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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远征史 第 7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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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往上滑动,微微碰触到了他中央部位正缓缓抬升的片高地。
就如同被碰到了灵敏的开关,上校闷吼声,全身的血流下变得通畅,于瞬间开始提速!他将自己空闲的另只手穿过腰肢,攀上花芳菲浑圆精致的雪臀,体味着那种惊人的弹力;嘴巴也同时发功,像啃西瓜似的在佳人粉脸上通舔咂狂吻。他心里十分明白颜家大院是前线而并非“芳菲书寓”的雕花牙床,可还是忍不住想进行次另类的战斗,采用中路突进的战术把花芳菲予以包围和聚歼
募地里上校肋部痛,被花芳菲尖尖十指给推搡出去!
上校愕愣地望向花芳菲,见她适才满是魅惑的俏脸陡然变得严肃和冰冷。“男人都样的下作!”只听花芳菲轻声低叹道,“我本以为大人待我是不同的,谁知”不知何故这丽人的口吻及神情显得异常悲凉。
奶奶的!这位前名妓是不是有神经病啊?不然怎地忽冷忽热反复无常?上校被花芳菲番逗引,体内好久没动静的毒素隐约有发作的苗头,便暗骂句匆匆去找小美女阿娇这剂疗毒圣药
上校带着被花芳菲引燃的熊熊,去小美女阿娇房里举行了回消防演练,通体舒泰之后又跟花芳菲叮嘱些离间反间策略。
吸取刚才的经验教训,这次他丝毫不理会花芳菲新轮的眉目传情,仅是正儿八经布置工作,虽然此时处在生理不应期,他却依然感到花芳菲的妩媚如冲击波阵阵袭来,造成心理上的绮念蠢动,因此措辞及语言逻辑方面略显错乱。
好在女人对于如何对付男人都具有天生潜质,更何况花芳菲是此道高手中的高手,倒也不必事事都交代得清二楚。目送花芳菲连同护送她上山的特战队员打着白旗上路,上校拟定的代号为“北京烤鸭”的作战计划进入正式实施阶段
上校命已开始向思旺峰收缩的撅牛所部,抽调部分人力着手展开第二步伐木砍柴事宜,便带着阿娇陈玉成等人策马赶往落鹰峡,与旅团参谋长芈谷及洪大全等谋划行动的第三步——抛绣球。
“什么?大人还要建造和动用滑翔机?”若非颚骨结实完整,芈谷得下巴已经掉到地上摔烂了。他不理解第次“行动”上校本身深受其害,第二次在落鹰峡得连续试飞场面异常悲壮,上校怎么如此健忘又旧事重提了?
“是这样,小木匠生前曾设想了套加固滑翔机的办法,当时由于时间紧迫而不及尝试,这回老子想用此法再试次,也算是告慰小木匠在天之灵吧。”上校低沉叹息道,“老子制定得‘北京烤鸭’方案,关键在于第三步的‘抛绣球’,缺少滑翔机作为攻击手段,这‘绣球’抛不出手哇。”
芈谷见上校心意已决便不再规劝,转身吩咐洪大全过峡谷组织人力去赶制滑翔机。
上校叉腰远望着数座铁索桥上来来往往运送军备物资的后勤部队,不由得想起句诗句“天堑变通途”。他觉得后颈似乎有东西落下极不自在,回头发现芈谷正炯炯盯着他露出狡黠的笑意。
“怎么,老子裤子破了露屁股啦?”上校问。
“既然‘北京烤鸭’计划第三步才是杀招,那大人派花芳菲上山只是虚晃枪喽,不知芈某的猜测对不对?”
“没错,老子就是想让李典元和张国梁那两个家伙疑神疑鬼,不晓得老子下步究竟要做什么!”上校直承其事。
“可惜花芳菲那个尤物。”芈谷惋惜道,“张国梁也许还会怜香惜玉,可敝亲李典元的性情我太了解了——花芳菲前去充当说客,李典元对她不会心慈手软的,她怕是此行凶多吉少!”
上校想想李典元过往的种种阴毒狠戾,满身下浮起了冷粟。
他有点后悔派花芳菲去以身犯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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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滚滚洪流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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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永安风云》攒稿中!既然大家等得不耐烦,第四部本周开始上传,但速度不会太快。谁说我会?老回不是不败,引刀自宫很痛啊
李秀成刚到落鹰峡就听坐探报来不好的消息——苏三娘竟将天王洪秀全给打了!
