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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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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飞行方位,还能算准他的滚动方位,更能算准他每一次滚动,脑袋所处的位置。

  终于,在足足一个时辰过后,飞针停了。小少年也软了,顾不得身上的酸麻刺痛,整个人横躺在第十一根铁柱旁,一动也不想动。

  聂石却还jg神的很,看着谢青云,露出少有的轻松神se:“还不错,总算能坚持下来。”

  谢青云想笑,想说话,可却累得笑不了,说不出,索xg不管不顾,就这么闭着眼睛,无赖的躺着。

  聂石哼了一声,完全不在意谢青云的伤,起身拽着他的衣襟,就拖上了石床所在的位置,跟着又发动机关,让石床嘎啦啦的升起,最后在石床的侧面旋动了一个环形机杼。

  谢青云动不了,干脆享受着聂石的拖来拉去,只是躺上了石床没有一会时间,便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冷之气,成针状从背部蓦地刺入体内,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紧跟着,这如针细的冷气就大喇喇的顺着他的人身龙脊迅速散开,分成数股,四处游走。

  这种感觉奇妙之极,按说谢青云不可能感受到每一处针眼的位置,可这股极寒针芒却像是有眼睛一般,一个个的入了针眼,不多时浑身上下那些个酸麻刺痛的血点、针眼,全部都被无数的寒芒给填满了。

  “嗯……”小少年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寒芒虽然让他冷得有些难受,可与酸麻痛感混在一起,却偏生有了一种过瘾的感觉,一会儿功夫,谢青云竟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青云醒了,是冷醒的,原本令他舒坦的寒芒却忽然冷得扎筋、入骨。醒的时候,人还迷糊着,却是一个寒颤直接从石床上一蹦而起,跳下了床,不过那条断腿没能撑住,又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刚一跌下,那股冷劲儿就似是从身体里被抽走了一般,立刻消失殆尽。等谢青云回过神来,才发现整个石室中只剩他一个了,而眼前的地面上则摆着一方食盒,还有一羊皮袋的水。;/dd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三十三天

  断音室中,只有烛光,ri夜难辨,不过小少年不去管ri夜,只需论时辰。

  滚一个时辰,睡一个时辰。

  之前谢青云大吃过一顿,所以这一天下来,再没食物送到,如此十二个时辰,往复六个轮回。

  第一天过后,谢青云就发现了奇妙之处,聂石人虽未到,可食盒却自动出现在地上,谢青云可以肯定,是凭空出现,而不是什么机关暗格推送出来的。

  这等有趣之事,若是以往,以谢青云好奇的xg子,多半要花时间反复思量,可现在只是一笑了之。

  做大事,就要认真,哪怕再好玩,可若为一些不相干的事而分心,如何成大事。用过三分之一的吃食后,休息片刻,便开始习练滚刺之功。

  吃饭、睡觉,然后滚。虽然聂石没有规定要他多久练成,可谢青云停不住,也不能停,忘记了ri子,谢青云只记得滚过的次数。

  足足二十一次的滚动,谢青云仍旧没能找到任何技巧,依然被刺的浑身是眼。唯一庆幸的是,聂石说过的灵觉,还会时不时的出现,他能够时而感受到地下针眼的吸力。

  第二十五次开始,谢青云感觉到不对,自己还是分神了,为那灵觉而分神,于是不再去想,全心投入、竭尽所能的滚。

  看不见,便用身体感知、体察飞针的角度、动向,可惜的是,越是这般,他滚动的速度越慢,被刺中的也越多。

  谢青云不气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飞针就是敌,可却难以知,只好用笨办法,拼着挨更多的刺,中更深的毒,受更深的苦,去寻那敌人的习xg。

  终于,第九十一次滚完的时候,谢青云能够感觉的到刺中他的飞针少了一些,或许之前就已经开始减少,可飞针数量巨大,少那么一点,很难得知。

  而这一次起码少了几十枚,因为右肩处的一小块区域,几乎没有任何的血点、针眼。

  所谓好事成双,一觉睡过之后,他的断腿也痊愈了,可以丝毫没有阻滞的弯曲、伸踢。如此以来,从第九十二次开始,他就和聂石当初一样,将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球。

