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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 gl 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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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漂亮,所以你才对我没兴趣”

  水公子否认:“怕是再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人了。”

  薛知浅想到个可能,说:“我知道坊间对我的传闻有些不好,其实我只是跟霍姑娘有些私人恩怨,你也应该知道我爹跟她爹向来不和,所以我们才经常在市集发生口角之争。”

  水公子轻笑道:“这个更不是了。”

  薛知浅想到最后个原因:“你有意中人了”

  果然水公子不再否认。

  薛知浅颗心立即沉到底,大怒道:“你既然已经有了意中人,还来招惹我做什么”

  水公子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虽然没说话,脸上却写着,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原来竟是她会错意了,想到本来就是她主动勾搭人家公子,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也看上了她,长这么大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薛知浅脸色差到了极致,又想到好不容易对个人有好感,竟然是这种结果,立即委屈得眼泪蓄满眼眶。

  水公子见状跟着无措起来,手伸了下,又收回来,从袖口中取出块方巾,递给薛知浅:“薛姑娘,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开始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

  薛知浅掉了几滴眼泪后,心里舒畅多了,又见水公子温言软语的道歉,哪里还有气,只是她向自负惯了,还以为世上男子都贪图她的美貌,现在来瓢凉水让她清醒下也好,只是对水公子的好感不减反增了,至少这个水公子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而且明知道她是丞相的女儿,也不为所动,又说明他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这样的男子怕也是世上少有了,接过他递的方巾,拭了下脸上的泪,闻到了股淡淡的清香,擦完泪后,并没有把方巾还给水公子,只说:“洗净了再还你。”其实她想的是,希望还能再见到他。

  水公子扬了个好看的笑,没有做声。

  薛知浅见他虽然在笑,但是眉头微锁,之前还以为是他特有的忧郁气质,现在知道他有意中人之后,立即猜到这是为情所困,进而又想到连三天在这里遇到他,其实水公子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他的意中人,自嘲的笑笑:“我还真是自作多情。”

  水公子明白她的意思,道:“承蒙姑娘看得起我,是我受宠若惊才对。”

  薛知浅总算挽回了点面子,然后岔开话题问:“你的意中人失约了”

  水公子听她如此问,脸色暗淡了下来,比之前更加忧郁,还扯出丝苦涩的笑:“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切跟我走。”

  薛知浅从他话里琢磨出竟是约了情人私奔来着,又见他虽然穿得很素,但是看就是上好的衣料,做工也极精细,如此看来非富即贵,那就排除了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私奔这老俗套的可能,剩下的理由,要么就是父母反对,要么就是他们的关系关乎到伦理,水公子尚未娶妻,那么就是那位女子可能是个有夫之妇,而且这个可能性最大,便直接道:“那位姑娘非自由身吧”

  水公子看着她道:“都说薛大小姐冰雪聪明,果然名不虚传。”

  薛知浅早就听惯了恭维,不过从水公子口中说出,还是有点害羞,脸微红,接着说:“你刚才说她放不下切,是不是意味着你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水公子黯然的说:“差不多吧,机会只有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既然你跟她之间即将成为往事,那么水公子是不是可以给我个机会呢”薛知浅说完,美艳的脸上已染满了红晕,显得越发明艳动人,虽害羞却丝毫不做作。

  水公子脸讶异之色,显然他从来没见过像薛知浅这样大胆的姑娘。

  薛知浅道:“话放在心里谁知道我这个人就这样,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才不藏着掖着,你给我机会,我就争取,不给我机会,我就放弃,就这么简单。”

  水公子道:“你甚至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薛知浅扬眉:“我相信我的判断力。”

  水公子凝神看了她会儿,才说:“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薛知浅笑:“现在也不晚。”

  水公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如果你没有改变主意的话,我们就开始如何”

  薛知浅想都没想,就说:“好,言为定,不过到时候,你得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水公子道:“这个自然。”

  告别之前,薛知浅突然问:“你现在喜欢的人,她最擅长什么”

  水公子不知道她为何有此问,说:“女红。”

  薛知浅目测了下他的身形,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就两个月后见,谁都不准食言。”