苏三娘爆扁洪秀全的理由连弱智也猜得出来:准是前者贪图后者的美色而毛手毛脚,苏三娘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对天王进行了些妇女维权方面的辅导
芈谷和洪大全骇得面色如土,都担心太平天国那边因苏三娘的行为而迁怒于李家军,引起两家的军事冲突。其后果然探马来报:太平天国全军已从大湟江及三里圩方向全线后撤,朝李家军这边开来。
“大人,杨秀清他们此举分明是意图报复,想挑起起义军跟咱李家军的内讧啊。”洪大全惶急道,“大人应当早做绸缪,放弃破击思旺峰的原定计划,集中兵力防备太平军的大举进攻!”
“参谋长对这场事端怎么看?”上校好整以暇把玩着花芳菲送给他的那块白玉兰花,反应极为淡定从容。
“眼下还难以判断太平军突然回师目标就是我们,可杨秀清他们毕竟占着人数上的优势,倘若真的对咱李家军心怀不轨,到时候仓促应变就会陷入被动。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芈某之见还是要提前做些准备——可令撅牛的大队抽调个中队向三里圩搜索前进,旦发现太平军异动能及时发出警报。”芈谷思考了番说。
“不,攻击李典元张国梁的‘北京烤鸭’计划照常执行,太平军那边连兵卒也不用派!”李秀成对芈谷的建议向来十分看重,这次却口否定了他的想法。
“可是大人,杨秀清麾下有五六万人之多,假如他们趁咱李家军倾力攻取思旺峰时,突然从我们背后发难,咱这不足三个大队的人马就将腹背受敌呀!”芈谷焦急地冲上校长揖道,“到那时非但李张二贼无法擒获,我们的主力即使不被太平军剿灭,也定然蒙受重大损失,芈某恳请大人三思!”
“正因为杨秀清指挥的太平军有几万人,所以老子才决意不派遣人手,勉强釜底抽薪调过去个中队,还不够李开芳林凤祥他们打次冲锋的。”上校微笑着替邋遢的芈谷整理下军容说,“参谋长可派人再去打探,看打了天王的苏三娘是否受到了惩处?如果三娘平安无事,便证明杨秀清掉头回师的目标并非冲我们,老子猜测他们最有可能的目的是——粮食。他们几万人出现了粮荒,向我们靠拢以求获得补充!”
上校暗中确有担忧,但并非害怕杨秀清斗胆朝李家军动手。杨秀清不是嗜血成性的韦昌辉,大敌当前之际审时度势,上校相信这位烂眼皮的领袖还不至于像韦昌辉那般鼠目寸光。
但苏三娘打的可是万众敬仰的洪秀全!按照太平天国的律条,冒犯伤害天王及属下五王中的任何位都是死罪,更何况苏三娘是以暴力手段直接对洪秀全本人进行殴打呢?李秀成估计洪天王色心不泯,应该不会对三娘痛下杀手;他最怕脾气暴躁的罗大纲得知消息会带兵救人,罗大纲为人鲁莽,加上韦昌辉居心叵测在其间挑唆,说不定两家就到兵相见了——这是上校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小木匠黎勇慨然赴死,上校自己忍痛割爱委曲求全,不都为着避免祸起萧墙吗?
