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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 5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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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能碰上这样个老部下,高怀远也很是高兴,别看郭亮当初对他不服,可是被他收拾了顿之后,恩威并重之下,对高怀远甚为忠实,其实还是个老实人,很得高怀远的信任。
郭亮替高怀远牵着马,路走路将他这年的遭遇给高怀远讲述了番,快进城之前,郭亮忽然神秘兮兮的对高怀远说道:“高指挥哦不是高少爷!小的过年间这些日子里,没少听人说起你呀!”
“哦?说我什么?我可是很少在县城里面走动的呀!又不是什么名人,为何会有人经常说起我呢?”
高怀远奇道。
“高少爷怎么不是名人呀!县衙这段时间里,不少人经常提起你的名号,我听县里面几个押司时时议论你,说你很可能会补咱们大冶县的县尉,要是真的话,小的以后就又能跟着您做事了!”
郭亮脸的兴奋对高怀远说道。
高怀远这个汗呀!自己那远在绍兴的老爹是什么神通呀!居然这种事情连大冶这边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以前邢捕头劝他活动番,接了县尉这个差事,他还不答应,这下倒好,这件事如果成了的话,少不得要被邢捕头他们鄙视家伙了!
不过听郭亮这么说之后,高怀远心里面也琢磨这件事恐怕不止是老爹那边在努力,这其中恐怕连刘知县也在其中起到了定的作用,县尉职是县衙的重要职位,分担了刘知县不少事务,现在缺员之后,刘知县少不得要忙个焦头烂额,肯定也想找个人尽快接手这个位子,旦派来个不好招呼的手下来,刘知县也会不爽,倒不如找个他信得过的人来做这个县尉,估计是刘知县这边也在运动,想要他出任这个县尉职也说不定呢!
二人入城之后,郭亮死活都要拉着高怀远请他喝酒,高怀远推辞不过,只好找了家酒肆和郭亮坐下,叫了些酒菜吃喝了起来,边吃边聊起了在军前的时候些事情,郭亮脸的感慨道:“以前跟着高少爷的时候,倒也还没啥感觉,只是觉得高少爷是个治军的能人,可是自从高少爷走了之后,没几天时间,咱们的辎重营便成了盘散沙,不久便解散大吉,各地的乡勇都回了各自的乡兵营,我们便给搁在襄阳大营没人管了!被人呼来喝去的只能干点杂活,没人拿我们当人看了!想想才明白以前大家都是给高少爷您面子,没了您在军中,我们这帮人啥也不是!
后来好歹王县尉到了襄阳,我们这些人才总算是有了着落,跟着王县尉做事,可惜王县尉可没您的本事,三四百人乱的跟窝蜂般,要不然的话,那次去唐州运粮,遇上几十个金兵,便将我们给差点打散了,王县尉也个不备便被金兵给射死了!
要说我这条命还算是高少爷所赐呢,如果不是跟着高少爷学了几招的话,小的看到王县尉中箭倒地之后,拉了帮有胆的弟兄反冲了金军把,要不然的话,就那几十个金兵,便能将我们都给宰了不可!
我算是知道高少爷以前说的那个兵熊熊个,将熊熊窝是什么意思了,还是跟着少爷的时候觉得踏实呀!”
郭亮提起这些事情,便直晃脑袋,脸后怕的神色。
“不说这个了!那都是过去的陈年旧事了,我现在也不过还是个耆长罢了,再说也没用!喝酒吧!你这次回来也好,省的在军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这个弓手你先干着,不行的话给我帮忙去也行,现在我有些产业,也用的上人”
高怀远摇头止住了郭亮的话头,正想说让郭亮去他庄子里面帮忙的时候,酒肆外面走进来个差役,迎头看到高怀远便朝他跑了过来。
“高少爷您怎么还在这儿喝酒呀!您赶快回家去吧!衙门这会儿恐怕已经到了您家里面了!”
这个差役看到高怀远便跑到高怀远面前大呼小叫的诈唬了起来,把高怀远的话也给打断了。
高怀远认得这个差役也是邢捕头手下的个捕役,听他这咋呼,这个家伙没心没肺的句话把高怀远吓得够呛,还以为家里面出了什么大事了,于是赶紧站了起来,急忙问道:“这位兄弟,快告诉我,我家出什么事情了?你为何会这样说呢?为何县衙的人会赶往我家呢?”
