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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远征史 第 9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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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强大猛烈的风浪也奈何不得。巨人丝毫也不懂世间还有武功这回事,仗着天生神力拳打脚踢,虽说不带有什么内息真气,那力道却远比寻常武林好手为高,是以肥叔也不敢过分脱大靠前,仅凭借弹性十足的灵动身法游走在巨人周围

  肥叔身型低矮肥胖,而女巨人反倒异乎寻常地高壮,高矮周旋起来显得说不清的诡异,偶尔传出大肉球发力开掌的怒喝,以及女巨人间歇性的沉闷低吼,却比战团中任何其它场面都惊险,足以惊天地而泣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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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第七章湘乡风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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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团大肉球围绕着体型高大得可怕的女巨人弹来弹去,猛可间声脆响与阵低吼声同时回荡在山谷,却是那巨人终于抓破了肥叔衣袖,虽然未曾抓得牢靠,因为力大拉拽得肥叔短粗的左臂脱了臼,而手腕处更残被拧得断裂骨折与此同时肥叔雄浑的掌力爆吐,亦结结实实印在了女巨人的肚皮上.

  女巨人负痛发出低啸,大肉球肥叔也跳开嘶着气查看自己的断腕.女巨人已中了胖婆子的毒针,只是天生野性不泯支持着,此时又受了肥叔足以劈山碎石的掌,饶是体质超出正常人多多,也受不起曲膝半跪,比普通的树木还高大的躯干也随之矮短下来

  石达开瞥见救他的巨人叫大肉球打成重伤,略分神肋部吃了那胖婆子狠狠的拳,打得他五脏六腑错了位似的疼痛异常,叫骂了声“好毒的刁妇!“手掌五指其张,以“见缝插针“手法朝婆子射去枚棋子,直取婆子眉心,不料对方也是接发暗器的大行家,拿指缝钳住棋子甩,便带着丝毫不弱于石达开的劲力去而复返.石达开提气御力打算纵窜出去,先前挨了胖婆子的记狠拳产生了副作用:这口真力竟然无法驱使自如!

  棋输招处处受制于人.胖婆子见石达开为躲避反噬回来的棋子步伐微乱,当即错拳为掌平推过来.石达开只觉得鼓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汹涌袭至,事起突然已不容他再作它想,只能咬紧牙关运力于掌心反推着迎上去,明知自身内功修为较胖婆子差得太多,要命时节也无从再来变招了!

  四掌相碰爆出金石般的轰鸣声.石达开被胖婆子浑厚的力量震得不由自主飞了开去,半空中喉头阵甜腥,股血箭喷涌出口.

  “呔!你这恶妇,休要伤了我石家兄弟!“猛听音银鹦初啼,袭戎装的娇小身影若雏燕试飞,截住了胖婆子追随而来的身形,原来是让女巨人吓得昏去的二小姐劳益阳刚好及时苏醒,看到石达开中掌,急得居然把大怪物这桩事给忘在脑后,跳起身便迎上婆子连出狠手,全然副不要性命的架势,甚至于对石达开的称谓,也由“姓石的“变成了“我石家兄弟“!可见女子善变,名不虚传.

  石达开落地摔得灰头土脸,胸腹内里碎裂似地剧痛,即知拜婆子所赐受了极严重的内伤.他十分清楚劳益阳那几下微末功夫照胖婆子乃天上地下的差距, 待要阻止却有些力不从心,便拼尽气力大声提醒道:“二小姐当心,这刁妇棘手得狠!“声音里透着几许罕见的牵挂和柔情.

  急切间旁探出双手掺扶起石达开,他回头见那手的主人,暗自愈发叫苦不叠:“真的是越急越添乱,他好端端的来凑什么热闹?岂不是争抢着全军覆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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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第七章湘乡风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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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自然是那位颇叫人头大的上校李秀成了。

  李秀成愁眉苦脸冲石达开道:“我说妹夫哇,像这种打打杀杀流血流汗的粗活,你以为老子乐意参加吗?我这不也是没法子嘛——林子里猛个丁钻出大群清狗,个个抢钱不要命似的朝老子扑来!老子再不当机立断过来跟你汇合,早让他们活捉去当战利品啦!”

