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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 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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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深深一礼:“军师既怀大慈悲心,更应该把我们的计划实施下去,并且一定要搅了插翅虎的局,不要让这样的阴险小人上位,为不再死去许许多多的人坚持下去。”
大家一起肃然一礼;“请军师坚持。”
吕世一拳打在床沿,咬咬牙坚定地道;“好,就依照大家之意,原计划不变,但加上消耗插翅虎的实力,我们单独打下富县城。”
大家群情激奋的一起挥拳“打下富县城。”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功败垂成
心结一开,吕世又变得神清气爽起来,让各个兄弟个安本位,让王啸端来洗脸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李兰花亲手熬的肉粥。在吃饭期间,详细的向陈三询问了昨天攻城的过程。
昨日一战当真的是凶险万分。
那插翅虎用同归于尽的一阵大炮下来,虽然自己这方死伤上百精锐,但猬及一起的城上乡勇更是死伤遍地,城墙上为之一空,趁此机会早就得到暗示吩咐的督战队,立刻督促联军喽啰前仆后继的继续拼命爬城,就趁这难得的时机,敢死队奋身上城,抢了一段城墙。
那千户张海子一见贼人不分敌我的一通大炮下来,造成乡勇签丁在那一段城墙上死伤枕集,城墙为之一空,立刻感觉不好,连忙组织人手填补空白,但一时间又哪里调集得来?正焦头烂额上下呼喊间就见无数人头在那里涌现,但见贼人纷纷飞身上城,立刻亡魂皆冒,最先反应过来,这已经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那张海子一下激发起了先辈血勇,狠狠的踹了一脚还在呆住的亲兵家将,抽出腰刀发一声喊第一个扑了上去。
亲兵家将一见主家舍命,哪敢怠慢,也各挺兵刃呐喊着冲了上去,与涌上来的贼寇混战一起。一时间那段城墙立刻陷入刀光剑影献血翻飞之中。
千户大人之所以拼命,一是毕竟自己是世代军户,从小好勇斗狠惯的,虽然接了老子班成了千户之后有权钱在手,迷恋上酒色欢赌,但打小骨子里的勇气还在,二一个也知道这次守城干系重大,成则高官厚禄,一片坦途,败则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有明一朝有寇范边,文官可以率先找个借口逃离险地,但武将却必须严守驻地死战不退,若是遇敌他逃,轻则自己人头落地,重者全家斩杀绝不宽待。
更重要的是,在事前自己听信了那县尊串掇,说出那种种安排,面对一群刚刚放下锄头的,缺吃少穿没有几样刀枪的乌合之众,那是胜算颇大,因而为鼓舞士气也学那县尊留下了家小家财,现如今一旦城破自己辛苦积攒那就万事皆休,所以拼命。
而张海子用大多士兵的血所供养多年的亲兵家将,他们也要为自己以后的饭食老小不能倒了主家,所以也要拼命。于是倒和气势如虹的贼军在这段城墙之上杀得难解难分。
不断的有双方的士兵哀嚎着滚落城头,有幸运的一时受伤不死倒地,马上就会有几十上百只大脚踩下,没一刻就被活活踩死,城上城下都发了狠的争夺着这段城墙,不断的把鲜血性命填入这段地狱般的城墙。
当然千户大人等大家都冲上之后就抽身退出,急火火安排人员,调来预备队加入阻击。更指挥人手对城外云梯上还在不断攀爬的贼人实行阻断。
一时间灰瓶炮子滚木雷石,弓箭火油纷纷不要钱般的重点招呼这一段,更有那乡勇家丁为射杀那云梯上如蚂蚁般的贼人,把半个身子探出城外旁射,没有了城墙女墙的遮挡,不断有人惨嚎着中箭跌落城墙。
城下联军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胜则如山的金银粮草,败就是牵连时日尸积如山,再不吝惜那宝贵的弓箭,弓箭手拼了命的发射着直到两臂酸麻不能动弹,或是被城上的弓箭射杀,那马上就换上另一批人马,如此直到一张张大弓不堪重负而咔然折断。
千户大人在亲兵举起的几面盾牌的保护下,不断的指挥催促着士兵乡勇向那个不断混战着的城墙填塞着人命,那贼人也是发了狠,也不断的从缺口上涌来加入战团,自己这边由于城墙地方狭窄不利于多人战斗,只能是不断的采取添油战术,所以贼人虽然登城的很少但自己这方也不处多人上前,一时也没有办法。
