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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1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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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
他算准曾阿牛左臂受伤,左边的活动肯定会受到影响,砍左臂你可以不理。砍你左腰,你再不理我就给你个拦腰砍断,看你还有几条命。
曾阿牛依然不闪。照头刀闪电般劈下,“咣。”地声,曾阿牛腰间传来了阵巨痛。他的刀势不变。”卟。”那名郑军照样来不及反应。就身首分家,颗脑袋滚的远远地,他的眼睛充满了疑惑,自己明明先砍中了对方的腰部,怎么会砍不下去。
曾阿牛暗暗感激设计唐军军服地人,在关键地方都加上了钢片。虽然为了军服地轻便作想,钢片即不多,也不厚,却往往能救人命。曾阿牛估计腰上地钢片已经断为两截,可是若没有钢片的阻挡,刚才郑军的那刀足与让他开肠破肚,此时虽然还受了伤,他却能挺下去。
郑军更是哗然,眼前的这名唐军身子莫非是铁打的不成,这样砍中刀怎么还是若无其事,曾阿牛挑了挑眼:“谁还来。”
这次郑军齐退了两大步,谁也不敢轻易出头,曾阿牛却是有苦自己知,左边的身体基本上已是麻木,鲜血地大量流失,更使他有种要昏眩的感觉,那两名郑军也实在是死得冤枉,若是要正正经经的比武,曾阿牛可能根本不是对手,他能赢凭的只是股不要命地狠劲。
终于又有名郑军跨了出来:“我来领教高招。
后面的三名唐军见曾阿牛血流了地,跨前步,出来了人:“看别人受伤就来挑战,算什么男人,有种有我打。”
“退下。”曾阿牛坚定的声音传来。
那名唐军迟疑道:“大人,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
那名唐军只好退了下来,曾阿牛望着这次出来的这个郑军,仍然是动不动,有了前两人的前车之鉴,那名郑军却不敢将力道使足,仗着灵活的身形和曾阿牛游斗,曾阿牛每移动步,左腰和左臂就会传来阵钻心的疼痛,他索性不再移动,就在原地格挡。
“卟,卟。”的声音不时响起,郑军仗着身形灵活,不时在曾阿牛身上扎了个窟窿,他又不贪功,刀沾到曾阿牛身上就快速收回,让曾阿牛想刀换刀也不成,转眼曾阿牛又成了个血人,不过,这次染上的全是他自己的鲜血。
郑军看得士气大振,不时喝彩叫好,那名郑军更是买力,加快了速度,曾阿牛身上每时每刻都要增添新的伤口。
后面的三名唐军看得面如死灰,却只能死死忍住不去帮助,若是他们敢先破坏规矩,郑军马上就是哄而上的局面,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死得更快。
曾阿牛的脸色因为流血过多越发变得苍白起来,他的招架也越来越无力,观战的郑军哄天般的叫起好来,那名迎战的郑军也越来越兴奋,眼中已露出丝残忍的神色,死在前面的二人以前都是可以压过他的人物,他若成功的格杀了曾阿牛,马上就会变成这数百人的英雄,将以前在二人手下所受的委屈全部捞回来,还可远远超过两人的名声。
“着。”那名郑军呼喝有声,又是刀刺中了曾阿牛,曾阿牛的脚步更是不稳,连晃了数下,那名郑军大喜,“中。”又是刀向曾阿牛已受伤的左腰砍去。
曾阿牛的身子向前倾,将身体送了上去,本来想浅砍的刀却是深深的陷入曾阿牛的身体里,那名郑军用力抽,刀被曾阿牛的肋骨卡住,居然没有抽出来,他心中大骇,想要弃刀时已经来不及了,股凌利的刀风吹向了他的脖子,没等他有所反应,他感到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他往下看,下面是具没有头颅的脖子正在汩汩的冒出鲜血,丝疑惑涌了上来,那是谁的尸体,眼前黑,他已是无知无觉了。
郑军的喝采声嘎然而止,不敢相信的望着场中的血人,曾阿牛挥出了这刀,仿佛已将全身的力气耗尽,只能用自己手中的刀驻地,才不至于摔倒,他望着越聚越多的郑军眼,嘴角露出了笑意:“谁再来”
