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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 gl 第 2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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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浅不满的看着她:“我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还取笑我。”

  “知道,只是发愁并不能解决问题,还徒增烦恼,何必呢你看这里风景这么美,又没人打扰我们,应该好好享受才是。”

  薛知浅放眼望去,视野开阔,景色怡人,又被霍轻离圈住怀里,心情果然大好,在她脖子上蹭了噌,说:“我还没问你呢,这么美的园子,主人是谁把这么漂亮的地方借给你用,你跟他很熟吗”

  因怕市井之地人多口杂暴露太子的身份,所以霍轻离才选了这个僻静的庄园,而且此处离皇宫不是很远,若是有意外状况,太子也好随时回宫。

  霍轻离带他们过来时,薛知浅看到那不起眼的门头,还怕降了太子身份,没想到,推开门,里面竟是别有洞天,虽比不上将军府的奢华,却大到雕栏楼阁小到花草,都修葺异常精致,可见主人的品味之高。

  霍轻离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知浅,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的日子”

  “当然有。”她都不知畅想过多少回,尤其在和霍轻离吵架后,强烈的对比差,心里像被掏空了般,明白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珍惜,所以她再不会轻易的放开霍轻离的手,那种痛不想再经历次。

  霍轻离充满期望的说:“我想听。”只要薛知浅描绘出来,她定会努力将之变成现实。

  薛知浅的眼中也全是憧憬,直直的看着霍轻离,悠悠道:“其实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有你有我足已。”

  霍轻离微微愣,果然够简单,这简直点要求都没有,不过只会儿就明白过来,在薛知浅的眼里,她等同了切,动容的拥紧她,什么话也没说,吻落在她唇上,将承诺无声的传递给她。

  侍画和连珠并未走远,生怕她们有事传唤,坐在岸边的草丛里说笑,正说到逗趣处,抬头便看到两人拥吻的画面,侍画倒是见过几次已习以为常,连珠还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她们分明就是在亲热,差点尖叫出声,连忙把嘴捂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侍画,想从她脸上得到答案。

  侍画耸肩说:“正如你看到的样。”

  连珠想起那天早上服侍她们梳洗的场面,难怪当时觉得有些别扭,可又说不出别扭在哪里,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们当时对视的眼神,根本就是情意绵绵

  “可是她们都是女人,我家小姐还是太子妃。”连珠的吃惊的说。

  侍画毕竟在丞相府待得时间长,又跟着薛知浅见过不少大世面,那见识哪是连珠能比,便倚老卖老的说:“太子妃怎么了,只有那些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才梦寐以求,霍大小姐本来就是枝头的凤凰,压根就看不上,都是女人又怎么了,你家小姐跟我家小姐的情分,从小便有了,感情深着呢。”

  连珠显然还没从震慑中恢复过来,脸呆滞。

  侍画有些得意自己的见多识广,索性次全说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知道刚才起喝茶的那位穿黄衣公子是谁吗”

  连珠问:“是谁”

  侍画先故作高深的笑笑,然后说:“他就是太子”

  连珠吓得直接僵硬了,她刚才倒茶的时候,差点把茶水洒在太子身上,半响才问:“太子来做什么”

  这个侍画倒是不知,又不好在连珠跟前失了面子,便胡乱猜到:“告诉太子,霍大小姐不想嫁他呗。”

  连珠“哦”了声。

  “不过这些都是主子的事,跟咱们没关系,作奴才的做好自己本分事就可以了。”侍画副过来人的样子说。

  连珠连忙感激道:“多谢侍画姐姐提点,连珠受教了。”

  说完这席话,船上的人竟还在继续,两人不好意思再看下去,找个角落猫着去了。

  “轻离,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薛知浅抚摸着霍轻离被她吻得有些红肿的唇,忍不住又啄了下,才问。

  霍轻离正琢磨着怎么每次都被薛知浅拿到主动权,果然太宠着她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开始觉得薛知浅有点扮猪吃老虎的嫌疑

  “轻离。”薛知浅又唤了声。

  “啊”霍轻离这才回神,“你说什么”

  薛知浅佯装怒道:“想什么呢我在你跟前,你都走神。”