看着战事焦灼,急的连连跺脚,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贼人上来的时候都是嘴叼短刀,身无盔甲防护。
短刀利于肉搏不利远攻,大家混战在一起,乡勇那些利于防护的长枪却是没了用武之地,当下忙大声的吩咐;“不要与贼肉搏,拉开距离,快上长枪兵,快,组织长枪兵对敌。”
亲兵得了吩咐,立刻组织起几十个长枪兵上前替换下手拿短兵刃的乡勇,两边长枪兵一上,战事立刻发生改观。
贼人手里都是短刃,这一拉开距离,面对长枪,在兵器上便吃了大亏,转眼之间就被刺倒十几人,剩下的几十贼人也猬集在一起只有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
看看这个办法奏效,千户大人心里大喜,欢呼着把自己能战斗的精锐亲兵都换了长枪上阵,战场上立刻便呈现了一边倒的情状,终于压制住了贼人的凶狠。
这时候几个火油罐子砸在了那几十架云梯上,一个手拿火把的乡勇探出身子奋力把火把投向那云梯,沾满火油的云梯轰的一下烧成了火炬,连带着上面蚂蚁一样的贼寇一起燃烧,一时间整个城墙外面惨嚎连连。
乡勇见这个办法好用,纷纷效仿,不一刻那十几架云梯纷纷被点燃,登城的贼人一时断绝,千户大人偷空看向城外,见贼人并不死心,又有十几架云梯被抬了上来准备再次登城。
千户一见大声嘶喊道;“快快,倒火油,多倒火油,把城下点着了。”
乡勇得了吩咐,干脆丢掉手里倾倒火油的大瓢,几个人合力抬起放火油的大桶,发一声喊将整桶的火油倾倒出城,其他的乡勇见样学样也把自己手边的火油桶连桶都丢到了城外,城下立刻就形成了一个火油的湖泊,千户大人一见成功,劈手夺过一只火把,嘴里狠狠的嚎叫着;“我烧死你,我烧死你。”
火把飞落到那大片的火油上轰的一下引燃火油,烧起冲天大火,冲天的大火在城下瞬间烧出了一片隔离带来,那炙热的火浪就连城上的乡勇都不能靠近,更不论城下的贼人了。
城上的贼人得不到城下的支援,慢慢力竭,不断的被长枪捅死,当最后一个顽抗的贼人倒下时候,整个城墙之上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插翅虎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睛里,当那片大火升腾起来的时候就知道大势已去,等到城上那刺耳的欢呼声传过来时候,自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今天再不能有所作为了,于是丧气的挥挥手吩咐手下鸣金收兵。
盟军在这紧张的一番大战之后也已经筋疲力尽,不复当初血勇,闻听收兵锣响,也莫名其妙的欢呼起来,而后各个垂头丧气的倒托着刀枪回归本阵。
清点下来联军这里整整伤亡了有两千之数,让插翅虎心痛不已。
今天的伤亡两千与昨日不同,昨日那都是老弱妇孺,本就是送死的货色,今天却都是各部精锐,这样下去不消几日就要让自己伤筋动骨了,这在其次,更主要的是对士气的打击是不可弥补的,明天攻击起来更加吃力了。
点手叫过亲兵,吩咐派出老弱妇孺出阵,到城墙下收拾城上射下的箭矢和自己人遗落在战场上的刀枪,战场上密密麻麻的插在地上的箭矢如同野地上的茅草一样密集,怕是没有十万也有五七万只,这对于山寨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自己这些山寨大,多没有制造弓箭箭矢的作坊和能力,这些东西都靠战场缴获得来,两天的战斗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箭矢,几乎已经让他的家底告罄。
老规矩,老弱妇孺去战场抢夺箭矢,每十只换一块大饼,这个赏格对于那些老弱妇孺来说是相当诱人的,各个山寨本来粮食就少,就连那些战兵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更别说是他们了,一顿饱饭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即使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也是值得的。
以往的时候干这个活计,十人都要有四五人的伤亡,因为城上的守军也知道这些箭矢被敌人抢去的后果,所以也会继续放箭阻止。所以每次收集箭矢都要有一定的伤亡,死的到也罢了,但是伤的对于缺医少药的流寇杆子来说结果也是一样,不过就是早一步晚一步而已。
但自从那个黑虎星的军师想出了棉被浸水的方法后,却是让人大大的受益了。一次上去只有几个倒霉蛋不小心被射伤大腿,其他的都不会受伤。所以,现在到战场上抢夺箭矢不再是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苦差事,到成了一个换取饱饭的好差事,更何况看今天城下那密密麻麻的,几乎落脚都难的箭矢荒原,收获一定颇大。