众人如看鬼魅般的望着曾阿牛,个个倒吸冷气,眼前的这个人仿佛随便用手推就能倒地,偏偏就没有个人敢上去推这么下。
“退后。”
声清晰地命令传了过来。郑军如蒙大赦,个个向后退去,后面的三名唐军趁机上来搀扶住曾阿牛。曾阿牛却用手推开了他们,站立了起来。
“射”
“嗡,嗡。”的声音传来。片箭雨如蝗虫般向曾阿牛和三名唐军站着地地方飞去。
“卟。卟。卟。”的声音响起,四人身上顿时如刺猬般插满了羽箭,他们彼此扶着,支撑着身体不倒。
郑军的指挥官眼看已方面子全失,忍不住采取了自认为挽回面子地做法,在后面组织起了弓箭队。等己方地人退下,就命令放箭。
郑军地军士望着四人屹立不倒的尸体,却个个低下了头,面色羞愧。那名军官见杀了四人,军士没有个人喝彩,也觉得无趣,喝了声:“收队。”径直走了。
有人明明看到还有两人已经逃走,也没脸再追,估计逃得远了也追不到,听了上司的命令,都眼光复杂的看了四具尸体眼,默默转身离开。
那两名唐军顺利的返回到了西门,西门的唐军仍然在和郑军对持,周金听到对方有大炮地报告,看了看天色,再过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要天亮,他留恋的看了青阳城眼,下出了令他苦涩的命令:“全军撤退。”
何仇的几名部下听得脸色大变,吞吞吐吐道地:“大人,不再等等吗。”
周金盯着他们看了半响:“你以为何大人还有希望返转么。”
何报的几名部下顿时大哭,周金冷冷的道:“行了,别丢人了,要哭脱下这身军服回家去哭。”
几人只好止住了哭声,唐军将西门打开,剩余的千余人鱼贯出城,每个人都恋恋不舍的频频回首望着身后还有冒烟的青阳城。
走出了城门,周金狠狠的道:“青阳,你等着,老子很快就会回来。”
周金哪知道此时青阳其实也是乱成了团,无论是郑军,还是大昌军,双方的主帅都突然重伤不醒,也没有个人能主持大局,见到唐军退走,郑军上下都松了口气,也不敢追击,任由唐军离去。
吴三桂注定要郁闷了,他好不容易取得了次出战的机会,伐了天的木头,准备了上百个木筏,第二天正准备大举进攻时,长沙州上的郑家军却已开始收拾起了营帐。
吴三桂大惊,他马上下令全军进攻,关宁军乘着木筏,百船进渡,向对面的长沙洲上划去,郑军连象征性的抵挡下也没有,就全军转到了凤仪岛上。
凤仪岛和长沙洲的中间的水面更宽,有郑军的舰队挡着,在唐军大炮运上来之前,不可能再乘木筏进攻,否则就和送死无异,吴三桂完全摸不着郑军的意图,他们在长沙洲上不抵抗,搬到凤仪岛上又有何用,只要唐军的大炮搬上了岛,难道郑家军还要用舰队直接和唐军的大炮对轰,那当然让唐军求之不得。
只得没等唐军的大炮运送完毕,凤仪岛上的郑军又已乘舟离开,吴三桂被郑军搞得爆跳如雷,却是无可奈何,他的手下虽然强横,但只能陆上称雄,郑军要离去,他又如何阻的了,只能派人向皇帝报告。
李鸿基得到吴三桂的报告,也拿不定主意,郑军此时并非无战之力,此番轻易离去,难道是甘愿认输,连忙派人追踪郑军的位置,得知郑军的大舰都停在下面的和悦洲上。
和悦洲的位置又和长沙洲和凤仪岛不同,长江在这里分成两股,南边的水流却是极小,离岸只有二三百米,北面的水面却不比其它地方窄多少,应此若要攻击和悦洲,从南岸进攻却是极易,从北边攻击却无异于进行场渡江之战。
郑军即然转移到了和悦洲,唐军却不便再攻击了,南边虽然偷偷运过去不少人,但大炮运过去的很少,在晚上偷渡,大船不易靠岸,还容易被郑军发现,只能用小舟,小舟用来运大炮的话,动则有倾覆的危险,应此南边的大炮只有池州的州府贵池才有数门,却不能冒着贵池空虚的危险来攻击郑军。
没有大炮,若是强行发起对郑军的攻击,会让唐军死伤惨重,李鸿基考虑了下,马上吩咐道:“不用理他们,马上在两岛上修筑炮台,只要炮台筑好,我军就渡江攻打张献忠,至于郑家军,他们是走是留都不用理会。”
吴三桂只能郁闷的接过修筑炮台的任务,等吴三桂出去,宋献策却是皱着眉头,开口道:“万岁,我总有种预感,郑军不会如此死心。”
李鸿基不以为然:“宋爱卿多虑了,他们凭着区区水师,能阻我军个多月不得渡江,已是极为难得,不然,朕在个月前就把张献忠灭了。”
宋献策还是不放心,拿起地图仔细看起来,他看到青阳时,脸色顿时大变,向李鸿基道:“万岁,臣担心青阳出事了。”
李鸿基看着地图,愣了下,怀疑的道:“青阳离长江数十里,郑军不会选这里攻击吧。”