  霍轻离自然不会告诉薛知浅,她正想着反守为攻的法子笑着岔开话题。

  薛知浅又说了遍:“你现在处境这么为难,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我不想比不上知深。”

  霍轻离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郑重的说:“我想要你的信任。”

  她们之间最缺少的东西。

  薛知浅明白,亦郑重的答应她:“好。”

  两人上岸后,不见侍画和连珠,反正也不着急回去,就在园子里随意逛起来,鸟语花香,怡然自得,薛知浅越看越喜欢,只是奇怪为何不见半个主家人,而霍轻离始终不告诉她这处庄园的主人是谁,直到离开时,霍轻离才说:“我跟这个庄园的主人不但很熟,而且关系非同般。”

  薛知浅微微蹙眉,不过才答应霍轻离要信任她,便生生忍下泛起的醋意,她虽然喜欢霍轻离,但是也不可能阻止她结交好友,说不定是个上了年纪的长辈呢毕竟要修葺这样个园子,而且还是天子脚下寸金寸土的地方,没有定的财力可办不了,薛家除了皇上赏赐的丞相府,也有几处私宅,都比上这里,不再猜测这宅子的主人是男是女,而是琢磨着回去跟爹娘重新商量下嫁妆问题毕竟无论丞相府,还是将军府,她们都不可能住辈子。

  “本来想在你生辰的时候送给你,不过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就没有惊喜感了,就当我们重归于好的礼物吧。”霍轻离将个小包裹交到薛知浅手上,里面装着房契和钥匙,看着薛知浅无比惊讶的脸,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我的”薛知浅有些不敢相信。

  旁的侍画和连珠也呆了,侍画感叹:“你家小姐真阔绰。”

  霍轻离说:“放心吧,这宅子绝不是借花献佛,跟我爹点关系都没有。”

  薛知浅知道她会赚钱,但是这也有些太夸张了,把霍轻离拉到旁,担忧的问:“轻离,你是不是在做什么不正经的行当”

  霍轻离:“你想多了。”

  第九十章

  天还未亮,街道上无半个人影,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狗吠,称得四周更静了。

  个黑色身影,几上几下穿过青石街道,跃进户高墙之内,似乎墙内早有人在等,不会儿就有细小的声音传出。

  先是个男子声音:“这么急着找我,可是查出什么”

  个女声应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果然如您所料,您要的东西,也帮您找到了。”

  “那真是太好了。”公子声音中透着喜悦,还轻轻击了下掌,说,“如此便可石二鸟,箭双雕。”

  女子也替他高兴:“公子既可以报了仇,又能抱得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

  公子更得意了,哈哈笑了两声,又连忙压下声音,说:“珠儿,这多亏了你,才如此顺利,你放心,事成之后,定不会亏待你。”跟着轻佻的说,“让你做二夫人如何”

  珠儿害羞:“公子说笑了,珠儿只盼能伺候公子,已是心满意足。”

  公子笑道:“这么小的要求,现在就能满足你。”

  阵悉索声。

  就听珠儿半推半就的说:“公子,珠儿要回去了,若是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珠儿可不能坏了公子的大事,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会儿。”

  公子喘着粗气答应:“今日依你,下次可不准了。”又叮嘱说,“你自己行事小心些。”

  “多谢公子关心,珠儿会的。”

  身影从墙头跃下,几下没入深巷中,天空出现鱼肚白。

  薛知浅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起身,唤来侍画点灯。

  侍画点好灯,又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才说:“小姐,这几天你都睡得不好,知道你担心霍大小姐,但是你也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这样下去可不行。”

  薛知浅揉着太阳岤,脸忧色:“我心里不安宁,轻离进宫都好几天了,却点消息都没有,我怎能不着急”

  与太子见完面的第二日,霍轻离就被传进宫,还以为去去就回,却没想到,几天都未归,这也就罢了,霍轻离此行竟甚是神秘,连薛知深都打听不出为何霍轻离被滞留宫中。

  侍画也不知道劝什么好,忍着睡意,陪薛知浅坐着。

  薛知浅突然拍桌子,站起来:“不行,我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干等着,我怕再等下去,轻离不回来,我先疯了。”

