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双飞燕 gl 第 23 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宁说:“这些人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筛选出来,你帮我指出到底哪个才是那小贱人的姘头”
霍轻离指着左边第二个。
“你确定”安宁狐疑的看着霍轻离,在她看来,别人都像,偏偏这个最不像,原因是此人看上去身无三两肉,没品没味,她要输给这样的人,真是死都不甘愿,若不是宁可抓错,不愿放过,她都不屑逮回来。
霍轻离说:“请公主屏退其他人。”
安宁知道她还有下文,便依言行事。
霍轻离又说:“麻烦海棠姑娘打盆清水来。”
安宁不明所以。
待到除去那人帽子,落下齐腰青丝,再揭了那小撇胡子,又清洗番后,立即现出本来面貌,黝黑俊公子下成了白皙娇小姐。
安宁也经常女扮男装,但是如此大费周章,还从未有过,再看那女子,虽无惊人之貌,倒也温婉娇小,典型的江南美人。
“你叫什么名字”安宁问。
那女子道:“小女苏颖。”
安宁奇道:“你也姓苏你跟苏家是什么关系”
既被认出,苏颖也不隐瞒:“苏老爷是家父。”
安宁更奇了:“这么说你跟苏沁是姐妹”同时瞪了眼霍轻离,眼中破有责怪之意,霍轻离竟消遣她。
苏颖道:“算起来,沁姐姐只是我的表姐,只是我从小父母双亡,寄养在苏家,后来姑姑干脆认了我作女儿。”
安宁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原来是从小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意,亦想起曾经听苏沁说过,有个玩得要好的堂妹。
霍轻离起身道:“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下去了。”
人已找到,安宁哪里还着急,反正也没想好怎么处置,就先放着好了,跟上霍轻离,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指苏颖巧合而已,她轻生的时候,我正好路过,救了她,询问几句,就知道了这回事。”霍轻离说得轻描淡写。
安宁知道肯定没她说得这么简单,不过过程并不重要,就不再追问,只说:“你这人也算有本事,就是在感情事上太拖沓,跟旧情人藕断丝连,难怪知浅弃你而去。”
霍轻离终于停下步伐,眉头轻蹙,只会儿,又恢复常态,淡淡的说:“我的事就无需公主关心了。”
安宁幸灾乐祸的说:“我可没忘了,那天你在我跟前嚣张跋扈的样子,说什么不准我跟你抢知浅,那你现在又算什么”原来是翻旧账。
霍轻离咬唇不答。
安宁继续火上浇油,她要次性把在霍轻离受的气全讨回来:“不会是对比之下,觉得旧情人比知浅好,然后择优而选吧”
霍轻离脸上有了怒意,不过还是不答,她无需向个外人解释太多。
安宁却不依不饶:“怎么,被我说中了我就说你这人不靠谱,只可惜知浅太固执,当日若选我,今天就不会被你始乱终弃。”
霍轻离想起当日薛知浅的话。
薛知浅说:“霍轻离,你报仇也好,报恩也罢,都跟我无半分关系,从今往后,你我刀两断,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还有,你记住,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你”
如此决绝,也再无牵挂。
霍轻离自始自终语不发,留给安宁个背影。
安宁顿觉无趣,不过亦拿到霍轻离的死岤,只要提薛知浅,她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这路上有的消遣了
第七十九章
“霍姑娘。”
霍轻离正倚在水榭长廊,看着河中游鱼,闻声回头,是苏颖,待她近了,问:“公主怎会放心让你随处走动”
苏颖浅浅笑:“宅子就这么大,门口又有守卫,左右我都在她眼皮底下,她无需防我。”在霍轻离身侧坐下,反问,“霍姑娘有心事”
霍轻离好像条件反射样,非常果断的说:“没有。”
苏颖虽不太了解这个人,但是也知道这个人防备心很重,便岔开话题:“方才没有机会,苏颖多谢霍姑娘仗义相助。”
“苏姑娘客气了,我不过是多说了句话而已。”
