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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新编《桃花艳史》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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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编《桃花艳史》卷之一

  第一回李辉枝观花寄诗金桃儿因最生情

  诗曰∶桃花烂漫傍亭开,红雨含姻照碧苔;绘尽阳春三月景,呵谁折得一枝来。

  又云∶三月桃花开正浓,无言含笑弄春风;方才惹得游归过,流水落花一场空。

  话说唐朝年间有一人,姓康名建字永太,居住在苏州城门外,其人素性好静,为此处繁华,遂迁居於僻静所在,建一二草舍,左边设一大园,内有奇花异草,外有灵禽自不必说。惟有栽种桃树三百馀株,甚为奇观。时值二三春月,花开烂漫,如锦如,最为美丽。这康建自迁居到此十馀年来,惟在枝叶花草上讲究,别无他愿。论他的家中世业,到也中等,一生乏嗣,只有一女,名唤金桃儿。

  你说为何叫做金桃儿?当日康建方迁居之始,出道螃螗山山上,见一金桃映扬争辉,金光夺目,香艳娇美,飘飘然有玉树瑶花之概。

  康建看了半日,上前折了一枝。你说那金桃自康建折下一枝来,即刻叶落花残,成为枯木。康建看见如此光景,好生不乐,手上折的那枝金桃,仍如其初。

  那知这棵金桃在这螃螗山已有千百馀年,日精月累,已成仙株,合该今日出世就遇着爱桃的康建,折去一枝金桃,全体精神尽归於一枝之上,所以那株金桃即刻成为枯木。康建折来拿在手中,如同至宝,归得家来,花叶如故。那康建就知有些奇异,遂尽心栽种,加意培养,此时即生下此女,遂取名唤作金桃儿。

  这金桃儿生的如花似玉,美貌异常,年至十三岁就能咏诗作词,聪明盖世,声名传闻姑苏。那康建恨不能选一个有名的才子配他,方了锺爱女儿的心愿。因此在桃花园中,建一个八角亭子,不时叫女儿游玩。那座亭子,曲栏刁槛,甚是好看,每遇芳春开放,康建常约名人诗客,在此饮酒作乐。

  当时苏川城市有几个才子,也有咏诗的,也有作赋的,内中有一个年少的才子,姓李名辉枝,年方一十五岁,生的眉横青山,目射秋水,唇红齿白,潘安不能夺其貌,宋朝难与比其容,而且聪明天降,饱学大才,因在此间作诗,忽然想起金桃才女,心中甚是缭绕不止,遂取笔咏四绝一首。

  诗曰∶令朝乐酒桃花亭,惟有金桃仙子形;倘折一枝纷红嫩,辽家琥珀佩茯苓。

  但凡在亭子上作的诗词,康建一一收了。回到院都交给金桃儿看。那金桃儿看见别的诗词不雅,反极称桃花之美,及看到李辉枝这一首四言绝句,便知道他是有意而作。金桃儿每日默咏此诗,方知道此人不得见面,时常闲步亭畔,倚栏观花,有心闲步到此。将近亭子旁边,只听得桃花丛中隐隐有嘀咕之声,遂止住脚步,侧耳细听,你道这两个小畜生在桃花园中作何生理?是何等人物?

  原来是一对小苦瓜,在此成了杵臼一交。一个叫,就是铁屁股姜勾本;一个叫,就是小舍命宋上门,逐日在外闲耍不止,哭着好 定的督督玩酒,就是合那浪荡公子吃茶。

  这一日,两个小畜生闲来桃花园内看花,看了半晌,宋上门忽然腹中疼痛,就要出恭。姜勾本说∶「园中并无一人,就在此处何妨?」宋上门遂脱下裤子,露出又嫩又白的小屁股,姜勾本看见,一时高兴,遂笑嘻嘻说道∶「人家都说你那屁股里有水,果然真麽?今日我且试一试才好。」宋上门笑说道∶「何尝是水,原来是油。」姜勾本说∶「屁眼中油从何来?」宋上门说道∶「既吃这一宗钱粮,竟不晓得股中有油的?我记得正当十四五岁时,血气未定,上下血脉周流,屁股孔一开,血脉便往下行,定 所以闲致,你看那七八十岁的老屁股,皱焦死皮为的何来?只因为屁眼里无油,所以如此。」说来说去,二人都有些顺腔流油的光景,姜勾本说道∶「嗜嗜你那 油的滋味如何?」宋上门说∶「给你嗜嗜看不必说,你且给我品一品箫如何?」