等大当家的一声令下,男女老少各个头顶浸水的棉被欢呼着扑了上去。城上守军一见立刻开弓放箭,但那些箭矢只能是给城下增添些战果,对那些花花碌碌的棉被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效果,慢慢的就停止了射击,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贼人成捆的把箭矢抱回去,却徒呼奈何。
这次行动对于那些老弱是个大丰收,有的都跑了两趟三趟,换回的大饼都有十几张,可以让自己或者家人饱饱的吃上几顿了,一个个都笑逐颜开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满足,在满足的后面是对黑虎星的那个白衫军师的感激。
看着堆积如山的箭矢和刀枪,插翅虎一阵阵嘴巴发苦。这都是包括自己最精锐的士卒的鲜血换来的战利品。
看着几个满脸的悲愤的杆子头领,插翅虎有心安慰几句,但却无话可说。望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盟军主帅,插翅虎开始怀念那个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的思齐贤弟,在那个淡淡的微笑里总是让人感觉到一中信心和对世间众生的一众悲悯,这让一向野心勃勃的插翅虎感觉到一种既向往又嫉妒还有一点轻蔑的感觉。
看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的联军是不能再战了,其中有几个杆子头为自己的破城赏格刺激下看有机可成,派出了自己手下所有的精锐,但也正因为如此,这次失败让几个被金银晃花了眼的杆子,失去了他们自己最后和自己抗衡的精锐本钱。
这也可能是这次战斗唯一的收获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内部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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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插翅虎盟军占据的那个院落,依旧是那个高挂着白虎节堂的大厅,大厅里坐着沉闷不语的各路杆子首领,一个个面色灰败垂头丧气。
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的插翅虎也是一脸的死气,没了半点当初的意气风发。
今天一战是功败垂成,对人员的杀伤是不可忍受,对士气的挫折更是不可弥补,喽啰流民可以随便找来,只要你有粮食,一个大饼就完全换来一个人命的时代,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人,但像今天这样登城敢战的精锐却是难于补充,这些都是经历了几次的酣战之后的精血,都是各个杆子存身立命的根本,只是眼看着城墙已经快要攻破,那大把的银钱,那堆积如山的粮草,只要自己稍微一努力就是囊中之物,各个杆子都派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精锐,期望自己的人马第一个破城首功,却哪里知道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金银无望,反倒是折损了自己的家当,有几个太过积极的已经是除却老幼再无战兵。面对现在的局面怎能不对前途大感灰心?
看看下面一个个面如死灰,没了半分激励气势的首领,插翅虎只有内心不断感叹,面对低迷的气势插翅虎也没了办法,脑海里时不时的显现出那个白衣简约的,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的吕世,如果在这样的境况,不知道那个思齐贤弟会做什么样的决断和举措。
现在那个贤弟可能正在病痛里煎熬着,不能给自己一点谏言。
现在的场景里需要自己做点什么,至少是自己需要说点什么来鼓舞士气。
想了一会,插翅虎咳嗽一声,摆正了自己的身子,努力的挺起自己的胸膛,开口道;“大家也不要丧气,其实这不就是我们要的好的开端吗?消耗了官军的攻守器具,还大大杀伤了守军,今天我们虽然失去了两千多敢战的勇士,但也一定造成了守军的伤亡,我估摸着怎么的都不会比自己少多少,官军是多少?林林种种的加起来不过六千,可能比这还要少,经过我们这次的绝杀,那么他们将会失去两千,这样他们就只会剩下四千不到,我们呢?”