“但是对苏颖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惠,若不是霍姑娘告诉公主这世上还有我的存在,我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沁姐姐,我与霍姑娘只是萍水相逢,霍姑娘却而再再而三的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霍姑娘。”
霍轻离道:“此去京城九死生,还不定就能见到苏贵妃,值得吗”
苏颖脸豁达:“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是死过次的人,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霍轻离看着这个跟自己经历很相似的姑娘,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还对自己的姐姐产生不应该的情愫,提出自己的疑问:“为了个不定爱自己的人”
苏颖用坚定不移的口吻说:“沁姐姐心里肯定有我,她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霍轻离心中感叹,多么执着的人,“如果苏贵妃心里真的还有你,我想她并不愿看到你这样。”
苏颖无奈的笑笑:“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对于个手无寸铁,又无半分背景的小姑娘来说,这釜底抽薪的做法似乎真的是唯的办法了。
霍轻离说:“我在宫中见过苏贵妃,她的舞跳得很美,是个光芒四射的女人。”
苏颖眼中尽是艳羡。
“所以皇上很宠爱她。”
句话又让苏颖黯淡神伤起来。
霍轻离话锋转:“不过后宫是个是非地,越耀眼的人,生存越难,曲意奉承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苏颖笑:“比如迎合公主”
刚才在安宁跟前,苏颖还是副怯弱模样,此刻笑容里却带着不屑的嘲讽。
霍轻离却摇头道:“看得出安宁确实喜欢苏贵妃,而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安宁是个聪明人,又在宫里长大,宫里的那套生存之道,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她和苏贵妃之间是周瑜打黄盖,个愿打,个愿挨。”
苏颖虽然不知道宫里到底有多复杂,但是她完全理解苏沁的做法,苏沁是个心气儿极高的人,让她世湮没在深宫里,她是不会甘愿的,她更明白苏沁的手段,所以才能从个没背景的秀女成为今日的苏贵妃,当然她的要求很简单,只想见姐姐面而已,如此跟霍轻离说了。
霍轻离沉吟了会儿,才说:“可惜我自身难保,否则哪需这般大费周章,不过若是你的要求真的如此简单,我想公主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能走到今天这步,已然不易,苏颖哪会有更多要求,反倒想知道霍轻离发生了什么事,霍轻离此刻意兴阑珊的模样,哪有半分第次见她时那份傲气潇洒,倒有些像她想不开时的样子,如此想,就更想知道霍轻离的心结,她曾经钻过牛角,最能明白这种苦闷的感觉,若是无人开导,只怕会做傻事,当日她就是被霍轻离当头棒喝,才如梦初醒,而霍轻离年纪轻轻的女子,最想不通的无非就是感情事,便说:“霍姑娘,当日你骂醒我的话,到现在我还犹然在耳。”
霍轻离略带歉意的说:“我确实说重了。”
“不,重症当然要重药,今天我要把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我”霍轻离先是诧异,而后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的说:“我与你不同。”
苏颖挑眉问:“有什么不同莫不是霍姑娘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配与你相提并论”
“当日不是,只是我的事比你复杂多了。”
