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不住在心里长叹:我真的那么值得他记挂吗?还是,只是因为当初的因缘跟我的逃离让他因为得不到而觉得我最好呢?
十几年没有见,他明显老了很多。虽然看上去身形并没有中年发福,眼角眉梢间的锐利却不若年轻时那样明显,可惜,看我的眼光仍然带着疯狂?
一愣之后,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坐到了我边上?
我趁机打量起所处的环境来?
我的手和脚,被绳子绑着栓在双人床的四根床柱上,而我的短裤,仍然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房间不大,有一扇窗,窗外有晨曦透入。七月的早晨,天亮得很早,现在,怕只有五点多吧?
从这里望出去,看不到窗外有任何东西。看来…?
一只抚上我脸颊的手打断了我的观察,轻轻地抚着我脸颊的那种感觉非常温柔,“温柔”到我被触碰的地方,马上起了鸡皮疙瘩。我竭力忍住那种恶心反胃的感觉。现在,最好不要惹恼他,拖时间等冯锐堂的行动才对?
抚着我脸颊的手移向了我的头发:“你的头发留长了。?
我以前一直是剪很短的头发,一直到开始冒充三个孩子的爸了,才开始留了长头发,好显得老气一点?
他把身子移近我,脸凑上来,鼻子贴着我的鼻子,轻轻道:“想不想知道这里是哪儿啊,林警官??
我实在忍不住往边上让了让,努力让语调仍然保持平静:“应该还在嘉都里面吧。?
他重新坐直,拍了拍我的脸颊道:“你很冷静嘛,林警官。?
手,有如毒蛇般沿着我的脸颊下滑到颈,又接着滑向我的胸膛?
明明想着要克制那种抵触的情绪,尽量不要惹恼他,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却是无法控制的。他的手经过的地方,我的肌肤都禁不住起了鸡皮疙瘩,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他恶意地笑了起来,滑到胸膛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我一侧的乳头,略带得意的说:“可惜啊……你的同事们好像都很笨哦,他们都以为你被我截到什么地方去了,在全城搜索呢。呵呵……它还是很敏感啊。”他拨拨我已经开始变化的乳头,调笑着说?
我紧张地思索:看来,我的推断完全正确,但不妙的是,好像这个bt故布的疑阵起了作用。怕短时间里面,要被发现是很难的了,除非……我能够想出什么示警的办法……啊…?
我被他措不及防地一捏,禁不住呼出声来?
他的脸又凑到了我面前:“在想什么啊?别指望会有人救得了你哦。为什么你总是想逃呢?我对你不好吗?居然躲到国际刑警组织里面去,也只有我聪明的林想得出来这样的妙计吧。怪不得我找了你这么多年都没有线索呢。?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疑问,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警觉,发觉保险箱有了问题呢?
我提出疑问?
显然,他对于自己那时的警觉相当得意,听到我的问题,得意地直起身子说:“你大概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斧神的作品上了吧?其实,我每次开完以后拨乱的密码也是有规律的,只不过,不是一组有意义的单词组合而已。要是有其他人动过了,没有复原成原来的,我打开之前就会发觉问题了。?
我迅速回想。没错!当时,因为放置了炸弹,怕冯萧两个人又变卦,所以着急地关上了保险箱,同时,也害怕他们发觉正确密码的含义,所以一关上门就马上拨乱了密码?
功亏一篑啊!我恨自己为什么会忽略了这步?
“再说,那天,刚回到日本,就发觉不少鬼鬼祟祟的人在周围探头探脑的。我本来就打算撤出别墅了,一发现保险箱可能出了问题,我马上让大家安排撤退和跟各个堂口示警,然后,在保险箱门上系上绳子拉开。打开的那会儿,我人可是在卧室外哦?
“其实,一看到保险箱被动过,我就在猜:到底是谁会来挑战斧神跟我们右军呢?呢?是根本不知道斧神是谁的小毛贼呢,还是……象我们林这种专门向难度挑战的高手呢?
“所以,保险箱炸开后,当我发觉盒子里面的牙齿的不见了,我就知道,我的小林林终于又出现啦。”他说着,就势低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不晓得是他那句“小林林”更恶心呢,还是他那一口更糟糕一点,总之,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说起来哦……”他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你还真恨我啊,那么想我死吗?我可是想死你了呢……?
