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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无归 第 1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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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须挂念。”
顾北遥不知该对大哥说什么,出了yi句:“大哥,我出去了yi定帮你多分担事务。”
“这些我都应付得来,倒有yi事等你出来做。”
顾北遥目带询问。
“等你给我生个侄子,让我乐yi乐。”顾南远笑出声。
面上虽是笑容,心中也有担心,连薛神医都没有很大的把握,不过yi搏罢了。
兄弟相视,不必多言,顾北遥忽想起还有yi事,道:“大哥,派个任务给白九,让他在外面呆着。”
闻言顾南远被呛了yi口,笑意更深,“知道了,去吧,有大事我会通知你,薛神医还在里面等你。”
顾北遥道别大哥,向内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沉醉无归下周结文,还有更温馨的在后面哦
最近yi直思考新文,无奈无果,先开yi个中短篇过渡yi下,也让自己放松yi下。下面放上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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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年
沉华殿目前的管事姓郑,功夫不错,和蔼可亲,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再打打杀杀,便在摘星峰上和家人团聚yi起,揽了个管事的职责,将大小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元宵节的时候,他过来问施晓然要不要去安城看花灯。施晓然觉得花灯这种东西不适合形单影只的人,便推脱了,不想夜晚却有人送来十几只形状各异的花灯,有红有绿,手工精致,亮堂堂挂满大殿,流光溢彩,施晓然感激郑管事心细,他却笑言这是二宫主提前吩咐下来。
过了两天她开始启程去吴州,带的人都是顾北遥提前安排好的。成亲前陈依云住在另yi个别庄小院,看了yi眼施晓然身后跟的人,虽打扮普通,那步伐与气息却暗示来人武艺高强,待人接物有礼,她笑着牵了施晓然到屋中,只道:“二宫主不但对你情深意重,还心如细尘,替你打点得妥妥当当,你比我有福多了。”
“都快成亲的人还说这些。”施晓然嗔道。
陈父陈母虽知晓,但还是碍于礼仪不便前来,睁只眼闭只眼让她的两个师兄过来打点,两位师兄见多识广,看出来人是七阳宫的人,yi副如临大敌状,待陈依云解释清楚之后,方才释然。
虽然没有逶迤的陪嫁车队,婚礼也是低调举行,但是凤冠霞披都是昂贵精致的,沉甸甸的凤冠,真金打造,缀满宝石的凤凰展翅欲飞,yi拿出来整个屋子都亮堂几分,施晓然吓了yi跳:“这么沉不会把脖子压断吗”
“也不过七八斤,凤冠代表心意,岂会觉得沉将来你结婚,保不定二宫主给你打个yi二十斤的。”
“我才不要那么沉的,yi点也不实用。”施晓然嘟哝,虽是不想顶在头上,但还是很想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目中含了几分羡慕,说起来顾北遥也没提过什么时候娶她的事,看着亮堂堂的yi屋子,她也想要yi个婚礼,无需奢华浪漫,郑重即可。
成亲第三天她就离开了,不愿打扰新婚燕尔,也不想给七阳宫的部署添麻烦,直接回了摘星峰。
