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双飞燕 gl 第 8 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她的脸颊,轻轻叹口气,或者霍轻离说得对,在她的心里其实早已有了这个人,只是不自知,也不敢去想,光是她们同为女子,就不可能在起,她宁愿跟霍轻离吵吵闹闹,还显得真实些,这样的关系,让她惶恐,又无所适从。
薛知浅低喃:“我该怎么办”
唇间重,霍轻离不知何时醒了,勾着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好会儿才放开她,眼中尽是笑意,问:“想了夜吗”
薛知浅满脸通红,忙不迭的推开她,跳下床之后,又羞又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简直,简直是不问自取”
霍轻离抱着被子,脸无辜的看着她:“这种情不自禁的事,还需要事先问好的吗”
薛知浅想了想,好像是不用。
霍轻离继续委屈的说:“而且那可是我初吻。”
薛知浅差点脱口而出,谁的不是
“再说了,好像你还蛮喜欢的嘛。”
薛知浅心里立即堵得慌,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偏又装得这么无辜,抬起手臂,气呼呼的指着她说:“你好无聊”说完就要开门而去。
霍轻离好整以暇的喊住她:“知浅,你穿着中衣。”
薛知浅低头,可不是,真被她气糊涂了。
两人折腾了好久,才走出房间。
薛知浅不敢见薛知深,便说要离开。
霍轻离自然陪着她,喊过来个小丫鬟,帮她们跟主人告辞。
跟来时样,两人骑,离开柳家庄。
不过薛知浅已没了昨日出门时的新鲜劲儿,满脑子都是她跟霍轻离的事,中间还夹着薛知深,只觉心烦气躁,路唉声叹气。
霍轻离怎不知她所想,说:“你这样躲着薛公子也不是办法。”
薛知浅闷闷的说:“我知道,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先躲着他。”
霍轻离说:“不如,直接告诉他吧。”
薛知浅不假思索的说:“当然不行”说完立即意识到口气重了,回头果然见霍轻离脸上副受伤的样子,心软,“我的意思是,就算要告诉,也要找个契机,这样贸贸然会吓坏他,我也怕他不能原谅我。”
“你又没做错事,为何要他原谅”
薛知浅可怜兮兮的说:“总之,再等等,好不好”
霍轻离亲了亲她的脸,说:“好,听你的。”
薛知浅见她这么顺着自己的意,心莫名甜,还要再说话,听到后面有人呼喊,温情下飞了,是薛知深追了过来。
第二十六章
薛知深追过来,自然是听到她们不辞而别的消息,还责怪她们,为什么不带上他,因为他也着实不喜柳家庄,更不喜那个柳陌。
薛知浅头低得快要翻到马肚子下面去了。
不过她越是想离霍轻离远些,霍轻离就越不让她得逞,干脆手拉缰绳,手搂着她的腰,还故意贴得很近的问:“知浅,你是不是不舒服”
薛知深听到霍轻离的询问,也看向薛知浅,就见他大姊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关切的问道:“莫不是发烧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薛知浅只能暗暗掐了霍轻离把,然后说:“前天落了水,到现在还有些不舒服。”
包婉容回去后,已说了薛知浅落水事,还说霍大小姐体贴,带着大小姐回将军府细心照顾,薛府的人只道她们已冰释前嫌,走得近些也是应该的,薛知深则认为大姊是为了他,才如此“牺牲”。
薛知深责怪她:“身体不好,还出这么远的门。”
薛知浅只能用气急败坏的嚷嚷来掩饰,说他比女人还啰嗦。
霍轻离知她心里别扭,也不再逗她,只静静听着他们姐弟俩斗嘴,着实有趣,同时也知道他们姐弟的感情不是般的好,看着薛知浅的后脑勺微微失神。
进城后,便有了问题,薛知浅往哪走,向东是将军府,向西是丞相府。
还是霍轻离帮她做了决定:“知浅,你的衣衫还留着我那里,取了再回吧。”
薛知深问要不要陪她起过去。
薛知浅连连摇头。
薛知深暂且跟她们别过,临走时,对霍轻离说:“白少侠的事,我已心中有数,定会给霍姑娘个满意的答复。”
霍轻离颔首:“如此有劳薛公子了。”
薛知深这才去了。