我无语。我的“想你死”跟你的“想死你”,其实差不多的吧?
在我胸口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渐渐往下移,我还来不及开口阻止,它就已经探入内裤里面?
“呣……”他满意地叹了一声,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将我的内裤褪到了大腿上?
摸着我光滑的下腹,他满意地说:“看来,当初一番辛苦没有白费啊。?
我禁不住也想起了当初。这个变态因为觉得那里长毛碍眼得很,竟然专门请了医生来给我做了永久性脱毛的激光手术。很久之后,因为修的开解才让我的心结得以解开。至于到后来,这反而成了三个小子的审美标准之一,则是后话了?
当三个小子的形象出现在我脑海中时,心里这种措不及防的思念就如滔天巨浪般涌来,几乎淹没了我?
离开他们之后,我刻意让他们淡出我的脑海中,不去想任何跟他们有关的事情。就是怕因为思念,会忍不住给他们打电话,导致最后露馅?
之前,已经准备了一些明信片,让冯锐堂快递给各国的同事,按标的时间寄回家,好让他们不至于太过担心。他们……应该都还好吧?至少,应该是安全的吧?
抚摸的手,继续下滑,一把握住了我颓软的分身?
他的人,躺到了我身边,脑袋搁在我胸口上,用鼻尖蹭着我胸口?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用一种温柔到极点的声音,幽幽说道:“小林,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有多担心,担心你是不是安好,身体有没有问题,有没有继续锻炼……如果你的身体不够好的话,接下去怎么能够捱得过我在这么多年里想出来的那么多爱你的方法呢??
他抬起头,凝视着我,轻轻叹息道:“真是可惜啊,你只能死一次,我要很小心才对哦,不然,一不小心弄坏了就没有了呢……?
要不要让他最后吃到林河呢?挠头ing…?
米多少人帮偶起名字……叹啊…?跟大家通报一下,到开始写的时候,群众呼声里不吃跟吃的比例是3:1。居然大部分都舍不得让林河被山下鸿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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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 2
他抬起头,凝视着我,轻轻叹息道:“真是可惜啊,你只能死一次,我要很小心才对哦,不然,一不小心弄坏了就没有了呢……?
他话中的含义跟温柔的语气截然相反。那种反差更给人以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轻轻拍拍我的脸颊,哄孩子似的说:“哦~~不怕不怕,我试验过很多回了,现在的我,已经很有分寸了哦。?
我想到了萧清给我看的那叠照片。那些人,就是他试验的结果吧?我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虽然早知道如果落到他手里,逃不了生不如死的结局,但真正面对了,却仍然难免感到战栗?
握着我柔软的手开始轻轻地耸动、套弄起来。要……开始了吗?
本来是非常敏感不大经得起挑逗的器官,在他这样直接的刺激之下,却仍然毫无反应地死气沉沉着。他不甘心地分出手指来同时抚摸着两个球球。但我的小弟弟仍然没有反应?
我闷笑。原来,它也认人的啊。紧张加上厌恶,居然抑止住了本能的反应。面对他,我怕是根本不能勃起了吧?
尽管我努力压抑,那声低到不能再低的闷笑看起来仍然惹恼了他。他用力一抓?
“哦!”我惊跳,扭着身子想避开,手脚被绑的状况却让我只能稍微扭了扭腰。让我疼痛不已的部位仍然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他看了看我,突然放开了它,我刚想松一口气,就见他的手掌开始用力地按揉起它来。我扭动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他。被毫不怜惜对待的部位早已经发红,却仍然没有抬头的迹象?
他恨恨地继续用力,另外一手同时伸向了我的胸口。被粗暴对待的胸口,马上立起了两颗珠子,但被发狠力揉弄着的那个部位还是没有反应。他气恼地看了看我,又一把捏住了它,低头,一口咬住了我的腰侧?
“啊……”我惨叫。抬起头的他,嘴边血迹殷然,我低头看,腰侧,一圈深深的牙印血肉模糊地被标记在那里,恶心得让人战栗?
他微笑着吻上我的唇,那股腥咸让我厌恶。“我会慢慢地在林身上多打几个这样的印记的哦。”他微笑着慢条斯理地说。“林的血呀,还是这样的鲜美呢。”咕哝着,他的头再次移向伤口,用舌尖轻轻舔食着那个仍然在往外冒血珠的部位?