当他意识到高怀远还不知情的时候,赶忙脸的巴结凑过来抱拳对高怀远说道:“恭喜高少爷!贺喜高少爷!看我这张嘴吧!其实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铁马金戈 第162章 县尉
高怀远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差役的脸,心道老爹这办事的效率也太高了吧,自己刚从绍兴回来,连家门还没进呢,对于他县尉职的任命,便从上面传了下来,敢情这事儿进行的也太神速了点吧!
按理说这个时代消息传递的很慢,他以为即便是有消息,也起码要再等上个吧月之后,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倒是大出他的所料了!
郭亮站起来赶紧对高怀远贺喜道:“恭喜高县尉!看看小的说的不错吧!我刚才还再说这件事呢,现在消息便落实了!”
高怀远有点被他们闹得哭笑不得,正在这个酒肆里面的人们也都听到了这个差役所说,赶紧都扭过来头观看到底新任的大冶县尉是何许人也,弄得高怀远有点在这里站不住脚了,赶紧结账离开了酒肆,对郭亮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了,我先回老宅那边领旨,你们两个先回去忙,待我到回来之后,定会设宴款待诸位的!告辞了!”
郭亮和那个差役赶紧送高怀远离开,高怀远翻身上马,打马便朝城外驰去,个多时辰之后,便跑回了高家老宅。
而老宅这边外面早已锣鼓喧天,那些前来报喜之人有不少是高怀远认识的差役,搞来了帮吹鼓手,弄得高家老宅这边好不热闹。
待到高怀远策马到了门前的时候,有家仆看到高怀远便立即飞奔入了老宅,大喊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不待高怀远进院,群人便从院子里面涌了出来,为首的是个鄂州过来的官员,随行的是大冶县丞等人,高怀远立即拱手抱拳道:“高某因事来迟,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不迟,不迟!刚刚好!呵呵!这位是鄂州知府衙门过来的于大人,特来为高少爷颁旨!还请高少爷进去领旨吧!”
张县丞也是高怀远的老熟人了,立即拱手还礼道,并且为高怀远引荐这个前来为高怀远颁旨的于大人。
高怀远又连忙和这个于大人见礼,众人这才进入了高家老宅,老宅里面的人早已按照纪先成的吩咐,将正厅打扫干净,做好了切准备。
这个姓于的大人显然已经被纪先成安排人打点过了,所以看到高怀远之后,虽然因为高怀远的年轻感到些惊诧,但是好在来之前便听人说过高怀远的事情,倒也没有小看高怀远,寒暄片刻之后,便将高怀远任命的敕书宣读了遍,然后交给了高怀远。
高怀远自然老老实实的跪谢圣恩,双手接过了这幅他老爹辛辛苦苦为他求来的敕书,展开观看了下,这种东西他倒是第次见到,上面大致将他的履历和功绩给注明了番,然后是对他的任命,措辞华丽,但是归根结底,就是令他补进为大冶县县尉职,至此高怀远当官事算是落定了尘埃。
别看高怀远不咋待见这个小小的县尉,但是对于高家庄带的人来说,这件事可不是小事,想他们高家父子同当官,这样的事情在这里还真是不多见,于是乡邻之间奔走相告,不多时前来贺喜的人便围住了高家老宅。
既然这件事已经如此,高怀远也不抗拒什么,索性大方次,设宴好是款待了番前来颁发敕书的众人,每个人都封了份厚礼,让大家可以说是皆大欢喜,连那个鄂州过来的姓于的大人,也连连点头,暗赞高怀远这个小子知道怎么办事,这趟公差出的还真是没白来,收获相当不错。
席间高怀远还不吝取来了几坛神仙醉,让大家大饱了次口福,在座之人只有于大人有幸在鄂州尝过这种神仙醉,其余人等都是第次品尝此酒,各个都为高怀远能拿出如此好酒感到惊奇。
“高县尉!假如本官没有弄错的话,这可是极为难得的神仙醉吧!此酒只有鄂州的醉仙楼所独有,不知高县尉何以能购得如此多的神仙醉呢?”
于大人杯酒入口之后,便指着酒坛对高怀远问道,这东西即便是他这样的州府官员,想喝也不容易,而高怀远下便捧出了几坛,让他感到吃惊不小。
“不瞒于大人,此酒确实是醉仙楼的神仙醉不假,只是因为醉仙楼的掌柜之子,以前和高某是过命之交,所以才通过他,给下官搞来了些,今日大人前来颁诏,下官不敢私藏此酒,所以才拿出来请大人品尝的!”
