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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远征史 第 7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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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敬失敬!吟风弄月,快摆花酒上来,我为这位官爷接风洗尘。”花芳菲边吩咐两名俊俏的丫鬟伺候,边转着脑筋猜测此人的来意目的。
难道藏在橱柜里边的英武伤号竟然是官家人?花芳菲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伤者年纪轻轻,就算置身官场,也绝做不到会惊动朝廷的程度;再者说瞧他打扮气质,江湖味道浓重,准是位混迹于草莽的侠士!
“不必了!”那宗人府的差役摆摆手回拒道,“公爷我有要任在身,是来你这里办案拿人的,没时间跟你玩风花雪月!”
花芳菲被他碰了个钉子,非但不恼怒反而娇笑说:“芳菲原本打算陪公爷好好地喝几杯,不过既然公爷有公务要办,我也不便强留。‘芳菲书寓大门敞开着,芳菲在这里侯着您,等忙完正事万望疑驾光临。”
她向那两位美貌小丫鬟吟风弄月招了招葱葱玉指,小丫鬟们就端着两个托盘款款上前,盘里分别放着两根金条及张银票。
那差役又吸了大口鼻烟,打个响亮的喷嚏,口水都喷到了弄月的脸上。只见他拿起银票扫了下上边的数目,满意地咧嘴笑道:“芳菲书寓不愧为江南名馆,出手便如此阔绰!公爷我却之不恭,只好笑纳啦。只是你这里血迹十分蹊跷,本公爷例行公事,搜还是要搜上搜的!”
花芳菲见这差役收受了贿赂,却依旧不肯通融,不禁粉面寒,盯着那人冷冷道:“做我们这个行当的谁没几座靠山?芳菲敬您是位勤勉办差的京官,这才以礼相待!若有人不给我几分薄面,非要在我这清净之地捣乱滋事,可休怪我翻脸不讲情面!”
“你敢出言威胁本官吗?”那差役将银票又拿出来撕作碎片丢掷脚下,“公爷我今天偏要公事公办,将你这藏污纳垢的书寓翻作底朝天!”
花芳菲霍然起身:“你当我花芳菲怕事糊涂么?就算我这里藏匿什么人,要搜查也须贵县的差役动手,还轮不到京城宗人府的大爷来过问吧?芳菲个女流之辈,又不属于官场中人,甭说你们宗人府了,就是肃顺大人亲自到访,也没理由把我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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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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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贪婪地盯着花芳菲的粉脸道:“我是无权把你花先生怎样,但广西府的藩司劳崇光呢?你和劳崇光的女儿勾勾搭搭,跟劳家过从往来频繁,焉知不是相互勾结藏纳匪人,欲图对朝廷及万岁爷心怀叵测?”
劳崇光对花芳菲呵护有加,劳益月之于花芳菲更是情同姐妹恩重如山。花芳菲听差役如此说,态度顿时软了下来——如果因为自己时冲动而累及劳家,那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你你究竟想怎样?嫌银子少你尽管说个数目,我会想办法为官爷筹措。”她讲话的口吻和缓了许多,不知不觉现出了媚态。
“哈哈哈”那差役见高傲的名妓开始屈服,站起身洋洋得意大笑道,“缺银子本官可以去钱庄,来你这‘芳菲书寓’,自然想得到比银子更稀罕的东西。”
被那差役放肆而的眼神不住扫视,花芳菲明白了——对方此行不但要敲诈银两,更企图滛辱猥亵自己的!
花芳菲虽出身青楼,却是出了名的清高自爱。“芳菲书寓”非比寻常妓寮,单单高昂的取费标准项,就足以令普通人望而却步;前来光顾书寓的客人可谓非富即贵,用诗句来形容堪称“往来无白丁”。 可就是这些达官贵人,若想爬上花芳菲的芙蓉暖帐,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追求者不但要相貌出众谈吐高雅,而且须经过时日不短的殷勤走动,以赢得佳人的芳心,更要谨慎小心地选择佳人心情较好的日子提出要求,所要付出的代价当然不菲长江以南的上流人士,无不以能成为“芳菲书寓”的入幕嘉宾而感到荣光自豪,
眼前这个猥猥琐琐的差役居然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并且表露得如此下作不堪!花芳菲气得娇躯抖颤,端在玉指间的青花茶盅不住磕碰,第个反应既是想高声呼唤丫鬟送客。
为了位不知名目来由的重伤者,她犯不着牺牲自己娇贵的身体。这副皮囊虽则跟无数的男人颠鸾倒凤,可其中无不是花芳菲本人心甘情愿,还从不曾有人依权杖势强行入港,即便王公贵胄也概不能外。
——这与身体和贞洁无关,却跟花芳菲自己的自尊人格息息相关。
她可以容忍男人糟踏自己的身体,但绝不容许他们践踏自己的尊严!
