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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远征史 第 3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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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洪天王及手下会合理使用和调度吗?放眼整个大清王朝,毕意只有老子人是正宗留学深造经济与管理的。
别看这位洪天王讲话中正平和,但言谈话语里处处显露出机锋,带给上校无形的心理压力空前巨大!
李上校便抬头观望洪秀全的那双眼睛。天王的眼睛生得跟大美女很相像,都看上去又大又明亮,里面清清朗朗的不含任何杂质,看不出有阴险诈的成份但是,怎么老子隐约闻到了股阴谋诡计的味道呢?
李秀成决定用缓兵之计——拖。
“这样吧洪大哥,关于银子我们注定是要给的,具体给的数目,我现在马上答复对你显得格外草率,对手下则显过于武断。此事容我开个会找他们商议商议,定下具体数目后再向你禀报吧。”
上校话里的隐含意思也很明白:银子是老子和属下玩命夺来的,给你多少要由老子和属下决定,你洪天王不能狮子大开口!
洪天王闻言面色就如同放下道灰布门帘,立刻就阴沉灰暗下来。
上校便知晓他苦心积虑想在天王心目中营造完美形象的图谋全他妈白费劲了!
也只能如此了。老子宁愿跟你洪天王过不去,也不能跟那些银子过不去!
恭送洪秀全等人离开,李秀成感到身心俱倦。
王娴雅端来盆温水服侍上校洗脸濯足,见他副疲惫无神的模样,便悄声细语地说:“公子长途跋涉路辛劳,想必倦得很了。待娴雅为公子松骨捏拿,可收舒筋活血之效。”
这位千金大小姐祖上是行医的,家学渊源果然手段精湛!其认岤之精准,力道之适度,让人生出飘然欲仙的感觉。
李上校微闭双眼享受着王娴雅的优质服务,猛可间涌起个念头——神医华针生凭只收过名徒弟,老子何不撮合让娴雅拜华针为师呢?不不,不单是这位王家大小姐,趁华针还没有老态龙钟,老子应当鼓动他多收几名有天份的门徒,等他们掌握了华家世传的芪黄神术,老子就他娘的组建个随军野战医院,对伤病员实施战地救护
王娴雅的手指修长柔软,像位艺术大师弹奏着琴键,慢慢抚平了上校内心的烦燥与纷乱。上校很想告诉她在那边的世界里,她的这套伎俩另有种名称叫作“按摩”,其中大部分从业人员作风不正派,上来就乱按乱摸转念考虑倘若把这份工作描述得如此卑俗不堪,只怕今后这位千金再不肯屈尊为老子服务了,生活岂不是又少了个乐趣?
妈的!老子日后写回忆录概括大清朝的按摩行业时,其中有个最显著的特点定要提——不收钟费和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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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见天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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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李秀成主持召集了李家军自二次整编后的第次主要干部扩大会议。
与会人员除了上校本人,副支队长罗大钢参谋长米谷队副陈玉城特战大队长王大槐二三大队长撅牛阿六陈石柱直属大队长韩宏德及大美女等悉数到会,列席会议的有管钱记账的“锅盖”郭松果做军服的裁缝刘文品名医华针油坊店主孙喜贵等,冯云山做为洪秀全的代表也来听会
唯缺席的人是副支队长苏三娘,问其原因却是被洪秀全找去个别谈话了。
李秀成闻言心里很不痛快。老子在这里连夜加班商议军政大事,你借故推托不来与会也就罢了,还扣留了老子的主要副手苏三娘,这洪天王不是有意破坏工作吗?李秀成发现罗大刚也大有恼怒气闷之色,即知这位爽直汉子也对洪秀全的做法抱有成见——苏三娘貌美绝伦,对洪天王这样的中年男性具有莫大的吸引力,洪天王会不会假公济私,以训教之名行泡妞之实呀?
苏三娘同罗大刚已经丝萝暗结,天王这么干可不大好,会影响安定团结的呀!
不过这是李家军中高层聚集最齐整的次,可谓群贤毕至。部队经过整编扩军现有五个大队,新式西洋火器已派发到位,每个大队都编列了齐装满额的两个火枪中队。上校不在这段日子由罗大刚王大槐他们主持日常军事演练,官兵的技战术术养得到空前提升,并成功粉碎了清军李典元部的次骑兵奔袭;加上此次上校领衔实施的“半路截糊”妙计缴获三艘炮舰百万两现银,目前三军士气高昂装备精良储备充足因此会议现场的气氛十分喜庆热烈。
可李秀成心里却乐不起来。
本来按他的如意算盘,是想当着洪天王的面抛出银子的分配问题。依照上校的设想,人都是有本位主义倾向的,旦得悉洪秀全要调走大批银两,这些人定会群起反对。届时面对激昂汹涌的群情,且看他洪天王如何应对?