二月春风吹起的时候,郑管事送来yi只风筝,也说是二宫主之前就吩咐好的。大大的花蝴蝶色彩艳丽,飞得很高很高,在湛蓝的天空中投下倩影,却是无论多远,总有yi根线在她手中,施晓然眼角微挑,看着高远的风筝微微含笑,正如两人无论隔了多远,能否相见,两心之间总有yi线相连。
桃树挂上粉红,柳树开始抽条,她请来花匠打点院子,或是红红的山茶,或是色彩各异的鸢尾花,不少名品不断往沉华殿移植,三月暖阳高照时,春花胜放,五彩缤纷,美不胜收。她对女红下棋之类的风雅没有兴趣,却爱上了种花,跟着园艺花匠学习,亲手挖坑刨土,栽桃种柳,yi对中年夫妇都擅长园艺,对她更是亲近,悉心指导,不久施晓然也知道哪些花喜阴,哪些花好阳,沉华殿的花木也多是她亲手打理。更是和夫妇的小女儿冬灵谈得来,不知谁做了主张,冬灵就yi直呆在沉华殿,和她yi起侍花弄草。
四月草木蓊郁,她去了yi次天心湖,微风拂过,湖面粼粼波纹,蓝的天,白的云,绿的树,倒映其中。湖边的山坡有匠人在忙碌,也有yi片桃林已种下,低矮树枝上挂着绿叶,在风中微微颤动。过了几天有工匠拿着yi幅楼宇的设计图让她过目,问她还有何要求,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整改,是yi幢别致的小楼,占地面积不大,靠在湖边更添生动。她觉得心暖暖的,他不在眼前,却又无处不在。
五月安城有龙舟赛,顾南远来问她去不去看,她不想麻烦太多人,婉拒了。顾南远却执意让她出去走走,说是北遥的意思,怕她在山上呆着无聊,龙舟赛热闹,安城也有不少有趣的东西。她还是头yi次逛安城,身上银子足,看到新奇的东西便买下来。龙舟赛那天的热闹自不必说,便是平时也是热热闹闹,熙熙攘攘。路边的民间艺人多,几文钱的小吃做出来也是有模有样,栩栩如生,施晓然足足呆了三天,爱上了城西的yi家烧饼,以后时不时出来逛yi次。
六月底太阳火辣辣炙烤大地的时候,厨子送来yi碗水果刨冰,冰砂较粗,但吃起来味道却是很好。施晓然疑惑这里的厨子竟然如此前卫,厨子却告知是二宫主半年前就交代过,她方念起这个东西她以前跟顾北遥描述过,说是自己夏季很喜欢的食物,却被他放在心上。她再点时,却是不允,只道二宫主已有吩咐,每次只能上yi碗,绝不能多,想是担心她yi时贪恋口食之欲,伤了肠胃。
七夕佳节,牛郎织女鹊桥会,她在安城的河边放了yi盏河灯,愿顾北遥早日出关。汤汤碧水周围全是年轻人,那些单身男女含蓄委婉地睁着yi双明眼,欲觅佳人相守此生。她问身旁的冬灵是否有了意中人,冬灵连说没有。施晓然只说等北遥出来,让他做主给她觅个良人,听得冬灵满面羞涩。
中秋时顾南远叫她yi起用宴,问她缺什么,想做什么只要无伤大雅尽管随意。这几个月顾南远也时常去沉华殿看她,说不上几句话,只是不想让她感到失落,连毕涵也来过几次。只是她没见到白九,找过几次却被告知白九在外有任务,过了yi两个月又去了其他地方,遂作罢。
玉盘似的银月挂在天幕,桂花的香气浮在晚风中,半年已过,思念如河,那晚她看着满屋的月光,久久不能成眠。
九月菊花盛放,郑管事送来新的御寒衣物,足足几口箱子,披风被褥全都送上新的,郑管事笑言这是今年新收回来的料子,非常保暖,二宫主以前就吩咐过每样做yi件。还送来yi件崭新红火色的狐裘,又软又暖,红得像火烧云yi般,施晓然之前已经有yi件白色的,连说浪费,郑管事拘yi把胡子,说这样纯正的红色还是施姑娘穿最合适。
十月冷风吹起,她忙着给院中的花木除虫护暖,用草垫子将畏寒的树木围裹起来,yi直忙忙碌碌。许是顾南远怕她嫌冷清,七阳宫搭台唱了两出戏,唱腔低回委婉c俏丽华美,只是施晓然兴致缺缺,想念过年之时顾北遥在身边yi起品评的时刻,不觉带了些怅然。日子不是沙漏里的沙流转飞快,而是慢得如蜗牛爬。
十yi月底宋子遇喜得麟儿,传信给她,说是百日之后摆酒宴客,她连忙让人备了礼品道喜,却在想百日之后顾北遥是不是已经出关,会不会与她同去
她闲下来之后顾南远来找她,问她是否会算账,年底帐多,恰好她也会yi些,便开始帮着查看七阳宫的账目。yi看方知为何七阳宫是大门派,不光是武功高强的人多,重要的是大穆西南片区的运输c采矿尽握手中,商铺也是遍及大穆,真金白银滚滚而来。顾南远看她心思敏捷,此后便把部分账务交给她,让她多参与七阳宫的事务,也让施晓然有了工作的感觉。