可就在花芳菲玉面寒打算开口之际,她的指尖无意中触到了件凉凉的物件,鬓角上插着的白玉兰花。她由兰花想到了拥有另朵的姐妹劳益月,想到了对她自己恩重如山的劳家特别是慈祥的长辈劳崇光眼前这个猥琐差役看相貌便知属于那种十足十的苟且小人,自己任性得罪他不打紧,惹急了此人,他还真有可能做出栽赃陷害劳家恶行。
想到此处花芳菲粉脸陡然变,变得媚态横生满眼春情,嘟起诱惑的红唇笑道:“官爷可是想叫芳菲承受枕席之欢?能得您这来自京城的大老爷高看抬举,芳菲真有点受宠若惊呢。我这便吩咐下人去预备香汤浴盆,由我伺候您洗澡,再替您松松筋骨除去疲劳,管保您像神仙般滋润”
那差役上前把抱住佳人,吞着口水胡乱亲吻道:“能跟名闻天下的花先生共效于飞,我现在已经做了神仙啦!”
花芳菲秋波流转媚眼如丝:“那咱们还等什么呢?”
她强忍那好色差役满身的鼻烟气味,芳心掠过阵屈辱及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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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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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寓里漆瓶墨色尽显奢华,从那京城差役身上传来浓重的鼻烟味道,甚至就连空气都好像弥漫着些许的气息。
那人扯了扯花芳菲的袖口,才将她拉得回过神来。佳人轻轻啜叹声,明白今日自己只怕是难逃此人的魔掌了!她闹不清楚自己牺牲色相想要拯救的,到底是恩公劳藩司家人,还是衣橱内藏着的那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呢?
花芳菲天生妩媚,如果她刻意而为,那种要命的媚态能够令每个正常的男人魂授色予。她回首嫣然笑,听任那差役得寸进尺牵住自己细嫩的玉指摩挲着,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说:“里边卧房的床头有幅名人墨宝,可否请官爷移驾去替我鉴赏下?”
可恶的是那差役分明听懂了她的暗示,但仍不解风情地滛笑道:“鉴赏书画我是彻头彻尾的外行,要说鉴赏美人嘛,本官可内行得很呐!我现在焚身,哪还有兴致上你的绣床看那劳什子的墨宝?我瞧你这客厅花团锦簇,情调布置得十分雅致,不如咱俩就在这里亲热回?”
狗差役竟要在花厅里当场宣滛?外面候着丫鬟下人,衣橱中还藏着那昏迷的玉面侠士,自己又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同差役干苟苟且且的勾当?
花芳菲强忍内心的反感,眼窝里眼满柔情蜜意说:“不要,你这人好讨厌!做那种事情,人家不习惯在花厅里做嘛。”说着便莲足轻挪,想引导那差役同进卧房。
只听“嘶啦”声布帛撕裂声响,那差役已经粗鲁地扯碎了花芳菲的外裙!花芳菲花容变色,惊叫伸手遮掩胸部,裙子里薄纱掩映的美妙酮体若隐若现。
就听那人地狂笑说:“投石惊鹊,欲拒还迎。好,好,本官就喜欢你玩的这个调调!”抢前步按住花芳菲柳肩,大手毫不客气地发力,佳人身上那层薄纱衬裙连同刺绣抹胸起拽下!
花芳菲不堪这粗暴的侵扰,近乎完全的玉体微颤着。从背后望去,花芳菲的玉体完美无缺,雪白的肌肤恰似夜明珠发出的荧光。那差役在瞬间如同让闪电击中,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呆呆谛视着面前奇妙的比例和玲珑曲线,而后怪叫着扑上前来
那差役紧紧抱住丝不挂的美人,伸出嘴巴在光滑的脊背上啃咬,痛得花芳菲尖声惊叫。而此时那人已兽性大发,用手臂紧勒住佳人的项子,将她推得趴伏在圆形几案之上。
花芳菲被勒得无法呼吸,口里唔唔咽咽发着闷声,屈辱的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那人那她手臂反剪,腾出另只粗糙的手在她后背游移,由肩头腋窝而至坚挺饱满的胸脯;散发着鼻烟气息的臭嘴不停轻咬着花芳菲的耳根脖颈,长着硬茧的指肚捻压着她的,似欲挑逗起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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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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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芳菲双手被那人反剪在身后,便听得阵窸窸窣窣响动,那人将火烫的皮肤紧贴在她身上。花芳菲奋力挣扎,案几上边放置的青花茶具唏哩哗啦互相碰撞,其中只茶盅滚落于地摔得粉碎。
那差役瞥见雕花太师椅里摆放着绣墩,便把扯下来丢到花芳菲脚边,低声喝道:“跪下!”
