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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一夜情人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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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的人生已无啥好失去的了,有形的物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渴盼的恩爱也自动作出抉择,她强求不来。既然如此,她何不孤注一掷在他身上呢?
毕竟,他是第一位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的男人呵。
曾听说过机会是必须好好把握的,那么她是不是也该效法思绪又回到现实面——今吃这一餐,得花掉她多少血汗钱?三分之一的薪水?一半?或更多?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又可确定他不会让她付帐。这个男人,说不定只是找个名义约她罢了,嘻。
不知不觉,他们已站在一间名为“龙吟厅”的门口,这是饭店的宴会厅,里头好像有不少人,挺热闹的模样。
林洁霜不禁疑惑了——怎么?他们得和那群人共进晚餐吗?
“洁霜,我们进去喽?”司徒黄魅这么问是想利用一秒钟时间给她做心理准备。
“这是什么?你没告诉我是来参加团体活动。”林洁霜不由板著脸。
才说他值得信赖,结果就有欺瞒她的行为出现,可恶。
“我担心事先说了你会不肯陪我来。”司徒黄魅一脸抱歉地解释。“那些是我出版社的工作伙伴,由于这次发行的新书销售量佳、成绩很好,所以老板说要帮我开个庆功宴。但我实在不喜欢这种场合,于是才想到约你一道,有你陪著我才下会乏味;有个要送你回家的借口在,他们也才不敢灌我太多酒。”
看在他那么认真解释的分上,她心里舒坦了,决定饶他一回,便露出个微笑送他。
他心安地跟著微笑。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埃庆功宴嘛.有人请客,不来白不来,我怎么会反对,是不?”她俏皮地说。
破天荒哪。
司徒黄魅意外地紧盯著幽默自若的林洁霜,臆忖她何来此转变。
有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他们,立即扯开嗓子囔:“黄魅来喽,黄魅来喽。”
“一起哄,他们被拥进场内,许多拉炮猛朝他们射去,场面顿时热闹又混乱。
事实上,一个作家能有此待遇,一方面是因为他写的书大卖,名气大噪;另一方面则是冲著他“司徒三公子”的身份地位,想捧、想巴结的人多得排到太平洋去了,偏偏他老兄相中他们这间小小出版社,愿意让他们出版他的书,这是何等荣耀?如果不是公子不爱,他们还想常办活动,藉机多见见这响当当的人物咧。
再则,一些未婚的女性同胞可趁此多多搔首弄姿,看看能否雀屏中选,获得公子青睐,荣登“司徒三夫人”之宝座。
但在序幕暂歇,众人见著男主角紧搂在身侧的女伴后,惋惜、懊恼、失望等叹息悄悄此起彼落。
只是,那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是何许人也?之前拚命争奇斗艳的女性同胞在这一刻竟然团结一心,纷纷将打量的目光毫不保留地射向那位外侵者。
这么庞大、这么不友善的目光,林洁霜想不感受到都不行,她不解为什么,只是更往司徒黄魅怀里缩。
而这不经意的举动可更惹恼了大伙。
“黄魅,不向我们介绍吗?”最常与司徒黄魅接触的王佩玲被派出来发言。
“这位是林洁霜,我的——”司徒黄魅瞄了她一眼。“女朋友。”语毕即得来一记白眼。
“哇!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会保密?太不够意思了吧?”有人起了头,自然就有人会接下去。
“我们认识不久。”司徒黄魅深情款款地凝睇林洁霜,明显地让在场人感受到他的情意。
今晚约她前来的目的除了刚才说的那一项外,还有就是他想慢慢让她走进他的生活。而这是个巧合,借此公开他们的关系,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承诺吧。
“司徒,来,开香槟。”老总在里面招手叫道。
司徒黄魅应声走了过去。
奇怪,有人称他“司徒”,为什么?林洁霜水瞳中满是困惑。
“碰——”
香槟喷了满室,大伙嘻笑著骂司徒黄魅坏。
司徒黄魅将香槟往酒杯堆起的塔顶倒,透明的汁液沿著隙往下流,形成美丽的图画。
趁司徒黄魅与老总谈话之际,王佩玲移近了林洁霜,试图打开话匣子。
“我是王佩玲,黄魅的执行编辑。”她和善地笑著。“我很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
干嘛大家都得问这问题才甘心?他们怎么认识的,干其他人什么事?
