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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 21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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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可能料到,他们居然这次会想要置他于死地。
所以他们这几天也渐渐的放心了下来,但是依旧派人继续严密监视高府所有人的行动,同时他们还拟定了个计划,只要将高怀远拿下之后,便立即派人去京东京西利州等地,撤换掉高怀远的那些嫡系,而且他们已经拟好了名单,将这份名单秘呈到了赵昀那里。
赵昀审过这份名单之后,也已经点头答应了他们的安排,那么接下来他们便可以动手了。
绍定二年二月十九日,京师之中依旧是片平静,渐渐的仿佛大家也快要遗忘掉了高怀远这个还朝之后的功臣,高怀远自己也深入简出,绝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了,殊不知此时的京城暗处,却早已是暗流涌动,无数人正在紧盯着朝中的风吹草动。
高怀远伸手接过了二虎从只鸽子腿上解下来的个竹管,拔下了塞子之后,磕出了张纸条。
看罢这张纸条之后,高怀远的脸色沉了下来,重重的叹息了声,背着手缓缓的走到了兵器架旁边,伸手将刀架上的那把龙鳞宝刀取了下来。
呛的声,屋中寒光闪,龙鳞宝刀被高怀远拔出了刀鞘。
我们的人都到位了吗?高怀远看了遍龙鳞宝刀的刀锋之后,还鞘其中又把它摆放在了刀架上,背对着二虎问道。
启禀主公!按照贾老的安排,该入城的人都已经入城了!现在正在各处听候主公的吩咐!二虎干脆的答道。
高怀远这次从江南西路返回京师,已经接近两个月时间了,自从他回京那天见了赵昀面之后,赵昀仿佛已经把高怀远忘记了般,再也没有召见过他,倒是京畿周边的军队调动频繁,而且殿前司在内城的兵马的主将,也基本上都换成了陈震手下的亲信。
郑损看着手中的这份诏书,呵呵的冷笑着,总算是到了他可以报复高怀远这天了,自从他返回临安之后,他便直游走于京城之中那些跟高怀远不对路的官员之间,总算是让他纠结起来了批受过高怀远窝囊气的批官员。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搜罗来了很多有关高怀远的罪证,现在有了这份诏书,他便终于可以向高怀远难了,这份诏书是郑清之为他求来的,他眼下被着令权知大理寺卿职,专司负责高怀远这个案件。
当然,运作这些事情也是在暗中悄然进行的,郑损自认为这些事情做的很隐秘,除了他信得过的人知道之外,别的人不可能知道。
虽然赵昀早已下定了诛除高怀远的决心,而且配合他们的计划,已经把审理高怀远的事情秘密的交给了他们来办理,但是毕竟他们还是很忌惮高怀远在京中的那些势力,生怕稍有不慎激起高怀远在京师作乱,所以他们这些人即便有赵昀的默许,但是他们却迟迟没有敢动手。
可是经过他们这段时间的准备之后,这种担心已经不复存在了,陈震已经拍胸脯保证了,他们只要动手,殿前司绝对支持他们的行动,确保殿前司的兵将不会因此作乱,而步军司那边的新任都指挥使凤夏山也私下保证,步军司已经也都换上了他的人,不会有事,加上侍卫马军司的两万兵马,也已经移镇临安城外,分做四营驻守在京师四角,高怀远即便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觉得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绍定二年二月二十日晨,临安城外四门忽然间全部被披甲军士全部控制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允许出入城门,紧接着大批步军司衙门的兵将以及临安府差役涌上了街头,宣布了全城戒严,不许任何人私自上街走动,本来繁华的大街两列的各个门面也都纷纷被要求关张歇业。
内城三门也同时被殿前司兵马关闭,内城街道上也同时出现了大批整装的兵卒,将内城也戒严了起来。
