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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13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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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伐紫檀木的命令,不过,估计以后要找到成材的紫檀木,除了南洋的深山老林里可能还偶有所获外,至少还要等上数百年了。
在另个时空中,欧州地殖民者对紫檀木追求的狂烈丝毫不下于明朝皇帝,可惜大部分紫檀木在明朝就被砍伐空,让欧州的殖民者只能失望而归,据说拿破仑墓前有个十五厘米长的紫檀棺抟模型,参观者都无不惊讶而羡慕,以为稀有。
清朝皇帝对紫檀木的重视也不下于明代,两朝的皇帝都不惜重金,集天下之能工巧匠打造各种紫檀家具饰物,只是清代所用紫檀木料主要为明代所采,虽然清朝也曾在南洋采办过新料,但大多粗不盈握,节屈不直,已不成材了,
这车上所用的紫檀木却不是弘光朝采办的那批,而是从北京宫中所遗留的木材中选取的上等材料打造,虽然皇帝下令不得赴南洋继续砍伐紫檀木,但天启年间采办的紫檀木还有许多在宫中遗留未用,这些都属于工部的财产,袁宗第当然可以调来为皇帝打造御用车箱。
听到袁宗第说到这种木头如此珍贵,那些乱动的武将们才讪讪着住手,袁宗第松了口气,这些紫擅木打造的坐椅虽然远比般木头结实,到底不是铁铸的,若是武将们用起蛮力来,给椅子造成破坏,袁宗第非心疼死不可。
“好了,火车就快开了,各位爱卿都坐下吧。”看着自己的爱将个个都象土包子,李鸿基心里暗笑。
“谢万岁”各人连忙手忙脚乱的坐下。
众人刚坐下,“呜”的声大响了起来,接着是吭哧吭哧的声音响起,众人大惊,个个跳起来:“什么声音”
袁宗第连忙解释:“大家不要慌,这是火车开动的声音。
众人转头向皇帝看去,见皇帝安稳的坐着动不动,脸上不由红,重新坐了下来。
火车缓慢的移动了起来,接着越来越快,看到车窗外的景物倒转,而车内却滴水不泼,众人更是啧啧称奇。
看着眼前的景物向后飞驰,这些平时统领上万人马的将军看得眼花缭乱,从西安到商洛的铁路,基本上是按原先官道的路线修建,这些人绝大数都和皇帝在商洛山蛰伏了数年。对道路两旁地景物本来很熟悉,因铁路的修建已改变了很多。此时却不免有沧海桑田的感觉。
拓养坤脸色憋得通红,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期期哎哎地问道:“袁大人,这个火车走如此之快,怎么没见拉车的马”
拓养坤的话声音本来就小。外面又夹杂着吭哧。吭哧火车地声音。他连说了数遍袁宗第也没有听清,拓养坤急了,大声喊了出来,这下众人都听到了,许多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拓养坤见众人大笑。知道自己可能问了个很愚蠢地问题。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笑什么笑,不懂就问,这可是皇上说得,有什么不对”
拓养坤出身响马。为人极讲义气,无奈是粗人个,他属于最早跟随李鸿基地批将领。作战勇猛无比,只是却不爱读书,现在也认不了几个字,李鸿基曾为此不知说过了他多少遍。
无奈李鸿基说他时他唯唯诺诺。拍着胸脯保证认字读书,到了学习时听不了多久便呼呼大睡,最后李鸿基无奈,放弃了教他识字的努力,跟他同批的将领人都已是二品三品地高官,拓养坤才是四品,和他大字不识有很大关系。
拓养坤发问,大家顿时止住了笑,事实上高立功刘芳亮李万成等人虽然知道火车不是靠马拉,但对这个庞然大物到底为什么能自行行走,速度还如此之快,并不了解,唐军地蒸汽机本来就是高度机密,这些人虽然有资格接触,但他们将全部精力放在打仗上,即使知道点也不了解详情。
袁宗第忍住笑:“拓将军问得对,只是火车并不是靠马拉,自然见不到马匹。”
