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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女变成丑女 第 1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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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人的因子便发作了。

  他也没有惊动村人,自己先悄悄掩了过去。

  那尸体仍然放在湖边,没有人动过。

  他上下仔细翻看了下,只看得出死者是个六十上下的老者,身中剧毒,致命伤并不是胸口那剑,而是背后中的掌。

  因为胸口那剑并没有插正,而背心却清晰地浮现个赤红的掌印。

  以他的武功虽然看不出哪门哪派的武学,但也知道这掌是极高深的功夫,能断人脏腑。

  他吃了惊,探手搜那老人。

  只摸到了几块碎银个极品冰种翡翠玉戒和个丝毫不起眼的小铁盒。

  小铁盒入手极沉,分量重得怪异。

  而且怎么也打不开,因为根本就没有锁。

  张之栋也算是见过点世面的,知道不能强来,先把东西收进了自己怀里,准备先去挖个坟,等村民扔了尸体后再悄悄去打捞上来,让他入土为安。

  正在转身,却见那老人手里紧紧拽着样东西。

  他费了牛劲才扒开了老人的手,里面竟赫然是血淋淋的块皮肉和小块染着血渍的灰色衣料。

  他情知这事透着诡异,不敢再多看,急忙把老人的手又合上了。

  听到村人往这边赶过来的纷杂足音,他赶紧施展轻功溜走。

  跑到离湖边里远的地方,正想找块风水不错的地方给那老人挖个浅坑,就听到了沿岸传来衣裳簌簌声。

  风中传来阵咳嗽声,咳得急了,似是吐了几口血。

  有个听来天生带着阴寒气息的少年声音说:“师傅,您身子不好不如回离宫歇息,这儿有师叔师兄们盯着不会出差错的。”

  咳血的气虚声音焦虑地说:“风儿,你不懂。

  不亲眼见到那人的尸体,我日都不得安枕。”

  阴寒少年说:“那人受了如此重伤,必定无力渡河。

  徒儿会仔细搜查,师傅安心吧”

  听到这儿,张之栋心里如明镜般,这些人要搜的自然是那个湖边的老人了。

  想到那老人身上的毒和伤,他再也不敢乱走,耸身跃上湖岸边的高树。

  他武功虽不是很高,可轻功着实了得,这跃竟是点尘不惊,那些人点也没有发觉。

  很快地,就有手底下的人来报告,刚刚打捞上来具尸体。

  那气虚的人大喜,急喘几口气说:“带我去看。”扶着那阴寒少年就快步离开了。

  张之栋居高临下,对这些人的衣着容貌看得分明。

  那气虚的中年人左颊有颗黑痣,容颜清逸,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阴寒的少年面容普通,猛看几乎便要忽略了过去,让人以为他只是道影子。

  这些人俱是身灰袍,颜色质料看起来和老人手中的那块残角完全致。

  那气虚的中年人蹲下身,亲自在老人怀中翻找。

  找了半天,自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气急败坏地叫:“怎么会没有那东西他应该随身不离的。”

  阴寒少年问:“师傅,您找的是什么”

  他师傅并不答他,只顾自己翻找。

  却听得那阴寒少年低低声叫:“师傅,您看”伸手指着那老人的右手。

  中年人急忙去扒那老人的手,当然看到了那块血肉和灰布。

  可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叫道:“不对,有人动过这尸体。”

  张之栋怔,顿时明白过来,心里暗骂自己胡涂。

  老人临死之前是用力握紧了拳,是以极难扳开,旦扳开,手就再也合不紧了。

  这两人都是机智过人,自然见便知道有问题。

  那阴寒少年在四周略勘察,回来报告他师傅:“附近有几个冰洞,旁边还丢了几付鱼杆,应该是附近人家在这儿钓鱼时发现了这具尸体。

  我们只要把附近的山村个个翻过来,不怕找不到师傅要的东西。”

  中年人也觉有理,吩咐手下的人立即搜村。

  少年扬手放出个烟花弹,只见溜红光异常灿烂,便是几十里外也能看得清。

  盏茶时分,便有灰衣人来报:“右护法,方圆十里地里只有个郎山村。

  刚刚已经打探清楚,村中张姓人家的小儿子今儿在这湖中溺水了。”

  中年人嗯了声,捂着嘴剧烈地咳了阵后对那少爷说:“风儿,你在这儿等你师叔师兄们,师傅先过去看看。”