第二天苏三娘差人过来通报情况,果然与上校的判断相仿:三娘平安无事。三娘虽说重创了天王的下三路,但也救了天王命——三里圩役,洪天王被李星沅的重兵层层围困,是苏三娘拼死率领曾天养等四路师帅救援,不但将洪秀全自包围圈中捞出,还乘机予以李星沅沉重打击,导致这位兢兢业业的钦差大人急怒攻心,当场吐血坠马三里圩之战太平军先输后赢,初显苏三娘统兵打仗的才能,奠定了三娘军中女战神的地位;洪秀全再色胆包天,毕竟明白床上同战场孰轻孰重,加上冯云山石达开从中说项,三娘功过相抵,攻击领导人重要部位的罪孽未予追究。
不过事情虽然不了了之,天王洪秀全的觊觎之心却并未完全消除,三娘被封为天王的禁卫军帅,天到晚免不了要和天王照面,因此担心天王再度发难,便在信中要求上校把陈玉成派到她身边。有个半大孩子贴身紧随,天王就算仍有不轨企图,也总要顾忌旁观者的感受,不至于在明目张胆对三娘进行马蚤扰。
上校跟芈谷及洪大全计议了番,觉得单单陈玉成人前去太平军,只解了苏三娘的燃眉之急,对于协调统合太平军阵营的力量作用不大,不如干脆把洪大全也派过去居间策划。上校便吩咐芈谷书写信函给石达开,让石达开出面推荐洪大全做天王身边的幕僚,以洪大全轩昂的气宇和擅于逢迎本事,假如能在天王那边站稳脚跟,倒不失为名金牌卧底。
同时三娘的来人来信也印证了上校的另个猜测——太平军发生了严重的粮荒!李家军补充给他们的军粮经过大湟江连日消耗已经告罄,天王洪秀全带头喝起了稀粥。填不饱肚子自然军心浮动,杨秀清与萧朝贵已接连数次昏倒,传达天父天兄的指示精神而鼓舞士气。太平军向李家军这边靠拢,果真有请求接济粮草的考虑。
太平军的调动其实正中上校下怀。撅牛的第大队如果全力参加思旺峰攻坚战,势必要放弃金田线的防守,向荣那匹夫必定乘机步步紧逼。有了太平军好几万人在附近虚张声势,向荣的楚军就不敢轻易冒进。
至于军粮反倒不难解决,落鹰峡的粮道畅行无阻,韩洪德又加派了大营的新兵抢运军需,李家军的后勤运力不降反升。上校想反正老子打完李张两个王八羔子,就将带队伍撤离紫荆山区了,富余的粮草不妨丢给杨秀清他们做个顺水人情。当然啦,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上校暗中已打定主意要敲杨秀清笔竹杠
落鹰峡台地右首的山凹处有座小水洼,芦苇茂密,波光粼粼,不时有肥大的草鱼跳出水面,掀起阵阵涟漪。送洪大全陈玉成上路之后,芈谷前去峡谷那端督促滑翔机的赶工,上校李秀成难得片刻清闲,就带着小美女阿娇妹子李韦唯等人前来水洼捉鱼。枯水季节水势不大,两个少女不顾天气寒冷趟进水里,下半身的轮廓被水线紧,圆圆润润的臀股显露无遗,令上校大饱眼福。
上校发现他这位新认下的妹妹李韦唯,相貌虽则稍显另类,通身上下几处主要指标都生得异常饱满,心里就觉得把李韦唯嫁给石达开是不是太可惜了?要不然老子索性把她留在身边作内部整合?转念想此女起码在名义上是老子的亲妹子,老子打她的歪主意,不是他奶奶的典型变态么?
上校立在水边想入非非,从水中的小娇联想到应该早当了萧夫人的大娇。不知萧朝贵那粗人是否已经给老子戴了绿帽子?给人戴绿帽子贵在坚持,经常戴就能养成习惯。
由大美女上校又想起被那对野人夫妇禁锢的千金小姐王娴雅,已经化名汪海洋的石柱子此去山人村探访,会找到娴雅的线索么?上校决定等拿下思旺峰,便即刻带人去深山寻找,无论怎样也须营救娴雅脱离苦海!
王娴雅身陷兽面人心的巨人手里,花芳菲前往思旺峰却是深陷人面兽心的李典元手中。上校对于花芳菲的感觉颇为复杂,至今连他自己也还没理清头绪。李典元那杂种的凶残尽人皆知,不知张国梁能否保得住花芳菲平安?老子意图用花芳菲迷惑离间李张二人的图谋会得逞吗?
上校独自沉思,无意中低头看自己在水里晃动的倒影,却意外地看到身旁多出了两条人影,不由得吃惊地愕然惊悚!
来的是“锅盖”郭松果,小郭子引来人,身穿身李家军五零式迷彩军服,眉目依稀有些眼熟,可上校时间却记不起此人是何方神圣。
“给李大人请安!”那人谄媚地笑着,油滑的表情里带着丝阴冷。
上校脑隙阵忽闪,猛然想起来了——这人是那位浑身油腻腻的油坊主!他即将奉令远走西域,这次是来向老子辞行的。
他静静盯着李秀成的背影许久了,就像食肉的猛禽俯视着脚下的猎物。
李秀成身材中等,缺乏虎踞龙盘的气魄,也没有君临天下威势,可这并不妨碍姓李的庶子成为朝廷及万岁爷的心腹大患。他感到自己这个暗杀目标如同眼前的水塘,看似浅显普通,水下却或许存在深不可测的暗涌,随时可能噬人于无形!
柴米油盐酱醋茶。作为太子爷豢养的七大使者之,他的使命就是要替主子铲除异己。无论他对李秀成的观感印象如何,李秀成都必须去死——
在他的手底下还从未有猎物能够生还!