  三日后,就是薛知浅跟水公子约定见面的时间,会不会被选上太子妃,暂且顾不上,但是在同天里,皇后在宫中设宴邀请她跟霍轻离,如果不去,那可是欺君大罪,这可如何是好

  薛丞相自然跟薛知浅说,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被选中。

  薛知浅说她已有了意中人,当然不会去做这个劳什子太子妃。

  薛知深了解太子为人,知道如果真做了他的太子妃,也未尝不可,只是如果不是他大姊,那么就是霍轻离,刚刚宫里太监来宣他入宫,怕是太子正为这事找他出主意,个是亲人,个是心上人,这让他着实为难。

  第五章

  在薛知深进宫前,薛知浅拉着他,殷切的说:“知深啊,凭着你跟太子的基情,不,交情,无论如何都要劝他打消娶我的念头。”

  薛知深:“那轻离怎么办”

  薛知浅撇了撇嘴说:“说不定人家霍姑娘求之不得呢太子妃啊,多么尊贵的身份。”

  薛知深听她如此说,立即作势甩袖子走人。

  薛知浅只好投降说:“好了好了,大不了你劝太子两个都不要娶。”

  薛知深道:“这还差不多。”

  薛知浅又忍不住泼他凉水:“你说你长得表人才,倒追你的姑娘都数不胜数,何必吊死在霍轻离这棵树上都这些年了,她要是肯喜欢你,早就喜欢了,我说她那颗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无情的很。”

  薛知深叹口气道:“多情总被无情恼,我要是放得下,也早就放下了。”

  薛知浅受不了他个大男人跟女人似的悲春伤秋,推了他把说:“你,赶紧走。”

  薛知深走了两步又回头:“要不你帮我探探霍姑娘的口风吧。”像似做了个重要决定,悲切的说,“如果她真的有心嫁给太子,我,我可以帮她。”

  薛知浅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你说我该夸你痴情好呢,还是该骂你愚昧好,你也太大度点了吧”

  薛知深又声长叹,径直去了。

  薛知浅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摇头感慨:“我怎么会有这么个没出息的弟弟,真是可怜可叹。”

  刚准备回房,包大娘找过来说:“小姐,钱公子派人来接你了。”

  这么多焦头烂额的事儿,薛知浅哪还有心情陪不相干的人去赏花看月,意兴阑珊的说:“我没兴致了,去账房取了银子还给钱公子吧。”

  包婉容按她的吩咐照做去了,办妥之后回来,就见薛知浅临窗坐着,托着腮,盯着从霍轻离手上抢回来的那匹云锦发呆。

  奶妈惊乍的说:“小姐,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想做衣裳送给水公子。”

  薛知浅斜了她眼:“不可以吗”

  奶妈瞧不起的人说:“你会吗”她家小姐可是她手带大的,有几斤几两重,她最清楚不过,让小姐作诗作画,那是点不在话下,说到这女红,可就太强人所难了。

  有次小姐跟霍家小姐赌气,比的正是这绣花针上的功夫,人家霍大小姐是个使剑的姐儿,没想到使起针来,样不含糊,绣得那个香袋跟铺子里卖的个样儿,而她家小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把鸳鸯绣成水鸭不说,十个指头扎得全是血泡,吃饭连筷子都拿不了,可没把霍大小姐笑岔了气,还好人家霍大小姐没嫌弃,不但把自己绣的漂亮香袋送给了她家小姐,还收了她家小姐丑得不能见人的水鸭手绢儿

  “我不会,不是还有你吗”薛知浅不由分说的把绸缎放到奶妈手上,又说了那天观察来的水公子身形尺寸,“后天我去见水公子之前,要看到做好的衣裳,。”

  奶妈见她往外走,问:“小姐,你这是去哪”

  薛知浅脸不高兴的说:“知深让我去探探姓霍的口风,问问她想不想嫁给太子。”

  “要不要我跟着”

  “不用了,你专心帮我做衣裳就好了。”

  包婉容担心的问:“要是你跟霍家小姐打起来,怎么办”

