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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 14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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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为人,都是人中之凤,在朝野士子之中颇有威望!当年他所蒙之冤,像朝中不少的老臣都是十分清楚的!
微臣这么多年以来,之所以不敢将他的事情告知任何人,便是为了保护于他,旦要是让史党察觉他的存在的话,不但纪先生性命难保,恐怕微臣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也将会复制东流!
故此直到现在,才敢将其推荐给陛下,还望陛下为其昭雪平反,收入朝中为官!这也算是微臣求圣上的第件事!”
听罢了高怀远的话之后,赵昀不由得立即便对这个纪先成大生好感起来,甚至可以说颇为感激他,于是赶紧点头道:“哦?原来还有这等事情?居然你身边还藏着这么个高人,难怪这些年朕看你做事如此沉稳,原来是有他在背后为你出谋划策呀!假如此人果真蒙冤的话,那么朕定当为他昭雪便是,这件事朕相信你的话,立即便着人办理便是!这几天你抽空先将他带入宫中,引荐给朕,朕也要好好谢他才对!但不知在你看来,此人该给他何等官职为好呢?”
高怀远想了下之后,对赵昀说道:“纪先成性情耿直,而且嫉恶如仇敢于直言劝谏,以他的禀性,而且做事严谨,洞察细微,微臣以为最合适他做的官,便是入谏院为左谏议大夫!唯有这样的人在朝中做谏官,才能真正做到为国进谏,还吏治以清明!方能辅佐陛下成就大业!”
朝堂之争 第478章 举贤
赵昀听觉得也是,像这样的人确实适合当谏官,虽然直接擢升他为四品官有点过分了点,但是想这个纪先成也算是帮着他做上皇帝的个重要功臣,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如你所愿,此人假如果真如同你所说的这样的话,左谏议大夫倒是适合于他!正好那个梁成大也乃是史贼党羽,待朕贬黜了他,便册封这纪先生接替他便是!”
赵昀现在对高怀远那是言听计从,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梁成大虽然要贬黜,但是此人这段时间以来,倒也为微臣做了不少的事情,近期已经渐渐脱离了史党,昨晚他得知兵变要生,最终却并未通风报信,也算有功!虽然以他以前所为确实该罚,但是也不必定要将他置于死地,倒不妨先削去他的官职,留在纪先成手下暂时观察使用,毕竟在谏院之中,此人最为熟悉,倒不妨留他查看,以观后效便是!”
高怀远接着为梁成大开脱道。
他之所以如此宽容梁成大,其实还有他的私心,从史弥远把持朝政之中,谏官可以说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纪先成入谏院为官,少不得也需要下手,而梁成大的把柄在他的手中,不愁这家伙以后不当他的狗使唤,有这家伙在,倒是方便他以后在朝中做事,以后赵昀掌权,也少不得会有文武之争,正好利用下梁成大,所以他才会出面替梁成大说话。
赵昀虽然不太乐意,觉得这么做太便宜了梁成大,但是看在这次是高怀远替他说话的份上,加上这次兵变梁成大没有帮着史弥远,于是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倒也没往太深处想,毕竟朝中眼下大部分官员,多多少少都和史弥远有所瓜葛,总不能都贬黜出去,那么他这个皇帝岂不成了个光杆司令了吗?
接着高怀远又举荐道:“还有陛下当立即将真德秀魏了翁等人召回朝中为官,这些人都乃是国家栋梁之才,在士子之中享有相当高的声誉,而且在民间多有善举,深得百姓喜爱,放在外面弃之不用,不足以服众,二是暴殄天珍实在可惜!”
赵昀这下不干了,立即摇头道:“魏了翁还好说,这个真德秀虽然为官清明,但是他乃是赵竑的老师,曾经帮着赵竑对付过朕,朕岂能再让他入朝为官呢?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高怀远于是劝道:“陛下!你现在乃是身为国之主,当心胸宽广才是!真德秀虽然曾经乃是赵竑的老师不假,但是当时各为其主他帮着赵竑也并无大错,何况此人为官清廉,竭诚于职守,民间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极为推崇于他,加上他又是学子之中更是受人尊敬,是眼下朝野之中难得清醒之人,得此人辅佐,对于陛下治国来说,将会是大助力,还望陛下放下成见,以他为相,如此来,便可尽得天下士子之心,何忧赵竑还能作乱呢?”