李秀成背对着他,并未觉察到他全身已经布满杀气。他现在只要亮出成名杀技,朝着李秀成后心轻轻击
只须击!
第三部《金田起义》全文完,敬请关注支持第四部《永安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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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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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奇险,如斧砍刀劈。
转过片光秃秃的山石,视线陡然宽,条山溪飞坠而下形若白练,山涧两侧零零星星生长着若干毛竹,为险峻肃杀的景致凭添了几分俏美。
李家军的战士多为铁骨铮铮的硬汉。本来上校李秀成为避免引起误会,已叮嘱上山众人高举白旗。但是护送花芳菲的几名特战队员不愿意,因为他们觉得打了白旗即是向清狗投降示弱。
李家军的人没这习惯!
于是来到山涧边的时候,白旗被他们丢进了溪水潺潺的深涧底。
两军激战对垒之际,丢了这面白旗等同于丢了保命的护身符——由于来意不明,战士们极有可能被清军的枪杀。
但李家军的特战队员不在乎这些,他们宁可丢命也不肯丢掉军人的尊严。
结果发生了悲剧——
山涧对岸迎头排枪弹打来,登时有两个兄弟中弹倒地。其余的战士训练有素,几个人团团护卫在花芳菲周围,用身体在佳人面前筑起道血肉屏障,另有人交叉手臂挥舞着冲对面骂道:“奶奶个熊别开枪!我们是来送人上山的,不是来跟你们这帮兔崽子开战的!”
喊完这句话那名战士胸前爆出无数血洞,直挺挺仰翻下去。
马上就有另位战士无畏地挺身而出。那战士边举枪朝对面射击,边咬牙切齿骂道:“王八蛋!你们这群不讲道义的王八蛋!两方交战不斩来使,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便胡乱开枪,当老子不敢还击吗?”
只骂得几句,那战士也被密集的弹雨击中要害,气绝身亡。
立时又有位战士站了出来,只不过他未及讲话便已中弹
山涧约五六丈宽窄,两边人对视连胡子眉毛都看得清二楚。然而正由于这小小的阻隔,对面那些高低错落的明堡暗道里射来的枪弹全无死角,便如同地狱里邪恶的火焰,星星点点皆在吞噬人命。
花芳菲终于明白李家军为何久攻不下了,若非身临其境,她也想不到半山腰还有这样处险要所在。
她身边的特战队员有的开枪对射,有的高声叫喊呼吁停火,但凡站起来的人毫无例外都变成了清军的靶子。
花芳菲秀眉微蹙,碎玉紧咬,摸出方丝帕急急舞动着,并不顾对面阵阵瓢泼般的弹雨,慢慢站直了身体。
花芳菲的身材本就高挑,此时立在无遮无蔽的山溪旁,愈发显得亭亭玉立,长及脚背的裙摆美妙拂动着,恍若凌波御风的仙子。
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突然出现这样位艳光四溢的尤物,对于清军官兵内心的惊诧与震撼可想而知,他们已经被山下李家军重兵围困了十几日,甭说女人了,就连看到只母松鼠都觉得是绝代佳人。
现在真正的绝代佳人猛然出现在枪口下,谁又会忍心将此美丽迷人的生物射杀?所以不待头领下令,他们已经纷纷松开了紧扣扳机得手指。
就听山涧那端响起了似信非信的激动声音:“芳菲?你可是‘芳菲书寓 ’的花先生?”
“正是。”花芳菲用丝帕揩了揩额头上细碎的冷汗道,“对面可是张国梁张将军么?故人来访,你却以枪弹箭矢迎接,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记得你曾说过要以此生报还我的大恩大德,今日我总算领教了你报恩的特别之处呢。”
便听对面“哎呀”了声,位英俊儒雅的军官忽地显身,放开喉咙冲清军摇手喊:“停止射击,违令者斩!快,快,放下吊桥,接引张某的救命恩人过来!”