“为什么刚才那个人叫黄魅‘司徒’?”林洁霜不答反问出疑惑。
王佩玲的神情顿时有些怪异。
“那只是简称,因为他叫司徒黄魅,是‘彩门集团’的三公子,人称他们九兄弟为‘彩门九鬼’,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林洁霜呆若木鸡地瞠大眸子。
“你真的不知道?”王佩玲注视著她的每一丝表情,继而有些幸灾乐祸地补充:“那你大概也不知道‘未鬼’是他的笔名喽?”
林洁霜再一震,直勾勾地望向她。
“你……没骗我?”
“呵,我为什么要骗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呀。”
他是“司徒黄魅”?“彩门集团”的三公子?那么她的上司不就是他弟弟喽?
哼!什么叔父、伯父,原来——原来他们兄弟串通好联手骗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她?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而且他还是“未鬼”!那个写什么鬼小说的人,而她居然来参加了他的所谓庆功宴!?
哈哈,太好笑了?太可笑了?哈哈……林洁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的双脚几乎要支撑不了她身体的重量,她颠簸地走到门边靠著,觉得身后的欢笑忽然变得很讽刺。
原来是一场骗局!
司徒黄魅那该死的混蛋王八蛋!
林洁霜觉得自己连一刻都待不下去,她恨不得立刻扯掉身上这套衣服,扯掉他的虚情假意!
连回头都不愿,她狼狈地夺门而出——王佩玲看著她的每一个反应,直到她飞奔离开,莫名地,她心底竟隐隐有丝快意。
这是天意。
在还没确定她是否会被三振出局前,没人可以捷足先登,没有人!
而这场女人的战争,自然是看谁有本事,能成为胜利的一方啦!
但像林洁霜那种笨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是没资格参战的,连构个边都不够格,哼。
※※※
仓皇地逃离现场,林洁霜直往的向奔去。
只有家才是她的避风港。
对人性,她已彻底死心、万念俱灰了,她再也不会傻得去相信任何人!
疲 备地靠在墙上,她打一进门就支撑不住了;但她得脱掉身上的衣服,于是她命令自己站起来进房更衣,她要立刻丢掉属于司徒黄魅的东西。
霍地,她感应到空中有股不寻常的气息……有人在她家!
黑暗中,她硬是睁大锐眸,想探寻异常气息的来源。她不敢贸然开灯,而来人是谁,想必不是小偷,否则在她进门的刹那,脖子恐怕早划上一刀了。
推敲出的答案只有一个——他!
有九成把握,林洁霜便伸手扭开灯源,屋内霎时一亮,沙发上的不速之客即现出原形——“你怎么进来的?来做什么?”她用冷若冰霜的语气逼问。
“当然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他低笑著起身。“我跟你妈说要来看看你,她就主动交出钥匙来了,我可没强迫她。”
“卑鄙!”她啐道。“如果妈知情的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林父讥讽著。
“是呀,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要怕妈知道真相后悲叹遇人不淑而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呢,我真该早一点揭穿你的假面具.让大家清楚你是多么龌龊下流、禽兽不如的东西!”林洁霜忿恨地咬牙挤出这番话。
“你不会忍心吧?好歹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谁会相信?人家会以为你得被害妄想症。”
“狗屁“我真恨自己身上竟流有你的血液,好恶心!假如不是因为妈妈太善良,太无辜,我实在想一刀捅死你!”林洁霜牙齿皎得咯咯作响。“当初年纪小,无力反抗,而现在我绝对有能力办得到。”
“小霜,你怎么说话这么粗鲁?外面的世界教坏你了。回家来,乖,有爸爸疼你的。”林父置若罔闻地自说自话,最后还朝她展开双臂。
她胃部翻腾直想作呕。
“限你三秒钟内马上滚,否则我叫警察!”她警告。
“别这么凶巴巴的,怎么说我和你曾经——”
“住口!”她忿怒地打断他。
许多不堪的回忆在这时涌出,她不住地打著哆嗦,双手抡成拳头。
“小霜,你不告而别,离家出走十多年,可知我有多么想念你?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我不许别人夺走你。回来吧,爸爸不能没有你呀。”
仅一时不备,她使成了他的囊中物。
林洁霜大骇,奋力要挣脱他——“放开我!”
“永远都不放。”他依恋地将脸埋进她发问。“你长大了,成熟了,爸爸更需要你了。”
林洁霜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食道里似有股酸液随时会冲出。
她想起了缠著她多年的可怕梦魇,梦中那个黑影与身前的人重叠,形成一记威胁,非常恐怖的威胁!
她使劲全身力道作困兽之斗。她突然怨起上帝.为什么在男人和女人间分出这种区别,难道在力量上,女人注定赢不了男人?