宋献策脸上有点气急败坏的神色:“正因为这里离长江远,我军才不会防备那么严密,郑军旦进攻,我军定会吃大亏的。”
李鸿基安慰他道:“爱卿不用急,青阳只是个小城,丢了也和大局无关。
宋献策却几乎要跳脚,大声嚷道:“如何会无关,我军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好不容易将郑军困得山穷水尽,郑军旦拿下了青阳,取得了补给,我军就前功尽弃。”
宋献策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对皇帝太过无理,连忙赔礼:“万岁,臣失礼了。”
李鸿基被宋献策这么吼,脸色沉,已是不满,见到宋献策赔礼,最终还是消了怒气:“爱卿也是为国事着想,无需如此。”
宋献策越想越不放心,向李鸿基请旨:“万岁,微臣想到池州去场,请万岁允许。”
此时郑军从两岛上撤走,唐军虽然还没有筑好炮台,上游却尽可以通行无阻,郑军的舰队若是到来,及时避开就是,可以说此时乘船,安全还是无忧。
李鸿基却不同意:“若是青阳有事,贵池得报后自然会马上传来,也无需爱卿走场。”
宋献策无奈,只得打消了赶往池州的念头,不过,连派了几次信使过去,等到了下午,贵池已传来消息,证实了宋献策的猜想,青阳已在昨夜失陷。
知道了结果,宋献策反而平静了下来,请皇帝安排唐军后续的任务。
第八卷 统中原 第六十二章 派别
贵池与青阳相临,从县城到府城的距离只有数十里,周金将部队撤出来后,派人快马向在贵池驻守的刘芳亮报告,自己却率军驻在青阳与贵池的中间,等待援兵。
刘芳亮听到青阳失守,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暴跳起来,若周金不是拓养坤的部下,而是他的部下,他立马会把周金枪毙个数遍才能消气,个小小的县城放了千五百人,怎么连夜都守不了。
刘芳亮面飞快的派人过江向皇帝禀报,面派出信使到各地抽调人马,准备对郑军反攻,将青阳夺回来。
唐军这个多月来虽然偷运了三万多人过来,但沿江线要防守的地方太多,贵池是州抚,人马其实也不多,不过四千余人,最多只能抽调半人马,加上周金手中还剩下的人马,只有三千人,靠着三千人去反攻夺下青阳,刘芳亮还没有如此自大。
只是各地的人马太分散,又不能减弱太多守城的力量,让郑军有机可乘,要调集到足够多的人马反攻郑军,恐怕需要段不短的时间。
其实若是刘芳亮能向皇帝求援,派上万人马,足以让他率军重新夺回青阳,也不用四处调集兵力,只是刘芳亮向没有求援的习惯,当初他只率了二千人就在大别山孤军作战,最后发展成数万人,拿下多个州府,才跃成为唐军中的二品总督。如今他更没有向皇帝求援地道理。
李鸿基扫视了下聚起来的众将,示意宋献策将得到的情报说遍,众人得知青阳被郑军夺去后都哗然。许多人直指刘芳亮无能,要追究刘芳亮地责任。
明威中郎将赵胜直接禀道:“万岁,臣以为刘芳亮无能。累及三军。大失我军颜面口当免去其湖北总督之职,其池州的军事指挥可由拓养坤将军接任。”
崔尔达左光先刘体纯等人也起向李鸿基请命:“请万岁追究刘芳亮战败之责。”
刘芳亮窜起太快,许多在李鸿基还是明军守备时就跟着李鸿基的老人官职还只有四五品,而刘芳亮在李鸿基出了商洛后才投靠,却已是唐军中仅有地两名封疆大吏之,对刘芳亮不能不说没有忌妒心。只是以前刘芳亮功大,大家也不好说什么,此时抓住了刘芳亮地失误,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吴三桂。左良玉,刘良佐等新降之人却不说话,他们还没有立下什么功劳,自己地地位也不稳,自然不愿参合进去。
每个势力都不免有派别,目前组成唐军的主要有三派势力,派就是以周凤梧高立功李守信李双喜李过等人为首的元老派,他们都是李鸿基身边的亲近之人,不是与李鸿基沾亲就是带故,又是跟随李鸿基最久,可以说是战功赫赫,势力自然最大。
另派就是李鸿基起兵后主动来投的人员,可以称为新进派,他们文官以宋献策顾君恩,袁宗第,武官以刘芳亮田见秀等人为首,马继先任继荣陈宇等人也可以算上,势力也不弱。
最后派就是从明朝投靠过来的官员,如洪承畴,卢象升,左光先赵良极等人,现在又加上了吴三桂,左良玉,刘良佐,这派地势力最小,但随着灭明的展开,这派的势力正在迅速的壮大,大有压过刘芳亮等人地势头。