谁料洪天王老谋深算,拉了位美女躲到边谈心去了,导致上校所有的设计安排尽皆落空!
既然天王不到场,再讨论按什么比例分脏便显得毫无意义。上校先将支队的主要领导分管事宜做了番分工——
他本人主抓全局,同时兼顾制定发展规划军政策略,由“锅盖”和上校的私人文书王娴雅从旁协助。罗大刚主抓军事和装备:已组建的炮兵连抓紧时间训练以求尽快形成战力;利用停靠在浔江上的两艘双桅炮船组建水军大队,提议由投诚过来的丁管带出任主官,抽调原下马湾熟悉行船水战的部分骨干充实水军中低层干部队伍。趁着财政充裕继续招兵买马和购买军火,按现有的部队基数2500人(直属大队500人已征召组建完毕再扩军倍,命韩宏德同法国女郎玛利亚立即北上香港,购置火枪2500支,短枪300支,所有排级以上干部律配发,另外再填置红衣大炮20门,将现有的炮兵连扩充至个完整的炮兵大队;命童阿六制定作战计划围剿李典元部骑兵,用缴获的马匹连同从周边府县采购的马匹,将二大队改编列装为骑兵大队军事方面由王大槐和撅牛担任罗大刚副手。
此外苏三娘暂时分管中军及后勤保障,由洪宣娇陈玉成襄助。
至于李秀成最为看重的参谋划长米谷,则负责马上组织实施讨论多时的“群居计划”,先期动用30万两白银建设以桂平县城为中心的永久基地,做军装的裁缝店老板刘文品原是桂平人,便由他协理桂平事务
李秀成的打算是:原来归“锅盖”掌管的10万两银子雷打不动,充作部队应急储备资金。而“半路截糊”这100万两先挪出30万两砸向桂平,以验证他所精心策划的“群居效应”。
妈妈的!你洪天王不是故意回避么?那好,老子索性来它个先斩后奏板上钉钉,先从100万中砍下30万这大块再来跟你理论!
上校明白自己阳奉阴违做了犯上的事,然而犯上并不等于作乱。老子他娘的有点私心皆因出于对李家军这个军事集体的热爱,所以要强加罪名也只能说老子“犯上作爱”。
老子不但要作爱,而且还要——和大美女再次,让你洪天王这大舅哥也当得板上钉钉!
会后李秀成急急去寻未来的天王洪秀全,想把会上所形成的决议和领导分工情况向天王做个汇报。
他当然知道冯云山会将会议内容对洪秀全如实报告,也相信为人正直的冯云山不会在洪的面前添油加醋搬弄是非,但擅自划拨30万两银子开发经营桂平毕竟不是小事,所以还是由他李上校亲自登门解释为好。
洪天王的住所在柴沟村西,是处村里数数二的精致套院,为保证天王的人身安全院内布置了明暗三道岗哨。李秀成跨进门槛时听到屋内有人剧烈地挣动喘息,似乎正展开激烈无比的搏斗,他怕有凶手行刺便破门而入,眼前所看到的情景顿时令他目瞪口呆——
苏三娘罗襟大敞,暴露出大片柔白雪腻的酥胸,头钗歪斜,长长的秀发已见散乱。那洪天王样子也颇为狼狈,精炽着上半身,腰间的裤带半解未解,只脚穿着鞋子,另只脚丫却裸着,鞋子罗袜已去向不明
遇见这种场面李秀成自然万分尴尬,立在门口干咳着不知说什么才好。苏三娘推开天王挣坐起身,整理衣饰掩住胸口,恨恨地瞪了天王眼,不敢与李秀成对视即匆匆离去。瞧她的模样不像心甘情愿,估计是天王见色起意试图用强,而苏三娘虽怀武功却不敢全力反抗,二位正撕扯拚搏尚未入港之际,刚巧被李秀成冲撞了好事。
洪秀全讪讪地去穿上衣。李秀成毕恭毕敬请了个安,满脸郑重严肃请求汇报工作,仿佛适才的糜乱镜头压根没发生过样。
可他心中暗笑:妈妈的!这位顶头上司好色程度比起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子再怎么兼收并蓄也不会霸王硬上弓啊,可人家天王就是有天王的霸气,连苏三娘那样的武功高手都敢硬上,真惹恼了“玉面修罗”,对他那准备用于做案的犯罪工具实施催毁性打击,天王吃得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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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屡屡犯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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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当即五十向洪秀全报告了动用30万两银子经营桂平的计划。
“你说什么?”洪秀全的反应果然正如上校所预计,鞋子没穿全就光着大脚丫跳到他面前,“下子调动30万两,而且还是替清狗加固他们的城池!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前怎么不同我商量后再决定呢?”