  姜勾本看见宋上门的阳物肥嫩,即时给他抹乾了屁眼,两手捧过阳物,满口大腮品将起来,品了一会,宋上门放了一个屁,姜勾本吐出来说∶「我在前头品箫,你断不可在後边打鼓。」宋上门说∶「一管箫吹,雄兵行万。」姜勾本吐出来说∶「两片屁股门里阴阳人。」

  吵了一会,说了一会,又品起来。宋上门说∶「你品的有甚麽韵调?」姜勾本吐出来说∶「虽无丝竹之韵,也有龃龉之音。」二人笑了一会,又品起来。

  正品之时,只觉那阳物在口里跳了几跳,如同热肠淌油,流一满口。那姜勾本一滴也不肯吐出,如吃蜜一般,一嘴扫乾。姜勾本流水起来说∶「我的阳物久候多时,你拿屁眼来回敬回敬。」那宋上门火出兴尽,就有些不愿依从的光景。姜勾本炽火性急,一手扯倒宋上门仰卧在地,掀起又嫩又白的两只小腿,嘴对着嘴,唧唧哝哝弄将起来。金桃儿在亭子一旁听了半晌,只当是一男一女在此交媾,那晓得是两个小畜生在此品箫,蹦定,听来听去,不觉情动魂飞,体酸骨麻,往亭槛上一歪,就烘起一对小兔子来。宋上门见有人识破,忙忙的提上裤子,不顾这,那一溜 星,就逃之夭夭。姜勾本转过身来见四下里无人,馀火尚未熄灭,意欲借水行舟,又怕一时不能依从,且在迟疑之间,忽听得门外有人喊了一声,说∶「我看你这一个小畜生,竟在这里作怪。」

  不知是何人喊叫?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白公子品箫作乐姜勾本捧笙为欢

  话说姜勾本正在亭子旁边意欲上前勾引金桃儿,忽听得园外有人喊了一声,你道园外喊的那人是谁?原来是错对门白公子,年方二十馀岁,生的倒也聪俊,家中甚呆富足,一妻一妾侍女数人,平生不好女色,专在男风上讲究。这一日找他两个并不见面,忽听人说∶「他两个在你对门桃花园中玩耍。」白公子即忙前来,果然有姜勾本在亭子旁边站立,遂招呼一声。那姜勾本见白公子招呼,遂抽身出来,金桃儿也即刻退去。白公子把姜勾本扯到自已家里前厅书房中坐下,遂问道∶「我这几日并不见你,你竟在俺对门桃花园中调戏康建的闺女,我明日向他说知,把你送到当官打板枷号。」

  自不必说,姜勾本原是年幼的人,被白公子一两句话就吓住了。

  这个姜勾本胆怯的说∶「白公子为何说这一席恶语?」原来白公子久已看上了姜勾本,因弄他不上,故今日用此恶话吓他一吓。这姜勾本虽是没有主意,到底只是不从。白公子又汤了一壶热酒,二人对面而饮。酒至半酣,白公子说∶「你今在此园中,是你自己来的,还有别人作伴?」姜勾本说∶「原合宋相公同来的。」白公子说∶「宋相公哪里去了?」姜勾本酒已半酣,问到此处,想起品箫 定之事,遂情不自禁,一五一十尽情告诉与白公子。

  白公子听到此处,不觉得浑身上欲火难支,搂住姜勾本的脖胫,亲了一个嘴。姜勾本也就勉强依从,二人上边亲嘴,下边抹 姜勾本恐被人看见,故此不从。白公子也不甚相强,二人又吃起酒来,姜勾本又吃了几杯,遂不觉酩酊大醉,仰在椅子土,竟自睡去。

  白公子见他已醉,说道∶「今日晚间这般美品,好不得我受用受用。」遂掩上房门,扯下他的裤子,露出嫩生生、光淘淘的两块定,白公子掀起他的两只脚来,将阳物对准了他的屁眼,加上浆水,弄之大吉。姜勾本在醉梦中醒来,亦就半推半就,任其抽扯。那知白公子在家,天有二更时候,并未用饭,其妻刘氏等得心烦,遂速步走到前厅来看,但见房门紧闭,灯光未熄,房中唧唧哝哝似有滛欲之声。