“小霜,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他一只手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地复上她浑圆的胸部,然后欣喜地说:“你的胸部变得好大。”
“你禽兽、你低贱、你没品、你肮脏、你混蛋!放开我?”洁霜放声尖叫。
老天!谁来救救她?
他厉害!他把脚放在她双腿间,她根本没法用膝盖撞击他的要害。双手被钳在身后动弹不得,她的挣扎只是徒劳……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前世做错了什么?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你不能一错再错。”林洁霜试以亲情唤醒他未泯的良知。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才格外疼惜你呀。”
没救了!他的良知几百年前就被狗啃了?
怎么办?她该何自救?
“嘶——”的一声,他竟粗暴地撕裂了她的衣服。
记忆中的某些细节破除封印如数涌出——他是变态的!
他以强暴她为乐,他总爱撕裂她的衣服,绑住她双手,然后——然后……噢!不要、不要!她不要这样的凌虐,谁来救她!?
泪水再也控制不了地奔泻而出,她慌张地挣扎又挣扎,她的背后是冷冰冰的地板、她的胸前是一具可怕的东西——“爸爸,求求你不要!”她哭碱著求饶。
然而那只野兽早已没了心智,他满脑子只是欲望的发泄……逃了十多年,结果仍是避不掉恶梦再现、旧事重演,难道这是禹于她的宿命,注定偷得十多年自由后照样得坠入万劫不复中?
而她的母亲是间接凶手。
多可悲的宿命!
天空仿佛也在为她充满不幸的一生悲怜著,以一记雷声为叹息,接著像是上帝眼泪的雨丝渐渐地洒满了大地……
※※※
司徒黄魅一一向在场的人打过招呼后,回头一望,才发现林洁霜失去了踪影。他慌乱地找了一圈,毫无所获,他不禁开始著急急煞人了!她那么大一个人难不成还会走失?
噢,老天,他实在痛恶这种无助的感觉!
不期然发现了坐在离门口较近的王佩玲,他有如溺者寻到浮木般冲向她——“你有看见她吗?”
王佩玲挑挑眉:“她是谁?”
自觉失言,司徒黄魅呐呐抱歉。
“对不起,我急得语无伦次。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带来的女孩,酒过一巡,才发觉她失踪了,我真该死,没尽到照顾她的责任。”说到最后他变成喃喃自责。
王佩玲心中颇不是滋味,酸酸地道:“她呀……她好像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耶。”
“什么!?她——”司徒黄魅捶胸顿足,都怪他冷落了她。“那她临走前有说什么吗?”
“没有。”回答得干净俐落。
她才不会让他知道她故意说了那些话。
司徒黄魅身子一转往门口走。
“喂,你上哪?”
“回去找她呀,她一个女孩子容易发生意外,我得看她是否平安回到家了才能安心。”
“可是才刚开始而已,你都还没吃到东西耶。”王佩玲忙道。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太饿。麻烦你跟老总说一声。”语毕,他片刻不敢搁耽地跑出去。
“喂!黄魅!”王佩玲气得暗暗跺脚。
※※※
出了饭店,司徒黄魅才惊觉下起雨了。
怎么会?气象报告有吗?
他将车子急驶向林洁霜家的方向,并启动雨刷。
雨冲凉了空气中的躁闷。
他纳闷著林洁霜为何一个人独自跑了回家,之前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都怪他,如果他看好她不就没事了?
愈接近林洁霜的家,车外的雨下得愈滂沱,几乎阻挠了车内的视线,司徒黄魅不得不放慢车速。
这场雨下得莫名其妙?
总算到了。司徒黄魅停好车子,快速地冲向电梯——他必须先确定她是否平安到家了。
电梯上了七楼,楼层间似乎有股不寻常的静谧……也许说“不寻常”别人会认为夸张了些,但他的第六感向来超灵。
按了几下门铃,并没有人来应门。
莫非她没回家?那么会上哪去?
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态扭下门把,没想到门意外地开了。
司徒黄魅不由生起气来。她老是忘了锁门,多危险!
门内一片漆黑,司徒黄魅摸索到了灯源,屋内霎时一亮,然而跟前的情景狠狠地敲击他的心——她……洁霜……似个破碎的娃娃……躺在角落……身体仿佛被榨干了般……没有灵魂地……无神地……躺在角落……他受不住震撼地浑身发抖。
老天,谁这么残忍?