“你倒是说说看。”苏颖怕她又回避,接着道:“我从小寄人篱下,姑姑虽认了我做女儿,但是在苏府的处境只比下人们稍微好点,若不是沁姐姐,我恐怕连读书认字的机会都没有,命运弄人,最疼我的沁姐姐却被迫进了宫,这辈子都不能和她在起,我又被姑姑姑父逼婚,才觉得活着了无生趣,而你是大将军的女儿,长得漂亮,武功又好,为人又仗义,该受万千宠爱才对,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苏颖看上去瘦弱娇小,年纪又小,让人心生怜意,这也是霍轻离再帮她的原因,现在见她反过来劝自己,只觉得她有种人小鬼大的感觉,不禁莞尔,而这番话更是问到她心里去,她确实需要倾吐,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苏颖与她毫无关系,看上去还跟知浅样单纯善良,或者说出来也无妨,她真的压抑太久了,不过还是有些犹豫,她向都冷暖自知,不愿向旁人示弱来博同情。
苏颖见她脸上有松动,乘热打铁的说:“你若把我当朋友,就告诉我吧,即便不能帮你排忧解难,解解闷也是好的。”
霍轻离听到朋友两个字,心中动,她这辈子最缺的就是可以交心的朋友,看着苏颖真诚的脸,有些感动:“你真的愿意听我诉苦水”
苏颖笑着说:“荣幸之至。”
霍轻离先叹道:“如果我真有你说的那般好,就不会落魄到如斯田地。”跟着将最近发生的事娓娓道来,说到白霜霜时,言语中尽是悔恨,说到薛知浅时,心中如撕裂般疼痛,“我娘她虽然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但是她毕竟生了我,而我却害了她的性命,你说我是不是该死我心爱的女人把我恨到骨子里,跟我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没有知浅,我完全想象不到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太子妃失身是死罪,这样也好,可以了百了。”
苏颖直安静的倾听着,等她说完了,才脸诧异的看着霍轻离问:“你的心思是不是从未跟别人说过”
霍轻离不知她为何如此问,点头:“我无人可说。”
苏颖顿时明白,叹道:“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是你个人的错,你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难怪你会钻牛角尖。”
霍轻离还是不解:“所有的事确实都是因我而起。”
苏颖说:“那好,我问你,你现在还恨你娘吗”
霍轻离摇头,在白霜霜救林惜雁的刹那,所有的恨意都烟消云散,有的只是浓浓的悔恨和深深的罪恶感,这跟亲手弑母没什么区别。
苏颖又问:“那你娘怪你吗”
霍轻离愣,她自顾自责,还真未想过这个问题,回想种种,应该是不怨吧,白霜霜看她时,眼中只有怜爱,正是因这样,她才无法面对。
“其实你这么做,方法是有些过激,但是却打开你和你娘两个人的心结,你心中没有了恨,而你娘也了了心愿,换做我是你娘,我也愿意这么做,与其带着遗憾活个年半载,还不如了无心愿的活三个月。”苏颖顿了下,突然说,“你娘比你有心机多了,她完全可以拒绝。”
霍轻离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皱了皱眉,然后道:“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有害她之心。”
苏颖想说你还真固执,不过想到她心里已经很不好受,就又咽了下去,说:“世上无后悔药,既已成事实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霍轻离无声叹息,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你娘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好不了了么”苏颖问。
“我找过医仙十三娘,连她都束手无策。”
苏颖又不会看病,自然帮不了什么忙,只劝道:“天下之大,又不止十三娘个大夫,或者有人能治呢”
霍轻离苦笑:“天大地大到哪去找就算能找到,只怕我娘也等不到。”
“皇宫里不是有很多太医么,他们为皇上看病,定是医术高明之辈,说不定可以呢”
这些可能,霍轻离都想过:“我娘是练功所伤,哪是普通大夫望闻问切可以治得了的。”
苏颖倔强的说:“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不行”