花芳菲扭动着拒绝服从,那人手里力道加重,花芳菲肩胛处顿时断裂般疼痛,反拧着的手臂被越抬越高,两膝软就跪倒在那只绣墩其上,雪白的粉臀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
那人闷吼着猛用力,花芳菲觉得有件异物暴虐地侵入了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发出低声痛叫。
“叫啊,使劲叫!”那人边剧烈抽送边癫狂地喊道。
花芳菲闭紧嘴巴要紧牙关,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以迎合差役变态的兽性。
“贱人!小娼妓,!怎么不叫啦?官爷让你叫你就给老子大声叫!”那人气愤咒骂着松脱花芳菲的项子,扬起巴掌左右开弓,噼噼啪啪阵脆响,佳人光洁柔嫩的已被扇出无数道红红的手掌印。
花芳菲体内体外都产生了火辣辣的感觉,身后凶猛的冲撞令她痛不欲生,屈辱的眼泪止不住淹没了视线。来自恶差役有节奏的侵犯,如同强力而沉重的巨杵,她必须拼尽全力方能支撑住那次次狠命的撞击。佳人纤纤玉手按压在破碎的茶盅此片上,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
“畜生!”花芳菲的诅咒只能换来那人的狂笑及更加疯狂的伤害。
案几旁燃着盆通红的炭火,那本是房间里供取暖所用。差役因狂笑而不停震颤的异物突然抽离了佳人的身体,正当花芳菲以为切都结束的时候,却见那人用脚把炭火盆勾了过来,踢到花芳菲的胸腹下方,然后狞笑着又再次将祸根佳人的躯体。
身下是炽热的炭火,热烘烘烤得花芳菲汗出如浆。为避免胸腹被炭火灼伤,她只好把粉嫩柔滑的脊背弯作弓状,雪臀随之高高翘起在那人面前,这无疑属于远比侵犯更大的侮辱。花芳菲碎玉紧咬,憋得通红的面颊似欲滴出血来。
“臭脿子,小贱人!看你还敢在老子面前假装清高不?”边听那差役边耸动下部边牛喘道,“把你的头低下去,少给老子摆出副高傲模样!”
花芳菲反而将头昂得更高。虽说不幸堕入娼家,但通常她所接待的多是温文尔雅之流,纵然有个别人偶尔提出特殊要求,也须顾忌佳人的脸色和心情好坏,还从未曾发生过如今这般严重的身心伤害!
她的心神俱已恍惚,光洁玉体上滴下的汗珠落在火盆里,浇得满盆炭火嗤嗤作响,并腾起细微的水汽。花芳菲娇柔的掌心已被碎磁片深深刺破,入骨疼痛早变得麻木,手臂支持不住地屡次快要瘫软,而旦支撑全身重量的手臂力不能支,她整个胸腹部位就会被通红的炭火炙得皮焦肉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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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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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芳菲觉得自己力不能支,娇嫩的皮肤快要触抵那盆红红的炭火之际,耳听后背上那人大叫了声,那叫声似有说不出的欢愉,又似有说不出的痛苦,随着吼叫过后,硬邦邦冲刺所带来的终止了下来,那人的身体明显变得柔软松懈,与此同时有几道溪水般的液流,顺着花芳菲粉滑的脊背向下滴淌,落进火盆里发出“嗤嗤”响动,股浓重的血腥气味直冲鼻端
那人深佳人体内的异物缓缓退了出去,流到炭火盆中的液流渐渐增大,倒好像这作恶的畜生身体正在融化样。
愕然下花芳菲听到了声闷响,那狗差役重重压在她身上的身子软软倒向旁,光脊梁上面明晃晃插着把裁纸刀,刀刃已深没至柄,只余下嵌了宝石的刀把晃动着,显见得这致命刀已竭尽全力,几乎将施暴的差役刺了个对穿。那差役眼里曝出难以置信的惊骇,眼神却慢慢涣散,嘴角和鼻孔内皆有黑紫色的血沫不断涌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花芳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怔,过了许久才想起自己仍旧躬身高翘粉臀,摆出的姿势非常不雅。她下意识地“啊”了声,试图直起腰身,不料四肢支撑太久已经僵硬,忽然下子立起过猛,整个身体失却了平衡,浮凸的美妙酮体便朝着地上火盆斜斜地压将下去
关键时刻双手臂探过来,凭空揽住了佳人细细的腰肢。这双手臂是如此的坚强而有力,给人以种莫大的安全感,令人禁不住生出可以依托终生的感觉。瘫倒在这副臂弯里的花芳菲,鼻端闻到股浓重的男人气息,有那么短暂刻,她甚至迷醉在这男子汉浓烈的气息之中,因惊惧而瑟瑟娇颤的玉体,感受到了对方岩石群般坚实的肌肉,全然忘记她此刻还是通身丝不挂!