高怀远早就想好了托词,随口便答了出来。
听高怀远这么说之后,这个于大人也没有再多想什么,但是捧着酒杯就不肯松手了,接二连三的应酬之下,不多时便喝了个酩酊大醉,被张县丞给搀了下去。
好番热闹之后,高怀远才算是将这帮人给送走,临走的时候,那个于大人还没忘了找高怀远又讨了坛神仙醉放在轿子上顺利带回去,要知道这玩意儿壶便值贯多钱,这么小坛神仙醉,在市面上即便有钱也搞不到,所以当于大人走的时候,甚是满意。
送走了这个于大人和张县丞之后,高怀远才总算是腾出来工夫,接待了那些周边前来恭贺他的乡邻,连带附近过来道喜的乡邻们也都各有份打赏,令这些乡里乡亲也好生跟着热闹了场。
就这样直闹到了半夜,高怀远才精疲力竭的回到了后院里面,哀号声躺在了床上:“老天爷!这么折腾比在军前打仗还累呀!受不了!真是受不了!”
这个时候只听房门响,只见纪先成挑帘走入了高怀远的房间,脸揶揄道:“怎么?高县尉刚刚当官半天,就觉得累了吗?”
高怀远回来之后直没有见到纪先成,这会儿见他突然冒出来,于是赶忙站起来将纪先成让到房间里面坐下,并让柳儿去煮茶,这才笑道:“说实在的纪先生,高某其实确实不在意是否为官,假如以在下的性情,倒是更喜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更自在些,但是既然家父为我做这么多,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了这个差事罢了!倒让纪先生见笑了,我岂是什么当官的材料呀!”
纪先成用似乎能看透人的目光注视这高怀远,但是却没看出高怀远说话中透出任何虚伪的神色,于是沉吟了下接着问道:“那么纪某倒是很好奇,高少爷既然不想为官,那么何以会私养如此多的家丁又是为何?高少爷想什么,可否坦诚相告纪某呢?”
高怀远闻听心中惊,纪先成比他早到老宅两天,难道他从老宅这边便看出了什么端倪了不成?
“先生此话何讲呢?我这里不是也就这么多人吗?”
高怀远强自镇定下,装作不解道。
“少爷何苦如此相瞒呢?纪某这两天可是听说了高少爷这几年不少善举,恐怕现在少爷收养的孤儿没有五百也不下三百了吧!从这些天和高少爷的接触来看,纪某自诩还不算愚钝,也看得出高少爷心中些所想,虽然纪某尚不知高少爷到底积累了多少家底,但是在下也看得出,以高少爷目前所养之人,没有雄厚财力是不可能的!
纪某很是好奇,高少爷如何在短短数年之间,便打下了这番基业,但是纪某相信,高少爷仅凭老宅这点田产,想要做这么多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
高少爷年纪轻轻,到底想要做什么呢?难道只是想成为个富甲方的大商贾不成?不像!实在不像!以高少爷的本事,纪某倒觉得高少爷似乎在为做什么大事做准备般!假如高少爷不信任在下的话,那么尽管不用告诉纪某了,纪某留下也没什么意思,明日早纪某便启程回绍兴去便是!”
纪先成看四下无人,于是神情也严肃了下来,对高怀远正色说到。
高怀远的表情也随之沉了下来,双眼盯着纪先成的双眼,半晌没有说话,二人就这么相对而视,都不说话,屋子里面顿时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高怀远才微微叹息了声道:“先生果真是明眼人呀!看来高某什么都别想瞒过纪先生的眼睛呀!我想问纪先生个问题!我能信得过纪先生吗?”
纪先成眨巴了下眼睛之后,捋着下颌的胡须,微笑答道:“不见得!信与不信全在少爷!”