其人正正是张国梁。
花芳菲隔着山涧呆望住张国梁,俏脸上表情复杂,心头似有酸酸苦苦各般滋味涌而出。
对过吱呀呀阵响动,兵士们忙着将座木质的吊桥缓缓放平,桥才刚刚放到半,半空中突然响起了声枪响,把在场所有人都震得愣。
“不许放桥,提防有诈!”个阴测测的嗓音喊道。
张国梁不必回头即知是副将李典元在发号施令。李典元的军阶比张国梁高出许多,又是钦差大臣李星沅看重的正规绿营军的红人,张国梁由此对李副将万分敬重,听其下令忙抱拳朗声解释道:“禀副将,此人是张某旧识,并非是山下李匪派来赚阵的,张某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自古祸水红颜,此女妖妖娆娆非比寻常,我们官军同李逆对峙多日,僵持不下时此女突然造访,而且身边还跟随群逆匪,任傻瓜都可分辨出其来意不善意图不轨,张头领为何执迷不悟呢?”李典元嘿嘿冷笑说。
“副将明鉴,只怕这其中有些误会。”张国梁恭谦道,“此女确系张某的救命恩人,张某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副将若不放心,只允许她人过桥,谅她妇道人家也兴不起什么风浪!具体原由怎样,待她过来细细查问便知。”
“张头领此举欠妥吧?”李典元阴阳怪气道,“眼下我们与李逆势不两立,此女来路十分可疑,本将不能因为你的儿女私情,就拿山上2000弟兄的性命去冒险!来呀,收好吊桥,给我开枪把对面的人统统击毙!”
李典元是思旺峰上的最高指挥官,听到他的命令,跟随张国梁的团练兵尚在犹豫,而那些朝廷正规绿营军却毫不迟疑地举枪向花芳菲他们瞄准。
“住手!谁敢伤及对面的女人,便是跟张某人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张国梁再也顾不得上下尊卑,额头青筋突暴跳起身吼道。
李典元也站起,抬起火枪对准张国梁:“放肆!本将令出如山,你张国梁竟公然违抗,莫非你要犯上谋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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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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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典元的盛怒,张国梁不卑不亢躬身道:“下官不敢。对方位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叫我们就这样狙杀了,岂不令人齿冷?张某请求副将看在下官几分薄面上,暂且放那女子人前来;倘若她欲图对山上官军不利,不须副将吩咐,张某必手刃之!还请副将大人网开面!”
思旺峰守军中,李典元的丛林战正规军和张国梁带来的团练兵各占半,仔细计算起来只怕张国梁属下人数还更多些,若想牢牢坚守住山顶,则必须对张部团练多有倚仗,所以李典元此刻也并不想过分开罪张国梁。于是他冷笑着丢下句“话可是你说的,出了什么差头我唯你是问!”转身拂袖而去。
“他姓李的也太了!同样在浴血拼命,好像他们正规军比咱团练高人等,分明是不把咱张巡检放在眼里嘛!”名跟随张国梁多年的原天地会老兄弟忿忿不平说。
“就是。依我说与其这般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瞧姓李的脸色过日子,倒不如索性冲下山去同逆贼拼个高下,让他们目高于顶的绿营军看看咱的气节!”另外位团练小头目附和道。
张国梁神色极为难看,劈头训斥两名属下道:“你们在这里乱嚼舌头,引得两方产生摩擦和不痛快,我活剥了你们的皮!”
手下团丁大多见识过头领剥人皮的手段,忙噤若寒蝉地住了嘴。张国梁叫军士放落吊桥,单对花芳菲人放行,那些得以幸存的李家军特战队员则骂骂咧咧原路回去。
花芳菲袅袅婷婷过了桥,笑岑岑来到张国梁跟前,眉眼带着能勾动天雷地火的媚态。
“张将军别来无恙乎?芳菲可是昼夜对将军思念得紧呢。”句嗲嗲的问候,让躲在旁侧耳偷听的军士们脸热心跳,半边身子都酥软起来。
然而张国梁却似乎已经对花芳菲与生俱来的妖媚熟视无睹,本正经地冲佳人抱了抱双拳说:“当年花先生救过张某人命,又引见张某改投劳藩司大人,对我实有再生之恩,张某时时刻刻感念于怀,只憾军旅 ,未能有机会报答花先生大德。今日见,足以慰怀!”
“真的么?我还怕将军言不由衷呢。芳菲唐突来访,真难为你没把握当成细作呢。”花芳菲越靠越近,身体衣物散发出的浓重香气熏得张国梁眉宇紧锁。她伸出葱葱玉指捏了张国梁肩胛下,惊讶地娇呼说:“天已入冬,将军穿着如此单薄,风寒水冷的,若是冻病了可如何是好呢?”