插翅虎大袖一挥道;“我们却依旧有大军四万余众。”语气一顿,再次拿鹰隼一样的眼神扫视了底下那些都开始张望着自己的首领。
“而且,我们已经消耗了官军大量的攻守器具,消耗了他们很大的气势,并且我们在这次的战斗中,我们得到了我们最最紧缺的弓箭,具不完全统计,我们这次共收回完好的和可以修复的箭矢八万,还有比这更让人振奋的消息吗?”
插翅虎的手下立刻配合着插翅虎的语言欢呼起来,虽然那欢呼有点零散且单调,但看其他盟军头领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活泛起来。
“还有,官军是死去一个少一个,他们现在是,外面只要其他各地的县在观望,九边鞑子寇边得不到救援,这叫困守愁城,而我们呢?”
插翅虎齐飞大袖一挥,非诚潇洒道:“我们身处城外,城外有广阔的空间和大量的流民让我们去补充,只要我们有粮食,那还怕我们不能壮大队伍吗?”
各个头领开始高兴起来,盟主说的在理,只要我们有粮食,那我们就可以招呼更多的流民以供驱使,虽然失去了自己的手下,但只要粮食在手,虽然粮食还在富县城内,但只要咬紧牙打破富县,得到粮食金银就会有更多的手下的。那自己就会成为最最强大的杆子。
看见又变得热切起来的盟军各个杆子,插翅虎心里长出一口气,形势的发展还是向好的地方。
“所以我决定,明天修整一天,派出人手多多打造云梯等攻城器械,让战兵养足气力,后天我们放弃围三缺一,只攻打一面的攻打手法,开始展开三面攻打,正面还是现在的这段城墙,安排几万老弱在西面和东面一起打造声势攻城,这样就可以分散官军有限的兵力,一旦一面城墙攻下,那么我们就可以集中全力杀入城去,那样富平我们就可以唾手而得,大家以为如何?”
“好啊,盟主英明啊。”各个杆子首领又开始有了希望,大家一起起身叫好。
插翅虎见自己的一番鼓动说辞奏效,当下心怀大畅,忙安排手下再次大排筵席招待这些为自己拼命的汉子。席间对那些已经打残的杆子是没有一点代价的虚言不住的抛出,对那些还有一定实力的杆子更是大话和好处不断给与,一时间整个酒宴之上推杯换盏道是其乐融融,热闹非凡,至少盟军的首领的气势是上来了。
这期间,插翅虎却隐隐的听到远处有哭泣传来。
朱高山见自己的大当家面色不悦,悄悄的走出去,问门外的亲兵:“哪里来的哭泣声?不要招惹了盟主的性子,快快平复了。”
那亲兵答应一声,连忙跑了去。
哭声在远远的一个杆子的营地里传来,那亲兵来到时候,正看见在野地里,一帮老弱在期期艾艾的哭泣。
“哭什么哭,难道死了亲娘老子吗?”那亲兵凶神恶煞的喊叫,看见几个你人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当时就拿出鞭子来,一路鞭打下去。
这些时日,插翅虎的亲兵已经养成了唯我独尊的习惯,看着这些杆子的手下都是牛马不如,呼来换去的习惯了的,那些杆子都在乎盟主,只有主贵奴贱的,也没人敢于反抗。
但今天却是不同。
原因是这个杆子的头领,却在今天插翅虎立威的时候,被砍了脑袋,这一伙杆子却是没了头领,晚上的粮草安排也没了打理,正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却是那个插翅虎的亲兵不知道好歹,上来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乱骂。
这时候一个满身伤痕,包裹的如粽子一样的兄弟站起,着那插翅虎的亲兵谦卑道:“我们山寨也是应邀了盟主的倡议,火火的赶来,却不想,我们大当家的却被盟主砍了脑袋,现在我们这一帮老小要吃没吃要喝没喝,你怎么让我们过活?”