  上校随手向后指,石达开顺他示意方向眼望去,这才发现林地边缘地带正三五成群地涌来批壮勇。这些壮勇服色跟张国梁“花字营”迥然有异,却是湘西人惯穿的暗 色土布,身材比较瘦小,但却土气非常高昂,冲杀之际彼此以种尖锐的竹哨进行联络,几乎人人满面狠厉膘悍之色。

  石达开脸苦笑,看着自金田村别再未曾谋面的李秀成。此时骤雨初歇,二人均被雨水浇得落汤鸡般,模样尽显落拓和狼狈。石达开自己独木难支,而上校这边除了受伤的巨怪也孤家寡人个,张国梁的绿营部队本来就大占上风,眼下又凭空多出如此助力的后授,这场仗的胜负大局已定。

  “李兄别来无恙乎?”既然再怎样打下去,此战必输无疑,石达开索性不必患得患失记挂于心,竟不顾胖婆子和肥叔两高手在旁环视,专眼李秀成问候叙礼。

  “无恙?老子他妈的有恙得很,简直是大恙而特恙!”分手多日,上校仍旧是那派满不在乎而又不着边际的风格做派,“我说妹夫哇,老子指派过来的这位妹子可曾中你的意?”

  都什么时候了?亏上校还有心情拉这些闲话!不过石达开对眼前这位李上校的特立独行早不像当初那般惊怪了,对此只能抱以无奈与叹息。上校的话使石达开又想起了石益阳来,自然将关注点转移到仍跟胖婆子缠斗不休的劳二小姐身上。

  若论劳益阳的鞭法虽出于正宗,无奈习练过于浅显,跟名满天下的“四大阎罗”之的随喜婆对交手,火候尚嫌不足,只三五下即被那婆子夺下了长鞭。可人在情急拼命的情形之下,连鬼怪都有三分畏惧;更何况劳二小姐身份特殊,她师尊张国梁早已出言提醒随喜婆手下留情。婆子出手颇有几分忌惮,加之小姑奶奶副横蛮无理死缠烂打做派,反迫得随喜婆手忙脚乱

  石达开眼光始终追随着劳二小姐:“像劳二小姐这般脾气性格,毫无娴淑典雅风范,毕竟算不得理想佳妇吧?李大人把此女硬推给我石达开,焉知不是别有居心?”

  上校故作惊异道:“原来这小妮子不尽如人意?也是啊,跟乃姐比较起来,这位当妹妹的确实不够斯文!不过呢,给老子做妹夫可是你小石头赌约输掉的东道,想逃你是万万逃不掉的!这个妹子不成,回头老子再另选个妹子过来,包你石达开满意为止!只是我看你石达开对二小姐这位莽女颇多眷恋,怕到时候你还舍不得让她离去呢!”

  石达开颓然叹道:“李大人差矣!今日你我同遭强敌,性命也只在倾刻之间,再讲这些儿女情长的话还有意义吗?唉,可叹我石某人自幼胸怀宏图,如今壮志未酬既已被清妖所害,思之深以为憾!”

  “何以见得?”上校眨着眼不以为然道,“你小石头向来是上不肯轻意认输的人啊,咱们跟朝延清狗作对才刚刚开了个头,怎地你却要俯首认栽了?你瞧那边张同梁那厮 的花字营,不是已经开始退却啦——。

  经上校提醒,石达开这才留意到队列齐整的“花字营”的确发生了马蚤动,乱兵已裹挟着他们的主帅张副将慢慢停止进攻,向山坡要地收缩。

  到底怎么回事,竟让军纪严明的“花字营”阵脚大乱?

  石达开的困惑很快便有了答案——

  却见五七名同女巨人同样高大的野人,由紊乱不堪的清妖阵营里面冲了出来,搅动得朝廷军马如潮水般激荡。那些庞然大物近乎刀枪不入,普通名壮汉身高往往才及巨人们的小腿。巨人脚踏出,被踩中的人立时化为肉泥,而巨人抬脚踢去,立刻有几名兵卒像石子般飞出;让这些大家伙俯身抓住的军士刚更加凄惨,手指拉顿时骨散筋断开膛裂肚种种场面血腥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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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第七章湘乡风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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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梁的“花字营”被那些巨型野人搅得散乱,幸亏有林子里杀出来的伙援军相助,这才勉强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救了张国梁的是隶属于伊克坦布的江忠源所率领的“新楚军”。

  江忠源虽说是文士出身,但几次平定湖南家乡匪患的经历,培养了他猎狗般敏锐的战场嗅觉。然而他也不曾料到分明就要取得场大胜的关键时刻,居然毫无征兆地蹿出了群庞壮威猛力大无敌的巨人!完全打乱了他迂回包抄的既定军事部署。