赵昀低头想了好阵子,这才点点头道:“难怪说忠言逆耳,猛听你提及真德秀,朕还真是颇为不能释怀,但是仔细想想你的话,却确实有道理之至,既然如此,真德秀还骂过你,你都不记在心上,那么朕又怎会放在心上呢?准你所请便是!”
于是高怀远这次的举荐,至此宣告全盘通过,赵昀牢牢记下了这些事情,才让高怀远出宫忙他的事情去了。
高怀远出宫之后,便开始布置,对于城中史党最亲信之人的第二波抓捕,这次的抓捕范围限于那些平日里效忠于史党,但是身份地位又不太显赫之人,圈定的目标名单限制在比较小的范围之内,只除恶,而对于般的党徒,则采取宽容的策略,以免打击范围过大,引起在地方的些官员的担忧。
这个名单乃是高怀远和郑清之共同拟定出来的,并且提前也报请了赵昀同意的,像这样的兵变,处理好将会全盘获胜,个处理不好,就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引不该引的内战,故此高怀远提出兵变想法之后,纪先成便先提醒了他这点,高怀远听罢之后,自然是深以为意,故此才会协同郑清之起定下了这次兵变打击目标的范围。
下午的时候,临安城之中基本上便已经平静了下来,史弥远及其重要党羽的抓的消息经布,城中不少试图闹事的党羽便偃旗息鼓了下来,要么提前找地方跑路躲藏起来,要么就安分下来,等候处置,总之让城中的马蚤乱迅的减少了下来。
如此来加上城中贴出的安民告示便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城中四处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派出的兵将,按图索骥,逐户进行第二波搜捕。
个下午下来之后,第二波搜捕便基本上结束,连在第波搜捕之中逃脱的莫泽,也因为有人举报,落入了法网,成为了个阶下囚。
至此为期也就是天时间的兵变终于画上了个相当完美的句号,除了个盛章因为前日有事出京,得以脱逃之外,其余史党脑可以说是尽数落网,都被关在了临时安排的殿前司大牢之中,由支护圣军精锐人马负责看押。
这场兵变之中有几个保皇派的官员,因为受到了史贼党羽的暗杀,成为了牺牲品之外,其余重要的保皇派,因为提前下手将史弥远安排的那支柳成德的暗杀力量拔除,故此损失不算严重。
而郑清之这个时候,也走出了家门,被护送到了殿前司之中。
郑清之看到高怀远,便对高怀远深施礼道:“高殿帅辛苦了!郑某代天下百姓多谢殿帅了!”
高怀远赶紧还以大礼道:“郑先生莫要谢我,怀远此举也乃是顺应天下民意所为,要谢就谢本次冒死参与兵变的那些将士们吧!虽然兵变成功,但是还是有不少将士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令怀远深感心痛,只待朝局平稳之时,郑先生能代我向圣上进言,厚抚这些将士,便不枉将士们为此抛洒了腔热血了!”
郑清之听罢之后,甚为感动,高怀远此次兵变,可以说开创了个新的时代,令文官无法完成的事情得以实现,连他这个暂时为文官之的人,也觉得慨叹不已!而他能只提及伤亡的将士,不可谓不是高风亮节了,再看看他血染的征袍都没来得及换下,便知道他的付出有多大了!
郑清之听了高怀远介绍了有关这次兵变的过程之后,更是大为感慨了番,心知这次兵变的成功,可以说都得益于高怀远平时在军中积累起来的威信,加上他和众将领们身先士卒的表率作用,和细致入微的准备工作,才令这次兵变有惊无险的达到了本身的目的。
这件事也更加说明,高怀远虽然年轻,却具备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如此精细入微的安排,即便是和史上众多名将相比,也毫不逊色,许多安排,甚至连他这个自诩为老辣的读书人,都从未想到过,让郑清之也对高怀远更是钦佩不已,服气的没话可说了。
“唉!怀远你果真堪称我大宋此代的不世之将呀!现在看来可以说是大局已定了,说来本官身为帝师,却并没有在此次兵变之中起到点作用,郑某深感惭愧呀!”
郑清之不由得再次感慨到。
“先生千万莫要如此菲薄自己!怀远之所以能得以成功,先生也功不可没,没有先生从中帷幄,岂有今日功成之时!而且兵变只是第步,以后的事情还有许多,朝局的稳定就需要先生来从中调度了!接下来的辛苦恐怕是要比单单的兵变更要辛苦百倍了!”