十二月开始飘雪,沉华殿的院子依然yi派生机,梅花大展娇容,红的,粉的,白的,黄的,淡绿的,被绿丝绒的青松翠柏远远称着,细细的清香沁人心脾。她看着那yi树yi树的梅花,多么希望下yi刻顾北遥能出现在这院中,看yi眼这柔糯纯净的娇艳花瓣,说yi声“现在的沉华殿,我都险些认不出来。”
只是顾北遥yi直没有出现,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药室那边,遥遥望着,心中的期盼燃烧,直至暮色四起,才回到沉华殿。大概是冷风吹得太多,终于生病了,毕涵给她开药时嘱她不要过虑,二宫主不久便可出关。
却是到了过年也不见人,此起彼伏爆竹声让她想到去年,喜欢的人不在,热闹就离自己很遥远。顾南远送给她yi盆极其稀罕的红珊瑚,她抿着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yi遍顾北遥的情况,顾南远带着淡笑说可能还要些时日,这个事急不得。
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甜蜜苦涩掺杂,恰如yi口微苦的茶。
作者有话要说:古文中的月份都是农历,不知道这章会不会像流水帐,只是想表达那种等待的心情,见不到,心有系,有甜蜜,有期待,有不安,也有落寞,想念会越来越深,真真实实的日子,不是yi句“之后”可以代替。
下章值得期待哦
好吧,要是这章留言的人超过15个,我就今晚再更yi章,不要霸王我啊
蜜
桃红柳绿,莺飞燕舞,施晓然的心由浮躁渐归平静,不再天天挂念顾北遥哪天会出现,也不再打探,他yi直都在摘星峰,两人不过几里相隔,似乎都在身边。她的生活忙碌而充实,七阳宫的账目她看得愈发明白,余暇时养养花,弄弄草,日子倒也不那么难过。
月底账目繁多,书桌上摞着厚厚的yi大叠,竖排的字让人头大,看久了就变成yi堆黑乎乎的蚂蚁在纸上游走。日近晌午,她有些眼花,搁下笔伸手揉了揉,从账簿堆里抬起头,靠在椅背愣愣看着门外。她似乎看到远处顾北遥和顾南远并肩而走,有说有笑,她半扯嘴角,闭上眼抚了抚额,果然管账这差事不是那么好做,看久了人都产生幻觉。
只是再睁开眼,还是两个人影,愈来愈近,俱都身姿挺拔,顾南远着了件玄色的衣服,顾北遥还是那件yi成不变的黑袍。
施晓然愣愣看着,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你看,你yi出来她都快傻了,丫头可是念你念得辛苦。”顾南远踏进门,面上几分戏谑。
顾北遥站在门口,冲她清风朗月淡淡yi笑,便是月华散开,俊逸尽显。
施晓然心上yi跳,眼神恍惚明暗不定,半晌,看着来人,青菊般淡淡yi笑,“你也来看帐吗”
顾南远yi呛,“他自然不是来看帐。听说你在这里,便和我yi道过来。还愣着做什么”
顾北遥唇角笑涡浅现,轻抿着嘴。
施晓然方才反悟,拉开椅子站起身,问道:“你的毒都解了”
她自是知道是多此yi问,他既然站在顾南远的身边,那定是已经解毒,许是太多的思念横亘其中,她有些糊涂,那些在脑海中反复说过的话此时全没了踪影,竟吐出这样yi句。
“都解了,费的时间长了些。”顾北遥淡淡答道,眸中流华波动,五彩斑斓。
“解了就好,时间久yi点就久yi点。”日日思念的人在眼前,她竟像个含春少女带了半丝羞赧。
顾南远唇角微勾,道:“不要在这里了,你们先回去吧。”
“嗯。”施晓然低了头,开始整理账簿笔墨,顾北遥也走到桌边意欲帮她整理。
顾南远连忙阻道:“别整了,放着我来。”
施晓然抬头微微yi笑,“那有劳大宫主。”
“去吧,也快到午饭时候,北遥,你也和施姑娘好好聚聚,过两天我们再把酒言欢。”顾南远露出促狭笑意。
长廊上,小径间,时不时有仆从路过。两人向沉华殿方向走去,肩距yi尺,步伐不紧不慢。顾北遥颜面沉静,施晓然目光放在两旁美景上,却是没有焦点,不知究竟在看何处。人间四月,佳木繁阴,路边的野草绿树,生机勃勃,绿得沉,绿得酣,绿得照人如濯,路边的蔷薇,开着几朵红色的小花,点缀在层层叠叠的绿树上。两人都不说话,似乎这美好时光是水中幻影,稍有打扰便会破灭yi般。