  侍画被吓得醒了,连忙跟着站起来,急问:“小姐你要做什么”

  薛知浅说:“你帮我把奶妈喊来,我要去见爹和娘。”

  “现在”侍画看了下窗,劝道,“都过了子时了,老爷夫人早睡下了,要不,明儿早赶在老爷上朝前再去吧”

  “我等不了了。”薛知浅把她推到边,连外衣都没穿,将披风裹了裹,冲出房门。

  侍画只好跟在后面。

  阵急促的敲门声,包婉容在睡梦中被吵醒,这个时候能吵她的只有薛知浅,起身开门,果见薛知浅站在门外,穿着单薄的衣衫,青丝凌乱,忙问:“小姐这是怎么了,深更半夜不睡觉,找我有事么”

  薛知浅抓她的手说:“奶妈,我决定了,我要把我和轻离的事告诉爹娘,求爹帮帮轻离,轻离决不能嫁太子。”

  包婉容大吃惊,看薛知浅脸郑重,不像是冲动行事,先将她拉进屋,关好门后,才说:“要说也要等个合适的机会。”

  薛知浅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等不了了,白天里知深跟我说,太芓宫殿已修葺完工,大婚典礼所需物品尚宫局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还有各方贺礼也陆续送进宫中,再有半个月,就是行礼册封之日,等到那时,可就真的木已成舟,再无法挽回了。”

  包婉容不忍打击她,却不得不说出事实:“就算等不到行礼,霍大小姐也已是万民皆知的太子妃了。”

  薛知浅跌坐在椅子里,她又何尝不知,只是霍轻离跟她再保证,绝不会嫁给太子,还让她放宽心,不到最后刻,切都是未知数,她相信霍轻离,但是让她什么也不做,只凭着信念来相信,实在太煎熬了,霍轻离若直在她身边,她还能处之坦然,现在霍轻离跟她隔着高高的宫墙,连霍轻离现在的处境是吉是凶都不知道,让她如何能坐得住。

  薛知浅更想起件极为重要的事,脸色煞白,连身子都颤了:“奶妈,行礼之前,必有女官为轻离验身,若验得她已非处子身,那那可如何是好”就算她忍痛愿意霍轻离嫁给太子,毕竟霍轻离的性命更重要,但是这关该怎么过

  包婉容拍着薛知浅的后背,安抚已六神无主的她,“小姐,你别慌,更不要自己吓自己,轻离她聪明伶俐,会保护好自己的,你要相信她。”

  相信是回事,担忧是另回事,薛知浅心意已决:“我现在就去找爹娘坦白。”

  包婉容劝不动,只好换上衣衫跟她块儿去。

  薛知浅之所以找包婉容,完全是因为心里没底,现在见包婉容同意了,下勇气倍增,说:“奶妈,有你在,我心就定了,不过你只需在旁边看着就行,我自己跟爹娘解释,若是爹和娘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你就说不知道,这样他们才不会迁怒于你。”薛知浅多少能猜到坦白后的后果,不过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包婉容知她的意,只是薛知浅有今日这等为难事,真正追究起来,她难辞其咎,若不是她暗地里推波助澜,她们怎么会女子相恋,当然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如何度过难关才是头等大事。

  走过薛知深院子时,薛知浅想也没想就踹门进去,把薛知深直接从被窝里拎出来。

  不等薛知深说出抱怨话,薛知浅先道:“陪我去见爹和娘。”

  薛知深与她心有灵犀,又见她神色匆匆,眉宇间全是忧色,立即猜到她要做什么,只是这深更半夜,就算是说件平常事都会被骂,何况还是件石破天惊的事,摆明不是找死么看着薛知浅阴晴不定的脸,小心翼翼的劝道:“再有个把时辰,天就亮了,我看还是等爹娘起身了再去吧。”

  薛知浅狠狠瞪了他眼:“你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还不是因为你,让你带我进宫都不肯,否则我也不会急着去求爹。”

  薛知深无辜的说:“这可是皇上旨意,太子大婚,时机敏感,加派禁军守卫宫门,除了王公大臣,闲杂人等律不准进宫。”