  那少年恭谨地应是。

  中年人让人带了老人的尸体就往郎山村行去。

  待那中年人走了约炷香时间,又有两拨人纷纷赶到。

  少年对其中两个领头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施礼,称呼他们为“四师叔五师叔”,又和其他人打招呼。

  四师叔也不废话,直接问:“你师傅呢找到那人了吗”

  少年答:“找到了。

  可师傅要找的东西却没有。”

  两位师叔面面相觑,五师叔喃喃自语:“没有那东西怎么行,大师兄怎么会罢休”

  四师叔清咳声,五师叔立即住嘴。

  四师叔皱眉问:“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了没”

  少年答:“前面郎山村的孩子今天在这附近玩,想必是他们拿去了。

  师傅已经亲自去搜了。”

  五师叔当即说:“师兄,我们快去郎山村,我怕夜长梦多。”

  四师兄却摆摆手,并不急着走,反而问了那少年句奇怪的话:“你师傅有没有说那个村子怎么解决”

  少年阴森森地笑起来:“四师叔,您是知道师傅的脾气的。”

  四师叔点点头,叹口气说:“事关重大,这次我也不拦他。”说着招呼众人上路。

  张之栋细细回味几人的话语,越想越不对,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凉了。

  他连忙悄悄蹑在众人身后,后脚跟着前脚进了村子。

  他到的时候,村子里已经被血染透了。

  那帮灰衣人见人就杀,就连抱在怀里的婴儿也不放过。

  他们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的搜查。

  村子中血流成河,个宁静祥和与世无争的小山庄顷刻间成了人间屠场。

  张之栋躲在村头的山上,远远望着这切,钢牙几乎咬断。

  他自知自己武功不济,出去也只是送死。

  只是血红了眼,把那些人的容貌个个刻上了心底,记得分毫不差,希望来日能觅得良机报此血仇。

  村子里近百户人家片刻间被屠杀殆尽。

  他甚至亲眼看到了自己叔父和堂弟在屋门外被那个叫风儿的少年开膛剖肚,听到了亲娘临死前的那声惨叫。

  这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听着,无能为力的愤怒犹如架柴燃烧的火堆,让他的心炙成片灰烬。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不敢让树枝摇晃,深怕引来杀身之祸。

  他听到那少年挥剑斩了最后个活人,阴森森地说:“师傅,村子里全部搜遍了,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个铁盒。

  徒儿抓了几个知情的人详细审过了,几个人说得都样。

  都说是孩子捞到死人后就吓回了家,他们就立即过去扔尸,并没有碰那人的东西。”

  五师叔烦躁地说:“难道是那人藏起来了”

  四师叔点点头:“那也未必不可能。

  虽然他片刻不离身,但事出紧急,藏起来不想让我们找到也是可能的。”

  气虚的中年人又是阵剧咳,这次吐了三大口血。

  四师叔关心地问:“二师兄的身子还支持得住吗”

  那中年人摇手说:“不妨事。

  我已经吃过两粒烈火丹。”

  五师叔恨恨地说:“想不到那老鬼的功力竟精深若斯,身中桑绵剧毒又被我刺了剑,再中了二师兄的血煞掌,居然还有余力重伤二师兄。”

  中年人叹息着说:“五师弟怎么能如此小看那人的功力,若非他武功高强至此,我们又何至于要出此下策”

  众人皆黯然。

  半晌,中年人开口说:“风儿你收拾残局。

  东西既然不在村里,必是藏在左近。

  四师弟五师弟带着弟子们寸寸地搜,务必要找到。”