薛知浅看着薛知深的背影,叹道:“终究还是知深能帮到你忙。”
霍轻离说:“你不是帮我查出伤我爹的人了吗”
薛知浅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心中惆怅,不再多说。
到了将军府,薛知浅还真收拾了衣衫就走,霍轻离也不留她,把她送到门口,让小厮送她回府。
待到看不见薛知浅的人影,霍轻离才转身,喊了贴身侍婢常四喜,附耳吩咐番,常四喜连忙去了,霍轻离整了衣衫,去见霍将军。
薛知浅回到府上,先去佛堂给娘亲报了平安,而后回了自己房里。
包婉容狗腿的跑过来,问薛知浅出去几日,可有好玩的事发生。
事情当然有,可惜不好玩,薛知浅想了想,家里能说心思的只有奶妈,那天奶妈通风报信,把霍轻离搬来,对她们的事多少有些知晓,奶妈又是她的狗头军师,只能找她出主意,便招招手,让包婉容附耳过来。
包婉容听完后,立即像受到惊吓般,蹦三尺,拍着胸口,说:“小姐,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别吓我。”
薛知浅白了她眼:“别装了,你要不是早知道霍轻离有这个意思,你会帮她做这么多事”
包婉容义正言辞的说:“我拿她银子,帮她说话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竟发展到这种地步,你们还哎哟,我都不好意思讲。”说着还捂了脸。
薛知浅狠狠噎了下,想到霍轻离吻她时,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脸,才和她分开,竟有些想再见到她。
包婉容把发呆的薛知浅唤回来,问她:“那小姐你准备怎么办”
薛知浅都快愁坏了肠子,哀怨的说:“我要是知道,还需问你吗我不管,你得给我拿个主意。”
包婉容手指敲着桌子,敲了会儿后,说:“这主意也不是没有。”
薛知浅听有下文:“快说。”
包婉容道:“主要还是看小姐有没有这个心。”
薛知浅问:“什么意思”
“你若有这个心,干脆就从了霍大小姐,虽说有些阴阳失和,有违常理,不过好歹也是姐有情,妹有意,凑合凑合吧,再说人家霍大小姐都没嫌弃你。”
薛知浅又是噎,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倒好像她没人要,巴巴给霍轻离送上门样,不过有句话说得很中肯,就是有违常理,可不就是有违常理,两个女子如何能生活在起虽说她总埋汰太子好男风,可人家毕竟是太子,以后的皇上,三千后宫,有男宠也正常,女子不比男子,男子可有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从而终,当然女子中也有些特殊的,比如前朝有个公主临幸面首无数,作风着实荒滛,她光想就觉得慎得慌,所以安宁公主才敢大胆喜欢女人,还敢喜欢苏贵妃,苏贵妃虽受皇上宠爱,但是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苏贵妃又怎比得上金枝玉叶的公主,公主哪天玩腻了,想招个驸马,男人们只会争相上位,谁会说公主半句不好
包婉容问:“所以你是顾着名声”
“多少有些吧。”薛知浅感叹,“霍轻离就没想过这个道理吗”
“人家霍大小姐有我们江湖儿女的豪气,想什么就做什么,才不会理会这些世俗,不像你们这些深闺里的大小姐,娇生惯养,做事不爽快。”包婉容边说还边摇头,她是损上瘾了。
薛知浅除了骂她吃里扒外也想不到更好的词:“照你这么说,霍轻离看上我,岂不是没眼光”
“谁说不是呢,定是沙子迷了眼,猪油蒙了心,眼睛长到后脑勺上去了”
“包婉容”
包婉容立即住了口,然后谄笑道:“其实我们家小姐浑身上下全是优点。”
薛知浅抱着臂:“你倒是说说看。”
包婉容开始扳指头:“长得漂亮。”
薛知浅不满意的摇头:“不过是皮囊。”
“满肚子墨水儿”
“女子又不能入仕途。”
“心灵手巧”
“我连女红都不会。”
“心地善良”
“街上的人看见我就像看见瘟神样。”
包婉容说得口干舌燥,连喝两杯水,在薛知浅的反驳下,终于投降:“这么说,小姐你还真是无是处,霍大小姐喜欢你,怕不是觉得你好勾搭吧,上次在画舫还差点跟公主亲上了,啧啧,好没定力。”
薛知浅托着腮,很认真的说:“有可能。”
包婉容口茶喷了出来,有人这样埋汰自己的吗
薛知浅说:“不是吗我实在找不到她喜欢我的理由,而且她的态度变幻莫测,谁知道她嘴上说的是不是就是她心里想的”