他缓缓、轻悄地移近她,心疼地检视她脸上和破碎的衣物下身上多处显然是被殴打的伤痕,喃喃问道:“霜……是谁这么欺负你?告诉我,让我帮你讨回个公道。”
然而她宛若脱了灵魂的躯壳,毫无反应且空洞。
司徒黄魅忍不住心中的悲恸与窦撼,不禁湿了眼眶——为了饱受欺凌的她。
这场雨下得奇怪,原来是为了她。
他轻轻拨开她脸上的散发,万般不舍地抚著她颊边瘀青,而她身上那套改良式旗袍此刻已成一件碎衣。蓦地恍悟般,他连忙脱下外套裹住她的身子。
惨无人道的行为在社会上横行,治安腐败得今人昨舌、心惶,那些为逞一时之快而随意伤人的人渣,为何除之不尽!?
世界可还有天理?
司徒黄魅伸展双臂欲将林洁霜抱起送医,不料她忽然像发狂了般,身子直打哆嗦地边往后缩边尖叫:“不——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洁霜,是我呀!我是黄魅呀!”他急急想唤醒她。
“不!蔼—”她尖叫一声后昏厥了过去……
第九章
时间依旧在动,然而林洁霜却动也不动。
人的意志力是生存下去的能量,于是当它无法发挥作用时,即使尚有一息,却若活死人。
医生虽然宣告过这样的可能性,但司徒黄魅却不服,难道一条美丽的生命便这么结束掉。
他要揪出凶手,绝对!
看著心电图上规律却微弱的跳幅,司徒黄魅向来巡房的医师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她醒来?”
三天了,她所仅存的生命迹像是靠机器在维持。假如没有现代的医学科技,她怕是早放弃自己,摒身逃向另一个干净的世界口巴?
医师沉重地摇摇头。
“她的外伤我们可为她治愈,但她心中受到的创击,如果不是靠她自己,我们恐怕也无能为力。身为她的男朋友,你可以试试多跟她说话,或许她会愿意因你的呼唤醒来。”
短短一席话,将医师的人性化与真性情表露无遗,比起现今淡漠的人心,他显得和善许多。
司徒黄魅感激地欠身道谢。
坐回床边,他执起她柔荑紧紧握在掌中,那种有温度没生气的触感再度揪疼他的心。
“洁霜,醒来好吗?别躲在我碰不到的世界,别自己一个人承担痛苦,别逃避,知道吗?你还有我。”他将脸颊放在她手中轻轻摩挲,“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的邂逅?一个不小心撞进我怀里的女孩不由分说哭得唏哩哗啦,你可晓得当时我有多无措?然而,在那一刻,我的心却产生一股奇异的感觉。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我遇上了命中注定的女孩了。很抱歉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那是因为我不想经由外界所给予的头衔,或其它评论让你对我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可是,当我知道你原来在我们公司上班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巧合,愈拖便愈不知道如何开口向你说明。那一天你中途逃走,大概是发现了真相吧?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你也不会……都是我的错!”
他由原本很温柔的声调转变为狠狠的自责。
“洁霜,原谅我好吗?醍过来告诉我你肯不肯,洁霜……”他痛苦又懊悔地将将脸埋在棉被中。
许久许久,他重新抬起头来,微红的眼眶透露他沉痛不已的心绪。
摆好她的手,他慢慢站起来。
三天没离开病房了,有许多悬而未决的事必须处理,首先是告诉司徒黑魔大略情况,让他了解林洁霜近期内可能无法回公司上班,要他另外找人暂替一下;另外,由于他没有林洁霜父母家的电舌,又无法前去告知,所以她的父母尚未知晓她在医院的事。
关于这点,他考虑著该说或不该说。林洁霜是独生女,他相信地在家中若掌上明珠,他们两老受得起这种打击吗?
思量过后,他决定暂时报喜不报忧,除非情况毫无改善。
“霜,我去处理一些事,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
司徒黄魅说完,轻巧地吻了下她的额头便转身离开,因此没瞧见她的小指头无声地动了动……驱车到了公司,司徒黄魅直奔司徒黑魔的办公室;兄弟俩一见,不待司徒黄魅出声,司徒黑魔倒先开了口:“怎么回事?你三天没回家,小妈提著一颗心老放不下,其他人当你是成年人不会出事才没急得报警。而我的秘书竟也跟著失踪了三天!”
“我们两个是在一起,但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洁霜她……”司徒黄魅重重叹息。“她在医院。”
“医院?”司徒黑魔眼微睁、音微提。“为什么?”