  众人齐齐接令,分头行事。

  只见那少年指挥手下人在村里到处点火,天干物燥,会儿工夫,整个郎山村便在火海中成为历史。

  张之栋屏住了气,待众人不见身影后,才悄悄溜下树。

  四下里都是灰袍人的影子,他不敢在这个时候乱走。

  想了下,干脆绝地求生,反身窜进了火海。

  凭着绝顶的轻功,在火海中窜逃,找到了村里存放腌菜的地窖。

  南方有冬天腌咸菜的习俗,每到冬天就会全村壮丁起在大水缸中踏冬腌菜,留待开春后下饭,味道鲜美无比。

  郎山村都是姓张的,平素关系亲厚,村中便有个地窖专门存放了腌菜,谁家要用就可去取。

  地窖里显然是已经被人搜过了,腌菜缸子都被打翻了,腌菜的酸臭气息和着地窑的闷气极不好闻。

  但张之栋也顾不得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眼下这里大概就是最安全的了。

  村子里的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

  烧得厉害时连地窖里也变得酷热难当。

  好在腌菜的水多,缸打翻了,汁水都积了起来,吸收了不少热量。

  他把个还算完整的缸泡在水里,自己坐到缸上,虽然极不好受,总算是避免了烤成腌菜猪的命运。

  这地窖里,别的东西没有,腌菜多得是,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勉强也能活下去。

  只是吃了十天的生腌菜以后,张之栋这生只怕是闻到腌菜味就要吐了。

  等日光第十次透进地缝中后,他估算着那些灰衣人应该差不多撤了。

  到了晚上,他悄悄闪身出了地窖,偷偷跑回家凭吊了番,但什么也没敢动,连亲人的遗体也不敢收,就怕那群灰衣人去而复返,知道有人幸存。

  他跪在家里烧得不可辨认的屋门前指立誓日:“之栋必要生饮仇人鲜血以祭全村人在天之灵。”

  这个浑身酸腐味腌脏得面目不能辨认的少年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

  五年后,青云客名震武林,武艺高强,身轻功神乎其神。

  青云客是名杀手,承接各种暗杀任务,出道至今,共三十八桩任务无失手。

  江湖传说,只要青云客有心,便是走到了你面前,你都不会听到丝丝声音。

  只要青云客想杀你,你的头便会在睡梦中丢失。

  合作

  张之栋的故事很普通,在我前世曾经演过的武侠片子中都会有个这样身负血海深仇的孩子。

  只是电影中的便是电影,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依然要为他叹息声。

  他渐渐回复了起初的冷漠,淡淡地说:“你果然很冷血。

  这样的灭门血案眼都不眨下。”

  “你有你的过往,我有我的。

  并不是死了人就是最惨的。”我不以为然。

  这世上人人有自己的苦衷,谁能比谁更惨呢

  他深深望我眼:“我不知道西门家族为什么非你不可,但你确实和般女人不同。”

  我横眉对他:“你这话似赞似贬,我先将就着收下。”

  他哈哈笑,眼角的尾纹也略舒了些。

  “你的故事中的那个风儿想必就是西门风了,是因为他你才改变了主意”这几乎是个肯定句。

  “不错。

  我接了这个任务后才见到了西门岑,也同时见到了西门风。

  哼,他啊”

  我默然,对个整整“日思夜想”了八年的人,就算是烧成灰烬,只怕也能看出此灰与那灰的不同来。

  “所以你才故意错绑了我,后来又放走我,最后还救了我。”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西门风,就是不想让他们趁心如意。

  “我想看看西门家族如此重视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很好奇啊见过了,如何”这轻描淡写的句话却让我出离地愤怒,目光沉,幽幽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时念起,人家要拿命来抵”

  他冷冷地说:“你这是迁怒。

  温如言的死与我可扯不上关系。”

  “是迁怒又如何只要是与如言之死有关的人,我个都不会饶过,即使你曾经救过我。”我握紧了拳,从牙缝中个字个字地迸出来。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两眼攸然亮起,焦黄的面皮也似有了光泽。

  “只要你能说做到,我便把条性命全交给你也无妨。”

  “奇了怪了,我无武功,二无势力,你把筹码押在我身上岂不可笑”我怀疑他脑子出水了。

  “西门家族如此重视你,你身上必有什么他们亟欲取得的物事。

  这世上能真正威胁到他们人恐怕就是你了。

  更何况,我要复仇的对象还有玄天宫,以我的武功再多十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你不同,你以西门家当家主母的名义接近他们,机会比我大得多。”

  张之栋口气说了这么长段话,不禁有些气喘。

  我侧首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联手失了武功的前高手”要背包袱也要选个都是宝贝的背。

  “你够了”他警告地瞪我眼:“试探得也该差不多了。

  我凉凉答他:“我这人比较功利,你不是也说我冷血吗”

  他悠然,拖长了声音:“我相信你决不会忘了,温如言是死在谁的手里的。

  要知道,伤心事并不是我人独有。”

  我面皮僵,慢慢浮起脸灿烂的笑:“说得好。

  我相信你的诚意。”

  他重伤之身精神渐渐不支,神情有些萎顿:“你早该相信的。

  别忘了,你那日受过我大礼,若不是存了拼死保你之心,我何苦来”