包婉容拍桌子说:“小姐,我就问你句,你心里有没有她”
薛知浅立即红了脸,害羞起来:“这个不好说。”
包婉容却给她下了定论:“那就是没有了,没有就是没有的法子,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见霍大小姐,连她的名字都不许提,那个,那个什么就更不行了。”
薛知浅不解的问:“哪个”
包婉容给她个明知故问鄙视的眼神:“咦,还不是就是黑灯瞎火做的事。”
薛知浅脸上立即如火烧般,结结巴巴的说:“是她,又不是我,谁,谁想来着。”
奶妈给她顺毛:“好,没有就没有,以后也不能有。”
薛知浅心里说,想想总成的。
奶妈突然凑到她耳边,大声的说:“想想也不能”
薛知浅吓了跳:“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包婉容:“脸上都写着呢。”
薛知浅疑惑的摸了下自己的脸。
包婉容继续说:“昨儿个夫人跟我说了,过几天安排你去相亲,名单都列好了,我瞅了眼,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应该不差,你就挑个说得过去的,赶紧嫁了吧”
薛知浅早把这事忘到脑后了,经她这么说,才想起来,脸立即愁成了苦瓜,抓着包婉容的袖口,撒娇说:“婉容啊,我不想嫁。”
包婉容语重心长的跟她说:“小姐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你也不小了,跟你般大的姑娘早就嫁做人妇,娃都生好几个了,你又不想嫁太子,那就找户普通人家吧,以后嫁到夫家,夫家人念着你是丞相千金总会让着点你,运气好说不定还会让你当家,真要倒霉嫁个没出息的相公,遇到个恶婆婆,家里又妻妾成群,你就忍忍,给他们生个三五六个娃,定会讨得他们欢心,至于那些大宅子里的勾心斗角,你个性单纯,怕是斗不过她们了,那就能躲则躲,能避则避,自保最重要,还有啊,你嫁过去之后,要洁身自好,千万不要红杏出墙,否则要被浸猪笼,也要长个心眼,别被人投毒下药,别被人暗地里扎小人,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我再想想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薛知浅吓得双唇发白,双手哆嗦,连声打断她:“奶妈,奶妈,停,快停”
包婉容也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哎哟,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薛知浅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不嫁人了,死也不嫁”
包婉容安慰她:“我说的只是些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让你心里有个底,说不定小姐嫁就嫁户好人家呢就说咱们丞相府,夫人心多慈啊,大少爷人多好啊,以后霍大小姐嫁过来做少奶奶,那就是享清福来了,这说我还要抓紧了,小姐,你可不许抵赖,咱们说好了,我要促成了大少爷和霍大小姐的婚事,你就把你的嫁妆分我半。”
薛知浅面无血色,虚弱的说:“你死了这条心吧,轻离才不会嫁给知深,就是她肯,我也不会答应。”
第二十七章
从柳家庄回来后,薛知浅竟连几日都未见到霍轻离的人,肠子立即打了十七八个结,会儿想着霍轻离不会耍着她玩的吧,会儿想着霍轻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会儿想着以后真要跟霍轻离在起也挺不错的,会儿又想着两个姑娘家在起不怕被人家笑话吗,会儿觉得霍轻离还是挺可爱的,会儿又觉得霍轻离挺无耻的真真是纠结坏了颗少女心
最后薛知浅作出总结,霍轻离定是太忙了,无暇。
包婉容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悠哉的说:“想她就去看看她呗。”
薛知浅撇了嘴:“谁想她,才不去。”亲自上门多没面子。
包大娘便不再搭理她。
薛知浅终还是坐不住,让奶妈陪她出去逛逛,实则心里想着,说不定会在街上碰到霍轻离。