看看周边的老小,那汉子期期艾艾的道:“求您老在盟主面上多美言一句,看在这般老小上,看在我们为这次攻城损失了几百青壮上,安排下些吃食,让这些老小不至于饿死在这旷野荒郊。”
那亲兵当时就是一鞭子上去,“你个腌臜货,现在还和我来谈什么吃喝,你们是哪个来与你的?还不是为那富县里堆积如山的粮草银钱?哪里是为了大家的生计?你那杆子头子,也是恼了咱们盟主的,要上不上,不砍他的头还砍那个?现在说三道四,难道是找死吗?”
本来人都是有番血性的,那汉子也是在这次是战斗中打生打死的,但是在先前的时候负伤,先下来,但先前一般兄弟却都几乎丧失在了那城墙之下,本来在这里养伤,但不久便传来的是自己的老大被盟主以扰乱军心砍了脑袋,剩下的便是这一营老小。
看着这满营的孤寡,这汉子是唯一的指望,剩下的老小都来这里要他拿个章程。
他有什么章程?还不是指望着盟主怜惜着,给大家一点吃食嚼过?但左等不来右等没有消息,除却青壮,耗尽了粮草,这时候却是几百老弱在自己的营地里便没了吃食嚼过。这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一个还能撑起门面的了。
没奈何,这汉子强撑着要下地寻那盟主讨要个说法,砍了大当家的头,我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山寨里几百的兄弟青壮都为你盟主死拼,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这山寨就算是散了,但这次会盟,那就是和了你盟主的伙,都是为你打生打死的,你要照顾一二吧,这剩下老小却是要活命的啊。
刚想被几个老弱搀扶着寻那盟主插翅虎讨要点吃食,哪里想盟主派来亲兵,所以就为这一般老小,这汉子低声下气的讨声。
那个汉子不敢违拗这盟主亲信,继续为大家祈求道:“您老大人公候万代的,不要与我们这些快要死的人一般见识,我们这一千老小这的没一点粮草,看在今天这些父老的子弟都为这盟军拼了性命,也是一家的了,给些嚼过度日如何?”
言下便是满脸期盼。
那插翅虎亲兵当时大怒,再次挥动鞭子,当时一声惨嚎,那汉子旧伤之上便是一条新血。
“哪里来的罗里罗嗦?还不是你们这些腌臜货,让我们今天功败垂成,现在却是要吃要喝,好不晦气,饿死你们便是正常,砍了你们大当家的头却是便宜了你们。”
那亲兵还不解气,恨恨的道:“你们若是剩下些青壮,我们大头领还拿些粮草来,可以壮大些声势,现在就你们这些抚不上墙的东西,那个还需要你们?去死吧。”
一句话,乐克惹怒了那汉子,但那汉子还强制忍耐,但围绕周边的父老,却是各个义愤填膺。
一个老人上前大声道:“我们为了盟主打生打死,却换来的是盟主弃之不顾,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们散了吧,回去山寨,没了山寨我们还去投了别人,我们散了吧。”
那汉子也是跺跺脚道:“既然你们不拿我们当人,那我们另投他处。就这样别过了。”
转身大喊道:“老少爷们,我们走啊,不要明天给那插翅虎卖命。”
这几百老少一起大喊,:“走啊,不与他卖命了,走啊。”
一时间大家回身就走。
这时候,那插翅虎亲兵却没想打会是这个结果,呆呆的看着那汉子被人搀扶着转身。
这要是这伙杆子散去,那就是天塌的祸事,那就是自己处置不当,回去那就是人头落地的结果,本来这伙杆子便不被自己大当家的看好,今天连他们的头领都被砍头,这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散去,那还哪把自己这盟主亲信放在眼里?当下大喊一声。
“你们想要怎地?难道便把盟军军纪不放眼里吗?”