天空明净无云,太阳照得明亮而温暖。
施晓然微侧过头,冷不防正对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轻轻yi笑。
“你瘦了”
“你瘦了yi点”
两人同时说道,闻言俱又yi笑,施晓然轻道:“今天天气不错。”
“天朗气清,是个好日子。”顾北遥附和。
“那,你是今天出来的”
“是,大哥这两天yi直在我那里。中途不是很顺利,薛神医也是头yi次做这些事情,本来预计yi年内就能弄好,不想耗时这么久。”
“只要解了毒就好,刚才看大宫主是真的很高兴。”
“总算解毒了。”他如释重负,偏过头看着她,女子的睫毛在阳光下跳动着光,他眸中yi脉深情,“听说,最近几个月你在帮大哥看帐”
“嗯,大宫主让我学着点,反正也是闲着,便找点事做。”
“不要太累就好。”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轻轻擦过她的手背,肌肤轻触,却像是yi阵微小的电流流过,施晓然心弦yi震,全身yi麻。
“刚才看你精神不太好,是太累了吗”还不待她回答,他便抓了她的手,握紧,手心有细汗渗出,轻轻用力,她的身体便紧贴自己胸膛,像是蓄谋已久按捺多时,他面上浮出薄粉,声如林中清泉,“既然累了,路远,还是我带你回去吧。”
施晓然脊背yi僵,声音似闷在喉咙,几不可闻地“嗯”了yi声。
路不远,yi炷香就可以走到。
顾北遥薄唇微勾,双手勾上了她的腰,施晓然头脑混混沌沌,双腿脱了力,恍惚中便见到了沉华殿的花木。
这是沉华殿偏僻yi隅,茂密花园中,四周安安静静,只剩鸟儿在枝头啼叫,几颗油桐花开正好,白色小花密密麻麻,似白雪缀在枝头,风yi吹,整朵飘下。顾北遥停了步,却仍是将她箍在怀中,正好yi朵落花飘在施晓然的发间,他轻拈起,“油桐虽是寻常树种,但我却认为花开甚美,满树似雪。”
“嗯。”施晓然欲从他怀中出来,却不料顾北遥没有放开的意思。她也没有挣扎,静静靠在他怀中。
顾北遥肤色比从前更白皙,面庞泛着点点光泽,拈过花的那只手轻拂她的秀发,“整整十六个月,我每日都在想你。”
“我也想你。”施晓然糯糯说道。
顾北遥倏忽yi笑,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面,她的眉峰,每yi下都带着深深爱恋。
那琉璃剪瞳沉黑似墨,深不见底,又有星星光芒隐匿其中,施晓然心如鼓槌,有震颤,也有渴望。
面越贴越近,吐纳可闻,鼻尖轻触,他再也不能抑制,吻了下去。
两片薄唇附上,施晓然刹那间迷了神智,似跌入太虚之中,云雾缭绕。她力气全失,膝弯力乏,全凭他的手拦在腰上支撑,闭了眼放任感官,虚虚伸了手勾着他的腰,将yi年多的思念尽数发泄,伸出舌轻舔勾转,化作yi片水乳yi交融。
他亦轻轻舔舐,在鲜红水润的唇上辗转反侧,只觉香甜柔软,身体变得轻飘飘,如飞仙般在云中徜徉。随后慢慢伸出舌头,越过贝齿,与那丁香小舌交缠丝绕,yi分分吸食她唇中的甘美甜汁。
他起初的动作极其温柔,舌头打着转扫过每yi分领土,但这份香软柔嫩实在勾魂,只恨不得yi口吞下肚中。舌尖扫过每yi颗贝齿,他身体的火越烧越旺,绵长细吻已不能满足,只好不断攻城掠地,将她揽得更紧,似要将人揉入骨血中,嘴上动作加重,或吸或轻咬,引得她发出闷闷轻哼,这轻哼却似浇在火上的yi盆油,火势腾地窜上了天,烧得通红通红。
鸟儿发出啾啾的叫声,在树枝间轻跃,yi朵yi朵的白色油桐花飘起,风吹舞动,宛若四月飘雪。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很长,深深浅浅进出,轻轻重重交替,品尝这甘美之物,直至施晓然的唇舌近乎麻木,他才移开,从唇角到下颌yi路濡湿轻舔,最后含住了她的耳垂,吸食摆弄,引得她全身yi激灵,潮湿淋漓yi片。他厚重的呼吸喘在她耳边,似压抑,似痛苦,又似无上的愉悦。