  薛知浅懒得跟他争辩,无赖的说:“反正就是你不对,现在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等会儿爹要是骂我,你就帮我挡着,爹要是打我,你就帮我挨着。”

  薛知深:“”心中默默吐槽,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有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大姊。特地多穿了两件衣服,别真要替她挨打

  薛夫人睡得浅,听到声响就醒了,再仔细听,是薛知浅的声音,把薛丞相推醒了,才问:“是知浅吗这么晚,有什么事”

  薛知浅听到薛夫人的声音,下怯了,忙拉了下薛知深。

  薛知深只好说:“娘,是我。”

  薛夫人和薛丞相对视眼,不知道这姐弟俩有何急事,这么晚来找他们。

  房里有了光亮,只听薛丞相道:“进来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薛夫人问,深更半夜寻过来已然奇怪,更见包婉容也在,三人都神色凝重,好像有大事发生。

  薛知深和包婉容都看着薛知浅,进来之前,薛知浅说,看她眼色行事,却见薛知浅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知浅,是你有事”薛丞相问,女儿的脾气他最了解,虽然平时古灵精怪了点,但是分得清轻重,若不是情非得已,绝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们。

  薛知浅抬起头,看着薛丞相温和的脸,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深更半夜跑到父母房里,然后告诉爹和娘,她喜欢上个女人这种感觉有点荒谬。

  薛夫人见她不说话,心里更急了,伸手抱过她的头说:“知浅,你别吓唬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包婉容见她手足无措,知道她开不了口,便体谅的说:“小姐,要不还是我替你说吧”

  “不了,我自己讲。”薛知浅直起身子,深吸口气,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然后缓缓的说,“爹娘,女儿想告诉你们件事,这件事可能会让你们很生气,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而且已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无论你们同不同意,女儿都已经决定这辈子都要跟她在起。”

  薛家二老有些明白过来,“知浅,可是你的终生大事”

  第九十二章

  “你,你说什么”薛夫人颤声问道,“知浅,你再说遍,你喜欢谁”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薛丞相见惯了风浪,听了女儿的话,还是跟着变了脸色,沉声道:“知浅,你想好了再回答,爹就当你方才说了胡话。”

  薛知浅因为心头紧张,番话说得结结巴巴,完全表述后,心倒是下就定了,抬头挺胸,字正腔圆:“爹,娘,我喜欢轻离。”生怕他们不理解似的,又补充了句,“我与轻离早已私定终身了。”

  薛夫人立即扶额“哎唷”了两声,然后对薛丞相说:“老爷,你听到了,知浅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与轻离私定终身她们两个姑娘家定的哪门子终身”

  薛丞相扫了眼薛知深和包婉容,只见他们面色从容,应该早知此事,也证明薛知浅所言非虚,而且若不是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薛知浅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坦白,正色道:“知浅,你知不知道,光凭你句私定终身,就足以招来杀身之祸,轻离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她可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我不管你们以前的关系有多好,总之以后看到轻离,不但不能有半分不敬,而且还要行君臣之礼,赶紧断了你那些不切实际荒诞不经的念头,我与你娘已帮你看好门亲事,等到忙完了这段日子,就让你出嫁,今日之事休得再提。”

  这怎么成她不但要爹同意她跟霍轻离在起,而且还想求他救霍轻离呢“扑通”声,跪在薛丞相跟前,字顿的说:“爹,女儿说的都是真心话,女儿与轻离情投意合,这辈子都不会嫁旁人。”

  薛丞相见好说不成,也动了怒:“荒谬,你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知不知羞,而且而且还是对女子,你从小饱读诗书,都学了什么道理竟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还迁怒于人道,“柔兰知深,你们都有错当娘的不好好教导,女儿深陷泥潭都不知,当弟弟的不劝其回头是岸,还推波助澜,知深,你可知错”呵斥薛知深的话已是声色俱厉,好像做错事的是薛知深般。

  其实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姐弟俩每回闯祸,不管罪魁祸首是谁,挨骂的肯定是薛知深,薛丞相的道理是,女儿矜贵,而且早晚都要离开爹娘身边,自然舍不得半分委屈她,儿子则不样,玉不琢不成器,尤其他出身优越,稍纵容,就会养成骄纵的性子,如何能成材,所以对薛知深才格外严厉,好在薛知深明事理,否则薛丞相如此偏心的做法,早就恨上薛知浅不知多少回了。