李鸿基听到此话,却是露出了苦笑,想起另个时空清政府修建地第条铁路,全长不过二十里,因为清政府生怕火车头这个庞然大物走起来震动清皇室地东陵,修好后只准用骡马拖拉车辆。人称“马车铁路”。沦为全世界的笑柄。
他这次带出来的大臣多是武将,就是想让他们亲自了解下铁路的有关知识,免得以后也闹起马拉火车地笑话来。
“袁爱卿,你就和大家详细讲讲关于火车的知识吧。”
听到皇帝吩咐,袁宗第只好应了声:“是。”开始为这些重臣讲解起来。
袁宗第也是半路出家,在没加入唐军以前,只不过是商洛山大地主张守业家中的个佃农,唐军灭掉张守业后,袁宗第还差点被当唐军当成张守业地人杀掉,只不过袁宗第头脑灵活,又肯吃苦头,对商洛山各处的矿产了如指掌,正是唐军需要的人材,李鸿基才对他加以重用。
袁宗第也不负所托,将商洛管理的井井有条,终于成为了唐军中地重臣,高居工部尚书之职,李鸿基更是亲自为他做媒娶了孙元化女儿孙幼蘩为妻,可见李鸿基对袁宗第的重视。
只是他虽然负责商洛事务的管理,火车具体怎么运行也并不十分清楚,好在对付眼前无所知的干人还是绰绰有余,路上众人就在对火车的讨论中度过。
又是声“呜“的汽笛时响起,火车吭哧,吭哧的声音渐渐慢了下来,接着众人只觉是晃了下,火车已是静止不动。
袁宗第开口道:“诸位,商洛已经到了,可以下车了。”
众人正对袁宗第的讲解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高立功从怀里掏出表看,从西安上车开始算起,刚好过了四小时。高立功的怀表是唐军自己生产的,怀表在西方已发明了近百年,在万历年间已传到大明,可惜却只是江南的富商才偶有使用。
唐军攻下湖广后才偶尔得到了只怀表,李鸿基见过后大喜过望,他自然知道怀表的用处,本来想从江南购买批给唐军的各级军官配上,只是得知此事的葡萄牙人却狮子大开口,块怀表要四百两银子,还要年后才有货。
如果要在军官中大规模使用,唐军需要的怀表起码也要数百只,甚至最好配备到每个小队,这样来更是需要数万只,有年时间,唐军自己也能造出来,最后李鸿基命令只买两只给商洛科学院仿造,失掉这笔生意的葡萄牙人大失所望,狠狠的宰了唐军刀,为此贺珍付出了二千两银子的高昂代价,才从葡萄牙人手里买到二只。
怀表其实比想象中还要简单,唐军得到后,只花了三个月时间就仿造了出来,不过,开始只做出了少量的部分供唐军高层使用,大规模制造的时间还不过半年,毕竟普及怀表,远没有铁路系统来的急切,商洛科学院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资源投入到怀表中去。
众人下了车,还有点不感相信这就到了商洛,以前从西安到商洛,快马也需要天时间,如果乘马车,更是要两天时间,如果运送大炮,就是天气睛好,没有七八天时间休想从商洛运到西安,万下雨更是不知会担搁多少时间。
唐军进攻西安时,大军从商洛出发,花了三天时间才到达西安,大炮更是因为下雨,整整慢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运送到商洛,让唐军为此多死伤了数千人。
不过,站台上欢迎的人群告诉他们,他们确确实实已到过了商洛,高立功看得大为感叹,向皇帝道:“若全国都能铺上铁路就好了。”
袁宗第在旁边叹道:“铁路好用是不错,高大人可知修这条铁路花了多少人力,物力”
高立功随口问道:“多少。”
袁宗第道:“这条铁路动用了十万人,整整花费了二年的时间,用掉上好的钢材万吨。”
高立功吃了惊,有点不敢相信:“多少,万吨钢材”
袁宗第嘿嘿笑:“不错,整整万零五百吨,而且都是可以铸大炮的上好钢材,以门重炮五百公斤记,你算算,若是换成大炮能造多少门。”
高立功倒吸了口凉气:“二万门。”
以唐军以前对外出售火炮每门价格十万,二十万两计算,光钢材项就要耗资数十亿两,当然价格不能这么算,唐军出售火炮本就是百倍的爆利,就是以每门大炮千两银子计算,也是二千万两,这条小小的铁路,光钢材就要消耗到以前大明年的税收。
高立功不算则已,算不由为之喳舌,李鸿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们有时间,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总有天,全国都能跑上火车。”