  刘氏从窗棂一张,见他丈夫搂着一个年少的幼童弄股,又不敢招呼,但站在窗外窃看。姜勾本说∶「你拿出来,我给你品一品箫。」白公子说∶「我先给你品一品。」白公子遂把姜勾本的阳物,将舌头裹住竃头,咿唔之声,闻於窗外。姜勾本说∶「我的屁眼痒痒了,你给我舔它。」白公子遂吐出了阳物,舌尖伸到屁眼里边,如吃蜜喝油的一般吸入。正玩之间,灯光忽灭,白公子往後宅取火流水,起来开门,抬头看见其妻刘氏,遂不觉羞愧难当,无话可说。遂问道∶「你是几时来的?」刘氏道∶「听你品箫,我就来了。」白公子听说「品箫」

  二字,就知此事已经败露,遂口说道∶「妹子,我今日一时昏乱,见不得妹子了,任凭妹子发落罢!」刘氏本来是个年幼的妇人,自来到窗外看的时节,已经有些高兴,及见丈夫如此回答,不觉顺口说道∶「叫你玩的那个孩子出来给我舔舔。」扯到这一句方才说出口来,那知姜勾本在里面听见,带着酒兴跑将出来,就在刘氏面前说道∶「我既在尊夫面前失节,若蒙尊嫂见爱,小弟就无不从命。」那白公子在旁也不能回答,专等刘氏吩咐。

  那刘氏的春心早已开动,又值天气甚晚,因此说道∶「你二人且随我後宅来说话。」白公子不敢违命,姜勾本情愿奉陪。刘氏在前,二人随後,白公子已会其意,及至走到後宅房门口,灯光尚未熄灭,白公子後边与姜勾本附耳低声,说道∶「须得如此这般,方才解羞遮丑。」姜勾本说∶「自然,自然。」

  原来刘氏房中有两个侍女,一个叫做春梅,一个叫做秋月,两个皆不过十五六岁,俱被白公子污泄。此时秋月已睡,惟春梅一人等候,及刘氏先进房门,姜勾本随後跟进,白公子即把春梅扯出房门,春梅问道∶「方才此人是谁?」白公子说∶「且莫问他,咱两个在门外且听他一听所说话。」刘氏妇人见他两个特意躲空,遂把姜勾本搂在怀中,说道∶°我的小乖儿,你吃一个妈妈罢!」这句话方才说出口来,忽又想起秋月在那边睡觉,故意的叫了一声春梅。谁想虽不答应,秋月已经惊醒了。那刘氏见无人答应,只当是秋月睡熟,遂即叫姜勾本脱去衣服,二人在床上赤条条的,就弄将起来。哪知秋月也没有披着衣服,走过来看时,见不是白公子,遂吃了一惊。哪知已披姜勾本看见,遂溜下床来搂住,往床上一推,那钢枪似的阳物,早已认准了那秋月的一道小小线缝,刘氏遂站起来,从姜勾本後边搂住,也学定方法。此时秋月又惊又疑,又不敢不允,三人弄在一处,意美情浓,真乃是∶

  前边是,金榜题名真富贵;後边是,洞房花烛美姻缘。

  要知端的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新编《桃花艳史》卷一终)

  新编《桃花艳史》卷之二

  第三回窥纱窗梦中观月设妙计醉後摘花

  话说白公子在斗外合那春梅弄事,又听得秋月起来,三人弄在一处,遂把春梅推到窗下,二人往里瞧看,见刘氏搂住姜勾本 定,姜勾本搂住秋月

  这白公子其先是隔山取火,此後来也就後亭插花。白公子说∶「咱二人何不进去合他三人作一付对联?」二人遂走进房来,刘氏合姜勾本绝不在意,倒把秋月吃了一惊。见他二人进来,也不说长道短,扯一把椅子,就 秋月,已知道这事是白公子做成了的了。你说那刘氏向姜勾本说道∶「姜相公,你给我品一品箫?」姜勾本笑道∶「就是我愿意去品,你那里有箫?」刘氏笑道∶「不就给我吹笙?」姜勾本听说「吹笙」二字,遂即起来把刘氏的两腿分开,将阴沪往上高耸,姜勾本伸进舌尖,咂的刘氏痒麻异常,叫鬼叫乖,情声不绝。白公子丢了春梅走近前来,後面弄姜勾本的定,前头梭姜勾本的肌扒,他三人又兵打一处,将合一家,春梅、秋月二人臊痒难忍,也不觉在旁边拍开了。听到此处,有佛家老禅师四言绝句为证∶