  “你是故意的”我眯起眼狠狠瞪住他,“张之栋你好狠的心计”刹那间,几个悬宕不解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他在山谷中的番做作是为了引起我的猜疑,在我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而西门嘉要他迷昏我,他反而送我走是因为他知道如言他们已经到了,我回了家还会再来。

  再细思,根本连绑架我也不是为了搅西门风的局,他哪有那么幼稚,这只是让我入局的由头。

  最后舍身救我,也只是因为我不能死,我的生命对他来说太宝贵。

  他并不否认,夹杂着彻骨的冰寒,眼中的悲哀之色更浓。

  “好说”

  我唇角的笑容益发盛绽,“那我们就合作吧。”

  失手打翻手中的茶碗,滚烫的热茶泼了他身,青瓷盖碗跌下,正好跌在他伤处,再弹到地上,跌了个粉碎。

  他闷哼几声,身子剧抖。

  鲜血刷地渗出来,丝丝缕缕地淡入热气腾腾的茶汁中。

  我故意惊叫:“呀,出血了。

  不好意思,我帮你换药。”

  他苦笑着摇头不迭:“多谢小姐美意,张某消受不起。”

  “消受不起”我笑如春风绽柳,声音却冷得犹如十八层地狱,“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消受。”极缓极缓地伸出纤白的手,灯火下,十指剔透染上了层黄晕,倒映在墙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指甲尖尖,犹如女鬼挖心的动作。

  我的双手慢慢伸向他。

  他直直盯着我的双眼,动也不动。

  堪堪到他面前,我突然疾声说:“我就是故意的。”反手抓住他受伤的肩骨狠狠扭。

  饶是他脾气硬朗,也不由得痛叫出声。

  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迅速扯裂,接好的骨头也再次断开。

  我的指尖沾上他的鲜血,灯光下怵目惊心。

  他咬着牙忍着痛不吭声,脸色刹那间惨白无人色。

  我抬手轻拍手掌:“我是女人,女人是轻易忍不得的。

  这个你知道的吧”

  他痛极反笑,哑着声音说:“好极好极,正是要这种手段我才放心。”

  “那你就受着吧。”我优雅地转过身,丢下最后句话:“明早我会派大夫过来。”

  天上月儿弯弯,笑得恍若不知人间忧愁。

  只可惜月下的阴影太深,再美的光华也掩不住人心的不足。

  真相总是让人心寒,知道得越多便伤得越深。

  凤郎悄悄出现,他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夜已深,遥远的星芒在他眼眸中闪跃。

  我在前面步步走,他在后面步步紧跟,行路的节奏都与我模样。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直在我身边支持,始终与我步调致。

  我停下来,转身望住他。

  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对这个少年充满了怜惜,跟着我虽说是吃喝不愁,可也不算是舒心的好日子。

  而凤郎,这般精致绝伦的人儿值得拥有世上最好的切。

  我幽幽叹道:“这些年来,做姐姐的委屈你了”

  他笑起来,笑容轻柔优美。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受了委屈”

  “怎么不委屈我原本是希望能让你过着最自由最开心的生活,可是我直并没有真的做到。”

  “你想太多了。

  对我来说,只要看到你能过得好,便是我过得好。”

  我无言,面对这样纯得没有点杂质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只浮起了四个字“受之有愧”。

  我沉默地往自己的居住走,凤郎依然步步地跟着,步调奇异地和谐。

  送我到屋门口,他对我温柔地挥挥手:“快去睡吧”转身往自己房里行去“凤郎”我叫住他。

  他回过头来,衣角在夜风中轻轻飞舞,月色下浅浅的笑。

  “我需要你的帮助”虽然鄙视自己的利用之心,可我依然矛盾地说了:“这世上最后能让我全心全意的放心的也只得你个了。”这话我没有丝毫扩大,爹娘我自然不防奇书网整理提供,可他们做事不能让我放心,丁维凌对我极好,可惜他身上有个沉甸甸的丁家。

  只有凤郎,温柔若水的凤郎,只有他的目光是始终唯地停留在我丁丁的身上。

  “好。”凤郎轻轻柔柔地答。

  我心中叹息,果然是这样的答案。

  我踌躇下,终于不顾切地说了。

  “凤郎,我要去做件很危险的事,很有可能会送掉性命。

  这样,你还要帮我吗”

  “好。”凤郎依旧是轻轻柔柔地说。

  “我陪着你。”