我突然冒出个念头来,是不是应该勾引一下他呢?要是索性跟他做了,也就解决问题了呀?
虽然,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一想到跟他做,我就抑止不住那种打心底里的厌恶情绪?
‘更何况,’我在心里说服自己,‘也不知道房间外面有没有他的人,就算解决了他,外面的情况也还不知道啊,还是忍耐一下吧。?
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似的,外面居然响起了敲门声?
山下鸿的眼睛不快地眯了眯,直起身,把我的内裤拉回原来的位置,却又故意把腰口勒在我的伤口处,让我疼得一颤?
“进来!?
门被推开,我趁机打量外面。因为被很迅速关上的关系,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外面还有好几个人的样子,这里明显是间套房的里间?
注意力放在窥探外面上,我一开始并没有太留心进来的那个人。但那个人看我的感觉,让我有如被毒刺蛰了一下般,下意识地把视线对上了他的?
好漂亮的孩子啊。我禁不住在心里惊叹。也是混血儿吧?只不过,他的西方血统看上去比我要明显一点。我的五官虽然很立体,但不会马上让人想到有西方血统?
山下鸿真是……神通广大呢,居然能够收集到这么多跟我颇像的孩子。比起那些之前萧清给我看过的照片来,进来的这个似乎是跟当年的我最相像的一个了?
他恨我!对他外表的惊叹过后,我的直觉反应告诉我。这个年轻人对我的敌意非常强烈。从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
只是,为什么呢?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利用的地方呢?
我盘算着?
“什么事?”山下鸿不耐地问?
那个人走过来,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在眼光落到我腰间的伤口上时,明显顿了一顿?
山下鸿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站起来,走向门口,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我,对那个小伙子说:“你在这里看着他。?
门重新被关上。屋子里,剩下我跟这个人,无声地对峙着?
站在那里看了我半天,他拖过边上的一把椅子,放到我床边,坐下,继续瞪着我?
要转载的,请e我。 你们想要一个礼拜一章,比较长的,还是隔天一章,比较短的?偶的速度没法再快了?
yue96说“那个漂亮孩子不会是嫉妒林吧?这个情节有点老套。”嘿嘿,难道,感情这玩意儿不是最老套了的吗?
天使弄坚决要求虐的同时,广大群众的呼声却是一致地要偶保护林河。一边是弄弄,一边是群众……可是,弄弄你不晓得偶最讨厌日本鬼子的吗!虐是一定会有滴,不过,放在《失手》里虐,如何呢?开头悲惨不要紧,结局可要圆满才好啊?
怎会如此 2
我突然觉得这个小伙子有趣得很?
我也看着他。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孩子恨我,到底是因为是我坏了右军的事呢,还是……因为山下鸿?
如果是前者,那我在他手里,可讨不了好去。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为什么呢?
山下鸿不可能放着他那样的人不碰,所以,他应该早就被那个变态怎么怎么过了。虽然,照我的看法,被人那样了以后再爱上那个人,这种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兼封建愚蠢的,但的确有不少人会有这种心态。不然,也不会有斯得哥尔摩综合症这样的专有名词了。尽管,它针对的是肉票跟绑匪,而不是s跟m方?
如果,我假设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在跟山下鸿……的过程中,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
就事论事来说,其实山下鸿也算是个很帅的男人了。二十年前的他,就英俊得很,岁月,虽然让他增加了沧桑感,却也为他增加了不少男性的成熟魅力。身为右军这样大的黑道组织的领袖,又让他的气质里,多了很多吸引人的霸道跟邪气?
所以,这个假设如果站得住脚的话,被当作替身才成为他情人的这个小伙子,会恨我,好像就比较顺理成章了。毕竟,没有人喜欢被自己爱着的人当作一个替身来疼爱,特别是,如果那真的很疼的话?
我想试探着套套他的话。刚想开口,又改变了主意?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等他先开口比较有利于我吧。一旦他沉不住气了,后面就会比较简单一点?
唉……跟他比,我可以算是老狐狸了吧?以大欺小,真不好意思呢?
光是这么对看着,其实很无聊。我开始认真研究起他跟我的相像和不同来?
他的发色跟我的差不多,都是有点褐色的那种,不过,他的应该是染的吧,因为他发根那里是黑的。他的头发,剪成一个耸耸的发型,短而老土,跟我那时候差不多,不过倒是也挺好看的?