  此时江忠源极为怀念他当年平叛时的老搭档,教书先生出身的湘中奇人彭玉麟!彭玉麟也是介读书人,但论起兴兵布阵的谋略和临敌机变才能,却比江忠源高明多多

  “彭老弟呀,你这年来音讯全无,眼下究竟跑到在哪儿呢 ?”江忠源边指挥自家的部队护住侧翼掩护“花字营”撤退,边强抑对彭玉麟的由衷思念。

  名相貌清癯的樵子撑着竹排,载着两位文士沿清澈的湘江顺流而下。

  郭嵩焘五年前中进士点翰林,还未散馆,母亲便病逝,几个月后,父亲又跟着母亲去了,于是他母优父忧起丁。太平军在邻省广西闹腾得越来越欢,他估计很快发匪便将祸乱湖南,遂举家迁移东山梓木洞。在幽深的山谷里,郭嵩焘诗酒逍遥,宛如世外神仙。这几天亲戚左三爹宗棠来访,他天天陪着他谈天说地,访僧问道。

  无奈他这位亲戚颇为心不在焉,似乎怀揣满腹的烦愁,郭嵩焘便硬拉上左宗棠雇了个竹排逐波江面。左宗棠这日打扮得像个修道的江湖术士,而郭嵩焘清楚,左三虽功名不如意,为学却颇为广博,三教九流天文地理,他都曾用功钻研过;更兼精通相面拆字卜卦扶乩奇门遁甲阴阳风水,很有点修道术士的味道。

  “这真是句老话的讲的: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郭嵩焘,十分感慨地说, “我来梓木洞才多久,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似的。不知季高已退隐,更不知涤生在到荷叶塘办的团练怎样了。真正是神仙好做,世人难为。”

  郭嵩焘说话间,左宗棠直望着江岸的景色若有所思,听郭嵩焘慨叹回头笑着说:

  “我和涤生虽相交时日不多,他的为人却也看得几分清楚。此人老成持重,就算已经把团练办得有声有色,也绝不会大肆张扬的。”

  “也未见得。”郭嵩焘瞩目江水中竹排的倒影说“曾涤生侍郎志大才高,识见闳通,是当今廷臣中的凤毛麟角。他素抱澄清寰宇之志,现遇绝好机会,岂会放过?我看他的低调,只不过是遵从你的主意是故做闲云野鹤而已!”

  “兄台妄自跟涤生交往多年,怎么还不如我个外人洞悉他的性情?你是只知其,不知其二。”左宗棠摇摇头说,“曾涤生虽胸有大志,但处事却极为谨慎。事当前,顾虑甚多。办团练自己掌握民间武装这样大的事情,若让他大张旗鼓颇不容易。况且他在籍守制,亦是实情。别人守丧期间可以带孝办事,官场中甚至还有隐丧不发的丑闻。但曾涤生素来拘于名节,他不会做那种惹人取笑的事。再说他介暇生,练勇带兵,非其所长,能否有大的成效,他也不能不有所顾虑。”

  郭嵩焘笑笑:“你还记得他的那首古风么?”

  “不知你说的是哪首?”

  “曾侍郎的诗文,海内看重,每篇出,士人争相传诵,我甚为喜爱。作为他的好友,我于他的诗作自然篇篇都熟。我背几句,你就知道了。”郭嵩焘摇头晃脑地吟唱,“诸公密勿既不藏,吾徒迂疏尤可耻。高嵋山下有弱士,早岁儒林慕正轨。读史尤卷发浩叹,余事尚须效膑起。”

  “知道知道,就是这脍炙人口的首了。”左宗棠抚掌笑道。

  “读其诗,观其人,我以为,谨慎拘名节是其外表,实则他是个渴望建非常之业,立非常之功,享非常之名的英雄豪杰式的人物,而不是那种规规然恂恂然的腐儒酸吏。”

  左宗棠不禁颔首:“老兄看人,烛幽显微,真不愧为涤生的至交!”

  说罢,二人齐笑起来。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那撑竹排的清癯中年人边撑篙边留心侧耳偷听。

  水声细碎,波纹涟涟。

  过会,左宗棠问:“刚才提起看人事,老兄跟那位曾涤生相熟,我且问你句,曾侍郎是否也信此相术?”

  “涤生最喜相人,常以善相人自居。”

  “这就好!”左宗棠得意地说,“在梓木洞白吃了几天闲饭闷得慌,不如我假扮游方之人前去湘乡走遭,博曾涤生乐,顺便打探下他目前的虚实如何?”

  郭嵩焘是个极聪明的人,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说:“好极了!有左三再给曾侍郎加把火,说不定就此烧出位隆兴国运的英雄出来!”

  二人又叙了阵家长里短的闲话,这才弃竹排登岸,彼此携手而远。

  清癯中年人楞楞目送他们的背影,低头轻轻叹息起来。

  这中年,便是江忠源异常想念的湖南奇士彭玉麟!

