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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远征史 第 3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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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由四位掌控,大家能不能商量着做笔交易呢?”
随喜婆笑道:“你手头只有个敬王妃,却要交换这么多朝庭通令揖捕的乱党要犯,这样谈买卖未免太过精明了吧?”
“生意场上你来我往,大家讲究个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么。”花芳菲似乎感到手里的火枪太过沉重,换了只手握枪抵住劳益月下颏,“若四位觉得单单个敬王妃份量不够,再加上巡抚大人知县大人以及他们全家老小,几十条人命的筹码,四位好像也不吃亏呀。”
什么,竟连巡抚知县全家也被其所制?四大阎罗感到情况远比想象的严重——如果在内务府四大杀手的眼皮底下,发生府县官员的灭门惨剧,究其罪责,无论擒获什么样的钦犯也难以功过相抵的!
四人转望劳益月求证。敬王妃缓缓点头道:“四位最好接受他们的条件!家父知县大人可全都命悬线呢!家父已经上书朝庭,声称你们所擒之人为皇后亲眷,为了避免朝野上下的流言蜚语,已把洪李二人悄悄释放。此事满朝文武不日即可尽人皆知,四位如不识时务出尔反尔,把放走的人又抓捕到京,不是给圣上添乱么?朝中的大臣们会怎么想,皇后和整个后宫何以自处?你们身为内务府的奴才,不思维护皇家美誉,反倒处处给龙廷后宫的脸上抹黑,甚至不惜意孤行,若造成府县官员惨案,如此严重后果四位能担当吗?”
席话说得四大阎罗汗水淋漓而下,四人知道果如这王妃所言,别说抓到个洪秀全,就算抓到十个洪秀全也难逃圣责——他们仅是大内听差的,如何能争得过王妃巡抚及皇后的胞兄?
“罢罢罢。”肥叔泄气地松脱了控制洪天王的手,心有不甘地恨恨道:“姓洪的算你狠!今日暂且记下你项上人头,它日我们四位必定前来索取!”
随喜婆又亲切地拍了李上校几下,拍得上校面皮紫红。
四个如同鬼魅的身影飘然而去,死里逃生捡回条性命的洪天王颓然落座,尚未完全自惊悸下复原,不提防身下的椅子已经挪位,天王坐了个空,屁股碰地,股神经及肌肉组织轻度损伤。
冯云山冲花芳菲施礼道:“姑娘仗义援手,侠肝义胆令人钦服!然我等跟姑娘素昧平生,为什么你竟甘冒大险,与四大阎罗为敌?”
花芳菲收好火枪指着李秀成道:“我们要救的人并非洪先生,而是李秀成李大人!王妃说啦,别人遇险我们皆可置身事外,唯李大人有难,却定不能袖手旁观!”
王妃劳益月冲众人盈盈拜道:“小女子劳益月见过诸位,我同李大人乃是旧识,因见情势危急,不得不唐突使诈,让诸位见笑了。”
大美女洪宣娇看到两位佳人高雅狐媚各擅胜场,均为世上罕见的绝色佳丽,不禁醋意翻涌冲上前拧住上校耳朵斥问:“你从哪里认识这两个女人,她们为何肯冒险施救?快对我如实招来!”
“她们,她们”上校试图用精练的语言概括自己同二女的关系,待张开嘴才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甚为复杂,千头万绪时间很难表述。
“你必是瞒着我又在背地里勾三搭四了!好哇李秀成,我三哥坐牢吃苦,你反倒借口营救跑进城里风流快活,扪心自问,你这人还有没有点责任感啊?”
“你三哥不是出狱了吗?老子勾三搭四也好,勾五扯六也罢,今后都不关你洪家的事啦。咱俩的情分缘尽于此,老子亏欠你的,留待日后慢慢还吧!”
“有了新欢就想甩掉我这旧识?早知道你李秀成花心成性!”大美女的泪眼婆娑,也故不得众目睽睽和女子的矜持,越起身拔下房梁上的青锋剑,剑尖直指劳益月和花芳菲,“我可不怕什么王妃公主,谁敢卖弄风马蚤勾引男人,我洪宣娇头个容她不得!”
花芳菲用身体护住劳益月,也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洪宣娇:“这位妹妹样子好凶呀。我们舍命搭救你们众人脱险,你非但不思感恩,反而想要动武,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别以为拿把剑我们就怕了,你敢伤害益月姐姐,休怪我的火枪不认人!”
