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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 第2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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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住惊讶万分,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又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张开嘴巴按了按牙齿,一脸欣喜模样,拉着秦动的手,就连声说道:“小秦捕快,这便是淬骨丹么,太神妙了,我……老白我……”说着话,一时间心中激荡,就要跪下磕头,不想被那秦动一把扶住:“白叔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什么关系,何须如此,白龙镇哪一家不都是自家人,淬骨丹本就是救人之用,你这般客气,便是拿我当外人。”

  他们说话的当口,一旁的张召冷笑不已,却是见童德撇嘴,忙压住了声音,可仍旧以不屑的眼神看着白逵,心中大骂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淬骨丹都这般激动,这白龙镇的人,全都死了也是活该。张召腹中咒骂,白逵自是不知,此刻听秦动如此说,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呵的连声笑道:“也是,也是,我是你叔,你算是我侄儿,这还要客气什么……”说着话,转头望向那张召,眉头猛然皱起,刚要激愤而说,却被那童德一瞪之后,便即又改了口,道:“小秦捕快,这事怎么办,还请你拿个主意,我和这童管家没有写下任何文书,都是各执一词,也没人证明,我以为那雕花虎椅是日时间都可以,不着急。他却说和我定死了时间,说了是他们家张老爷寿辰日之前来取。”

  见白逵被自己一瞪,方才那股子像是要状告张召毒打他的表情一下子便就忽然消失了,紧跟着改了口直接说起那雕花虎椅的事情来,童德心中微微有些意外,不过马上也就明白了白逵的想法。自己方才这一瞪,只不过是随意吓唬一下,没有其他意思,可这白逵的心中多半是想到了张家的势力庞大,便是白龙镇衙门府令愿意全力为他出面,也最多能和张家半斤八两,两个不同的镇子,谁也管不着谁的局面。且若是闹到了宁水郡城,白逵定然能想到张家的钱财会起到极大的作用。

  这些还都是府令愿意相助的情况之下,若是那府令不肯全力出面,那一旦他要闹大,张家不只是可以玩死他,甚至还能玩死这捕快秦动,白逵定然是怕硬和张家斗,此后的麻烦便没完没了了,又怕牵连了他这位捕快侄儿,才会直接说到正事之上,既然伤骨已经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不去计较罢了。至于这雕花虎椅的事情,白逵当然也想算了,可自己这边揪着不放,白逵想算了也不行,自然会求助于这捕快,好有个解决的法子。白逵这般怕事,童德心中倒是乐得如此,他的计划之中,是不想让此事闹大的,明日以后的重要的关键就在于张召之死了,那才是需要闹大的事情。

  第五百二十八章 威胁

  秦动跟着老捕快多年,年纪虽然二十出头,却也是有些经验的,白逵这般欲言又止,改了话头,他当下就猜到了一二,这挨揍的事情,事后再说全无用处,尽管现在对峙,未必能够治了那张召的罪,但最差也能够和雕花虎椅一般,变作各执一词的局面,让张家有所顾忌,除非张家铁了心要耗费大量时间和金钱,至白逵于死地,否则的话,加上那雕花虎椅一事,两事都是毫无证据、谁也不认的局面,张家已经发泄了一番,痛揍了白叔,也多半不会太过刁难了。

  关于这雕花虎椅,秦动方才在路上巡游,遇见了慌慌张张的白逵妻子,也就知道了其中的大概,他让白逵妻子也就是他的婶子,赶紧去衙门,把事情告之王乾大人,好让王乾大人有个准备,一会儿说不得自己就会带着张家的人和白逵一起去衙门。目送白家婶子离开之后,秦动就极速来了白逵的宅院,此时听了白逵简单的说了一遍,又结合白家婶子的话,他便对这事情彻底清楚了,只是对那张家为何这个时候来寻白逵的麻烦,还是有些不解,这张召的德行,他虽然没有听谢青云说过,但白饭去年大年回来的时候,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也提过谢青云扭断了张召手指的事情,至于张重一家和白龙镇的恩怨,他早听娘提过,也都十分明白,可这许多年下来,张家也没来报复,这时候忽然就来了,让他有些不明。当下秦动就直接说道:“这雕花虎椅一事,我已经明了,你们各执一词罢了,一会去了衙门,听大人发落,不过这之前,还请白叔明言。方才怎么就挨了这张召的打,怎么肋骨就断了。”不等白逵接话,秦动又道:“白叔你放心,这事说明了比不不说明更好……”说着话。秦动握了握扶着白逵的手,把白逵一把拉了起来,又扶他坐在了椅子上,才道:“还请白叔明言。”