“她……”司徒黄魅闭了下眼。“被人强暴了。”
“——怎么会!?”司徒黑魔震惊不已。“你怎么——”
“如果我在场,我会让它发生吗?”司徒黄魅打断他,继而悒悒道:“但会发生这种事其实我也该负一部分责任,如果我早一点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那天她就不会自己一个人回家,然后……”说完又是一叹。
“你在哪里发现她的?”
“她家。”
“她家!?”
“嗯,我到的时候,大门并没锁,屋里黑鸦鸦一片,而她……像个被丢在角落的……破娃娃。”司徒黄魅很艰难地形容。
“依我的了解,洁霜不可能与人结怨,她总是独来独往。”司徒黑魔蹙眉忖量。“而进得了她家的人应该是跟她认识的人吧。”
“不一定,如果歹徒跟踪她,趁她开门时随其而入也不无可能。再说,那小迷糊偶尔曾忘记锁门。”司徒黄魅提出佐例。
“总之,事情既已发生,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不,我要揪出凶手。”司徒黄魅目露凶光,语气非常坚定。
“若洁霜愿意告诉你是谁干的话。”司徒黑魔将唇抿成一直线。“她现在还好吧?”
“不好,一点都不好。”司徒黄魅纠紧眉心。“她不愿醒来。”
“不愿醒来?”
“是的,她把心封闭起来,也把灵魂一并锁祝医生说她的外伤没什么,只是她不想睁开眼睛。”
“怎么会?”
“我试著说话给她听,但一点用也没。我是回家拿完衣服再顺道来通知你一声,待会还得赶回去。”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司徒黑魔问。
这消息太教人心痛了,谁会忍心去伤害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他瞧得出黄魅非常非常忿怒,一向温文儒雅的他,几时目露凶光过?为了洁霜,这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对他而言,同年纪的洁霜是伙伴,也曾经希望是伴侣;但对黄魅而言,小了他足足七岁的洁霜便只是女孩了,那种令人渴望捧在手心里呵疼的女孩。
司徒黄魅摇摇头。
“去了也没用。”
“至少我也可以跟她说说话。”
“我看算了,你还是快找个人来暂代洁霜的工作,她近期内可能无法回公司。”
“嗯,我会找别部门的秘书来代职一阵子,直到洁霜康复——身体和心理。”
司徒黄魅低下头沉默了,他祈祷不会太长。
“大致上就这样。”
语毕,司徒黄魅转身准备赶回医院,却赫然瞥见司徒黑魔摆在桌上的一张人事资料,是林洁霜的。
他毫不考虑抽起来看了一遍,教他疑惑的是,为何她的家族栏上是空白一片?
而白纸上娟秀的字迹却依稀勾起他脑海深处某一丝记忆,但它闪得太快;让他来不及捉祝
皱眉……甩头……再甩头——他放弃勉强去回忆了,这没什么道理,自认识林洁霜后,他其实没什么机会看她写字的。
还是快回医院吧。
将资料还给司徒黑魔,司徒黄魅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不去跟大哥说一声?”
“不必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会多回家的,刚才我也跟小妈保证过了。”
“那就好,有什么状况的话随时通知我。”
“会的。”
※※※
刻不容缓地赶回医院,司徒黄魅直奔林洁霜的病房,不料打开门,映入眼中的竟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司徒黄魅愣了一晌,旎即慌乱地兜起圈子——人呢!?人呢!?人上哪去了!?她在昏迷中,能上哪去?会上哪去?
急忙按下呼叫铃,待护士赶了过来,司徒黄魅指著病床问:“人呢?你们把她弄哪去了?”
两名护士面面相觑,也慌了起来。
“没有啊,她不是一直在这儿的吗?”一位护士嗫嚅道。
“对啊,早上来巡房时,她还在的呀。”另一位小声地说。
“你们的意思是她失踪了,平空不见了,而你们却不晓得!?她昏迷著耶,怎么可能会不见?”司徒黄魅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口气失了平日的温文。
“我……我们……”护士支吾著,然后茅塞顿开般低叫:“啊,对了,医师只是说不知道她何时会醒,并没有说她永远不会醒呀。”
“对、对。”另一位忙点头附和。
“你们的意思是,她醒了?”