上校看双方佳丽即将火拼,便想出面劝解,忽感喉节处阵腥甜,口鲜血自口里喷吐而出。
原来随喜婆离去前拍的那几掌暗加了内力,竟将上校震得受了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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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定情信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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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吐血后,思想意识逐渐迷离,只觉得软绵绵倒在个人的怀里,而那人的胸脯鼓胀而富有弹性。晕晕糊糊间,他听耳边有许多莺莺燕燕的声音在焦急呼救,却无法分清到底是三位美人儿谁的召唤。
“他娘的!老子遇难总是有女人挺身相救,老子可真糗!”这是上校昏迷前的最后个念头。
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气候条件恶劣到了极点。上校仿佛是位孤独的旅者,在茫茫戈壁上穿行;又好似位惴惴不安的宇航员登陆陌生星球,内心满是对于未知世界的下意识恐惧。狂沙弥漫中有许多他生平邂逅的女人,形如单薄飘摇的纸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风马蚤放浪的戴安娜,天真忠诚的聂阿娇,爱憎分明的大美女,知书达理的王娴雅,端媚的劳益月花芳菲,笃信上帝的玛丽亚,甚至还包括给他强制性壮阳的女刺客冷无霜无数的女人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其音容笑貌时儿真切时儿朦胧,各种喝斥怨尤乞求甜糯娇柔快乐的声音,好似正监听着公共波段,片嘈杂纷扰。
风吹得人立身不稳,身体颠沛摇摆不由自主。天空突然下起雨来,渐渐沥沥的雨点滴落在上校脸上,淋得他口鼻眉眼片濡湿
上校苏醒了。
苏醒后的上校发现自己躺在大美女的怀抱中,奇怪梦境里的雨滴原来是大美女抑止不住的眼泪。
马蹄得得,四周晃动不已。线亮光透过轿帘,在大美女侧脸庞镀了道亮亮的银边。
上校即知自己身处在架带车篷的马车内,为了减轻震动颠簸,大美女直让他的头枕在她高耸的双峰上。
妈的,老子早不昏迷晚不昏迷,偏偏在本应尽情体验丰满酥胸弹力的关键时分,不争气地丧失了知觉,不是白白浪费大美女的盛情款待了么?
上校瞄见大美女哭得伤心,暗想这小蹄子平时对老子忽冷忽热,但两次老子受伤她都真情流露,是怕老子英年早逝,还是怕她自己早早地做小寡妇呢?
想到小寡妇上校立即联想起敬王妃劳益月——名弱女子有本事从四大阎罗手底救出洪天王,这样的壮举可谓有勇有谋了。
有妾如是,作为男人当浮大白!
洪大美儿仍在暗暗垂泪,泪液渗进上校的唇际又咸又涩,难受得上校终于开口说:
“老子还没死透呢,你留些眼泪,等老子开追悼会时再流也不迟啊。”
大美女发现上校苏醒过来,情不自禁地把上校的头紧搂在怀里,坚挺的|乳|峰顿时令上校产生了缺氧窒息的感觉,他听到了阵悲喜交加的啜泣。
看来洪大美人还真是对老子难以割舍呀。上校沉浸在柔软胸脯的淡淡幽香中,陷于遐思绮想难以自拔,猛然间头皮阵辣痛,已被大美女揪住头发拎得扬起了脸孔。
“你这绝情的混蛋!竟敢抛下我说走就走,难道你心里就对我不曾有半分留恋么?”大美女咬牙切齿开始了当庭讯问。
“老子为营救你三哥历尽九死生,他却过河拆桥当众污辱老子,我不走,难道还当着众人的面跟他争吵?再说你不也没开口挽留我吗?”上校边辩解边防备着“冰火神掌”。
“我是有意看你如何待我,想不到你竟敢走了之。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感到厌倦了,故意借机离开,去寻那两个风人?”大美女的审问逐渐深入。
大美女这么提,倒叫上校回忆起他内伤发作之前,好象两拨妇联的同志正在刀枪相向,也不知道最后的战果如何?洪大美人显然安然无恙,那二位应当也不至于受伤吧?
上校认为女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是心,容易为情所伤,正由于存在这种先天性不足,所以不该在方面再受伤害,尤其是他所倾慕钟情的女人。
“那对儿姐妹如何了?你没有伤到她们吧?”
大美女闻言瞪得眼球突起:“奇怪呀,你怎么只询问她们是否平安,丝毫也不关心我受没受伤呢?人家可是拿着火枪啊!”