  过几天,郭嵩焘左宗棠二人上路了前往曾家。郭嵩焘拿出封翰林院侍讲学士周寿昌的举荐信。左宗棠看完信后很高兴,说:“荇农这封信来得及时,正好为我此行增加几分力量。”便向郭嵩焘拿了这封信,继续向湘乡走去。

  这天,二人来到湘乡县城,拣家不起眼的小旅店住下。夜里,郭嵩焘将曾国藩家的位置细细地向左宗棠描绘番,然后又将曾氏家的情况大致说了说,并仔细画了张路线图。

  第二天早,左宗棠告别暂留县城的郭嵩焘,粘了部长长的假胡须,化装成游历江湖的术士样子,独自人向荷叶塘方向行走。当天晚上宿在歇马镇。

  次日午后,左宗棠远远地望见道粉白色围墙,便知曾府已经到了。他缓步向曾府走去,见禾坪左边口五亩大塘的塘埂上站满了人。十多条粗壮汉子正在脱衣脱裤,个个打着赤膊,只穿条短裤。湖南的初夏,天气半冷不冷,且今天又是个少见的和暖日子。那些汉子们喝足了烧酒,半醒半醉的,吆喝声,毫不畏缩地牵着张大网走向水中,然后字儿摆开,向对岸游去。会儿,塘里的鱼便吓得四处蹦跳。头大身肥的鳙鱼在水面惊慌地拱进拱出,机灵强健的鲤鱼则飞出水面,翻腾跳跃。站在塘埂上的观众,也便飞跃着跑向对岸。塘里打鱼的汉子们开始收网了。两边的人把网向中央靠拢,数百条肥大的草鲤鲢青鳙鱼东蹦西跳。阳光下,银鳞闪耀,生机勃勃,煞是逗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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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第七章湘乡风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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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邻省长毛闹得沸沸扬扬,左宗棠胸有丘壑,明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清楚兵祸迟早会殃及湘乡百姓,而朝廷那几千绿营兵庸庸碌碌,总兵官更是昏庸无能之辈,保护桑梓的重任全指望着民间的力量,所以才格外关心曾国藩悄悄练兵的进展情况,以备不测。湖南人每逢国家有事向来是不肯甘居人后的,告官知县江忠源已经带领“新楚军”前去广西助阵,但左宗棠不相信以朝廷现有的军力,便能御敌于湖南省境外,必须早日做好准备!

  左宗棠远远看见塘埂上站着位宽肩厚背身着青布长袍的中年人,正在对人指指点点说着话,不时发出哈哈大笑声,随着鱼网的挪动而移步,像个孩子似地喜笑颜开。

  左宗棠心想:常听人说曾国藩严肃拘谨,天到晚正襟危坐,但眼前这人却天真毕露,纯情烂漫。他走上前,见正是半年前在长沙城里救过自己的曾侍郎还乡尽孝的涤生兄,便佯装江湖气十足地行了个肥礼,故意哑着嗓音问:“请问大爷,曾侍郎的府第在这里吗?”

  “正是,先生要找何人?”曾国藩讶然回首,却不曾认出来者系左宗棠假扮。

  “山人闻曾侍郎已回家奔母丧,特来会他会。”左宗棠见曾国藩依然像上次那样中正平和,但旦收敛笑容后,两只三角眼里便射出电似的光芒,心中暗暗叫绝。

  “先生会他有何事?”

  “山人云游湘乡,见离此不远的两屏山,有处吉壤,这块地,全湘乡县没有任何人有此福分,唯独曾府的老太太福寿双全,可配葬在那里。故山人特来告知曾侍郎。”

  曾涤生面露微笑说:“鄙人正是曾国藩。”

  左宗棠忙说:“山人不知,适才多多冒犯大人。”

  说罢,连忙稽首。曾国藩爽朗笑:“先生免礼。国藩今日在籍守丧,乃平民百姓,先生万勿再以大人相称。贱字涤生,你就叫我国藩或涤生吧!”

  左宗棠原以为曾国藩在京城官场混得风生水起,必定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见他如此爽快平易,不觉大喜,不待曾国藩问,便自我介绍:“山人乃江右陈於,字广敷,欲往宝庆寻友人,路过贵乡,闻大人闻曾爷已丁忧回籍,特来拜谒,恨无见面之礼,也不知老太太已下葬否,遂在附近私下寻找四五下,昨日觅到块绝好吉壤。故今日专来拜访。”

  “难得先生如此看得起,令国藩惭愧。请先生到寒舍叙话。”

  曾国藩带着左宗棠进了书房,家仆献茶已毕,曾国藩拱手说:“刚才先生说在两屏山觅到吉壤,国藩全家感激不尽。实在相瞒,家母灵柩直未下土,为的是在等地仙的消息。”