本来还算是平静的临安城顿时便陷入了紧张的状态,许多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紧张不安的趴在窗户上朝外打量着,纷纷议论到底临安城又要生什么大事了,这种情景不由得令人再次想起了几年前新皇登基的那天晚上,有点脑子的人便意识到,临安恐怕是要生大事。
而与此同时,远在京西路阳新县,城门大开,支提前个月从江州以剿匪的名义调至阳新县的千兵马,在江州通判赵作方的率领下,出阳新县西门,踏上了通往大冶县的官道,快的朝着大冶县方向驰去。
匹匹背负着调换各地诸军将官的敕令出了临安城,奔赴向了各地。
支由殿前司御龙弓箭直五百精兵也在新任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吴响的率领下,到了大理寺门前,接出了时任权知大理寺卿的郑损,然后护着郑损,朝着高怀远的府邸浩浩荡荡的开去。
郑损今日也没再像往日那样坐轿,而是在扈从的搀扶下,骑上了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手捧卷黄娟,下巴上梳理的非常妥帖的胡须迎着微风轻轻的在胸前摆动,这么长时间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前年他在利州受到的屈辱,今天终于可以洗刷掉了。
沿街因为戒严,城中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行人了,只有队队的殿前司兵将,手持着武器来回在街道上巡视,还不时的将些街头的人驱逐回家,抑或是干脆就先抓起来,就近看押了起来,所以郑损行人可以毫无阻碍的走向他们的目标。
大宋权 第750章 穷匕见
高怀远在二虎的服侍之下,默默的顶盔挂甲,将当年赵昀所赐给他的那身精工打造的山字铠穿在了身上,接过二虎手中的那顶兜鍪缓缓的扣在了头上,伸手系紧了下颌的丝带,并且接过二虎又递过来的那把龙鳞宝刀,悬挂在了腰间,这才缓缓的走出了大堂,来到了高府的前院之中。
而高府上下百余名亲卫,这会儿也全部披甲停当,早已列队站在了院子之中,高府的院门紧闭,但是可以听到外面有人正在来回走动。
诸位!今日我朝之中有佞之臣意图加罪于我,虽然古人又云,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之说,但是我高某自问却从未做过对不起我们大宋的事情,自不甘受此冤狱!
当初岳王忠心耿耿心为国,可是又落得了个什么样的下场?不照样被那秦桧老贼扣上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冤死于风波亭中吗?可怜还有那张宪岳云,也被无辜牵连,被腰斩于市!
我高某自问德操比不上岳王,故此我高某今日决定,绝不容小人如此对待与我,既然他们不仁,那么也就休怪我高某不义了,今日我要带你等出去,清君侧,诛除那些佞之臣,你等可愿随我前往吗?高怀远站在大厅门口的石级上,面沉如水朗声对院子之中的这些亲卫问道。
二虎带着这些亲兵立即大声叫道:“我等愿誓死追随大人!”
他们的声音刚落下不久,个攀在院墙上朝外观望的亲卫便大声叫道:“大人,有队官兵正朝着我们府上开过来,已经开始分散包围我府了!”
高府亲卫顿时阵微微的马蚤动,有人呛的便拔出了腰刀。
嗯?尔等稍安勿躁,各自到你们预订的位置上去,听我吩咐!高怀远把脸沉,冷声喝道。
这些亲卫于是赶忙收起了刀枪等武器,立即在各自的军官的率领下纷纷散开,只留下了十余个亲兵,在二虎的率领下守在高府大门之内。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阵急促的拍打门环的声音,并且有人在外面叫道:“快快开门!圣旨到!”
高怀远招手让个亲卫到大厅里面搬出了张大椅,撩战袍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正对大门的椅子上,而二虎则手持那把硕长而且擦拭的明晃晃令人目眩的陌刀,脸冷峻的站在高怀远的身边。
开门,让他们进来!高怀远微微摆手,对守在大门处的几个亲兵吩咐道。
几个亲兵躬身接令,立即上前拉掉了大门上的门闩,吱呀呀声,便打开了高府的大门,随即队披挂整齐的官兵呼呼啦啦的便冲入了高府,并且立即便将高府之中的几个亲兵给逼退到了旁,用刀枪逼住了他们,使他们不能乱动。