抱住佳人的自然就是身负重伤的张国梁。
张国梁由于失血过多,被花芳菲仆从们藏进壁橱里,直处在半昏半醒的朦胧状态,直到狗差役大施滛威,佳人受侵犯后发出极为痛苦的泣声,才使他完全清醒。花芳菲被强迫跪伏于地饱受屈辱欺凌那幕情景,给了张国梁以莫大的刺激,热血顿时上冲,不顾浑身伤痛,想也没想就推开柜门跳了出去。他先前血迹斑斑的衣服及随身兵刃都已被书寓下人收起,要惩处那狗差役连个趁手的物件都没有,环目四看见桌上放着把裁纸刀,于是抓起来握在手里,步挪朝那人耸动的脊背靠近。
狗差役全部注意力皆集中在花芳菲的上施虐,不提防张国梁猛将裁纸刀刺下来,反倒下去抽搐片刻便已气绝。张国梁这次发力过重,加上其后伸臂揽下瘫倒的花芳菲,胸前后背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再度崩裂,时运气不匀,便搂着佳人齐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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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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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内的气氛可谓混浊而香靡:张国梁怀抱着具粉雕玉琢般的佳人娇躯,偏偏由于创口破裂血流如注,而通身使不出气力,明知眼下这种暧昧的姿态对佳人甚是唐突,却连稍稍挪动几寸都勉为其难!
以他们二人搂抱处的情形,美人玉体不着片缕,就算想张口呼唤下人进来帮忙,也须顾及花芳菲身为女主人的颜面呀,更何况不远处血泊中还躺卧着那具狗差役的尸体,看那尸体的形态便知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国梁心里头清明如镜,无奈手脚麻痹不听使唤,便只能在那里暗自焦急。好在他怀里的花芳菲很快恢复了知觉,沉鱼落雁的娇容上滚过片红云,推开张国梁站立起身,玉体娇庸乏力,那些叫万千风流子弟心神往之的玲珑部位,涂抹着殷红的血迹,给张国梁以诡谲怪异的印象
花芳菲发现张国梁先是眼珠瞪得老大,其后又紧紧闭合似乎在抗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仍然精赤着身体,不由得下意识用玉手遮掩处,不敢转身暴露粉臀,就保持双手交叉的样子连连倒退,拾起件破了的裙子胡乱蔽体,才如释重负长长喘了口气。
也不知为何花芳菲这位惯于在花街粉巷里左右逢源的著名芳客,此时面对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子张国梁,芳胸竟然萌生丝羞臊之意,就好像又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少女时节。
“他这个畜生可如何处置?”她心慌意乱地手指住那差役的尸首问。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面对具浸在血水中的死尸,多数皆会显得六神无主,花芳菲也未能幸免。
“你你将他拖出去喂狗好啦,难不成还要守灵打幡为他厚葬?”想起狗差役适才对佳人做出的兽行,张国梁就感到怒不可遏义愤填膺。
“可,可是,我这间书寓里没人养狗哇。”花芳菲困惑而可怜巴巴地望向张国梁,哪里还像在官场贵胄间如鱼得水的名媛,分明就是个拿不定主意的小女人。
“没狗来吃,那就把他煮了分给人来吃!”张国梁浑身的力量已随着血液逐渐流失殆尽,可他对待花芳菲讲话,仍不自觉带出了几分调笑意味。
“我可不要吃这滛贼的臭肉!”花芳菲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话说出口才看到张国梁嘴角边的笑纹,登时明白这英气逼人的玉面侠士是在说笑。