他的眼珠子颜色比我深,我的有点淡琥珀色,他的比较更褐色一点?
他的鼻子比我更高,很欧化的感觉,鼻尖也比我的尖,所以我刚刚一眼看去,马上觉得他应该是个混血儿?
他的嘴唇…?
“你在看什么!”大概很少被人这么仔仔细细地看吧,本来也看着我的他终于不耐烦起来,恼怒地问?
我微微笑了笑,正要开口,又被他打断。似乎是觉得刚刚那句话有示弱的含义,所以,他马上挺了挺胸,不甘心地补充:“是不是觉得,我比你要漂亮多了!?
我心里暗叹,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一下子就把心思都露了出来。看来,我刚刚的推测是正确的,不然,以他们现在可以跟逃亡媲美的生活状态,怎么还会心心念念敌人的长相呢?
“原来,他要你,只是因为你长的漂亮啊。”我故意带点不屑地说,强调“只是”两个字?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似乎正被我戳到痛处。憋着气,他努力地想说些什么来打击我有点“嚣张”的气焰:“别得意!你以为鸿现在到外面是干吗去啊,就是要决定该怎么处置你的?
我心中一动,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努力忽略着已经被绑得发麻的四肢跟腰间伤口不断传来的刺痛,仿佛只是在伸一个最舒适的懒腰似的,笃定而闲散地说:“他还能怎么处置,不过是……”我故意顿了顿,然后不在意地说:“重叙旧情罢了。?
显然,他对这四个字的联想力达到了我的预期,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旧情?!少自作多情了!你又老长得又……没怎么……?
我心中暗笑,小伙子恐怕本来想说我“长得又丑”,不过实在跟现实距离太大,就改用句“没怎么”来带过。年少时曾经对自己长相的痛恶,在经过了这么多年后,已经云淡风清,再不介意别人是赞它还是毁它了?
“鸿……他抓住你,只是要报仇罢了!”年轻人仍然在那里坚守他的立场?
如果这时我的手能够有自由,我会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看开一点。毕竟,能够在那个变态手下活着,就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而我跟山下鸿之间那么多年的纠葛,根本不是他能够了解的?
“看来,对于怎么处置我,你们的意见颇不一致呢,不会有很多人在反对他吧??
“谁说的!鸿是我们的首领,就算……我们……”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闭上嘴,扭过头,干脆不理我了?
看来,我的试探果然没有错,他们内部对于处置我这个问题上,颇有些不同意见。就算山下鸿是大首领,但跟来的人里,有的级别应该也相当高,说话颇有些份量吧。估计,在处理完这些内部纠纷之前,我应该还是安全的。以他的个性,应该会把我放在一个他能够完全掌控的情形下,再慢慢享用?
不再想去惹那个年轻人,我开始考虑自己的问题。冯锐堂并不是个笨蛋。如果之前那些同事发现了异状以为我被带离了大厦的话,接到报告一定会亲自赶来察看的他,现在也应该发觉问题了?
只是,嘉都大厦一共有45层,每层十几家住户,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身份还是特别敏感的那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用大规模搜索的笨办法,去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而搞到自己很被动,同时又打草惊蛇?
所以,目前的平静,应该是他们在逐一排查同时加强监视所造成的假相。而我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给出个信号?
“我饿了。”我说。“除非你们现在就打算处死我,或者干脆打算饿死我,不然,总得给我点吃的吧。?
饿这种事情,在没有人提并且有别的事情占去注意力的时候,有可能忽略,可一旦有人开始叫,饥饿感就会如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汐般不断提醒人它的存在?
我的推断:目前右军的残余高层跟死忠里,有相当一部分应该已经聚集在这套房子里面了。仅仅我目前看到的人数加起来就有六七个了,更何况如果我的推断正确的话,数目应该还更多才对。这么多的大男人,就算只是解决一顿饭,对食品的需求上,怕也巨大得很吧。这些混黑道的不可能自己做饭,目前的情势下也不会轻易离开房间去被人发现,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恐怕是会叫外卖?
我希望,这么超大份的外卖,应该能够引起冯锐堂的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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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奇想:要不要就让坏蛋败在一次外卖上,然后就结束掉啊?
跟你们说个秘密哦,原来,那个总的名字,我想到了,而且很棒:弄?