第九卷 帝国 第九章 冒犯
商洛作为唐军最重要之地,直保留了支五千人以上的军队,由正四品的忠武将军田虎统领,为了皇帝的安全,这次田虎出动了商洛半的军队,将整个车站戒备的森严无比。
站台上来迎接皇帝的另批人马却是由袁宗第的妻子孙幼蘩带队,她现在工部任郎中之职,已是五品的高官,在唐军的官员中,除了她,只有邢红娘是女的这个异数。
孙幼蘩和袁宗第交换了下眼色,孙就急忙率人拜见皇帝,孙幼蘩嫁给袁宗第已是三年,虽然生了个孩子,身材反而更显窈窕,着上五品大员的官服,蜂腰隆胸,俏丽的脸上神采飞扬,随同李鸿基起过来的唐军将领都不由对袁宗第的艳福羡慕不已。
望着跪在下面的孙幼蘩,李鸿基含笑道:“平身吧,初阳先生还在做研究么”
孙幼蘩不由有点惶恐,回道:“回禀万岁,家父和宋先生的研究正处于关键地方,脱不开身来迎接万岁,请万岁恕罪。”
皇帝是天子,什么事能比得上迎接天子重要,也难怪孙幼蘩惶恐,李鸿基却知道孙元化这样的科学狂人,研究起来,天大的事也不会让他离开,对于自己这个皇帝,孙元化恐怕也没有多少敬畏。
孙元化家是李鸿基派人从北京直接绑来,虽然等于救了他们全家,让他不好怪罪,但明朝毕竟是他效忠了数十年地朝庭。对于自己这个灭掉明朝的罪魁祸首,孙元化或多或少总会有点冤气。更加不会丢下工作跑来迎接自己。
李鸿基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孙元化此举多少有损他天子的颜面。不过却毫不在意,孙元化这些年在商洛做出地贡献有目共睹,漫说只是不迎接他。就是孙元化做出更放肆的事。李鸿基也能笑置之。见孙幼蘩还跪着不敢起身,连忙道:“没关系,爱卿平身吧,先带朕去看看初阳先生他们在研究什么”
孙幼蘩这才起身,向前带路,商洛火车站离科学院还有五六里路。前头已准备好了马车,还有数百匹好马,供皇帝,各个大臣还有数百名皇家侍卫乘骑。
忠武将军田虎亲自守在皇帝要乘坐的马车旁。见到皇帝来到,连忙行了个军礼:“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鸿基看了看田虎眼,数年不见,田虎已不是原先愣头青地模样,沉稳了许多,虽然才刚才二十五岁地年龄,却显得比个三十岁地人更老成。
李鸿基拍了拍田虎的肩膀:“你对朕直留你在商洛,是不是有冤言”
田虎低下了头:“末将不敢,皇上让末将留在商洛自然有皇上的考虑。”
商洛虽然重要,但自从唐军将湖广拿下后,可以说完全安全无忧,田虎三年前就是五品的宁远将军,三年时间升到正四品,跳了二级,若是在和平时期,这个速度算是极快,可是这三年时间,正是唐军灭明,灭金的关键时刻,眼看和他平级的将军纷纷因功升为三品,甚至二品大员,田虎何尝没有羡慕地心思。
只是无论他怎么求战,皇帝都对他置之不理,好不容易说动姐姐田玉珠,让她劝说皇帝将自己调到前线,反而让田玉珠挨了皇帝的顿骂,让他惹来姐姐的顿抱怨,从此田虎就止了建功立业的心思。
此时皇帝问起,田虎口说不敢,眼睛却几乎红了起来,他虽然装着成熟,毕竟只要二十五岁地年龄,还不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低头不让皇帝看到自己的眼睛。
李鸿基却完全看清了田虎的举动:“没出息,男子汉大丈夫,有冤气就直说,不过,你别以为现在就太平了,要想打仗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田虎大声应道:“是。”心里却是完全不以为然,以为全是皇帝安慰之言。
李鸿基不再理他,正要登车,忍不住又回头向孙幼蘩询问道:“初阳先生他们现在正在研究什么。”
“回万岁,家父和宋先生他们正在研究电灯。”
电并不难得到,有了蒸汽机,发电是很容易的事,难的是得到稳定的电流,还有如何解决导线和让电发光的问题,不过,这些都有李鸿基留下来的笔记指点,应当能让研究人员省下九成以上的弯路。
以唐军现在的科技实力,完全有可能将电灯发明出来,想到以后可以告别蜡烛,油灯的生活,李鸿基不由喜不自禁,连忙问道:“已经研究出来了吗。”
孙幼蘩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李鸿基看得莫明其妙,到底是研究出来了还是没有,李鸿基跨步上了马车,心想:“也罢,也不差时半刻,等见到孙元化就清楚了。”