二人还未出院子,迎面就撞上薛夫人。
薛夫人手上拿着帖子,见薛知浅穿戴整齐,说要出门,忙道:“正好,陈夫人送来拜帖,约了娘喝下午茶,你就陪娘起过去吧。”
喝下午茶要什么帖子,薛知浅想便知娘的意思,这是让她去相亲呢,哪有半分兴趣,推托说:“你们聊的无非是张家长李家短,我插不上嘴就不去了。”
果然薛夫人道:“陈公子也去,你们年轻人定有话讲。”
薛知浅转着眼珠子,想不去的理由。
薛夫人板了脸道:“这陈公子可是娘精挑细选出来的,你可别想耍花样。”跟着又温言劝她,“好歹去见见,成不成咱们回头再说。”
薛知浅无计可施,只好答应,大不了当面就口回绝掉。
三个人到了约好的茶楼,陈夫人带着陈公子早就在那等着了。
薛知浅瞅了那陈公子眼,普普通通,就是搁在人堆里找不着那种。
薛夫人到底是丞相夫人,陈夫人见她们过来,连忙起身施礼,薛夫人让她不必客气,指着直站着的陈公子问:“想必这位就是令公子吧”
陈夫人忙道:“这个是小儿的书童,小儿刚刚有事走开,去去就回。”
薛知浅本想用样貌太过普通来回绝这位陈公子,原来竟不是本人,不过让个姑娘家等他,也说不过去,便要说那就等陈公子得空再见吧,就见个书生模样的公子,从楼道上来。
样貌还算清秀,介绍后,知他才是陈公子。
薛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陈公子果然表人才。”
薛知浅心中不以为然,就这样貌,连薛知深的半分都及不上。
不过陈公子看薛知浅倒是眼中发光,忙把手中之物递上:“听闻薛姑娘精通琴棋书画,小生不才,摹了幅画,题了首小诗赠与姑娘,还望姑娘收下。”
薛知浅打开那小包裹,里面是把香绸扇,展开,正面是幅百花图,这么小的扇子,能画出几十种花,还栩栩如生,画功着实了得,背面用小篆写着首诗,无论那俊秀的字迹,还是那诗意,都瞧得出颇有文墨。
薛夫人凑过来,瞧了眼,更满意了:“陈公子果然有才华。”
薛知浅合上扇子,问道:“陈公子可会武功”
陈公子被薛夫人赞得脸上还有得意之色,听到薛知浅如此问,顿时愣:“这个小生倒是不会。”
薛夫人斥道:“陈公子是个读书人,会武功作甚”
薛知浅怏怏的说:“我不过问问罢了。”
薛夫人又询问几句,陈公子作答,薛夫人见他举止大方,谈吐文雅,再加上之前对他人品的番打听,满意得就准备拍案定论。
包婉容连忙抓了薛夫人空中的手:“夫人,使不得”
薛夫人这才会过意来,好像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好歹让他们互相了解下,便怂恿他们出去走走,包婉容要跟过去,被薛夫人眼瞪回来。
包婉容只好给薛知浅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薛知浅巴不得早点走,好从这无聊的相亲中解脱出来,二话没说就欢天喜地的出了茶楼,还暗示陈公子别跟着她。
这个陈公子不知是没眼见,还是故意装着不知,愣是跟在左右。
逼得薛知浅只好说:“我想个人走走,陈公子就不必跟着了。”
陈公子道:“小生怎放心薛姑娘只身人,如若出了事,小生不好跟薛夫人交代。”
薛知浅翻着白眼说:“我回府总不会出事了吧”
陈公子接道:“那小生送姑娘回府。”
“你这人还真是”迂得紧
不看僧面看佛面,薛知浅到底没骂出口,干脆让他跟着,还故意在些小摊贩跟前驻步,拿起无关紧要的东西把玩着,陈公子立即会意的掏银子买下,买好后,薛知浅又说不喜欢了,陈公子只好又退掉,遇到好说话的商贩还好,不好说话的把陈公子骂得狗血淋头。
整条街逛下来,陈公子已着实狼狈,偏句怨言也没有。
薛知浅不忍再捉弄他,还笑道:“你这人倒也有趣。”
陈公子道:“多谢姑娘夸奖。”
又走了段,薛知浅见柳眉首饰铺就在前头,心中动,走了过去。
柳眉首饰铺的掌柜花柳眉原本在招呼个夫人,见薛知浅进来,连忙丢了那夫人过来招呼:“哎哟,什么风把薛大小姐吹来了。”
薛知浅凑到她跟前,嗅了口说:“花掌柜身上的香风。”
花柳眉笑道:“那我回头要好好谢谢万凝香,昨儿个才从她那买了盒胭脂,今儿个刚抹上,就把薛大小姐给招来了,这胭脂竟还能招财。”
薛知浅跟她说笑了回,然后问她:“可有新到的首饰”
花柳眉就要把她打量。
薛知浅又补充道:“送人。”
花柳眉问:“多大年纪”
“跟我般大。”
花柳眉让她稍等片刻。