在大门外面响起了阵得意的笑声,接着身穿紫色官服的郑损,便在全身披挂整齐的吴响的护随下,撩官袍迈过门槛,带着得意的笑容,手捧卷黄娟走入了高府大院之中。
但是当他们看到高怀远也同样身甲胄大马金刀的坐在当院的张大椅上的时候,郑损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显然他没料到高怀远今天居然会如此身打扮,这简直就如同出征般嘛!于是郑损心中徒然紧张了起来,但是看了下已经涌入院子之中的这些御龙弓箭直的精兵,他便又放心了下来。
高大人!好久不见了!呵呵!圣上有旨!请高大人跪下接旨!郑损走入院子之后,远远的便站住了脚步,对着高怀远得意的说道,而他身后的那个吴响,也带着得意的冷笑,非常配合的出了两声冷笑,来衬托下郑损的得意。
高怀远伸手从个亲兵手中的托盘上拿起了个茶碗,气定神闲的喝了口,却并未立即站起来跪下接旨,连招呼人安排香案都没有,斜眼看了眼院子里面涌进来的这些官兵,又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了眼得意洋洋站在他不太远的郑损和吴响两人。
这俩人可真算是老朋友了,吴响当年在江州都统司当都统,他入川之前途经楚州的时候,查实吴响贪墨军饷,于是将吴响打了顿,还绑缚起来押赴了京城之中交刑部处置,可是这厮去年却咸鱼翻身,去年年底被重新调入京师,入殿前司当了副都指挥使,这件事他其实早已耳闻。
而郑损这厮在利州被他好顿斥责之后,架空了起来,后来被朝廷调回了京师,先是让他当了个什么大学士,现在又令他权知大理寺卿职,这个消息高怀远也早已得知。
以前他得罪过的批官员,这段时间也纷纷复起,回到了朝中为官,这些消息他个不拉,全部都知道,他还知道,纪先成在昨天早朝,也已经被夺了左谏议大夫职,令其回家待罪,当这些事情件件生的时候,高怀远的心便渐渐的冷了下来。
本来他还以为,赵昀会念及他这么多年以来,和他如同兄弟般的关系上,念及他曾经冒死将他扶上龙座的面子上,念及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的面子上,至多也就是给他个闲王的帽子,把他架空起来也就罢了。
但是当天又天过去,赵昀却直不再见他,就这么把他凉到了家中,还不断的起复那些因他被罢官的官员的时候,高怀远心中便早已明白了,赵昀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赵于莒了,自己这些年来,抓住兵权,已经让赵昀感觉到自己威胁到了他的权利,而且因为他高怀远在民间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所以已经让赵昀对他忌惮,那么他便慢慢的也不再指望赵昀能放过他了。
从那天起,高怀远便也狠下了心,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他不会对君权有太多的顾忌,更不会有什么效忠皇帝的思想,既然忠臣做不了,那么他根本也不会想,自己效仿当年的岳飞岳王爷那样,伸着脖子等着赵昀的屠刀落下来。
现在看来,纪先成和贾奇以及他的分析确实不错,赵昀已经对他下定了决心,要把他从这个世上抹掉,彻底消除掉他对这个国家的影响了!
高怀远嘴里面微微有些苦,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年少时期,那个跟着他屁股后面,大哥长大哥短的称呼他的那个懵懂少年,他有点想不通,为何他如此为国做事,到头来老赵家却还是要想办法置他于死地呢?难道这是大宋的命数不成?难道大宋活该不能出个可以为他们光复旧业的忠臣吗?
大胆!高怀远,难道你没有听到郑大人的话吗?还不快快跪下接旨?吴响听郑损对高怀远说要宣旨之后,高怀远却坐在大椅上没点反应,于是狗仗人势的站出来指着高怀远大声喝道。
而郑损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起来,他也看出来了,高怀远今天也是有所准备的,似乎高怀远压根就知道他们的到来,并且并不太在乎他手中捧的这份圣旨。
