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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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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在明末》

  第一章 崇祯元年

  崇祯元年并没有因为新皇登基老天就降下甘霖,山西,陕西等依旧大旱,赤地千里,田土龟裂,农民颗粒无收,仅以草根树皮果腹。那个勤勉的小皇帝虽然大赦了天下,但依旧不肯减免各地的钱粮,据说大明用钱的地方太多;甘陕流民作乱,山东河南刁民造反,关外鞑子扣边,沿海倭寇袭扰,东南蛮族叛乱,大行皇帝的丧葬等等等,而户部的仓库都饿死了老鼠,官员也好几个月没发俸禄,各地的士兵就更是兵饷早断,沦为乞丐了,连皇帝的内库都没了余财。皇帝皇后嫔妃每顿的膳食都由1oo道菜减到了2o几道了。所以各种税费杂役不但不能减免还要大家多交一些以便和皇帝共同度过难关,而地主则为了防备更大的灾荒就把田租提到了八成,恶奴更是催租逼债如虎狼,而官府为完成朝廷钱粮税赋以为政绩更是催科日甚,中间官吏衙役帮闲层层加码盘剥,逼迫的大批小民抛却田土成为流民,使得大面积的土地抛荒。这样的恶性循环不知道凡几。

  陕西榆林驻兵山山村不大,也就百十户人家,但在当地还是比较有名的,据说当年白起曾经驻兵于此,因而得名。山村面临沙家河水,背靠白于山,山上多产石碳,有一条驿路打此地通过,就有了一个驿站,将养了几个驿站行足。

  虽然村上人多地少,但紧邻河滩台地上还是有大片的好田,不过大部分是村里大户张老财的产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块还在几个驿卒名下,年成好的时候也能打个几斗麦子,和着时断时续的驿站钱粮闹个一家不死。张老实就是这样的一户人家,靠祖上留下的十几亩薄田,继承了老辈的驿站行足的差事。平时给县上贵人老爷侍弄田产,干些杂役,剩下些功夫打理下自家田土,勉强的养着三个娃和老伴不死。可是今年就不行了,打去年秋开始老天就没下一个雪片片,冬天又贼冷贼冷的,开春了却又没一滴的雨下来,田地都干的不成样子,也就无法下种,现时间里,吃水都要靠到三里远的沙家河河里去背。那往年都要发洪水的沙家河今年也没了脾气,本来河宽三里的,过往都要依靠摆渡,今年要死不死的成了鸡肠子,连孩子都可以趟过去。

  天气大旱,其他山地是种不成了,就指望着这台地上上好的水浇地能有些出产,天气大旱水面下降,河面离台地都有了几丈高(和大约3o米)河堤坡面陡峭难以攀爬,绕了大段路担水到田里费力不说,一天只能来回个三两趟,等背水到了地头,一桶水下去马上就干了,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有眼巴巴的撂荒下去。

  张大户刚开始的时候叫了些长工帮闲忙活了几天,见的也没干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搭进去几斗粮食的饭食也就泄了气,打发了大家散去,就等老天爷的脸色了。连张大户都这样,那些人少地少的也只能干看着没了办法,看样子今年的收成是指望不上了,铁定的又是个荒年,又要不知道多少人家背井离乡成为流民而最终饿死沟渠了。

  可就这样,张老实的那个三儿还好死不死的在外面领回来个假和尚,平白的又多了口吃饭的嘴。可怪,那和尚刚来的时候也不爱说话,只是痴痴呆呆的闷声不响,问在哪个庙里修行也说不出个所以来,也不见念经修行,也没个度牒法器,所以张老实就断定是个假和尚,要不就是在哪个庙里犯了戒律被方丈赶出庙门,不过见他还算老实本分,后来慢慢的和那三个孩子倒是处的满好。

  其实张老实几次动了想赶了他走的想法,但老伴说都是信佛的,怎么能就看着那和尚出去饿死?又见他不念经也不理佛事,只顾着和家里的三个孩子疯闹,但也不惹是生非,看孩子的意识也不想赶他走,也就作罢了,唉,过一天是一天吧,饿就一起饿死算了。一早起来见老伴去了山上挖野菜,那个假和尚又带着三个孩子去河边那孔废弃的陶窑弄泥巴,左右又不能种地下种没了活计,也就懒得去管,拿了把镰刀掖在腰里向村东的驿站走去,希望今天的驿站里能来个官老爷什么的,好剩下些吃食带回来给家里人填补下肚子。