薛知浅见陈公子还在身边,就想让他在外面等着,回头又想,多个人出出主意也是好的,就没说话。
花柳眉捧着盒首饰过来,放在薛知浅跟前。
薛知浅见里面有钗头,手镯,耳环,花样多,款式又漂亮,下拿不定主意,便问陈公子:“你觉得哪样好”
陈公子听她说送人,定是让自己送她,先前在外头买的那些玩意儿,哪里比得上京城第首饰铺的首饰,这回定错不了了,将盘里的首饰细细看了遍之后,挑了支金钗出来,说:“这支。”
薛知浅接过,见这金钗,雕刻牡丹,嵌着宝石,确实精巧,不过看上去好像有些太华贵了,她用还差不多,摇摇头,又放回盘子里:“不合适。”
陈公子又挑出对金耳环,吊着珍珠,薛知浅还是觉得不合适,陈公子陆续挑出好几样,薛知浅都摇头。
旁的花柳眉问:“薛大小姐准备送何人”
薛知浅脸微微红,只说:“位朋友。”
花柳眉又问:“薛大小姐这位朋友,平日有何喜好”
薛知浅说:“她喜素雅。”
花柳眉会意的点头:“那这些肯定不成,我去换些来。”
这回不需陈公子给意见,薛知浅就眼相中了根簪子,通体墨绿,无任何装饰,看上去素雅又不失名贵。
花柳眉笑道:“薛大小姐果然好眼力,这支簪子是东海里的玉石打造,稀有的紧,若不是薛大小姐要,我还舍不得拿出来。”
薛知浅喜道:“就它了,多少银子”
“八十两。”
花柳眉话音刚落,陈公子就奉上百两银子,还说无需找了。
薛知浅说:“是我送人,为何要你付银子”说着从荷包中取出银子递给花柳眉。
花柳眉接过薛知浅的银子,笑道:“多谢薛大小姐光顾。”
薛知浅端详着那簪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因低着头未看路,出门时直接撞上人,刚要骂谁不长眼睛,待到看清撞她之人,脸上的怒色立即被喜悦取代:“你怎么来了”
霍轻离打量着薛知浅旁边的陈公子没答话。
薛知浅想要给她介绍,看到霍轻离身后之人时,脸变了色,是柳陌。
霍轻离的目光从陈公子身上移到薛知浅手中握着的簪子上,面目表情,淡淡的说:“这支簪子很漂亮。”
薛知浅立即扬起个虚假的笑:“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还加重语气强调,“陈公子送我的。”
霍轻离却不冷不热的说:“可惜不适合你。”说完从她身边走过。
柳陌含笑跟薛知浅打了招呼,跟着霍轻离进去。
薛知浅恨得差点将手中的簪子生生折断,故意大声的说:“陈公子,我已经见识了你卓绝的画技,那首诗也写得妙不可言,公子真是文采斐然,只不知公子在琴棋方面的造诣如何”
陈公子接道:“小生不敢在姑娘跟前班门弄斧,不过愿与姑娘切磋番。”
薛知浅扬声道:“如此甚好,那么我们这就去吧。”
转过街口,薛知浅才驻步骂道:“好你个霍轻离,还以为你忙,果然是忙,原来忙着跟柳陌谈情说爱,好,很好,算我看错了你,咱们从此就大路朝天各走边,哼”
陈公子见她不说话了,才问:“姑娘刚刚说跟小生探讨琴棋是真的么”
薛知浅正在气头上:“探讨个鬼啊,本小姐没心情了,你也别跟着我,否者别怪我翻脸。”
陈公子脾气甚好,道:“那么等姑娘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小生再约姑娘出来聚。”
薛知浅冷冷的说:“别了,你还是找其他人吧,本小姐实在看不上你。”丢下陈公子,扬长而去,把霍轻离足足骂了路。
霍轻离在首饰店里打喷嚏无数。
第二十八章
薛知浅心里堵着口气,连晚膳都没用,就躲到了房里,什么人都不见。
薛夫人端着莲子羹,好说歹说才让她开了门,以为她是被陈公子气到了,劝道:“那陈公子不成,还有别的公子,娘再帮你看看,气坏身子可怎得了。”
薛知浅乘机跟她说:“要不这事儿先放放”
薛夫人道:“这怎么行,除非你想嫁太子。”
薛知浅立即个头两个大,把薛夫人推了出去,自己坐那发呆,会儿愁眉苦脸,会儿咬牙切齿,心里那叫个酸楚悲切。
心思九转回肠后,趴在桌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包婉容,便嚷道:“我没心情,你少来烦我。”
却听到门外个轻轻柔柔的声音:“知浅,是我。”
薛知浅个激灵,全醒了,以为听错了,开了门,就见门口俏生生立着的可不就是霍轻离,愣愣的问:“你怎么来了”
霍轻离:“翻墙。”
薛知浅:“”想起白天的事,迅速冷下脸,不过没有恶言相向,只哼了声,用后脑勺对她。