唐军的强大,使三派的人都可以团结起来为同个目标奋斗,但平时官员们的交往却已有雏形,交情最深的,往往是同派别的人物,当然也有例外,但只是个别现象,李鸿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只是知道别派问题从古至今都避免不了,只要不严重,他也就不以理会。
几派的争锋在是否立太子,立谁为太子上已经有体现,只是皇帝以秘立的方法化解,争斗没有体现出来,如今刘芳亮时大意,让元老派的人找到了机会,想趁机压压新进派的风头。
虽然池州还有拓养坤的人马,防守青阳的也是刘芳亮和拓养坤各出半,但无论是职务,还是兵力,在池州都是以刘芳亮为主,众人自然把青阳失守的责任算在刘芳亮身上。
只是元老派的主要人物要么留守西安,要么分守在各地,镇守方,在李鸿基身边只有李过赵胜拓养坤刘体纯算得上,力量太弱,但加上大明投降过来的崔尔达左光先等人,还是可以稳压宋献策,刘芳亮等人头。
李鸿基越听越怒,重重的拍桌子:“干什么,朕叫你们来不是为了追究谁的责任,是要商量下步的行动,刘芳亮有没有罪,要不要受到处罚,朕心里自然有数,还用不着要你们来担当。”
李鸿基这么发火,下面的众将顿时都噤若寒蝉,吴三桂等人暗暗庆幸没有加入进去。
众人面面相觑,半响说不出话来,宋献策咳了几声,开口道:“万岁,如今郑军攻下青阳,算是有了根基,依靠池州本身的力量,要防守如此大的地方,恐怕难予对郑军清剿,请万岁速给刘大人发援兵。”
李鸿基扫了下面的众将眼:“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马继先站了出来:“万岁,臣愿领兵前往,协助刘大人将郑军歼灭。”
李鸿基摇了摇头:“马爱卿先别心急,朕还没有决定是否派遣援军。”
马继先大急,若是刘芳亮得不到援兵,迟迟不能歼灭郑军,或将郑军赶出池州,不但刘芳亮吃罪不起,就是唐军也要颜面大失,难道皇帝还是有意要对刘芳亮问罪,才故意要让刘芳亮难堪。
他用眼睛朝宋献策相询。宋献策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正禁危坐。仿佛根本没有收到马继先地信号,他只好用脚踢了下任继荣。
任继荣只好出列:“启禀万岁,臣以为池州不可不救。否则若是让郑军在池州立足。弘光朝还会以为我朝软弱可欺。臣恐怕将会不利于我朝。”
李鸿基点头:“任爱卿所说也不无道理。”
任断荣听得大喜:“那还请万岁允许微臣领兵前往。”
李鸿基却不作表示,向其他将领道:“诸位还有何提议”
个才众将给李鸿基训斥了顿,此时才反应过来,刘体纯站了起来:“启禀万岁,臣以为向池州增兵不妥,我军当前的任务是灭张。如今已经被郑军担搁了个多月,实在没有必要再为区区郑军担搁下去,只要长沙洲,凤仪两岛的炮台修好。我朝就可以直接挥师过江,剿灭了张献忠,我朝直接出兵平定福建岂不更好,还怕区区郑家地水师么。”
赵胜也站了出来:“启禀万岁,李双喜将军正呈受张贼三十万大军的日夜猛攻,再不救援,微臣恐怕李将军会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青阳终究是小事,不值我大军担搁救援李将军地时间。”
李鸿基转头向吴三桂问道:“吴将军,两岛地炮台什么时候可以筑好。”
吴三桂站了出来:“回万岁,两个岛上全是沙地,地基不稳,要筑好炮台,至少要等三天时间。”
李鸿基点了点头:“三天时间,朕却天也不能等了,传朕旨意,大军从今日开始渡河,目标为九江府。”
“臣等遵旨。”
任继荣,马继先等人大急,起出列道:“启禀万岁,池州只需万兵力支援足矣,影响不了灭张贼地战局,还请万岁派兵支援刘将军,使我军能颜面无失。”
赵胜在旁反驳道:“两位将军何必心急,刘将军自己倘且没有请求援兵,自然可以独立应付,又何必让万岁再操心。”
两人顿时语塞,这点是他们请求派援兵的最大障碍,不由暗埋怨刘芳亮不知进退,若是有他请求援兵的奏章,自然可以为他极力争取,此时却是有力无处使,说不定争取到了援兵还要落得个不是,两人只好摇头退去。