高怀远的思路被打断了,两眼猛的睁,朝着吴响和郑损怒视了过去,两道目光好像利箭般,看的郑损和吴响心中寒,郑损吓了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步。
哦?本官以为,官家早就把本官给忘了呢!呵呵!好吧!你宣来我听听吧!高怀远带着揶揄,带着愤怒,坐在椅子上冷笑了声,对郑损和吴响说道,却没有丝要跪下接旨的意思。
大胆狂徒,难道你想造反不成?这乃是圣上谕旨,你胆敢不跪接看到高怀远如此嚣张,连跪也不跪便要郑损宣旨,吴响便立即大声对高怀远斥道。
郑损抬手,制止了吴响继续呵斥高怀远,冷笑声道:“罢了!吴将军稍安勿躁,看来高大人早已忘了做臣子的本分了!既然如此也罢,那么我便宣旨又能如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枢密使高怀远多有以图谋逆之事,为明正法典,特令大理寺会同刑部查实钦此!郑损打开了手中的黄娟圣旨,对着高怀远大声的读到。
来人,把罪臣拿下!郑损在读完之后,合上了圣旨,然后指着高怀远大声的对他带来的兵卒们叫道。
哈哈!我看谁敢拿我!哈哈哈哈高怀远听罢圣旨之后,立即放声大笑了起来,并且负手站了起来,同时留在院子里面的少量亲兵个个也怒目圆睁,二话不说便呛的声,拔出了腰刀,指向了那些试图朝高怀远冲过来的差役,高怀远站起身之后,用冷厉的眼神盯着郑损,抬腿慢慢的朝着郑损走过去。
几个拿着枷拷铁链正要上前拿捕高怀远的差役当即被吓得停下了脚步,他们这些人平日里也就是狐假虎威,在京城里面作威作福,今天当看到院子里面高怀远的这帮亲兵居然敢抗旨不说,还居然当着钦差大臣的面拔刀相向,而且个个都如同凶神恶煞般,而且这个高枢相也浑身上下都散出股凛冽的杀气,他们这些人不由得被高怀远身上那种凛冽的气势所震慑,都不敢再朝高怀远逼过去了。
大宋权 第751章 抗旨
其实这也难怪,经过这么多年的南征北战,高怀远逢战每每身先士卒,冲杀在前,手中大刀杀人没有三五百,起码也有二百个了,而且他领兵数量动辄数万,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旦怒起来的话,就连他麾下那些身经百战的将领们都有些害怕,就更不用说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差役了,没被吓坐那儿就算是胆子够大了,但是要让他们上去按住高怀远锁起高怀远,再给他们个胆子也不太够。
郑损也有些害怕高怀远身上那种凛冽的杀气,不由自主的又退了半步,而高怀远忽然站定了脚步,仰天大笑了阵,朗声说道:“想我高某自十几岁起,便为大宋征战,抗金兵,讨匪盗,平湖州复京东退鞑子下江西至今已经十数年有余,身上大小战伤不下数十处之多,何曾尝过败?高某兢兢业业为国效力,天下谁能不知?而当今圣上也乃是我少时故交,你等今日拿着份矫诏,便想将我擒入大牢,朗朗乾坤难道还有天理吗?”
这份诏书定是矫诏,高某绝不相信圣上会下此诏对我!本官要亲自面圣,问问圣上可是真的下了此诏,假如圣上告诉本官此诏书确乃他下的诏书,本官便无话可说,任你们处置便是!但是今日我不见圣上,你等就休想把我带走!
大胆!罪臣高怀远,你所犯之罪早已被我等查实,居然还敢拒不受缚?此诏书上面盖有陛下的玉印,白纸黑字把你的罪名写的清清楚楚,你还有何可不服的?当今圣上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还是快快受缚,假如你有什么不服的,也大可到大理寺之后陈述,假如再不受缚的话,那么你便又多了条抗旨不尊的罪名!本官奉劝你句,你还是不要妄想了!郑损看着高怀远高大的身材,壮着胆子大声对他喝道。
来人,下了罪臣高怀远的刀,把他给我按下绑了!吴响大踏步走到郑损前面,指手画脚的指挥手下,要他们上去强行把高怀远拿下。
高怀远冷笑了声指着吴响骂道:“贪将!你也配来抓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模样,天生副短命相,居然还敢狐假虎威的前来见本官吗?”
吴响下便被高怀远骂的面红耳赤,他还真没被人用如此粗俗的话骂过呢,更何况以高怀远这个身份,于是他恼羞成怒的把抓住了腰间的宝剑,苍琅声便拔了出来,指着高怀远骂道:“姓高的,你死到临头居然还如此嘴硬,我看看谁敢拦我,来呀,起上,将他绑了!”