霍轻离也不恼,带上门,见桌上放着碗口未动的莲子羹,还有那支玉石簪子,随手拿起把玩。
薛知浅就要抢过来,不过她哪是霍轻离的对手。
霍轻离只移了小步,就轻巧的躲开她,那支簪子也插入发丝间,问薛知浅:“好看吗”
薛知浅扫了眼,那簪子简直就是专门为她打造的,太合称了,却弄不懂霍轻离的意思,口气冲冲的说:“干嘛抢我的东西你想要的话,让那个柳陌帮你买。”
霍轻离冲她眨了眨眼:“我还是喜欢你送的。”
薛知浅愣了下,结巴的说:“谁,谁送你了。”
霍轻离移了身形,已将薛知浅抱个满怀,蹭着她的耳鬓说:“这个簪子我很喜欢呢。”
薛知浅心中着实甜,原来她早就知道簪子是买了送她的,怪不得说她戴着不合适,只是这个人也真奇怪,白天对她冷冰冰,现在又跟她这么亲昵,让人弄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心里已没了气,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还以为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原来是忙着陪柳公子。”却不知说出的话能酸掉牙根。
霍轻离忍着笑,本正经的说:“我确实在跟他周旋,而且也被我查出,就是他伤了我爹,原来柳家庄也盯上了那批兵器,柳陌来找我,就是想让我爹帮他。”
薛知浅听大怒:“这人竟如此不要脸”
霍轻离淡淡的说:“利字当前,哪还顾得了这么多。”
薛知浅忙道:“这样的人,你以后离他远些。”
霍轻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柔柔的说:“知浅,你吃醋了。”
薛知浅脸顿时涨得通红,狡辩道:“谁吃醋了,我只是怕你遇人不淑,上当受骗罢了,那个柳陌武功在你之上,连霍将军都伤得了,他要对你心有不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不防着他点儿,被他占了便宜怎么办”
“不会的,全天下只有你个人能占得了我的便宜。”霍轻离的声音软得跟丝绸样,把薛知浅绕在其中。
薛知浅晕乎乎的说:“我什么时候占过你的便宜”
霍轻离伸出手指点在她额头上:“咦,坏死了,这么羞人的事,难道让我说出来不成”
她做什么了薛知浅傻眼放空中。
霍轻离牵了她的手坐下,问:“今日跟你在起的那个陈公子是谁”
薛知浅回过神来:“哦,我娘帮我选的对象。”想了想又说,“你别打他主意,我没看上他。”
霍轻离扬了扬眉:“你不是说他文采斐然吗”
这么说还不是气她来着,薛知浅轻咳了声才说:“般般了。”
霍轻离支着腮帮看她,不再说话。
薛知浅被她盯得脸又开始发烫,目光还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红唇之上,想到她们先前的吻,那种温柔缠绵的感觉随之而来,此刻又是寂静的夜里,更无人打扰,只觉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敲,只要个倾身便可以吻到她,偏又提不起这个勇气,显得局促不安。
“知浅,你怎么了”霍轻离凑过来,灼热的气息直接吐露在她的唇边,明明就要贴上,却保持着咫尺的距离,不得不说拿捏得真好
薛知浅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撇过脸去:“没事。”
霍轻离拉开距离:“那好,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薛知浅愣:“啊不留下么”
霍轻离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你希望我留下么”
薛知浅知她又在捉弄自己,偏狠不下说眼不见为净,只低着头说:“又不是没在这住过,这么晚了,明早再回吧。”
“你不是怕被薛公子知道我们的事么”霍轻离无辜的说,“为了怕你尴尬,我连大门都不敢进,只能偷偷的翻墙进来。”
薛知浅脸上有了愧色:“原来这几天你不来找我是这个原因,让你受委屈了。”
霍轻离伏在她肩上,轻声的说:“我不怕受委屈,只是见不到你,很想你。”
薛知浅感动得都快流泪了,脱口而出:“明天我就去告诉知深,我们,我们”
霍轻离眨着盈盈滴的眼眸看着她,问:“我们什么”
薛知浅却泄了气,耷拉下脑袋,沮丧的说:“我没勇气。”