从枞阳到安庆,水道只有五十里不到,若是要从陆路行走,则需要走二百余里,按理水道更近,只是船只太过缓慢,炮台到底还没有筑好,唐军又都是骑兵,还不如走陆路安全快捷,皇帝的旨意下,枞阳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员处,全都拨营向安庆府而去。
安庆到九江,大约有三百里,又都是逆水,最快场也需要三天的时间,唐军数十万人要过江,难度可想而知,好在唐军早就将附近地船只搜罗空,只是场最多只能渡五万人,这已是铺天盖日,将整个长江水道塞满。
这样算下来,要将唐军的人马完全渡完,至少也要花费半个月时间,唐军只能耐心的等待,没有船只,即使过了江的唐军也会被大昌军堵在永修带,靠着修水成为大昌军地天然屏障,只有全军过了江,唐军的水师腾出手来,才可以进入潘阳湖,绕过大昌军的永修防线,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此该的丰城却进入了最危急的时候,大昌军对丰城的围攻整整持续了个多月,死在丰城脚下的大昌军至少也有二十万人,然而围攻的大昌军却丝毫没有减少,张献忠已经是输红了眼,将境内的所有青壮年都拉上了战场,投入到对丰城的进攻当中,死多少马上补多少。
整个丰城的城墙都变成了紫色,那都是鲜血染红的,唐军虽然是守城,又都是使用火器,经过个多月的围攻也已是疲惫不堪了,随着炮弹和手雷的越用越少,唐军只能依靠自己手中的火枪,好在城中的枪械,弹药甚多,士兵用坏的枪支马上可以补充,子弹也有余。
只是没有威力巨大的手雷和火炮协防,唐军的防守比以前艰难得多,不时有大昌军爬上了城墙,唐军只得和他们肉博战,将大昌军重新赶下去,这样来,唐军的伤亡也越来越重,到如今已损失了三千多官兵,至于伤,虽然没有到人人带伤的地步,但也是十之**了。
城中的百姓已组织起来,参与到了守城当中,他们的些青壮年也发给了火器,多数人更多的是在夜间负责修理被大昌军损坏的城墙。
张献忠攻不下丰城,气急败坏,几次发出了屠城的威胁,这使丰城百姓在恐惧之意,只能死心踏地的帮助唐军守城,好在丰城中的粮草屯积得够多,不至于有缺粮的威胁。
“又来了。”唐军不由暗暗咒骂了几声,对着冲到城墙的大昌军扣动了板机,这些人有五六十岁的老人,也有才十多人的小孩,只有很少的精锐混杂在其中,大昌军的素质愈来愈差,这固然是大昌军在丰城下伤亡惨重的缘故,也有张献忠故意驱赶这些乌合之众来浪费唐军弹药的用意。
布里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站在李双喜的身边,他的整个头发乱成团,纠缠在起,象个乱糟糟的鸡窝,他这些天来,几乎没有休息,率着手下的二千蒙古骑兵,每次在大昌军退兵后,都要追杀次,如今他的手下已减员到不足千五百人,有时候追着敌军,就有人从马背上直挺挺的摔下,被自己人的马蹄踩死,他们实在太累了。
大昌军就象是大海中掀起的片片巨浪,而矮小的丰城县,就象是在风雨中飘来荡去的叶孤舟,随时会被大浪淹没。
布里添了添嘴唇,看着蜂涌而上的大昌军,忍不住道:“总督大人,不能再在这里守下去了,否则我们迟早会被大昌军的人马淹没。”
李双喜反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冲出去,我们都是骑兵,外面还有马世耀,贺人龙两位将军接应,定可以冲出去。”
李双喜指了指城墙下面正在搬运石块,滚木的百姓眼:“那他们怎么办,我们若走了,张献忠肯定要屠城报复。”
布里只好闭嘴,城中尚有数万百姓,唐军走了之,这数万人恐怕个也活不了,这些天来,两人这样的对话已经进行了数次,每次都是以布里闭嘴结束了争论。
蒙古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题,他们拿起弓箭,跳上马背就是兵,放下弓箭,就是民,若是连同老弱都被人家围住,那能冲出去的就活命,冲不出去的只能看自己的造化,或被杀,或被贬为奴隶,哪有汉人走不动的问题。
第八卷 统中原 第六十三章 军情
在两人说话间,大昌军已冲到了城墙下,无数的云梯已架到了半城的城墙上,下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群,开始往上爬去。