  又滚过几次之后,谢青云除了寻那飞针的方位之外,还开始想方设法感受四肢、身体以及脑袋的用力方向,找到使力均匀的法子,从而让自己滚得更快。因为越快,飞针刺中的几率自然就越少。

  找到窍门,成效也就逐渐大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次,整个右肩、右臂在滚过一个时辰之后,也只有零星的几个血点了。

  第一百四十五次,从右臂、右肩到颈部,再到左肩、左臂,再无丝毫血点,针眼。

  第一百五十五次,谢青云已经能做到刻意的用脊背、身后的部分去挡那飞针,而减少其他部位被刺中的可能,从而手臂、肩膀、颈部以及最大的肚腹前胸,便再没被飞针刺中。

  第一百六十次,谢青云摘下了木质面具,以手遮挡眼部。

  第一百六十五次,手也不用去挡着眼了。第一百七十五次,后腰不着半针。

  吧唧吧唧,好吃,过瘾!

  第一百八十次之后,谢青云睡了一觉,啃完半只烧鸡,也不休息,直接开始了第一百八十一次。

  时间忽忽,一个时辰总算过去,机关停止。

  谢青云起身,脱得赤条条的,细细检查。看得到的就看,看不见就用手去摸,摸过之后还不放心,又去石床开启机杼,手放上床,然后,嗖的一下弹开。

  冷,冷得要死,所以弹开。

  第一百八十次的时候,背部还有一个血点,当时他也放手上床,寒芒顺着手臂直入背部,大约有半个呼吸的时间,才感觉到刺骨之冷。也就是说哪怕是一个针眼的毒,寒玉床也要花时间去治。

  而此刻,手才一碰到床,便即刻感受到寒芒之冷,冷得要死,但没死,还笑了。

  不知道滚了多少天,总算滚成了,值得笑。可成了却不满足,小少年休息半个时辰,感觉气力尚足,就又滚了一次,然后再碰寒玉床,然后一触即冷,然后弹开,还是一针不中。

  两次都成了,应该没问题。

  可小少年要尽善尽美,于是想着:“躺在地上再休息半个时辰……气力有些不足,还是一个时辰的好,如果一个时辰后第三次滚过,仍旧不中一针,就把老聂喊下来,带自己出去。”

  想得很美,嘴角流水。然后……一个时辰到了,平ri里都是睡床上,等到针毒一解,冷芒就自然催他醒来,现在没了寒玉床的冷芒催促,谢青云睡着了。

  一百八十一次,每次滚一个时辰,忍受一个时辰的毒针追刺,大事的第一步做成,小少年累得不行,所以没忍住,睡了。

  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瞧见聂石就在身边,盘腿而坐。

  一看这情景,谢青云便知道自己睡过头了,有点不好意思,原本还要在滚一次,才喊老聂下来的,没想到老聂已经来了。

  “你这样滚法,cao之过急,累得睡成这般,不成、不行、也不好。”聂石见谢青云起身,脸se一沉,说道。

  谢青云一听,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睡了好几天,忙问道:“我睡了多久,老聂你又来了多久?”跟着又问:“老聂你怎么会下来的,你知道我睡着了?你能瞧见?”

  “睡了一天。”老聂应道,随后解释:“这里机关一动,我在外面就能知道。平ri里看你多是间隔一个时辰就启动一次飞针机关,一天前忽然只间隔了半个时辰就启动了,跟着连续两个时辰没了动静,我便下来看看。”

  说到这里,聂石摇头,似有不满:“一天五到六次,能坚持三十三天,毅力还算不错。可这般习练,终是不成的。我不下来劝你,就是要你自己明白,武之一途,以稳为先,根基不扎实,怎能求快。睡过一天,筋骨松了,一会再滚,怕是不进反退。从现在开始,每天三次吧。”

  “这个。”谢青云挠头,“三十三天了……”跟着点头,瘪嘴,可还是没忍住,嘿嘿笑了。

  小少年知道老聂想岔了,误会了。原本打算要沉稳一点的,可小孩儿课业做得好,那点炫耀的心思就憋不住了,其实,也不想去憋。/dd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九截