霍轻离轻轻叹了口气,合衣上了榻,面朝里躺着。
薛知浅看到她有些落寞的背,心中开始不忍,揪着手指,愁坏了肠子,最终也叹了口气,在她身侧躺下,手臂从她腋下穿过,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喃喃:“我直认为自已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心里喜欢谁也从不藏着掖着,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跟前总是畏手畏脚,想的也特别多,我们从小斗到大,突然这么亲近,确实有些不太习惯,而且我们又都是姑娘家,如若被旁人知道,都不知会如何笑话我们,你爹是将军,我爹是丞相,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定会被我们牵连,还有知深他喜欢你,我是他大姊,长幼有序,我怎么都应该让着他,然而明知道这么多难题放在眼前,明知道不应该,我还是忍不住想入非非,甚至不能自已,这种感觉就好像饮鸩止渴,心里矛盾的紧,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吗”
半响,怀里的人都动不动,薛知浅知她故意不理自己,心里阵难受,默默收回手臂,突然身上重,已被霍轻离压在身下,又是惊讶又是紧张,不知她想做什么。
霍轻离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眼中有些发红:“知浅,我真怕有天辜负了你。”
薛知浅不解的问:“为何这么说”
霍轻离不答,咬住她的唇瓣,舔舐吮吸,温柔的,缠绵的,充满占有的
薛知浅瞬间就融化在这个吻了,仿佛等了很久
“知浅,你又占我便宜。”
“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手往哪摸呢”
“臀明明是你”
“知浅,你真坏,不过我喜欢。”
“”
清晨,霍轻离洗漱好后,就要离开。
薛知浅想了想,抓着她的手说:“你跟我来。”
薛丞相和薛知深都还未上朝,正边用早膳,边谈论朝中的事,见她们进来,有些惊讶,尤其薛知深,看见霍轻离是两眼发光。
已有丫鬟摆上两副碗筷。
薛知浅心怀鬼胎,眼神有些闪烁。
相反霍轻离倒是落落大方,拉着薛知浅坐下。
薛丞相见薛知浅副言又止的样子,便问:“知浅,有事”
薛知浅看了看霍轻离,又看了看薛知深,深吸口气,就要说话,却被霍轻离打断。
霍轻离说:“是轻离想向丞相打听兵器事。”
薛知深抢了说:“我跟爹刚才也正讨论此事,本来已水到渠成,怎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薛丞相补充道:“也就是你爹。”
霍轻离微微吃惊:“我爹”
薛知深道:“你爹想让柳家庄承接。”
“不可能”说话的是薛知浅,又问霍轻离,“你没将柳陌的事告诉你爹吗”
霍轻离摇头:“我也是刚刚证实,还未来得及。”
薛知深不知柳陌的事,不过知道柳陌也倾慕霍轻离,立即上了心,问:“柳庄主怎么了”
薛知浅便将柳陌冒充白景简偷袭霍将军事说了。
薛丞相抚须点头:“难怪老霍极力反对名剑山庄,我还以为他是因上次流寇事,皇上听了我的意见,他心中不服,才在这件事上从中作梗。”
薛知浅拉着霍轻离的手说:“你赶紧回去把柳陌的事跟你爹说了,他定不会再阻挠。”
霍轻离却轻轻摇头:“恐怕不妥,我爹既然推荐柳家庄,定帮柳家庄说了不少好话,若如突然倒戈,岂不是欺君罔上”
薛丞相道:“轻离说的不错,如今之计,唯有各凭自实力了。”
薛知深忙道:“轻离你放心,我定极力帮忙。”
薛丞相见儿子如此热络,又想到霍轻离已是准儿媳,便笑道:“老夫也定会尽力。”
霍轻离颔首施礼:“多谢薛丞相,薛公子。”
别了薛家父子,薛知浅才问霍轻离:“其实你是想帮白少侠,但是又不想让你爹知道,是吗”
霍轻离朝她笑笑:“还是知浅你最懂我。”
薛知浅又问:“刚才为何拦着我”
霍轻离帮她将鬓发拢到耳后:“时机未到。”跟着又动容的说,“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开心了。”
薛知浅心中暖,却仍存有丝疑虑。
第二十九章