商洛科学院以前直在唐军最大的钢铁厂附近,当时科学院将主要的研究放在如何提高钢铁质量和产量的问题上,自成蒸汽机研究成功后,商洛的钢铁产量已成井喷的形式,而钢铁最大的用量以前是兵器,现在州是铁路,只是无论是兵器还是铁路,现在都消化不了商洛巨大的钢铁产能。
钢铁再也不是唐军所急需,而钢铁厂巨大的噪声会影响研究人员的工作效率,工部就另在离钢铁厂数里远的地方建成了大片房舍,和以前商洛的军事学院连成片,后来军事学院又搬到了西安,新建的房舍和军事学院以前的老房子就都成了商洛科学院的地盘,整个科学院的工作人员都搬了进去。
科学院的院长当仁不让由孙元化担任,后面又补充了宋应星作为副院长,下面设了数个研究室。方以智孙和鼎孙和京,孙幼蘩都能独当面,各自有不同地研究方向。孙家唯有孙和斗直在军队中担任炮兵指挥官,还因功封了男爵。
五里的路并不长,商洛的道路如今四通八达。比西安地交通还要好。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科学院的所在。李鸿基下了马车,让众臣簇涌着向科学院走去,整个科学院如今已是高达数千人,此时显得静悄悄地。
皇家侍卫已先接管了科学院地守卫,加上田虎派来守卫地人员,整个科学院全是军队的身影。李鸿基下车后看到这种情景,顿时直皱眉头,“干什么,这里是朕的科学院,里面每个人都是宝贵的财富。难道有人还会谋害朕不成,全部撤了。”
几个带队的军官为难的看着田虎,田虎硬着头皮道:“皇上息怒,这只是为皇上安全着想。”
“这里朕很安全,朕并不想自己地到来打扰了科学院的工作,你们统统撤走。”
田虎见皇帝理气坚定,知道很难坚持下去,若是惹起皇帝的猜忌反而不美,只得挥了挥手,几名带队的军官如蒙大赦,连忙退兵,对于他们来讲,不听皇帝之令是杀头之罪,只是违背军令也是为难,若是田虎不点头,他们只能先违背主将地军令了,刹那间,整个科学院的士兵撤了个干干净净。
李鸿基转向孙幼蘩:“初阳先生在哪里,先带朕去见他吧。”
孙幼蘩直关注着皇帝的表情,昨日孙幼蘩已接到快马来报,皇帝要带着众大臣乘火车到商洛参观,这本是袁宗第的事情,袁宗第和皇帝在起,自然不能回商洛安排接驾事宜,孙幼蘩只得代得办理。
皇帝的来意重点当然在商洛科学院,袁宗第不在,孙幼蘩却指挥不了商洛科学院的人马,孙元化自己不迎接皇帝就算了,还命令整上科学院照常工作,点也没有迎接皇帝的意思,孙幼蘩生怕皇帝因此生气,此时见到皇帝面色没有半点不豫,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过,皇帝从西安出发到如今已过了四五个小时,孙幼蘩却不敢真让皇帝饿着肚子先去参观孙元化的实验室,连忙道:“万岁,微臣已准备好了饭菜,是不是用过饭后再去。”
经孙幼蘩这么提醒,李鸿基才发现得饿了,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听到吃饭也是脸热切的样子,只好道:“那好,先吃饭罢。”
李鸿基急着到孙元化的实验室,看看电灯研究的情况如何,这顿饭吃得匆忙无比,也没有看清自己吃的是什么,肚子稍饱,就催着孙幼蘩赶快带着去见孙元化。
可怜孙幼蘩和工部那些来迎接皇帝的官员第次和皇帝起吃饭,不免战战兢兢,还没有拨拉数口,皇帝已经吃完,他们望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却不得不停下了筷子,反观那些武将却毫无顾忌,几下时间,已让他们吃得怀盘狼籍,个个肚子滚圆,滚圆。
孙幼蘩吃得更少,想到自己空空的肚子,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带着皇帝行人朝孙元化平时做实验的地方走去。
孙元化的实验室颇大,李鸿基离他的实验室还有段距离,就听到了阵阵喳喳的机器转动声,前面的几名侍卫正要先去通知孙元化,李鸿基已经止住了,刚才吃饭时,李鸿基还以为孙元化会出来,随意询问了下,才知道孙元化方以智等人这些天连吃住都在实验室,李鸿基知道这种情况肯定是电灯的研究正到了紧要关头,他自然不愿打扰。