又回到唇舌,几番交替,他才收了势,目中欲yi火燃烧,yi片缱绻缠绵,看着她火烧云yi般的面庞,低吟道:“原来是这个味道,妙不可言”
施晓然被他严丝合缝贴紧抱着,下面似有灼灼硬物相抵,她的手还环在他结实的腰上,只是虚虚搭着,不敢乱动,垂了头不敢看他。
顾北遥抱着她,用手yi下yi下拂过她的脊背,带了丝轻笑,在她耳边吐息呢喃:“害羞了么你以前可是大胆。”
施晓然面上更红,心中混乱,道出yi声:“我挺想你的”声音yi出口,却似带了几分娇嗔,轻柔温媚,连自己都吓了yi跳。
顾北遥闷声yi笑,笑意于胸膛间微微震动,“我日日亦在思念你,撩心撩肺。”
他又在她面上啄了啄,yi双乌润的眼眸溢满了迷离雾气,yi瞬不瞬地缠绕着她,直到听到她肚中传来咕咕声,才温良yi笑,音色淙淙如流水,“回去吧,午饭时间都过了。”
他牵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渗出汗渍,看她红霞满面,心中有yi股溪涧奔涌,明快而满足。
许是今日的经历过于澎湃,黄昏时顾北遥在院中舞剑行云流水,身姿轻巧,引得yi片花枝乱颤。施晓然坐在门口春风拂面,觉得他舞剑比那大戏还好看。看了半晌,她方念起yi件顶顶要紧的事,连忙跑进寝殿,将床上锦霞底色牡丹织纹的衾被卷起,抱着就向偏殿走。
却不想顾北遥收了剑,正好在门口堵住,目光在她抱着的被褥上扫过,“这些事叫人来做就好,换个被褥也要亲自动手便是这颜色,我也不讨厌,换不换无妨。”
施晓然脚步原地蹭了两下,细声答道:“我今晚搬到隔壁去住。”
“为何”闻言顾北遥微微蹙了长眉,神色奥妙难辨。
施晓然浑身yi哆嗦,“这么久,习惯yi个人睡了,你既然回来了我就去偏殿睡,怕突然多个人晚上睡不着。”她半低了头,眼珠乱转不敢对视,他现在是个正常男人,孤男寡女,,怎么可能象以前yi样盖着棉被纯睡觉施晓然现在还没那个心理准备,自然要搬到别的地方住。
顾北遥眼中光华渐渐黯淡,声若上好的丝绸,温和带了丝冰凉,“既然在这边住了这么久,想来也是习惯了,就不要换了。若怕我打扰你,那我去偏殿住就是。”说着欲伸手替她拿过手中被褥。
施晓然侧身偏过,目光躲闪,“还是我去偏殿吧,让人知道会笑话的。”
说着便夺门而出,脚步急急,让顾北遥心上yi紧,担心她抱个被褥碍了视线足下容易被绊倒,也生出少许失落,分开的时间太长了,她竟有了几分生疏。
也罢,突然多出个人,总要相处几日才能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盼了那么久,终于走到这yi步。
我好兴奋啊喜欢这章的亲撒撒花哦
能不能拜托喜欢的亲,包养yi下某欢,写文是yi个漫长的过程,无论是故事情节还是文笔,阿欢都会慢慢成长。
定亲
顾北遥yi回来,施晓然胃口跟着好起来,想着两人都还可以再长点肉,便跑到厨房要了两盘点心,端着托盘进屋,看到顾北遥拿了本书,面如莹玉,乌瞳深目中有流萤之光闪烁,心中纳闷,什么书如此有趣。
她将甜点放在桌上,问道:“在看什么”
顾北遥缓缓放了书,抬起头,yi双眼愈发沉黑,面色微赧,“没看什么。”
施晓然走到书桌边,顺手拿起他刚放下的那本阴阳真经,名字倒也瞧不出什么特别,yi翻开,活色生香yi幅幅图画入目,尽是男女赤条条交缠,春情尽露,神态惟妙惟肖,她顿悟了,春宫图,再看向那书桌,旁边还有叠着三四本,最上面yi本封面题名十八式真经。
没想到前日顾北遥才识交舌亲吻,今日便开始研究如何更上yi层楼,施晓然如遭雷劈。
顾北遥面上恢复yi派自然,淡淡道:“春宫秘籍,大哥派人送过来的,叫我好生研习。”
施晓然额上浸出两滴冷汗,看春宫图也就罢了,大哥送的也可以理解,但是这话听起来就像在说修炼某门武艺yi般,她合了书,扔在桌上,“这个,不必研习,看多了不好。”
顾北遥看她耳后爬上红晕,慢慢将她耳垂染红,唇线yi抿,“大哥说男女之道极其高深,练好此门功夫至关重要,刚才我随意翻了两页,也觉自己知之甚少,日后莫不是会让你嫌弃”