  不是萧来不是笙,阴阳混乱无浊清;老憎再去十年寿,那显娃童着艺精。

  四句笑语叙过。姜勾本捧着刘氏的阴沪,如羊羔子吃|乳|一般,忽然刘氏的经脉来了,汪洋突出,喷将下来,把一个小银娃娃姜勾本没头没脸喷了一身的鲜血。那姜勾本好似从 子里扒出来的一般,旁边两个侍女笑道∶「大叔恭喜,头生就是一个儿,快取水来洗洗。」这姜勾本满口吐的鲜血,只当是苏打水,又踹又踢,玩到此间,这才是个了手,即刻取了水来,从头至尾斋戒木浴了一遍。一个个渐觉困倦,刘氏夫妻一处同眠,他三人在一处同眠。不多一时,漏尽更残,天已大明,彼此皆劳苦已甚,日出三竿,俱不得醒。

  当时白公子之妾胡氏,清晨起来,候了半晌,并不见侍女开门,从窗外往里一看,但见他夫妻二人酣睡如雷,那边床上赤条条的三个人并头而卧,胡氏吃了一惊,即刻回到自己房里,想道∶「夜间想是有些鱼水之乐,才如此乏倦,等他们起来问个端的便了。」住了一会,姜勾本醒来,睁眼一看,日色满窗,他们四个尚在梦中,独有那两个侍女赤条条的身子,一个是仰着,一个是全身仰着的,那无痕毛的细缝可爱,合着的那个光溜屁股的人,真让姜勾本看的欲火冒炽,遂轻轻的将阳物对准那道细缝弄将起来,抽了几抽就拔出来,仍照着那个屁股秃的一声弄进去了。把他二人皆弄得笑,春梅说∶「快弄一会起去罢!」秋月说∶「有大叔作主,晚些时日也不妨。」一来一会又抽将起来,谁知那胡氏等的心急,复又出来在窗下张望,但见一个年少的幼童,骑着双头马,登着两家船,左一槁、右一槁,好似吴王采莲,正在热闹之中。

  那知白公子醒来,看见窗外有人瞧见;又见姜勾本滥滛狂作,遂恶狠的喊了一声。胡氏听见,即刻退去。姜勾本只得起来,刘氏从梦中惊醒。白公子说∶「妹子快起来!夜晚之事已被小胡看见,是何体统?」刘氏说∶「相公何以知之?」白公子说∶「刚才在窗外瞧看,被我一声喊退去了。」刘氏说∶「不妨,只要如此如此┅┅」白公子低头不语。

  那姜勾本流水起来,披上衣服,叫∶「春梅、秋月先到胡氏房中,用如此这般勾搭着他的光景何如?回来对我说知。」两个侍女依计而来到胡氏房中,二人双膝跪倒,说道∶「求二奶奶开恩。」胡氏答道∶「昨夜你大奶奶已开了恩了?」两个侍女说道∶「俺二人之事,大叔并不知道,今早已被二奶奶看见,倘若说与大奶奶,俺两个的性命就死在眼下。」胡氏问道∶「那人是谁?」春梅说∶「姓姜,原是秋月的表兄,素日与秋月有交,因昨日上桃花园看花,彼此遇见。一时不知羞耻,爱上他年幼俊俏,遂就许下他媾合日期。是夜日更馀来的,奴才说的都是肺腑实话,求二奶奶怜奴才年幼无知,一时做错,望乞宽宥。」胡氏说∶「此人现今走了无有?」春梅说∶「现在毛厮里躲避。」胡氏说∶「叫他出来,我不对你大奶奶说就是了。」春梅说∶「若被大奶奶看见,那时怎了?」胡氏说∶「看见,你就该死!」秋月哭着道∶「他是小奴的表兄,在二奶奶房里躲一躲,就是看见,只说我表兄来看我也就不妨了。」胡氏被二人苦求了半晌,不能推托,无奈应允。

  春梅即刻走到毛厮来叫姜勾本,那姜勾本原来先在毛厮等候,见春梅一来,就知事已做成,遂同春梅来到胡氏房中,也就双滕跪下,谢恩恕罪。那知姜勾本方才跪下,刘氏一步门里一步门外,说道∶「我见有一个人进你房来,可是谁呢?」姜勾本早已爬在床下。胡氏急忙回道∶「原是春梅、秋月,并非别人。」刘氏明知也不再问,就在当门坐下,叫春梅下厨做饭。