不待他的话音落地,只听周围苍琅苍琅片拔刀之声,高府之中的那些亲兵们也纷纷都从腰间拔出了明晃晃的腰刀,立即护在了高怀远的身边。
大胆!你等难道也要跟着罪臣高怀远做反不成?此乃灭九族之重罪,你们也想跟着他起死吗?吴响也吓了跳,他没想到高怀远的手下居然如此忠心,甘冒谋逆之罪,也要保护高怀远。
吴响这边带来的那些御龙弓箭直的官兵也都立即紧张了起来,赶忙各挺刀枪,对准了高怀远等人。
郑损吴响!你们也不掂量掂量你们的分量,想要拿我高怀远,恐怕你们的分量还不够吧!既然如此,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厉害家伙吧!呵呵!开门!高怀远忽然大吼了声。
随着高怀远的历吼声,大院两侧的厢房的房门忽然间被从里面推开,六扇房门打开之后,立即露出了六门被擦拭的程亮的轻型铜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院中那些吴响带来的官兵,而且每扇窗户也都被推开,杆杆火铳也都被架在了窗户上,黑洞洞的枪口也都同时指向了吴响等人。
虽然吴响和郑损没见识过这些火炮和火铳的厉害,但是他们的消息也不算慢,也都听闻了高怀远两次率军,次在利州,次在江南西路,都使用了这种火器,据说威力十分巨大,旦开火,可以令人畜血肉无存,而且数里之内,绝无幸免之理。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但是也说明了见过这种火器的人对于这种火器的威力是怀有恐惧的,吴响乃是为将者,自然很注意这方面的消息,他还专门对陈震差问过这种东西,但是陈震说从来没见过殿前司有兵马装备过这种东西,吴响认为,这种传言中可怕的火器,很可能是高怀远私下藏匿起来的,但是眼下据他所知,京师之中应该没有这种东西才是,可是当两侧厢房房门被打开之后,他才看到了这种传说中的火炮,心里面猛的紧,吓的赶紧躲到了手下兵卒的背后。
你你你你高怀远!难道你真的想要谋反不成?郑损也躲在吴响的背后,伸手用他带着长指甲的手指指着高怀远色厉内荏的叫道。
造反?高某从没想过造反!但是高某也不想效仿当年的岳王爷,让你们这帮佞给害了,所以本官今日打算为当今圣上清君侧!将你等佞臣网打尽!怎么?要不要尝尝这种火炮的厉害呢?高怀远后退了几步,退至了大厅门口之后,侧身站在了大厅右侧的回廊上,而大厅之中,这个时候也吱吱呀呀的被几个亲兵推出了门铜炮,炮口正对准了院子里面的吴响等人。
吴响强自镇定,偷偷的小声对郑损问道:“大人!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郑损看了下身边这些吴响带来的兵将,看他们的数量远比高怀远的人多,而且他也不太清楚这些火炮火铳的厉害,于是把心横,咬牙吩咐吴响道:“我等乃奉召擒贼,岂能如此便被他吓退了?”
他们人没你手下多,只管上去擒他,本官在院外恭候佳音!
说着郑损便缓缓的在两个亲随的护卫着朝大门口退了过去,而吴响暗骂了声:“娘的!胆小鬼,居然你先退出去,让老子在这儿顶着!”
但是心里面骂归骂,吴响却不敢不听,他知道郑损现在可是圣上眼中的红人,要不然的话这次也不会让郑损主审高怀远的案子,他作为个执行者,也只能按照郑损的要求去办。
大胆叛臣!高怀远,你居然还敢用兵作乱,这下你便又是罪加等了!来人!不要怕!起上!将叛臣高怀远拿下,回头本官重重有赏!吴响挥着他手中的宝剑,吆喝着让他手下的这些官兵上前,去抓捕高怀远。
既然是吴响亲自挑选出来的,那么这支御龙弓箭直的上下官兵便都是吴响的亲信,他们虽然也大多觉得朝廷这么对待高怀远这样的个功臣,有点过分,但是毕竟这关系着他们以后的前程,他们这些兵将们自然不敢违抗吴响的将令,于是起大喝声,便蜂拥而上,朝着高怀远冲过去,想要将高怀远拿下。
高怀远看着这些咋咋呼呼冲上来的官兵,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本不想杀人,但是这却是你等逼的!开火!”
只听得院子里面猛然间剧烈的震动了几下,接着便响起了片猛烈的轰鸣声,数道烈焰从各个房门之中喷吐了出来,高府的院子之中立即便硝烟弥漫,响起了片惨绝人寰的惨叫之声,不待硝烟散去,而那些架在窗户上的二十多杆火铳便接连再次鸣放了起来。
高怀远被硝烟也呛得有点睁不开眼,但是他还是定睛望去,再看高府的前院之中这会儿顿时如同成为了屠宰场般,满地的污血,到处都是冒着热气的残肢断臂,还有些被轰得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尸体,而侥幸没被轰死的个别官兵,也在这轮火铳的打击下,身上绽放着血花,个接着个的扑倒在了血泊之中。
高怀远微微摇了摇头:“可惜呀!你等选错了阵列了!”