  白逵不是蠢人,他方才不想连累秦动,自觉着斗不过张家,才不去提这事的,可见秦动眼神恳切,握着自己的手,还忽然加了点力道。便明白秦动有他自己的想法,并非一时冲动,要和张家硬碰硬的去斗,尽管白逵不知道秦动想法是什么,但对于这个小秦捕快。全镇子的人都十分信任,他白逵自然更是如此,于是这便要开口去说,不妨那张召却嚷道:“有什么好说的,白逵这骗子伤都好了,咱们便去衙门说那雕花虎椅的事情罢了,这挨打的事情。童管家都已经讲明了,这什么捕快,你耳朵聋了么?”

  “辱骂官家捕快耳朵聋了,依照武国律法,我可以关押你十天半个月的,你就不怕么?”秦动目光如电。冷眼看向那张召:“外面那车夫是你们家的吧,先天武徒的修为,我若关你,他要敢抢人,的确可以抢走你。可那样一来,直接从官衙抢人,你们张家也就要完了,除非把我们白龙镇衙门一夜屠戮干净,从此浪迹天涯,我想你这个纨绔少爷,绝不会愿意过那等苦日子的吧。所以不管事后你们能做什么,这十天半个月的牢狱,若是我高兴,随时都可以捉了你去。”

  吓唬一个十二岁的张召,便是这张召再如何跟着童德学了不少,可总归只在三艺经院混日子罢了,哪里经过这等阵仗,听秦动一说,张召顿时脸色煞白,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转头就去看身边的童德。童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害怕,嘴巴跟着是一撇,用他和张召之间约好的暗语,要张召顺着自己的话来,不要在自行插话了,这才对那秦动道:“小少爷年纪小,情急不懂事,秦捕快就不用和他计较了,就好像这白逵方才发了疯要扑击小少爷,小少爷也是一时情急才踹了他的,这淬骨丹也赔了,这事就这般搁下了吧。”

  秦动自不会真个要关押那张召,一但关了,若是刘道真劫了,倒还好说,他们衙门占了大理,若是没劫,到时候张家动用关系告到郡守那里,这王乾大人也就要麻烦了,因此听了童德的话,秦动便不在提什么关押张召,而是就事言事道:“雕花虎椅的事情,算是各执一词了,那打了白叔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只听你们一面之词,我还要听听白叔怎么说,若是一样,那自然就算了,若是不同,这又是另外一个案子,和雕花虎椅一般,也是各执一词的案子。”说过这话,秦动看向白逵,道:“白叔,还请你明言。”

  不等白逵接话,童德便接话道:“既然在你们白龙镇的地域上,便由得你了,白逵,你就说吧。”他这话面上是对白逵说的,可却是说给身边张召听的,他怕张召见白逵要说,又发急了坏事,事实上既然童德允许张召揍人,就不怕白逵去说,大不了还是各执一词的事情,谁也说不过谁罢了,这白龙镇又不能拿他如何,张召来此的目的已经完成,发泄了一番,折辱了一番白逵,他童德的计划也能够进行下去也就足够,至于去什么衙门,那不过是童德官面上的话,早在接张召回衡首镇之前,童德已经和张召说好,若是临机情况有变,一切都听他童德的即可,绝不会让小少爷吃亏,也定会让小少爷痛快,就行。此时那张召已经被秦动唬着了,童德自然相信这没用的小少爷眼下定会以他马首是瞻,这一切便就好说了。说过话之后,童德伸手拍了拍张召的肩膀,算是安抚于他。