  “该死的老天,我呸。”张老实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浓痰,又心虚的抬头望望瓦蓝瓦蓝的天,心中默念罪过罪过,紧紧裤腰带朝驿站走去。

  驿站就是坐落在路边的一个十几间房子的院落,但是修建的时日久远,除了几间正厅还算可以,其他的地方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原先还养着几匹马的,以备传递个邸报物件,后来被县上的老爷们给牵走,说是县上的兵士要用来打杆子(土匪),是真的打杆子还是卖了换钱或是杀了吃肉就不得而知了。

  也好,要不还要自己掏腰包伺候它们,还要防备给哪个杆子看上打抢了去,这样省心。在明代,驿站虽说是公职,论级别,还不到九品,算是不入流,还要负责接待沿途官员,可谓人见人欺。所以一直以来,驿站都没人愿意管。但明庭规定,驿站接待京里各级官员,由地方代管,就是驿站管各级官员来往的吃喝拉撒睡,但费用自负。因为明代地方政府,并没有这笔钱粮开资,所需使费必须自行解决,所以驿站级别不高,也就没人愿意管。但驿站还是有油水的,因为毕竟是官方招待之所,上面来个人没法接待或是接待不好,追究到底,还是地方官吃亏,哪个大人物招待不周,一个不高兴也可能断了地方官老爷的前程,所以每年地方花在驿站上的钱,数额也很多。而且驿站还有个优势,不但有钱,且有——摊派。

  只要有接待任务,就有名目,就能逼老百姓出钱出力,上面来个人,自然不会自己出钱请人吃饭,就找老百姓摊,你家有钱,就出钱,没钱?无所谓,你们要相信,只要是人,就有用处,什么挑夫、轿夫,都可以干。其实根据规定,过往官员,如要使用驿站,必须是公务,且出示堪合,否则,不得随便使用。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反正都是有办法白吃白喝的。调兵山驿站里人员不多,就赵头和三个驿站行足,平时招待个行走客商打个间住个脚,帮忙办个吃食赚几个小钱,除了给上头的孝敬,还能落下几个大钱,赵头也就是个光棍也不太小气,时常得了就分给大伙几文也算在没有粮饷的时候是个接济。如果过个官绅,运气的话碰见个好相与的伺候的好了,帮着跑跑吃食什么的,还能有个赏钱,如果碰上个不好相与的那就不好说了,什么也闹不到还讨顿打也不是没有。唉,这世道啊。

  第二章 接待大员

  驿站驿丞赵头大名赵大海,榆林府人,荫袭了祖上的卫所百户的头衔,不过现在的百户可比洪武爷世道的时候天差地别风光不再,也没了钱粮发放,只是混了个驿丞的差事,家无片瓦,地无一垅,现在二十好几的人了,依旧单身,也有好事之徒给介绍了几个婆姨,但自己孜然一身惯了,也就不娶,就在驿站的后院里住了,不过此人到使的一手好花枪,为人也急公好义,也风闻和附近的几个杆子暗地里多有往来勾连,所以县里乡里也就拿他没了办法,可也就因这原因,也没有几个杆子到本村来抢掠,到是换得一个乡里太平。

  张老实远远的见赵头站在驿站的门口大声的对另两个行足吩咐着:“老赵头,马上打扫院子和左近的官路,张路,你去河边多担点水,顺便看看张老实死翘了不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爬过来?”

  张老实一见,马上就颠颠地跑过去,躬了身子连连应承道:“赵头,我来了来了。”

  赵大海一见张老实,立马就阴了脸:“怎么才来,看看都是什么时光了,难道还在你婆娘的怀里与几个崽子争奶?”

  张老实马上讪笑着打拱作揖道:“赵头说笑,还不是认为左近这里没事,还有赵头担待着,所以晚了,请你老担待,好在没误了什么由头吧?”