院子外面的郑损刚刚在外面站定,心中还在扑通扑通的直跳,他真没想到,高怀远居然还敢凭借着他手中这么点兵马抗命造反,这便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现在他也只能指望吴响能凭借着他的兵将,强行将高怀远拿下了,可是高怀远毕竟早已是声震天下的名将,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他还真就有点不敢指望吴响就这么轻松的抓住高怀远,于是他出院子,便立即吩咐手下,赶紧去殿前司找陈震调更多兵马前来捉拿高怀远。
他的人前脚刚刚离开,后脚便听到高府之中响起了阵巨大的轰鸣之声,再接着便传出了片凄厉到了极点的惨叫声,这种轰鸣声把院外的所有人都吓了大跳,郑损到底是个文官,也有点上了岁数,哪儿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呀!于是他当即便被吓得两腿软,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快!快快扶本官上马!来人呀!快快围住高府,不得让罪臣高怀远闯出来!本官亲自去调兵过来!尔等务必守住此地!郑损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手下的亲随赶紧把郑损搀扶了起来,架到了马背上,郑损边让高府外面的官兵围住高府,边赶紧打马便朝着殿前司方向跑去。
大宋权 第752章 清君侧
而留在高府外面的那些御龙弓箭直的官兵也慌忙堵在了门口,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了洞开的院门,这个时候十几个侥幸没被轰死的官兵狼狈不堪的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惊恐万状的叫道:“高怀远反了!高怀远反了!吓得外面的人也不敢再朝里面冲了,只能紧张万分的望着大门。”
高怀远缓步走下了台阶,低头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其实并不想如此用自己手造出的大炮屠杀自己汉人,但是何乃假如不这样做,他便肯定会落得个冤死的下场,所以他不得不如此做。
这个时候他看到地上堆尸体之中有人呻吟着挣扎着伸出了只手求救,高怀远立即从此人的甲胄上看出此人正是那个吴响。
于是他让人把吴响从尸堆之中扒了出来,只见这个吴响大人这会儿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条手臂已经不知道被散弹轰到哪儿去了,浑身上下都是污血,也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他手下兵卒的血了,这厮满脸也同样沾满了污血,连花白胡子也被染成了红色,滴滴的朝下淌着鲜血,甲胄上也有些散弹轰出来的孔洞,但是因为他刚才躲在人群背后,除了右臂之外,其余的地方受伤并不算太重,起码时间是死不了的。
吴将军!现在你该知道火炮的厉害了吧!就凭你?也想抓本官?我呸!高怀远带着揶揄的神色走到吴响的面前,对他冷笑道。
呸!逆贼!你不得好死!吴响心知今天他肯定是没好了,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用力的朝高怀远吐了口带血的吐沫,对高怀远骂道。
啪!夹着吴响的个亲兵抡圆了胳膊,用力的给了吴响个大嘴巴,打得他差点立即晕过去。
高怀远不躲不避的闭目受了吴响这口带血的吐沫,睁开眼冷笑道:“可惜呀!你们太小看我高某了!我岂能不知你们早已暗中策划谋害于我呢?其实我早已在等候这天了!算你倒霉,跑来抢功,只能活该受此罪了!吴响,我再给你个机会,去外面令那些官兵放下武器,我不想多杀人,只要你令他们放下武器,我便留你条狗命!”
来人架着吴将军出去,令外面的的官兵丢了兵器,就地蹲下,听候处置,否则的话,就也让他们尝尝大炮的滋味。
吴响本来以为今天必死无疑了,但是听到高怀远说可以留他条命不杀他,心里面的求生欲望顿时又占了上风,被两个高怀远的亲兵架着走向了门口。
几个亲兵立即推着门火炮,也朝着院门处走去,将火炮重新装填好了散弹,对准了大门,其余的那些持火铳的亲兵则立即纷纷登上了围墙,把火铳架在了围墙上面,指向了院外的那些御龙弓箭直的官兵。
都放下兵器,就地蹲下!快点放下兵器,退开!吴响满身是血的被两个亲兵架到门口,脖子上还压了把锋利的钢刀,出门便惊恐万状的对着院外那些他带来的官兵大叫了起来。
院子外面的那些御龙弓箭直的官兵看,得!这倒好,他们的将官没抓住高怀远,倒是被人家先给抓住了!