  薛知深句没反驳,直接跪到了薛知浅旁边。

  薛夫人也没觉冤枉,她早知女儿与轻离关系斐然,只是没想到竟是这种好,若是早点觉察,女儿也不会犯下这等大错,垂首说:“老爷责怪的是,确实是妾身疏忽了,知浅年纪尚幼,不知事情轻重,做娘的有很大责任,妾身愿与知浅同受罚。”

  薛知浅如何不知爹娘震惊的心情,当日她接受霍轻离心意时,也是百般挣扎,只是感情事最不受控制,如果可以收放自如,哪还有那么多烦恼,此刻却只能强词夺理:“女儿早已明辨是非,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女儿喜欢轻离之心日月可鉴,还望爹娘成全。”

  薛夫人喝道:“知浅,你还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不快向你爹认错。”

  薛知浅昂脖子道:“喜欢个人,何错之有女儿没错。”

  薛丞相脸色铁青,在他眼中向乖巧的女儿,竟变得如此叛逆,明知做错事,还拒不承认,又生气又伤心,对薛知浅说不出重话,只严厉的问薛知深:“你何时知道此事”

  薛知深早有准备,不急不缓道:“知深早已知晓。”

  薛丞相怒道:“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知浅不知道错,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薛知深回道:“若是可以阻止,知深定是第个跳出来阻止的人,爹和娘应该知道,我倾慕轻离已经很多年。”

  薛夫人忍不住垂泪感叹:“这是什么孽缘。”

  薛丞相道:“你处理不了,就应该早些告诉我们。”

  “知深之所以不说,就是怕爹娘阻止。”

  薛丞相怒极反笑:“莫不是你还赞成她”

  薛知深道:“在知深眼中,轻离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若是能得到她的芳心,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可惜知深没有阿姊的福分,非但娶不到轻离,还身不由己做了驸马,已是人生大憾事,只希望轻离能够幸福,如今轻离不但找到幸福,这个人还是阿姊,正所谓肥水流外人田,我自然乐见其成。”

  薛夫人哭笑不得:“她是你大姊,不是你大哥。”

  薛知深振振有词:“平心而论,若是男子,我还不愿了。”正是因为她们都是女人,觉得她们之间干干净净,所以他才能如此坦然接受。

  薛家二老顿时无语,这是什么歪理。

  直未说话的包婉容,挑准时机,跪在薛夫人脚边。

  自从包婉容来到府里后,薛夫人只当认了个姐妹,聊家常,话心事,从未把她当下人看过,而且包婉容全心全意帮她照顾女儿,无形中又多了份感激之情,见她如此跪着,如何能受,忙道:“婉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包婉容执意跪着:“今日之事,婉容难辞其咎,请老爷夫人责罚。”

  包婉容与女儿向形影不离,尤其这次江南之行,此刻想来,薛知浅回来后茶不思饭不想,哪是因为什么公子,压根就是为了霍轻离,包婉容撒谎帮薛知浅掩饰,这才误导了她,这么想,薛夫人隐隐有了气,又不好发作,只说,“莫不是你也早就得知”

  包婉容点头承认:“是。”

  既然包婉容也知道,那薛知浅屋里的丫环侍婢们肯定也个个知晓,合着原来就他们夫妇不知,薛夫人更怒了,想起人来,问薛知浅:“你跟温子然又是怎么回事你可不要告诉娘,是你装腔作势,糊弄于娘。”

  薛知浅偷偷吐了下舌头,小声说:“确实是装给娘看的,谁让你天天逼着我见各种各样的男人。”

  “你”薛夫人气得脸都白了,“这种事也可以装得来的吗”又怒问薛知深,“温子然是你介绍的,莫不是开始你们就合伙骗我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娘亲吗”

  这事确实冤枉了薛知深,而且温子然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最后在爹娘眼里落下这么坏的印象,岂不是恩将仇报,薛知浅忙道:“不关知深的事,是我自己利用了温公子,而且我已经向温公子告过罪,温公子通情达理,也原谅了我的过失”