“应该是啦。虽然这样不符合规定,但她可能自己跑回家躲起来了,毕竟遭受这种……如果是我,大概也会不想见人。”
司徒黄魅才不管她会怎么样,他此刻的一颗心全因林洁霜清醒的可能性而欢欣鼓舞。
“先生,既然林小姐她擅自提前出院了,那得请你先去缴费处结帐哦。”
见他脸色逐渐平缓,两位小护士皆松了口气。这些天下来,护士群们见如此英俊斯文、温柔痴情的男人日以继夜守在病床旁的情景,莫不感动或心疼;今日这么凶的他虽让人有些害怕,但更突显他的深情……哇,如果身边也有个这样的男人,死也无憾了!她们不约而同偷偷地想。
至于人不见了算她们失职,但反正还没人知道嘛,而这位先生凑巧来了,干脆叫他快快结帐,好大事化孝小事化无,当病人没事已出院去了。
“知道了。”司徒黄魅旋身迅速跑了出去,他迫不及待要去寻找林洁霜。
她会去哪呢?她能去哪呢?
司徒黄魅第一个揣测当然是林洁霜的家,但他在门外按了老半天的门铃,却没人来应门,他只好往第二个可能的地点前去。
第三次了,沿途的街景不禁勾起他甜美的回忆,头一回是充当林洁霜的一夜情人去参加她爸爸的生日;第二回则是去接她母亲,而且是在三更半夜。现在,他是去接她的。他要告诉她他的心意,让她明白不管如何,他都会守在她身边爱她、保护她,他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再也不和她分开。
当他发现病床上是空的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他再也不能允许自己失去她。
停好车,司徒黄魅站在矮墙外往里面眺望,发现有个影子走过,他才伸手按门铃——“谁呀?”高分贝的嗓音传了出来,接著林母出现,一见著是他即热络地喊:“哎哟,是黄先生呀。”
司徒黄魅有礼地颔首。
“咦?小霜呢?”材母往他身头探脑。
这一问,倒叫司徒黄魅瞠大了眼。
“她没回来?”
“没有埃发生什么事?来,进来说,快。”林母将他拉进屋里。
“司徒黄魅凝著一张脸,坐定后,他思忖著如何开口……“伯母,我想这件事也许还是让您知道一下比较好,洁霜她……被欺侮了。”
林母一听,果然骇住了!
“什么!?被谁给欺侮!?”
“不知道,我还没找到凶手。”司徒黄魅无奈地摇摇头。“她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今早我回家办点事,回医院后她就不见了,我之前去她家找过,可是没人应门,我以为现在的她特别需要母亲的安抚,应该会可这儿找您,没想到……”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林母捶了他一下,忍不住涕泪纵横地喊:“我的小霜蔼—”
“伯母,您先别难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回小霜呀。您知道她可能还会去哪吗?”司徒黄魅冷静地说。
“我哪会知道?她国中一毕业就不告而别,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十多年。几个月前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买了间房子要我搬去跟她一起生活,但我不放心我们家老头子所以才没答应。上回你来接我,我本来打算不再回来了,可是隔天又担心老头子不晓得有没有饭吃,只好又回来。我有留言叫她有空多回家坐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就最不喜欢这个家;上次她爸爸生日,我是拜托好久她才肯回来的,结果一见面又吵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父女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小霜她都交了些什么朋友,怎么办?”林母毫无头绪地说了一堆。
但司徒黄魅可捉出了重点。
如此蠊来,似乎可以解释为何林洁霜会空著那个家族栏了,主要原因来自她爸爸。
“伯母,洁霜是在自己家里被欺负的,歹徒不仅强暴了她,还把她捆起来打得浑身是伤。我是推测,我来接您那天,洁霜应该有打副备用钥匙给您吧,会不会您遗失了而被谁给捡走?”司徒黄魅提出旁敲。
“没有,我没有弄丢那副钥匙,就那一天——”她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你说小霜什么时候给人欺侮的?”
“三天前的晚上,就是忽然下起大雨那一天。”司徒黄魅急于知晓她的想法。
林母眼瞪若牛铃,浑身发抖,继而跳起来指著房间边走边破口大骂:“夭寿哦!没天伦啊!你这死老头、杀千刀的!你给我起来!”
“疯婆子,你在做什么?”林父吃疼地喊叫。
“你还敢问我!?杀千刀的你啊!那天你跟我拿小霜家里的钥匙去做了什么?”
“我哪有?不就是去看看她。”
“你骗人!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是要自己承认还是我说出来给你听?”
“承认什么啊?你在发什么神经?”
“小霜呀!你的亲生女儿!被人给欺侮了!你这没良心的,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敢动,你是不是人啊你?还把她打得浑身是伤昏迷了三天,现在人失踪了:你这爸爸是怎么当的啊你?”
听到房里原本有些模糊的对话到林母声嘶力竭的控诉,司徒黄魅终于听出了端倪。他忍不住冲进了房里瞪著林父,眸里进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似要将前方的野兽碎尸万段!