不过有的人死活不同意,软硬兼施之下,只好放弃,再想。让这个人想吧,她的推荐是:春。倒!我知道起一个字的名字很难,不过这名字也太糟了吧?
大家继续帮我想吧。的确很难呢?
本来突然觉得写不下去了,想换换脑子,所以在那里挖《失手》,后来回来看看大家的回帖,突然觉得又有动力了,继续回来往这里撒土?
怎会如此 2
那漂亮小伙子看了看表,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了条缝,伸出头去轻轻跟外面嘀咕了一小会儿。然后,又进来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窗外,阳光已经射了进来。估计过八点了吧?
刚刚他的反应是不是说,他们打算要准备给我弄吃的了呢?如果真的能够叫外卖的话,冯锐堂,你可一定要注意到这个信号呀。我暗暗希冀着。虽然,以我对山下鸿的了解,他未必会忽略这种问题。不然,右军不会在他手里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的?
低头看了看腰间,那里血好像已经有点凝了,不过内裤的裤腰正勒在伤口上,估计,等拉开的时候,少不得又得受皮肉之苦了。而这种事情,山下鸿一定很乐于去做的?
虽然被绑着,但我仍然努力地活动着手脚,尽量不让它们都麻掉?
见我的手脚在动,那小伙子警惕道:“你想怎样??
我苦笑道:“手脚都发麻了,稍微活动一下罢了。被这么绑着,就算我想怎样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他不理我,仍然仔细检查了一遍绑绳,确定都还牢牢地绑着了才坐回去?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端着两碗叠在一起的泡面走了进来,递给那小伙子后又出去了?
我禁不住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我怎么就忘了,泡面是小日本发明的呢?!这种情况下,为了谨慎地不露行止,他们当然会备上不少这种“居家旅行皆宜”的所谓方便食品啦?
对这种加点热水捂一会儿就能够吃的没营养的东西,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家里平时根本就没有储备。就连三个孩子偶尔馋了想换换口味,我做的泡面也一定是在要炉子上煮过,同时,也还一定会加蛋啊青菜啊火腿之类的东西的?
小伙子把两碗泡面放在凳子上,过来解开了我右手的绳子,然后把一碗面放在床头?
看见我难看的脸色,他幸灾乐祸地说:“怎么?吃不惯啊?你不会以为我们会给你吃豪华大餐吧??
我没有理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侧过身,翻开那个碗面的盖子,很艰难地开始吃起来?
由于双脚和左手仍然被绑着,我的身体根本侧不大过来,所以,吃得相当狼狈。而以我的观点来说,那碗面也泡得实在很没有水准,半干不硬的,被半碗要热不热的水捂得有些涨着,有些还干硬着,调料倒是全部都洒了进去,却因为水放得少的关系弄得面鲜咸无比?
偷瞥了他一眼,他好像倒是习惯了这种东西,吃得很欢的样子?
这下好了,待会一定会要狂喝水了。我边吃边懊恼地想,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太太平平地让我喝水,就算喝了,还有个上厕所的问题。这些到时候都是麻烦呢。突然,一个新的念头从我脑子里面冒了出来。如果……我按下心中的悸动,老老实实地把面全都吃了。至于剩下没有多少的又浓又咸的面汤,则实在不想碰了?
“好了。”我把发泡碗递给那小伙子。他已经吃完了,毫无防备地过来,接过我递去的碗,叠进他的碗里?
在他没有防备地走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就在转着念头。要不要趁机发难呢?如果要的话,我就得把他引得近一些,然后,还必须保证一击即中。以我现在这样三肢被绑的状况,是没有机会给他第二下的?
可是,且不说究竟这个人的身手如何,我能不能一下子就把他撂倒;就算我得手了,成功地解开手脚的束缚,难道我能够突破外面那些人顺利离开这套房子吗?如果不从门出去,从窗子呢?要是我的判断正确,我们真的还在嘉都里面,以我听到的窗外的风声来判断,我们的位置绝对高得很,就算我扯下床单做成绳子,都肯定够不到底。这样的逃脱,很接近找死吧?
心里的念头就在他走来的一两步间飞速转动着,最后,我只是什么也没有做地把碗递给了他?
“我渴了。”没等他重新绑上我的手,我就先说。他看了看我,然后到厕所里用杯子装了些自来水过来,挑衅地看着我?