高怀远渐渐的露出了笑容,两个人又对视了番之后,起放声仰天大笑了起来。
柳儿此时刚好煮好了茶送了过来,不解的看着高怀远和纪先成二人如同癫狂般的放声大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当纪先成将卧虎庄转了圈之后,不由得感叹道:“纪某虽然不知道高少爷有何奇遇,但是看罢高少爷这个庄子之后,纪某不得不佩服高少爷的这些奇思妙想!原来近年市面上这些炙手可热之物,居然全都出于高少爷之手!难怪高少爷能有如此雄厚之财力!既然高少爷信任纪某,那么请你放心,纪某定当助你完成你的心愿便是!纪某以前自负身所学,不敢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也敢说能让我心服的人着实不多,但是今日纪某却要说,对于高少爷,在下是心服口服了!”
“纪先生客气了!这些东西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高某如此所为,也不过只是为了我们汉人以后着想,绝无更多的野心,假若有天天下真的如同高某所料的那样的话,希望有能力为我们汉人做点什么,也不枉白来这个世上场!即便失败了,高某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高怀远站在纪先成身边,俯视着自己手建立起来的这个卧虎山庄,不由得豪气大发起来。
当高怀远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纪先成之后,纪先成便随高怀远来到了卧虎庄之中,从此也表明,高怀远已经将纪先成视作了自己人,再无什么可瞒着纪先成的了!
二人边走边看,高怀远带着纪先成将山庄中转悠了遍之后,看着卧虎庄的规模还有那些各种各样新奇的产品,纪先成也不得不为高怀远的才智所折服,个人能创造出种新事物便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是高怀远却连创造出了如此多的新奇事物,这便于理不通了,在纪先成眼中,高怀远现在似乎是浑身妖气,如果他没有什么奇遇的话,那么便绝对是个天才。
这点纪先成也曾试图了解下,以高怀远十二岁之前的经历,他不应该会懂得这么多东西,可是高怀远对他的回答,令他多少有些不满,因为高怀远告诉他,十二岁那年,自从他被雷劈之后,脑海中便出现了许多东西,至于是何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听了高怀远的话之后,纪先成也无法解释其中原委,最后只能归结为,这应该算是高怀远的奇遇吧!
等参观过了高怀远的卧虎庄之后,纪先成这才了解高怀远背后隐藏着多么大的财力,以他眼下这些上市抑或是没有上市的产品,哪样都绝对是市面上的抢手货,单凭个神仙醉,便足以令高怀远赚个盆满钵满了,更何况其它那些东西,可以说高怀远短时间之内,财富再翻几个跟头也没有点问题。
以这样雄厚的财力,假如高怀远想要做点什么事情的话,还真是易如反掌,更让纪先成感到惊奇的是,高怀远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却很好的隐藏了这些事情,假如高怀远不说的话,纪先成还真是没能想到,眼下高怀远居然会拥有如此多的产业。
如此来,高怀远在纪先成的平价中,又拔高了个档次,暗中蓄力,不骄不躁,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真是不容易做到呀!
而经过这段时间和高怀远的交流,本来对蒙古人不太重视的纪先成,也开始再次重视起了蒙古大军,并且在重新思量番之后,从根本上认同了高怀远的看法,那就是不久的将来,蒙古大军将会成为大宋最大的敌人,加上他对当今朝政的认识,也同意了高怀远的看法,就是如此下去之后,恐怕指望不上朝廷在未来和蒙古大军反目的时候,能有所作为了,既然朝廷指望不上,那么他便理解高怀远眼下的这些处心积虑的准备工作了。
思想上的统,也使纪先成彻底为高怀远的抱负所折服,他为这次能遇上高怀远而深感欣慰,既然高怀远个懵懂少年,都能为汉人想这么多,那么他这个饱学之士,难道还不如高怀远吗?于是纪先成下定决心,今后的日子陪着高怀远走下去,成为高怀远的大助力好了。
对于纪先成的表态,高怀远自然喜不自胜,有这么个人辅佐自己,日后想必很多事情总算是有人能帮他出谋划策了,可以说高怀远也已经将纪先成视作贴身幕僚,两个人自此也绑在了起。
而高怀远也总算是从纪先成那里,得知了纪先成官场失意的事情,原来纪先成数年前本是个意气风发的读书人,喜欢仗义执言,中举之后,看出了史弥远在朝中专权,于是便洋洋洒洒的写了份万字书,上书当今圣上,弹劾史弥远专政,可惜的是他当年过于天真了些,结果是好不容易写出的万字书压根就没能呈送到当今圣上赵扩手中,便通过史弥远把持的言路那里,被截留了下来,落到了史弥远手中。