  “何事发笑?”聂石蹙眉。

  谢青云没说话,走到铁柱机关处,重新开启。跟着把自己缩成个球,待飞针一出,便就滚了起来。

  半刻钟后,聂石刀眉轻扬。

  一刻钟后,聂石刀眉再扬。

  三刻钟后,聂石刀眉又扬。五刻钟后,聂石不再扬眉。

  一个时辰后,机关一停,聂石咧嘴了,谢青云认识聂石以来,聂石第二次笑,不过还是很难看。

  谢青云也笑,老聂能咧嘴,不比一般,是对他的嘉许。

  夫子教学生,原以为学生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学会,可学生学得不只快,而且好。学生得意,要笑;夫子欣慰,更要笑。

  不过学生活泼,笑得满脸;夫子沉闷,笑过一下,就收住了。

  聂石知道小少年得意,便由得他笑。

  “三十三天,可滚出了什么来?于斗战上有什么好处?”聂石咧嘴笑过,就算是赞过了,开口便不再去赞,直接说回正事,这是在考小少年滚过以后的领悟。

  得意是少年心xg,得意过也就算了,小少年知分寸,收住笑容,认真答道:“要是滚着于人打架,倒是会灵敏许多。不过我觉得这个滚,用来练身法只是其次,练得应该是劲力。”

  “哦?”聂石垂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些:“这怎么说?”

  谢青云没出声,坐下又缩成球,这次没有开启飞针机关,直接绕着铁柱子滚了两圈之后,便狠狠的以肩背位置撞了上去。

  “嘭!”一声爆响,铁柱没有晃动,远不如当初聂石站着的那一撞,可也引得石室嗡嗡作响。

  凶猛的一撞过后,谢青云便被巨力反弹,如球一般滚回了聂石身边。

  重新伸展坐好,谢青云才道:“滚到一百多次的时候,我就觉察到,只要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用力均匀,就会滚得更灵敏。所以,我就想着法子把所有的力都朝着浑然成圆、化为一个整体的方向而动,虽然现在还远远达不到一个整体。可我明白了这‘滚’的练法,大概就是为了令人感悟出这全身劲力并成一体的状态。”

  “不错。”聂石先是点头,随后说道:“咱们轩辕人族,每个人的骨头都一样,一共两百零六块。分为头骨二十九块,身躯五十一块,以及四肢的一百二十六块。我这法门就是以骨为力的发源,练的是浑劲、整劲,而这浑劲、整劲,就是要将全身两百零六块骨骼练成一体……”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昏暗的石室中授课听讲,小的听得仔细,大的讲得认真。

  常人习武,最常见的无外乎出拳、踢脚、肘槌、膝击,而这四种方式俱都需要将力集于一点,从而发出最凌厉的攻击。

  聂石当年元轮粉碎,弱近于无。只能另辟蹊径,避开拳脚肘膝,从摔跤中获得灵感,专门琢磨怎么用头、肩、膊、胯、腿、腹、胸、背、臀,这九个部位来斗战御敌。

  不同于拳脚肘膝,这九个部位靠得不是集力于一点,而是将力散于各处,以身体为轴,整体发力。攻敌之时,与敌触碰的不是一个点,而是一整个面,这个面是用全身的骨骼带动筋肉,所生出的力道,或推、或挤、或压,或撞、或缠、或拱,以这六种方式制敌乃至毙敌。

  虽说寻常武人练到深处,同样能够用这些部位、以这些法子相斗,可却无法将全身之劲练至浑然一体,因此无论推压还是挤撞,只能作为缠斗时的辅助法门。

  身有元轮者,自出生在这世上起,爬、滚、咬、抓,无论做任何的动作,力之源都来自元轮。无论是生轮还是死轮,发力的方式均是以元轮带动筋骨肌肉,世人也都以为骨和筋肉是一起的,都是因为有了元轮,才能发出力道。