行人静静的进到了房内,里面数十人正在丝不芶的工作,由于有机器转动的轰鸣声,里面的数十人多数没有发觉有人进来,就是有人发觉了,也无人抬头看他们眼。
李鸿基作了个让众人静声的手势,防止对他们形成打扰,自己朝四周看去,孙元化实验室的窗户上全用上了玻璃,唐军的玻璃产量已是很大,价格也迅速下降,在西安般殷实的人家都可以买上几快玻璃做窗户,这样又能采光,又能挡风。这个实验室用上了玻璃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只是应该明亮的窗户此时全部蒙上了黑布,将窗户的阳光全部挡住,房间中并没有点蜡烛,油灯这类,整个房间却是分外亮堂。
室内到处横着根根铜线,这些铜线连接着个个灯座,灯座上面有的是方方正正的,有的是圆圆的,还有的是狐形的发光物体,总之各种奇形怪状的都有,李鸿基眼看出,那些发光的物体正是电灯,虽然这些电灯奇形怪状,与后世的白炽灯全是圆狐形的不样,但李鸿基还是只看眼就可以确认这些灯确实是白炽灯。
李鸿基看得大喜,忍不住伸手靠近那发出亮光的灯泡,感受着灯泡发出来的温度,还差数公分时,只手将李鸿基伸出去的手打了下来:“别动,这些东西很烫。”
李娃见有人敢打皇帝的手,眼睛不由瞪,只要皇帝个眼神,他马上就要拿下这个胆大咆天之徒,只是皇帝毫无在意,甚至还笑了笑:“我知道。”
白炽灯虽然可以将电能转化为光能,但白炽灯发光时,90以上的电能将转化成了热能,只有极少部分可以转化为有用的光能,灯丝越热,发出的光便越明亮,如果用钨作灯丝,灯丝的最高温度可以达到二千度以上,当然外面作为灯泡的玻璃温度不会达到这么高,但如果手直接靠上去的话,很容易就烫起泡。
“知道还伸手过去,你想吃苦头也不用碰坏这灯炮。”
听到这个人还瞪鼻子上脸,敢教剑皇帝,李娃再也忍不住,大声喝道:“大胆,竟敢对皇上如此说话”
李娃的喝声顿时将房中正在做实验的人全部都惊动起来,抬头向皇帝看去,李鸿基虽然没有穿皇袍,但身明黄色的衣服却显现出皇家的气派,这些人虽然直做着研究,但他们还是知道皇帝要来这里的消息,所有人都大吃惊,连忙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元化迟疑了下,也跪了下来,李鸿基忙道:“朕今天只是过来看看大家的成果,各位都免礼吧。”
众人都依言起身,刚才打了李鸿基手下的那人却叭在地上,动都不敢动,李鸿基望向他道:“不知者不罪,你也起身吧。”
“谢万岁”那人起了身,露出了他整个面容,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子依然有点发抖,可然现在还在后怕。这也难怪,他竟然打了皇帝下。
第九卷 帝国 第十章 实验室的危险
李鸿基微笑着审向那个小伙子,感受到了皇帝的眼米,他顿时汗流浃背:“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微臣微臣,不,小人姓王,名夫之。”
“王夫之,好名字。”李鸿基拍了拍王夫子的肩膀,王夫之顿时矮,差点摊到了地上,“你什么时候进入科学院,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王夫之总算镇定了点:“回万岁,小人进科学院两年了,现在是孙院长的助手。”
李鸿基没想到王夫之如此年轻,竟然是孙元化的助手,自己记得三年前孙元化的助手是方以智,这个人如此年轻能得到孙元化的看重,显然是可造之材。
“不用担心,朕不会因为别人的无心之失而处罚人,你如此害拍,可是心里认为朕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这话让王夫之吓了大跳,结结巴巴起来:“臣臣小人不不敢。”
“你既然是孙院长的助手,那么称臣就可以,不必称小人了。”
“臣遵旨。”
看到王夫之涨红着脸,李鸿基还想再拷问他几句,孙元化忙为自己的助手解围:“皇上大驾光临,臣未能远迎,还请皇帝恕罪。”
孙元化口里说着恕罪,脸上可没有半分要皇帝恕罪的意思,虽然和李鸿基说话,心思却还是放在实验台上。
为了得到电灯地进展情况。李鸿基也顾不得孙元化心不在焉,笑着问道:“初阳先生,这些灯泡可是用钨作的灯丝。”