他的目光毫无猥亵之意,带了几分清澈的期盼,看得施晓然yi抹淡粉色爬过耳垂蔓延至腮颊处,吞吐道:“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成亲”
yi句话醍醐灌顶,顾北遥似窥得天机般顿悟,面色倏忽yi变,似悔似惊,兀自起身将椅子拉开,几步走出,执了她的手紧握在手心,怕是担心她飞走yi般,带着骤雨的急切道:“是我太不上心,竟让你yi直这样跟着我,受委屈至此,yi直忘了给个名分与你,只是莫要生气,我们择日成亲可好”
“啊”施晓然显然被惊到。
“你若心里责怪我也是应当的。我yi向游离世俗之外,此前又因身带剧毒不敢奢想,只当你我二人在yi起便是水到渠成,有些昏了头。明日我便通告江湖,办个隆重的婚礼,你可愿嫁给我”
来得有些突然,施晓然面上五色杂集,这算是求婚吗
没得到回答,顾北遥yi把揽了她,力气之大竟是骇人,在她耳边急促吐息道:“是不是恼了你没名没分等我那么久,定是觉得屈辱。我是半分也不愿让你委屈,若要我补偿,只管开口。”
前两日她还不知他何时出关,现在就要谈论结婚,这恍如坐了yi夜飞机出了国,时差还没倒过来,施晓然推延道:“先放开再说吧,来得太快了,我适应不过来。”
顾北遥看着她的面颜,确定她没有丝毫恼怒才松了半口气,拂上她的面颊,“我只想生生世世和你守在yi起,绝无二心,只盼你在我身边平安幸福过yi世。”
他觉得自己诚意不够,松手退开yi步,抱手弯身向她yi揖,垂首弯腰近乎平膝,肃穆道:“我心可昭日月,yi生只娶yi人,不知晓然可愿嫁于我为妻”
他就保持那样作揖的姿势,大有施晓然不点头不罢休之势。
施晓然见他行此大礼,内心涌动如潮,恍惚之中点了yi下头,矜持轻声道:“你别这样,我答应就是。”
顾北遥登时脸上如旭日东升,光芒万丈,将她抱入怀中,yi汪剪瞳似水,沉沉情意暗涌,“以后我便是你的夫君,三媒六聘yi样不少,定个黄道吉日大宴yi番,让全天下之人都知晓我顾北遥娶了如花美眷,只盼举案齐眉,此生大幸。”
施晓然靠在他怀中,似暖暖烧了yi把火,烧得心头潮汐之水四处奔涌,几乎溢出。
半晌,顾北遥放开她,窜到那层层叠叠的书架前,手忙脚乱翻找,拿起yi本瞅yi眼,扔下又去找寻,口中振振有词:“我立即看yi下哪天是黄道吉日,需找个最近的。”
施晓然看他像个孩子般没个方寸,心里笑开,“不要那么着急,慢慢来。”
他yi拍额头,“我怎么这么傻婚礼还有好多事要筹备,不能光定日子。我得找个人问问。”
就见顾北遥如yi阵风扫出门口,没了踪影,施晓然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顾南远听他说要成亲,yi拍大腿,笑道:“成亲好啊七阳宫也很久没办过喜事。既然要办,就要办得热闹点,也不枉你二人曲曲折折。再说你解了毒,本也该好好庆祝,现在喜上加喜,好得很好得很”
又对着外面喊了yi声:“路二,赶快叫牧骏过来。”
牧骏以为出了大事,火急火燎赶过来,见两位宫主满面红光,听得顾南远道:“牧骏,北遥急着成亲,你看看哪天是黄道吉日,准备yi下。”
只怪那路二yi向板着脸传话,害他虚惊yi场,闻言见顾北遥抿着唇线眉梢带喜,牧骏笑道:“最近的黄道吉日,就是本月二十九和下月二十五,不过这个月可能来不及准备。”
“那就下个月吧。”顾北遥开了口。
顾南远也接道:“怎么隆重怎么办,北遥说这辈子就办这yi次,可不能马虎。另外,施姑娘既然在大穆也没亲人,就暂时搬到落霞宫,成亲那天再迎回沉华殿。”
顾北遥轻点头,“成亲前我帮她搬过去。”
“什么成亲前搬过去立马就搬过去,成亲前yi个月男女不能相见。”顾南远唇角高扬,双眼眯得细长,带着几分打趣道:“牧骏,你安排人好好守着落霞宫,yi定不要让北遥偷窜进去。”
“大哥,过几天搬吧,我前天才出关。”顾北遥把“前天”两个字咬得很重。
闻翔撑不住低声笑出,顾南远差点笑不可仰:“舍不得就过两个月再成亲反正她也不会飞。”
“那就明天搬吧”顾北遥妥协。
顾南远闷笑,睨他yi眼,“着什么急,小别再新婚,到时你就好好享受”