“无妨。张某出身草莽,往日风餐露宿早习惯了,身子骨皮实得很,倒不劳先生挂怀。”张国梁刻意闪避,在他跟花芳菲之间保持定的距离,“请莫要再称我为‘将军’了,若非花先生甘冒奇险舍命相救,我张国梁及今仍混迹绿林做江洋大盗,‘将军’的谬赞愧不敢当!”
“可我也金盆洗手不开书寓了呀,你为何还‘先生’长‘先生’短地叫个不停?”花芳菲调侃似地流转着秋波,仿佛渔人夜晚捕鱼时诱惑的光火。
“你改弦易辙从良了?”张国梁大为惊讶。
“从良还谈不上,反正不再操迎来送往的旧业就是了。”花芳菲谓叹说,“想我们曾操持贱业的人,就算想从良又有哪个肯迎娶进门?天底下男人十之薄情寡义,芳菲要从良也须挑选位值得托付终身好男子才行啊!”
花芳菲拿直勾勾的眼神瞩目张国梁。后者佯装不知,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带头走向自家的军帐。
张国梁的帐篷依山石搭建,里面弓矢甲胄文牍胡乱堆放,尚有没吃完的残羹冷饭弃在木头案子上,大冷天却散出刺鼻的酸腐气息,也不晓得放置多久了,显得零乱异常。
花芳菲大概从未体验过军营生活,忍不住用那方白色丝帕遮掩住口鼻。张国梁因见佳人异态,干咳几声尴尬自嘲道:“名带兵打仗的单身汉,能有个遮风挡雨的睡觉地方就好,比不得你的香闺清爽整洁。”
花芳菲揣好手帕,挽起宽宽的袖管说:“爷们家家要干大事的,像这种洗洗涮涮的家务活,自然由我们女人来做比较合适!”
说着花芳菲便开始动手清理垃圾,收拾乱糟糟的物品。
张国梁见状大急:“你是万金之躯,如何做得这样粗鄙的活计?等我唤来名军士打扫即可。”
花芳菲手脚不停依旧忙碌着,回看张国梁微微笑说:“芳菲命运坎坷多桀,偏养成爱干净的坏毛病,容不得半点邋遢肮脏。看你帐篷中这副混乱架势,我可怎么睡得着觉呢?”
“你要睡在我的帐子里?”张国梁大惊失色,“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同在处营帐歇息,难免遭外人非议,徒惹口舌是非,我看还是找人另外拾缀间帐篷供你安歇吧?”
花芳菲管自忙个不止。别看她娇滴滴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干起活来却格外利落,搞得满帐篷灰尘飞扬,呛得她接连打了几个响嚏。
人在打喷嚏时姿态不雅,女人打喷嚏时样子就更加难看。
然而花芳菲则属于例外——张国梁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打喷嚏,能像花芳菲这般打得如此美妙优雅!
花芳菲娇嗔地白了张国梁眼道:“你这是怎么啦?战事紧张的军营里,哪里还顾忌男女之嫌?再说当初我在书寓替你治伤,你我不也是共处室么?那时节你怎地不跟我讲什么男女之防呢?”
“这个”张国梁变得有些口拙。
“你不许我睡你的营帐,把我支使到外边去,这满山遍地几千名军爷,见了女人个个如狼似虎,你就不怕他们非礼我么?”花芳菲提醒道。
“这个决计不会发生!”张国梁摇头说,“张某敢保证我属下的团练兵,没有人胆敢冒犯芳菲小姐!”
他终于改口称佳人为“小姐”而不再叫“先生”了。
“你带的兵也许乖巧,可你能保证李副将手下那帮绿营兵也本本分分的吗?”花芳菲素手托着下颚诘问。
“这——”张国梁内心打了个突。花芳菲花容月貌,在战地军营对男人绝对是种致命的诱惑,或许团练兵迫于他的威势不敢不老实,但李典元正规军到底军纪如何,张国梁还真无法打包票!
由此看来花芳菲的建议并不错,将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照看着,也许是种最为安全妥帖的办法!张国梁点点头,只能默许花芳菲留在自己的帐中。
花芳菲见张国梁同意了,登时喜上眉梢,如同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般。
而反观张国梁的表情却依然平静严肃:“说罢,劳大人派你前来传递什么消息?”
“咦?”这回轮到花芳菲尽显讶异了,“你怎么知道是劳大人指派我来?”
张国梁嘴角略略分出丝笑意:“以花小姐岑贵娇弱的身子,若不是劳大人有紧要事宜相告,你又怎会突然现身在山高路险的山丛里,甘愿冒生命危险前来火线寻找张某人?我和小姐虽属故交,怕是还没到生死与共的程度吧?”