“正是。除了钨还有竹丝,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孙元化突然拍了下脑袋:“皇上。微臣该死。差点忘了电灯皇上地笔记上早有记载。
当初李鸿基刚刚穿越时。曾花了数月的时间,将自己了解的有用东西全部用笔记了下来,李鸿基记这些东西时毫无规律,完全是想到什么东西就记什么,有些比较详细,有些却是简略地很。其间还有些重复,林林总总地记了厚厚地三大本。
这些东西相对于当时来说,许多都是不可思议之事,李鸿基自然不会让其他人看到。而是带在身边作为最重要的东西保管,偶尔想起了什么又记了下来,孙元化来到商洛后,李鸿基从自己所记的笔记中慢慢检出需要的东西丢给孙元化研究。
蒸汽机火车铁路莫不是如此,正是得到了李鸿基笔记的指点,商洛才能在蒸汽机制造出三年后就能建成条可以营运的铁路。
其中电灯地知识数年前李鸿基就给过孙元化,不过,当时孙元化并没有重视,这大大超出了当时孙元化的理解范围,蒸汽机造出来后,孙元化检验到了电的存在,制造出了发电机,充电电池,才相信电灯可能确有其事,不过,随后的时间他又全力投入到研制火车中去,电力地研究就停了下来。
火车造出来之后,孙元化重新翻看李鸿基给他的笔记,想到如果真能造出电灯,那火车在夜晚也能开动,等于速度增加了培,赶忙研究起来,这研究就是数月时间。
孙元化投入研究中后,恨不得刻时间也不离开自己的实验室,听到皇帝到来,他完全忘了是从皇帝笔记本中后记录的方法才制造出电灯,反而非常反感皇帝有可能打扰到他的研究,才不愿意去迎接皇帝。
此时孙元化记起正是从皇帝那里得到电灯的制造方法,脸色顿时恭敬了很多:“皇上,微臣试验过非常多的材料,结果还是发现作钨做的最好,其次竹丝,皇上真神人也。”
唐军的玻璃生产已经是成熟工艺,要用玻璃吹制出灯泡并不麻烦,麻烦的是如何使他密闭,如何分离出惰性气体,并将惰性气体充到玻璃中,有了蒸汽机的先例,孙元化几经努力,将这些问题解决。
在没有橡胶和塑料的情况下,要做到气体密闭是很困难的事,三年前孙元化制造蒸汽机时就为蒸汽大量泄漏伤透了脑筋,后来孙幼蘩偶然发现种胭脂的粘着力强,兼有热塑性和热固性,是理想的密闭材料,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了制作密闭材料的好办法。
这种胭脂是种鲜红色的无毒粉末,还可以作为良好的食用红色素,当然通常的做法是当成胭脂使用,产于个云南商人手中,已有数百年历史,这种胭脂是上品,非富贵人家的女眷用不起,小盒就要上十两银子。
若要拿这种胭脂直接作密闭材料使用,实在太过昂贵,唐军所需可是成堆成堆的原料,无论如何也用不起,只能找到生产这种胭脂的原料,自己生产,只是当时云南尚在弘光朝手中,那家产胭脂的商人将这种胭脂当成看家之宝,从正规渠道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胭脂的生产过程。
孙元化只得将此事呈了上去后,请求李鸿基解决,李鸿基顾不得当时正在四川打仗,直接从前线的特种兵中抽调了百多人从四川进入云南,控制了那家商人的全家老小,威胁利诱后终于得知了这种胭脂的做法。
原来这种胭脂提取的种虫子的分秘物,这种虫子后来被叫成紫胶虫,它分秘出来的东西叫紫胶,紫胶的使用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印度梵文经阿阔婆吠陀已有关于紫胶虫紫胶和紫胶用途的记述。中国在三世纪时也有关于紫胶的记载,是昆虫的产物,可用以染絮物。
紫胶虫的幼虫在涌散后,寄宿在枝条上,选择嫩而多汁的部位定居,用口针插入枝条韧皮部取食,这时幼虫体壁上的胶椽开始泌胶。泌胶量随虫体生长而增多。并在虫体外形成胶壳。
每个胶壳有两个臂孔,个肛突孔,是胶虫呼吸排泄和交配地通道。紫胶原胶主要靠雌成虫分泌。虫体上有许多蜡腺泌蜡。蜡丝有防止孔口被胶堵塞的作用。肛突孔的排泄物味甜而形似露珠,称蜜露。
胭脂地制取正是收取紫胶虫的分秘物,紫胶虫从幼虫涌散幼虫从母体孵化腔向外爬行的现剃到下代幼虫开始涌散口为个世代。年可以完成二个世代。因此这种紫胶虫可以放养。每年可以收胶各二次。