“我老婆的本领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只有你伤人的份儿,谁想伤害到你。先得回去坐关修炼几年!再者说哪个狂人敢碰你,老子第个轻饶不了他!”上校又是奉送高帽,又是表决心,逗得大美女嘴角边渐渐有了盈盈笑意。
“就你那两下稀松的拳脚,自保都不够,还想护着我?”大美女又对上校策动了拧耳揪头攻势,不过这回力度较轻,也就算象征般地意思下而已,“也不害臊,谁是你老婆啦?想娶老婆你去找那对狐媚姐妹去呀!”
“你可别误会!人家只不过是看我可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家贵为王妃,哪能把老子放在眼里?”上校的企图是瞒得时算时,等到木已成舟,到时候再联合小美女,起说服洪大美人承认既成事实,热诚欢迎新成员加盟。
大美女还想说什么,忽听车外马蹄声急骤响起,似有两乘快马飞速追至。个媚得叫人心颤的娇声喊道:
“前面车里可是坐着李大人么?请停车稍待,敬妃娘娘想同李大人叙话呢。”
望着尴尬不已的李秀成,大美女寒着张脸,话中有话地冷笑说:“哼,没把你放在眼里,人家可放在心尖上啦!还巴巴地追来跟你互述衷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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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定情信物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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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弯腰钻出车外,五脏六腑阵抽痛。他娘的随喜婆那胖脿子暗下黑手,别是把老子打成内出血了吧?老子若他奶奶的光荣牺牲了,留下这么多环肥燕瘦谁来给她们“加精”啊?
百米之外株大榕树下立着两匹骏骑,不时喷着扑扑响鼻,马匹旁两位楚楚佳人,翘首等待着慢慢走近的李上校。
“大人”劳益月只称呼句便说不下去了,层晶莹的水雾蒙住了她的双眸。
上校见她心痛欲绝的样子,内心滚过股温热。看来这位敬王妃不惯于骑马,此时脸色多了几分潮红,乌黑的秀发也略显散乱——这些细微的变化丝毫未减少她的端丽,相反却令她原来过于本正经的面庞,增添了许多明艳和生动。
“你别总是‘大人大人’叫得生分,就管老子叫‘秀成’好啦。”上校凑得非常贴近,装作不经意似的牵住佳人的玉手,感到有种强烈的生物电流瞬间贯穿了二人的躯体,“老子还没多谢你临危不惧仗义救人呢。”
劳益月细软的小手像个惊悸的小动物挣动几下,到底还是没有强过上校大手的蛮霸,只好羞涩地低垂了项子,任由上校在自己手上揉来捏去:“你你的身子,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事,老子健壮得像头牛,不对,像他娘的超级恐龙!”上校实则胸腔仍在隐痛,只是不愿前王妃过于担心,便装出副轻松写意的样子。
那劳益月显然不明白“超级恐龙”为何物,不过上校时不时冒出几句古怪词句,对此她已经见惯不惊了。她下颏微扬,不无忧心地望着上校:“身体完好怎会吐血?照我说还是先找个郎中瞧瞧,确认无恙再赶路尽来得急。”
上校眯着色眼盯住劳益月温润的红唇调笑道:“不碍的,你让我香几下,什么毛病都香好啦。”
劳益月听后耳根泛红,故意转移话头说:“益月去‘通吃楼’找你,正好碰到‘四大阎罗’逞恶,情急之下只得想个法子吓吓他们,冒昧莫怪。”
“你那么知疼知热地真心助我,老子怎会怪你呢,老子我只想亲你感激你!”上校不安份的手指在佳人手心轻轻搔挠,发觉那手心紧张得汗湿了。
“秀成!”劳益月深吸口气扬起头,又恢复了惯常的理性与镇定,“男人大丈夫应当襟怀天下勇创大业,你跟姓洪的他们走,我不便阻拦,益月只盼你早日康复,莫忘了‘芳菲书寓’之约!”
“还有我呢。”名妓花芳菲闪动媚眼勾了上校下,“从今往后芳菲闭门谢客,心意陪着益月姐等着大人,望大人别辜负了我姐姐的片痴情!”
上校听二人讲得郑重其事,大有从此托付终生之意,不由得大为感动,伸出另只手拉过花芳菲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女孩,老子我介白丁,又无法给你们名份,还真怕委屈了你们!今天在书寓都怪我不老成,你俩也别太当真。从此之后咱们天各方相见无期,讲句良心话,老子我心里头是万分舍不得你二人,可还想劝你们把我忘掉吧,有机会嫁给合适的好人家,过富足安稳的日子吧!”