  薛夫人倒是了解女儿:“你把你爹的名头搬出来,人家能不答应吗难为人家如此被你耍,连句怨言都没有,我看这温公子品貌俱佳,与你八字又合,老爷,这门亲事,你也无需再考虑了,就这么定了。”

  薛知浅与温子然的婚事,丞相与夫人也讨论过不少回,薛夫人是百个满意,薛丞相怕时日太短,摸不出温子然的真性情,最重要他尊重薛知浅的选择,只要薛知浅点头,他必是同意,现在薛知浅堂而皇之的说喜欢霍轻离,这简直是荒谬至极的事,先不说霍轻离是女子,而且如今已是太子妃,当然不能放任薛知浅胡作非为,以免惹来杀身之祸,既然温子然人品无问题,家世又清白,选作女婿,自然再好不过,只有成了亲,才能彻底断了薛知浅荒诞不羁的念头,便道:“也好,原想等到太子大婚后,现在看来已无必要,知深,你明日与温子然把此事说了,让他上门提亲吧。”

  “什么”这个变故,让薛知浅着实惊,她已做好被骂的准备,甚至被杖责顿,却没想到,爹娘直接给她定了门亲事,如何能接受,大声的说:“我不会嫁人的”

  薛夫人道:“这事儿你爹既然同意了,你不答应也不成。”又温言劝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不小了,子然那孩子又不错,跟你很般配,男才女貌,天生对。”

  薛知浅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又往后退了两步,怒气冲冲的说:“谁跟他天生对,我又不喜欢他,我才不会嫁给他。”

  薛夫人继续好声好语:“你喜欢轻离,难不成还想嫁给轻离她是女人不说,还是太子妃,你与她怎么可能有好结果。”

  薛知浅道:“所以我才求爹帮忙,让轻离不要嫁给太子。”

  薛丞相喝道:“胡闹,你还越说越离谱了君无戏言,皇上下的旨,谁敢违抗,知浅,不许再任性了,现在就给我回房闭门思过,没我的允许,不准走出房门步。”见薛知深和包婉容要帮腔,又道,“谁也不准求饶,否则块罚都出去吧”

  薛知浅还要再说,薛知深和包婉容边个把她拉住,薛知深在她耳边悄声说:“从长计议。”薛知浅回头看了眼爹娘,两人都是满面寒霜,这才无奈作罢,跺脚,跑了出去。

  薛丞相不放心,叫来管家,让他多派几人看着小姐,绝不让她走出丞相府,管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应声去了,薛丞相这才和夫人商议开。

  93第九十三章

  “爹简直太过分了,不帮忙就算了,还让我嫁人,我死都不会同意的”薛知浅摔门进屋后,开始愤怒的喋喋不休。

  “这是人之常情,若是老爷夫人爽快答应了,那才叫奇怪呢。”包婉容随手给她倒了杯茶,让侍画给薛知浅和薛知深准备早膳,天已经大亮了。

  薛知深无事人般,悠闲的翘着二郎腿。

  薛知浅提他的衣领说:“你不会真去告诉温子然,让他上门提亲吧”

  薛知深脸无辜:“你也听到爹吩咐了。”

  薛知浅恶狠狠道:“吩咐也不准去。”

  薛知深连连摆手:“别,我可不敢,你也看到了,爹偏心的紧,从来都是骂我不骂你,我若不去,被剥皮抽筋都有可能。”

  薛知浅恨道:“薛知深你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是谁说口口声声说姐弟心,同甘共苦的”

  薛知深弱弱的答道:“你。”

  薛知浅:“”

  侍画将碗碟放好后,说:“小姐消消气,先过来用饭吧。”

  薛知浅哪有胃口吃饭,托着腮,唉声叹气,想了会儿,“噌”得站起来,说:“侍画,帮我收拾几件衣衫。”

  薛知深嘴里塞着半块糕点,来不及吞下,就含糊不清的问她:“你要做什么”

  薛知浅哼了声,才说:“你们都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薛知深惊讶的说:“你不会打算进宫吧”

  薛知浅挑眉:“是又怎么样”