薛知浅咬断了两条手绢,总算想到了学武这么个还算合理的理由留住了霍轻离,还义正言辞的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霍轻离如何不知她的想法,还真留了下来,用心教她些防身术。
薛知浅原是最怕习武之人,怎知如今心境不样,学起来竟颇有兴致,偶尔被霍轻离借机吃豆腐,也乐在其中。
侍画端过来盘水晶葡萄,剥了颗就要往薛知浅嘴里送。
霍轻离说:“我来。”然后捏着葡萄温柔似水的看着薛知浅。
薛知浅脸红,虽说她们黑灯瞎火做过不少亲密之事但是当着人面,多少还是有些害羞,扭捏着说:“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
霍轻离也不在意,放入自己口中,又慢条斯理的剥了几颗。
薛知浅看着她,暗暗感叹,剥个葡萄都这么美,以前怎么没发觉的
在家中习武已有好几日,因有美人陪着,薛知浅觉得日子过得是相当快活,只有事,稍嫌堵得慌,就是薛知深每日必来看霍轻离,起初只觉别扭尴尬,后来见到薛知深总是热切的看着霍轻离,眼中爱意丝毫不加掩饰,心中便开始不舒服起来,不过薛知深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而且还有种横刀夺爱的理亏感,到底没表现出来,只是偷偷生闷气。
薛知浅是个坐不住的人,几日不出门已是极限,便把手中的软剑还给霍轻离,提议出去走走,霍轻离欣然同意。
临出门时,薛知浅才想起来奶妈,让侍画去喊,侍画说包大娘已出门几日,薛知浅算日子,这几天正好是包婉容出门的日子,从薛知浅记事起,包婉容每个月都要出去几天,日子算得比葵水还准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只说绝不是鸡鸣狗盗之事,连薛夫人都不管,薛知浅就更管不着了,以往薛知浅定觉得耳边少了几日聒噪很不习惯,现由霍轻离陪着,连包婉容出门都忘了,心下惭愧,果然是见色忘义。
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前门街上最大的茶肆,天南海北的人来到京城,都喜欢在那歇脚胡侃。
薛知浅等人到了后,在二楼挑了个顶好的位置,点了壶上好的碧螺春,嗑着瓜子,兴致颇高的听楼下个髯须大汉说着江湖轶事。
只听大汉道:“那妖女每次杀人后,都会在血泊旁留下根雪白羽毛,甚是触目惊心。”
后进来的个中年汉子说:“这位大哥,你说的莫不是那妖女罗刹”
大汉道:“可不是,妖女武艺高强不说,还心狠手辣,沙头帮的少帮主不过多瞅了她两眼,竟被生生挖去了对眼珠子,土瓦寨的二当家不过摸了她小脸把,愣是被砍掉了双手,最惨的是丹蛇教玉笛公子被刀剁掉了命根子,真是惨不忍睹,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凶残的人。”
另个似是知情的人接道:“这位壮士此言差矣,你所说的几人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滛贼,我也听说过此女,不过我听说她杀的皆是恶贯满盈之人,就说她单枪匹马挑了黑风寨,就是件大快人心之事,那黑风寨的胡寨主打家劫舍掳掠,几乎是无恶不作,就死在罗刹的鬼头大刀下。”
陆陆续续又有其他人插上话,有的说这个罗刹妖女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有的却说侠肝义胆,英雄豪杰,分成两大阵营,打起了嘴仗,不过有点倒是意见统,就是这个妖女长得真是美。
有人问比起京城二娇如何外来客不知京城二娇是谁,那人指楼上正品茶私语的两人说,“诺,就是她们。”
楼下顿时目瞪口呆掉片,人答道:“我见过罗刹,差不多。”
余人点头,那是真美了。
薛知浅见说到她们身上,笑着跟霍轻离说:“不知这个罗刹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如果是,倒是想见见了。”
霍轻离神色淡淡的说:“夸大其词。”
薛知浅奇道:“听你口气,竟是见过”
旁的常四喜插嘴道:“我们家小姐岂止见过,我们家小姐”话未说完,嘴被块糕点堵得严严实实。
霍轻离轻声喝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