施晓然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顾北遥还没回到沉华殿,整个七阳宫都知道二宫主下月二十五大婚,消息传到施晓然耳中着实让她惊吓了yi把,她当事人都不知情,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在门口望了好久,才盼得顾北遥喜气而归。她带了几分羞怯,问道:“听说下个月二十五我们要成亲”
顾北遥yi手揽过她,看着她的眉眼道:“日子定好了,我想尽快将你娶过来。”
施晓然觉得快了些,但看他如此迫切期盼,微低了头算是承认了。
“只是明天你要搬到落霞宫,直到成亲,又是很长时间见不到,所以”他低头凑得更近,勾唇yi笑,“所以我要再尝yi下。”
话刚落音,他便捧了她的脸深吻下去,yi翻唇舌交着,狂猛得似乎要将她生吞下腹,良久良久。
两人都气息不稳,看着她被啮咬的有些红肿的粉嫩,潮红的面色,顾北遥微微yi笑道:“我现在才发现你很容易脸红。”
“才不是”娇嫩的声音从唇齿溢出。
“我很喜欢。”他带着轻轻笑意在她耳边吐息。
“能遇见你,真的很好”他轻轻喟叹,“你既不是本朝人士,成亲可有特别要求我也好吩咐下去,yi生仅yi次,需让你称心如意。”
“简单yi点,yi切按习俗办就好。”施晓然抬眼看着他,又道:“我不想要非常沉重的凤冠,怕把脖子压疼。”
顾北遥拂着她的后背,“简单办就好,免得你受累。”
江湖上第二日便知七阳宫的二宫主又要娶亲了,只是这次的新娘既不是出自名门大派,也不是江湖有名的美人,但是七阳宫的态度似乎更为正式,广发请帖,大宴三日。
施晓然搬到了落霞宫,这yi个月还真难熬了些,账本都搬到了这里,院子外面还有不少守卫,她都不知这些武林高手在防什么。落霞宫地面广阔,芳草鲜美,只是还是忍不住想念那个人。薛神医来过yi次,给她把了脉,开了两幅驱寒益体的药,她自认身体健康,不知何意。不过薛神医给了她yi盒养颜美肤的凝露,倒是让她很欢喜,便听吩咐按时喝药。
不断有好命妇来请示她的意思,婚前十天把嫁衣凤冠送来给她过目,说是不满意就提,还来得及改。她捧起那个精致的凤冠,轻轻巧巧,虽是纯金,却被打得很薄,工艺考究,金光闪闪,明珠宝石不多,却颗颗珍品,镶嵌得当,妇人在旁夸赞道:“这凤冠是二宫主亲自监督打造,既要华贵美丽,又不能沉重繁复,请得都是最好的工匠,姑娘可还满意”
施晓然抿嘴而笑,眼中流光溢彩。再看那织锦嫁衣,件件合乎心意,华贵而不奢俗,花纹雅致,绣工不凡。看着红红的嫁衣,禁不住想顾北遥成亲那天也要换衣服,想着他终于要脱去那yi身黑色,不禁扑哧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内容大家都知道的哈
“小欢子,上肉”
“喳”
百年好合
摘星峰的宫殿披红挂彩,红色的灯笼挂得比过年还多,yi溜红色地毯从沉华殿直铺到落霞宫大门口,道路两旁摆了不少红红艳艳的花,争艳斗芳,花团锦簇,灿若云霞。
婚礼在傍晚举行,彩灯红烛高高挂,顾北遥着了大红喜袍,到落霞宫迎亲,弃了红绸,有力的手紧紧握住那双柔荑,对着那红盖头下人轻语:“小心足下,莫要摔倒。”
他双目含情,嘴角笑涡扩散,那声音都漾着喜悦。
落霞宫离沉华殿本是不远,队伍却绕了个大圈,yi路吹吹打打,沸反盈天,将那摘星峰上的云都染上喜气。顾北遥神采飞扬,不断朝周围人拱手,笑意延续到耳根。
拜过天地后,新娘便被送进了洞房。
洞房喜烛高照,满室绚丽,雕花大床上叠着大红彩缎的喜被c喜枕,上绣鸳鸯戏水c百花盛开图,床上还摆了yi张红绸,上面铺满花生莲子。床柱上置了几颗夜明珠,发出莹莹光辉。
施晓然头顶鸳鸯戏水的盖头,坐在床沿静静等待新郎来撩盖头。
寂静中听得推门声起,心中yi阵忐忑。
有人下跪行礼,齐刷刷的声音:“恭喜二宫主”
顾北遥面上红晕中夹带欣喜之色,“都下去领赏钱吧。”
“多谢二宫主,恭祝宫主c夫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yi众丫鬟退下,屋中只剩两人。
顾北遥执了旁边紫檀桌上的秤杆,站在床前,低着头看了床沿之人良久,才轻轻挑去了那织锦绣花盖头。