  适有人来请,白公子出外去了。刘氏又叫秋月荡了一壶烧酒,二人登时饮了。不多时,胡氏已觉头晕,方才说道∶「小妹的量小,已经醉了,不能奉陪,我歪一歪才妤!」刘氏说∶「你只管去睡,我为你掩过门来。」刘氏掩过房门,佯长而去。胡氏是醉厚的人,歪在床上不能起来。姜勾本从床下爬将起来,就上到胡氏的身上,扯开裤就弄,又与胡氏亲嘴,胡氏又不敢喊叫,任他抽弄,刘氏在外与春梅、秋月三人一齐进来,胡氏睁眼一看,只唬的面如土色,不敢则声。

  要知端的,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构贞女伤财害义奉商人失良灭伦

  诗曰∶美色人人好,苍天不可欺;当时有报应,并不爽毫厘。

  话说胡氏唬了一个半死,羞愧难当,刘氏向前说道∶「滛欲之事,人人不免的,但我先说,你房中有人;你说是两个侍女。今日虽然被我看见,我不怪你就是了。」说罢,遂即退去。胡氏喘息了半晌,说道∶「适才他三人进来看见,又往那去了?」姜勾本说∶「二嫂子放心,这件事瞒不过,如此这般被你看见,因而如此这般。」胡氏听到此时,才得放心,遂戏说道∶「你先进於我礼乐的骂人,我何妨为後进於礼乐的君予。」遂乘着酒兴,任凭姜勾本抽送,抽至数百,胡氏的滛水汪洋,荫精突出,叫道∶「姜相公,我的乖儿,你可 死我了。」姜勾本说∶「我夜晚间在那屋里 死了三个,今日便是四个了。」二人说着又抽了一会,方才泄了。姜勾本遂即起来,彼此将衣服穿好,胡氏仍然自己独睡,姜勾本徉长出门去了,不题。

  刘氏家中的闲话亦搁过一边,花分两朵,各整一枝。

  且说那白公子专好攀高接贵,或是那贸易商人,或是那闲住的官员,你兄我弟极其熟识。适有一个大商人,闻知有个桃园,甚是茂美。适值春月花开如锦,一日清晨起来,特地到此观花,及至进了桃园,看见一个年少的美女,独自一人在亭槛观花,那商人一见此女生的玉骨冰肌,体态宜人,百般美丽,一言难尽,看了一眼。谁想金桃儿即刻退去,止落下一个商人并两个小伺在园中游走了会,眼里看满园桃之夭夭,心里想的是国色佳人,痂痴的看了半晌,忽然想起对门有一位白相公,何不约去问个端的。即忙抽身回到自己店中,着人来请白公子闲谈。

  你说那白公子原来是一个趋势利的小人,一听说这个大商人的请字,就把姜勾本在胡氏房中去的事情丢在一边,即刻随那人来到店中。这商人见白公子来到,比从前更有一番的礼貌,别有一番笑容,真乃是情情相感髯翁,有诗为证∶

  素昔交情固有情,只因情动更多情;多情来饮有情酒,恐後有情终无情。

  话说商人及请白公子到了店中,连忙着人拿来佳肴、青酒,亲酌奉陪,白公子见这等光景待他,甚是不安,遂问道∶「大爷,晚生今日蒙爷台盛情,不知有何得能,异日倘有驱策,晚生自当效劳。」那商人见白公子如此光景,遂口说道∶「没有他事,特邀白兄前来闲谈。」白公子道∶「弟甚年幼,有何高见?」那商人说∶「闻听白兄的对门有一个桃园,其中桃树有三百馀株,甚是美丽可观,果然是真的麽?」白公子原来是伶俐人,听说「桃园」二字,就知有意存焉,遂口答道∶「康家桃园为苏州盛景,而且金桃一株尤为园中名花,大爷倘若见爱赏玩,小的情愿奉陪,我舍即在对门,聊可容膝谈心。」

  那商人听见白公子说,心里想是白公子素日也爱上他了。遂说道∶「实不瞒你,今日早间上园中玩,看见一美女十分可爱,因请白兄来叩佳音。」白公子见是为金桃儿的事情,遂口答道∶「此人小的平素常见,谅来未必定婚。但此女的父亲康建,性情耿直,心生憨洁,听说要给他女儿配一个才子方了他愿。若金银财帛难以打动这老儿。」那商人道∶「财帛打不动他,也打动别人了否?」白公子听说这话,又想财帛、又要奉承,真乃是∶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白公子遂答应道∶「大爷要配这月里嫦娥,只须如此这般。稍容数日,小的一面承管。」那商人听说「承管」二字,又知白公子是个家道殷实的人,即刻就兑了一千两白银交与白公子,道∶「事成之後,还有一千致谢。」白公子遂着人拿了银子,辞别了商人,来到家中。