其实,我哪会跟他计较这个,接过水来,一饮而尽。把水杯还给他的时候,他冷笑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上厕所了啊??
我的回答显然让他不满:“现在还没有,不过估计很快会有这个需要了。?
无聊啊…?
重新被绑回去,即使是什么也不做地躺着,居然也很累人?
门外,间或会传来几声比较大嗓门的争执声,但都是一现即逝的,让我根本抓不住他们争论的内容?
门内,那个负责看住我的小伙子怕是也觉得无聊了,靠在椅子上在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突然,我皱起了眉头,条件反射般地弓起了身子。注意到我情况不对的他,马上问:“怎么了??
我痛苦地说:“赶紧把我绳子解了,我肚子疼,要上厕所!?
他脸色一变,怒道:“又要搞什么花样!?
我皱着眉头,脸煞白,疼得连汗都冒了出来:“大概是刚刚喝的水有问题,在加上大清早就吃了油腻的泡面……你要是再不给我解开,我搞不好就要拉在床上了……你要是不放心,大不了跟我进厕所啊。”一段话很吃力的说完,我看上去更加痛苦了?
绝对不希望我拉在床上的他,想想我说得也对,赶紧来解我的绳子。我一只手刚刚得到自由,马上捂住肚子,用力顶着,人也缩成一团?
等他把脚上的绳子也解开,我弯着腰,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厕所?
他虽然没有跟进来,但把门开着,等在门边仍然监视着我?
顾不得他的视线,我扯下短裤坐上马桶,情急之下,居然忘了我腰间的伤口,那大力的一扯,把好不容易刚刚凝结的伤口又都扯开了,痛得我情不自禁地惨叫了一下?
见到我的惨状,他倒是觉得有趣地笑了起来,戒备的神色也开始放松起来?
不过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
都说了我是拉肚子嘛,除了声音不好听之外,味道自然也糟糕得很?
他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想在厕所门口闻我的臭味。捂着鼻子进来开了窗,又大致打量了一下卫生间里面的状况,看不出我能够弄出什么名堂来之后,就出去带上了厕所的门?
临关上门前,他还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们现在是在39楼,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就从窗子里爬出去好啦!?
门终于被关上。自被抓住以来,这是我头一次处在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
很好,一切都正如我估计的?
要是林河想出来的办法挺恶心的,你们可不要骂我哦。下次,看之前要有心理准备哦?
门终于被关上。自被抓住以来,这是我头一次处在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
很好,一切都正如我估计的?
虽然,会真的拉肚子是在我意料之外?
住进嘉都大厦时,对它的房型结构做过一定的了解,知道它所有的洗手间都是有对外窗户的,行话叫做“明卫”,即太阳照得到的卫生间。所以,我本来的计划是找机会单独在卫生间的时候,在窗户外面的墙壁上写上“sos”?
如果料得没有错,现在外面应该有人对各个窗口进行监视。虽然他们正好看到我写求救信号的可能性很小,因为监视45层楼的窗户,只能用一片一片扫视的方式进行,不可能盯准某个窗口。但只要字够醒目,仍然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找到目标?
当我躺在那里时,就在苦思冥想到底用什么来写能够醒目呢?
卫生间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能够用的东西,至少,我不应该心存侥幸地认为能够找到什么合用的东西?
好在,腰间的疼痛提醒了我,有时候,鲜血的用途也很广泛呢?
所以,我最初的计划,是争取到单独待在卫生间的机会后,弄开腰间的伤口,用卫生纸蘸血在窗外的墙上写下求救信号。嘉都米白色的墙壁,配上鲜血会很醒目的吧?
突如其来的肚子疼,让我的计划得以提前实现?
拉肚子跟一般性的大便有什么不同?我个人的经验,前者的速度要快很多吧?
所以,当看守者一关上门,我这边已经结束了?
快手快脚地收拾完,看着马桶里面的排泄物,我突然有了新的念头?
虽然,的确挺恶心,不过,如果要用血来示警的话,恐怕现在的伤口,还得扯得更大些,让血流得再多些再畅些才行吧?
比较起来,要是用那个“巴巴”,虽然恶心,毕竟不至于太伤身?
我矛盾起来?
实在要说,如果最后被救出来后大家回忆起来,我居然用的是这种方法,恐怕是会沦为笑柄的。不过……我咬咬牙,笑柄就笑柄吧,活着更重要?