花芳菲狡黠地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似笑非笑盯着张国梁问:“也许你将我视作过眼云烟,可在芳菲的心目中,张将军的地位却无人可以替代!我说这话你可相信么?”
“我信。”张国梁表面敷衍着,脸上的反应却明明白白写着“怀疑”二字。
“我知道将军口是心非。”花芳菲幽怨地叹息说,“名风尘女子所讲的话,人们大都认为是场面上虚与委蛇的客套,又有几人信以为真呢?我也没指望张将军能马上明了芳菲的心迹,时日还长,我总有机会向你证明自己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花芳菲说话时的语调十分落寞,张国梁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温语安慰道:“花小姐国色天香,放眼天下男子有何人不愿意臣服裙下?可惜张某人福浅,早已婚配迎娶好男儿比比皆是,相信小姐定会觅得如意郎君!”
花芳菲眼睛里水汽盈盈已呈雾状:“好男儿比比皆是不假,可世上的张国梁便只有位!芳菲阅人多矣,真正不好色贪滛把芳菲当作平等朋友看待的正人君子,唯将军人!芳菲也不稀罕什么地位名分,但求将军能对我稍假辞色,容我为你做些末琐事,芳菲虽死而再无遗憾!”
她说完伸手松开腋下的裙扣,开始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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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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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去外衣的花芳菲,迷人的身段更见玲珑浮凸,两截粉藕似的小腿在薄纱衬裙里若隐若现,双尖细的莲足惹人浮想联翩。
张国梁别开头不敢细看,神色远比上阵杀敌还紧张地喊道:“小姐这是何意?你我男女共处室,如此明目张胆解衣露体,让旁人看见少不得又遭非议。张某可以置若罔闻,但恐毁了花小姐的清誉!”
花芳菲俏靥竟下变得苍白,划过片凄楚痛苦,幽幽低叹说:“芳菲出身青楼,世人都瞧我不起,哪里还有什么清誉?不管怎样,我仍是感激将军对我的这份尊重——也只有你才从未将我看作轻贱女人!你不必慌张,我脱去外衣只因干活不方便,绝没有引诱你的意思。”
说着佳人就把脱下来的外裙朝张国梁抛来,转身又忙于清扫整理。
张国梁接住那团夹带佳人体温的衣物,心头滚过阵异样。衣裙上淡淡飘出说不清的香味儿,倒叫他心池微微荡漾。
他不由得忆起跟花芳菲相识的经过
大约年以前,广西天地会出了名叛徒,向朝廷捕快出卖了许多天地会在官场里的内应。按照当年会首万云龙大哥制定的洪门三十六誓,第六条洪门子弟不得做线勾结官府捉拿自家同门弟兄,背誓者人人诛剿五雷轰顶!
五雷并不曾显灵,可身为全广西天地会大头羊的张国梁却不能不清理门户。他也不用帮手,孤身人潜入贵县城里,从县衙驿馆里揪出那罪大恶极的叛徒,历数其违誓叛会的罪状后手刃了其人,不料却被守株待兔的几十名捕快硬手围困!
张国梁武艺精熟,官差捕快人多势众,那场恶斗从黄昏持续到子夜,直杀得血雨腥风。乱战下张国梁撂倒了七八名好手,他自己也身负多处重伤,冲出包围圈后跌跌撞撞来到城边,终因失血过多而昏倒在片竹林旁
那片竹林面积甚大,上校李秀成便曾领略其阔达玄妙,竹林掩映中有处普天下男子人人心神往之的香艳场所——芳菲书寓。
负责外出采办的“大茶壶”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张国梁,遂回去请示主人花芳菲如何处置?办法无非有三:其,置之不理,任由其自生自灭;其二,报官,报了官由衙门具体查问审理;其三,若害怕报官招惹麻烦是非,可趁着此人昏迷,将他拖到远离书寓的地点,以免官府追究下来受到株连
哪想到花芳菲最后做出的决定却是:把伤者抬进书寓,请郎中来救命疗伤!
花芳菲此举无疑要冒极大的风险,该人浑身血迹斑斑,来路十分可疑,推断下来十有是朝廷的命犯。“芳菲书寓”艳名远播于长江以南,平素富商巨贾达官显贵络绎不绝,就连公门之中的高手也不时前来光顾。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偷偷收留个来历不明的重伤者,等于为芳菲书寓埋下了极大的隐患。
——果不其然!