  掩门前,我轻声说:“凤郎,如果真有来生,你不要再做我兄弟。”真的,不要再遇上我,不要再理我。

  我承认我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只不过胜在个真字上。

  我的执念已经害死了如言,如今还要赔上我自己甚至凤郎,可是要我放下,我做不到。

  我尚可算正常的生活在如言去逝的那刻曳然而止,以后可能永远都不能回复到正常。

  从此以后,便要说我不是个正常人也无所谓了。

  这漫长无涯的生开始了

  当我听到西门岑行人踏进丁府的消息时,我便开始梳洗换衣,不出时三刻,自然会有人来传我。

  果然,半个时辰后,老夫人再次叫传。

  这次,是管家碌伯亲自带了几个丫环来的,看架势就是绑也要绑了去了。

  我倚窗朝他们嫣然笑。

  碌伯等人恭谨地朝我行礼:“小姐,老夫人请您去趟。”

  “那就走吧”我推门而出。

  碌伯见到我身清爽,早早准备好的样子,倒反而有些吃惊。

  不过他向老成持重,就算心底有再多疑问也决不会多嘴多舌。

  这样的人确实挺合适当豪门的大管家。

  从我这儿走到正厅,有不短的距离。

  沿路要经过片竹林花园莲池。

  我反正不急,路以游山逛水的速度前进,悠闲地欣赏着自己家里的好花好景。

  但客人们显然是比我急了。

  西门嘉竟然候在偏厅外。

  远远见到我,便荡出了串银铃也似的笑声酥媚入骨地传入耳中。

  “妹妹真是神仙人,羡煞我们这些红尘俗人。”

  我热情地迎上去,握住她手:“姐姐怎么在这儿这些该死的奴才也不和我说清楚,要不然做妹妹的走就飞奔而来了。”

  “妹妹别笑我们心急,三四日不见,姐姐想妹妹想得心慌啊,真是盼着妹妹能早天来和我做伴。”说着笑携了我手,并肩齐往大厅走。

  我心念急转,是什么事让西门家不顾月之诺,急着上门呢听西门嘉的言下之意,他们的来意分明就提亲。

  这样也好,在暗底子里扯了那么久,早该曝光出来,省得大家都要暗底里做文章。

  “瞧瞧,贵人到了。”西门嘉人未到声先行,大老远地便先通报了。

  我扮出纯良的笑容,保持好淑女的姿势,娉娉婷婷地走向大厅。

  莺歌呖语地朝老夫人行礼:“丁丁拜见奶奶。”又和众位在座的长辈行礼如仪。

  老夫人冷哼:“丁丁,你这尊大佛终于肯挪步了”

  “奶奶说哪里话, 丁丁只是偶感风寒,怕传染给诸位长辈,才避而不见的。

  奶奶要罚,丁丁愿领家法。”我淑女地垂下头,似有满腹的委屈。

  “哼”老夫人重重哼了声,但也不再提这事。

  “来见过西门家族的众位贵客。”

  我早料到爱面子的她决不会在客人面前和我撕破脸,更何况来者是西门家族。

  面子上做做戏,大家下得了台而已。

  转身面对西门家族,这就用不着做戏了。

  再说不认识,这戏未免也演过头了。

  “西门二公子别来无恙乎”我奉上大大的灿烂笑容,特地在尾句上加重了语气。

  西门岑斯文地拱手:“多谢丁小姐垂问,岑身体康健,无病无痛。”接着引袖,指向身边的西门风西门岚西门笑等,“众兄弟也是体健如昔。”

  “是吗那真是可喜可贺啊”我掩嘴微笑。

  眼角扫到了西门笑眼中闪而过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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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道幻梦书号49772:为拯救天下苍生,下地府,闯佛境尽显英雄本色

  为挽救自己爱情,斗群魔.隐人世话尽儿女情长

  提亲之三方会谈

  嗯,怕被误会没更新,特地说明本章新增了4,明天见。

  我笑眯眯地在西门笑面前站定:“十公子,也来凑热闹”

  西门笑反射性地摇手否认:“与我无关,这件事我保持中立。”

  “那九公子就是有关了”我侧首问西门岚,至于西门风我完全是无视的。

  “我是姓西门的,不得不有关。”西门岚微笑着答。

  老夫人沉声说道:“丁丁,不得放肆。”面容中已带着怒意。

  我遗憾的笑笑:“奶奶骂我了,我还是乖乖做个淑女吧”扁扁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西门嘉与西门笑相视而笑,连老夫人也不由缓了缓。