那汉子闻听,慢慢回过头来,认为事情有所转环,当下再次低声下气道:‘我们无他,请上差回禀盟主,发下些粮草来给这些老弱嚼过,我们就是死心塌地的孝忠盟主。”
那亲兵一时得势,以为震慑住这帮腌臜货,当时大骂道:“还要吃喝?你们还有要吃喝的本钱吗?我们插翅虎山寨还要那么这些吃货干什么?去死吧。”
看着目瞪口呆的那些人,那亲兵得意洋洋的道:“去死吧,但不要坏了这满营的士气。”
“你说什么?”那汉子挣扎了搀扶的左右,上前一步大声质问道。
“呵。反了你了。”那亲兵更是嚣张,见那汉子上前,当时就抽出了腰刀。
“我们为你插翅虎打生打死,便是这般下场吗?”那汉子再次上前,满眼恨恨的盯着那亲兵。
那亲兵被这要吃人的眼神盯着,心中大亥,不由的把手中刀挺了挺,色厉内荏道:“怎地?难道你这般剩下的东西不去死,还要赖上哪个?”
不说这话还好,这般一说却是道出了这插翅虎的本心,那汉子当时一愣,然后突然仰天哈哈哈狂笑,一直笑到涕泪交流。
笑过之后对着身后那些妇孺惨笑道:“看看,看看,这就是我们想要追随的盟主,青壮死了,我们没用了。”
所有的人都黯然神伤。
“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不过是给盟主大人增加负担。”
那汉子流着泪道:“我们走吧,不赖着他们,现在就走吧,没了青壮的我们,去寻个沟渠死去吧。”
所有的人都默默转身。
“回来。”那亲兵大喊一声。
那汉子艰难转身:“你还要怎地?”那眼神已经可以吃人。
“你意图谋反,我现在就砍了你。”
那亲兵当时不做他想,对那汉子一刀砍落。
一颗好大的人头在血光里,扑落尘埃,那双眼睛依旧不能闭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相残杀
朱高山急匆匆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不能挽回,那汉子的人头已经在泥地里滚落几回。
朱高山只有跺脚哀叹:“完了,完了,这事怎么才能收场?”
那汉子的人头被砍下的时候,这个杆子剩下的所有老弱都呆立当场,整个旷野再没有半点声音。
那亲兵也不曾想自己会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大刀,看着地上的人头,看着刀上的鲜血,一时没了主意,但看着几百血红的眼睛,为了给自己壮胆,突然把钢刀举起,色厉内荏的大声嘶喊道:“你们这些垃圾,还想散伙吗?”
静,静。
突然一个老汉大声道:“我们大当家的被插翅虎无端的砍了脑袋,现在我们的子弟又被这个东西砍了脑袋,那么我们现在还能保住我们的脑袋吗?”