花芳菲气愤地甩脱上校的手说:“大人此言差矣!你以为芳菲是轻贱之人,在书寓跟你随便邪狎?至于益月姐更把名节看得比性命还重。既然你我三人已有盟约在先,大人为何突然反悔?莫不是厌弃我们姐妹并非冰清玉洁?”她气呼呼的时候声音照样动听,水汪汪的双瞳也照样忽闪着勾人心魂。上校便知道你这诱惑媚人乃是天性如此。
“哪里哪里,你们是否是女老子我压根就不在意!”他忙解释说,“老子是怕你们娇生惯养的,跟老子吃苦受罪不值得!你若是这样误会我的好意,老子我可就老实不客气,把你俩照单全收啦!”
“大人只管前去,待益月守孝期满,盼大人能前来提亲。”劳益月微喟道,“益月是孝妇身份,大人又与官府势同水火,说不定哪天会同家父在战场上刀兵相见总之益月改嫁你阻碍重重前路渺茫,但益月的心不会变!倘若你我今生无缘,益月不会苟活人世,只能托生来世再来找你!”
佳人表明心迹,语调虽平静态度却斩钉截铁,直听得上校惭愧自惊——李秀成你个到处拈花惹草的大混蛋,看来这段孽债又他奶奶的背定了!男人风流成性,拖累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呀!
“别瞎想,老子会回来娶你们俩过门!”他坚定地点头承诺。
妈的,劳益月讲得不错!就为了这些喜欢自己的女人,男子大丈夫也应当胸怀天下,去干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古来雄杰多磨难,老子又何必在乎洪天王封的官职大小?管他娘的两司马八司马,老子我先参与历史进程,观摩几天著名的“金田起义”再说!
上校分别亲了亲劳益月及冷无霜的脸蛋儿,吻到的却是分离的苦涩泪水。上校硬起心肠返回马车,行进中老感到背后有两股力量往回拉扯他的脚步。他在车前转头回望,榕树下两位佳丽各用衣袖擦着眼睛。
上校鼻腔酸,那刻仿佛胸腔叫人掏空了般。
“秀成——”劳益月凄切地长唤声,终于抑制不住地追了过来,伸手摘下自己全身不多的饰物之,鬓上那朵白玉兰花急促道:“这只玉兰是我心爱之物,留给你做个念想,此去山高路远,望君珍重!”
上校接过洁白的玉兰在手,依稀觉得玉饰上还残留着佳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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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定情信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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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掀起轿帘钻进马车车厢,大美女摊开手掌显些碰到他的鼻尖:“拿来给我!”
上校暗叫倒霉,几乎下意识地把拿着白玉兰花的手藏在身后:“拿什么东东给你呀?”
“好哇!你还敢在我面前装蒜?我可是全都看得清二楚的!”大美女横眉立目,估计是心疼上校刚受了内伤,不然“冰火神掌”早开练了,“好对难分难舍的恩爱鸳鸯啊!人家对你那么好,又是高贵的王妃,你干嘛不陪她留下来当个王爷呢?”
“老子当王爷,那不成了她的死鬼老公了?大清的王爷是谁想当就能当得上的?”妈的再说了老子在太平天国这头,混到后来也能当王爷!这事可不是老子胡编乱盖,百年后的史书有明确记载,那边小康社会的苏州市内,至今还保留着老子的“忠王府”,每年接待上千万游客呢!
不过这些复杂的历史问题,上校懒得跟大清傻妞详细探讨。他眼下最担心的,是大美女会不会把劳益月的信物给没收喽?
蓦地里耳朵根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洪大美人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这回她改用“冰火神拧”,上校的耳廓被她拧得就像歌里唱的浏阳河,弯过了九道弯,同时他还听到她理直气壮训斥说:
“你这混蛋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和颜悦色向你讨要,你偏就推三阻四,难道非逼我硬抢不成吗?”
上校认真分析了番客观形势,觉得大美女来硬的,自己最后还是要认输,倒不如配合顺从,免得多吃皮肉之苦!奶奶的,这只白玉兰花是劳益月赠给老子的定情信物,又不是受贿的赃物,你洪大美人有什么权利强取豪夺?
大美女拿着那朵玉兰左看右看。玉的成色莹白剔透,放在手掌心顿感凉爽沁人,望而知是异常名贵新疆极品和田玉;兰花用整块玉料制作,雕工精湛,叫人爱不释手。
大美女拿着那兰花轻轻摇晃,居然听到悦耳的铃声,凑到近处仔细观察,发现原来花蕊处巧妙镶嵌了两个精细的小铃铛,摇动之际自然发出好听的声音。大美女感到稀罕,握住兰花连续晃个不停,车蓬里叮叮咚咚片脆响。
上校知道洪宣娇练武之人手劲大,担心得原本白净的脸色又多了层惨白,失声提醒道:“当心!别把它花瓣碰断喽!”