  “什么还没误了由头,今日不同往日,上头来了信儿,说今天有大官过来打尖,让咱们早早洒扫,小心准备着,一定要万分小心留意的伺候着,千万不要出了差错给上官脸上抹黑,伺候好了是少不了打赏的,要是伺候不好,一顿鞭子是少不了了的。”

  张老实一听,心道,官老爷的打赏就没了指望的,但一顿鞭子可能就是少不了了,脖子一缩再不敢啰嗦,只等着赵头吩咐差事。

  “你赶快的回家叫上你的几个崽子去山上割几担草来,去了露水给官老爷的马伺候着,然后回来这里等着分派活计,等官老爷的打赏下来每个崽子分个5-7文的辛苦。”

  “是是是。”张老实一面答应着,一面回身往家里跑。心里想,“天杀的,总是这样,上次就是三个崽子白干了一场,落了还挨了顿斥骂,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命啊。跑回家里看看没人,一想就是那个假和尚带着几个崽子去了山沟里的黑窑,就一路寻来,果不其然远远的就看见假和尚带着崽子们正在旧陶窑前忙活着呢。三个孩子和那个假和尚浑身是土,大汗淋漓,正从旧陶窑里往外搬一根根烧制好的人腿粗细的陶管,每根有一讨多长(一讨就是人的双臂张开的中间距离,大约是现在的15米左右)一头还有个多出来的碗口沿的凸起,由于是由一个一根很圆的木头做的模具,到也非常的规矩齐整,码在窑口这样的陶管子也有七五十根,还有几个是带着大大的弯头的,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由于天旱无雨,左近孩子们也没有事做,就由假和尚带着他们去疯。

  见到张老实来,三个半大小子高兴的跑了过来,围着张老实一阵吵闹,这个说:“爹爹,看我们干的活计多好,”那个说“吕大哥说了,只要再有一点点就完工了,只要完工我们就有水浇地开犁种麦啦。”

  张老实看看一旁搓着手微笑着的假和尚,也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赶紧的拍打着半大小子们身上的土,“好了好了,别整这些没用的东西啦,赶快回家拿上镰刀去到白于山上去割马草背去驿站上,以备上官的差遣,注意喽,割草的时候要仔细些,不要带露水的,小心吃坏了官老爷的马,平白的讨顿打。”

  “谁说我们是干些没用的东西啊,吕大哥说他用这些个陶管就能把沙加河的水引到地里去,我们就可以种田了。”最小的崽子歪着小脖子争辩着。

  “好好好,你们干的都是正事好了吧,等你们应了赵头的差遣回来随便你们干,好不?”又抬起头对那个假和尚歉意的笑笑:“对不住了,我得带他们去驿站上出力,耽误了小哥的活计了,原谅着个。”

  那吕姓的和尚忙躬身笑着说到“不妨事,反正这块也完事了,也不再需要帮手,就让孩子们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做好了。”

  “那我就走了。”张老实也没功夫与那假和尚谦逊,急吼吼的撵着三个崽子走了。

  张老实吩咐了孩子们后就又到驿站上听差,这时驿站上已经有县里来了几个差役,吆吆呵呵的,分派着这样那样的活计,又由本村张大户带着一个差役在村里征发了几十个夫子来,抓来了鸡鸭,还牵来一头山羊,一头小猪,闹的是满村鸡飞狗跳,哭喊咒骂不断,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张老实等人按照赵头的分派打扫了驿站里外,精心整治了酒席,直到日头都已经歪西才妥帖,看看没什么大事了,就打发回夫子,以免惊扰了贵人,留下几个驿站人等和几个县里来的差役,还有本地乡绅的张大户等待着贵人的支应。

  不一时,正等待的无分处时候,一骑快马风驰电掣般奔来,马上一个军汉由县里的师爷陪着过来,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遍后便站在路边面向东方静候。张大户刚想上前打个问询,那军汉马上就黑了脸,一声大吼“身后侯着。”张员外把脖子一缩便唯唯诺诺的靠到身后去了。