  “寻常地仙,不过混口饭吃而已,哪里识得真正的佳城吉壤。”

  “诚如先生所言。鄙人早先本不信地仙,家大父生病亦不信三姑六婆 唯师地仙。”

  “混饭吃的油嘴地仙,固不值得相信,但风水地学却不能不信。”假陈於正色道,“当年赤松子将地学正经《青囊经》三卷授黄石公,黄石公又将它传给张良,张良广收门徒,传之四方,造福人类。其中卷《化机篇》说得好:‘天有五星,地有五形,天分星宿,地列山川,气行于地,地丽于天,因行察气,以立人纪。’地气天文本为体。人秉天地阴阳二气所生,岂能不信地学?地学传到东晋郭景纯先生,他著《葬书》,将地学大为发展,并使阴宅之学更臻完善。《葬书》上说;‘占山之法,以势为难,而形次之。势如万马,从天而下,其葬王者。势如巨浪,重岭叠嶂,千乘之葬。势如降龙,水绕云从,爵禄三公。势如重层,茂草乔木,开府建国。势如惊蛇,曲屈徐料,灭国亡家。势如戈矛,兵死形囚。势如流水,生人皆鬼。’可见,这阴宅之学,功夫深得很,不是轻易能探求得道的。”

  左宗棠素来佩服曾国藩乃湘乡学问大家,但也自信他自己也未见得就居于人后,这时终于碰到这么个机会,当即尽情卖弄自家的杂学。

  曾国藩听左宗棠讲得头头是道,知他学问渊懿,遂点头说:“先生之言很有道理。自从家祖母下葬七斗冲,鄙家发达之后,国藩也就相信阴宅地学了。”

  “令祖母下葬七斗冲后,家里有哪些发达之兆?”

  “自从祖母葬后,第二年,国藩便由从四品聚升从二品,后来六弟入国子监,九弟弈进了学。”

  左宗棠哈哈笑道:“令祖母下葬的七斗冲,山人特地去看过。那里前滨涓水,后傍紫石山,出路仄逼,草木不丰,只能算块好地,够不上吉壤佳城。所以它只保佑得大爷官升二品,令弟弈只能入监进学。七斗冲何能跟两屏山相比!这两屏山葬地么,” 左宗棠此番敢主动请缨来曾府,自然事前已做了些功课,说到这里,有意停了下,两目注视曾国藩,见他凛然恭听,便轻轻地说,“不是山人讨好大爷,这两屏山葬地,将保佑尊府家业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日后将成为当今天子之下第家族!”

  曾国藩见这位阴阳术士只论风水不提酬劳,显然并非为金钱而来,对他更加敬重,也更相信了,便客气地说:“待先生用完饭后,我陪先生起到两屏山。”

  两屏山离白杨坪只有十里路。吃完饭后,国藩带着满弟国葆,陪左宗棠起徒步来到两屏山。三个人在山前后看了遍,然后登上山顶。左宗棠指着山势,对曾国藩道:“曾爷,这两屏山乃是只大鹏金翅鸟。你看,——对面是大鹏的左翼,我们脚下是其右翼。”他又指着山下的条路说,“这是大鹏的长颈。大爷看,远处那座小山是大鹏的头,后面那个山包是大鹏的尾。”

  这带家乡景色,曾国潘从小便熟悉,只是从来没有站在山顶,作如此俯瞰。经左宗棠稍加点拨,真个是越看越像,仿佛真像庄子《逍遥游》中所描绘的那只“展垂天乌云之翼,击三千里之水,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的大鹏神鸟。

  左宗棠又指着尾部说:“我昨天看到那里有座修缮得很好的坟墓,也不知是哪位地仙看的,算是有眼力。”

  曾国藩顺着陈敷的手指方向看去,说:“那座坟我知道,不是哪个特意看的,而是无心撞中了。”

  “无心撞上的?”天气凉爽,左宗棠却故作潇洒摇着字画扇子惊奇地问,“怎么撞得这样好?山人愿闻其详——”

  “我们荷叶塘流传着这样个故事。”曾国藩缓缓地说,“前明嘉靖年间,贺家坳有个贺三公公,带着个十二岁的孙子,孙儿名叫狗剩子。祖孙二人终年在荷叶塘带以乞食为生。那年大年三十,风雪交加,祖孙俩乞讨回家途中,路过两屏山时,贺三公公脚未踏实成,从山上滚到山脚,摔死在块石头边。狗剩子抱着祖父痛哭,想自己家无尺寸之地,如何埋葬呢?只好就地挖了个坑,把祖父掩埋了。狗剩子埋葬老人后,便离开荷叶塘,远走他乡。四十年后,狗伢子在外乡发财致富,三个儿子也都得了功名。他带着大把钱衣锦还乡,乡亲们都说是贺三公公的坟地风水好。于是狗剩子将祖坟修缮新,并请人年年代他祭奠”