  可事实上,经过聂石的反复琢磨,发现骨骼本身亦可发出力道,并带动筋肉一同发力。只可惜有元轮的人,即便知道了这一点,却依然感觉不到这种力道。

  感觉不到,就不能习出整劲,没有了整劲,这六种方式用来暂时困敌或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可若要制服敌人甚至杀死敌人,便远不如使拳脚肘膝来的强了。

  当初钟景和紫婴都是武者,跟聂石学这种劲时,即便第一次滚动就可以避开几乎所有的飞针,可怎么练也练不出整劲,便是如此。

  练得虽然是劲力,可用的是身体的九个部位,所以聂石给他创出的武技起了个名字,唤作《九截》。习练《九截》又分为三个阶段:初成时,可以全身骨骼的三成力道带动筋肉,大成时,能以六成力道带动,圆满时,则有九成的力道。力有耗损,想要十成力道,几乎不可能。

  谢青云滚了三十三天,面对飞针一个时辰、虽然能滚得全身而退,但却只能说他刚刚摸到了整劲的边,至于《九截》,压根就算还没开始练。

  想要像聂石那般,能在滚的同时,还有闲心注意到身后的人滚动的方位,还能伸出手来帮其拂开she向头脸的飞针,非得《九截》圆满,才能做到。

  细细说完,聂石话锋一转:“谢青云,听了这许多,可有什么想问的?”

  “你说得清楚,我也听得明白。”谢青云一脸的神往:“这等神奇的法门,老聂你都能想得出来,实在是了不起。”

  小少年说这话即是拍马屁,更是由心的赞服。

  “小小年纪,少拍马屁。”聂石瞥了小少年一眼,不赞同他的说法:“似你这般天生没有元轮者,古来罕有,从小就不会去习武,自然不会去想这样的法门。而后天被击碎元论者,若能活命,那不过是元轮残破,依然能将力集于一点,只不过力道要弱上许多。”

  “嗯,我娘就是这般,元轮残破,虽然身体不好,可发拳踢脚,不似我这样有阻碍。”谢青云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聂石要说的还没说完:“如果元轮彻底粉碎,这人也就死了。我天生命大,或许是这天下唯一的元轮粉碎还能保住xg命的人。自古至今,比我聪敏者多如牛毛,比我强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可却只有我一人做过武者,又碎了元轮,碎到无法习武,又有习武的底子,若非如此机缘巧合,又怎能创出《九截》这样的武技法门。”

  “言之有理。”谢青云眨了眨眼,一脸认真:“既然只有你一人如此,没了比较,你能说若是其他人和你一般,也可以创出这法门。我也能说其他人即便和你一般,也创不出这法门。所以你可以觉得自己碰巧了,我也可以觉得老聂你是个天才,这又怎么是拍马屁呢?”

  小少年啰啰嗦嗦一堆绕口的话,把聂石说得发愣。

  愣过之后,又有点无奈,无奈过后,颇为怅然地叹了一句:“以前说不过你师父,更说不过你师娘,现在又说不过你,以后遇着辩题,还是少说为妙。”

  小少年挠头,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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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三圈又三圈

  瞧见谢青云出来,聂石咽下嘴里的肉食,指了指地上的几个物件,吩咐道:“贴身穿起来,练劲用的,没我的允许,睡觉也不得脱下。”

  谢青云早看见了地上那几个稀奇玩意,聂石一说,便兴冲冲的拿了,仔细一瞧,四张书简模样的东西,还有一张褂甲。

  书简不是竹制,和那褂甲一般,都是石头做的。

  “这……莫不是玄石?和武徒练劲力的石墩是同一种?”谢青云摸着摸着,就觉得手感挺熟,当下问道。

  聂石喝了一大口酒,脸se黑红黑红的嗯了一声:“我这里本来就有一块,又把你的那块拿来一起,请匠院的师父打造了这两副绑甲、一副褂甲,一直给你准备着,只等你什么时候滚好了,什么时候让你穿上。”