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每个人的眼睛都回答了这个问题。
“散去,他插翅虎不让,那明天我们要不饿死,要末给他插翅虎当添沟的尸体。这天下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每个人的眼睛都回答了这个问题。
“老天啊,你张开眼看看我们这些小民吧,我们哪里得罪了你?我们虔诚的供奉着,祈求着哪怕是的希望,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啊。”那老人张着干瘪的嘴,张着已经没有了泪水的眼睛,他的儿子已经在这次的战斗中死去,他已经真的没了生的希望。
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每个人的眼睛都回答了这个问题。
“拼了吧,拼了吧。”
所以的人一起呐喊起来:“拼了吧,拼了吧。”
没有了活路,那就拼了吧。
那老人举起手中的木棍,对着那亲兵砸下,那亲兵面对这愤怒的人群,已经是瑟瑟发抖,看到一根木棍砸来,本能的挺刀砍下,那刀深深的扎进了老人的胸腹,一股鲜血标出,老人却是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微笑,那棍子就高高的举着,却再没力气落下。
那亲兵呆在当场,被那抹满足的微笑震慑住。
还不等他的刀抽出,一个木棍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那一刻他只是想:“完结了,一切都完结了,希望我下辈子不生在这个年代。”
朱高山就看到这里,看到愤怒的人群,如火山爆发一般的汹涌。
朱高山明智的转身就跑。
那愤怒的汹涌的人群没有目标,看到一个跑的人,那就是本能的开始追打。
朱高山带来身边的亲兵也是出于本能的拦截着追打自己头领的人马,但转瞬间便被淹没在愤怒的人群里,不一刻便变成了一滩血肉。
朱高山一路狂奔,大声呼喊着:“来人啊,有人造反啦——来人啊,有人反盟主啦——”
插翅虎遣散了各个头领,正郁闷的想要睡下,好为明天的事情养精蓄锐,好做个安排,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下是多么的不得力。
当初那个王伟是自己最看重的,但却发生了一个武装大游行,丢尽了自己山寨的脸面,现在只有这个朱高山还是得力,刚刚大营里有了哭喊之声,很是让自己心烦。
本来一番战斗下来死伤无数,这些拖家带口的难免就有自己的亲戚子弟死伤,有些哭喊也是正常,但在这个非常时期,却不能有这样的状况。
营啸。
这是个可怕的事情。
在历代的军营里,尤其是战事紧张的时候,每个士卒的神经都是经蹦着的,所以正是因为这种惊恐到极点产生出来的错觉,让这些日军士兵纷纷发疯,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而乱跑乱跳。
自古以来,军队最害怕的不是他们面临的敌人有多强大,而是怕自己军队的内部产生暴乱。也就是营啸。
军队之中军法严谨,士兵往往在将官的眼中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所以说除了那些真正的高官之外,军队中普通的士兵长年累月下来都会积攒出一股郁结之气。这种情况不论是古时的中国还是外国都是存在的。
有时看似兵强马壮的大军,在晚上睡觉时因为一个士兵做了噩梦狂呼乱叫,都会引起军中士兵的反应,顿时就会交相感染。士兵在这种状况下,就失却了理智,自相践踏,互相厮杀,破坏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将所有一切都当做敌人,都恨不得撕成粉碎,化为灰烬,用来化解胸中的一股郁结之气。
现在手边最是得力的便是这朱高山了,派他出去,心中安定不少,也能弹压下营啸的事情。
正拿了本书出来,想要看看,这也是自己的习惯,没有书本伴着,便无法入眠。
正这时候,却听到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插翅虎一个翻身坐起,披起衣裳推开房门,看见自己门前的亲兵也是不知所以的向外张望。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亲兵不忘规矩的对插翅虎施礼,然后就要往外去观察事情原有。
刚刚走出大门,却迎面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个站立不稳便跌倒在台阶之上,刚要怒骂,眼角里却是大当家得意后下朱高山。正要讨好的打声招呼,却看在在这个是身后黑压压的追来了一片人马。
没有呼喊,只有如山的压迫迎面而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组织人马平叛。”朱高山已经是声嘶力竭了。
那亲兵一时竟然没有回过神来,平叛?平什么叛?但马上就被那黑压压的人潮惊醒过来,不好,真的有人反叛了。当时连滚带爬的追随这朱高山往院子里跑,一面呼喊着:“快来人啊,有人反叛啦,快来人啊——”