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之,史弥远看罢纪先成所写的弹劾他的文章之后,险些将纪先成给做掉,后来还是看在有人劝阻他,怕引起更多读书人不满的情况下,放过了纪先成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弹指间便将刚刚踏入仕途的纪先成夺去了功名,撸到底贬为了庶民,并且言之永不录用,从此断掉了纪先成的晋身之路。
纪先成受此打击之后,段时间过得相当落魄,也就此蹶不振,整日饮酒作赋放荡不羁了起来。
结果是老婆也跑了,家业也败了,差点流落街头要饭为生,纪先成悲愤之间投水自尽,结果幸好被路过的高建所救,而高建看纪先成身才学,起了恻隐之心,于是便暗中收留了纪先成,算得上是纪先成的恩人。
而纪先成经此打击之后,也在思想上成熟了起来,从此不再对朝廷报以希望,就此安生开始隐居了下来,成为了高建的幕宾,时不时的为高建出些主意,倒也深得高建信任。
这次高建托纪先成来辅助高怀远,其实纪先成当初并不太乐意,只是出于感激高建,才勉为其难答应了下来,本打算先来这里看看情况,假如高怀远不值得他帮助的话,他在辅佐高怀远段时间之后,便会离开这里,到四方游历去了!也算是报答了高建当年对他的恩情。
不过眼下看来,纪先成的游历天下的梦想暂时要搁置起来了,因为纪先成现在已经被高怀远绑在了他的战车上,现在他可不会轻易在下高怀远这辆战车了,纪先成倒是想跟着这辆战车跑下去,看看高怀远到底能再给他带来多少惊奇。
铁马金戈 第163章 走马上任
当高怀远穿上了那身专门为他定做的官服之后,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平日里他早已习惯了身劲装,忽然穿上这身拉拉杂杂的显示他品序的绿色官服,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嘟嘟囔囔的发表着他的不满,在纪先成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冶县县衙就职。
对于高怀远的赴任,县衙里面的群同僚专门在城中设宴款待了番高怀远,对于这帮人,高怀远自然都是十分熟悉了,这几年高怀远也算是没少和他们打交道,所以相互之间倒也不感到拘谨。
作为个县的政府机构,县衙里面的人还真是不少,除了刘知县这个主官之外,还有县丞主薄押司等人,能出席酒宴的也都算是县衙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推杯换盏好生热闹了番。
而果真也应了高怀远的设想,刘知县这次对高怀远的上位,确实也起到了从中斡旋的因素,当初高怀远领兵到军前的时候,惹恼了高怀远的老爹高建,高建没少给刘知县使绊子,搞得刘知县颇有点狼狈不堪,于是这次听闻高建试图打通关节让高怀远补县尉的空缺的时候,刘知县考虑到弥补下高建,所以积极的从中斡旋了番,加上高建在朝中送礼打点,此事还真就没费什么力气,便给他办成了。
从席间刘知县的言谈之中,高怀远听出了这层含义,于是再三答谢刘知县的知遇之恩,并且假模假样的拍胸脯保证定给刘知县做好下手。
这让刘知县也颇感欣慰,起码高怀远也是大冶县的人,知根知底不说,这几年和他也算是交情不错,以前只是耆长的时候,便给县衙帮过不少忙,想来用起来也顺手许多。
所以对于高怀远的上任,县衙这帮人都还算是高兴,知道高怀远为人大方,以后同在大冶为官之后,自然少不得还有他们的好处。
故此高怀远接手县尉的事情进行的也很顺利,基本上没人给他设置什么人为的障碍,刁难于他,短短两天时间,高怀远便在纪先成的辅助下,很快接手了县尉的事情。
别看个县衙麻雀虽小,但是却五脏俱全,以前高怀远不太重视这个事情,对于县衙里面的各种官吏的职责都不是太清楚,幸好身边有了纪先成,经过纪先成给他番恶补之后,总算是将这些事情大致给了解清楚了。
刘知县作为大冶县的行政总长,负责的事务相当的广泛,包括实户口征赋税均差役修水利劝农桑领兵政除盗贼办学校德化民安流亡赈贫民决狱讼等方面,集军政行政民政司法财政于身。在协调中央与地方关系稳定地方统治秩序等方面是县里面的把手。
而县丞是县令的佐官,主要职责是文书仓库等的管理等事务,算是个八品官,而主薄则是主管文书帐薄等事务的主官,至于高怀远所担任的县尉职,则是负责县的缉拿盗匪维护地方治安检阅县里弓手等事务的主官,和他的保义郎同级,都是九品官,也是正儿八经的芝麻小官,算是县里面执掌武备的官员,和高怀远的身份相似,算是武职的官员。
弄清楚了这点之后,高怀远便知道自己的职责了,原来县衙里面的苦活都是他的,难怪刘知县急拉拉的将他弄到县衙里面,是急着让他充当打手呀!高怀远不由得对纪先成苦笑了起来。
“既然少爷想要做点事情,那么这个县尉职倒也不错,大冶县虽然不大,但是也是中等县,先从小的做起,不见得是个坏事,总比你自己去偷着训练私兵要强出不少,少爷大可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站所学,能强方之民也算是善举,毕竟现在金国灭我大宋之心未死,保不准什么时候会前来犯境,本地能民风彪悍的话,对于以后也是好事嘛!”