  谢青云听闻稍微一愣,这可是秦动大哥送他的石墩,这般用了,小少年觉得有点可惜。

  不过马上,小少年又想通了。

  那石墩子本就是用来练劲的,但练也只是寻常的武徒法门。既然跟了老聂学整劲、浑劲,那便没多大机会使了,现在被打成新玩意,物尽其用,岂不更好。

  想明白了,也不矫情。脱了外衣,打着赤膊,就把褂甲给套上了。所谓褂甲,就是前后两片石褡裢,肩部用油绳穿起来。这一套上,才觉得贴着身子的部分冰凉凉的,柔滑滑的一点也不磨人,心下不由得佩服起那匠院的匠师,真个是独具匠心。

  至于那书简一般的东西,既然是要穿的,聂石又说了是绑甲,谢青云试了两下就明白了。

  先绑了一副在两个前臂上,跟着掀起武裤,又把另一副捆在了小腿上,随后套上外衣、盖住武裤,上下看看,完全瞧不出来里面还穿了石甲,倒是显得强壮了许多。

  虽然吃个不停,可聂石一直在注意着谢青云,见小少年听闻石墩子被改了,先是神情有些失落,紧跟着又快活起来,聂石面上虽没什么反应,眉毛却不小心扬了扬。扬眉,说明他有点惊,也有点喜,为小少年这么快就转过弯来,不执于物件本身而喜。

  等谢青云自己捣鼓着穿戴整齐,聂石才道:“去掉削去的石料,大约有八十钧,你的举力六十钧上下,现在全身一齐受着,八十钧不算多。你先绕着前院跑个十圈,试试感觉。”

  “好……”小少年现在挺振奋来着,第一步滚完了,他一直想着下一步还有什么好玩的练法,现在第二步开始了,他才不嫌这甲沉重,当即就跑了起来。

  跑了三圈,谢青云才知道,这石甲不是沉重,而是很沉重。虽说刚才穿上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微微发沉,心里也想着八十钧的力,也没什么。可现在跑起来就不一样了,才三圈,就累得气喘、腿软,有点跑不动了。

  自然,这点累,也没什么好说的,比起在断音室中的滚,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少年一咬牙,就又跑了三圈,三圈又三圈,九圈跑完,终于还剩下一圈,谢青云已经是浑身大汗,不过那褂甲和绑甲却是妙极,非但与其贴合处没一点憋着汗水的难受,反而一直清凉凉的,挺舒坦。

  最后一圈跑完,谢青云的感觉就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他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喝水都没顾得上,就忙问道:“老聂,这么练法,会不会崩了?我是出生就没元轮的,平ri练气力都不敢太过。”

  聂石自然知道谢青云说的是什么,于是摇头道:“这个你放心,以后每天你还是要去断音室滚上一个时辰,这滚的好处,不只是感悟劲力,还有松筋轻骨。如此一来,体魄的增长就会减慢,等你练成了整劲,力道至极限,便不会再有变化了。至于以后,还能不能突破桎梏,我也不知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想到的,如你所说,无他,唯争命尔。”

  听闻不会崩了筋骨皮肉,小少年放心了。又听兵王把自己的话挂在嘴边,小少年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得意,不过马上就一拍脑袋,“啊哟,忘记了,我的杂役活,一个多月前领的……”

  聂石一摆手,打断谢青云,道:“我前些ri子帮你重新找了个活,一个月二十个铜子,就等你滚好了,便叫你去。”说到这儿,聂石忽然问道:“刚才跑了十圈,没试出什么感觉吧。”

  不等谢青云应声,聂石接着说:“没感觉便对了,因为你当这身石甲还是石墩子,虽然穿在身上,却和扛着没什么区别。想要练出整劲,先要把这石甲练成你自己的筋肉、腿脚,行走坐卧时,骨力要带起的不是石甲,而是重了八十钧的你。”

  谢青云反应挺快,立刻恍然笑道:“那二十个铜子的活,应该是搬运杂役吧,与这石甲一起,习练整劲,刚好契合。”