  又等的不多时,才见到路东头来了一队队士兵,个个盔明甲亮刀枪耀眼,肃静回避的虎头牌子更是成双成对,在旗幡招展中快速奔来,到了门前一帮衙役军汉把一干人等远远的赶开,众人马上在路边跪下,张老实哪里见过这样阵仗?跪在那里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只看见一双双军靴在眼前不断踏过,纷纷扰扰好一阵,直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前,就听到已经相熟的县老爷的声音恭敬的道:“请总督老公祖(明代的时候,知府、巡抚和总督都可以被尊称为老公祖)移尊驾官厅奉茶。”然后只听一声咳嗽声,张老实不远的面前从车上探下一双锦缎面的朝靴,而后又有一双黑面的精靴紧紧跟上,略一停顿,一前一后的行向驿站里面,好一会才听到一个军汉站在门口大声喊道:“驿站听差,里面小心伺候着。”

  赵头,张老实人等这才爬起身来,小心地弹净身上的灰土,进了驿站开始端茶送水,排开吃食伺候着几位大人吃喝,当然,张老实不知道总督大人是多大的官,但看县太老爷对那人的恭敬态度就肯定级别比上县尊老爷大的太多,所以只有战战兢兢的干活,连头都不敢多抬,以免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不过在送水端菜时候还是听了只言片语,又是陕西澄城县里反了王二,聚众数百杀了张县令,而后取了县上资材,更是声势大起,啸聚了已有几千人马,而且还联系附近许多杆子,意欲围攻州府,所以才来了这位总督亲自去招揽各地驻军,堡寨乡勇等合力围剿,听话头由于事务紧急,总督大人要连夜启程的。

  张老实心里暗叹,连年大旱,本就民不聊生,却不见朝廷赈济,而朝廷各种税目层出不穷,又加了练饷辽饷,而官府催逼更甚,胥吏更是不顾百姓死活,都把人逼到了死路,哪有不造反的道理?心里又为那澄县左近的平头百姓叫苦。唉,匪过如梳,兵过如剃,那左近的百姓又要着灾喽,求佛爷保佑不要让流贼到这里来就好。

  好一阵子后,几声吆喝,想是那位上官起了车架,众人忙又跪倒相送,就见那双靴子在马车前站下。

  “上县,今天的使费请报与军里主簿,也好算与上县。”

  县老爷马上低声下气的道:“哪敢让老公祖破费,也花销不多,就由本县略尽地主之谊吧,只要老公祖不嫌弃怠慢就好。”

  “那就有劳上县了。”那总督也就不再客气,满意的道。

  “有劳不敢,应当的,老公祖,这是小县一些土产还望老公祖不要嫌弃物事鄙薄,赏脸笑纳。”说着就见一个布鞋赶紧跟上,不一会就退向了一边。

  “劳贵县破费。”那总督只是淡淡的说道,停了下又道:“来人,看这个驿站差事辛苦勤勉,赏钱5贯。”然后那双靴子就上了马车,不一时马车粼粼而去,那黑色靴子就站在当地恭敬相送。

  看车架走远,就有一个军汉不一会站在路边大喊“总督大人有赏,驿站驿丞上前受赏。”

  赵头马上爬起来屁颠屁颠的上前,接过的却只有2贯,赵头也不多说,只是一叠声的说着拜年的话。等大军走远,那个县老爷点手叫过张大户道“给你留下几个差役,在这几个乡里把今天的使唤费用收上来吧。”那个师爷就马上假模假式的上来念叨一阵后说:“一共是55两七钱,张员外五天后交到县上去。”

  张大户马上屈身上前把个小包塞到师爷手中,那师爷颠了颠手里的小包,满意的笑笑,便和县老爷起身带着没捞到差事的垂头丧气的差役走了,等县太爷走远,张大户马上伸直了腰杆,招呼了几个留下的兴高采烈跃跃欲试的差役,在赵头的手里拿了茶水钱,一声招呼,呼啸而去。

  待得其他的人走远,赵头长叹一声:“唉---又要几个家破喽。”无奈地摇摇头打叠起精神“不管这些,来来,我们分钱了。”三个驿站行足马上就兴高采烈的围了过来,赵头把剩下的铜钱分开,给自己留下五百文,其他的人还得了一百几十文,想了想又在自己的五百文里拿出六十文钱交给张老实:“拿着,这是给那几个崽子的工钱。”张老实接了,千恩万谢一番,又到厨房里拿了几根肉骨头屁颠屁颠的回家。