高怀远立即客套到,不过他也说了实话,因为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新旧权利的平稳交接,而他这样的武将显然能起到的作用就会少许多了。
郑清之这才觉得舒服了些,笑了起来,点点头道:“怀远还真是会替老夫开解!你们冒死作出了这样的付出,接下来的事情就交予老夫等人处理吧!此事之后,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否则的话,我们这些文官,真的会感到汗颜了!”
“只是老夫这会儿真的很想见见史弥远以及他那些党羽,看看他们此刻的表情!否则的话,我会抱憾终身的!”
高怀远想也是,现在终于到了他们采摘胜利果实的时候了,假如不去看看史弥远党的表情的话,还真是件很遗憾的事情,于是慨然笑道:“先生说的极是,倒不如现在起去见见他们好了!不过此时还有人,也非常想见见史弥远这个老贼,下官今日要介绍个人给先生认识,先生稍后片刻!”
说着高怀远便扭头走入内堂,不多时便从后面请出了个中年文人来,郑清之也很是好奇高怀远此时会介绍个什么人给他认识,于是试目以待,等看到这个人走出来之后,却现此人似乎有些眼熟,却又时间想不起此人何时曾经见过。
朝堂之争 第479章 暴毙
只见这个中年人看到郑清之以后,立即露出了丝笑容,举步来到了郑清之面前,拱手笑道:“草民纪先成见过郑大人!不知郑大人可否还记得草民呢?”
郑清之先是愣,立即在脑海中搜索起来纪先成的这个名字,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了件多年以前曾经很有名的人和事,当即便惊道:“纪先成?你便是当年写万字言弹劾史弥远的那个纪先成吗?”
这个中年文人微笑点头道:“正是草民!多谢郑大人还记得在下!”
“你你现在为何会在这里?”
郑清之不由得惊问道,他现在下回忆起来了当年史党对于纪先成的迫害,在他心目中,纪先成自从被史党搞得家破人亡之后,便消失在了世上,以为他早已死在了街头,恐怕连尸骨都早已找不到了,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遇上了纪先成!于是不由得他不感到震惊。
“说来话长!纪某可以说这条命乃是高家所赐,要不是当年怀远的父亲高建高大人暗中救助在下的话,恐怕纪某现在尸骨早寒了!刚才纪某已经听到了郑大人和怀远的话,倒不如我等起前去探望下史弥远如何?”
纪先成对郑清之笑道。
郑清之看着纪先成,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这么多年没听说纪先成的事情,原来他居然和高怀远有着如此深的渊源,再仔细想高怀远这些年来在京中的事情,不由得他立即便将高怀远这些年的表现和纪先成联系在了起,于是大为震惊了番,现在看来,高怀远还果真就是从未打算过当史弥远的人呀!有纪先成这样的人在高怀远身边,看来他们想要扳倒史弥远绝非是天两天的事情了,联系到这点上之后,郑清之算是将高怀远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彻底搞明白了。
于是他指着纪先成,连连摇头又点头了番,表情还真是复杂的厉害!而纪先成也微笑着点头,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三个人携手走入了殿前司临时安排的牢房之中,而此事牢房里面的史党已经受了高怀远给他们的芙蓉膏,纷纷清醒了过来,也弄清楚了眼下他们的处境,此事正个人个表情,破口大骂的有之,惊惧万分的有之,暗自呆了也有之,总之各种表现都有。
而第间牢房里面关押的便是此次兵变的恶之人史弥远,三人背着手在兵卒打开牢门之后,步入了牢房之中。
史弥远身带重枷,手脚上都带着铁镣,披头散的坐在光板床上,面如死灰般,听到了牢门响声,眼睛才缓缓抬起,当他借着牢中灯光看清了来者之后,表情瞬间便变化了无数次,眼神之中既有惊惧,又有愤怒,还有丝哀求,更多的却是种说不出来的凶狠,仿佛要用眼睛将高怀远和郑清之杀死般。
史弥远忽然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冲着高怀远扑了过来,喉咙里面出了声如同野兽般的嚎叫,但是立即便被两个牢卒给架住又按坐在了床上!
“史相可是别来无恙?”