  “怎么,怕累?”聂石仰着头,把葫芦里的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随口冒出一句。

  谢青云挠了挠头,都不希得回答了,转过身,就去井里舀水喝。滚都滚过来了,可能怕累么。

  不过第二天,谢青云就知道聂石为何昨ri有此一问了,那库房的搬运还真不是那么好做的,二十个铜子也不是那么好挣的。先说各院食堂的大米、蔬菜,大早上就有大车运来库房,要先卸下,紧跟着不久又要搬上运去各院食庄的大车。

  来回折腾已经够累了,这还不算,最累人的是匠院炼废了的碎铁烂铜、破石断木,匠院没人送来,要搬运杂役自己推了大车去搬,送回库房后,还要卸下来。

  这匠院的活是在下午,又不另外加钱,其他杂役一到这时候,是告假的告假,溜号的溜号,平ri习武修匠就够累的了,领个杂役活赚点小钱,谁还想着干这重活。

  谢青云却不这么想,搬得是一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好似越累越快活。

  就这般,匆匆半个月一晃而过。

  搬运杂役们都知道库房来了个谢傻子,还是书院的生员。这傻子每天抢着干活,也不多拿半个铜子,大伙乐得轻松,有时候还逗着谢青云说笑:“谢傻子,你是不是看中咱库房管役他们家的丑闺女了,这么卖力帮你老岳父做活。”

  每当这时候,谢青云都似没听见一般,哼着小曲儿,继续搬来运去的,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在小少年看来,有功夫去理会这些闲人,不如多搬几包重物来得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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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章 不只咧嘴,还有赞

  其实这半个月来,谢青云已经能清晰的觉出自己的气力在不断的变化,不是增强,而是对整劲、浑劲的一种领悟。

  刚开始,他只能模糊的感受到肩部的数块骨头分别用力,而随后的ri子,他便能够将肩部的骨骼化一个整体,不是每一块骨骼的同时用力,而是完整的浑劲。

  照聂石的说法,这整劲的门,谢青云算是迈进来了。这一切除了小少年自己勤奋之外,还得益于褂甲和绑甲,穿着他们抗包,穿着他们滚,难度不小,效果惊人。

  接下来就是手骨,腿骨,以及其他部位的逐步领悟,都成了之后,身体九个部位中任何一个所发之力,便是这个部位所有骨骼集合在一起的浑然整劲。

  若是再进一步的话,则不只是发力部位的骨骼,包括相邻的一些骨骼,也能够与发力部位一同合为整劲。

  至于最终一步,自然是全身的两百零六块骨骼俱成浑圆,共为一体,不分彼此。

  虽然只是刚迈进大门,可毕竟是小有进步,谢青云挺高兴来着,于是白天做活更卖力了,晚上滚得也更兴奋了。

  这样的ri子又持续了一个多月,期间抽空去看望了一回小粽子,上回听她说过喜欢丹药课,所以谢青云给她带了几本书院中关于丹药的书卷,还说以后每次都给她带不同的医药书卷来。

  小姑娘自然很是高兴,说完丹药,又喜滋滋的说起许多她的近况。

  见小粽子喜,谢青云也喜。见谢青云喜,小粽子更喜。这般喜来喜去,嘻嘻哈哈的喜做一团。

  只是在怎么喜,也总有一别的时候。

  谢青云和小粽子约好以后每两个月见一次面,小粽子虽有些不情愿,想缩短些时间,但她清楚自己的武课越来越多,谢师兄也忙着做杂役、赚铜子,也就有点委屈的点头答应了。

  ri子越充实,时间越不够用,两个月一次的武技测考如约而至,依然是在后院。

  这一次聂石没玩什么坑人的花招,上来就用最强的力道直接轰击。

  轰了还不算,三两步又冲到已经摔在地上的谢青云身前,如当初他一掌甩碎那张石桌一般,凶狠的对着谢青云的脑门甩击而下,整个过程,不过眨眼的时间,谢青云完全不是对手。

  这一甩,虽是掌,但用的是九截中的膊之力,所谓的甩,实则是推的一种变化。

  若是砸实了,谢青云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开花。

  当然在最后一刻,聂石停住了。于谢青云来说剩下的只有扑面的掌风,刮得脸生痛。

  这种感觉比当初秦动一拳击过来时的拳风还要劲烈,这让小少年心中大为叹服,又十分神往。老聂是个元轮碎没了的人,只靠浑劲、整劲就能甩出这般的威力,将来自己学全了,怕也要胜过秦动大哥。

