忙也道:“夫人正是如此说,她不让叫大夫。”

  李鸿基稍微放下了心,挥手让小镜下去,吃完饭,李鸿基来到田玉珠房中,见田玉珠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心中惊,坐到床边,伸手摸了下田玉珠的头,没有感到发热,田玉珠见李鸿基关心自己,笑了笑道:“今天逛了天,大概太累了,夫君不用担心,我只是有点想呕吐,不想吃饭才躺下来,没有病。”

  李鸿基却不放心:“你身体向挺好,还每天练武,怎么会逛天就累,没病怎么会不想吃东西,我让尚神医来看看。”

  田玉珠刚想说不用,李鸿基已吩咐亲卫去请了,田玉珠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来,感受着丈夫的关心,心里升起了浓浓暖意,李鸿基虽然免不了男人的好色,但在家中把几个女人都放在平等的角色,没有那个时代夫为妻纲的要求,妻妾们有什么想法李鸿基都支持她们去做,这让从小生活在田家这样男女歧视严重的田玉珠大为感动,想起当初因为李鸿基是个武夫,自己差点逃婚的情景不由有点后怕,若自己那晚真的走了,现在不知会流落到何方。

  嫁给李鸿基数年后,田玉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少女,自认为外面的天地能任她驰骋,尤其接触到贺景情报部门的各种消息,其中桩桩事让她看得触目惊心,也大长了眼界,才知她以前所了解的行侠仗义是多么幼稚,若象她这样的单身女子敢独自出去,还想打抱不平的话,被人杀了都是件幸福的事,比杀了更惨的事多的多。

  闯军情报部门就吸收了多个象她这样家世的女子,当初念之差,离家出走,其经历真是惨不忍睹,有数个都是因为管闲事,得罪了当地的豪门大户,不但捉住了被大户强犦,还有几个被卖入青楼,后来才逃出来,当初田玉珠时好奇,了解这些人员的经历后把自己吓了身冷汗。

  尚炯现在已是闯军中最受尊敬的人了,他不但亲手救活了许多伤员,还是闯军中大部分军医的老师,而且以后闯军中所有的军医都是出自他的门生,可以说许多人宁愿得罪军中的军法官,也不敢得罪尚迥。得罪了军法官,除非是在战场,否则不会要你的命,得罪了尚迥,不但在战场受伤有危险,平时也得保佑自己不要生病。

  尚炯在闯军中干得也是如鱼得水,闯王对军医的重视大出尚炯意料之外,他以前走南趟北,基本上都是在深山老林,偏远农村渡过,他的医术虽然高明,但给病人治疗都是要用自己挖来的药材,有时看到病人明明可以救治却因为只是缺少味药材而活活痛死,这不能不让他这个心救人的大夫难过,所以他每到个地方,只要留的稍久点,就会教给当地人各种辨别药材的办法,这样他走后,些常见的病当地村民也能治疗。

  如今他老了,渐渐走不动,当初只是听到闯军伤员发出的呻吟声,时不忍走进了闯军的大营,没想到这进来,改变了他生,他在闯军中年的成就远比他以前数十年高,不但亲手治好了数百名伤病员,更重要的有数百人传递了他的衣博,使他生的成就不至于失传。

  尚炯听了闯王传召,不敢怠慢,很快赶到了闯王府,侍卫将她引到了田玉珠的房中,见李鸿基也在,正要参拜,李鸿基连忙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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