  待得假和尚领着三个孩子回来时候,张老实的婆姨早早的在门外接着,眉开眼笑地道:“看看今天咱们吃什么?肉骨头炖野菜汤啊,还不撑死你们。”三个半大小子欢呼一声冲进了房间,假和尚也就对张大娘微笑着颔首为礼,一同走进了屋子。

  第三章 真假和尚

  其实假和尚真的不是和尚,就是头发比别人的短,按现在的话说叫板寸,可也怪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的力气个子都在长,就是头发不长,却是无可奈何。好在这样也好,闹个干净利索。

  假和尚全名叫吕世,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民。吕世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多快一年了,也曾经在穿越的几个月里轰轰烈烈的做了番事情,不过因缘际会,造化弄人,才到了现在的地步,现下里身无长物,正所谓人生起伏世事无常。

  虽然经历了轰轰烈烈的变故,但现在只有靠着这头短发在各个村落庙宇里混些吃喝,每天里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个定所。好在这个时候正是天下大旱流民遍地的时候,户籍也没人再去认真,要放在往年里早被抓去实边做苦役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饥一顿饱一顿的来到这里,在一次抓捕野兔的时候被张老实的三儿子看到,并对吕世产生了好感,盛情邀约到家里来吃个闲饭。其实在那年的冬天吕世刚到这个世界里的时候也很彷徨,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现身的地方是个什么所在,但听周遭的人都是一口陕西腔才安了心,知道自己还在地球上,还在中国,好像还是陕西,问问周遭见过的几个讨饭的流民,也知道了现在是大明天启七年初秋时节。

  对,吕世是我们穿越大军的一个,人说穿越年年有今天到我家,但吕世一点穿越的喜庆与兴奋都没有,因为吕世不过是真的比较倒霉的那种。即没带来枪炮,也没有一技之长,更没有依附在什么达官显贵二世祖的身上,有个良好的起步。在前世的时候也就念完高中,物理化学什么的也都随着毕业后的几年时光流逝还给了课本,再就是还给了老师,所以变得身无长物,大脑空白。

  本来就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民,与父母同住,有房三间,田地几十亩,父亲在外打工,自己由于善于种田就留在了家里,主要是念过书,是一代有文化的农民,懂得点科技,人又聪明,倒是把自家的田地侍弄的非常好你就拿2o1o年东北大旱时候来说,家家田地干旱,没办法就家家买水泵浇地,但是那时候柴油却忒贵,即使靠水泵浇地得以让庄家不至于旱死绝收,但总是靠水泵也不是办法,那死贵的柴油就把成本提高的吓人,说不定到秋收的时候算下成本来,那就是个入不敷出。所以村民们再无力负担成本也就随它去了,都存在了看老天爷的颜色,给口饭吃就算,不给也只好青壮出外打工赚些外快。剩下的老弱病残就在家里靠天等雨,收得一分是一分,好在政府也不至于饿死了人们,再不济也能拨付些救济和低保来让人活命。

  但吕世就与众不同,看看离此不远还有水的小凌河,就有了办法,到县里买上硬塑料的水管,在河里接上,在水管的头上做了个长约两米的弯头,在配上一个活塞装置,再造架荷兰风车来做动力,硬是把小凌河的水不用一分钱就引上了高出河道几十米的田里,天天只要拿把铁锹看着就可以了,省力省钱,惹得村民的一片称赞,纷纷效仿,在他和村民笑嘻嘻的专利专利的唠叨里,四处指导建设,结果这风车提水的办法就被普及了开来。结果是那一年全县其他地方都是大面积的减产,只有沿小凌河吕世左近的村子反倒是大丰收。那一年吕世很是博得了周边乡党的眼球,而且还得到了县长的亲自看望和嘉奖,一时名声大噪,成为附近山村的种田能手。

  吕世的心思本就没有什么奢望,小日子原本就这么快乐的过下去,可好景不长,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吕世的母亲不幸病倒,到县上一检查还是不可能治愈的癌症,这样就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打垮了吕世一家,吕世和父亲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却也不能改变死神的意志,只能把母亲抬回家,一家人守着被病痛折磨日渐消瘦的母亲,有一天挨一天的的期盼着死神的迟到。