大美女嘲讽地翘着嘴巴喝问:“怎么,心上人送你的心爱之物,心疼了?既然你将它赠于我,如何处置它要看我的心情好坏。你到底是珍惜此物呢,还是看中它原先的主人呢?我偏将它毁去,看你能把我怎样?”说着大美女作势要搞破坏活动,上校起初想阻拦,转念想已知其意,作旁若无事状说:“东西送给你了,你就是这朵兰花的主人,你想怎么样随你的便。”
大美女觉得无趣,自动住了手,气哼哼说:“如此漂亮的物什弄坏了不可惜吗?我也就是试探试探你而已。人家送给你的定情物,我凭啥居为己有呀?借我戴两天,过后自然归还于你!”
上校这才放心,暗说这位洪大美人性格虽然蛮横,倒也并非全然不讲道理。
大美女把兰花插在自家头上问:“好看吗?”
上校捂着发烫的耳朵道:“当然好看!你人长得好看,无论戴多美的花,也被你的光彩给比下去啦!”
大美女伸指头在上校额头轻点下叹道:“你呀,巧如舌簧,就会逗哄女孩子开心,难怪有这么多女人上当受骗!”
上校陪着笑脸跟她商量说:“这只看上去同你脸蛋不相配,又是别人戴过的旧物,等日后老子替你买几件更贵重更好看的!”
大美女瞪眼道:“李秀成!你变着法儿想把东西哄回去做什么?每天拿着它念记它的主人么?我自然和它不相配,人家王妃多显贵呀,哪像我个大脚村姑被人瞧不起?拿去——”
她本来是与上校逗着玩,到这时却真的气闷苦恼起来,意兴阑珊地将那件玉兰丢还给上校,扭转头去独自生气。
上校发觉情况已经恶化,心想他娘的老子先把这头安抚好再说,劳益月那边再找理由搪塞吧!于是捏住玉兰花温柔地为大美女戴在头上,涎着厚脸皮嘻笑道:
“宣娇这你可想错啦。世上的女人千好万好,在老子看来,还就你这大脚村姑最好!”
大美女白了上校眼,不但狂暴症不曾发作,反而极其反常地轻轻靠在上校怀里,小鸟依人般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对我好,我其实心里边比谁都清楚,包括你想立阿娇为大,我也可以牵就。可我担心好景不长啊——秀成我真的很怕!你同我三哥南辕北辙,若有天你们反目成仇,我该帮谁?不是要将我撕作两半么?”
除了上床做那种事儿进入状态,这是大美女头次表现得如此温柔。上校心田泛起片潮润怜惜,轻轻香了下她的脸儿说:“放心,有你大美人儿在,老子是不会跟你三哥翻脸的!你是不是还在害怕咱俩的事情,你三哥会从中作梗?”
大美女默然点头。
“那好办呐,咱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他到时候反对也来不及了!”上校提出了条合理化建议。
“秀成,什么生饭熟饭?”大美女不解。
“该死!老子这比喻不够生动。”上校自责地拍自己脑瓜门,“我的意思是说,你大美女好比是碗面粉,现在咱设法把你揉成面团,蒸成馒头,不对,是蒸成包子,让你里边带上馅儿,到时咱奉子成亲,你三哥准会举双手赞成!”
“下流!”大美女发了记“冰火神掌”,但不知何故内力全失。
上校附在她耳畔道:“你听老子说宣娇——做这种事必须先下手为强!老子目前受了内伤,你不是最会用内功为老子疗伤吗?反正咱闲来无事,我看咱们不如现在就在马车里”
“李秀成!你活腻烦啦?”车厢外都能听见大美女恼羞成怒的吼叫。
紧接着是阵笑骂打闹之声。
虽然是冬季,车厢内却荡漾着浓浓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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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定情信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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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由贵县赶往石达开家所在的奇石圩那邦村。石达开花钱雇了两辆马车,其中辆用于安置受伤的上校,大美女不避瓜田李下,进车厢里充任临时护士,给了前者较为充分的犯罪环境及作案对象。
不过由于上校又受了内伤,另外车厢外车老板随时聆听着可疑动静,上校倒也不敢同大美女胡天胡地,仅做了些摸腰亲嘴等前期工作,山路虽然崎岖颠簸,上校却路探索乐在其中。
那未来的天王洪秀全同表亲冯云山以及石达开共乘另辆车,路上热烈讨论着什么话题,明显想搞阴谋诡计。
回到村子洪天王顾不得满身伤痛,连夜召集有关人员议事,布置由石达开近期带领贵县受洗信徒,择日前往金田村“团营”的事宜。
洪天王并没叫上校参加会议,他的理由冠冕堂皇:“秀成你刚受了内伤,诸事不宜过多操劳。委任你当个两司马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你不愿意做,我也不勉强。等你安心养好了伤,我对你另有任用。”
得。老子连小小“两司马”的屁大小官也丢了,连个副排长也干不成了!李上校恨不能将洪天王的国字脸砸作只调色盘。
其实他已经想通了:官职大小无外乎就是个面子问题,真正被人看重还是要凭自身的实力。老子5000精兵的“独立支队”旦满编形成战斗力,首先自己把自己提拔成为“少将”,谁稀罕你洪天王的恩赐?老子无官身轻,正可趁机游山玩水考察广西的风土民情!