  “哦!原来如此。”左宗棠装作恍然大悟道说,“这贺公公被孙儿无意中葬在大鹏鸟的尾巴上,保佑了后人发财致富得功名,这便是这块宝地的明证。我现在看中的是大鹏鸟的嘴口,那才是胜过尾部千百倍的好地。曾爷请随山人下去,我陪你亲自去近处探查。”

  三人起来到被陈敷称之为大鹏嘴口的小山边,只见此地山峰面壁立,中间块平地。山不高,却林木葱茏,尤其是那块吉地,芳草丰盛,虽是冬天,亦青青翠翠。环绕四周的是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中时见游鱼出没。曾国藩心中赞道:“果然块好地。”

  “大爷看此地山环水抱,气势团聚,草木葱郁,活力旺盛。这种山水势,气四样俱全的宝地,世上难得。”

  曾国藩的大弟弟曾国葆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连连点头:“先生说得不错,这方圆百来里地面,确实再也找不出块这样的好地来。”

  左宗棠故作玄虚道:“自古以来,风水之事不能不讲。当年朱满武贫不能葬父母,祷告上天,代为看管,用芦席将父母尸体包好,浅浅下葬。后来,扫平群雄,据有天下,打发刘伯温到凤阳老家营造皇陵。刘伯温看了看朱洪武父母的葬地,对人说:‘原来皇上的双亲葬在龙口里,怪不得今日得坐江山。’”

  说得曾国藩曾国葆昆仲都笑起来。左宗棠继续说:“葬在龙口出天子,葬在凤口出皇后,葬在大鹏口里出将相。大爷请不要迟疑,就将老太太的灵柩下葬此绝佳宝地吧!”

  曾国藩高兴地说:“先生说得好,过些日子,就把灵柩移来,葬在此处。”

  左宗棠又拿出预先备好的罗盘,细细地测了番,削根树枝插在地上,说:“这里便是金眼的正中处,让老太太头枕山峰,脚踏流水。”

  说罢,三人起离开大鹏金翅鸟的嘴口回白杨坪。

  听说来了位奇人,给老太太寻了个绝好佳城,可以保佑曾府大吉大利,阖府上下,无不欢喜。曾国藩的老父亲曾麟书也过来会了假风水先生,说了番感谢话。晚饭时,曾氏五兄弟都陪着左宗棠吃饭,以示谢意。

  晚饭后,曾国藩把左宗棠请进书房,秉烛夜谈。左宗棠便知道他刺探曾涤生虚实底细的机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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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第七章湘乡风骨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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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宗棠曾在亲家公陶澍任职的两江总督府谋过差,对官场并非无所知,更怀揣了肚子江南江北奇闻异事,今日又因有所为而来,又暗地里生了同名满湘乡的曾国藩较高下的意思,落座便滔滔不绝通神聊。曾国藩也将朝中些有味的故事,拣了些说说。二人谈得甚是投机。

  “三个月前,我住在长沙,听闻长毛已在邻省坐大,江忠源奉钦差大人赛尚阿的诏令,已带支咱湖南义勇出师广西剿匪去了!”左宗棠有意将话题扯到战事,并激起曾国藩的好胜之心,“亏得赛中堂居间调度,更兼班文臣武将出谋画策,江大人率楚勇拼死抵抗,终可止祸患于境外,当保我湖南几百万生灵免遭蹂躏。山人常想,江大人不过是文弱书生,个后补来的知县,何来如此胆识魅力?从江忠源身上,我看到湖南士子的气概,真心佩服不已!山人以为——倘使曾大爷能弃文从武,拉起民间武装保境安民,将来定当在官场和皇帝眼里占尽风光荣宠!”

  这几句话,说得曾国藩心里酸溜溜的,他强作笑容说:“湖南士人为学,向来重经世致用,大都懂些军事舆地医农之学,不比那些光会寻章摘句的腐儒。”

  “大爷是湖南士人的榜样,想大爷在这些方面更为出类拔萃。”

  曾国藩颇难为情地笑,说:“鄙人虽亦涉猎过兵医之类,但究竟不甚深透。江忠源乃人中之杰,鄙人不能与其相比。”

  左宗棠笑道:“大爷过谦了。想大爷署兵部左堂时,慨然上书皇上,谈天下兵饷之道,是何等地鞭辟入里激昂慷慨;举江忠源等人为当今将才,又是何等地慧眼独具,识人于微。依山人之见,江忠源虽属人杰,但只供人驱使而已,唯曾爷才真是领袖群伦的真正舵手。”

  “先生言重了。不过,国藩倒也不愿碌碌此生,倘若长毛继续作恶下去,只要朝廷声令下,国藩亦可带兵遣将,卫护湘乡安泰!”