“喂,你懂不懂礼貌?你是谁啊?干嘛随便跑进人家家里?快走,不然我报警捉你!”林父出言威胁。
“你忘了吗?他是小霜的男朋友,找凶手来的。”林母提醒他,用冷透了的语调。
这样的丈夫真的教她寒了心。
林父当然记得他,他恨死他了!这个敢抢他女儿的男人!但池才不会承认呢!
“你多久之前就玷污了她?”司徒黄魅那复仇使者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林父吃了一惊,心虚地别开脸。
“你在说什么?”林母不解。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家伙一定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对洁霜不轨好几次了,所以她才会受不了而离家出走,对吧?”司徒黄魅最后一句是对著林父问的。
“真的是这样吗?”林母的声音又尖了起来,双拳紧握,双肩因用力过度而颤抖著。
“你听他在胡说八道!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女儿做出那种事?小霜遭受这种事我也很难过啊,如果她回家来住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嘛。”林父仍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承认。
司徒黄魅霍地冲上前揪住他的领口,从齿缝进出话来:“你错了!洁霜离家出走十几年来,比住在这个家里要安全十陪、百倍!”
他那种肤浅的借口根本骗不了司徒黄魅,不巧的是他是个作家,前阵子才搜集到不少关于“狼父”的资料,且写成一本书,他的说辞全在他意料中,想含混过去?门都没有!
“喂,你想干嘛?你凭什么在我的地盘上嚣张?知不知道我可以报警捉你?”林父才一百六的身高被一百八十几的司徒黄魅一瞅,脚底离了地,给勒紧的领口使他透不过气,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
司徒黄魅逸出冷笑:“何止嚣张?我还想动粗咧!”
才说完,一个结实的拳头便从林父下巴挥了过去,让他从床的一边飞到了另一边,发出一记闷哼。
“这种人渣哪配当人家的父亲?不,他直连人都不如!是最低贱的禽兽!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愈想愈忿怒,偏头见林母漠然没有异议的表情,司徒黄魅绕过床揪起直不了身的林父连续又给了几拳,最后不屑地在他脸上吐了口口水,道:“这是替洁霜讨回来的!”
彻底心寒的林母在一旁望著她看错一辈子、误了自己更误了女儿的男人一身狼狈,已经悲哀到没有表情。
“欢迎你去报警,如果警察知道我的身份恐怕还得让我几分。倒是你的龌龊行为若是让警察给知道了,你想会是什么后果?”司徒黄魅森冷地撂下狠话。
林父连吭都不敢吭了。
“伯母,我要赶著去找洁霜,至于您想怎么处置他就随您了。”司徒黄魅转身对林母说。
如此不堪的事实,打击太大了,他非常担心林洁霜会想不开。
“黄先生,麻烦你了,假如你找到了洁霜,请马上通知我。”
“我会的。”
林母霍地向司徒黄魅跪了下来,哭著央求:“小霜就交给你,麻烦你了。”
“别这样,伯母。”他超忙搀起她。
“都是我的错,我这做妈妈的没保护好她,……”林母声泪俱下。
“伯母,别太自责,许多下流小人是防不胜防的,洁霜当年选择离家而非说出真相,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司徒黄魅拍拍她的肩安慰。“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平安无事的她。”
“嗯,谢谢。”
※※※
又上了车,司徒黄魅心头仿若压了千斤重担。
奔波了一整天,林洁霜没找著,那个凶手反倒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顿饱拳也许太便宜那家伙了,但他最终的下场应该由他老婆来决定,而不是自己。林洁霜才是他的责任。
但是,当前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他该从何找起?又该如何抚平她心中的伤痕、补她最新的伤口?
刚才是他生平头一次揍人,而且揍得那么狠,他这辈子从没那么忿怒过。
想起了林洁霜悲惨的遭遇,他就心疼不已。
上帝赋予人类有别于一般禽兽传宗接代的美意,何以人类却不懂珍惜、不知自爱呢?就算是禽兽,有些还懂得吩伴侣的忠诚度呵。
道德不是规范,只是一把无形的尺,有良知的人都会使用它,可惜的是,“人性本恶”的论调似乎越发凌驾于“人性本善”之上了。
大家总说社会病了,为何没有人去思考社会为什么病了?人与人之间是互动的,你纵容今日恶小,我便跟著仿效以明哲保身,一味地息事宁人,到最后演变成姑息养奸;只要不危害自身,每个人都可以不闻、不问、不看、不听,变成实质的弱肉强食社会。当初上帝给人类的智慧、情感何用?万物之灵终究还是动物!