  白逵瞥了童德一眼,又看了看秦动,这便说道:“童管家和我之间,关于那雕花虎椅提货的时间或许有误会,可能童管家说过时间,而我没有在意。又或者童管家没有提时间,而却以为自己提过,才造成了这等误会。”说到这里,白逵停了一停,看了看童德,见他没有接话,便觉着秦动出面,自己又让那张召出了恶气。说不得就能妥协过去,因此这话说得也足够缓和,停过之后,便又继续说道:“或许是咱们两方都有火气。以至于我媳妇儿进来送茶的时候,正好是咱们相互争辩的时候,童管家一股火都发在我媳妇的身上,一巴掌拍掉了她手中热茶壶,那热水烫了我媳妇的脚,童管家却正在火头上,也没控制住情绪,张口就骂了我媳妇。当时我本就有些气恼,为那雕花虎椅时间的事情,见童管家如此。更是着急,于是拳头就忍不住握了起来,眉头也紧紧拧着,我这五大三粗的,可能一发怒。样子就比较凶,可虽然如此,我却并没有动手,一直强忍着,因为我知道一旦动手,这事就闹大了,麻烦也就大了。最终当我松开拳头的时候,就被张家的小少爷给一脚踹在了肋骨之上,踹过一次之后,或许是小少爷不解气,就又踹了一脚,我便晕死了过去。后来醒了。确是这位小少爷用什么法子让我血流更为迅速,才做到的,只是醒过来之后,张家小少爷便扇了我两巴掌,按照童管家的说法。是看我痛不过,想再次将我击晕,这时候小秦捕快你就来了。虽然我挨了一顿打,痛得半死,但童管家也出钱买了淬骨丹为了疗伤,这事我想就这么算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绝没有先动手,我挨的这一顿打,可能只是小少爷一时冲动,但不能赖在我的身上。”

  他话音才落,童德就冷笑个不停,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冷笑,无论白逵怎么说,只要是说得和童德之前所言不同,童德就一定会冷笑,冷笑之后,便看向了秦动,等待秦动表明态度。但见那秦动摇头道:“白叔你太善良了……”跟着转而看向童德道:“这挨了打的事情,白叔算是原谅了你们,剩下的便是那雕花虎椅一事,如何解决,待咱们衙门走一遭,看看王大人怎么说,这纠纷毕竟是在我白龙镇发生的,就要在白龙镇的衙门里解决。”

  “笑话……”童德听过秦动的话,便说出了同样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他知道白逵会反驳挨揍一事,于是这话也就准备好了,不管秦动说什么,都是这番话甩了出来:“白逵,早听闻你是个老实的木匠,手艺不错,你方才说那雕花虎椅一事的时候,我便信了你可能没有听见我当时说老爷寿辰具体时日的话,不过我可以肯定我的确是说过,只是你没注意听罢了。这样的情况,虽误了事,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你后来说的这些,可就无耻之极了,你那妻子自己不小心摔了茶壶,却要赖在我的身上。我对你妻,没有任何粗言粗语,只是让她注意一些,我承认我让她注意的话声音是高了一些,只因为那热水也飞溅在了我的手上,你可以试试看,那有多烫,我这般一嚷,你便扑击向小少爷,你妻子也就在这时候吓得跑了出去。不过这“吓”也是我当时以为的而已,现在看来你那妻子和你一般又心计,是跑出去请了秦捕快过来助你这个无耻之徒。在之后,小少爷救醒你,又要击晕你,可都是为了你好,不过这些确是让你受了苦楚,一枚淬骨丹也算是我们的歉意,抛开这些不说,你把自己扑击小少爷那一段,彻底颠倒了黑白,这让我童德算是看清了你的为人,哪里是一个老实的木匠,这就是一个j猾至极,无耻至极的小人。你这样的人,让我不由得怀疑数日之前我来订货时,你是真个没有听见,还是嫉恨我们东家掌柜当年和你的仇怨,又或者是嫉恨小少爷在三艺经院和你儿子之间的嫌隙?”说到此,童德一股愤恨的叹了口气道:“无论是哪一点,张家可都不似你这般小心眼儿,我们东家掌柜早就放下了多年的恩怨,他让我来你这里打造雕花虎椅便是个证明,否则以张家的钱财,直接去宁水郡城请大木匠也行,何必要来寻你?!再说小少爷和你家公子之间,不过是小孩儿嬉闹罢了,你却为此,想要报复我们张家,简直可恨。我小少爷的手指被你那徒弟谢青云扭断,都不再多想,只因为当初确是小少爷不对,请了更厉害的人,狠揍谢青云,那时小少爷还有些纨绔,如今的小少爷却早已经成长了,想不到你白逵一个四十好几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