纪先成端着茶碗悠然自得的喝着,边对高怀远劝到。
高怀远听还真是这个理,他以前不是就鼓动过刘知县和王县尉,想在大冶县成立弓箭社,训练民壮习练射艺和功夫吗?现在他当上了县尉,这件事不就可以推行了吗?于是高怀远便暂时安心了下来,开始老老实实的在纪先成的帮助下,料理起来手头积累的事务来。
而纪先成陪同高怀远到了县城之后,为人非常低调,为了不给高怀远带来麻烦,他基本上不怎么在县衙里面露面,毕竟他是得罪过史弥远如此权臣的人,让人知道他为高怀远做事的话,可能会给高怀远带来不好的影响,这点纪先成把握的非常好,从来不对人说起他的名号,故此当高怀远接任了县尉职之后,大家只知道高怀远身边有个不喜言谈的幕宾,却根本无人知道纪先成的来历,不自觉的便忽略了纪先成这个人。
从高怀远接手县尉职后,原来他在县衙里面结交的邢捕头那帮捕役们,转眼之间便成了他的下属,包括县衙的狱卒和郭亮这样的弓手在内,牵扯到拿刀干活的人,基本上都划给了高怀远统带。
高怀远在这点上,基本上越过了和众人熟悉的过程,很快便进入了角色,对于邢捕头来说,高怀远到底还是当上了县尉,让他和手底下这帮人很是高兴,这下他们这帮人算是可以喘息下了,邢捕头人前人后的洋洋自得的吵吵着,还是他有眼光,早就看出高怀远能出人头地云云,搞得高怀远颇有点不好意思,搞得他觉得自己挺虚伪,说不求这个,却到头来还跑来抢占了这个位子,让他小小的汗了把。
新官上任三把火,高怀远这个少有的年轻县尉上位自然也少不得先要做点功绩出来,在打点过了手下这帮人之后,他立即从邢捕头手中接过了些近期正在追查的案子,不看不知道,看还真是吓跳,小小的大冶县在他以前看来,没多少大事,可是真的干了县尉这职之后,才发现大冶这带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太平。
这些积累下来的案件大大小小的足有数十起之多,其中既有偷鸡摸狗的案件,也有打架斗殴的事件,更是有杀人越货的案件,其中甚至还有数起灭门惨案,难怪前些日子邢捕头他们看到高怀远便叫苦连天,这样多的案子让他们这十几个捕役,还真是忙不过来,这下倒好,现在邢捕头倒是轻松了,出了他这个顶缸的家伙,接下来的事情就该他这个毛头县尉来处理了。
看着案头堆积的这些案子,高怀远不禁也有些头大如斗,他原来也就是负责个缉拿匪盗检校弓手之类的事情,现在看来有点像是后世的公安局局长兼县武装部长的角色了,可怜高县尉同志等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单单想当好这个九品芝麻般大小的县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他只得伏案将这些案卷份份的查阅,幸好还有纪先成这个大才在他旁边帮忙,既便如此,他也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将手头的这些案子给理出了个头绪。
“抓大放小!这些偷鸡摸狗小偷小摸的事情估计也就是些小贼所为,倒也不急着处理这些,我看还是先将这几桩灭门案的事情给处理了再说吧!”