“经略桂平及周边地区,建立稳固的根据地,是我们早在个多月前既定的战略发展大计”。李秀成故作谦卑地低头垂首,望着天王的大号光脚丫——这双脚有严重的脚气!将此内部消息报料到150年后,绝对可以轰动史学界!
“你不肯把银子交给我支援起义,反倒自作主张去搞什么桂平城防建设!”洪秀全几乎气极败坏地指住李秀成的鼻子训斥道,“你表忠心要皈依圣教尊我为主到底是真是假?想不到你如此地专横拔扈自行其事,心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天父之子啊?”
李秀成两膝软匍匐请罪:“秀成莽撞,自请洪三哥处置!”
洪秀全见他秀成态度还算恭谨,口气稍缓叹道:“你已经当众宣布过了,我再来处置你有何用?起来吧,你马上回去把剩下的那七十万两银子合理分派下,我不能久在这里耽搁,必须尽快携银两赶往金田村!”
李秀成闻言垂得更低了,额头几乎已经触到了地面的青砖:“禀告大王,余银没有七十万啦,另外还有四十万也已调用啦。”
“什么?”洪天王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低伏在地的这颗后脑勺像踢踘般狠狠踢上几脚,“又动了四十万?你你你可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呐!”
“洪大哥恕罪!这四十万是将士们缴获分配的份额,已明明白白写进了军规条例,假如不执行兑现,恐怕有碍军令的威仪严肃,影响军心士气”
“你——你!”洪秀全气得时无话可说,“好你个李秀成啊,你宁愿把银子分给手下刁买人心,也舍不得献出来支持圣教大业对不对?哼,什么军规军心,依我看通通全是借口!这样吧,你既然无法驾驭这支部队,就把指挥交给冯云山好啦!你随我去紫荆山,正好我身边也缺少个侍卫长!”
李秀成惊鄂地扬起头。
他奶奶个熊!这不是要解除老子我的兵权吗?
见李秀成迟迟没有作答,洪天王的态度便愈发变得咄咄逼人:“你怎不表态?舍不得放弃这2000多人马?舍不得放弃这么点权力和家当?李秀成!你口口声声说要永远孝忠追随于我,不会是口是心非另有盘算吧?你如果觉得我这个人成不了大事,天父指引下穷苦人平等协力的理想无法实现,我也不来勉强于你,人各有志嘛。你可以自树旗号拉出去单打独斗!我洪秀全自第二次应考不第,大病40多天以来,早把这切利害关系考虑得清清楚楚的啦。我创立拜上帝会至今已有六七年,大不了再多等上几个六七年;少了你这支李家军,我还有十万数虔诚信仰上帝甘愿为圣教抛头颅洒热血的教众!”
李秀成喟叹道:“洪三哥为什么这样讲?我想你是误会我李秀成啦。三哥受天父所托圣体临凡,倘若秀成能每天追随左右聆听教诲,这是何等的荣耀及幸福?但是我旦离开留下这支虎狼之师,其中主要首领尽多江湖豪强粗旷之士,冯先生为人虽正直宽仁,可他毕竟只是介书生,你真的认为他可以统驭这帮骠悍雄杰吗?”
“这你在标榜只有你自己才具备足够的能力约束他们喽?”洪天王近乎讥讽地看着李秀成。
“属下不敢小睨天下贤能,但也不想妄自菲薄!”李秀成爬起来拱手道,“支军队形成令行禁止的纪律攻无不克的战力绝非日之功。你正值兴大业打天下的紧要时期,不正需要这样支百战百胜的铁军吗?并非秀成自夸,眼下这支队伍对拉出来较量,放眼大清朝军队没有支能是我的对手!这样支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队伍若给外行人带散了,我李秀成个人的荣辱得失事小,对圣教的千秋伟业损失极大呀!洪三哥,老秀成拥戴你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感,我确确实实出于公心,在为圣教宏图大业着想,望你明鉴!”