城上的唐军依然不理不睬,手中的火枪发射完毕,立马退后装弹,后面的唐军跟了上来,射击,退后装弹,再射击,退后装弹,守了个多月的城,唐军的这套动作已是纯熟无比,前面云梯下的大昌军个个惨叫着倒了下去。
城门口的大昌军最多,他们推着巨大的撞车,捍不畏死的撞击着城门,巨大的声音咚咚作响。
城墙后面涌出了群百姓,他们手持长长的木杆,用力向贴在墙上的云梯推去,将靠墙的云梯推倒在地。有被中箭的唐军也马上被他们扶下了城墙。还有的人举起了脸盆大小的大石头,朝城下砸去。
这些人经过多次的与唐军配合作战,已没有了当初刚上城墙的慌乱,城头虽然挤,却是井然有序,唐军和百姓的配合,就象是行云流水,这也是守城个多月练出来的,每个上城的百姓都经历过战火。再也不是开头的手忙脚乱。
不过,这些并不足以阻挡大昌军的前进,没有威力巨大的手雷,越来越多的大昌军布满了丰城的城墙,虽然多数人刚探出头来就被唐军的火枪轰得脑袋稀烂,但也有人成功的用手中的刀剑砍中了唐军,唐军的伤亡已急速增加。
“倒油。”哗啦声。无数地热油从城头上倒了下去,浇在了爬在云梯上的大昌军身上,城下响起了无数凄厉的惨叫声。许多人头栽到了云梯下,痛地在地上翻滚不休,他们的身上滋滋作响。冒出股浓烟。随着股油煎人肉的味道传来。让人直欲呕吐。
这还没完,随着另声“点火“地声音传出,城上丢出了无数地火把,整个城下顿时燃起了熊熊地大火,无数的火球从浓烟中滚了出来,这些火球无不是身上被浇了油的大昌军士兵。他们被火星沾,就全身燃了起来,嘴里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
这种惨象将攻城的大昌军全部勇气都吓退,他们丢弃了手中所有的东西。心中只有个念头,那就是快跑,离开这个地狱般地地方。
布里已经下了城墙,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马上,喝道:“打开城门。”
“吱呀。”声,丰城的东城门又次打开,布里高举手中的大刀:“勇士们,冲”
布里带头冲出了城门,后面地千五百骑紧紧地跟在后面,“泼哧,泼哧”的马蹄声轰然作响,越过大昌军废弃在城门口的撞车,朝正在狼狈不堪撤退的大昌军掩杀过去。
这次大昌军没有作丝毫抵抗,他们只希望留在身后的同伴能挡住唐军的马刀,自己则拼命的撒腿向后跑去,只是他们如何能跑过马腿,排排的大昌军被唐军追上,象割稻子样倒在了马刀下。
听到了后面的马蹄声象催命似的传来,大昌军更是没有人愿意回头抵抗,许多实在跑不动的人只能屁股坐在地上,举手投降。
唐军只有区区千多人,如何会在战场上受降,那些想投降的人只能死得更快,奔驰过来的骑士毫不犹豫的割下了他们的脑袋,或者直接从他们身上踏了过去,用马活活踩死。
大昌军吃过唐军骑兵的多次亏,头几次还被唐军的骑兵裹胁着败兵冲撞本阵,差点将张献忠的大营攻破,若不是唐军人太少,张献忠就得大败而归,又加上唐军屡有劫营之举,张献忠痛定思痛,在营帐的前面挖满了陷马坑,这些坑挖得毫无规则,都露在地面上,坑中插满了竹签,木棍之类,摔下去非死即伤。
步兵可以在边沿小心而过,骑兵若是冲击起来却只有摔到坑里的命令,有了这些大坑,虽然大昌军攻击起唐军来也多有不便,却可以有效限制唐军骑兵的活动,唐军即使出城也追击不了多长的路程。
那些进入陷马坑的大昌军都稍微喘了口气,自以为安全了,可是后面汹涌的人群被唐军赶了过来,他们却发现远没有到安全的地步,在陷马坑的前面顿时形成了人挤人的局面,许多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挤进了陷马坑却无能为力。
这是场灾难,本来用来对付唐军的陷马坑,却填满了败退的大昌军,唐军的骑兵象赶鸭子样将大昌军驱赶进他们自己挖好的陷马坑中,将外围的大坑填满后,又断续向前填去,直到坑外已没有个人为此。
这次在东门攻击的大昌军共万多人,绝大部分没有回去,他们死在唐军马刀下的只有十之二,多数人是死在陷马坑中。而其他三门的大昌军因为唐军没有追击,虽然被大火烧死了不少,但相比较之下,损失已是轻微。
张献忠看着狼狈逃回来的主将,心中怒火狂升:“来人,将这个没用的东西砍了。”
那名将领是孙可望的心腹,闻言大惊,连忙将头磕的咚咚作响:“皇上饶命,非是微臣作战不利,实在是火势太猛,非人力所能抗。”
他又转向孙可望:“大帅,救我。”