高怀远带着副揶揄的神色对如同疯狂般的史弥远笑问道。
史弥远苍白不堪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了种不健康的红晕之色,眼睛瞪得仿佛都要裂开般,对着高怀远厉吼道:“逆贼!老夫算是瞎了眼,对你如此不薄,却落得个如此田地,你为何要如此对待老夫?老夫恨不得生食你的肉方可解恨!还有你,郑清之!老夫待你可曾有点怠慢?为何你也反我?”
郑清之脸上微微了露出了丝惭愧的神色,在他心中,史弥远虽然是个臣,但是对他还算是不错,让他来当赵昀的老师,现如今才让他做上了王宫教授和宗学博士,成为了个地位显赫的大臣,可他这么做,确实有些背信弃义了!
但是转念想,郑清之便又释然,摇头道:“史相莫要恨我!这天下并非史相的天下,史相在位二十余年,将朝野搞得乌烟瘴气,当初下官依附于你,也正是想要有朝日为国效力,而史相现如今却变本加厉,以至于官民之中怨声载道,这也就怪下官反你了!”
高怀远倒是点也不感到惭愧,也不搭理他,扭头将纪先成让到了前面,笑着对史弥远问道:“史相!今日我给史相带来了个故交,但不知史相还可曾记得他吗?”
史弥远这会儿早没了花镜了,两眼视物很不清晰,睁大眼睛用力的借着稍微有些昏暗的光线辨认跟着高怀远进入牢房的这个中年人,但是却时间认不出纪先成来。
纪先成当看到史弥远今天这幅惨像之后,叹息了声道:“史相别来无恙?晚生纪先成这厢有礼了!”
听罢了纪先成的自我介绍之后,史弥远猛然间想起了他的身份,浑身顿时颤抖了起来,带着镣铐的手哆嗦着指着纪先成惊道:“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你不是早早就不在人世了吗?”
他终于想起来了纪先成是何人了。
纪先成听罢之后,冷笑了声道:“很抱歉,在下是人,活生生的人!只是当年拜史相所赐,在下险些就成了鬼了,不过苍天有眼,却让在下保住了这条性命,直等到今日亲眼看到史相现如今的下场!倒是让相爷你大失所望了!”
史弥远当确信眼前的纪先成是人不是鬼魂之后,这才稍微镇定了点,厉声对纪先成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纪先成笑答道:“这倒是在下的不对了,在下其实这些年来,直都住在京城之中,只是没有登门拜访相爷罢了!直到今日,纪某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出蜗居之处,只可惜史相却不知道罢了!”
史弥远看了看纪先成,又看了看在旁的高怀远,又看了看高怀远,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宿敌居然会在京城之中住了好几年时间,却没让他觉。
高怀远这时候才开口道:“史相不必疑惑了,还是下官来告诉相爷实情吧!纪先生乃我高怀远的老师,早年在下官入京之时,便随下官起来到了京师之中,只是下官知道,纪先生和相爷有点过节,故此才直不敢让相爷知道他的存在罢了!现在相爷可是想明白了吗?”
史弥远听罢之后,大叫了声,指着高怀远怒道:“贼子!原来你早已暗中和此贼勾结,想要谋害于老夫了!这些年你在老夫面前所作所为,原来都是骗我不成?”
“正是!贼臣党,祸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下官虽然不才,但是也乃是腔热血之人,岂容得你这老匹夫如此继续祸害大宋下去?故此下官能得到入京为官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了!所以说这么多年以来,下官并不觉得对相爷有何亏欠!本来相爷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只怪相爷你自己贪心不足,将国之大权玩弄于股掌之中,却忘了身为人臣该尽的本分,这倒让下官想起佛家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现在相爷这些年修来的功德总该是到了报应之时,又岂能怪我负你?”
“这也正是应了佛家之话,相爷负天下人,就莫怪天下人负你了!”
高怀远背着手带着满脸的揶揄之色,对史弥远说道。
史弥远脸色变得铁青,忽然间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并且试图抬手抓自己的喉咙,紧接着他开始急促的剧烈喘息了起来,眼珠都似乎要驽出眼眶般,整张脸变得异常狰狞可怕,随即便喷出了口污血,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高怀远等人惊,于是立即上前检查史弥远的情况,但是很快便现史弥远已经断了气息,身体抖动了阵之后,便归于了平静。
郑清之有点慌乱,赶紧要高怀远赶紧找御医过来查看,高怀远和纪先成也有点面面相觑,没想到今天他们三个过来见史弥远面,居然会将史弥远活活气死!