他的这番话语气真诚发自肺腑,加上句句言之在理,说得洪秀全心念动。
“那好吧。”洪秀全妥协道,“算你李秀成尖牙利嘴说动我啦。这支李家军还由你这位上校统率,不过我丑话说在头里——你这个独立支队是‘拜上帝教’的军队,切军事行动都要尊从圣教的指示,不得自立山头独断行事!名称上你可叫‘独立’隶属关系和指挥权方面绝对不允许‘独立’!”
“秀成遵命!”李秀成正色行礼。
洪秀全状似亲热地拍打着李秀成的肩臂:“我说秀成啊,凭心而论我很赏识你,也认定你的才学能力出类拔萃。跟我说说你跟宣娇算怎么回事呀?我这个小妹可是眼界极高哇,你施了什么法术让她垂青于你?”
“这——”李秀成惶恐下不晓得怎样作答“令妹兰心惠质,老子啊呸,秀成高攀啦。其实男女相悦缘于天定,顺其自然就好。”
“好个顺其自然!”洪秀全爽朗笑道,“你这个李家穷小子顺就顺成了我的亲妹夫,艳福不浅嘛!”
他如此说等于是认可了李秀成同大美女的关系,以兄长的身份当面允婚。
李秀成再笨也明白其中的关要,忙跪地谢婚:“多谢三哥应允成金!”
洪秀全拉他起身说:“今后咱们就是亲戚啦,你别总对我这么生分客气。当着外人的面你尽管执礼无妨,若咱们俩私下在起,你尽可以随便些。”
李秀成道:“不敢。三哥是天界临凡之躯,秀成唯有顶礼膜拜恭敬有加!”
“随你怎样吧。”洪天王笑眯眯慈祥地望着他,“秀成啊,我把这么位如花似玉的亲妹子许给你,你能不能也帮我个忙呢?”
“大哥请吩咐,我即刻差人去办。”
“这个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军政大事,你方才也看到啦,我对那位苏三娘可是情不能抑呀!我想了个便通的法子——将她抽调到我身旁左近,顶替你做我的女侍卫官,你意下如何呀?”
“不行!”李秀成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反对道,“老子我不能答应!”
“你刚才说什么?敢再重复遍吗?”洪天王张国字脸象山样沉重地压过来,泛着严厉的铁青颜色。
洪秀全的断喝令李有成禁不住哆嗦了下。此时盛怒下的天王虽然仍光着只香港脚,但身体的其余部分都迸发出了不似凡间的凛凛神威。妈妈的,这位未来天王还真不是盖的!虽然说并非在天庭而是在贫瘠的柴沟村,天王手里也不曾托着宝塔,可那股君临三界盛气凌人的威势点也不含糊!
老子怎么没被他吓得屁滚尿流呢?难道就因为老子知晓他的大脚发生了大面积真菌感染?
“我说我不同意调走苏三娘!”李秀成收腹挺胸,梗直了脖颈答道。
“反啦,反啦!”愤怒之下的洪天王到处寻觅,就如同动了气的家长想找个家伙什教训不听话的子女。可天王转悠了圈也没找到趁手的凶器,回头眼看到李秀成腰间插着的短火枪,便不客气地抽出来顶在上校的脑门上,“你姓李的脑后生反骨,你李秀成就是我堂堂圣教的叛徒魏延!你多次抗命不遵,是不是想成心同我作对?今天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我枪打爆你的头?”
他娘的!个历史名人真要枪毙另外个历史名人吗?
李秀成实际上内心害怕至极。冰凉的枪口黑洞洞紧贴脑门,就好像地狱里伸出的潜望镜样。只要洪秀全勾手指,老子可就算是正式荣登烈士花名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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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屡屡犯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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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为了分散自己的紧张情绪,便尽量集中注意力思考洪天王的那只香港脚——天王迫切需要脚癣次净,可老子他娘的到哪儿去给他寻磨这种纯中药制剂?这位洪天王是不是上帝的小儿子转世,李秀成不好确定;但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只臭脚绝对不是来自于天堂!
“大哥日后号令天下称孤道寡,想要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有?”李秀成索性紧闭双眼直言不讳,“你现在要走了苏三娘,不过是后宫之内多了具玩偶,可在外面则少了位能替你冲锋陷阵的大将!”