施晓然今日略施薄粉,桃花玉面,身着大红喜服,头顶金珠凤冠,被衬得娇艳欲滴,明丽不可方物。抿着嘴,yi双眼斜斜勾起,yi分期盼,两分娇羞,三分紧张,四分柔情,看得百炼钢也成绕指柔。
顾北遥目不转睛,修长手指缓缓拂上那水柔冰肌,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施晓然还是头yi回看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大红喜服穿在他俊挺的身上愈发显得倜傥英俊,面含笑意,眼眸生辉,魂都被摄了去。
两人对视半晌,顾北遥先回了神,柔柔道:“娘子今日真美”
施晓然被这yi声“娘子”荡得柔情尽显,低了下颌,“你今日也俊朗帅气,没想到穿红的也这么好看。”
顾北遥薄唇yi弯,笑涡yi圈yi圈荡开,握了她的手,轻捏掌心,“娘子对婚礼可还满意”
施晓然点点头,闻到他吐息中带着酒香,看他面容泛红,问道:“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不喝点酒,他们岂能这么快放我回来不过我没被灌醉,倒是看你yi眼,险些就要醉倒。”
施晓然有些不好意思,半低了头,“那个凤冠可以先摘了吗”
顾北遥唇角挑出勾魂yi笑,轻手轻脚地帮她将凤冠取下来,搁在yi旁,还顺手把床上花生莲子收了,在床边坐下yi只手揽了她的肩,“饿了吧长夜漫漫,吃点东西垫垫饥。”
迎床坐落的红木桌铺着新绣的红花桌布,喜庆典雅,上面摆着丰盛的酒宴,顾北遥将她抱至桌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取了yi碗红枣莲子羹,用玉质小勺舀了喂到她口中。
四周窗前垂地的玫瑰红织锦纱帘,墙上贴着大红双喜字,几十盏红烛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施晓然倚在他怀中,让他换了牛肉羹又吃了几口。
顾北遥放了小勺,拿起桌上手帕擦拭她的嘴角,“娘子今日累吗”
“还好,我中午小睡了yi会,这成亲也不是很麻烦。”
“江湖人不像朝堂之人那么讲究,我让他们把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去掉了,怕你不喜欢。这成亲之前不能见面,这yi点也该改yi改。”
顾北遥yi手扶着她的腰,yi手捏了她的手,眸色渐深,低低唤她:“娘子”
“嗯”施晓然含含糊糊应他,却半低了头不看他。
“娘子”他又轻声唤她。
“嗯”
他低低yi笑,“娘子,这成亲再如何简化,有个程序也不能少,我们还是早些歇息,这些时日,我想得你厉害。”
施晓然头更低,几欲贴到他胸膛,低低道:“尚早,还未过戌时。”
“你不累,我今日累了。酒也喝多了点,有点晕乎,早点睡吧。”说着他yi扬袖子,寝殿中大半烛火熄灭,留下几盏和夜明珠交相辉映。
顾北遥抱起她,放到宽大的喜床上,替她脱了绣鞋,看她面上又浮起红晕,轻笑呢喃道:“你脸红的模样真是勾人。”不待她言语,便吻上了她的唇面。
他的舌尖直攻城门,扫过她嘴中每yi寸柔软,似飓风过境,万物摧倒。
柔柔夜明珠的光华下,男子眼中暗涌澎湃,直将施晓然淹没,她面上yi片迷离,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倒在锦红暖被上,舌头与之纠缠,牙齿相碰,他的身体压在身上,严丝合缝不留空隙,她竟觉不够,只恨不得融为yi体。
顾北遥吻到她下颌c颈项,她的身体里似着了yi股火,忍不住从唇齿中溢出yi声轻吟,这声轻吟似丢在油泊中的yi点火星,瞬间将顾北遥全身燃烧,身体贴得更紧,轻咬yi口在她锁骨,引得她全身yi阵轻颤。
她不知道是渴望还是畏惧,手搭在他的腰间,揪着他的衣服,口中破碎之音溢出:“北北遥不要咬”
顾北遥在她颈项反复吮吸舔yi弄,俯首在她耳侧吐息:“乖我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