听郑清之要他找御医过来急救史弥远,高怀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恐怕没用了!这老贼心脉已断,救不回来了!”
其实他很清楚史弥远为何会如此不济,今天会被活活气死,本来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家伙了,再经过半年多大剂量的吸食毒品之后,身体早已承受不住,全身机能都已经开始彻底衰竭,加上前几天断了毒品的供应,更是水米不进,以至于身体到了极限。
而今天看到他们三人之后,加上清楚了现在他的处境,大惊大怒大悲大惧之下,即便是健全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看样子这老家伙不是心肌梗塞就是突然间脑溢血,反正是彻底撑不住了,当场便死翘翘了!
对于这样的结局,纪先成摇头道:“如此死法对于老贼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点了!以他的作为,即便是寸磔于市也不足以赎清他的罪孽!可惜呀!”
朝堂之争 第480章 掩耳盗铃
高怀远点点头表示同意,和郑清之纪先成相比,他见的死人多了,虽然对老贼的突然死亡他也没有思想准备,但是他却并不感到有半点负疚或者是害怕的感觉。
而郑清之显然有点见不得有人死在他面前,不敢扭头看史弥远狰狞的死相,摇摇头道:“可叹呀!想他生荣耀,却是如此个死法!罢了!罢了!既然他已经死了,切功过只有交给后人评说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说罢便扭头朝牢房外面走去,高怀远和纪先成又扭头看了看老贼,确定老贼已经断气,绝无复生之理后,这才跟着郑清之出了牢房,至于剩下的那些党,他们也失去了去看他们的兴趣,转身回到了殿前司大堂之中。
像这样大的事情,高怀远想了下之后,觉得还是要尽快报知赵昀,故此交代了下手头的事情,便和郑清之起领着纪先成朝皇宫而去。
赵昀自从知道了兵变成功的消息之后,便兴奋的有点不知所措,虽然他也夜未睡,但是天却毫无睡意,好不容易在安杰的劝抚下,刚刚决定休息下,便听闻高怀远和郑清之在殿外求见。
于是赵昀担心宫外出什么变故,强撑着袭来的睡意,让高怀远和郑清之入殿。
当他看到高怀远还领着个陌生人起入宫之后,便大致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坐在龙椅上挥手道:“你们不必多礼了,想必此位便是纪爱卿吧!”
纪先成和赵昀不熟,虽然他这些年在高怀远手下做事,性格颇为豪放不羁,但是当他被带入以前他想都没想过此生还会进入的皇宫之后,特别是见到了当今的圣上之后,还是多少有点紧张,上前拜倒对赵昀口呼万岁,向赵昀请安。
接着说道:“罪臣纪先成参见陛下!恭祝陛下龙体圣安!”
“免礼平身!纪爱卿不要拘谨,高爱卿已经将你的事情尽告知朕了!你当年乃是蒙冤被贬,并无罪可言!朕正要抽空召见于你,今日你既然来了,正好让朕见见你也好!只是让纪爱卿这些年受委屈了!”
赵昀看罢纪先成之后,看他长的颇为清雅,而且颇有点不卑不亢的架势,眼神也十分清澈,于是便顿时心生好感,开口对纪先成说道。
纪先成听罢了赵昀的话之后,心中顿时澎湃不已,这么多年以来,他不就等着这天吗?时到今日,从当今官家口中说出了这番话,其实就等于已经替他平反了!再想想他这么多年以来的隐忍,忽然间觉得切都值了。
纪先成立即再次拜倒,大声对赵昀称谢,在赵昀的安抚下,他才站了起来。
既然纪先生今日入宫,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从高爱卿那里,朕已经得知了纪爱卿的品德和才学都非同般,故此今日朕便破格授你左谏议大夫职,明日便上任,辅佐朕治理天下!赵昀现在的心情可以说跟三伏天的小扇子扇着般,想起来他答应高怀远的事情,于是当即便赐官给了纪先成。
纪先成闻听之后,赶紧再次谢恩,他当然清楚左谏议大夫是什么样的官职了,而赵昀今日封他为左谏议大夫,不用说肯定是高怀远为他求来的,要不然的话,像他这样的人,即便平反昭雪,以他当年的品序,至多也就是恢复他当年的官职,个小小的文书官罢了!而现在他可以说步便迈入了朝廷中至关重要的位置上,便可见现在赵昀对高怀远的宠信程度了!