霍轻离又是愣,她意孤行惯了,又无人给她出主意,竟忘了变通,正如苏颖所说,没试过又怎知不行就算她请不动太医,还有爹呢,从头到尾,她就没跟爹说过这件事,如果娘就这么死了,恐怕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她吧而且爹可是大将军,比她有能耐多了,她解决不了的事,说不定爹能解决呢如此想,豁然开朗,立即抓住苏颖的手说:“苏姑娘,谢谢你”
可能霍轻离太激动了,苏颖被她抓得生疼,差点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等她松开了,才偷偷捏了捏,其实她什么都没说,不过瞧霍轻离的样子似乎想到办法了,心中感慨,明明就是很简单的道理,她却想不到,果然再聪慧的人,旦走进死胡同,也会迷惑不解。
第八十章
苏颖还想帮霍轻离分析下感情事,公主派人来寻,只匆匆忙忙的劝了两句,说薛姑娘可能时气糊涂了,才说了这么绝情的话,气话怎么能当真再说她心里若是没有你,她压根就不会在乎,以前看见沁姐姐跟别人好,我也会生气,说了很多伤她心的话,只是没有薛姑娘说得这么狠罢了,其实道理是样的,薛姑娘是丞相千金,自然更傲气些,她现在可能比你还要难受,说不定正心心念念盼着你回去找她呢。
番话说得霍轻离怦怦心动,知浅说得真的只是气话么知浅心里真的还有她么薛知浅娇羞可人的样子跳入脑海,心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下,仿若厚重的乌云被阳光拨开,阴霾的天空下晴朗起来。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她都想不到
连招呼都没打,跨上千里驹,往京城赶去。
安宁得知霍轻离跟苏颖交谈番就离开后,立即对苏颖刮目相看,能劝得动霍轻离,或者这个小姑娘并没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庭院里抹艳丽红色,给寒冷的冬季平添几分温暖,只是张郁郁寡欢的脸,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你去吧。”侍画将厚厚的叠纸张塞到侍书手上。
侍书像接了什么烫手东西样,又塞回给侍画:“我不去,要去你去。”
侍画手叉腰说:“昨儿个是我,今儿个也该轮到你了,夫人还等着咱们回话呢,快点儿。”
侍书哭丧着张脸:“夫人怎么不亲自出马”
侍画安慰道:“夫人能劝得了,哪里还需要我们,去吧,侍书妹妹,小姐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两人还在磨蹭,头顶多出个黑影,抬头,侍书立即喜道:“包大娘,你来得正好。”不由分说,又将那些纸张全部塞到包婉容手上,然后拉着侍画溜烟的没了人影。
包婉容看着手中之物,叹了口气,走到薛知浅旁边。
薛知浅回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奶妈,我想个人静静。”
包婉容看着薛知浅,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又心疼又无奈:“都静了两个月了,还没静够吗”
薛知浅眼中有些困惑,才两个月吗感觉大半辈子都过去了,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再看到包婉容手上的画像,皱紧了眉:“我都跟娘说了,我不嫁人。”
“夫人也是担心你,你看夫人给你挑的这些人,无不是人中龙凤,要不见个试试”
薛知浅连说四五个“不见”,还把夺过画像,撕得粉碎,恐吓包婉容说:“别再拿这些给我,否则我连你也不见。”
包婉容自江南回来后,也抑郁了很多,脸上很少有笑容,明知薛知浅说得是气话,还是放到了心里,声不作,便要转身。
薛知浅连忙拽住她,她知道奶妈的心里并不比她好受多少,当日离开名剑山庄时,她是怒海滔天,而包婉容是伤心欲绝,白霜霜到底没让包婉容留在身边,白霜霜对包婉容说,这辈子都没爱过她,也不可能爱上她,临死前最想见的人也不是她。
薛知浅说:“我的心思,娘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毫无意义的事,何必要去做”
包婉容问她:“那你打算如何做就这么躲在丞相府里辈子”
“我不知道。”薛知浅的声音有点小,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有个念头在她心里已经盘旋千百遍了,只是说不出口罢了。