  西门岑清清嗓子,成功的得到全场人士关注,他站起来朝老夫人拱手,“丁老夫人,既然十二小姐已经到了,那么我们不妨问问她的意见。”

  老夫人板着面孔说:“婚姻大事当然由父母做主,我让她来不过是要问她些问题。”

  西门嘉妖娆妩媚的拢拢发,娇笑着说:“老夫人,我西门家要娶的是丁丁妹子,只要她愿意就行。

  至于丁府愿不愿意,我们还没有看在眼里。”

  老夫人肃然道:“西门岑,你怎么说就由得你夫人这般胡言乱语”

  西门岑轻声叱她妻子:“多嘴”雍容的扫视全场,淡淡说:“拙荆无礼,请老夫人见谅。”老夫人刚要说话,他语气转,紧接着说:“不过拙荆之言也并非全无道理。

  这也是岑坚持要请来十二小姐的原因。”

  老夫人震怒地掌拍在案上:“西门岑,你欺人太甚。

  你让人卡了我丁家今年的贡缎生意,我还没有和你算帐,你居然当面欺上门了”

  我端坐边,看着这场闹剧,看来西门家已经急红眼了,甚至不惜与丁府撕破脸,完全不依循常理来求亲。

  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

  难道是西门纳雪

  两方的气氛触即发。

  眼看着次两大豪门的口水混战就要开始,我无聊地拿几颗松籽来剥,准备慢慢欣赏。

  却听得丁维凌的声音突然出现,声如出鞘的利剑。

  “丁丁谁也不嫁”

  众人齐齐看向他。

  西门岑从怀中抽出把扇子,抖手摇开,笑吟吟地问:“凌少此话怎讲”

  丁维凌并不理会干姓西门的人,直直迎上老夫人的视线:“奶奶,为什么”

  老夫人愕然问:“什么为什么”

  “您知道的。”丁维凌冷笑,“您在害怕什么,这么急着要把丁丁嫁掉”

  “什么”此话出,全场震惊,除了西门家族的人以外。

  我差点被嘴里的松子梗住,大声地咳嗽,才能说出话来。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丁维凌涩声说道:“您有必要这么急吗昨晚连夜把丁丁的八字送去了朱府,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朱家的人今天合了八字后下午就会来提亲下聘了。”

  我傻住,原来这才是西门家急着上门提亲的真正原因。

  再不阻止,他们就只能抢亲了。

  虽然西门家族不在乎是抢的还是求的,但西门纳雪的名声是最紧要的。

  看到老夫人避开的视线,我心里顿时凉。

  “奶奶,丁丁虽然不怎么听话,可您有必要这么急着把丁丁塞出门去吗”

  老夫人沉声说:“丁丁,你别怪我,怪就怪你自己太胡闹,惹来多少是非。

  远的不说,你自己看看,今天你又惹来身腥。

  我只恨昨晚不能直接送你入洞房,早早嫁了人也安了我的心。”

  我有点茫然,丁维凌木着脸说:“奶奶,这事您做得太过了,我对您很失望。”

  老夫人慈祥地对丁维凌说:“孩子,有所失才有所得。

  你要学会当机立断,团混乱不能理清,那就干脆刀两断。

  这才是当家人的风范。”

  我哈哈大笑起来,这话我算是听明白了,既是说给丁维凌听的,但更主要是说给我听的。

  我用力拍手,“奶奶,您说的太对了。”

  丁维凌眉头皱起,伸手拉我坐下:“丁丁,这儿没有你的事。”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说:“我的婚事怎么不关我的事你让开”

  他用力抓住我,喘着粗气。

  我毫不怯懦地直视着他,他终于败下阵来,有些狼狈地放开我,背过身去。

  我直直走到西门岑身边,“二公子是代纳雪公子提亲”

  西门岑轻摇折扇,点头说:“正是。”

  “提亲要有提亲的诚意。

  你们的诚意呢”好戏终于开锣,梆子鼓敲起,大家起轰轰烈烈地演段吧。

  西门岑郑重地说:“我谨以西门家族代族长的身份向丁丁小姐提亲,以十六抬大轿八媒六聘之礼迎娶。”说着挥手,西门风立时从怀中抽出份书册,递给我。

  我接过看,厚厚本册上每样都是珍贵无比,不少还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我不由笑:“真是大手笔,也只有西门家族才有这么多钱。”