“你这姑娘好不晓事,此贼系京城来的朝廷命官,现在无端命丧于你府上,还不抓紧把尸体藏到不易发现的地方,难道还现成摆在当场等官家人前来人赃俱获吗?我本是有命案在身上的人,反正杀个和杀是个无甚区别,要是要是因此而带累姑娘这样仙子般的人物,可就犯下莫赎之罪了!”张国梁这番话说得长篇大论,不觉有些中气不足,胸口憋闷难当,似有晕厥过去的征兆。
“哦。”花芳菲这才理解了张国梁的意思,忙款款上前拖动那狗差役的尸首。尸首很沉重,花芳菲将它朝柜橱方向拽了几尺,已累得娇喘连连;她用以遮体的外裙意料轻薄,忽隐忽现的峰峦幽谷尽收张国梁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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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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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花芳菲将差役的尸体拖到壁橱内隐藏起来,又仔细清洗了地面上的血污,转身再欲向张国梁请教时,却意外发现后者已然陷入了昏迷。
花芳菲定了定神,顾不得衣履不整,喊来大茶壶和吟风弄月两名小丫鬟,大家手忙脚乱把张国梁抬进花芳菲的卧房,又用郎中所开药方配的中药替他内服外敷,总算将其伤情稳定下来
花芳菲接客留宿另有其所,她自己的卧房向来收拾得纤尘不染,从不让任何嫖客窥堂奥,除了结义金兰劳益月及其妹劳益阳,就连伺候她的妈子丫鬟惯常亦不得入内,而这回为着个素不相识的张国梁,却破例让他当了回入幕嘉宾。
至于那具藏在柜子里的尸体,花芳菲打发大茶壶于夜深人静时,拖到书寓院外的竹林中悄悄掩埋。名京城办案的差役,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人间蒸发了。
接下来几天花芳菲推掉所有应酬,芳菲书寓闭门谢客,她本人整日守护在自家的绣床边,替烧得人事不省的张国梁喂水煎药。
也不知是花芳菲番辛劳感动了上苍,还是张国梁体质健壮生命力顽强,又或者先前请来的郎中医术高超用药灵验,反正张国梁的满身创伤竟奇迹般地迅速愈合,几天之后就能下床行走了。只是把个平素容光满面的花芳菲熬得憔悴异常,不复从前流光溢彩的姣好样子。
花芳菲原来出身于官宦世家,但张国梁几代人都浪迹江湖,若论家世履历可说是千差万别。然而二人有了花厅里那幕奇特而难以回首的共同经历,即仿佛联合起来保守桩重大隐秘变成休戚与共的同谋似的,不知不觉里便产生了默契和亲近之意。
堪堪张国梁的外伤已基本痊愈,脸色由于花芳菲的精心调养也逐渐红润。花芳菲的卧房依旧被张国梁鹊巢鸠占,女主人白天差不多就流连于香闺内外,同张国梁说笑谈心,只到了晚上睡觉时才另觅它处。
这日黄昏时分,张国梁从院外竹林漫步归来,不假思索便推门闯进卧房。他这阵子已经在此住得习惯了,暗中早把这间充斥着脂粉气息的房间,当作自己的卧室,因此想进就进全无忌讳。谁料偏巧碰上花芳菲见屋中无人,忍不住钻进久违了的浴盆里洗浴,刚好被冒失推门入来的张国梁目击了异常香艳的场面
张国梁急忙低头闭目想要退出去,被花芳菲声娇滴滴的招呼唤住。
花芳菲说:“张公子,芳菲再丑陋的情形都让你瞧去了,又何必假模假式地避嫌呢?”
张国梁便在门口进退两难,他这刀枪剑戟中并无惧意的绿林强豪,反倒像大姑娘似的扭捏。
“莫非张公子嫌弃芳菲不洁,所以对我才不屑顾?”花芳菲薄嗔浅怒,双勾人的眼珠直盯盯朝张国梁射来。
“姑娘说笑了。”张国梁吃力地咽下口唾液道,“你国色天香般的人才,张某惊为天人,不管别人怎样看,在张某心目中姑娘永远冰清玉洁!”
花芳菲听后半晌没有出声,显然颇受感动,垂头幽然叹道:“要是芳菲真如公子说的那么纯洁,那可该有多好!”