  童德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此处,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我想说若是方才我就发觉你是这样一个无耻小人的话,小少爷就该多踹你两脚。痛得你快死了,再给你服下丹药,之后再踹你两脚,似你这样的无赖,虽不至死,但就该多受苦痛!”

  白逵早已经在秦动来之前,领教了这童德和张召两人的无耻,眼下见童德这般说,却还是忍不住气得面色通红,什么谢青云以及白饭之事。都是他们方才说的来找自己麻烦的原因,转而就变成了自己憎恶他们的原因,这等张口变脸的本事,白逵觉着便是谢宁说的书中,才会有这样的人物出现。想不到现实之中,竟然让自己个给碰见了。

  张召见童德越说越激动,也忍不住表演了一句:“无耻!”只不过他此时并没有太多愤懑,说的却远不如童德那般激愤罢了,可他这一句确是惹恼了早就被童德气懵了的秦动,当下一步滑动,就闪到了张召的身前。一伸手就捏住了张召的喉咙,张召这等内劲武徒,劲力最热那够了,可也只是刚过不久,秦动的劲力却早已经达到了内劲的巅峰,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先天。只剩下心法的感悟。至于身法,秦动的武技中早已经融入了身法,武技本身也是比懒惰的张召娴熟不知道多少重,也就是说,秦动的综合战力胜过张召太多太多。这一下便直接卡住了张召的喉咙,只要一用力,便能要了张召的性命。

  “啊……嗬嗬……呃……”张召被这一下,惊得面如土色,头都不敢转动,声音也喊不出来,只能不停的拿眼斜看着身旁的童德求救。

  “好一个白龙镇,堂堂捕快竟然也做这等违背律法之事!”童德大喝一句,紧跟着便道:“方才秦捕快可是说没有人想过逃亡的生涯,我想秦捕快你也是一般吧,据我所知,你还有个母亲在镇子里坐药农的领头,你家的日子在白龙镇也算是十分好的,这样的日子,你想就这般没了么,你想要你娘就这般因为你,家破人亡么?”

  “你以为我是你?”秦动咬牙冷笑,手忽然一松,便就又退回了原位,冷言道:“我虽不知道整个原委,但我信任白叔,他的话待你也是客气之极,委婉之极,你却用如此恶毒之语中伤白叔,可笑,可叹。”

  童德听后,哈哈一笑道:“谁可笑,谁可叹?”跟着又道:“你一个捕快,不清不明事实之前,就妄加判断,你信任白逵?你可知道这天底下伪君子到处都是?我现在都怀疑你秦捕快也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你们白龙镇怕是没有一个好人,这样的地方,我又如何相信你那衙门的府令,能够清楚明了的断案!”

  话音才落,不给秦动和白逵思考接话的机会,童德马上又道:“小少爷打了这白逵,咱们不提便罢,不过也让我看清了白逵的为人,既然如此,那雕花虎椅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如今天已微黑,我和小少爷今夜会在白龙镇借住一晚,明日一早,白逵若是拿不出雕花虎椅,那也行。二十日之后,便要赔给老爷一张铁虎骨椅,这铁虎一变兽卒,也不算什么为难你们,寻个武者相助,帮你们猎来一头便是,若是这一点也不想赔的话,你们想闹,我张家奉陪到底,我不信你白龙镇,你白逵也未必信我衡首镇,这官司自然要打到宁水郡城去,那宁水郡守,可不会包庇任何一方,到时候判下来的怕不只是铁虎骨椅这般简单了,怕是你白逵再也做不得木匠活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自然,若是这铁虎骨椅能打造好,便算是你白逵认了错,我可以保证老爷也不会追究,只是从此之后,我张家自不会再来你这里打造任何木具。”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确是一种威胁,童德当然知道无论是清楚一切的白逵、还是只凭猜测认为他们栽赃白逵的秦动,在心中都明白他童德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折辱白逵,只是这些话都是隐含其中的,说出来都要占尽了官面上的道理、律法,那背地里的自然靠得当是张家的财力、势力来威胁他们。

  ps:

  今日完成,多谢,明日见

  第五百二十九章 棋差

  童德的话中表明的意思很明白,他此行的目的要寻白逵的麻烦,这麻烦不只是踹断了肋骨这般简单,断了肋骨,他张家给钱买了丹药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一张铁虎骨椅,以我张家的财力,也不却敲你一张铁虎骨椅,为的就是刁难你白逵,寻不来武者帮忙,就等着倾家荡产,这就是你儿子白饭和我张家小少爷生出矛盾的代价,更是你徒弟谢青云让我张家小少爷断指的代价。

  事实上,这铁虎骨椅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那是极难得到的。若是花钱去买,整个白龙镇的钱都凑出来,怕是才有可能买得到。

  尽管如此,可若是能识得某位武者,那得到铁虎骨也就容易许多了,不用去买,只求那武者帮着猎杀一头铁虎,便就行了。但秦动和白逵都不识得武者,或许那府令王乾有关系,但也只是听说罢了,王大人虽然和镇里百姓打成一片,全无官威,但未必有能力办成此事,因此秦动和白逵听了童德之语,一齐蹙起了眉头,他们都听出了童德的意思,也都明白童德绝不会直言去说,要想折辱白逵,给白逵带来大麻烦,自要用上那冠冕堂皇的话来,说的都好像他们张家占尽了理由一般,可其实却是无耻的倚靠家势、财力来威胁,他们都知道若是白逵不妥协的话,最终去了宁水郡城打官司,输的只可能是白逵。而此时,秦动忽然觉着,那童德方才栽赃白逵的话。是故意激怒他秦动,等他一怒。童德也就有了说辞,以不信任你们白龙镇为由。进而把官司扯到宁水郡城之上,也是告之他们,若是要真闹下去,张家奉陪得起,你白龙镇可就玩不起了。当然,没有人知道谢青云给家中爹娘的钱买成千上万张也都够了,否则秦动和白逵此时也不会这般说不出半句话来,糟糕的是谢青云的爹娘此时都不在白龙镇,也根本没有可能知道白逵受难。知情的紫婴夫子也不在,眼下白逵就算求遍了相熟之人,也弄不来铁虎骨椅需要的银钱。

  “童德,莫要欺人太甚!”秦动见白逵皱着眉头,嘴唇蠕动,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这便当先接话道:“现在便去镇衙门说说理去。”

  他这么一说,张召就有些急了,当即看向童德。他可不想去衙门公堂受审一般,与人争论,原本欺负那白逵痛快得很,可到了眼下这般境况。他连带着受到秦动的惊吓,此时虽不再被威胁,也都有些烦了。甚至觉着这次出来一点趣都没有,还不如待在三艺经院。省得和这般土包子啰嗦。童德拍了拍张召的肩膀,安抚了他一下。跟着冷笑道:“说什么理,你秦动想状告我什么,拿出个理由来?现下是我童德说这白逵违了约,要告也是我们告你,我现在还打算对峙公堂,毕竟我掌柜东家当年也是出自白龙镇,算和这白逵是老相识,便只打算私了,即便要告,也是我来告他,而且也是告到宁水郡的郡守衙门去,你这一镇的府衙,有什么资格要我去,可笑,可叹!”说过这话,未等秦动开言,童德又道:“你秦动莫非是想依靠捕快的身份,强行捉了我去你们那府衙么?我童德和小少爷触犯了什么律法,你倒是说说看,小少爷打了白逵,那也是因为白逵先动的手。这事就算白逵不认,可我方才亲耳听见白逵不打算在这事上多做纠缠,而且秦捕快你也亲口说了,这事白逵原谅了我们,要去衙门让你们那府令裁断这雕花虎椅的事情,莫非你二人现在反悔了,又想以白逵被小少爷踢了两脚为由状告我们?你秦捕快若是这般出尔反尔,我张家便更不敢信任你们这等小镇的衙门了,至于雕花虎椅的事由,我已经说过,白逵没按时完成是事实,可我张家只打算私了,若是二十日之后,见不到铁虎骨椅,那再对簿公堂也不迟,不过到时候对簿的就是郡守衙门的公堂了。另外,我要提醒秦捕快一句,便是现下你强要出头,我等也无法反抗,让你带我们去白龙镇衙门,可即便如此,我和白逵各执一词,你那府令又能断出个什么来?将来依旧要去郡守衙门,由我宁水郡郡守陈大人来裁断,若是到了那时,你今日强行带我去白龙镇衙门的事情,也能算作你秦动包庇白逵,沆瀣一气的证据。噢,对了,除非你现在就杀我童德和张召灭口,不过外面那位车夫可是先天武徒,我二人若是出事,你们也没有能力留下他,到时整个白龙镇怕要都被你们连累了。”