  薛知浅咬牙:“大不了我忍她次。”又捏了捏奶妈的脸说,“婉容啊,衣服的事就拜托你了,放心吧,老规矩,十两银子。”

  包婉容眉开眼笑的说:“哎哟,小姐,瞧你这话说得多见外,谈银子多伤感情啊,二十两,我定做得比城西的王绣娘还好。”

  薛知浅拍她的肩说:“成交。”

  霍轻离正在院子里练剑,就听到常四喜大呼小叫的声音由远而近。

  “小姐,大事不好了,薛大小姐来咱们府上了”

  霍轻离手上捏了个剑诀,从丈多高的树顶上削下几片树叶,才轻盈的飞身而下。

  这边常四喜也到了,边喘气边说:“个人,脸上无杀气。”

  霍轻离淡淡的说:“你去让薛姑娘稍等片刻,我换件衣衫就来。”

  常四喜如是跟薛知浅说了。

  结果霍轻离这衣衫换就是半个时辰,薛知浅早料到她会这么做,见霍轻离过来,愣是压下肚子火,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笑道:“我还以为霍姑娘准备留我在府上用饭呢。”

  霍轻离也笑:“我倒是想,不过薛姑娘早已约了钱公子,怕是我没这个机会了。”

  薛知浅打断她:“霍姑娘此话当真钱公子的约,我已经推了,霍姑娘要是真想邀请我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才不相信霍轻离会好心的留她吃饭。

  果然霍轻离拒绝道:“怕是我府上的饭菜不合薛姑娘的口味。”

  薛知浅却说:“如果是霍大小姐亲自下厨,再难吃,我也能吃得下。”

  “这样啊。”霍轻离稍作犹豫,然后道,“如若薛姑娘不嫌弃,我下下厨房也无妨。”

  薛知浅这下可以确定霍轻离今天真的是吃错药了,先是把绸缎让给她,现在又亲自下厨请她吃饭,举动何止反常,简直诡异,立即怀疑她是不是有所图谋,难道说也是为了太子选妃事这么想,便说:“霍姑娘如此盛情相邀,那么知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然,我也不会白领这份情。”转头跟常四喜说,“四喜姑娘,麻烦你跑趟丞相府,让管家把那坛宫里赏的汾酒取来。”

  霍轻离道:“三春竹叶酒,曲鹍鸡弦,薛姑娘不如让四喜将古琴并取来,以琴助酒如何”

  薛知浅道:“难得霍姑娘有此雅兴,如果不嫌知浅技拙,当然可以。”

  两人表面上又客气了好番,实则心里都在想,看谁装得过谁。

  霍轻离对薛知浅说:“那就再请薛姑娘等上等,日头已下,我这就去备饭。”

  薛知浅道:“如此就有劳霍姑娘了。”

  直在旁边候着的常四喜,听着她们客套的对话,只觉头皮阵阵发麻,今日这两位小姐怎么都突然转性儿了,见自家小姐同意,便往丞相府而去。

  月上柳眉梢,薛知浅终于听到传饭,就知道霍轻离没安什么好心,做个饭拖这么久,饿得她前胸贴后背,连走路都不稳了。

  桌子摆在霍轻离闺房外的小院子里,薛知浅的古琴被架在旁,桌子上放着几样小菜,竟是色香味俱全,让薛知浅着实刮目相看回,没想到这霍轻离个千金大小姐,竟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舞得了长剑,绣得了香囊

  薛知浅坐下后,问:“霍将军不起用饭吗”

  霍轻离盛了小碗汤放在薛知浅跟前,说:“我爹去了秦大人府上,时半会儿回不来。”见常四喜帮她们倒好两杯酒后,挥手,“四喜,我跟薛姑娘有要事相谈,你先下去吧。”

  薛知浅也不跟她客气,喝完了跟前的汤,又把每样菜尝了遍,腹中没那么空了,才放下箸,道,“以前真当是小觑你了,没想到你连下厨都会。”

  霍轻离淡淡笑:“我娘不在,如果我再不做这些,家就更不像个家了。”