高怀远伸着拦腰放下了手头的案卷,对旁的纪先成说道。
“说的有理,你这个县尉上位之后,想要打开局面,只抓些小毛贼看来是不行的,要不然的话,少不得要被人耻笑的!以纪某来看,县尉大人若想要服众的话,也只有如此办了!干这个我不在行,看来还是要高县尉亲自出马去了!”
纪先成帮高怀远整理了下案头的案卷,然后笑答到。
“嗯!说的是!像这样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要让我这样的粗人出马比较好些!看来我要忙上段时间了哟!那么这些文案方面的事情就有劳纪先生帮我做了!貌似这对纪先生来说有些大材小用了些!”
高怀远站起来笑道。
纪先成耸耸肩膀道:“这倒算不得什么,你只管放心去追办那些事情吧,这里的事情我帮你应付便是!”
高怀远也不客气,立即将邢捕头等几个捕役给找了过来,将几个县里面年前发生的大案给找出来,和他们了解了起来。
原来自从去年以来,县里面各乡便隔段时间就会发生起类似的大案,这也是让刘知县和邢捕头等人为之头疼的事情,这些案子发生地点很散乱,几乎在大冶县几个大乡都有发生,作案的人心狠手辣,杀的也都是各乡之中的些有钱人,往往是只要下手,便满门尽杀,手段极为残忍不说,而且做的十分干净利索,很少留下什么线索。
还有就是做这些大案的人,从来不连续作案,总是隔些日子才继续动手,行踪也是飘忽不定,让邢捕头等人忙了半年多也没有点头绪,以至于这些案子甚至连鄂州知府也给惊动了,年前甚至还派出个提辖来大冶县帮忙侦办此案,结果也是不了了之,没有能抓到这帮贼人。
而高怀远刚刚接手这个县尉职,便遇上了这个难啃的骨头,所以高怀远也打算从这些案子下手,先打出名头来再说!
“不是我等愚笨,要说在下也干了不少年的捕头了,像这样的案子还真是第次遇上,比起我们早年遇上的杨通伙,还要狡猾!居然不留丝余地,让我们无从下手!”
邢捕头脸的沮丧对高怀远答道。
这时候那个邢捕头的手下张梁也点头道:“邢捕头说的不错,我们确实下了功夫了,但是这帮人行踪不定,不时换地方下手,往往次得手之后,便就会消失段时间,隔些日子又犯案,我们实在拿他们没有办法,到现在点头绪也没有!”
高怀远点点头:“看来这帮贼人确实是计划周密,应该是此中老手才是!这样的手段绝非是般人所为,而且这些人伸手还相当不错,这几起案子应该是伙人所为,但是只要他们还是人,作案便不可能不留下丝蛛丝马迹!你们回想下,案发之后,你们可曾在市面上打听过,看看这些贼人得手之后,失物可曾出现在市面上过吗?假如能查找到失物的话,便能抓住他们的尾巴,将这帮贼人揪出来!”
高怀远对于查案绝对不是外行,立即想到先从赃物下手侦办此案。
“查过了,我们也想过这个办法,这帮贼人绝对够狡猾,这些苦主家的失物从来都没有在大冶县的市面上出现过,这帮人作案的时候,从来不动什么大件的贵重之物,只洗劫苦主家中的小件值钱的东西,再有就是银钱等物,这些东西很容易出手,而且看样子即便他们销赃,也应该不是在我们大冶县销赃的,所以我们虽然查了,却没有查到!”
邢捕头立即答道。
高怀远摸着下巴,皱起了眉头,照邢捕头他们这么说,这次还真是遇上了对手呀!这帮人连销赃都不在本地,那么这案子还真是不好下手了,可是县里面时不时的发生件这样的案子,平头百姓倒是还好说,那些有钱人可是各个人心惶惶的,估计会给县衙施加不少压力,不抓到这帮人的话,他这个县尉头三脚就算是踢瞎了。
思量了下之后,高怀远将这些已经发生的案子在心里面又梳理了番,根据他前世办案的经验,采用换位思考的方式,从新审视了番这些案子,然后抬起头对邢捕头他们说道:“我看做这些案子的人,应该不是流窜到我们大冶县的贼人所为,我觉得这些人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我们本地人!而且人数不会太多,大致应该只有四五个人左右,不会点线索都没有的!”
“大人为何如此说呢?要是本地人的话,我们应该不会点线索也找不到吧!”