  毕竟不知如何定计?且听下回分解。

  (新编《桃花艳史》卷二终)

  新编《桃花艳史》卷之三

  第五回好女色j滛被杀爱货财坑害良人

  话说白公子到了家中,收了银子方才坐下。刘氏上前问道:「相公早饭未用,那里去来?」白公子说:「有一个大商人请我,已用过饭了。但不知家中小胡之事,娘子怎麽办的?」刘氏一五一十告诉了一遍。白公子虽知事已平定,总觉闷闷不乐,遂起身走到大门首,往对面闲看。忽见姜勾本合宋上门二人同来,遂想道:「令日甚是愁闷,何不留他二人暂且消遣,明日再办那事未晚。」遂招呼他二人来到前厅。进得门来,白公子捧着宋上门的脸儿亲嘴,宋上门也就开口逢迎。原来姜勾本未来之先,早已将夜晚之事都对他说知,今日同来作连床大会,姜勾本说道:「大哥,他的屁眼今日也是送上门来的了。

  快去荡酒来!咱三个痛饮一会,再玩未迟。」白公子即时叫人取了几壶热酒来,三个人猜拳行令、交盏敬杯、无所不至,饮到更深夜静。

  那刘氏早已知道在前边饮酒。听说是三个人,故此不敢出来。及至等了一会,并不见进来,说:「春梅,叫你大叔来睡觉,要吃来後边吃。」春梅听说,即刻走到前厅叫了一声。那姜勾本听见,出来就往後跑赶春梅,宋上门正给白公子把看 鹑,二人也就随後出来。白公子说道:「你回家去罢!」宋上门说:「我今日也要吹一吹笙。」

  说罢,就往後跑。白公子酒已八九,也不甚拦他,遂即熄了前厅的灯火,掩上了门,搂着宋上门往後宅而去。

  到了後宅,进得房来,看见姜勾本坐在当中,刘氏在左,胡氏在右,三人叠股而坐,双手搂着,两个醉言醉语说道:「一会又有一个吹笙的来了。」那知白公子搂着宋上门早已走到面前,见姜勾本双手搂着他两个婆子,百般羞辱如玩娼妓一般。白公子见这等光景,滛心顿熄,良心发现,暗晴的自己叫道:「白守义!你也是家子人家,不图吃穿,为何因好男风,将一家之人尽被这小苦瓜滛污,虽然图一时的欢乐,却已然败坏了我的门风。」想到此间,先将自已责骂一顿,又想道:「这一个滛滥的恶童,何不借他的金镯,做一个两全其美的买责。」这都是白公子肚里的话,想到此间,把一腔恶心炽而不露,百般的迁就,遂近前说道:「姜大爷,若今日把这两个都让你玩上一夜,看你的本事如何?」姜勾本说:「别说玩上一夜,就 上三夜,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了!」白公子听见这话,怒上加怒,遂即答道:「小姜!容我今晚且让你,俺两个且往前厅吃酒如何?」姜勾本说:「白大爷,别惯好 定!」白公子见他两个婆子也不做声,遂一转身领着宋上门来到前厅,秉上灯烛。白公子取了几壶烧酒,那姜勾本见白公子已去,谅来合宋上门前边 定,放心大胆在刘氏房中任意滥滛不题。

  且说白公子合宋上门两个对饮,你说那宋上门其陪同着白公子往後宅去,实指望要与姜勾本一同作乐,又见白公子刁蛮,所以遂同白公子到前厅来,谁想白公子只管饮酒,也不耍笑,也不说话,宋上门问道∶「大哥今日不乐,想是为小弟同来麽?」白公子说∶「你有所不知,你想这姜小子乘着酒兴在我家如此滛乱,就是宋老弟也羞愧难当。」宋上门说∶「真正可恶!」白公子道∶「宋老弟,我与你做一个长远相与,今夜晚间给你白银一百两,日後在我家出入,与姜小子一般,只须如此如此。」宋上门听说给一百两银子,又时常往他家取乐,遂壮着胆予说道∶「大哥,你今日既要宰一个小牲口,小弟独不忍见其死乎!」白公子听说此话,就捧着宋上门的嘴儿道∶「小兄弟,你既然有这番义气,我就马上取银子来与你,你就如此诓他出来,到对门园中再作道理。」宋上门答应了一声。那白公子随取了一百两银子,当下交与宋上门,道∶「你可速往前去诱他,倘然出来,我自与你同去。°