收取紫胶时将不作种胶地胶枝在幼虫孵化前710天以内砍下收胶。采得地胶块放在阴凉通风处阴干,阴干后将原胶破碎,通过筛选除去大部分虫尸树枝泥沙等机械杂质,然后在洗桶中加水搅拌和漂洗。通常在后期加入少量助洗剂,如纯碱或硼砂加烧碱,而以后者地产品颜色较好,再经过系列加工后。就变成了通红的胭脂。这种胭脂其实就是提纯了的紫胶。
紫胶树脂有着粘着力强坚韧光泽好对紫外线稳定电绝缘性能良好耐高压电弧兼有热塑性和热固性等优点,能溶于醇和碱,耐油耐酸对人无毒性和刺激性,后世紫胶的作途更为广泛。可用作清漆抛光剂胶粘剂绝缘材料和模铸材料等。
唐军当然不需要把紫胶提纯成胭脂,得到这种紫胶虫后,唐军从云南大量高价收取紫胶,并从云南将紫胶虫引到四川,交给农户养殖。
紫胶虫寄主树种及其生长情况直接影响到紫胶虫的生长发育泌胶量和胶的质量,幸亏这种紫胶虫并不是太挑食,在云南发现地紫胶虫寄主树有数百种,其中以蝶形花科最多,桑科次之。常用的有三十多种,较好的有七八种和钝叶黄檀南岭黄檀等,这种树木在四川也有生长,完全可以用来养育紫胶虫。
正是有了紫胶虫,唐军的蒸汽机,火车才会发展顺利,而且发明电灯,没有紫胶作为绝缘体也是不可想象之事,这种小小地紫胶虫是唐军科技进展的基础,有了它们,李鸿基至少短时间内不必去寻找橡胶,化工交品来发展工业。
隋性气体的分离却全是方以智的功劳。方以智酷爱物理,在另个时空中,他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自己提出了气光波动说,对于光的反射和折射,声音的发生传播反射隔音效应,对于色散,对于炼焦比重磁效应等诸多问题都有的记述,都领先于同代人。
他到了商洛后,马上就如鱼得水,很快就将自己打算做密谍的使命丢得精光,头扎到各种研究中,蒸汽机火车发电机等重大项目,方以智都参与进去,并发挥了很大作用。
孙元化制造出电灯以后,不相信灯丝定要用钨来制造,他已实验过数百种不同的材料,结果没有种材料使用寿命能够达到用钨的哪怕百分之。孙元化只得停止继续试用其他新材料,而把所有的实验都放在钨和竹丝身上。
此时他看着李鸿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发问:“皇上,这些东西莫非前人早已做出过。”
当初为了留下孙元化,李鸿基编派了从师个隐士的借口,拿出了许多超过孙元化所学的知识,孙元化直深信不疑,才心甘情愿为李鸿基所用,如今李鸿基交给他研究的东西样比样神奇,火车电灯这些东西如果是没有实物,很难描绘的如此准确。
这些东西建出来要花费多少银钱不说,象火车这种庞然大物很难保密,可是自古到今从来没有这样的记载,这让孙元化百思不得其解。
李鸿基摇头:“朕也不知,只是从书本得来而已。”
想起被皇帝之师所带走的书籍,孙元化大为感慨,突然想到事,脸上不由喜:“皇上如今富有四海,何不下旨全国寻找帝师。”
这本来就是个虚构的人,你叫我如何寻找,李鸿基忙道:“家师不喜人打扰,朕若大张棋鼓寻找,反而不美,今日朕造出如此多的东西,恐怕已惹他老人家不喜。”
两人的对话众人听得莫明其妙,只是谁也不敢插嘴,见孙元化露出脸遗憾的样子,李鸿基忙把话题转移:“初阳先生,电灯的进展如何,是否可以大量制造。”
听到李鸿基问起电灯,孙元化顿时涌起了满面红光:“幸赖皇上指点,如今已经连续亮了十三天了,不过还没有测试完全,等测试完全再制造不迟。”
李鸿基听到电灯已连续亮了十几天,喜道:“不用测试完,可以可以边测试边制造。”
电炮能连续亮十几天,已完全胜过使用蜡烛油灯,而亮度更非是蜡烛油灯可比,孙元化却不愿还没有测试完就开始生产,正要反对,突然传来“啪”的声响,接着又是阵滋滋的声音响起,室内的灯光闪烁起来。
众人连忙向声音处看去,只见人的手搭在个灯座上,上面的电灯已经破碎,人手直接和导线相连,顿时火花四溅,李鸿基仔细看,触电之人正是拓养坤,他不由大吃惊,连忙道:“快,停止电源。”
跟在拓养坤身后的人都是茫然不解,他们突然看到火花四溅时都吓了大跳,几人看到拓养坤头发根根竖起,身体不住摇摆,也知道他不妙,连忙伸手过去拉,这下好了,李万成田见秀高杰几人也连在起,全身发抖,摆脱不得。