  期期艾艾间吕世不眠不休的看护,终日里以泪洗面。这日里看看母亲病痛发作痛得不行,吕世一早就坐了大客车去县里,到医院买杜冷丁给母亲缓解痛苦,一切还顺利,虽然看看天色尚早,但家里病痛的母亲却是不等,心忧老母,等大客车还要下午,就打了个黑面的好及早回家,哪知道这个黑面的除了油门好使哪里都不好使,除了喇叭不响那是哪里都响,更要命的是这个司机还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二把刀,把个破车开的飞快,直到在盘山路一个拐弯的地方在两个人的惨叫声中以一个优美的自由落体运动飞向了山崖下,吕世最后的一点意识就是,“我滴妈呀————————”

  刚刚苏醒过来的吕世心里是一片茫茫然,自己是在一个荒山沟里,身边也没发现那个要命的黑面的,周遭里再也没有一丝生气,只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原始森林,抬头寻找那个公路却也没有,即便是一条羊肠小路也无,更没半个人影。

  看看自己,身上除了擦破点皮外也没有其他损伤,身上的衣物也没有破损,不过口袋里的那盒杜冷丁和那个手机却是莫名其妙的早已经破碎,口袋里的几十元钱还在,吕世心道,只要有钱就万事不怕,寻了路口便可以搭载一下车辆返回县城,希望那个老大夫能相信自己的理由给自己再次开出杜冷丁来给母亲止痛,那是非常好的结局。不过自己环顾了四周,却是山岭连绵,毫无道路,更不见一丝现代的气息,看崇山峻岭间只有高大的参天大树和无尽的荆棘,自己不由问自己“这是那里,好像不是自己掉落的那个山崖,也没有那个黑面的,和那个二把刀的司机,难道是自己在梦里不成?”

  自言自语中那些擦伤隐隐泛痛,疼痛是如此的真实,又不像是做梦,于是自己就有点怀疑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那就是以前在做梦了,难道我有了庄周梦蝶的感悟吗?可那以前的梦也太真实了吧。”吕世拍拍自己的脑袋,“不过不管是现在做梦还是以前做梦,首先得找到路回家,母亲有病在家是肯定的了,从那盒杜冷丁药就知道,于是吕世就辨认了下方向,开始爬山,寻找回家的路。

  好在出生农村的吕世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选了一个方向,就一直的走下去。第一天还好,有信念支撑,所以还可以唱着小歌给自己解闷,但是随着日出日落,一天过去,让自己越来越不能安心。

  两天下来爬了一山又一山,也没发现村落,道路,这就有点怪异了,想想以当时的人口数量,不可能有这么大面积是无人区,并且所过之处草木茂盛树木参天,这更不可能。期间还远远的看到过一只老虎,真的老虎原先也就在电视里看见,但现在看到的绝对不是猫,因为猫没有那么大和那样的气势,当时自己反应的够快,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大树才得幸免,想想老虎在自己的时节里都成了动物园里的珍贵动物,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被自己看到,心中更是迷茫,再看看身边树木都有百年还有的怕是有几百年的光景,有这样的树木放在当时不是国家林场被砍光,那也叫盗伐者盗伐殆尽了。

  莫不是还是梦里?但肚子的饥饿感却真实的不能再真实,吕世迷茫了,但在迷茫中一种挥之不去的想法就越来越清晰。“天啊,不会是我也穿越了吧,”这样的想法一直被自己压迫着不去也不敢想,其实从开始吕世就感觉情形不对,但潜意识里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两天来他已经默默的把自己的遭遇和网上的穿越文对比了无数次;车祸没事,醒来独身,现在看到的茫茫大山不是自己熟悉的茫茫大山,现在是百里无人烟,遍地的参天古树,这都和穿越文对得上号,自己可能真的是穿越了。直到终于看到了一条土路,远远的看见几个穿着古代服装,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流民的时候,并再一次狠掐了自己的大腿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和感受到的自己噜噜饥肠,以确定自己不是做梦的时候就彻底石化了。“老天很好,真的很好。没让自己落山崖而死,却让自己穿越了。正是穿越年年有,今年到咱家。