  说到这里,曾国藩的三角眼中两颗榛色眸子分外光亮。

  左宗棠有意将曾国藩谛视良久问:“湖南平安,那天下呢?不知曾爷将天下置于何地?”

  曾国藩感到奇怪,问:“先生为何有此问?”

  左宗棠道:“今日视见大爷时,见大爷眉目平和,有股雍容大方文人雅士的风度。适才与大你偶谈兵事,便见大爷眉目之间,出现股威严峻厉肃杀凛冽之气。当听到大爷讲带兵遣将乘时自效时,此气骤然凝聚,有直冲斗牛之状。”

  曾国藩听左宗棠说得如此玄奥,大为惊讶,暗想:这位陈於莫不就是古时吕公管辂类人物?

  曾国藩往日读书就留意那些隐于占卜星相中的奇人。他细看眼前这位学问博洽谈吐不俗不畏旅途艰难,无偿地送来处绝好吉壤的江右山人,心中顿起敬意。他自己喜欢看相,便趁机问道:“史书上载有星相家吕公管辂的事,断人未来吉凶,毫发不差,真是神奇。请问先生,这人之贫富寿夭,真能够从骨相上判断出来吗?”

  “自然可以!”左宗棠断然答道,“《孔子三朝记》上说:‘尧取人以状,舜取人以色,文五取人以度。’古代圣贤选择辅佐,总先从骨相着眼,而所选不差,足可资证。只是人心深微,机奥甚多,相之不难,相准不易。”

  “听先生高论,”曾国潘心中欢喜道:“照这样说来,这相人之事可以相信了。”

  “信则可信,不信亦有不可信。”左宗棠侃侃而谈,“若是那种挂牌设摊,以此谋生之辈,其相人,或迎合世人趋吉好利之俗念,或为自己某种意愿目的,往往信口雌黄,骗人钱财罢啦。若夫博览历史代典籍,推究古今成败,参透天地玄黄,洞悉人情世态者,其平日不轻易相人,要么为命世之主指引方向,要第为辅世之才指明前途,要么为孝子节妇摆脱困境,胸中并无丝私欲。其所图者,为国家万民造福,为天地间存点忠孝仁义之气。这种人不相则已,相则惊天动地。如此星相家,岂可不信?”

  曾国曾国藩频频颔首,说:“先生所论,洞察世情,显术士之学万千气象,不容曾某不佩服。不知曾某之相,先生可否为释?”

  “曾爷命里劳碌,然日后选择投笔从戎,前程贵不可言!”左宗棠煞有介事道。

  “我才疏学浅,写个奏折文章勉力可谓,旦受君命领兵征战,不会死于刀兵吗?”

  “哈哈哈!”左宗棠阵大笑,心想:怪不得他不愿出山办团练,原来除了忌讳口舌编排还怕死于刀兵!。“有趣,有趣!曾爷问得太有趣了!岂不闻有句俗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人运势各不相同——当年岳飞岳武穆没死在战场,最终不也冤死在秦桧设置的莫须有冤狱?曾爷的长相,倘若在不得志之时,双眉紧蹙,目光无神,两颊下垂,嘴角微闭,的确给人副苦难中人的感觉。但相书上说 ‘相随心转’,曾爷这副相,若长在心肠歹毒邪恶多端人的脸上,或有所碍。可曾爷乃堂堂正正伟男子,是忠贞不二嫉恶如仇的志士!上依天命,下遂民怨,爷十多年来为学勤勉,为官清正,纾君主之优,解万民之难,在刑部为百余人洗冤伸屈,在工部为数十州县修路架桥,功德广被人世,贤名远播四域。大爷面相,哪会有刀兵之祸可言?”

  左宗棠这盆米汤,灌得曾国潘喜滋滋乐融融,连声说:“先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左宗棠继续说::“山人从今日午后来,便留心大爷面相骨相。见大爷山根之上,光明如镜,额如川字,驿马骨起,三庭平分,五岳朝拱,三光兴旺,六府高强。此数者,若备种,都大有出息。大爷全兼足备,前程不可限量。且骨与肉相称,气与血相应。无论从面相骨相而言,均非常人所有。看来大爷位至将相,爵封公候,是指日可待之事。”

  曾国潘连连摆手,说:“先生这番话,鄙人担当不起。想鄙人出身微末,秉性愚钝,有今日之名位,亦大出意外,何敢望公候将相之荣贵。”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左宗棠喝问道已然有点声色俱厉的味道。他表面上问的是曾国藩,实际上又怎知拷问的不是他左三自己?