张国梁刚刚恢复神智没几天,满身刀创剑痕的伤处才略见起色,便有位神秘兮兮的坐探登门来找麻烦。
那人长得油头粉面,进门不怀好意地四处打量,落座后掏出只精美的内画鼻烟壶,挑出些粉末嗅个不停,喷嚏打得吐沫星子四溅。
花芳菲虽然对来人的举止做派极度反感,但自家书寓里藏着位来历可疑的伤号,出于慎重还是亲自出面接待了此人。
“不知客官有何见教?”她彬彬有礼问道。
那名眉目清秀的伤者,事先已经被转移到花厅角落的只大橱柜里边,不仔细搜寻万难找到,所以花芳菲倒也不怎么心慌。
“见教嘛不敢当,不过我有事不明,特来向花先生请教”来人张嘴就是口味道十足的京片子,令花芳菲悚然自惊。
凭她和义姐劳益月以及藩司劳崇光家的交情,倘若是广西地方差役甚至邻近南方诸省的官家人来寻晦气,花芳菲自信对方终会卖个面子;但听来人的口音分明来自于北京,京城的大小衙门多如牛毛,并且几乎任意个机构都拥有极其复杂的背景或靠山——以劳崇光二品地方官吏的名头,能否镇得住此人,花芳菲心里边殊无把握。
“客官但言无妨,只要芳菲所知,定当如实奉告。”花芳菲见这坐探模样的人,眼光色迷迷只管朝自己身上扫描,绷紧的神经松弛顿时下来。
——男人能被女人的容貌轻易打动,就证明他好色,而好色就暴露了其重大弱点。
凭自己送旧迎新的经验,花芳菲觉得应付好色的男人绰绰有余!
“我瞧你这家书寓桌明几净,环境清雅得很呐,比京城的八大胡同可强太多啦。”那人并不急于切入正题,好整以暇地打着哈哈。
花芳菲秀眉微动,她虽做妓户,却最讨厌举止不雅的俗人,若非自家书寓里有名堂,早端茶送客将来人打发出门去了!
“可是这么个清幽干净的所在,为什么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污垢呢?我糊涂便糊涂在这里!”那人话锋转,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客官说笑了。”花芳菲握在手里的绢帕猛地抖动下,“我这里来的尽是高官显要,怎会弄得遍地血污,岂不是自己坏了自己的生意么?”
那人摸出块白布拍到案几上:“我好心好意跟花先生细语相询,你却毫不领请矢口否认!我问你——院墙外和竹林边的大摊血迹是怎么回事?这件东西你又作何解释?”
白布上沾满了发黑的血污,想必是下人扔垃圾时未加掩埋,被此人翻找到做了物证。
“呦,瞧您这位客官还真是挑剔呢。”花芳菲眼光流转,瞬时堆出副妩媚的笑脸,“我这帮下人也真偷懒,明摆着的污秽也不及时清理。客官既然肯赏光莅临芳菲书寓,自然是来寻欢作乐找开心的,又何必为几片污迹败坏了好心情呢?点血迹嘛,杀鸡迸溅也是有的,厨娘切菜割破了手指也是有的。”
“花先生说得倒是很轻巧!”那人冷笑着逼问道,“请问杀鸡难道事先还要准备好白布绷带?切菜不在厨房,反要跑到院子外的竹林里去?”
他讲完自怀里掏出块腰牌,在佳人眼前晃动着:“你不妨看看我是干什么的!这些连篇谎言能糊弄得过去吗?”
花芳菲瞄了眼腰牌上面的纹饰和字迹,不由得吃惊地撑开红唇露出贝齿,花容月貌微微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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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美人离间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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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解禁了节,奥运期间,估计也没几人百万\小!说了,先这么着吧 。
花芳菲见多识广,赫然看到来人亮出的竟是京城宗人府的号牌!
宗人府是朝廷审理关押犯罪王公重臣的场所,表面看统归刑部管辖,实际情形却是直接听命于皇上宠信的新任军机大臣——肃顺。凡宗人府的差役到地方上行走,当地的主要官吏无不觳觫心惊,那意味着该官吏的不法勾当已经惊动了京城,皇上身边的亲信派密探暗中前来调查取证来了。
不过花芳菲并非官场中人,对方宗人府也好宗鬼府也罢,想来对她位青楼卖笑的女子奈何不得。所以她看到号牌虽然惊呀,却并未产生大祸临头的警觉。
“呦,原来是京城来的官爷。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