  第四章 一饭之恩

  吕世迷茫了几天,拦住几个流民问明白自己身处的地方,在饿了几顿饭之后,终于知道自己真的是时运不济,真的来到了古代,并且知道自己来的是风起云涌的明朝末年,那个英雄倍出但也是汉j倍出的五不大明末年(不和亲,不妥协,不纳贡,不割地,不称臣)这个中国历史上最可悲哀的也是最为动荡的时代,一个最悲壮的君王死社稷的时代,一个中华拐点的时代。这是一个热血与懦弱共存,这是一个屈辱与抗争并存的时代,但无论如何对于吕世来说却是需要自己活下去的时代,因为来到了这个时代,自己却身无长物,满脑袋里也无半点高科技,现在的自己却要为活着挣扎,真的可谓穷途末路,思前想后终于打起精神走向了一个看来还有点香火的庙宇。

  在大明,当时的和尚还是很被尊重的,原因是洪武帝的出身关系,从朝堂到地方官府对和尚那是青眼有加,一般的庙宇里多有朝廷恩赐的庙产田土,也有规定的佃户耕作,官府也时有补贴赏赐,再加上明代官绅仕宦以致平民百姓大都笃信佛教,虽然也出现了几个笃信道教的君王,但是毕竟还是深得民心的佛教占了上风,更是在这个天灾人祸不断的时候,人的心里更加的恐慌,心理上更加的需要一种对现在苦难的无奈和对来生的寄托。不论是上到皇帝嫔妃达官显贵大户官绅,还是下到平民百姓贩夫走卒,都对庙宇道观多有膜拜布施,即便是走投无路的流民,还是穷凶极恶的杆子也尽量不去抢掠庙门道观,所以佛门道观还是一块世外桃源。

  再者当时的人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对发肤看的极重,是不会轻易剪掉头发的,正因为如此才有清军入关后的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强硬政策,发与头等同,为不剃发在清初还有起义不断。所以满世界里只有僧人才留短发,所以吕世的头发原因就被想当然的认为是和尚。所以一路上不管是流民还是仕宦官绅都对吕世尊声小师傅,小师傅的意思就是小和尚。

  “和尚就和尚吧,混几顿斋饭再说。”吕世如是想。

  走上台阶,轻叩那也显得破败的门环,好久庙门里一阵踢踏声响,那庙门吱呀开启,一个小沙弥露出半个脑袋,问训道:“外面哪位施主光临?报上名来也好叫小僧去通报大师,备下香烛恭敬款待。”

  吕世忙上前打个稽首假模假样的喧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师傅请了,俺乃五台山游方到此的同道,行将此地,看天色将晚,希望借贵寺行个方便则个。”

  那小沙弥低头看见台阶下正双手合十,但一身怪异服装,个子高大但面有饥色的吕世,脸色立即就垮了下来:“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收挂单的和尚。更何况是个假和尚。”一句未完嘭的便关上庙门。心道;“又是一个假冒佛门弟子的东西来蹭吃斋饭。”

  吕世当场愣住,难道自己不像是和尚吗?可挠挠头却又无奈的看看自己的衣着打扮,马上释然,自己的这个打扮也特怪异了些,除却一个短发,任谁也看不出是个和尚,无奈之间只有悻悻走开。刚刚转身没走几步,却听见身后庙门再次开启的声音响起,随后传来一个温和的佛号声,“阿弥托佛,小师傅请留步。”

  吕世本就没想走,只是人家小沙弥闭门谢客不走也没办法,一听有人唤回哪里还不就坡下驴,忙转身来,却见一老和尚双手合十寿眉低垂,正向自己闻讯,忙躬身合十为礼装模作样道:“阿弥陀佛,老师傅请了。”神态特也恭敬。

  却原来小沙弥在门外与吕世对答时这庙里主持老和尚恰巧从门后路过,窥看吕世虽然衣着怪异,但身体高大,相貌清奇,便有了宁结善缘不结冤家的想法,便让那撅着嘴的小沙弥开了门出来相留。

  “小师傅请了,适才小沙弥言语无状多有开罪,但望担待则个,小师傅既然云游到了寒寺怎可过门不入,参些佛理礼是好的,人道行万里路如读万卷书,佛法只见感悟,哪里知道小师傅就不可教我?快请寒寺内奉茶,共同参详些佛礼也是好的。”然后侧身礼让。