  打过之后,聂石便直接把这第二架要教得东西说了:“当实力远胜过敌人之时,便不要给对方任何坑你的机会,上来就出全力,打得对方不能还手,如果是在战场上面对荒兽,那通常就是直接杀了。”

  谢青云听在耳里,记在心中,笑在面上。

  聂石虽然不喜欢他笑,可这么长时间相处,也懒得去说他了,当下话锋一转,说道:“谢青云,你对整劲已经有了领悟,这便把《九截》的招法教于你,只演一次,看好了。”

  话音刚落,人即长身而起,聂石一个人扮演两个角se,呼呼的施展开来,时而如寻常武人般出拳踢脚,肘击膝撞,时而变成自己、用《九截》或绕或缠。

  出拳踢脚时大开大合,用九截时却完全相反,忽如游蛇、忽如灵猴。

  演那武人时,用的是聂石当年的打法,只不过他不能集力攻击,所谓拳脚来往,只是比划个样子,轻飘飘的,没什么力。而九截则打得是劲力透空,嘭嘭作响。

  这般来来回回的风生水起,看得小少年是眼花缭乱。于此同时,聂石口中不住的配合招法解释:“九截中的九说的是九个攻击部位,截说的则是截势。这门武技用的是整劲,练得却是一个巧字,用力的巧……”

  谢青云看得认真,听得仔细,只觉得《九截》的打法果真是个巧。譬如对手一拳过来,你便错步滑开,矮身挤进对方胸口,以肩或胳膊撞在对方出拳上臂的筋肉之上,这便截住了对方的势,对手这一拳即便打了出来,也已经毫无力道。

  如此这般,或挤或压、或推或缠、或撞或拱,逼得对手招都使不出、用不全,力道尚未集于一点,便被提前截断。

  而使《九截》者则用力浑然一体,每一下攻击都如一面铁板轰下,截力的同时,就能打得对手憋闷难当,时间稍久,轻则筋骨折裂,重则五脏震伤。

  瞧到兴奋处,小少年霍然鼓掌,大声叫好。聂石说的是只演一遍,其实每一招都打了三回。忽忽半个时辰已过,聂石演武结束,不等谢青云问话,就叫他有样学样,打一遍《九截》,当然那寻常武人就不用扮了。

  小少年原本有话要问,可听聂石如此吩咐,也就不再多说,凝神静思了片刻,就依样打了起来。

  这般走马观花的瞧聂石打完,虽然领悟了少许,却不可能一下子知其jg髓,不过小少年有笨办法,他不管许多,边看边领悟的同时,他已经把那全部的招式、动作、形态都死记硬背下来,一一的印在脑中。

  于是此刻,小少年一边对着脑中印记,一边打。

  这一路下来,比起聂石自然要慢上太多,一招一式不像武技,倒像是舞技,只有用肩、用腿、用胳膊时,才稍有几分聂石方才的神韵。

  悠悠一炷香时间过去,谢青云《九截》最后一式打完。

  聂石不置可否,要他再打一遍。

  小少年不抱怨,这就又来了一遍。这一回是越打越惊喜,直到整遍演完,只觉得胸中畅快,不只是刚才想问的问题都领悟了,连着对整劲的感悟又上了一层,当下也不掩饰兴奋,就说了出来。

  聂石微微点头,道:“九截是招,浑劲是力。多演招,力便熟。力越熟,招越强。以后没事也不用来找我啰唣,每ri勤习不辍,早晚必成。”

  说过之后,也不等谢青云应声,便转身去了书堂,瞧见聂石如此,谢青云心中一热。

  这两个月时间,小少年白天大多在库房搬来运去的,晚上回来又要先滚一遍,于是找那记有极阳花的书卷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偶尔回来晚了,会瞧见书堂亮着烛灯,老聂在里面翻呀翻的,谢青云问过,老聂只嫌他啰嗦。小少年却瞧见老聂翻的也多是医药、游记一类的书,这才明白,老聂这是在帮他寻花。