  曾国番想到他正在悄然做的事情,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叫这算命先生知晓,时间陷于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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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第七章湘乡风骨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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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国藩默言不语,倒勾起了左宗棠自己的满腹心事。

  他想起亲家公陶澍的期许,想起了林则徐大恩公的重托及临终举荐,不禁对曾国藩至少是外表的优柔寡断大不以为然!他左三若非时运不济耽误了功名,何用耗费唾液游说他曾涤生,自己毛遂自荐组建支湘勇去平叛不就成了?

  “曾爷,贵府昆仲,山人今日有幸得以谒见,不是山人面谀,大爷兄弟五人,个个玉树芝兰,人人官秩隆盛,尤以大爷和九爷面相最好,将来都可列五等之爵。”

  “如先生之言,国藩亦可置身戎间,上马杀贼了?”

  左宗棠点头,说:“山人这些年来夜观天象,见轸翼之间将星特别明亮,在轸星十六度处有将星尤其耀眼。轸星十六度下应长沙府。故山人这几年直在荆楚带游历,广结英雄豪杰。今日见大爷,心中暗自诧异。自思相人三十余年,足迹遍天下,从未见过大爷这等骨相的人。昨日又偶遇大鹏金翅鸟之嘴。如此看来,天意已在大爷昆仲身上,请万勿错过好时机。古人云,天赐不取,反受其咎。请大爷好自为之。山人所言实乃天机,幸勿与外人道。”

  曾国藩神色庄严地点了点头。这时,曾府的报晓鸡已发出第声啼叫,曾国藩吹熄灯,与左宗棠对床而卧。

  “先生!其实其实曾某已暗中指使大弟国褒幺弟国荃他们训练了支团练武装,以期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唯恐遭人非议,故不敢过于张扬,这些人平日务农,战时振臂呼瞬间即可集中听调事关重大,对先生欺瞒莫怪!”黑暗下曾国藩缓缓说出了真相?

  “此话当真?”左宗棠随即追问,“曾爷手头现有多少人马?”

  曾国藩迟疑片刻,牙齿挫得吱吱作响:“罢啦,信人不疑,不瞒先生说,我曾家庄园附近约有两千余人,杨载辅朱洪章在周边各县也招募了些,总计人数尚不足万人”

  左宗棠听他报出的数字大吃惊:想不到这曾涤生真人不露相,居然悄无声息地纠集起支将近万人的民团队伍!如此庞大的股团练只能岂是保境安民那么简单?

  曾国藩早有所图!

  看来,左三还是太轻视曾涤生对仕途的万丈雄心了左宗棠暗想道。

  这夜左宗棠心事重重辗转难眠,寻思翌日索性亮明真实身份,让曾国藩带他去看看曾府暗中训练的团丁。转念又想曾侍郎如此行事机密,还是听从了他左三的建议;既然曾国藩觉得眼下公开招摇时机还不够成熟,味地遮掩隐藏,自己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日上三竿,左宗棠起床很晚,曾国藩早已不见。

  大清早,曾国藩将昨夜与假陈於的番话,择要告诉了诸弟。四个弟弟,个个欢喜。相当今满目刀兵,遍地狼烟,正是男儿争功名猎富贵的好时候,莫不是天遣异人来指引方向?曾府上下将术士先生看得如同神仙似的。

  兄弟五人齐齐陪伴左宗棠用早饭。饭毕,陈左宗棠告辞。曾国藩命荆七取出百两白银来,酬谢先生看地之劳。

  左宗棠笑了笑,轻轻用手推开,说:“待大爷功成名就之后,再赏山人不迟。”

  曾国藩将左宗棠送出大门外二里路远,曾家国潢国华国荃国葆四兄弟又将神异的先生送到贺家坳后,才彼此拱手作别。

  左宗棠返回湘乡县城旅店,将此行经过五十地告诉郭嵩焘。嵩焘大喜道:“好你个左三呀,你不仅会看相看风水,巧舌如簧,还会察访民情,连荷叶塘死了几百年的贺三公公的坟都给你派上用场了。”

  左宗棠得意地笑道:“贺三公公的坟给那块风水宝地作了最好的证明。不然,我这假术士曾侍郎素不相识,他们何以会相信我呢?”

  郭嵩焘也笑道:“不是贺三公公给你的宝地以证明,怕是你的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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