更危险的是室内还有许多导线,有些导线有的布上了紫胶绝缘,还有些却是完全裸露,这里的研究人员都深知电力的厉害,而跟李鸿基起来的朝中重臣却毫不知情,若是再有人碰到地上的导线,那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李鸿基只觉得头皮发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他根本不知道孙元化已经将电灯发明了出来,实验室还布满了导线,孙幼蘩又没有说明,进来后只顾着和孙元化说话,没有提醒众人注意,而偏偏那些研究人员也只顾着拜见皇帝,更是没有想起要其他人不要乱碰。
若是再等上个片刻,自己的手下大将就要成为触电而死的第人了,李鸿基无奈,快步走到拓养坤面前,伸腿在拓养坤的腿上重重踢,“砰”的声,拓养坤等人向后跌去,同时实验室的灯光黑,发动机的轰鸣声也停了下来,总算有研究人员及时关闭了电源。
第九卷 帝国 第十章 虚惊场
发电机停下来,危险就已解除了,只是刚才拓养坤的情景太过骇人,窗户又全部被黑布蒙上,室内顿时陷入片漆黑中。
李娃大吃惊,生怕有人要对李鸿基不利,连忙喊道:“快,保护皇上。”
其他的侍卫也惊慌起来,都向皇帝所在的位置冲去,不妨黑暗中个个却被地上的导线绊倒,顿时传来阵阵的扑通声。接着又是咣咣,铛铛的声音响起,中间在夹杂着倒地人唉哟,唉哟的声音,场面顿时乱成团。
李鸿基连忙喝道:“大家原地不要动,靠窗的人把布拉开。”
“唆”的声响,厚厚的黑布终于被拉开,束阳光从窗外射了过来,照在乱成团的实验室里,皇帝的侍卫多数被地上的导线绊倒,他们惊慌之下的挣扎拖动了导线,将放在桌子上的电灯拖了下来,个个摔得粉碎。
孙元化看清楚实验时的情景,全身鲜血腾腾的往上涌,哀号声:“我的电灯。”声音凄惨无比。若不是李鸿基是皇帝,他肯定马上要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皇帝来这里果然没有好事,哪怕这些技术是从皇帝手上得到的也样,孙元化恨恨的想道。
李鸿基忙向拓养坤看去,见拓养坤全身头发竖起,身上到处是乌漆乌黑,手脚还在颤动,胸口却在大口大口的呼气,李鸿基松了口气,还好口总算没事。
刚才去拉拓养坤地李万成高杰等人抖着还麻痹的手脚,心有余悸的看着碎成地地电灯,电流传到他们身上时。他们空有身本领却完全施展不开,偏偏头脑清晰无比,眼看死亡就要步步来临。众人仿佛过了个生死轮回。此时只能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鸿基示意侍卫把拓养坤拉起来。并道:“好了,已经没事了,诸位爱卿,这个实验室的东西不能乱碰,尤其是地上地导线更是危险。”
那些被导线绊住地侍卫脸都绿了,连忙将缠住自己地导线飞快的脱下。手忙脚乱中又是阵乱响,还残存的电灯又被扯到地上不少,到处是咣铛的响声。
孙元化再也忍不住了,喝道:“出去。出去,你们都出去。”
那边拓养坤被侍卫拉,顿时惨叫起来,众人没有理会孙元化的喝声,都朝拓养坤看去,只见拓养坤刚才被电到的左手焦黑片,各人地鼻子中还闻到了股烤肉的焦味,每个人都倒吸了口凉气,这就是电的威力。
李娃狠狠的瞪了孙元化眼,连忙向李鸿基道:“皇上,这里太过危险了,还是离开这里吧。”
孙幼蘩更是吓呆了,连忙跪下:“皇上,微臣让皇上陷入险地,罪该万死。”
孙幼蘩嫁给袁宗第后,更多地是放在工部的管理上面,并没有参与孙元化电灯的研究,孙元化研究起来时,无关人员律不准进入他的实验室,他是科学院的院长,偏偏还是袁宗第的泰山大人,孙元化发话,就是袁宗第也不敢擅自进孙元化的验室,因此谁也不知他的研究到了哪里,孙幼蘩只是隐约听到她父亲研究电灯,她对电灯也是无所知,自然不能先作提醒。
李鸿基挥挥手:“起来吧,是朕高兴的忘形了,不怪你。”李鸿基自责之余,若是说对孙幼蘩没有恼火也不可能,只是她父亲是自己倚重的科学院院长,丈夫是工部的尚书,本身又是个娇滴滴的美女,心软这处罚就变成了安慰。
孙幼蘩战战兢兢的起了身,李鸿基看着成了块黑炭似的拓养坤,几分心疼又有几分好笑,骂道:“莽撞的家伙,这次算给你个教训,以后不可如此鲁莽,扶拓将军下去养伤吧。”
拓养坤被扶了下去,李娃连忙又劝道:“万岁,我们也走吧。”
李鸿基本来还想留下来,不过看到满屋狼籍的实验室和孙元化满脸的黑线,明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