包婉容突然道:“话说回来,霍大小姐也该回京了。”
薛知浅蓦地抬头,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跟着又酸酸的说,“人家有美人在怀,逍遥的很,恐怕早就乐不思蜀了。”
包婉容还是用寻常的口吻:“太子大婚没几天了。”
犹如晴天霹雳,薛知浅下被劈醒了,她都忘了霍轻离是太子妃,先是阵酸涩,喜欢霍轻离的人多了去了,根本就不多她个,在她眼里,林惜雁是配不上霍轻离的,但是太子呢太子可是未来的九五之尊,霍轻离嫁给他就是未来的皇后,她已经能想象到霍轻离穿着凤袍的样子,何等威严,何等尊贵,自怨自怜番后,突然大惊失色:“坏了”
包婉容是过来人,想便知道她为什么变脸,从她们先前好的如胶似漆的样子来看,鬼才相信她们能发乎情止乎礼,而且薛知浅曾亲口承认过,只是没想到,霍轻离竟然也这么草率,当真不要命了么不过还是多问句:“莫不是霍大小姐”
不等她话说完,薛知浅就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般。
包婉容轻斥句:“糊涂。”再看薛知浅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哀怨的神色,有的只是担忧和关切,明明是相爱的两人,偏搞得老死不相往来,点都不珍惜彼此,诸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她们。
“奶妈,怎么办”薛知浅又恢复她的老样子,有难题就问她的狗头军师,而且这次关系到霍轻离的性命,更是心急如火,同时悔恨交加,怎么就没把持住的呢
刚从江南回来的时候,薛知浅躲在自己房里,什么人都不见,不吃也不喝,整日以泪洗脸,没把薛夫人吓坏,把所有随行的人都提过来问话,小姐的心思,自然只有贴身的人才知道,几个薛家随从先溜了,侍书侍画倒是知半解,但是也不敢乱说,要是说错了什么,讨好了夫人,得罪了小姐,左右还是顿责骂,还不如落个好名,于是口径致,全赖到包婉容头上她们只照顾小姐的起居,其他概不知。
包婉容也想推卸责任,可惜已无人可推,便硬起头皮胡诌了个理由,说小姐在江南的时候偶遇个公子,那公子表人才,文采斐然,小姐对他是见钟情,待到相处段日子,准备表白的时候,那公子才说他早已成家,拒绝了小姐的美意,甚至听到小姐是丞相千金仍不为所动,真乃君子也小姐被他深深感动,宁愿自己受情伤,也没再勉强,所以才会这样。
包婉容说的时候,绘声绘色,深情并茂,吐沫横飞,大汗淋漓精彩处还洒下两滴热泪来应景。
果然薛夫人听了之后,深信不疑,先念了两句佛,然后拍大腿喜道:“好事儿啊我家知浅终于红鸾星动,知道喜欢人了,我这就给她张罗夫婿去”
包婉容:“”原本准备了肚子埋汰人的话,好嘛,全省下了这嫁女儿的心是有多迫切。
所以这两个月来,可忙坏了薛夫人,撒下天罗地网,要帮她女儿挑个品貌俱佳的好女婿,可惜的是她女儿太“痴情”,死活不肯见,薛夫人把好脾气生生磨没了,只能打发侍书侍画垂死挣扎,晚上则跟薛丞相倒苦水,埋怨说就是他宠坏了女儿,才变得今天这般眼高于顶,连尚书的公子都看不上,薛丞相笑呵呵的说,女儿眼光高是好事啊,不嫁就不嫁吧,我还舍不得她嫁到别人家去受苦呢,留在家里,又不是养不起,薛夫人左右说不通,气得只能敲床板,儿子不省心,女儿也不省心,当爹的不管,全是她这个做娘的操心,愁出头白发,薛丞相只好回过来哄她,老夫老妻倒也相濡以沫。
有这么大家子围着她团团转,想着法儿逗她开心,薛知浅就是有再多烦心事,也没了,起初是挺埋怨霍轻离的,时间长,就只记得她们开心的时候,甚至还个人偷偷跑去幽兰谷,掉了好多眼泪,越发思念霍轻离,只是碍于面子,没表现出来,然而等了这么久都没见霍轻离找她,感到失望的同时,又难免惶恐,猜想霍轻离心里是不是点都没有她了,患得患失得厉害。
如今遇到有关霍轻离生死的事,薛知浅立即原形毕露,什么面子也顾不得了,只想立即见到霍轻离才好,她本来就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
“不行,奶妈,我要去找轻离,她不能嫁太子。”薛知浅说着就要往外走。
包婉容连忙拦着她:“霍大小姐又不在京城,你到哪去找她。”