奶奶的,你洪天王没良心就扣动扳机打死老子吧!你既然他娘的定力不够贪图美色,就不要出来大搞农民运动嘛。
冰冷的枪口慢慢挪开。洪天王阴郁着脸默不作声。
逃过劫的李秀成每只汗毛孔都贮满了后怕,自觉得两腿之间的部位有爆发前列腺炎症的趋势。
洪秀全关上枪机把枪丢到地上:“李秀成你不要洋洋得意——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我是不想让宣娇为了你这混蛋而伤心难过!”
李秀成向他鞠了躬,也不道谢,扭身便朝外走。
妈的还谢什么?谢他洪天王宽宏大量手下留情不曾枪毙老子吗?反正老子算是彻彻底底把这位未来天王得罪下了,估计要想在太平天国里爬上高位那是千难万难了!
李秀成甚至后悔自己从开始就选错了路径:本来打算就着全世界最大规模的场农民起义的势头借船出海,可老子还没等起义爆发呢,就先造成了为首农民领袖的恶感,自绝了在太平天国运动中的政治前途
这和黑木崖上的不败引刀自宫有什么区别?
妈妈的!那些狗屁历史教科书都讲老子最后当了天国的忠王,这消息到底准不准确啊?别是那帮写历史的人为了混稿费胡编乱造蒙骗老子吧?
回到住所后的李秀成郁闷异常,浮想连篇地琢磨要不要抛开太平天国,另起炉灶创立个太平地国太平人国?
无意间他发现有团黑影在他窗下徘徊!
远远的,他注视着那扇射出昏黄光亮的窗。
屋里的人显然是在烦躁地来回走动,所以投在薄薄窗纸上的身影时而硕大无朋,时而渺小如蚁。
现实生活中的李秀成给人的感觉就像他在窗纸上印下的投影,诡异飘乎而变幻莫测。此人有时野心勃勃胸怀天下,有时又卑躬屈膝下作不堪;有时候他能表现出让人震惊扼腕的睿智及魄力,可有时又似乎寡廉鲜耻低俗痴傻
这个李秀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会把大清王朝的基业摧枯拉朽么?他的古怪设想,他对于万事万物的了解和认知,都迥异于其他任何人,他的这些知识与见识仿佛来源于另外个不可知的世界;在这个姓李的人身上索绕着太多太多扑朔迷离的疑团!
总之,这个李秀成跟他以前所有谋刺过的对象都有所不同。
他已经隐藏在李秀成所住院落外的棵大树上,暗中观察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基本上可以确定没设明岗暗哨,现在进去杀死他正是个大好的机会!
事实上他已经成功地以伪造的身份接近了李秀成,几乎每天都可以和他打几回照面,除掉这个姓李的简直易如反掌!虽然这家伙身边总是前呼后拥高手如云,但作为真正的杀手需要的时间仅仅秒钟就够了——秒钟可以用许多种方法让这个人死亡许多次。
然而这不属于他自己的谋杀方式。他喜欢在个没人打扰的环境里,用他自己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手段来结果目标对象的性命。他时常猜测当李秀成知道将以这么特别的形式终了生时,脸上该有怎样副惊魂丧胆的表情?
没办法,他就是喜欢慢条斯礼按部就班地杀人,让被杀者生理上尚未死亡,在心理上便已经被巨大的恐惧吓得半死!他非常享受自己发明的这骇人听闻的死亡执行过程,尽管他很清楚这个特殊方式同他冷血杀手的使用命相违背。
他缓缓从枝叶浓密的树冠上溜下来,安静得如同个鬼魂,灵巧得如同只悄悄接近猎物的山猫。他身上不曾携带任何武器,作为圣上所倚重的七大夺命使者之,他杀人从不需要武器,因为他本人就是件最犀利最致命的武器!
说实话若不是朝庭那边的密旨催得紧急,他本不乐意这么快就干掉李秀成这样个难得见的谋刺目标。原因是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姓李的琢磨透彻。按照他自己的杀人习惯,在动手之前他会将目标里里外外方方面面加以观察,等自信掌握了对方全部情况后再行刑。
可对李秀成他还吃不准。李秀成身上拥有太复杂太自相矛盾的东西,叫人感到无所适从但又的确耐人寻味。李秀成似个深奥的谜,而他本人则是个解谜的高手;他生平只有两大主要嗜好——猜谜,杀人。
他正欲施展轻功飞跃进院,忽听附近传来了个人的脚步声。
那今晚就算了吧,让这姓李的多活几天也无妨。他很奇怪自己甚至有些感激来人——暂时保留李秀成条命让他苟延残喘。这样自己才有时间继续破译与解读李秀成,把这姓李的不可告人的隐秘连同他的心肝齐挖出来,血淋淋展现无遗!