而这种借由父爱的假象,扭曲了血缘之亲的男人最为可恶,虽然自古以来这样的人就存在著,但为何随著时代进步,这种人竟多了起来?
性是原始本能,但不该“滥”吧?
看了许多例子,人们真的该检讨了。司徒黄魅无言下此结论。
瞬时间,先前瞧见林洁霜字迹的熟悉感又回到脑海,他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封信……是的,没错,那封信!
司徒黄魅忙不迭开始寻找那封已经他遗忘许久的信件,他终于知道信与人事资料上的关联性了,那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也许洁霜在寄那封信时怕打字显得突兀,便在信封套上留下了真迹;而信纸上那行字历历在目,虽没署名,但他百分之百确定是她所为。如今他似乎可以理解她当时写这封信的动机,那种被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以类似的故事情节戳疼了痛处的感觉,她当然心有不甘,想给点教训。
真是没想到,人生中的阴错阳差,人与人之间的因缘际会,原来全是冥冥中早巳注定。
所以他就更加笃定要她的心。
如果不是收到这封信,如果他没发了神经想找出寄信人,如果那天没塞车,如果他没下车闲逛,如果她没撞进他怀里……如果没了这许多的如果,便没有今日的他们了。
人生是由一连串的选择所串成,也是由一连串的“如果”所串连而成。
司徒黄魅不由自主握紧方向盘,他几乎确定自己该去哪里找她了——依照心的方向走。
现在,他要再回林洁霜家,他相信她一定会在那里,因为家是她唯一仅存的堡垒、避风港,除了家,她已无处可去。
至于找到她之后,他会努力使自己取代为她的避风港——唯一的、永远的。
第十章
“嗨,黄魅,回来啦?正好赶上吃饭时间,来,快入座。”
瞧见刚进门司徒黄魅,丁芃妮招招手道。
“你们先吃吧。”司徒黄魅神色匆匆,上楼不知拿了什么,然后又要出去。
“喂,等等。”司徒亦魁住他。“别这么跑来跑去的,泡妞也不是这种泡法,先过来好好吃顿饭吧。”
“大哥,不是的,我——总之你们先吃,我去花房一下。”
“黄魅,不管你忙什么,先停一下好不好?你好些天没在家里用餐,现在你就姑且过来吃完这一顿,让小妈开心一下嘛。”司徒赤魁又说。
司徒黄魅蹙蹙眉,走了过去,小妈立刻眉开眼笑地添了副碗筷。
晚餐一向是他们司徒家最重视片刻相聚时光,除非绝对必要,否则大伙会尽量避免缺席。
但司徒黄魅接连缺席三天,而且只是为了女孩,司徒赤魁难免会有些不悦。
“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司徒黑魔问。
“醒了,不过下午我从你那儿赶回去时,她就失踪了,我到处找遍了仍没消没息,但现在我确定她一定在家。”
“你要赶过去见她吗?见著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假设你要这样的她,她可能不敢让你要;而如果你的心其实没法像嘴里说的那样接受她,你现在去找她,可能只是将她伤得更深。”司徒黑魔不讳言地提出看法。“你确定你已经将所有可能的情况衡量过了?”
“当然,不论如何我都要她。”司徒黄魅坚定地说。
“喂,你们口中的她怎么了?”丁芃妮忍不住好奇地打岔。“是那林洁霜?”
“这么久还没到手?魅哥,你未免太逊了点吧?”司徒白魏取笑。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司徒黄魅瞪他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事尽量别胡乱发言。”
“哇,好凶哩,这未来的三嫂面子可真大。”司徒白魏轻哼。
“喂,你们还没回答我。”丁芃妮不甘被漠视,嚷嚷道。
“她被人给欺负了,黄魅这三天都在医院照顾她。”司徒黑魔代答。
“怎么给欺负的?还需要住院哪?”丁芃妮露出同情相。
“芃妮,别问了。”一听就懂的司徒赤魁阻止妻子往下问。“倒是黑魔你,你的秘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我以为没必要让你多操这心。”
“但她不是普通人,而是极可能成为我们家一份子的女孩呀。”
“知道!下次改进。”
“各位,我打算把洁霜接到家里来,你们不会有异议吧?”司徒黄魅询问。
“当然不会。咱们是最民主的家庭。”司徒赤魁代表发言。
“那么我希望日后大伙当著她的面千万别提及欺侮不欺侮的话题,因为愈多人知道这事,对她所成的伤害相对地就会愈大。”司徒黄魅提出声明。
“放心,我们才不会那么无聊、那么不识相咧。”司徒白魏拍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