“我。”薛知浅也是急昏了头,发现只要关系到霍轻离的事,她都容易昏头,再想到霍轻离这会儿可能跟林惜雁在起,下泄了气,鼻子开始发酸,酸溜溜的说,“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那是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如此想着,心里更酸了,眼睛也模糊起来。
包婉容觉得时机成熟,便劝道:“小姐,既然你这么关心霍大小姐,当日就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绝,弄得谁也下不了台,人心到底隔肚皮,你自己知道是口是心非,旁人又怎么知道呢何况霍大小姐心系与你,喜欢个人的时候,难免得失心重,又敏感多疑,换做霍大小姐跟你说那番话,你接受得了吗”
薛知浅眨了眨充满水泽的眼眸,霍轻离大多时候都是隐忍不说,若是真的对她说绝情的话,恐怕心都要碎了。
第八十章
薛知浅完全没了主张,这种事说又说不得,只能干着急,见包婉容也是满面愁容,干脆心横:“要不告诉我爹吧”
包婉容差点给她记:“告诉老爷,你毁了太子妃的清白”
薛知浅:“”事实确实如此啊。
包婉容沉吟会儿:“还是等霍大小姐回来再从长计议,或者她已经想到法子了呢”
薛知浅想起霍轻离以前说过的话,说有办法解决太子妃的事,只不知道是让她放宽心,还是真有办法,想想霍轻离在她跟前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样子,特别有安全感,所以才遭女孩子喜欢吧那天也真是气昏了头,她和林惜雁在霍轻离心目中的地位孰轻孰重根本就无需比较,明知林惜雁使的是苦肉计,她还上当,乖乖的将心上人拱手让人,林惜雁怕是要都笑断气了吧,没见过她这么笨的人,偏偏还把话说得那么狠,哪还有脸见霍轻离,否则不是自掌嘴巴吗
越想越懊恼,薛知浅忍不住嚷嚷出口:“霍轻离,都怪你,让你三心二意”
包婉容还未答话,就听个带着惊喜的声音说:“轻离来了吗”
薛知浅脸黑,也不知道被听去多少,只凶巴巴的看着来人:“我说驸马爷,你也是熟读圣贤书的人,知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进来不知道先敲门吗”
薛知深左右看了下,有些无辜不确定的问:“这里是院子”
薛知浅微窘,自己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瞎嚷嚷,反倒怪别人不好,看薛知深的样子应该没听到她跟包婉容说话,就岔开话题问:“找我做什么”见他身上朝服都没换,又问,“刚从宫里回来”
薛知深说:“可不是,太子大婚,需筹备的东西太多,没见我这些天都早出晚归,”看薛知浅茫然的样子,甩了甩手说,“算了,你整天躲在房里怎么会知道,今天我是偷着溜回来。”
薛知浅见他突然贼眉鼠目起来,立即提高警惕的问:“做什么”
薛知深勾着她的肩,副哥俩好的架势,说:“大姊,这世上你见过最好的男人是谁”
薛知浅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问,还是想也没想的说:“爹。”
薛知深:“”咬了咬牙,“除了爹呢”
“没了。”看到薛知深脸沮丧,薛知浅不确定的问,“不会是你吧”
薛知深:“”我怎么了我
薛知浅把他上下打量,明眸皓齿好吧,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勉勉强强吧,为何如此问”
薛知深又热络起来:“我最近看中个人,无论长相还是能力都不亚于我,而且性子温和,心底善良,堪称极品”
“等等,”薛知浅不等他说完就跳起来打断他,“好啊,你始乱终弃,抛弃太子,看上别的男人了”
薛知深:“跟你说正经的呢,此人叫温子然,现任翰林供奉,虽然还只是个五品官,但是前途无量,比起娘给你挑的那些官宦子弟不晓得好多少倍,你觉得如何”
薛知浅丝毫不感兴趣,撇撇嘴:“我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薛知深说:“这个好办,我已约了他今晚到府里鉴赏副字画,到时你可以见。”
薛知浅有些无语,她这个弟弟比她娘还烦,竟然先斩后奏,不过瞧他急急忙忙连衣服都没换就过来邀功的份上,也不好埋怨他,而且现在推掉也来不及了,见就见吧,反正没结果,便说:“知道了。”
薛知深见她答应了,立即高兴的说:“那我就去准备了。”只要他大姊肯见,他相信定没问题,这个温子然可是他考察很久的人,谁让娘亲交给他这么艰巨的任务,帮他大姊物色个绝佳夫婿
等到薛知深欢天喜地的走了,薛知浅才又像霜打的茄子样,焉了。