他不急。他还有时间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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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屡屡犯上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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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乍见那团黑影立刻警觉地贴墙而立,顺势从腰间拔出火枪大声呼问:“是何人?”
房门“吱呀”声被推开,门口站立着稍显局促不安的油坊主孙喜贵。
孙喜贵早脱掉了那身油腻腻的长袍,换穿套李家军刚刚定型量产的军装,看上去分外精神抖擞。
上校放下了枪说:“噢,是你呀。找我有事?”
孙喜贵挪挪蹭蹭到底还是鼓起勇气进了门,当着李秀成的面却不敢入坐,就站在原地回话:“大人同我聊起西域油炭之事,我又想起了个新的线索。听我那位从甘凉来的朋友讲,玉门关外十里有片沙地,常年荒芜人烟稀少,当地座深潭水黑如墨,水面上常有雾气氤氲,不知内情的人冒然进去不明不白就死掉了;那黑水又涩又臭,间歇喷涌黝黑粘稠的汽柱,老百姓都传言水里有妖孽,种种古怪皆是妖孽在作法世上又有何人真正见过妖祟?无非是愚民自己吓唬自己罢了!小人在想:水底会不会藏着大人要找的油炭呢?”
李秀成细想孙喜贵转述的场景——沙漠,时常喷涌汽体和黑色稠物,而且地点正是中国境内最早发现石油的玉门!他奶奶的,莫非油层构造距地面较浅,而水潭中有地质裂隙,所以油气经常喷发到地表呢?
孙喜贵望着李秀成沉思的背影,闪着寒意的眼神落在桌子上那支火枪上,表情似乎犹疑不定。
他正要挪步向桌上的枪支靠近,李上校忽然猛地转身兴奋地道:“老孙呐,按你说的情形,我估计十之就是油炭。娘的,老子真该再赏你500两银子!我看不如这样:你带几个人动身到甘凉那里实地探查番,果真找到了油炭,老子我重奖你万两!”
“我?去西域?”孙喜贵显得不那么情愿。
“对,去西域,把银两武器带足,老子再另外为你选配几名武功出众吃苦耐劳的助手”。
“可是可是大人,小人小人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程呀!孙喜贵笑得比哭还难看。
‘到玉门还算远吗?依老子的计划你到了玉门只走了十之二!”李秀成踌躇满志而又极其诡秘地笑道:“你给老子沿丝绸古道直向西行进,到了由沙皇管辖俄罗斯大公国,为老子我找个姓卡拉什尼柯夫的人”
“什么什么?小人没听清楚,大人可否再说遍?”孙喜贵如堕云雾,“大人想让小人前往个什么斯的地方,找个公公婆婆,又有什么姓卡的拾泥的媳妇克夫,是这回事吗?”
李秀成实在忍俊不禁,拍着桌子纵声大笑:“哈哈哈哈他妈的老孙头,你怎么偏要开榨油坊,不去给老子改行说书去呢?这么些驴唇不对马嘴的事情,叫你编得还他妈的挺圆满!哈哈哈你他娘的可笑死老子啦。”
孙喜贵不知这位李大人因何发笑:“大人为什么笑?难道小人说错话了?”
上校又笑了很久,直至气都喘不匀了,这才甩甩头强行停住,缓和调整半天这才压低声音问:“我问你——你可知世上最厉害杀人最多的兵器是什么?”
孙喜贵想了想困惑地摇头道:“小人说不上来,小人只晓得炼油榨油,对刀剑兵器所知有限。我猜——可能是大炮?”
“错!”上校神气活现地说,“让老子来告诉你,世上最厉害的兵器是种西洋夷国生产的火枪,这种枪总共造了万万支,先后杀死了几百万人!”
孙喜贵难以置信地笑道:“大人说笑了!总共造了万万支,那咱大清国不论妇孺岂不是二三人就拥有支;杀死几百万人,那不是把咱大清官军全部人数的十倍都杀光了?哈,世上哪有这等奇事?”
上校正要开口分解,个爽脆悦耳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好哇,你李秀成吃着碗里占着锅里的犹嫌不够,还要花言巧语骗人去替你到罗卜丝寻那克夫的寡妇!”