孙可望看着张献忠阴沉着的脸,打了个寒颤,不敢开口求情,张献忠并不理会那名败将的求饶,恨恨的道:“斩。”
几名士兵上来,将这个倒霉鬼拖了下来,路上还传来他求饶的声音,大昌军的将领听得心惊胆战,这个多月来,战事不利,死在张献忠手上的将领已经有七人了,现在大昌军的将领人人自危,生怕会轮到自己带兵攻城。
不会儿。那个倒霉鬼地求饶声变成了喝骂声:“黄面虎,你只不过是个贼寇,你自己无能。把责任推到老子头上,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老子会在地下等着你。
众人听得大惊失色。张献忠相貌奇特。额下凸出,活象老虎的面额,加上他脸色较黄,以前的外号被叫成黄面虎,只是自从他自称为八大王以来,何曾有人称呼过他地外号。莫说是称帝以后了。
张献忠更是气得发抖:“反了,反了,快去将他的嘴吧封上,朕要活剐了他。”
没等传令的士兵出去。营帐外已经传来了“啊。”地声惨叫,接着突然中断,不会儿,两个士兵已将那个将领地人头端了上来。
张献忠见那人已经被杀,把他地人头从托盘中提了出来,用力掷到了地上,用脚重重的踩了下去,将那人的脑浆生生挤了出来:“朕是真命天子,你敢骂朕,就是与天作对,朕叫你死也死的不安宁。”
又重重的踏了几脚,才叫道:“来人,把这个畜生的头颅拿去喂狗,让他下辈子就投个狗胎。”
众将更是胆战心惊,大气也不敢出,张献忠扫过帐下众将眼:“诸位,丰城城破就在眼前,明日各位需努力作战,若有作战不力,或心怀怨恨者,杀。”
“是。”
“今日到此为止,收兵回营。”
“是。”这句话众将回应地分外轻松。
布里带着骑兵在陷马坑的边沿打了几个转,才施施然的返回,此时的陷马坑成了陷人坑,这里好象成了无数地坟墓,许多还没有完全断气的大昌军士兵发出阵阵呻吟,让人感到更是毛骨悚然。
许多从陷马坑边沿越过的大昌军士兵回头看时,也觉得骇然,他们不由都为自己逃过了劫而庆幸。
这时城墙下的大火还在燃烧不止,空气中弥漫着股焦臭的人肉味道,许多城墙上的百姓和唐军都纷纷呕吐起来,布里带着他的千多族人却恍若无事的穿过了城门,他们回到城中后,跳下马匹倒头便睡。
布里却没有心思睡觉,这仗比以往的任何仗都要轻松,而且成果最大,他兴冲冲的跑上了城楼,对李双喜大喊道:“总督大人,太好了,没想到这火比手雷还管用,看来我不用担心丰城会被大昌军攻破了。”
李双喜没好气的道:“你以为这火是好放的么,这把火用掉了我在全城收聚起来的半油料,最多再放次就没有了。”
布里顿时傻眼:“没有了么,那怎么办。”
李双喜皱了下眉头:“慌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至少今天丰城可以暂时无事,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布里此时才觉得自己的眼皮打架,不敢逞强,向李双喜行了礼,匆匆下去。
外面的马世耀,贺人龙两人看到城中起火,却是大惊失色,他们还以为城池已经失陷,拼命提兵想来营救,无奈张献忠的营盘经过个多月的打造,已坚固的象铁桶般,路上尽是陷井,两人空自损失了数百兵马,却得不到寸进,见张献忠的大营没有点胜利的迹象,才松了口气,停止了徒劳无功的进攻。
张献忠准备明天继续对唐军发起进攻,早早就安排官兵休息,以期明天能够养精蓄锐,举攻破丰城县,这些天来,丰城总是给他无限希望,明明好象只要再加把力就能破城,却而再的被唐军击退。让张献忠宛如百爪挠心般难受。
他到了自己的大帐,躺了下来,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边不时响起下午被斩的那名将领的话:“黄面虎,你只不过是个贼寇,你自己无能,你自己无能”
“不,朕是真命天子,朕是真命天子,不是贼寇,不是。”张献忠宛如发了梦怔般的大叫起来,他帐外的亲兵听到叫声,不由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进帐看看发生了何事。
两匹急促的马蹄声将张献忠惊醒过来,他全身大汗淋漓,明明记得刚才没有睡觉,为什么会突然做梦般。
亲兵喝问的声音响起:“什么人,敢在皇上的大营前纵马。”
“我是李定国,要马上见到皇上。”