那朱高山正跑这,被这亲兵一叫倒是回过神来。自己这样没头苍蝇似的跑也不是个事情,当下一转身,顺着院墙往东跑去。
东面是插翅虎的精锐大营,那里都是插翅虎的嫡系,现在不是怎么解释营啸的问题,而是第一时间镇压反叛的问题。
好在插翅虎的嫡系经过一天的战斗,大多是督战,回营之后很是受了大当家的款待,刚刚回营,有的还没有解衣睡下,突然听到营外一片沉闷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头领朱高山歇斯底里的喊叫,立刻人人都紧张的抄起刀枪,左顾右盼的全神戒备。
朱高山一冲进大营,哪里还顾得那么许多?连连高喊:“快快,有人造反,快去救大当家的。”
喽啰们一愣,正不知道结果,那朱高山已经拉起一个兄弟往外就跑。
“快随我来,镇压叛乱,救盟主。”
人就是这样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只要有一个牵头,立刻本能的从众,所以呼啦啦的所有的人都跟着冲出营门。
那反叛的杆子本来就是老弱病残,这时候追着朱高山一路来,见到了盟主的行营所在,也收不住脚,直直的撞了上去。
有了朱高山的预警,还有那亲兵的呼喊,插翅虎的亲兵也都反应过来,呼喊着把个盟主行营包裹的是水泄不通。
紧跟着就是插翅虎的亲兵在朱高山的带领下赶了过来,更是壮大了声势。
这番折腾,也惊动了周边的杆子,但周边的杆子都经过了一天的连番大战,个个已经破败不堪,经此大变,更是不知所措,好在都存了观望的心思,弹压着自己的手下,不要轻举妄动,看看事态的发展和情状再说,没有更多的人参与期间。
插翅虎刚开始的时候也真的被吓了一跳,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天雨,这时候却是出了营啸这档子事情,那个亲兵连滚带爬的进来,一知半解的说了情况,也说了朱高山往左近搬求本部亲兵,插翅虎才稍稍安心,连忙组织人等死守院门,自己披着衣服再次上房观察动静。
之间院门外乌压压的冲来几百老弱妇孺,都咬着牙拿着棍棒,但看着这个情状,插翅虎反倒是放下心来。
这不过是白天被自己砍了人头的那个杆子的同伙,也已经死的没了青壮,不过是剩下的一些妇孺老弱,掀不起什么大浪涛了。
再看时候,却是一片喊杀声起,正是自己的得力手下朱高山带着自己山寨的人马杀到,立刻就把那些老弱包围的严严实实,朱高山真的是得用,这时候还没忘记安排人手四下里通知那些盟军事情的原委。
看到这点,插翅虎不由的暗暗点头,这个是能替代王伟,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看看那些没有头领的杆子被自己的精锐包围,再没了掀起风浪的机会,插翅虎施施然的下了房,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分开亲兵来到了院门之外。
火把下,眼睛里看到的是愤怒后含着恐惧的一双双眼睛,插翅虎的嘴边却的带起了一点冷冷的微笑。
哔哔啵啵的火把下,映照着的是那些茫然无助的脸,四周是层层叠叠自己的喽啰兵将,还有的就是那在火把下闪闪发光的刀枪,朝外看去,各路杆子的信使和寻探正在汇集,并且越来越多。
广场之上人虽然多却没有了半点声音。
反叛里一个老者慢慢上前,刚要跪下代表大家说点什么。
插翅虎却是微笑着把手一摆。
“杀了。”
自己的亲兵喽啰一愣,刚刚奔来想要说点什么的朱高山也是一愣。
“什么?”
“杀了。”
看了眼远近的盟军,插翅虎再次平淡的道:
“都杀了。”
然后转身施施然回去。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绝对不许有任何人来挑战自己的威信,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内部瓦解
院子外震天的惨嚎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慢慢消退,插翅虎就那样一手拿书,倒在床上无动于衷的看着,直到惨呼消散,插翅虎挥挥手,让跟随自己的书童吹熄了蜡烛,然后安安稳稳的睡去。
第二天的时候,插翅虎起身很晚,细心的仔细的洗漱一番,在铜镜面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周身上下,见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施施然步出院外。
那院外的空场上已经恢复如初,就好像昨夜的杀戮根本就没有发生,不过是那空场上仔细留意间的一片片渗出新土的暗红,让人有点触目惊心。
自己环卫在院子之外的喽啰都比往天更加精神,看见自己出来,竟然是没有一个人敢再正视自己,远远的便躬身施礼,恭谨有加。插翅虎很满意现在的情状。
一伸手,一个亲兵小心的便将马鞭递到自己的手上,走下台阶,立刻就有亲兵拉来自己的战马,插翅虎也不言语,走到战马旁边,自己的书童马上俯身跪下,插翅虎便抬脚踩在书童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