  西门岑笑笑说:“十二小姐看不上这些,我是知道的。

  不过这是西门家族对未来当家主母的尊重之心。”

  我神色正:“你错了,我很看重这些。

  我只是很犯愁,没有那么多的嫁妆。”

  西门嘉笑着说:“啊唷,我当妹妹犯什么难呢不过份嫁妆,西门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有纳雪在,要多少钱没有”

  我不咸不淡的说:“那倒是。”侧过头来想了想,举起个手指,说:“想我嫁,也不难。

  答应我几个条件就行。”

  “请说”西门岑放下扇子,儒雅地伸手请道。

  “西门家族不得再与玄天宫发生金钱往来。”我狠狠瞪着西门风。

  玄天宫害死了如言,我这么说点也不奇怪,不这么说他们才会觉得我有问题。

  “可以。”西门岑毫不犹豫地回复。

  “二我要全权接掌西门家族的经营。”

  “当然,你是主母,你不接掌谁来接掌不过”西门岑很痛快地答应了,顿了下又说:“你年纪还小,威信尚未建立,又对家族生意不熟悉,这还要有个过程。

  但我答应你必定全力襄助于你。”

  我想了想,这话虽然没有实打实地敲实,但我本来也没敢指望他们会真地放手,这本来就是需要革命的。

  不过虽然完全可以接受,但也不能让他们以为我这么容易上当。

  我缓缓说:“以二公子的眼光,认为丁丁两年内是否足以承担起这份重责”

  他立时说:“两年是保守了,以小姐的聪明才智,说不定年就可以了。”想当我猪头话说得极漂亮,可是点实质性地承诺也没有。

  既没有说什么时间交权,也没有承诺定交权,纯属摄政王对归政太子的敷衍。

  我做满意状点头,事有轻重缓急,这点虽然摆在很前面,但却不是我现在的真正目的。

  继续我的第三点。

  “三我要带两个人嫁。”

  “哪两个人”西门岑立时谨慎起来。

  他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我是说两个陪嫁丫环。

  “个是张之栋,个是如言。”我扔出石破天惊的话语,众人皆惊,连向镇定的丁维凌也不由得耸了耸肩。

  “理由”带着两个男人嫁,其中个还是死人。

  这样的独特的陪嫁难得西门岑还能镇定地和我要理由。

  “我需要个信得过的管事,张之栋救过我,很合适。”张之栋只有跟在我身边深入虎岤才是最安全的,以他失了武功的现状,他对西门家族并没有威胁,我相信西门岑绝不会为了个区区管事来和我大小眼。

  难办的反而是如言了。

  果然,西门岑对张之栋并无多大兴趣,对他虚晃枪后就直奔如言而去。

  他疑惑地问我:“温公子似乎已经那又如何跟着你嫁人”

  “如言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有负于他。

  生前是他照顾我,死后该换我照顾他。”

  西门岚忍不住插话:“可是温公子家中有父母,这样似乎不妥吧”

  我冷冷地说:“对于静王府,温如言根本从来就不存在。

  既然不存在,哪里不妥了”西门家族既然能跟踪我三年多,自然也把我身边之人的身世隐秘都刨了个遍,如言的处境也许他们比我还清楚。

  “可是大红喜事夹着白事,这个意头”西门嘉也跳出来反对。

  西门笑嘴唇微动,似有话说。

  我抢白他:“怎么,连你也有高见”他闭紧了嘴坚决地摇头。

  西门家族对温如言同进门的事始终心存顾忌,总不肯爽爽快快地答应。

  争扰了半天,我们也不能达成协议。

  最后,西门岑出面压下纷争,他对我说:“这事不好办,请十二小姐收回成命。”

  我傲然而立,“这事没有商量,有他就有我,无他也无我。”

  老夫人听到家里,已经忍无可忍,她颤着手指指着我:“放肆的丫头,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说男人”

  我镇定地对上老夫人,淡淡地说:“奶奶,这个男人死了,而且是为了我丁家而死。”

  “那也不可以”

  “奶奶”丁维凌阻止了老夫人,向她微微摇头。

  西门岑见我神色认真之极,不得不认真考虑。

  “此事请容我与家人们商量下。”

  我冷冷迸出“请便”两个字,我隐隐知道他们有些忌惮如言,即使他已经死了,仍然不能完全消了这份忌惮之心。

  现在该和老夫人还价了。

  我昂起头定定直视着老夫人,“奶奶,您对丁丁从小不同,也算是直疼着丁丁长大的,今天想讨奶奶几句真心话。

  问清了,我便如了奶奶您的愿。”