  薛知浅唯不跟霍轻离吵来吵去的地方,就是关于霍轻离的娘亲,有时想到霍轻离个没娘的孩子,甚至还多出几分同情之意,岔开话题,说:“太子选妃的事,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霍轻离点头。

  薛知浅问她:“你怎么看”

  霍轻离不答,还举起酒杯:“难得有机会跟你心平气和的坐在起吃顿饭,这件事待会儿再说,喝完这杯酒,我想听你弹奏曲。”

  薛知浅无所谓的说:“好,反正时辰还早。”饮完杯中的酒,就走到古琴旁,指尖拨了下琴弦,“我有些日子不弹琴了,都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霍轻离把玩着手上的酒杯道:“薛姑娘精通琴棋书画,何必自谦,而且我对琴律窍不通,就算是弹错了,我也是听不出来的。”

  薛知浅也没指望她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没答话,直接坐下,酝酿了下情绪后,将曲平沙落雁行云流水的弹出来。

  霍轻离也不再言语,只静静的凝望着她。

  薛知浅穿得是袭红色纱衣,是她贯的艳丽打扮,微风徐徐,衣袂飘飘,身后之景如烟般朦胧,称得她的轮廓越发鲜明,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让天上的月亮都失了颜色,嘴角勾着浅笑,比之往日,又多出几分温柔,在她空灵的琴声中,仿佛真有雁群在空际中顾盼盘旋。

  当然,如若真有大雁,看到薛知浅这样的绝色佳人,听到这样的悦耳琴声,定会跌落地下。

  曲终了后,薛知浅抬眼询问:“如何”

  霍轻离也已从琴声中缓过神来,不冷不热的说:“助兴刚好。”

  难得她这么用心弹琴,结果就换来这么句不咸不淡的评价,薛知浅顿觉没意思,重新回到桌前,什么话也没说,只顾着吃东西,用力咀嚼的样子,应该气得不轻。

  霍轻离好像没察觉她在生气样,又冷嘲热讽了几句,薛知浅当然也不甘示弱,牙尖嘴利的还回去,坛子汾酒都见底了,也没能说到太子选妃的正题上,薛知浅更忘了薛知深的嘱托,问霍轻离要不要嫁给太子。

  酒量差的薛知浅前刻还强调,谁说没人喜欢我后刻就醉趴在桌上,彻底睡过去之前,低喃了声:“水公子”

  霍轻离看着她,渐渐收起脸上的笑,良久轻吟出句:“长相思,浅情人不知。”

  第六章

  薛知浅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睛,就见自己伏在先前吃饭的桌子上,上面的盘子已经被收走,身上还多了件墨色披风,是霍轻离之物,直起身,就见霍轻离倚在离她不远的美人椅上,身上亦盖着件青色长衣,双眸紧闭,似是睡着了。

  要说这霍轻离,应该是薛知浅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她们俩般大,从小就认识,她是看着霍轻离从小美女长成大美人,别人总喜欢拿她们俩作对比,把她们划分为类人,其实她们还是有很多不同的,霍轻离之所以也被人避而远之,说到底还是受她所累。

  霍轻离不但人长得眉清目秀,就连气质都是清清冷冷,除了喜欢跟她掐架外,大多时候都很安静,当然更不会仗着自己是将军的女儿,欺善凌弱。

  而她不样,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丞相千金似的,总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而且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常有公子少爷约她,她也不拒绝,把那些公子哥们迷得神魂颠倒之后,再毫不留情的抛弃他们,所以才养成了今日这般大胆豪放的性格。

  夜凉如水,霍轻离原本就如雪的肌肤,在月色下更加如白玉般,肤如凝脂大抵就是这样了,她胞弟薛知深直对霍轻离念念不忘,也不是没理由的,可惜的是,霍轻离怎么也看不上薛知深,她猜,应该是跟他们的爹有关。

  霍轻离是习武之人,薛知浅走到她身侧时就醒了,只装睡想看看薛知浅又要如何捉弄于她,反正薛知浅半点武功都不会,她要想阻止简直易如反掌,奇怪的是,薛知浅半天没有动静,只看着她出神,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被人如此盯着,霍轻离觉得不自在起来,再也装不下去,假装翻了侧,睁开眼。