结果薛知深出了院子又折回头,问:“刚才听你说到轻离,她回来了”
薛知浅兴致低落的说:“没有。”刚要把薛知深打发走,个念头闪而过,要帮霍轻离,她这个胞弟可是再好不过的人选瞧他听霍轻离就两眼放光的样子,定是未忘情,而且他跟太子私交甚好,若是劝得太子不娶霍轻离,岂不是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只是该如何开这个口要不要告诉他霍轻离不能嫁太子的真实原因时拿不定主意,先让薛知深去了,然后跟包婉容商量。
包婉容还是那句话:“等霍大小姐回来再说,别好心办了坏事,帮了倒忙。”
薛知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本打算随便应付下薛知深给她安排的相亲宴,现在有求与他,自然不能落了他的面子,更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如此想,立即回房盛装打扮番。
薛知深又把此事告诉了薛夫人,薛夫人听喜上眉梢,立即飞檐走壁的忙碌起来,吩咐下人们准备,那阵仗仿若今日就嫁女儿般
温子然果然人如其名温润如玉,气质超然。
薛知浅暗暗咂嘴,薛知深看男人的眼光就是不样
比起薛知浅的兴趣乏乏,薛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之前薛知深已说了不少温子然的好话,再听说温子然生在书香门第,又是家中独子,更高兴了,笑得合不拢嘴,把薛知浅拉到边,千叮万嘱,说这位温公子不错,定要把握机会。
薛知浅忍不住翻了白眼,在她娘的眼里,是个男人都不错
待到只剩两人时,薛知浅立即委婉的说了今日见面不是本意,希望他不要误会。
温子然温和的笑了笑,然后说:“其实薛姑娘早已有了心上人。”
薛知浅惊讶:“咦,你怎么知道”
温子然道:“薛姑娘气质如兰,又是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至今未嫁,只有两种可能,种就是薛姑娘眼光极高,还有种就是薛姑娘早已有了心上人,若是薛姑娘眼光高,薛姑娘看在下,应该是不屑或者挑剔的目光,而不是正眼都不瞧下,所以在下猜测薛姑娘肯定有了心上人,而且这个心上人还是个不可说之人。”
薛知浅暗想,薛知深说这位温公子心底善良,怕是不知道心思通透吧既是聪明人,就不需拐弯抹角了,直言道:“公子所言不错,所以我娘刚才说了那么多,公子笑置之即可,切不可当真。”
“看得出薛姑娘和薛夫人在这件事上各有难处,在下倒有计,可帮薛姑娘解决难题。”
薛知浅每日被逼着见各式各样的男人,早已头疼至极,听温子然有计要献,自然想听听,又不免狐疑道:“我与你并不相熟,你为何要帮我”
温子然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在下今日帮了薛姑娘,他日在下或有事所求,薛姑娘若能帮忙,相信不会袖手旁观。”
薛知浅觉得有理,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有个当丞相的爹,想巴结她爹的人太多了,也不差温子然个,只是如此看这个温子然也没薛知深说得那般好,先听听他有何妙计再说。
“薛姑娘有心上人事隐瞒不说,自然是有所顾虑,而且只想瞒住时,在下的法子就是,若是薛姑娘不嫌弃,在下愿做薛姑娘的幌子。”
薛知浅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让娘以为她跟温子然交往,自然就不会逼着她见别人,如此耳根清净,确实是好办法,只是这个温子然不知道可不可信,谁知道他会不会乘机揩油再想,温子然胆子再大,凉他也不敢占她便宜吧,除非不想在仕途混了,衡量番后,就答应了,不过还是郑重的跟温子然约法三章,从第条到第三条都是不准对她有非分之想
温子然笑着答应。
果然从第二日起,温子然就成了丞相府的常客,而且温子然言而有信,对薛知浅半分越轨举动都没有,每次过来,不是弹琴就是作画,除非薛知浅烦闷找他聊天,否则绝不说句多余的话,让薛知浅很满意,久而久之就放下防备之心,还因兴趣爱好相似,多了不少共同话题,温子然举止儒雅,说话风趣,很合薛知浅的脾性,原本只是利用他,后来竟跟他交起了朋友,心情不好的时候,有温子然帮她解闷,没有霍轻离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除了包婉容,薛家上下都以为两人在交往,薛知深认为大功件,整日得意洋洋,薛夫人则觉得好事将近,也是喜气洋洋,盘旋在丞相府上空的乌云终于散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薛夫人扒着黄历挑日子,薛丞相说好歹等到太子大婚后,薛夫人才不得已暂且搁下。