“原来是李大帅,这里是皇上营帐所在,还请大帅下马,不要让小的为难。”张献忠的亲兵丝毫不理会军情和李定国的身份,坚持要对方先下马。
张献忠听得大为满意,虽然是义子李定国到来,亲兵也没有放松警惕。
李定国连忙翻身下马:“失礼了,还请快点通知皇上,李定国有紧急军情要求见。”
李定国在西门主持攻城,突然跑到东门来见自己,张献忠已感到奇怪,听到紧急军情,他心中涌起了不妙的感觉,掀开营帐的大门走了出来:“皇儿,发生了何事”
李定国看了周围眼,道:“父皇,是否到营中再容孩儿回禀。”
张献忠心中沉,知道肯定出了大事,李定国才会如此谨慎,他点了点头,重新掀起了营帐,走了进去,李定国将身上的兵器全部解下,才跟在后面走进了张献忠的营帐。
张献忠在中间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发生了何事,皇儿可以说了。”
李定国低声道:“父皇,大事不妙,斥候回报,九江方向来了大量唐贼,唐贼已经过江了。”
“什么,”张献忠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此事当真”
“孩儿不敢隐瞒父皇,得到消息后就马上赶了过来,那名斥候我也带过来了,就在营外。”
“快宣。”
斥候被宣进了帐中,张献忠连珠炮的追问:“唐贼到了哪里,有多少人,是不是你亲眼所见”
那名斥候也机灵,说话利索的很:“回禀万岁,唐贼只是在九江,他们的人数至少达到了十万,目前还在增加,这个信息是我军斥候亲眼所见,还有数十户渔民证实,绝对不假。”
张献忠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十万人,还在增加,郑家的水师呢,为什么不阻止唐军过江。”
这叫那名小小的斥候如何回答,他嗫嚅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李定国挥手叫他退去,那名斥候如蒙大赦:“万岁,小的告退。”
张献忠不理他,转向李定国:“皇儿,你说,若是唐军过来数十万大军,朕该如何抵挡”
第八卷 统中原 第六十四章 狼性难改
李定国从没有见到张献忠如此模样,他连忙安慰道:“父皇放心,我军尚有数十万大军,完全可以和唐军决死战。”
张献忠却没有这个信心:“数十万大军,数十万大军连个小小的丰城都攻不下,又如何迎战如此强敌。”
李定国大吃惊,没想到还没有迎战,张献忠就失去了信心,这如何是好:“父皇,我军毕竟经营江西数年之久,虽然不是固若金汤,却也不是外人轻易可以下,还请父皇振作起来,就定能够战败唐军。”
张献忠纳纳自语:“振作起来,对,朕应当振作起来。”
他大声叫道:“来人。”
几名亲兵应声进入:“万岁有何事吩咐”
“朕要议事,将徐军师,潘军师,还要朕的几个皇儿都传来,嗯,张文江,李世荣他们也叫来吧。”
“是。”几个亲兵马上退出了营帐,不会儿,从中军行营奔出了匹又匹的快马,赶赴其他各门。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各营的主将听到皇帝叫自己议事,不敢怠慢,带着自己的亲兵,摸黑向中军大营赶去,个个心头都疑惑不已,皇上不是刚刚叫自己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进攻吗,怎么又叫自己连夜赶去议事。
看到陆续进入的各个大将,张献忠已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挺直的坐在营帐中央,缓缓地将唐军已大举过江的情报说了出来。
营中嗡的下炸响。大昌军地将领个个都脸色苍白起来,他们想到的都是小小的丰城已如此难啃,若是唐军大举来攻。大昌军如何能应付,时间众将心里各自转着不同地心思。
孙可望却是忌妒地望着李定国,他是东营地主将。自然来的最快。见到李定国已经先在张献忠营中。已是不舒服,听到张献忠说出如此重要的事,他还以为张献忠早知道情况后,先传了李定国协商,才再找他们。
看着手下众将惊惶失措的样子,张献忠不禁大怒。浑没有想到他自己听到唐军大举过江时惊慌的样子,猛拍桌子,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