把窗子开到最大,我探出头去张望。的确……好高啊?
缩回头来,我开始找能够把“颜料”涂到外墙上的工具?
虽然说为了求生,恶心些也只有认了,但如果要我用手的话,实在是很难想象的?
我打量着卫生间里面的东西?
牙刷?好象是不错的选择,但问题是用完以后,我是洗洗放回原处还是扔了呢?无论那种,如果有人进来要用的话,都很容易被发现有问题,由此探查起来,恐怕我的示警就会提前曝光?
牙签?虽然少了几根牙签倒是不太会引起别人注意,但牙签太细了,就算能够涂到墙上,必然也是不醒目的?
对了,我的眼光落在卫生纸上,心里迅速有了主意?
撕下一截卫生纸,卷成纸卷,我从马桶里挑了一点,趴在窗口,往外墙上涂?
可惜,纸卷的硬度虽然能够挑起那粘粘的东西,往外墙上画时却非常的力不从心?
更糟糕的是,纸卷吸水的部分正在向我的手指蔓延。我下意识地抖了抖手,一不小心,沾着污物的纸卷脱手掉了下去?
卫生纸本来是很轻飘的东西,不过沾了污物的又不同,没忽悠几下,就直落到底,还正好落在一个行人面前。那人愣了愣,看到落下的是什么后,不由地抬头怒气冲冲地寻找谁这么缺德?
我心中一喜,忙向他大力地挥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那么高的楼,要一下子找到目标并不容易,直到他脖子仰成几乎直角了才发现我。我大喜过望地冲他挥手打手势,怎奈实在太高了,在他看来,怕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个人在挥手吧。见他似乎骂骂咧咧了几句,便走了?
虽然这个意外并没有引起外面人的重视,但我却因此想到一个新的办法。我可以把求救信息写在纸团扔下去啊?
翻下马桶盖坐上去,我拿了根牙签,又扯了一大截卫生纸,用牙签蘸着腰间还没有凝结伤口的血,在卫生纸上写:救命。请看到这封求救信的人速打电话给冯锐堂,手机:xxxxxxxxxxx,我叫林河,现在被囚于……写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刚刚那个小伙子无意间透露这里是39楼,但那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呢?要是我听了他的这么写了,万一错了,不是前功尽弃而且打草惊蛇吗?
正犹豫间,听到外面,那小伙子高声在问:“喂,你好了没有啊??
我惊觉,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得抓紧,不然好容易得到的这个机会就要流失了。不如,我就写,“现在被囚于窗口墙上画了标记的那间。”然后,再涂点“标记”在窗口,这样比较万无一失?
打定了主意,我装着仍然很痛苦的声音道:“就……就快好了……?
至少,我还有一两分钟吧,我猜?
正打算往下写,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似乎……是山下鸿。我心中一凛,行动已经比大脑快地把手中的纸捏成团握在手心。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门已经被推开了?
冲进来的正是山下鸿。被房间里面的不良味道刺激得皱了皱眉头的他,机警地盯着我看,试图找出什么破绽来。眼光落在我坐的马桶上,他眼中精光一现,嘲道:“怎么,你原来是坐在盖着盖的马桶上面穿着裤子上厕所的吗??
我苦笑:“想偷这几分钟单独待一小会儿,你也不给啊。?
我的解释似乎让他满意,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一点下来,一面四周打量,一面不太在意地随口说:“独处?我看是想打主意怎么逃吧??
我仍然苦笑:“在这种地方,我还有什么主意可打?难不成还爬出去?”刚刚说到这里,我还在苦笑的嘴角蓦然僵在那儿?
窗台边缘,有一小块不显眼的血迹!那是刚才倚在窗边往外墙上涂记号时,一个没注意让腰间的伤口不小心蹭上的?
山下鸿并没有如我祈祷的那样忽略这一小滩绝不显眼的血迹。他的视线跟我的同时停留在它上面,转回头,他打量我的眼光落到了我腰间的伤口上,再别过去看看那滩血迹的位置,便飞扑到窗口,探出头去往外细瞧?
失误既然已经造成,此时我更关心的不是如何追悔,而是把仍然握在手里的求救信销毁?
由于墙外的标记才开始画就告失败,山下鸿未必会发现那残迹。只要我毁了手上的信,窗口的血迹就可以说是我趴在那里“透气”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留下的?