  接下来的两个月,谢青云更加勤奋,每ri抗包、练九截,当然还有滚来滚去。

  原本他就不胖,这又生生把自己练瘦了几分,不过筋骨却结实了许多,个头也高了几分。

  再有一天就是新年了,新生员们来三艺经院快有近半年的时间了,不过却都不能回家,这是学府的规矩,怕生员们刚适应,就又被家中的喜庆气氛、安生ri子打乱了惯xg。

  只有老生员们,呆了一年半以上的,才可以告假回家。

  书院虽然只有两个人,一个夫子,一个学生,而且又到了新年,但每两个月的测考,依然按时进行,当然除了他俩,没人知道这测考不是考文,而是试武。

  和上回一般,老聂依然没坑谢青云,这回考得是《九截》的招式运用。

  这段ri子里,谢青云只练会了这肩膀这一截,前几天刚开始习练第二截:腿上的功夫,至于整劲的感悟,只多了脊背一处。

  测考之前,谢青云就说了自己的进度,聂石听后忍不住大摇其头:“你之前练滚的时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快得很,后来感悟整劲也还不错,想不到这增加了《九截》的习练,所有的都慢下来了。”

  谢青云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这就开打。打的时候,聂石的刀眉又和先前在断音室一般,连扬了几次。

  盖因为小少年虽然只练会了肩膀这一截,可却奇思妙想的加入了许多变化,变得灵巧,变得神妙。

  这种变化外在之形,每次与人斗战时候,都不一定相同,只要领悟了九截的髓,变能创出这些变化。

  原本聂石打算在谢青云完整的学会九截之后,再去教他招死人活的道理,再去教他脱离九截的固定招式,再去教他明白真正的临战应变不是只有不打而坑人法子,更有以招法内的变化坑人的技巧。

  打完了,谢青云挠头,笑了。

  和上回一样,聂石也是先不信他三十三天就练会了滚,这一次聂石认为他练得太慢,却没想到他练出了“巧”。

  还是和上回一样,聂石咧嘴,丑不丑就不说了,这一次除了赞许,还有着那么一点不好意思,连续两次都轻看了谢青云,兵王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不好意思,所以这次除了咧嘴,聂石还出言赞了:“不错,你能自己悟出九截真正的巧,悟出在招式中去坑人的法门,也省了我许多口舌。以后就这么练,练到我这个程度,便不弱于初入潜龙一变的武者,将来面对寻常荒兽,也能轻松杀之。”

  见老聂不只咧嘴,还赞了,小少年比上回更得意。只是听见聂石说起武者境界,心神便为之一转,忙眼巴巴的问道:“潜龙一变?老聂,武者也应该和武徒一般,分好几境吧。”

  这个问题,谢青云来书院之前问过师娘紫婴,可师娘不说,说是他跟聂石习武,学得是另类武技,若过早的了解武者世界,怕会分心。

  如今听见聂石忽然提起,谢青云自然很想知道。可惜马上,谢青云就失望了,聂石摇了摇头,和师娘的回答如出一辙。

  虽然失望,可长辈教诲,谢青云谨记在心。

  他早在圣贤经中读过人心、人xg,他知晓自己也无法确定若是知道了武者境界,会不会又继续打听更多关于武者的事,以至于分了心,而影响到当下。

  好比上回师娘没说,当时他也不打算再问来着,可现在听见聂石提了一下,他就忍不住又问了,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既然要做大事,要争命,便不能分心。事事依着当下的心境去做,即便是能轻易做到,即便是当下痛快了,可以后便不痛快了,小少年求的是大痛快,绝不是小享乐。

  聂石不理会小少年的这些心思,看了看天se,便蓦然丢下一句:“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跟着就揣起他的酒葫芦,离开了书院。

  今天是大年前夜,老聂前几ri就说过他要去郡里的武华酒楼吃酒,当时还问谢青云是否一起,谢青云答应了小粽子,要和她还有小胖子卫风那帮同年一起过年,自然不去。

  武华酒楼的年夜菜十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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