  “我都跟你说了,现在皇宫守卫森严,根本进不去。”

  薛知浅先是得意笑笑,然后从怀里掏出物放在桌上,块晶莹剔透的美玉,好长时间未用,她都忘了皇后赏她的令牌。

  薛知深拾起把玩:“进宫是没问题,不过”

  薛知浅:“不过什么”

  旁的侍画插嘴道:“小姐,我过来时,看到院子外面多了好多护院,我问了个,说是老爷安排的。”

  “什么”薛知浅跳起来。

  薛知深笑道:“阿姊,你拿着这令牌进得了皇宫,却出不了咱们丞相府。”

  薛知浅出门看,果然见家丁守在门口,竟有七八个之多,不服气的冲过去,立即被堵了去路,薛知浅怒道:“你们好大胆,竟然敢拦我”

  个家丁道:“老爷交代不让小姐出门,小的们不敢擅作主张,还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人高马大的家丁们,尽忠职守的排成排,跟堵墙似的,薛知浅哪里过的去,只能气呼呼的回头。

  薛知深识相的不敢再幸灾乐祸,又用了两块糕点后,起身。

  薛知浅连忙说:“你带我出去。”

  薛知深摊手:“我倒是想,不过你觉得出的去么”

  薛知浅不用试都知道,只好说:“我暂时不出去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准去找温子然说提亲的事。”

  薛知深道:“爹都安排了,我自然要去趟,不过你与温兄既是事先协议好的,他怎么可能来提亲我去就打个照面就回。”

  难怪薛知深不着急,原来是这层意思,薛知浅情急之下,自己都忘了这茬,听他如此说,立即放下心,霍轻离的事已够她烦心,若是她再被逼着成亲,那简直天下大乱了,跟薛知深说:“那你速去速回,我们还要想救轻离的法子。”

  薛知深答应去了。

  薛知浅夜未睡,包婉容好说歹说,才劝得她睡会儿,自己则回房换了件衣服,出了丞相府。

  “将军和大小姐都不在府上。”将军府的守门侍卫说。

  包婉容不过是过来碰碰运气,听说不在,便准备离开,转身之际,看到个丫鬟打扮的人,提着个包袱,从将军府里走出来,行色匆匆,连声招呼都没打,与她擦肩而过,包婉容看着面生,随口问侍卫:“刚才过去的是谁”

  侍卫道:“跟着小姐的连珠姑娘,才来府里没多久,所以包大娘你不认识。”

  包婉容微微点头:“哦,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走得这么急。”看了几眼后,发觉不对劲来,她手中的包袱看上去挺沉,拎起来却毫不费力,而且走路步履轻盈,竟似身怀武功,个新来的丫头,手上带着功夫,不知霍将军知不知晓这件事,大户人家服侍小姐的贴身丫鬟,般都手无寸铁之力,就怕她们误伤了小姐,除非刻意安排,为了保护小姐周全,才会找个会家子,而且必须是非常信任之人,霍轻离本身就武功高强,根本就不需要人保护,此番霍轻离进宫都没带着这个连珠,说明她不比常四喜贴身,主子不在,拎着大包东西出府,行迹着实可疑。

  包婉容不由得上了心,左右也打听不到霍轻离的消息,便提了口气,使上轻功,尾随其后。

  薛夫人担忧了天,到底放心不下,亲自端了晚膳到薛知浅房中。

  薛知浅赌气,把门关死,任凭薛夫人磨破嘴皮,也不肯开门。

  又听房中的侍画说:“小姐,你都天没吃东西了,别饿坏了身子。”

  薛夫人更忧心了,连哄带吓道:“知浅,你再不开门,我就差人喊你爹去了”

  薛知浅这才不情不愿的把门开条缝,说:“娘,你过来若是想劝我改变主意,就请回吧,我心意已决。”

  薛夫人推门进来,将汤碗送至薛知浅跟前:“你这孩子尽叫人操心,不吃饭怎行难道你不知道伤在儿身,痛在娘心的道理,你是想让娘跟着你起寝食难安吗”

  薛知浅立即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说:“娘啊,我知道你疼我,你就帮我求求爹,让爹答应我跟轻离在起嘛。”