上校的“两司马”不做了,洪天王的亲兵卫队长也要另择人选。上校举荐人,就是在通吃楼被他痛骂的特种兵赖文光,小伙子相貌威武,遇事反应机敏,稍加培养堪当大才。
洪天王对此不置可否,狐疑地审视着上校问:“秀成,你对这姓赖的有十足把握吗?做我的近身侍卫责任重大,略有疏忽后果不堪设想啊!”
妈妈的!原来天王怕老子往他身边派去名金牌卧底呀。上校心里颇为气愤——老子好心向你推荐人才,你他娘的不用老子自己重用!
这个赖文光,后来成了历史上著名的清末捻军大起义的主要领袖,当然这是后话。
石达开便向天王介绍身后的位大胡子,石家的护院教头胡以晃。胡以晃身体壮硕武艺精熟,居然是位武痒生出身!
“习武之人般都会为自己起个别号,你的别号叫什么呀?”洪秀全待此人态度完全不同,亲切地拉着他的手寻问。
“回洪先生,大家都叫我‘胡小妹’!”那胡以晃正襟肃立答道。
部络腮胡须的赳赳壮汉绰号竟然叫作“小妹”!李上校首先忍不住爆笑出声,洪天王和冯云山等人也忍不住莞尔微笑。
天王对这位外刚内秀的新侍卫长很满意,想予以赏赐以示激励,摸遍全身也没摸到合适的礼物,于是伸手从上校这里借了碇银子转送给了胡以晃。
他娘的!你送人礼物还要老子我掏腰包?你这天王当的好没风度哇!上校恼火地想。你姓洪的若感到自己不称职干不下去了,把“起义领袖”称号转让给老子我算啦!老子也不来抢你“天父次子”的荣誉,老子扮演天父的表弟,他叫“天父”,老子就叫作“继父”!
当晚其他人参与天王组织的密谋,上校被排斥在外,索性由着王娴雅嘘寒问暖,为他做了全套异性按摩。纤纤素手触发敏感所在,上校便要向这位体贴可人的大小姐提出进步的要求,不料内伤发作,只得中途放弃。
由于广西各地的教民已开始陆续“团营”,金田村那边,起义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洪天王顾不上自己遍体鳞伤,需要卧床治疗调养,只在奇石圩停留天便领人匆匆奔赴金田。
告别之际上校紧紧握住石达开的手,饱含深情地说:
“你我结识的时间虽短,但老子觉得上辈子咱俩就是心心相印情同手足的好兄弟!老子这去翻山越岭,万有个三长两短,希望你能到老子坟前烧几张纸钱,再叫老子三声‘大舅哥’!”
所谓“团营”,是烧炭工领袖杨秀清发明的个术语,简单解释就是“集中备战”的意思。
洪秀全从广东前来广西这段日子,两广境内的“拜上帝”会受洗信徒收到通知,陆续开始拉家带口向“团营”的指定地点——位于紫荆山中部的桂平县金田村聚拢。小小的金田村在沉寂数千年后,忽然喧腾热闹起来,村里村外谷仓祠堂,到处挤满了赶来的山民矿工,村里骤然增加了近万人吃饭歇宿,时间鸡飞狗跳,秩序变得十分混乱。
由于众所敬仰被大家视为神明的“天父次子”洪秀全迟迟不能到位,洪的最得力助手冯云山又被官府抓走生死不明,四方汇聚起来的庞大群落已出现人心惶惶的征兆。连日里内部各方人众争执摩擦不断,已发生零星信徒离去的现象。不得已,在矿区烧炭工中间人望极高呼百应的矿工领袖杨秀清萧朝贵也提前来到金田,协同当地富户韦昌辉共同掌控局面。
金田村的村民绝大多数姓韦,族群观念非常重,韦昌辉做为韦家族长的儿子可谓说不二,韦氏族家大业大,拥有良田千亩,村里剩下的外姓人差不多均是他的佃户。所以韦昌辉的话在金田村几乎等同于圣旨。
外面的信徒每天蜂拥而来,杨秀清及小商贩林风祥已到处张罗着收集铁器打造兵器,武装起义已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了。然而在韦家的内部,却还在为是否参加行动而争议不休
谁也没料到起义刚进入准备期,韦家已爆发场惊心动魄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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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天母下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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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家宗祠。
34岁的韦昌辉事先安排了二十几名家丁壮勇,暗揣兵刃埋伏在祠堂附近,因为他十分清楚:今日韦氏家族已经到了命运攸关的紧要关头!