他们都是吴响挑选出来的手下,看到吴响被抓,他们也不敢违抗吴响的命令,又看到刚才进去的那二百人只活着出来了十几个,接着看到门火炮也被推到了大门处,对准了他们,而墙头上也纷纷探出了根根火铳,于是这些吴响的手下只得纷纷将手中的弓箭还有刀枪丢在了地上,缓缓的朝后退去。
而十几个高府侍卫立即涌出大门,在地上收拢了刀枪,并且挥刀砍坏了那些被丢在地上的弓,便退入了高府之中。
高府出了炮声,立即传遍了整个内城,不少内城的人忽然间恍惚忆起了宝庆元年末的那晚,似乎也听到了这样的轰鸣声,于是纷纷猜测又生了什么事情。
大街上正在巡逻的许多官兵都立即停下了脚步,扭头朝着高府的方向望去,他们的军官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块红布,系在了脖子上,而那些官兵之中也有很多人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块红布,立即系在了脖子上。
这种事情在炮声响起之后,城中各处都在上演,许多殿前司的官兵很快都系上了同样式样的红布。
老哥!你们和张都头为何都在脖子上系上了红布呢?个殿前司新进的年轻兵卒对他身边的个正在朝脖子上系红布的老兵问道。
老兵翻眼看了看他,伸手把这个新兵的腰刀取下来,对他冷冷的说道:“不想死的话,现在我还有块红布,你也系到脖子上!跟着我们干吧!”
新兵疑惑的看着老兵,不解的问道:“干什么?”
清君侧!
不远处有个新调入殿前司当官的看到手下的人行动有些异常,立即大声喝道:“混账!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在做什么?为何要系上红布?”
他的话音刚落,猛然间身体震,个血淋淋的长枪的枪尖便从他的前胸透出,他当即便呆住了,低头带着不解的目光看着透胸而出的这个枪尖,扭头想要看看是谁对他下了如此毒手,可是那个枪尖猛然退出了他的前胸,随即他的前胸喷出了股血箭,他强忍着剧痛踉跄了两步,指着冷冷的看着他的那个凶手叫道:“你们要造反这队殿前司的官兵立即便混乱了起来。”
都给我稳住!听我言!个低级军官脖子上系着红布登上个大门门口的上马石,挥手对着开始混乱的队伍大声叫道。
当兵的看到有人出来说话,于是稍微安定了些,纷纷驻足朝着这个军官望去。
当今圣上身边出了群佞之臣!他们不思报国,却在想谋害我们的高枢相高大人!我等岂能容忍他们如此谋害我们的高大人?所以我等今日特奉高大人之命起事清君侧!将这些乱臣贼子网打尽,还我大宋个晴朗的天!
各位不知情的弟兄们!我们高大人这么多年为国拼死征战,可是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你们说公平吗?这个军官大声的对周围的这些兵卒们问道。
不公平些脖子上系着红布的老兵立即大声的挥舞着兵器叫了起来。
那么你们答应让那些臣们害了高大人吗?
不愿意!
好!你们要是愿意跟着我等向高大人效力的话,现在为时不晚,我这里还有红布,你们系到脖子上便跟我等起干,要是胆小怕事的话,我也不难为各位,你们立即丢下兵器回营,老老实实的呆在兵营之中,但是要是有人想要坏了我们的大事的话,那么就对不住了!我也只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了!这个军官继续大声的对着这些兵卒们叫道。
脖子上系着红布的那些兵卒们警惕的退到外圈,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做好了应付的准备,而那些不知情的兵卒们则面面相觑的对视着,这样突然的事情让他们的脑子有点时间回不过弯。
有些人想,以前听闻当今官家不是和高大人关系很好吗?俩人从少年据说就是朋友,为何会闹到了这种地步呢?
但是大部分官兵这些年来都没少听闻高怀远的种种事迹,绝大多数人都把高怀远视作他们的偶像,想着有朝日能跟着高怀远也做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为自己挣个大好的前程。
今日听闻朝中帮臣要谋害高怀远,这些即便是不知情的官兵们也很是恼火,心里面觉得皇上这么对待高怀远实在不公,于是有人便站了出来,大声对着高处的那个军官叫道:“鲁指挥,咱听你的,给咱块红布,咱跟你干!干他娘的那些臣去!娘的,老子豁出去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高大人被这帮孙子害了!”