门开处,满脸寒霜的大美女洪宣娇怒气冲冲地闯进来。
大美女洪宣娇的眼睛本来就不算小,此时被熊熊炉火烧得足足放大了倍,令上校即刻联想到宁波城的那场大火。
他怕大美女的“冰火神功”习惯性地大发作,便下意识地躲到孙喜贵身后。
《李氏泡妞》第六条第二款——惹不起老子躲得起。
“李秀成!你若是个爷们就接着往下说,别因为我来了就躲躲闪闪吞吞吐吐!”大美女隔着孙喜贵便伸手来揪上校的头发,上校连忙低头后退,同时推搡孙喜贵调整角度封堵大美女的“凝血神抓”。
“宣娇你让老子让我说什么?这次你可绝对是听误会了,那大公国的名字叫俄罗斯并非萝卜丝,卡拉什尼柯夫是个洋人的姓氏,这里面没你说的寡妇!”
上校边解释边跟大美女捉迷藏,二人围绕着孙喜贵左扑右闪,把个油坊主挤兑得如同可怜的陀螺。
“她不是寡妇就更加不可以!”大美女的“凝血神抓”酷似传闻中的歹毒功夫“九阴白骨爪”,下下尽朝上校的头盖骨招呼:“我当然知道她是位洋女人,你成天看着我和阿娇这类黑发黑眼的女人碍眼,所以就对黄发蓝眼的洋女人动了邪念对不对?已经有了头国的还是法国的洋女子玛利亚还不够,你又惦记会做萝卜丝的寡妇,你李秀成究竟想要干什么?娶几百名女人成立支娘子军吗?”
上校哭笑不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比他奶奶的关公战秦琼还荒唐!怎么就凭空多出来位会做萝卜丝的洋寡妇呢?
二人往往复复纠缠数合,斗到分际大美女虚晃枪声东击西,五指箕张如旭日当空,上校的天灵盖已完全处于她强劲掌力的笼罩之下!
“住手!”李秀成声断喝,对付大美女的成名绝技“梅花三弄”里的第二招“假装发火”施展出来,马上收到了立竿见影的奇效。“宣娇你总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多不好!我不是跟你讲了么,根本就他妈的不存在会做萝卜丝的洋寡妇!老子我是想让老孙替我寻找位洋渔夫,他的姓氏叫‘卡拉什尼柯夫!’”
“真的呀”大美女将信将疑,“可是秀成,你大老远的找个洋渔夫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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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屡屡犯上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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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么”上校颇感头疼地放慢了语速,暗自斟酌怎样才能把这桩在世界编年纪元史上极易造成大混乱的公案表述清楚,“从咱中国的西域再向西行,有个幅原辽阔的国家唤作俄罗斯,从今天算起大约再过60年以后,这个俄国出了位奇人,姓卡拉什尼柯夫,他打仗时受了轻伤,疗伤治病期间闲极无聊,就设计发明了种杀伤力惊人的火枪,这种枪由于制作容易携带便利,在以后的80多年里风靡西洋各国,共制造售卖出去万万支,死在这种枪口下的人加起来有好几百万枪便也须像人样替它起个名字,大家就以发明设计这种枪的那个人的姓氏‘卡拉什尼柯夫’来命名,把这枪叫做‘阿卡四十七’,用洋字码标注也叫‘47’!老子让老孙不远万里去俄国,就是想要把这种犀利的火枪搞到手,装备咱们的李家军老子叽里哇啦说了大篇,这下你们俩总该明白了吧?”
大美女和孙喜贵对视眼,同时猛烈摇头:“不大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呢?老子我不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了吗?”李秀成急了,他向自认口才绝佳,表述过程中也没有语法错误逻辑混淆,怎么这两个清朝人就愣是听不懂呢?
那孙喜贵首先拱手求教:“大人,请恕小人冥顽愚笨!你说那种极厉害的火器60年后才发明出来对吧?”
“对呀。”
“那位设计此枪的姓卡拉什么克夫的人,当时多大年纪?”孙喜贵进步追问。
“这个老子我也不甚了解,”李秀成搔着后脖项说,“我想总不过是跟我现在样,年约二十几岁吧。”
“着哇!”孙喜贵拍大腿接着逼问道,“这位造枪的什么克夫60年后才二十多岁,那就是说他要再等三四十年才能降生!大人派遣小人到夷国去寻找位几十年以后才出世的人,这可不是在开天大的玩笑吗?”