  宋上门见了银子,就动了心,遂转身说道∶「大哥放心!他若不来,你就把我泄了。」说罢,竟迈步进了後宅推开房门。云雨已罢,姜勾本说∶「你在那里耍笑?」宋上门叫道∶「姜大哥快来!有一件好事特来与你说知。」姜勾本走出门来,宋上门一把扯住说道∶「快!快!随我来,有金桃儿现在对门等候。」姜勾本说∶「狗屁!天有三更时分,那金桃儿必不在此,又有甚麽圈套来诓我?」宋上门说∶「大哥有所不知,以先我合白大哥出来时,俺两个到了大门首站着,见一个人与金桃儿在亭子上亲嘴,白大哥就喊了一声,那人就越墙而走。白大哥忙跑到园中一把扯住金桃儿,那金桃儿也不敢喊叫,当时白大哥阳物不动,先叫我弄了他一会,白大哥的阳物仍然不举,因此特着我来叫你,你可去与不去?」姜勾本听这一席的妙语,就如苍蝇逐臭味迎气而来,顶头遇着白公子。那白公子说道∶「姜老弟来了,快去!快去!如若一步慢了,那金桃儿就不得见面了。」

  三个人出了大门,悄悄的往桃园而来,不知端的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李辉枝抱德引玉螃仙子投桃报李

  话说三人进了桃花园中,那知白公子取银子时,就拿了短刀一把藏在袖中,姜勾本说∶「你看亭子上并无一人,你二人为何诓我到此?」白公子说∶「未必不在亭子旁边躲避。」三人同上亭子来看时,白公子就搬着姜勾本的头亲嘴,姜勾本只当是玩,那知白公子右手搬着脑袋,左手举起短刀对准了颈,一刀子下去,就是一个血人。桃花亭好不惊骇人也,书做到此,不觉得咏叹难已。有诗为证∶

  昨日房中来捧笙,血光已刃小畜生;今宵要赴金桃会,鲜红混乱桃花红。

  白公子把姜勾本一刀杀倒在地,回手将宋上门摔将过,就要动手。宋上门说∶「我的白大爷,你只顾杀了我,日後这官司谁给你打?」白公子听说这句打官司的话,遂即松放了他,说∶「你且起来,此时夜已深静,亭子上并无一人知道,我已经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明日清晨就对你父亲说∶「康建夜日晚间邀俺两个在桃花园中吃酒,及至吃到二更时候,酒已半酣,康建过来搂住姜大哥要行鸡j,姜太哥说道∶「康大爷醉了,咱两走罢!」那康建不肯撒手,定要扯他的裤子。姜大哥坚志不允。不料康建老羞变怒,恐怕事情败露,明日难以见人,遂从身边取出一把刀来,照着姜大哥就是一刀,我见势头不好就跑开了。若少要迟捱,我也被他杀害,似这样人命大事,若早不出头,日後倘然知觉,连咱都挂累了。」你将这些话与你父亲说知,他自然出首告状,你我皆都无干。事毕之後,再送白银五十两以作谢仪。

  你逐日还在我家往来,惟有你一人知道,断不可告诉别人。」这宋上门听了白公子的话,又先得了一百两银子,事毕还有谢仪五十两,更有白公子的妻妾,许逐日行滛作乐,心中十分畅快,遂倾心应允,道∶「你快去家中睡觉,我急速回到家,告诉家父,叫家父转往姜家说知,明日清晨一起来看便了。」说罢,白公子将刀子往怜佑抛,既回家门而来。宋上门也就往家里告诉,明日出首告状,获拿康建定成死罪,俱在後边,且自不表。

  再说这桃花园正当三月开放,康建原不禁人观花,自从昨前有李辉枝与众佳宾在园中饮酒赋诗,留下一首七言绝句诗,那金桃儿时常在园中窥探。有一日李辉枝到园中见金桃儿在此,园中无人,向前说道∶「昨日小生偶作一诗,甚是见笑。」金桃儿遂转身说道∶「你是何人来我面前说话?」李辉枝答道∶「小生姓李名辉枝,字表华亭,身在鸿门,祖居苏州城里,年方一十六岁。」说到此间,只见那康建迈步走进园来,金桃儿一见,就躲避去了。康建不肯邀那李相公,竟随金桃儿来到家中坐下,说道∶「近时园中桃花正开,每每有人观花游玩以後,再不许自己在园中闲走。」金桃儿听见父亲这话,羞愧无及,静守深闺,再不出来看花。