丞相府对面高墙的阴影处,抹白色丽影已伫立很久,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朝朱漆大门走去,就见对璧人从丞相府里并肩走出来。
第八十二章
霍轻离想躲开,却像被点了岤般,动弹不得。
薛知浅直跟温子然说话,走近了才看到霍轻离,微笑的脸变得惊讶,因为转变的太快,而显得有些僵硬。
在霍轻离看来,薛知浅则是显得尴尬的神情,所以她并没有会错意心里阵刺痛,脸上却是无波,不喜不怒。
薛知浅见她如此冷漠,眉宇间连丝喜悦都没有,立即感到失望,再想到她们上次吵架的场面,怒气油然而生,仿佛战火延续,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霍轻离没说话,而是微微侧脸看着温子然,毫无温度的目光好像在向温子然无声询问,你是谁
温子然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目光,心底竟是寒,再从薛知浅带着愤怒的口吻中意识到她们的关系非同般,而且有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两个女人之间未弄清之前,只含着笑礼貌的点了下头。
薛知浅看霍轻离对自己视而不见,更生气了,两个月未见,竟点都未改变,还是那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再想到霍轻离这两个月可能都跟林惜雁在起,而对她则在思念中度日如年,妒火更盛,像是示威般直接挽上温子然的胳膊,说:“看来不是找我的,我们走吧。”
霍轻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街角,酸涩蔓延了整颗心,动不动,神色木然的看着墙角,只会儿,个温柔带着喜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轻离,你怎么来了”薛知深回头换了件衣衫,才比薛知浅他们晚了步,没想到出门竟看到霍轻离,心情可想而知,想到薛知浅在他前面出来,应该是打过照面,霍轻离还留在这里,看来不是为薛知浅而来,那么是来找他的
霍轻离张口第句:“那个人是谁”
薛知深先是愣,然后才想到她问的谁,笑道:“你说子然,他是”略顿,帮温子然想了个合适的身份,才说,“最近跟大姊走得比较近的人。”
心沉得更厉害了,霍轻离几乎是无意识的轻声问:“有多近”
薛知深没看出她的不妥,还热情的说:“我娘已要了子然的生辰八字,让灵山寺的主持帮忙挑选黄道吉日,等到太子大婚后,就让他们成亲。”说完,突然想到霍轻离不就是太子妃五味纷呈,满不是滋味,又想到自己也已成家,只觉惆怅。
成亲愣是霍轻离再隐忍,还是像失了重心般,往后退了步。
薛知深眼明手快,揽住了她,跟着又撒手告罪:“失礼了。”
霍轻离眼中腾起雾气,失神的问:“这个人很好么”
霍轻离湿漉漉的眼睛显得越发动人,薛知深竟看得呆了,他还未见过这样的霍轻离,有些傻傻的应着:“啊嗯。”
仿佛不死心般,霍轻离倔强的问:“知浅喜欢他么”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为难薛知深,虽然他跟薛知浅是双生儿,但是还没到心有灵犀的程度,连喜欢个人都能感应到,不过看薛知浅近来的表现,应该**不离十,何况温子然品貌俱佳,确实优异,便说:“喜欢吧,还没见过大姊对哪位公子如子然这般,昨日还见到他们饮酒对诗,不让人打扰。”应该说只要他们俩在起,都不让人打扰。
霍轻离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毫无血色,苍白如纸,抬头看了看丞相府高高的门头,又看了看跟薛知浅长得相像的脸,扬了下嘴角,弧度很小,却好像很用力样,然后轻声说:“这样也好,知浅觉得快乐就好,那我走了。”泪珠滚下,不待薛知深说话,个转身,身姿轻盈,几下就没了影。
薛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