“纵使污泥浊水,荷本自洁,不染龌龊。”张国梁清楚花芳菲自怜身世,出言安慰她道。
浴盆那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张国梁正想带上门悄然离去,忽听花芳菲犹犹豫豫开口问:“公子。你你能帮我擦擦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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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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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梁迟疑片刻回答:“对不起,在下已经娶妻在堂了。承蒙姑娘错爱,我我不便近前。”
花芳菲轻轻“哦”了下,声调里透来无尽的失望和感伤。
那天直至深夜,张国梁还瞪大眼珠子睡意全无,头脑中翻翻滚滚尽是邪念,眼前重复出现花芳菲洁白诱人的酮体,忽儿被狗差役死死压在身下发泄滛欲,忽儿是她泡在浴盆里撩拨水花,好似不停地拨他的心张国梁毕竟属于血气方刚的男人,离开家离开恩爱的妻子太久了,体内积存的正常欲求长时间无从宣泄,生理反应异常敏感。白天经花芳菲这么明白无误的引诱,虽说犹自能够把持得住,然独处室时产生纷繁绮念却在所难免。
正辗转悱恻之际,忽听阵似有若无的微细动静,线灵动的光影出现在门口。张国梁机警抽出短刃,屏气息声静待光影靠近,伸手紧紧扼住那持灯人手腕,锋利的短刃即架到来人喉颈!
就闻声娇呼,洋火烛失手倾翻熄灭,阵阵女子身上的幽香沁人心脾。张国梁暗中大惊,那呼声十分熟悉,分明是此间女主人花芳菲所发。
他收起短刃放开那温暖馥郁的娇躯,哑声问:“原来是姑娘!深更半夜你来作甚?我险险将你认作官府的差役,若莽莽撞撞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花芳菲道:“深夜冒昧探访,芳菲当然有意自荐枕席,公子何必明知故问?”说着那具热乎乎的娇躯便投进了张国梁的怀抱。
黑暗掩藏下的强烈在瞬间冲昏了张国梁的头脑,他张开臂膀用力环住花芳菲,双大手便热切地在美妙曲线上四处游走。
“为何如此?救我命已经恩同再造,舍身跟那差役周旋,又垂青张某人这样位无知无学的粗人,种种盛情张某日后何以为报?”
花芳菲喷香热烫的嘴唇敷上了张国梁的话,两只玉手摩挲着他结实的胸肌,呜呜咽咽道:“只因别人视芳菲如同花瓶玩偶,唯独公子真正把我当人来看,知疼知热怕我伤着。公子已经婚娶,芳菲别无所图,唯求今夜与你共效于飞,望你莫要因此轻贱于我!”
张国梁感动之余,却慢慢令静下来推开了花芳菲:“不可!你我无名无份,若行苟且之事,便是对姑娘最大的不敬,张某实在良心难安!”
花芳菲说:“是我心甘情愿的,公子何必冥顽不化?莫非你厌弃我并非完璧?”
张国梁正欲分解,窗户外面忽起喧哗,影影绰绰的干人往来奔走,火把光亮竟将窗纸映作红通通片。
二人面露诧异,就见书寓值更的大茶壶不管不顾推门而入,嘴里惊疑不定地连叫:“不好啦先生,官府中人将院子团团包围了,正叫嚷着捉拿凶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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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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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差役在贵县境内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还是惊动了官府。同来的宗人府同事坐阵桂林,迫使广西巡抚衙门和贵县兵丁捕快不得不闻风而动,三查两查就找到条线索——在城郊“芳菲书寓”附近发现了差役用过的块墨玉饰物!
也不知这快惹麻烦的玉牌是差役生前来书寓时不慎遗失的,还是大茶壶掩埋尸体时不小心遗落的,反正是将几十名贵县衙门吃公饭的人引来院外。
张国梁重伤尚未痊愈,自忖个人对付几十人难有胜算,说不得只好冲出去拼了!他亮出自己的宝剑,微微顶开窗隙观察外面人的布置,同时目视花芳菲赶快离去。
“不,对方来的人多,我不想你就这么去白白送死!”花芳菲拉住张国梁说。
“官差都是我杀的,所有罪过也全是我人犯下的,打不过他们张某人个人顶罪,绝不牵连你和书寓!”张国梁满面决绝道。
张国梁的义气令花芳菲大感宽慰,自觉把此生托付这侠士,哪怕坐牢砍头也甘之如饴了。
“你手上有数条人命,无论如何总归是从我这间书寓出去的,仅凭这点我便难逃干系!只要你现身,我就是你的同谋!”难得她危急时刻还这样冷静,设身处地将种种厉害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又该如何?”张国梁犹豫起来,他毫不吝死,可带累佳人获罪却并非所愿。
花芳菲想了片刻说:“事情既然从‘芳菲书寓’而起,自然该由我来出面顶杠。谅我个女流,他们不会过分难为我的。”
“这如何使得?张某犯下的案子,怎肯眼睁睁看着姑娘替我顶罪?”张国梁急道,“不成,我就算向这帮朝廷鹰爪缴械投降,也不能让姑娘为我受苦冒险!”