而赵昀的这种做法,让郑清之有点始料不及,大感突然,左谏议大夫可是他以前就盯着的位置,虽然他不屑当这个官,但是也想选个他认为合适的人选来接任这个职位,但是今天没成想赵昀上嘴皮碰下嘴皮,这个左谏议大夫的帽子便落在了纪先成的头上,不由得让郑清之有些感到错愕,甚至觉得赵昀有点太过儿戏了点。
但是他也看出赵昀现在正在兴头上,何况他是皇帝,既然说出口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立即便收回来,这件事何况还有高怀远在这里站着,他根本就无法当面提出反对意见,于是楞了下之后,还是有些勉强的上前对纪先成道贺。
高怀远自然也立即向纪先成道贺,纪先成微微的瞪了高怀远眼,意思很清楚,那是说你这个家伙,连我的意见都不问下,就给我求官!
高怀远呲牙笑了起来,丢了个眼神给纪先成,让他只管接了这个位置,有事出宫之后再说。
待到纪先成谢恩受命之后,高怀远这才对赵昀说道:“启奏陛下,今日我等前来,并非只为向陛下引荐纪大人!而是有要事要禀报陛下!刚才我等在去审问史弥远的时候,老贼突然间倒地而死,此事事关重大,故此我等不敢怠慢,特来向陛下禀报!”
这个消息也让赵昀吃了惊,赵昀楞了下立即问道:“什么?老贼死了?怎么死的?”
郑清之不好说他们几个去活活把老贼气死了,干咳了声没有答话,还是高怀远躬身答道:“老贼自知罪孽深重,入狱之后惊恐万状,当刚刚看到我等去提审于他的时候,便立即惊惧倒地而死!毕竟老贼已经老迈,近期身体不佳,故此才会被自己活活吓死!也算是便宜了老贼了!”
赵昀听罢之后想想也是,近来直风传老贼有恙在身,已经好久没有出过相府了,这次兵变被抓,想必是惊吓的够呛,死的也不奇怪,故此不再多问,而是叹道:“老贼这么死去,可谓是天理循环,也算是对他的报应了!以你等所见,该如何处置老贼的后事呢?”
以高怀远的意思,既然老贼死,拉出去找个地方丢了喂狗拉倒,也够省事,正要开口说话,倒是刚刚当官的纪先成开口抢在了他的前面。
“以微臣来看,陛下当将史贼风光厚葬才是!”
纪先成这会儿已经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脑子又开始急转了起来。
他的话立即让郑清之和高怀远为之侧目,连赵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老贼死了就死了,这都已经够便宜他了,怎么纪先成居然还提出来要风光大葬了这老家伙呢?难不成他刚刚封官,太过激动得了失心疯不成?
“纪爱卿何出此言呢?”
赵昀颇有点不解的对纪先成问道。
郑清之也侧目看着纪先成,等着他来解释,高怀远更是眼睛瞪得老大,想听听纪先成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纪先成这会儿已经彻底从最初入宫时候的惶恐之中恢复了过来,坦然笑道:“想必陛下定会觉得微臣在说胡话吧!那么便且听微臣道来便是!
微臣之所以提议将老贼厚葬,确实是为陛下着想,现如今朝野之中对于陛下登基之事,还有所风言风语,微臣这段时间直在野,自然会比较清楚,而济王赵竑尚未落网,旦圣上彻底将史贼所做切推翻的话,实乃不智之举!
这么来岂不等于告知天下,连陛下登基事,也乃他的阴谋不成?虽然我等知道陛下登基乃是众望所归,但是天下芸芸众生却并不都这么认为!
故此微臣以为,史贼既然已死,他以前所做之事,切便揭过罢了!倒不如给他个虚名,风光厚葬了他,这么做对陛下的根基来说,会有莫大的好处!
至于他手下的那些党羽,倒是可以论罪惩处,如此以来,对于陛下登基事,天下就再也无人敢说三道四了!”