邢捕头有些不相信高怀远的推断,他总觉得这帮人可能是从别的地方流窜过来,在大冶县作案的人,这点上,他和高怀远的意见有分歧。
“你们来看,这几次案子有个共同之处,这些苦主家,虽然比较有钱,但是还远不是当地的大户,而且这些人家人口不太多,贼人之所以选他们下手,就是看重了他们容易下手,动作快点的话,很快便能将这些人家的所有人给制服,所以作案之人不会太多,四五个人大概是上限了!而他们对于大冶县带应该十分熟悉,这点不是流窜作案的人可以做到的!所以我认为,这帮人应该不是外地人,是本地人所为的可能性更大些!而且从你们查案的情况上来看,这些人功夫应该不错,这些人家虽然不算大富之人,但是家家都有高墙大院,能悄无声息的翻墙入室,做下这样案子的人,身上应该有些不错的功夫,这样来,便可以勾勒出来这些人的大致情况了!”
高怀远给邢捕头几个人分析案子中的些情况。
听了高怀远的话之后,邢捕头几个人开始点头,觉得高怀远分析的不错,接着高怀远又说道:“你们这几天可以没事多留意下勾栏妓馆之类的地方,特别是多留意些那些娼妓对客人的评价,从中留意下喜欢虐待妓女的客人,然后跟着下去,从这个方面下手,我想这些案子应该不难破!”
邢捕头有点糊涂了起来,于是对高怀远问道:“高少爷为何要我等找那些娼妓们打探消息呢?何况大冶县境内勾栏妓馆不少,单是娼妓就不下数百人,要是查的话,该怎么查呀!何况我们连个目标也没有!”
高怀远将几本案卷丢在了案头上,冷笑了声道:“说起来诸位也都是干了不少年这个行当了,却忽略了这些案子之中很重要的个东西,你们回想下这些案子吧!这里面还有个共同点,就是其中有三起案子,事主家的女人死前都被贼人侮辱过,而且案卷仵作记录的很清楚,这三起案子中被侮辱过的女子,生前不但被侮辱过,而且身上遍布淤痕,显然行凶之人喜欢虐待女子,这样的细节却被你们给忽略了!像这样的人,这点便是个非常明显的线索,起码说明这些贼人之中,应该有个心理变态的家伙,所以我想,如果他们是本地人的话,有了钱之后,这样的混账东西,少不得要去勾栏之处嫖妓,保不准就会露出马脚的!如果你们早点想起来这点的话,恐怕这个案子早就破了!何苦会等到我接手呢?”
邢捕头等人听高怀远所说,立即心中有些豁然开朗了起来,当初他们查验现场的时候,也都注意到了这点,只是觉得激愤,但是却没朝更深处想,被高怀远这么点,他们立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铁马金戈 第164章 悬案
邢捕头等人在听了高怀远的这番话之后,于是帮人顿时颇有些汗颜,纷纷点头道:“高县尉果真心思缜密,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去勾栏妓馆里面查访下呢?该死!今天被高少爷这么说,倒是点醒咱们了!”
“高县尉,我这便带兄弟们去查访下,假如这厮有这样的癖好的话,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娘的!我这榆木脑袋!我咋就没想到呢?”
邢捕头拍着脑袋对高怀远说道。
“诸位兄弟倒也不必如此小看自己,其实你们也做了不少事情了,要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会在这些案卷里面看出些眉目,何况现在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还没有定论,大家先别拍我的马屁的好!不过大家也小心点,这件事要查的隐秘些,不要打草惊蛇了!万有所发现的话,先盯上怀疑的人,暗中查清楚他们的身份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动手不迟!对付这样的凶徒,不能凭借个人武勇!大家小心些,有消息就立即回来禀报于我!”
高怀远对众人嘱咐到。
随着高怀远安排好了这件事之后,邢捕头立即将手下的帮捕役们给撒了下去,开始在大冶县的各处勾栏妓馆里面暗访了起来,这帮家伙平日里也都没少逛窑子,干这个倒是轻车熟路,边逛窑子边查案,倒也应和了他们的心意,忙了个不亦乐呼。
查这样的案子,高怀远自然不用躬亲到妓馆里面去,他另边开始安排另外的事情,就是将郭亮找来,开始重新组建大冶县的弓手,按照宋制规定,每个县可以拥有定数量的常备弓手,也就是所谓的乡兵,般的县定额是二十人到五十人左右,由县尉统带进行操练,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