于是立即有人便递给了这个说话的兵卒块红布,那个兵卒立即接过去系在了脖子上,也抓紧了兵器,站到了旁。
个人站出来之后,更多人也纷纷上前叫着领了红布,站到了要起事的这批官兵身边,很快绝大多数兵卒都作出了自己的选择,领取了红布系在了脖子上。
但是也有个别胆小怕事的犹豫着把手中的兵器丢在了地上,默默的退到了旁,他们不想掺和这样的事情,生怕给家人带来了祸患,所以选择了退出。
好!这些兄弟,本将也不为难你们,来人,送他们回营休息,但是你们要记住本将的话!回营之后不管任何人鼓动你们,你们都给本将老实呆在营中,否则的话就修怪我等对你们不客气!这个鲁指挥对着少数的几个不愿参与的官兵吩咐道。
于是这些放弃了兵器的官兵连连答应着,被几个同僚押送回了兵营之中。
而这幕在城中各处都在上演,很快不愿参加起事的官兵纷纷返回了各自的兵营,默默的走回自己的营帐坐了下去,而街头留下的基本上都只剩下脖子上系红布的官兵。
只有很少数的地方有的军官现手下势头不对,试图弹压,于是生了冲突,但是很快这种弹压便被脖子上系红布的官兵给干翻在了地上。
大宋权 第753章 暗刃
刘大勇在兵部之中也是顶盔挂甲,披挂整齐,脖子上也系了块红布,闭目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听到城东方向传来的炮声之后,他霍然站了起来,把抓起了他使惯的那把大刀,大声叫道:“来人!跟本将前往政事院!”
兵部之中各处立即涌出了批披挂整齐的官兵,随着刘大勇走出了兵部衙门,而那些兵部之中不是刘大勇系的人,这会儿个个都被堵上了嘴巴,捆的跟粽子般,丢在兵部最里面的个小黑屋中,喉咙里面出惊惧的呜呜声这次郑损之所以能查到高怀远这么多罪证,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他想方设法收买了个高怀远以前的亲兵,这个人名叫段呈正,但是因为他平日里好酒好色,多次行为不端,后来被高怀远惩处,赶出了高府,到殿前司里面当了个小小的队正,所以他对高怀远很是不满,后来不知怎地,郑损知道了这件事,便暗地里找到了他,许给他了个光明的前程又赏赐给他了数千贯钱财,还给他了两个美女,终于收买了他,让他供出了高怀远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当郑清之党要对高怀远下手的时候,为了保证段呈正这个关键证人的安全,他们把段呈正暂时移出了临安城,在城外找了个很不起眼的村子,将段呈正隐藏了起来,省的又跟上次样,莫名其妙的丢了证人。
段呈正这些日子担惊受怕,不敢离开他居住的宅子半步,整日里在群人的环卫下,躲在宅子里面和两个美妾厮混,没事的时候喝点小酒,虽然有些害怕受到高怀远的报复,但是小日子还算是过的相当不错。
赵昀前段时间还亲自让段呈正入宫见过他面,亲自对他问及了许多高怀远辛密的事情,段呈正都添油加醋的对赵昀说了番,反正这些话许多都是郑损教他说的,总之要让圣上相信,高怀远其实早就图谋不轨了,赵昀听罢之后,脸色很是不好,赏给段呈正了百两纹银,让郑损把他带出了皇宫。
虽然在这个小村里面日子过的悠闲,但是段呈正还是经常会在梦中惊醒,他总是梦到高怀远派人前来杀他,所以这些日子过的如同惊弓之鸟般,有些疑神疑鬼。
二月二十晚上,段呈正又喝了不少的酒,在两个美妾身上直折腾的没了点力气,这才昏昏的睡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几乎有些无法入眠。
为了保护段呈正的安全,郑清之党派了十几个身手相当了得的护卫陪在段呈正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既便如此,段呈正还是心中不安,因为他知道高怀远背后有着支十分隐秘的力量,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可能被高怀远手下查出,是他出卖了高怀远,来找他为高怀远报仇。
二十日这天晚上段呈正之所以觉得放心了,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第二天郑党他们便要动手抓捕高怀远了,而且据说高怀远直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次应该能很顺利的解决高怀远了,所以段呈正这才放心了许多,得意的安心睡了下去。
可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段呈正忽然间觉得屋里面进了股凉风,于是激灵下便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了床前站着个黑影,于是立即惊得他张嘴便要大叫。
可惜的是他还未叫出来,就觉得脖子疼,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