听罢了纪先成的话之后,赵昀和高怀远郑清之三人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各个都暗自翘起大拇指,对纪先成的远见深感佩服。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赵昀是如何登基做了皇帝的,可以说他这个皇帝当的是名不正言不顺,是史弥远主持着生生将皇位从赵竑手中夺了过来,这件事上大家都有点心虚,朝野之中对于此事也颇有非议,要不然的话赵竑年初也不至于在湖州闹出那么大的乱子。
而这次兵变之后,假如彻底的将史弥远所作所为全盘推翻的话,岂不等于就告诉了天下人,连赵昀当皇帝这件事也乃是件阴谋,这便给了赵竑个口实,旦赵竑再站出来闹事的话,那么天下可能会有不少人倒向赵竑那边,如此来对赵昀来说,那可是件大大的坏事,对大宋来说,更是件莫大的坏事!
虽然纪先成说的有点隐晦,但是大家还是都立即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不佩服纪先成的见识,赵昀更是觉得高怀远这次给他找来了个堪做肱骨的明臣,连连点头表示同意纪先成的意见。
“纪爱卿所言极是!不错不错!确实是我们没有想到!虽然朕登基乃是众望所归,但是确实此事有史贼居中谋划过,如此说来,倒还真不易草草处置了老贼!纪爱卿果真乃是清醒之人呀!这件事就以纪爱卿所说的办吧!老贼既然已死,切便揭过去吧!你们只需严办老贼的党羽便可,对于史贼来说,就莫要再论他的功过是非了!”
赵昀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马上便对纪先成的这个提议表示赞同,并且立即改了口风,要求不再追究史弥远的功过了,往往事情牵扯到个人的自身利益之后,黑的也能变成白的了。
朝堂之争 第481章 论功行赏
对于纪先成这个意见,郑清之自知十分有道理,而且他震惊的是纪先成思维的敏捷以及对政治问题的洞察能力,不由得不重新审视起纪先成来。
而高怀远想想也对,便点头同意纪先成的建议,而且今天纪先成第次见到赵昀,便提出了如此重要的建议,并且立即被赵昀采纳,可以说这脚踢的是相当的漂亮,纪先成不但为他自己长了脸,连高怀远都起觉得沾光。
介于事情生了变故,这夜高怀远他们又没法睡觉了,包括郑清之在内,都开始为第二天的早朝做准备,毕竟兵变的时候他们刀锋直指史弥远,而现在却又要为史弥远粉饰他的罪责,故此这晚上注定会很忙,除了准备好第二天早朝的说辞之外,还要更换已经贴出的讨贼檄文,重新换上新的讨贼檄文。
而原来的那份讨贼檄文乃是出自纪先成之手,这次少不得纪先成还要主笔,对讨贼檄文进行更改,将原来的矛头指向史弥远手下的那些党羽,尽可能的回避掉声讨史弥远的词句,番改动之后,文章便转换了风向,将李知孝薛极等人放在了前面,聪明人下便能看出两份讨贼檄文内含的风向,如此来不清楚事实的人,便会觉得这次兵变并非针对的史弥远,而是针对的他手底下的那帮臣。
虽然这么做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而且有些无法自圆其说,但是这也是政治需要,许多时候真理确实只掌握在当权者手中,因为赵昀的登基确实和史弥远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两个人之间以前的关系是荣俱荣,损俱损,假如照着当初的计划,全盘打翻史弥远的话,无疑对赵昀好处不大,故此也只能用这种含混不清的手段,来蒙骗下人了。
而史弥远的尸体,在经过了番擦洗梳理之后,也被暗中运出了殿前司的牢房,送回了相府之中,而相府夜之间便被打扫干净,连地面的血迹都被冲洗干净,更换上了新的大门,假如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可能现不了这里还曾经生过场激战。
就连相府对面福王府被拆毁的围墙,也在夜之间被重新恢复起来,并且粉饰新,仿佛这里从来都没生过事情般。
至于史弥远家的小妾等人也被释放回了家中,他们被告知史弥远已死,让他们为史弥远服丧守灵,准备后事,不过相府的家仆和侍卫却全部换上了新人,负责监视他们的举动。
十月十二早晨,城中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少量穿着临安府差役衣服的巡卒还在街头巡视之外,左臂上绑着白布的兵将夜之间都撤回了营中,连街头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半夜听着街上的喧哗声,不少人偷偷趴在门缝之中朝外偷看,待到天亮之后,看到大街上兵卒已经撤走,胆大的人们便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走出了家门,当现已经撤除了宵禁之后,于是第批走出家门的人欢呼了起来。