韦昌辉陪同父亲韦源珖,在韦家列祖列宗牌位前进香叩拜。祠堂不大,容不下几百名韦家后裔,因此绝大多数族人都站在祠堂外面的院子里,仅有族长韦源珖韦昌辉和弟弟韦俊,以及韦家长辈富户的代表到里面谒祖议事。
“各位族里亲友,我韦氏脉历经千年传承,现已成为本地的大姓旺族,近几代更是广置田产人丁兴旺”韦昌辉拿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环视族亲,方正结实的下巴昭示出他性格方面的坚毅狠绝,“可韦氏家族再了不起,也只能龟缩在穷山沟里夜郎自大,唯由我取得的官封虚职,还是花银子捐回来的,这样下去哪怕再过几百年千年,要使我们韦家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也绝对属于痴人说梦!”
“昌辉贤侄,这些你不讲大家也都明白。咱韦家又不是什么龙子龙孙,哪能整日妄想着飞黄腾达?你把大家召来想干什么,尽管明言就是!”讲话的是韦昌辉的个长辈韦源珏,虽说已经出了五服并非近支,但毕竟是同宗同姓的韦家人,论辈份还是韦昌辉的叔伯大伯。
“六伯父问得好!现在让我们韦家名扬天下子孙后代荣耀不尽的机会来啦!”韦昌辉盯着韦源珏,这位固执倔强的老者,也正是他今天重点防犯的对手,“在座的各位亲友几年前多数已接受洗礼,加入了洪先生创立的‘拜上帝会’,各位也看到了,连日来会中兄弟云集咱金田村,武装起义只在旦夕!昌辉已同家父商量过了,我们韦氏族应趁此良机,按天父的喻示拥戴洪氏真主,遵照上帝的旨义参与举事,共同营建锦绣小天堂,为韦家门奠定世代隆兴的辉煌基业!”
“近万数人来咱们村,吃的用的各门都在竭尽所能供给,大家对‘拜上帝会’的支持还不够么?你还想让大家怎样?”韦源珏对韦昌辉开门揖盗闹得村里乌烟瘴气的行径本就心怀不满,正好借机当着族人的面发泄。他和族长韦源珖平辈,所以对韦家父子讲话丝毫不留情面。
“资敌助反在官府眼中是灭族的罪过,照我说莫如索性反到底,韦氏全族毁家纾难,舍弃宗祠祖业,跟着洪姓主子造反!我已命家人盘点金银细软,田地房舍牲畜农具全部变卖,各门各户的私房资财也须统统献出来”
“不行,我头个坚决反对!”韦源珏粗暴地截断韦昌辉的话嚷道:“毁家舍业弃祖这么大的事,你韦昌辉凭什么武断决定?各家各户倾献体己钱,又怎能由你霸道地自作主张!人家泥腿子穷炭佬谋反,是因为吃不饱饭活不下去了,我们韦家衣食无忧,为什么也跟着凑热闹?不行,但凡我尚有口气在,绝不容忍你昌辉小儿如此任性蛮干!”
韦昌辉同父亲对视眼,强压火气朝韦源珏微笑道:“六伯父,天父次子真主洪宣讲正道的时候,你不也去听了?那洪姓主子乃圣子胞弟,天父时常附身临凡,将来定可龙袍加身四海归化我韦氏门,就要追随这样的圣主真君闯天下!我意已决,望你不要横加阻挠!”
“我偏要阻挠你又怎样?狗屁的圣主明君,狗屁的天父附体临凡!他姓洪的那套装神弄鬼的小把戏骗谁呢?跟咱山里驱邪治病的‘降童术’有何区别?不就是口吐白沫疯言疯语么——这类‘天父附体临凡’我也会!”