  一番话说出来,说得秦动是哑口无言,他虽身为捕快也和老捕快学了不少经验,可亲自处理的案子,都是些外镇人来白龙镇的小偷小摸,又或者野狗潜行,偷了人家的鸡,他来断案一类,这童德可不一样,四十多岁年纪,常年累月的和人谈生意,比秦动言辞要凌厉许多,经验也丰富许多。秦动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用童德方才说的打人的理由,强行带了童德去镇衙门,甚至也可以用童德要求白逵打造出铁虎骨椅,白逵坚决不答应的理由带童德去那镇衙门公堂,可即便如此,秦动也知道,府令王乾大人同样无法决断,这根本就是扯皮的事情的,没有任何证据,这事情最终还是要闹到郡守衙门,如此今日便是逞强带了童德、张召二人去镇衙门,反而会落了他们的口实,将来去了郡守衙门,还更容易让那郡守偏向这童德。秦动言辞不行,脑子却很快,他当即就想明白了,这童德或者是张家是铁了心的要逼白叔就范,眼下只有三个法子,其一乘着童德今夜在白龙镇休息,晚上请王乾大人出面,私下多说些好话,或是私下给童德一些好处。若此事并非完全是张重的意思,只是这小少爷张召要报复白逵。那童德还能帮着说些好话转换一下。其二便是早做准备,他听闻王乾大人的妻子娘家在洛安郡。是东部四郡中最强的一郡,且王大人的岳父是武者家族的大管役,洛安郡的武者家族要来宁水郡城行事,一般那宁水郡的几大家族或是郡守都会给些面子,想来除非那宁水郡守早和张家有极大的利益往来,否则的话,也不会不卖洛安大家族的面子,只不过这时间上要稍久一些,王大人需要鹞雀传书。说清事由,秦动相信王大人一定会帮这个忙,但王大人的岳父到底是什么脾性,秦动就不清楚了,且即便愿意相助,也不是他自己能够做到的,还要请那武者家族的人相帮,如此这事能不能成,还很难说。可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个法子,就需要今夜开始做准备了,同时也要备好一些好处,送与郡守大人。表明自家可是诚心诚意的,当然他可以肯定,张家若是准备好了要整治白叔。多半一早就和那郡守大人送了大礼,打好了招呼。最后一个法子。便是寻到相熟之人,请来武者。猎杀一头铁虎,一切就十分简单了,铁虎对于武者来说,虽然不是随意就能寻到的,但只要上心,有个日,总能遇见一头。而能帮得上的只有两家,一还是王大人那岳父,若是能说动他主家的武者写封书信鹞雀传给宁水郡的武者,帮忙猎杀一头也就是了,或是王大人岳父自己有足够的钱财,愿意先借给白叔即可。二便是想法子寻到凤宁观,虽然人人都知道凤宁观道人心善,常在各地行走为百姓治病,但凤宁观在何处,却没有人清楚,谢青云兄弟的爹娘被凤宁观接走医病,足以表明青云请动了大人物,让凤宁观这般来做,若是能寻到,让青云的爹娘一说,那无论是直接借银钱来买铁虎骨,还是猎杀一头,借给白叔,甚至是送给白叔应当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要寻到凤宁观,实在太难。这最后一种法子,都需要去宁水郡一趟,无论书信请了宁水郡的武者相助猎杀也好,还是直接借来王乾大人岳父的钱财,或是凤宁观的钱财也罢,都需要在宁水郡城的铁羽钱行取来,各地、各郡路途遥远,凤宁观虽有飞舟,未必会为此专门跑一趟,至于武者家族,武国之内,拥有飞舟的武者家族数都数得过来,若是王乾大人岳父要送钱专门租赁飞舟或是耗费时间乘快马而来,那又是一笔花费,多半不会愿意。因此在其他各郡的铁羽钱行存钱,这便自宁水郡城的铁羽钱行取钱便是最便捷的法子了。这铁羽钱行遍布整个东州,武国也是如此,但凡去过郡城的子民都知道,就如同武华酒楼和武华丹药楼一般,大商人马华生的家族生意做便东州,其背后是罗生家族,却唯独没有钱行的生意,这钱行的生意便被这铁羽家族垄断了,他们并没有安排诸如马华生这样的商人作为各国开设钱行的首领,而是直接派遣家族中人,因此钱行之名也直接命名为铁羽,整个东州都是如此。