花芳菲抓住张国梁的手抚上自己的嫩脸叹道:“有你这几句知情知意的话,芳菲虽死而无憾了。”她从香鬓摘下朵白玉兰花交给张国梁又说,“相信以你的本事设法逃生应当不难,摆脱差役的追击后,请你携此物速速赶往桂林劳藩司居所,找劳家大小姐劳益月,跟她如实尽诉我的处境,她自会上上下下替我周旋脱罪此事万分紧要,只要你顺利将此物拿给益月姐看,芳菲定可否极泰来!”
说完花芳菲整理了番衣饰,吩咐大茶壶大开厅门,从容不迫地缓步走到院子里。便听众官差发起鼓噪,把佳人团团包围。
张国梁从后窗施展轻功窜上房脊隐伏,借火把光亮看到有十几把雪亮的兵刃加诸于花芳菲周身。
鹰爪们分出部分人手,将书寓里里外外进行番彻查,结果自然是无所获,便吵吵嚷嚷押着花芳菲回县衙交差。
躲在房顶上的张国梁目送花芳菲随众差役义无反顾而去,窈窕的丽影渐渐消隐在暗夜里,不由得握紧手里的那只白玉兰花,对这位颇怀侠肝义胆的佳人,滋生出别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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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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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苍茫。
张国梁感到了阵阵寒意,瑟缩在房顶直到县衙众人全部撤离。此刻夜阑人寂,整座贵县县城仿佛皆沉浸于睡乡之中,更增添了他的清冷与孤独。花芳菲被擒去,令张国梁愈发怀念和她朝夕相伴的温馨日子,到头来只剩几分暖暖的回忆荡漾在胸窝
为了义薄干云的花芳菲早些获救,张国梁不敢耽搁,也不同书寓里的丫鬟妈子辞别,跳下地便星夜兼程赶往省城桂林。这路风寒霜冷,张国梁伤势尚未完全康复,所遭受的磨难无须尽道。
抵达桂林已是数天以后,张国梁衣衫褴褛,从头到脚憔悴得不成样子。他明白就凭自己这幅极其狼狈的尊容,直接去闯蕃司衙门找劳大人,肯定会被当值的乱棒打出;再者说花芳菲切切叮嘱求援的并非劳崇光本人,而是他的千金大小姐劳益月,张国梁就更不敢随便造次!
他掏空了口袋里的所有银两贿赂衙役,才打听到劳蕃司家的府邸。白天劳府仆从下人进进出出,登门造访不很方便,张国梁便暗暗几下往来的路径,待到天完全黑透才越墙而入,趁着烛火未息窥探劳家大小姐香闺何处。
那劳府内宅十分宽敞,房舍重重叠叠布局相当复杂,间或有池塘石山点缀,弄得青石板小径曲曲折折。张国梁没转多久便彻底迷失了方向,见水塘边的阁楼亮着灯光,于是慢慢潜行至楼下打算探究竟。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突觉水塘外的株参天古树夜鸟惊窜,树枝微微颤动不止。张国梁是江湖上闯荡过来之人,些许的异状早让他发现另有神秘夜行者潜入,俯身细看果见那古树枝头隐伏着位黑衣人,小巧的身体在树木枝桠间随微风摇摆,显见得轻功不弱。
张国梁顿时疑窦丛生!他本人夜探劳府旨在寻人求救,偏巧黑衣人也在此时现身,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莫非自己的形迹已经败露,此人意在监视自己?又或者刚好有位梁上君子或采花滛贼准备作案?既然劳家与芳菲姑娘渊源甚深,张国梁就不可能袖手旁观,旦发现黑衣人意图对劳家不利,就算拼着曝露行踪也要阻止他为非作歹!