韦昌辉面色大变。这种攻纡圣主的大逆言语,将来若传到洪秀全耳朵里,那还不招来杀身大祸?恐怕韦氏全族皆要受其诛连!情势紧迫已不容再有拖延羁绊,看来唯有清洗异类途了!
“韦六!你竟敢狂言妄语诽谤圣主,难道不怕上帝降罪责罚吗?”他暗中已经动了杀机。
“呸。大言不惭,你将你那位上帝请下界惩罚我呀!我倒要看看你那上帝生着几只眼!”韦源珏用长长的水烟筒指点着韦昌辉啐道。
“上帝圣务繁多,今天我要代上帝执法惩戒你这狂夫!来人呐——”韦昌辉铁青着脸唤道。
那些事先埋伏在周围的家丁壮勇纷纷冲进祠堂,杀气十足地亮出刀剑。
“韦昌辉你想干什么?你敢在祖宗牌位面前欺尊灭长?我的族亲后辈在哪里?”
十多名韦源珏的近支晚辈青年闻声从宗祠内外汇聚,严密地守护在韦源珏身前。
带头家丁迟疑地扭头请示韦昌辉。
韦昌辉肯定地点了下头。
“昌辉不可!”韦昌辉的父亲韦氏族长韦源珖喊道。
“父亲,此时不能心存仁道!”韦昌辉从牙缝间恶狠狠咬出个字:“杀——”
家丁们叫嚷着举起了刀剑,祠堂里刹那间卷起了刀光剑影。事先经过充分准备的家丁门三人组,停着明晃晃的兵器朝韦源珏扑来。围护在其周边的近支族亲也并非全无防备,有人从衣襟袍摆下亦拽出短刃应战,各类家伙什相撞,碰出片火星。双方不时有人受伤,鲜血若烟气在空中蔓延。
韦昌辉这边的家丁人数上占了上风,又是有备而来,渐渐地刀剑乱舞,将韦源珏身前的壮勇逐砍倒,惨叫声呼痛声入耳不绝,连祖宗牌位也溅满了殷红色的血迹。
“杀!谁不服从族长之命,统统给我杀光!”韦昌辉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疯狂叫嚣,抢过把朴刀手起刀落,将族叔拦腰截成了两段
片刻过后韦昌辉浑身血污从祠堂内走出来,若无其事吩咐外面的族人说:
“上帝下凡诛杀了欺心的恶魔,大家回家收拾好家当,准备团营起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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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天母下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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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他们尚未进入金田村,就听说了关于韦昌辉为参加起义手刃族亲的消息。
传递这消息的人名叫林凤祥,相貌英俊清朗,原是位撑船到处贩卖小商品的水上货郎。这天林凤祥奉杨秀清之命到邻村,去收购用于打造刀剑的铁器,刚巧在路上碰到了洪天王行人。
洪天王听说消息后感慨道:“昌辉忠勇可嘉呀!穷苦人随我造反并不难,因为他们反正是穷二白快成饿殍了,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最难得的是像韦昌辉石达开这样的大地主,宁愿抛开衣食丰足富裕安逸的生活,不惜毁掉几代人积攒的家业,甘冒杀头灭门的危险参加起义!韦昌辉甚至大义灭亲,诛杀反对举事的亲戚长辈,这样的人才称得上是堪当大任啊!”
洪天王说着有意无意瞥了李秀成眼。
上校顿时气火!奶奶的,他堪当大任就堪当去呗,你姓洪的话里有话影射敲打老子做什么?韦昌辉杀自己的亲人就他妈忠勇,老子不杀人就不忠勇?什么逻辑嘛!这姓韦的心狠手辣,为达钻营目的,连自己的长辈都敢下毒手,世间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事儿?洪天王你个糊涂虫不明是非,不分良莠,以后等着倒大霉吧!
后来的恶果被上校不幸言中——在著名的“天京事变”中,这位貌似忠诚的韦昌辉露出狰狞面目,疯狂屠杀太平军及眷属数万人,导致天国京城血流成河,如日中天的天国元气大伤,从此走向了衰落
冯云山问:“‘团营’开始了吗?杨秀清从矿上回村了吗?”
林凤祥回答:“秀清大哥和萧朝贵大哥都回来了,只是你跟洪先生都不在场,上万名信众人心不稳,最近里里外外闹出好多乱子。秀清大哥说再不设法安定大局,只怕‘拜上帝会’祸生萧墙呢!”
李上校听到“杨秀清”“萧朝贵”等系列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