  这铁羽钱行势力极大,总行设在何处无人知晓,据闻武圣也是极多,各郡分号,都采用整个钱行的独特的法子传信,来取出其中银钱,这法子自不能为外人知,若有泄露,铁羽各国总行必追杀之,所以便是武圣级强者也都信任于他,愿意将银钱甚至一些宝贝寄存在这里,若是丢失,铁羽钱行必定会赔偿。

  见秦动思来想去,也不说话,童德便收起了肃容,微微一笑道:“小秦捕快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和小少爷这便告辞了,今夜会留宿白龙镇,若是白逵师傅今夜想到法子,明天早上能够打造出这雕花虎椅,这事也就了解了,告辞。”说过话,童德不再停留,拉着张召转身而出,那张召见如此简单,就让那仍让他心有余悸的秦动无话可说,心下自然是高兴之极,不过此时他明白不是说话的时候,直到出了白逵的家院,重新和童德坐上了刘道的马车,这才痛快的开口问道:“童管家,方才真是爽快,怎地就这般让那秦动闭了嘴,还以为他多厉害,我还真怕他发了狠。先把咱们拘去衙门再说。”

  童德哈哈一笑道:“小少爷有所不知,这秦动不是那般鲁莽之人。我方才这番话,就是在隐约的提醒他。他的目的是化解此事,而不是火上浇油,咱们张家要找白逵的麻烦是找定了,你若真想帮白逵,就得想其他法子,你对抗不了张家,否则非但帮不了,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噢?”张召疑惑道:“童管家的话有这些意思,我怎么没有听出来?”

  童德不厌其烦。只因他明晨回衡首镇的路上会给张召下药,张召的死期依照药量预计,到晚上回到家中睡着之后才会出事,这之前有可能还会面见张重,也就是说张重可能会随意问起任何问题,张召都可能回答,因此他一切都要做到最完善,变得张召死后又引发张重的怀疑,当下。童德便将方才自己对秦动的话中隐藏的意思说了个详细,张召听后,这才不断点头,道:“童管家果然厉害。张召受教了,想不到这里还有这许多门道。”说过这话,想起方才被秦动掐着喉咙的事情。当下咬牙道:“那秦动也是该死,早晚有一日。我也要寻他的麻烦!”骂过之后,转而又问童德:“童管家。你说白逵这老混蛋会怎么办?”

  童德嘿嘿一笑,道:“我事先都调查过,他们不可能认识某个武者,会帮他们这般去做,除非侥幸遇见,否则的话,咱们就真个把白逵给告了,那宁水郡陈大人手下几个狱官我都识得,使些钱财,就算后来找不到证据,没法子定这白逵毁约之罪,也能让他好受。”不等张召接话,童德又道:“而这之前,说不得那秦动也会在这事上栽一个大跟斗,当然这要看秦动为人如何,会不会为了义气,去帮助这白逵,冒险去那荒兽领地碰运气,猎杀铁虎,要知道铁虎对于战力绝佳的武者算不得什么,若是侥幸在猎杀中,捡了某位武者的便宜,得了铁虎骨的尸首,也算是运气。”

  “啊,可以如此么,这可怎么办?”张召一惊,喊了出来,不过瞧见童德在笑,一下子想起方才童德说的是秦动要栽一个跟斗,就立马反应过来道:“童管家什么意思?”