生怕惊动阁楼上的劳家人,张国梁蹑手蹑脚退后,悄悄绕过池塘朝那棵古树迂回过去,途中暗暗抽出长剑紧握手里。眼看就快接近几人合抱的树干,脚底踩到根枯枝发出微声,树上的黑衣人似有所觉,纵身飞落下地,左手作势略扬低喝道:“哪里来的毛贼,看镖!”
张国梁曲膝低首,耳听劲风飒飒,两只暗器前后掠过他面门。那人出手毫不留情!张国梁闪过暗青子脚步加力,长剑如同泓秋水直掼而去,递向那人心口要害。那人惊疑了声,脱口赞道“好剑法!”右手挥动团蛇状物朝宝剑缠来
张国梁攻势不减顺势剑走偏锋,剑尖微颤着刺向黑衣人肩井岤。那人见招拆招,手里挥舞的蛇状物滚滚翻翻迳取张国梁双目,灵动得好像长着眼睛。
个照面后,张国梁即已察觉出对手招法虽则精妙,内力修为却不算坚厚。他身穿套贴身夜行服,头部仅露出双充满灵秀的眸子,讲话的声音稍带糯脆,似乎尚未成年;手中所使的软鞭非金非革,像是用韧藤夹杂动物鬃毛编织而成,施展开来自成派。
“喂,你这歹人!深更半夜的进府,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呀?”就听那黑衣夜行人笑问,声音又甜又脆,好像女孩儿家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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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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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梁道:“我虽然不请自来,可毕竟以原本的面目示人,不比阁下藏头露脸,瞧就像企图行凶
作恶之徒!”
那黑衣人闻言手指自己的黑布头套道:“本姑本义士就是藏头露脸又怎样了?我怕摘了劳什子
的头套,这满院里的人都惊慌大叫起来,那可就点也不好玩啦。嘿,你这歹人若真有本领,试试能否摘
下我头上的黑套!”
张国梁听黑衣人的语气,倒似夜访劳府并无恶意,以少年顽皮的成分居多。他还有要紧事需要办,
生怕耽搁时间被劳家的护院保镖发觉,因此不愿再跟这蹊跷的蒙面夜行人做太多纠缠,便冷冷地收回剑势
说:“阁下不敢以面示人,相貌不看而知就像个邪门歪道,对阁下的尊容张某毫无兴趣!”
他抽身欲走,头顶猎猎风起,却是黑衣人纵起身形阻住他的去路:“打不过我便想落荒而逃么?堂
堂劳府岂能容你随便进退?近日本义士定要将你这歹人打得屁滚尿流,让你见识下我这邪门歪道的功夫
!我的尊容怎么啦?你不稀罕看,等我打完你还就偏就想让你看看!”
黑衣人语气异常气愤,想必平素其对自家的相貌相当自负,叫张国梁无端轻视,所以怒火中烧。
张国梁懒得陪此人在藩司内宅中搅事,绕开他顾自去寻劳家大小姐的闺房,谁想他脚步刚刚移动,
对方手里那根灵蛇般的软鞭如影随形抽了过来。张国梁用剑鞘挡开,心中大感不快,知道如不把这个难缠
的黑衣夜行人好好教训通,今晚找寻劳益月的行动怕是要无果而终!
他摆剑身正待发作,忽然间头脑灵光突现,按说这黑衣人夜行服饰家伙齐全,分明属于有备而来
倘若真是这样,则此人必定已在事前来劳府踩过盘子,也就是说他对劳家的庭院格局及屋舍分布知之甚
详,麽不如善加利用,总比自己这个外人双眼抹黑地瞎找容易些。
打定主意后张国梁道:“你这人还真是麻烦!有道是大路朝天,你我个走半边,咱俩凑巧同时夜探
劳府碰到处,就该各干各的营生,井水不犯河水才是,那有你这样痴缠不休的?也罢,我现在接你三招
如果侥幸赢得你招半式,你须答应如实回答我个问题!”
黑衣人歪着头说:“好哇好哇,可你若是输给我呢?”
黑衣人的路数斤两张国梁早已心中了然,听他大言不惭妄想打赢,不禁又可气又好笑,不耐烦地顿
足道:“我输了便当场磕头拜你为师!”
“拜师大可不必啦。”黑衣人得意洋洋脆笑道,“看你的架势好像惯常在江湖绿林行走的,我呢从
小便立下志向要行侠仗义,不如这样——等我打赢你之后,你必须认真仔细瞧下我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