  吕世一面嘴里说着不敢不敢,也就顺势随了老和尚入了庙里,寺庙不大,但前后三进倒是错落有致,大雄宝殿中虽然香火并不繁盛,但也透出庄严肃穆,庭院里青石铺道,打扫的一尘不染,想来是这庙宇里的师徒真心供奉不敢一时怠慢,随着老和尚进了后院禅房,禅房也是一片简洁干净,正面墙上挂着不知道出于何人之手的达摩渡江画卷,画卷下一床,床上一青被,被旁一桌,桌上一青灯,一木鱼一卷佛经,靠墙一佛像,佛像前一蒲团,简洁而清雅,有种超凡脱俗的境意。老僧与吕世分了宾主坐了,小沙弥端来清茶后躬身竖立在老僧身后,不再言语。老僧托起茶碗笑呵呵道,“寒寺粗鄙,无奢侈之物待客,只有清茶以待,莫怪莫怪,小施主请了。”

  吕世脸上一红,原来人家早已将自己看穿,忙用茶碗挡了脸,道声谢谢,将一碗茶一饮而尽,也是渴的狠了,就连碗里的茶叶也都喝进了肚,然后尴尬的一笑到:“打扰老师傅,莫怪小子莽撞。”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关系。都是天涯沦落之人,相见就是缘分,就要得一个洒脱不拘。”转身对小沙弥道:“去后院灶上给这位施主端些斋饭来。”转回头对吕世歉意的笑笑道;“粗茶淡饭,只可解施主一时之饥渴,还望不要嫌弃。”

  吕世连说岂敢,那小沙弥嘴唇嘟囔却也不曾多说,转身施礼离去。待得小沙弥答应着离开,老方丈就又对吕世道:“不知道施主是哪里人士,看施主一脸不卑不亢,正颜正容,还说的一口好的官话,怎么又落得如此地步?”

  吕世闻听,就不慌不忙的编了几句瞎话搪塞,老僧见吕世不想多说也就知趣的不在这个方面多谈,随着吕世的口吻路径随口谈起北京到陕西之间的人情风物,吕世对这倒是说的头头是道,更有几处指点见解,更有五台,大同等地佛寺石窟的观感,期间对佛教经意的理解更是让老和尚刮目相看了。

  笑话,后世的论坛水区白泡啦?对于后世的东西拿来与现在的高僧辩论,那该是百战百胜的。

  两人说的兴起,便开始顺带着谈些佛教起源和万物初始,吕世的一番见解论调更让那老僧拜服,一时间也忘记了时日,待小沙弥端来饭菜,吕世才觉得自己肚中已经饥饿难耐,那老僧也觉得过意不去,吕世略一客气就快速吃了起来。

  饭菜无油多水,但对吕世来说却比山珍海味还要香甜甘美,扫光了桌上的一切可以吃下的东西,方才放下碗筷,看那老僧一脸平静的闭目等吕世吃完道:“粗茶淡饭,只可让施主略解饥渴,怎奈世道艰难,却也不能容留施主久留盘恒以便朝夕谈论物事佛理,不过一席长谈却也解了老僧法空许多困扰之处,老僧这里无以为报,到有些俗物奉上,万望施主不要推辞。”

  也不等吕世应答便起身到了后堂,不一会手里捧了一领棉袍,袍上一个布包出来。吕世见了知道老和尚有心,知道自己的这身装束太过怪异,行走路上多有不便,想想自己身无长物,也无物回赠,但如果太过客气也就落了下乘,也就潇洒的站起来打个躬道:“老师傅有心了。说些厚薄之话就显得小子太过着相,相信天下事,事事皆缘分。”

  老僧笑笑也不多言,客气一番把吕世直送到庙外才喧声佛号便回转寺内。回身对还撅着嘴的小沙弥笑骂道:“不要心痛那些个身外之物,你哪里知道不是你我师徒为一饭便结了一段因果,种善因得善果,做人但留一点分寸吧。”

  小沙弥唯唯诺诺,嘴上不说心里却不以为然:“老师傅忒也的好心,连个假和尚也搭进去这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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