  你说那李辉枝见康建随着他女儿进去,却不说长道短,自己好生没趣,回到家中,左思右想,坐卧不宁,遂自坐在书房,把笔在手,即景为题,作诗一首为证∶

  昨前杷酒桃花亭,近日夭桃花渐零;最爱一枝芳又嫩,满身香滞读书厅。

  李辉枝坐在书房一夜无眠,到了次日,有人来约他往桃花园闲玩,李辉枝辞了。住了半晌,忧闷已极,自己出门散心,莫知所至,又到了桃花园来。抬头一看,只见花开灼灼,又有几座彩亭华屋、画栋刁栏、光辉夺目,李辉枝想道∶「夜日见桃花已经将谢,并无这几座彩亭,莫非我是梦中到此?」正迟疑之间,忽然一阵香风扑面,从园中走出一个月中嫦娥,粉面桃腮,柳腰袅娜,带笑开言,问了声道∶「李相公暂到寒舍坐一坐,吃一杯粗茶,再看桃花不迟。」李辉枝听说,又惊又喜,迈步就随这女子进来,及至来园中一看,并非昨日的景致,两边俱是八角凉亭,排列着无数的奇花异果,中间一个大池,但见鱼游春水,後边紧列一道三间大厦,装修的甚是艳美,台基上站着两个侍女,那侍女走近前来拂着这位娘子进了房中,李辉枝随後跟来,又见瑶房之内,灵芝、灵瓜、丹书,琼笈一室之,陈设的无非是仙品。那娘子遂即将李辉枝让在上面坐下,着侍女捧茶。茶罢,就摆上一席仙品,俱是松脂桂实、麟脯鹿珠之类。那娘子接过仙酿,亲自酌酒,李辉枝谦让了一会,只得领情,意欲回敬,也不敢说出口来,要知如何?下回分解。

  (新编《桃花艳史》卷三终)

  新编《桃花艳史》卷之四

  第七回谈杀星渐晓命理受愚蒙难知冤情

  话说李辉枝谦让了一会,只得领情,也不敢说出口来回敬,及至一嗜仙家的美酒比凡家味美异常,真乃是∶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杯盛来琥珀光。

  二人对饮了几杯,李辉枝就问道∶「今日蒙大娘子这番盛情,小生何以报德?」那仙女答曰∶「奴家与相公前世有缘,休得过谦。」

  李辉枝问道∶「就是咱前世有缘,娘子何以┅┅?°仙女说道∶「相公有所不知,仙奴本非凡体,然在螃塘山成丨人,只因昔日有一人吃桃未尽,尚有炯桃半个就抛在粪坑之中,适有一位姓李的善人看见,说道∶「上边虽带烂,桃半个为何抛在粪中,也未免太伤天地生物之功!」那李善人遂从粪中取出,用清水洗净,抛在螃螗山上,接年雨水调和,馀生蒙荡,风吹雨洒八百馀年,日精月华八百馀年,一日得遇庄上康翁,也该仙奴出世,将此桃折了一枝,仙奴的精神也就归一枝花容来到苏川,蒙康翁珍爱,当时栽种园内,逐日灌溉培养,以致长成弱枝。因昨日相公在园观花,在金桃儿面前称名道姓,仙奴在旁忽想起仙奴的恩人原是姓李,仙奴今日正要投桃报李,心下方安。」二人愈谈愈深,天色已晚,两个侍女秉过银烛,说道∶「时至花睡之期,仙奴今日与李恩人一处同眠罢!」两个侍女头前引路,二人随後又到了一座兰室卧房,真乃是凤凰仙鸟褥麒麟,神兽衾百般的仙器,人间罕有。

  二人到在房中,侍女各自出去,二人宽衣解带,云雨欢乐,自不必说。及至云雨已毕,仙女叫李相公起来,李相公说∶「时已夜半,起去做甚?」仙女说∶「相公有所不知,今晚有煞星临园,你我出去看个明白,不可惊慌。」李辉枝听说此言,流水起来,即速穿上衣服合那仙姑一同走到八角亭子旁边,那仙姑说∶「煞星就在此处,原非吉地,宜速避之。」二人方走到那座亭前,只见三个人从园外跑将进来,果然上了亭子。

  一人手执短刀一把,对准那个人的颈下刺去,当下气绝命危,又去杀那一个,那一个哀求了半晌,方才释放。二人就在亭子上商议了一更时分,方才出去。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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