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最关心的不是谁在这场兵变之中受益了,而关心是他们的生活可否在这场兵变之后,还能继续照常进行下去,既然当兵的撤走了,那么他们也该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之中了,于是死寂了三天的临安城,在撤除宵禁之后,重新又活了起来。
当然让这些老百姓下就走出这场兵变的阴影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人是好事的动物,在得以走出家门之后,人们边忙活着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边凑到起少不得交头接耳的议论番,并且围拢在大街上的布告前面,看看到底写点什么东西。
显然,大部分人只看到了第二份告示,于是这才明白,这场兵变原来是针对的薛极李知孝等弄臣,倒不是针对的当今史相,有些人就不明白了,为何这次兵变要单单针对史弥远的手下,而放过了史弥远,消息灵通的人于是便很快得知,原来史弥远现在却已经因这次兵变受惊,于兵变当晚已经死了。
于是有人便猜出了点什么,但是却不敢随便说出他们的想法,反正这次史弥远党已经全部倒台了,这老家伙这些年没做多少好事,大家心中还是暗自欢喜异常的,不少人纷纷为这次兵变叫好,大大的称颂这次兵变之人。
而京师之中的文武百官,在这天早晨,也都接到了圣旨,要他们入宫早朝,于是这些百官不敢怠慢,纷纷早准备妥当,大多数人纷纷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出了家门,朝皇宫而去,而其中那些曾经跟着史弥远做事的官员,更是吓得够呛,甚至连后事都对家人交代好了,以为这次上朝之后,定是回不来了!
只有少数的保皇派各个喜气洋洋,带着脸的兴奋和满怀的憧憬,踏上了早朝的道路。
赵昀尽可能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保持着种严肃的表情,但是眼神之中的喜悦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迈着无比轻快的脚步,在百官的跪拜恭迎声中,大步走入了垂拱殿之中。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
当赵昀坐定了龙椅之后,将手在空中虚托了下大声的说道,他这还是第次如此气壮的对百官话,感觉好的不得了。
百官于是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分列于朝堂两厢,每个人都肚子的心事,偷眼在大殿之中清点人数。
这扫便知,史弥远和他贴心的党羽今天全部消失在了朝堂之上,唯有个梁成大噤若寒蝉般的站在官员的队列之中,始终连头都不敢抬下,大家现在相信了,史弥远党已经尽数伏法,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今日早朝,诸位爱卿定会心中满腹疑问,朕便告知你们也罢,前几日乃是朕亲命高殿帅,夜之间将朝中弄臣薛极李知孝胡榘等干人等,尽数抓捕了起来,想必诸位爱卿也该明白朕为何如此做了吧!朕之所以这么做,也乃是无奈之举罢了!
但是不幸的是,这次兵谏之中,当今右相兼枢密使史相却因受到惊吓过度加上旧病复,撒手西去,眼下相府正在服丧之中,朕念及史相已经为我大宋效力数十年之久,故朕已经特准将会厚葬史相!并追封史相为卫王,谥号忠献!对于其这些年功过得失之处,自此便不必再加议论了!
本次的事情,只限定于以薛极胡榘等恶之人,朕心知当朝之中不少爱卿都乃是受其胁迫,故此只要诸位爱卿曾经有罪之人,主动退赃,那么朕便会既往不咎,此法不但在朝中行至,对于各地外放之官,也视同仁!
念及史相病逝,加上干弄臣伏法,朝中诸官将会做以调整,现在就由郑爱卿代朕宣召吧!”
赵昀尽量用种平和的语气,坐在龙案之后,朗声对下面的百官说出了他早已想好的番话。
当听到了赵昀说到史弥远已经病死,这次兵谏只限于已经伏法诸官之后,朝中猛然间响起了阵长长的吐气之声,不少人都立即长长的松了口气,高悬着的心也随即放了下来,汇集在起,居然动静还真是不小,赵昀坐在上面的龙案之后,听的十分真切,先是有些错愕,紧接着便马上明白了这个声音的来由,于是心中暗自还有点好笑。
郑清之于是立即走出朝班,从个小黄门手中接过了那份昨天拟定出来的诏书,展开之后大声的宣读了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