李秀成攥起拳头在孙喜贵后脑勺敲了记暴栗,痛得这店主“哎哟”呻吟声。
“你怎么这么笨呢?”他夸张地竖起中指骂人,只可惜放眼大清朝没有能理解这个动作的深刻含义,“几十年后才出生的人,现在连初级蛋白质也算不上,还他妈的是股气体呢,老子就是让你去寻找,你最终找得到他吗?”
“大人,那你派我万里迢迢前去饿螺丝还有什么意义?”孙喜贵更加糊涂了。
“老子派你去自然还是要找人,不过找的不是这位尚未出生的卡拉什尼柯夫,而是找他爸爸的爸爸——老卡拉什尼柯夫。”
“你先等等秀成!”大美女洪宣娇美丽晶亮的眼睛忽闪着,如同明灭闪烁的诱人灯光,“你方才讲想找到造枪人,用他造的这种四七还是四九的火枪装备咱部队对么?可枪是孙子在60年之后才发明的呀,你现在派人找他爷爷做什么?难道说他爷爷那个老什么克夫也会造枪?”
“当然不会啦。”李秀成趁孙喜贵不注意悄悄把自己的手伸进大美女宽大的衣袖里面,轻轻抚摸她滑若凝脂的藕臂,“老子在本洋人写的书中读到过,这位老卡拉什尼柯夫是后贝加尔湖边名打鱼的渔夫,造枪肯定是外行,估计打鱼摸虾的本事不坏”
“既然他不会造枪,那你还派人费那样大的气力寻他来做什么?”洪宣娇轻微挣动几下,没有摆脱那只不安份的魔手,只好让自己的玉臂皓腕任由它侵扰,“教咱们的战士打鱼摸虾?这本领苏三娘旧部里有很多人也会呀。”
“老子听说那位小卡拉什尼柯夫原本也不是什么枪械大师,他能设计出像47那种犀利的武器,证明他在这方面具有天分,从遗传基因的角度考虑,这种天分说不定就来自于他老爸,而他老爸又传承自老爸的老爸”上校侃侃而谈,不留神使用了好些当代语汇。
“对不起秀成,你再等等!”大美女不耻下问穷追不舍的特性还是没变,“你把我的头都说大了!我且问你:什么叫做‘遗传基因’?”
孙喜贵也点头如捣蒜,显然他也被上校高深玄奥的话语给糊弄得懵住了。
“这个”李秀成简直快要崩溃抓狂了!他奶奶的,跟你们大清王朝的人讲话,怎么就如此地老牛拉山——费劲呢?
“这个‘遗传基因’就是人类直系血亲代又代的组合密码的延续,你们听懂了吗?”
大美女和孙喜贵不但摇头,直直瞪着上校的神情简直就似看到了具九头怪兽。
此路不通!李秀成暗想,看来老子必须用生动形象通俗易懂深入浅出绘声绘色的语言令这俩个笨蛋开窍。
“你俩听到过‘龟有龟道,蛇有蛇道;猪往前拱,鸡向后刨’这样的话吗?”上校耐着性子开始了循循善诱。
那二人均表示理解。
过关。再接再厉继续下个步骤。
“世上的任何种生物都有其独特的生存习性和习惯,这道理应当不难理解吧?”
那二人点头,马上又摇头。
奶奶个熊!都快急死老子我啦!
上校恨不得找把锯子将二人的榆木脑壳锯开,往里面各塞进本《大英百科全书》。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下你们该听明白了吧?”
点头。证明上校的普及教育试验成功了!
“小老鼠挖洞的本领来源于鼠爸爸,鼠爸爸会打洞又来源自爸爸的爸爸这他妈妈的就叫做‘遗传基因’啊!”
上校觉得自己筋疲力尽,快要昏死过去了。
“噢,我终于明白了!”大美女副茅塞顿开喜不能禁的可爱模样,“秀成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什么克夫的能造出四五六那种火枪,天分来自于他爸爸,而他爸爸的天分又来自于爸爸的爸爸!所以”
“所以这位小卡拉什尼柯夫设计枪械方面的才华,说不定他的渔夫爷爷老卡拉什尼柯夫身上也会拥有!”
上校讲完这话累得口吐白沫,屁股跌坐在地。
大清朝的人民群众啊,从今往后你们可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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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脱万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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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校不厌其烦的科普教育,大美女和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