  “连铁虎的尸首都遗弃的武者,必然是战力极佳的武者,他们猎杀荒兽的地域,应当极为深入了,这秦动想要去这样的地域,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很可能一个武者都没瞧见,人就已经被荒兽给撕裂了。就算他真捡到,又让他拖了回来,回程的时候,必然会路过准武者活动的地域,这般不被人杀了抢夺,那才奇怪。当然,秦动或许不会以身犯险,有可能四处求人,这求人的滋味觉不好受,多半会被人羞辱个不停,怎么着这秦动都要遭殃,除非他只是面上简单帮一下这白逵,帮着和他们那府令说说话,再难的事情不去做了,那他就可以脱开这次的干系,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小子待白龙镇哥们各户都十分重情,多半会全力相助。”

  “是么?”张召听了大喜,“这般就好办了,该死的秦动,最好以身犯险,死了才好,竟然掐我的脖子,该死至极!”说过这话,张召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忙问道:“童管家为何对秦动这般熟悉?”

  “何止是秦动。”童德笑道:“这白龙镇的几位捕快,白龙镇的府令,以及那秦动的母亲柳氏,还有这白逵我都详加了解过。莫要看这次咱们只是对付白逵,但有一点能力相助白逵的人,都要探查他们的性子,探究他们是否有强大的靠山。”

  张召听童德这般说,睁大了眼睛都有些说不出话来,童德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莫要吃惊,这些都是跟你爹,我的东家掌柜学的,我当年也没有这般谨慎,后来才知道,即便是强大的武者,面对敌人时也要知己知彼,不敢随意嚣张,咱们张家什么武者都没有,又经营这般大的生意,窥觑之人自是不少,你以为咱们背后是烈武丹药楼就了不得了?可烈武丹药楼想要换一家人打理烈武药阁,不过是随手之事,所以即便有人找了我们的麻烦,只要不得罪烈武丹药楼,他们是不会管的,所以掌柜东家才要小少爷你不要荒废了武技,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头脑,方才说过,武者强大,对敌时也同样要谨慎的,我对那白逵如此嚣张,只是因为对他知根知底了,才会如此,好似你在衡首镇,当年欺负那些和你一般大的孩子,老爷不说,也是因为对他们知根知底,到了三艺经院,老爷让你低调,就是因为对他们不了解的缘故。”(未完待续。。)

  ps: 今日完,明日见,谢谢

  第五百三十章 王大人

  一番话说下来,张召都有些冷汗直冒了,好一会才言道:“多谢童管家教诲。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童德摆摆手道:“我只是把老爷的话重复一遍罢了,当初你没有今天这样的经历,自然是听不进去,今日经历过了再听,就会明白许多。”嘴上这般说着,童德心中却是冷笑不停,这些话却都是至诚之语,只为了张召回去,有可能面见张重时准备的,以往他不会把这些对张召说,自然是不想为张家培养这样一个少爷,只想着张召越是纨绔越好,如今张召反正就要死了,若是死前对张重说过自己和他提过这些,那张重对自己定然更为信任,便是张召死后,也不会怀疑自己,更方便自己谋夺张家产业。

  张召点了点头,又甩了甩头,好似觉着这些听起来重要,但却太过麻烦之故,不愿去多想,这便又换了一个话题道:“童管家,我有些饿了,不知道这白龙镇哪里可以住,哪里可以吃。”

  “刘道会带我们去住处的,这白龙这就一家客栈,都算不上是客栈,他们衙门经营的,就是最近半年才盖起来的楼,为了来白龙镇的生意人准备的,早先白龙镇都没有什么外地人过来。”童德应道:“至于吃食,我一会去老王头的熟食铺买一些,这也是白龙镇唯一能够入得少爷口的食物了,你就和刘道一齐呆在客栈的房里,他会护着你的。”

  说着话,就掀开马车的门帘,?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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