  “不行。”薛夫人毫不犹豫的拒绝,“娘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薛知浅不依:“为什么不行,你不是很喜欢轻离的吗轻离没能嫁给知深,你恨得捶胸顿足,现在我与轻离两情相悦,兜个圈子成为家人,这不是正合你意嘛”

  薛夫人道:“我是喜欢轻离不错,我甚至把她当女儿看,只是跟你这根本就于理不合。”

  薛知浅反驳:“什么于理不合,安宁公主下嫁知深,那是合情合理了吧,结果又如何简直就是鸡飞狗跳,家无宁日,不但知深受尽委屈,你跟爹也受足了气,再看轻离,不但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而且还持家有道,比安宁好上百倍千倍,到哪挑这么好的媳妇,人家都没嫌弃你女儿,放着太子妃不做,整日费尽心思变着法儿对你女儿好,你女儿有几斤几两重,娘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啊,你女儿能得到轻离的青睐,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不珍惜,会招天打雷劈的。”

  “呸呸呸,口无遮拦,小心触怒了菩萨,真灵验了。”薛夫人吃斋念佛,向对鬼神都很敬重。

  薛知浅发挥死缠烂打的功夫,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劝娘亲改变主意。

  薛夫人听了,果然有些动摇,不过还是断然拒绝:“轻离的好,我都知道,但是你俩想要在起,根本就不可能,两个女人在起成何体统何况轻离还是太子妃,我和你爹可没本事跟皇上他老人家抢儿媳,我劝你还是务实些,乖乖等着子然上门提亲,我跟你爹商议了,定让你风光大嫁,就算比不上太子大婚的排场,至少不输知深,咱们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跟公主样矜贵。”

  薛知浅见左右说不通,气急败坏,连说三声“不嫁”又道,“我若想风光,今日嫁给太子的人就是我,轻离知道我不想嫁太子,才说服皇后娘娘把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现在轻离深陷囹圄,正想法设法摆脱困境,好与我厮守,你们却让我下嫁他人,轻离知道了岂不伤心女儿再说遍,就算死也不会嫁,除非你们想逼死女儿,那就尽管让花轿上门吧”

  这么狠的话,把薛夫人也吓得不轻,又呸了几口,怨道:“怎么老是把死字挂在嘴边,也不怕不吉利,好好好,你嫁人的事,咱们先放到边不急,只是轻离的事真的无法子,总不能让你爹跟皇上说,轻离跟你是对,所以不能嫁太子吧,你想让皇上沦为天下人口中的笑柄吗”

  能争取样是样,薛知浅见好就收,“娘你可答应女儿再不提这嫁人之事,别等爹回来了,你又改变主意,女儿可不是吓唬你,白绫我都准备好了,若是逼我,就等着帮女儿收尸吧。”

  薛夫人还未答话,就听门外传来薛丞相的声音:“你若不嫁,就等着给爹收尸吧”

  只见薛丞相和薛知深前后走进来,薛知深手上还拿着卷黄布,绣着金丝,竟是圣旨。

  “怎么回事”薛夫人问。

  薛丞相脸色凝重,没作声。

  薛知深答道:“今日我跟爹在殿前门与温兄说提亲事,恰巧被皇上听到,皇上高兴,竟做个顺水人情,下旨指婚,说爹与霍将军都是国之栋梁,爹和霍将军的女儿就是皇上的女儿,霍姑娘嫁给太子,自不在话下,为了不厚此薄彼,阿姊的婚事,皇上也并做主了,不但提了温兄两级官衔,还赏赐了府邸座,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若干,嫁妆比拟公主,除此之外,日子也择好了,与太子大婚同天。”

  薛知浅震惊得直接跌到在地。

  94第九十四章

  变故让薛知浅彻底傻了眼。

  薛夫人把她扶起,又拍拍她的手,安慰说:“不是娘食言,既然皇上下旨,咱们只能照着办,而且我与你爹原就看好这门亲事,如此看来,你和子然还真是天作之合。”

  薛知浅脑中片空白,半响才问薛丞相:“爹,女儿能不能不嫁”

  薛丞相道:“那就是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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