不激怒他是努力保存自己的基本要件?
更何况,我心中还存着万一的希冀:要是那个行人去保安或物业投诉的话,也许就会被注意到异常呢?
在他扑向窗口的时候,我已经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遍所在的环境?
虽然山下鸿的注意力现在在外面,但立在门口的那个小伙子对我的一举一动可都注意得很?
我站起来,转身背对向门口的小伙子,顺手按下了抽水纽,然后再顺手翻起了马桶盖?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他的注视下进行的,动作自然流畅,完全只是一般人的正常程序,只是在翻马桶盖的时候,我手里的纸团顺着马桶盖滑到了翻起的盖子跟马桶的夹角里,而那一点点落下的声音,则完全被冲水声掩盖了?
除非后来的人翻下盖子,不然,它会很安全?
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想把盖子掀起把纸团扔里面冲走。不过考虑到如果那样做,虽然速度上可能成功,但被发现我扔了什么进去试图销毁的机会也极大。而一旦被发现,很难想象他会怎样反应。所以我保守地选择了现在的方案?
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的山下鸿,回身来到我面前,手指挑起我下巴,转脸对那个小伙子说:“林警官可是个很麻烦的人哦,你一会儿不看着他,他就会给你搞出许多事情来呢。”他接着转头对我说:“不过,这次,我可不会让你有机会跑了!怎么样,刚刚从这边看出去,感觉如何啊?是不是死命叫了都没人听得到啊??
我拨开他的手,苦笑道:“要是我真的死命叫过,你们会听不到吗??
他的手一把掐上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不管你想打什么主意,这次都别想成功!?
“alex!”他转头对那小伙子命令道:“把他绑回去,给我好好看着,一刻也不能松懈!?
重新被绑回床上,alex更故意地把绳子绑到特别紧,大字型地摊在床上,几乎一动都不能动?
我不禁开始觉得有点后悔起来。要是半个月前,我肯在贵州多花点时间…?
那天冯锐堂给我的那封来自贵州的信,其实是我的三师父安妮写的。三个师父自从处于半退休状态后,就到处旅行,寻找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的生命里早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惊奇,要平淡下来很难。可是,三年前,跟着祖籍贵州的二师父李飞帆去故地探密的大师父保罗,在之前就因为看武侠小说的关系,对云贵地区的养蛊秘事着迷到不得了,一旦有机会深入其中,就根本不想走了?
他还美其名曰搞研究,在那里跟当地政府合作,斥巨资建立了生物研究所,光明正大地借研究当地各种生物的名义研究起“蛊”这个神秘的玩意来?
一向在一起的其他两位师父,当然也就和他一起在贵州暂时定居了下来?
本来,我们之间的通信非常之少,只是在三位师父会在哪里住一段时间的时候,才给我封信告诉我行踪。因此,上一封信,已经是两年半前的事情了?
而这次的信,来的时机不可谓不巧,恰逢我面临人生难关时,安妮来信告诉我说,大师父的研究虽然没有什么进展,对于“蛊”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还没有搞明白,但因为他的大方豪爽,已经跟当地几个部落结成了良好的友谊,学了很多很多“法术”?
不错,“法术”,这个就是安妮来信里面用的字眼。因为,她到现在还是觉得,“蛊”这玩意神奇得不得了,一定是某种法术?
当时,我灵机一动,想:要是大师傅学会了那么多下蛊的手法,我何不赶紧去跟他学两招?这样,要是最后不得不面对山下鸿的话,也可以有点防身的法宝啊?
于是,我星夜赶往贵州跟三个师父会合?
我跟山下鸿当年的纠葛,虽然从来没有跟他们多说,但以他们的人脉本事,自是非常清楚。我把现在的状况一说,他们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可惜的是,大师父告诉我,下蛊这个东西,毒物要自己养的才行,而且手法千变万化,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学得了的,要是匆匆学了,搞不好一个出错,反会让下蛊之人被毒物反噬,那时候可就药石无用了?
我当时还想再试试,不过,在三位师父的劝阻之下,总算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以为白跑了一趟,只有悻悻然打道回府了,不过大师父说,虽然现在他不能教我,但可以在我身上下点蛊帮我防身?
一向喜欢捉弄人的大师父,想了半天,居然给我下了个“红丝蛊”。据说,相传,红丝是以前某苗族的圣女,长得美貌无比。但作为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