  “到了我这把年纪,话就不可以乱说了。”老夫人不动声色。

  “奶奶,你放心,我不会问些讳莫如深的秘密。

  您答应我几个条件,我也答应您件事。”

  “你且说说看”

  “第个条件,请奶奶允许我爹娘搬离丁家,从此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话音中带着悲色,我的爹娘被这个大家族遗弃了辈子,我不希望他们临到老了还没有点自己做主的机会。

  “这”老夫人沉吟。

  这事挺奇怪,赶走两条不受人待见的米虫应该是当家人所喜闻乐见的,老夫人却似是不情愿似的。

  “奶奶,我爹娘在府中也并无贡献,我想他们的后半生就不劳奶奶供养了,丁丁为人子女理应担起这个责任。”

  没等老夫人开口,丁维凌抢先答应了。

  他对老夫人说:“无论如何,五叔五婶有权利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他们不需要丁家的荣耀。”在这刻,他身上凛冽的气息让整个大厅陷入低气压。

  老夫人慈颜敛,眉间阴骛闪而过。

  沉声说:“既然凌儿是这个意思,这次我就依你。”

  “多谢奶奶成全。”我和丁维凌异口同声。

  老夫人轻哼声:“不必谢了,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现在还没有想好,但我要奶奶的句承诺,无论何时只要我有需要,丁家定要无条件帮我。”

  老夫人愕了愕,大笑着对左右的人说:“瞧瞧,这丫头的胃口大着呢”大家有心要附合笑几声,但在现场诡异的气氛下实在笑不出来,只好打着哈哈。

  我冷静地说:“奶奶,我的胃口可以更大。

  您不答应也无妨,我自然有法子让人答应我。”说着眼角瞟向寒着脸立在边的丁维凌。

  丁维凌不开口但也不否认,老夫人霎时脸色大变,她惊怒地瞪住我,咬牙切齿地说:“好,我答应你。

  但你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所以这个承诺只在年内有效,年以后你与丁家再无干系。”

  我伸出三指,清脆地说:“三年”年我连个影子都还没摸清方向呢。

  老夫人咬牙:“三年就三年。”

  “成交。

  我立即嫁人。”我的口气根本不是在谈自己的终生,好像只是桩买卖。

  但事情本来就是,这是桩用权谋利益仇恨搭起来的婚姻,你能叫我对它有什么期待

  她若有深意地望向我,“丁丁你真可惜不是男人。”

  我笑得灿烂,谁也看不到我笑容下的阴影。

  “若我是男的,只怕早死了十七八回了,哪还有今天这般风光”

  西门岑大方的向我们贺喜:“恭喜老夫人恭喜十二小姐。”

  我有趣地望住他:“二公子有什么可喜的嫁人的是我,可没有说嫁的是西门纳雪。”

  只听得丁维凌重重哼,阴沉着脸蹬蹬蹬地走出大厅。

  自我甩开他的手后,他始终没有再看我眼。

  我竭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随他而去,只在眼角终于瞟到那角远去翩飞的蓝影时,心底有咸咸的东西流过。

  众人虽见到他愤而离席,却都只当没看见。

  西门岑雍容地摆摆手:“只要十二小姐也答应我个条件,这桩婚事就绝无问题了。”

  “是吗那也请你说说看。”

  “请十二小姐即刻准备,十日之内启程。

  大婚在个月后举行。”西门岑悠然说,却无异于投下了颗深水炸弹,炸得所有的人都有点懵懵的。

  即使老夫人再怎么急着要我嫁出去,但她想不到西门家族甚至比她还要来得急切。

  十天根本来不及准备点像样的东西,就连凤冠霞帔也来不及绣制。

  难不成西门家族准备用价值连城的聘礼和让人笑掉大牙的礼仪迎娶我

  “这就是你说的八媒六聘”我好笑地说。

  虽然对我来说,这场婚姻更多场买卖,哪怕是皇后的礼仪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这事真的让我觉得很荒唐。

  “那有什么关系,事在人为。

  礼节个都不会少,我会让人在三天之内把所有礼节完成,绝不会委屈了十二小姐。”西风岑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

  “还是太急了,我就是要嫁也还想在娘家多待段时间。”

  这只老狐狸,面上什么都不露,可我不信他面皮下也样平静如死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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