  薛知浅见她醒了,脸上点没有偷看的不妥,还大大方方的说:“看你睡着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霍轻离笑着解释:“因为我把厌恶你三个字放在眼睛里,你看不到,自然也就感觉不到。”

  薛知浅被她嘲讽,刚有的点好感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冷哼:“我想我做梦都不忘诅咒你。”

  霍轻离摇头道:“我没这个荣幸,你梦里直喊的是水公子的名字。”

  听到“水公子”三个字,薛知浅神情下子扭捏起来,脸颊上红晕连连,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真,真的”

  霍轻离道:“我对这个水公子真的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值得你薛大小姐如此牵肠挂肚”

  薛知浅原本不想回答,但是颗少女思春心在深夜里达到空前的高涨,竟有了与人分享的冲动,她之所以不想把水公子的事告诉霍轻离,是因为之前无论她跟什么样的公子交往,都会被霍轻离破坏,那些公子哥儿根本就是得陇望蜀的人,前刻还追着她薛大小姐跑,下刻就被霍大小姐勾去了魂,不过她从来没把那些人放在心上,被霍轻离抢了去,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而且她也经常抢喜欢霍轻离的男人,大家算是扯平了。

  不过这次不样,她怕是真的喜欢上那位水公子了,虽然对水公子不甚了解,但是总忘不了初见他时那份刹那间回眸的惊艳感,还有他为情所困时的忧郁和拒绝她时的冰冷,水公子激起了她争强好胜的斗志,竟有种不得到他,誓不罢休的感觉。

  薛知浅想了想说:“霍姑娘,实不相瞒,水公子确实是我的心上人,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爹说,皇上已下旨,让太子在我们俩之间挑个太子妃,如果在没认识水公子之前,我或者可以答应,反正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淳太子又是人中龙凤,嫁给他没什么不好,但是现在不样了,我心里已有了人,怎么也不能嫁给个不喜欢的人,所以这个太子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的。”

  霍轻离脸上无波,淡淡的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嫁给太子”

  薛知浅连忙否认:“这倒没有,你知道我弟弟知深他直都很喜欢你,如果你嫁给太子,他该如何伤心,为了知深,我也不会劝你这样做,我只是想问你,你想不想当这个太子妃,当然不管你想还是不想,知深他与太子交情匪浅,都会为你尽力周旋,如果太子不愿娶我们,皇上应该也没辙的。”

  霍轻离不答反问:“如果抛开薛少爷的原因,你想不想我嫁给太子”

  “我”薛知浅愣了下,想说你嫁不嫁与我何干不过想到这句话好像太生硬,说出来,不免又要争吵番,灵机动问,“霍姑娘有没有意中人”

  霍轻离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的说:“为何如此问”

  薛知浅道:“如果你已经有了意中人,那就跟我样,肯定不愿去做太子妃,如果没有,其实可以考虑下,知深跟我说过很多次,太子这个人很不错,而且嫁了他,以后你就是皇后,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见到你都要行跪拜礼。”

  霍轻离陷入沉默中,好会儿才抬头,看着薛知浅,冷冷清清的说:“薛姑娘的提议不错,不过可惜,我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薛知浅又是愣,脸上尽是震惊之色,显然她没想过霍轻离这个自命清高的大小姐,竟然已经有心上人了,因为她跟霍轻离样,有哪些男人绕着自己身边转,对方都知道得清二楚,至于水公子,方面是她刻意隐瞒,另方面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水公子的身份,所以霍轻离才不得知,现在霍轻离竟然说也有心上人了,她怎能不好奇,笑着问,“怪不得你看不上知深,原来早就有意中人,不知道是哪家公子竟能比得过丞相家的大少爷,让霍大小姐你另眼相看。”

  霍轻离冷冰冰的说:“这个你就管不着了。”

  薛知浅讨了个没趣,讪讪的说:“好吧,夜深了,既然得到了答案,那么我就先告辞了,你放心,知深他说话算话,你不嫁太子,他肯定会尽全力帮忙。”

  霍轻离却不领情的拒绝:“不麻烦薛公子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薛知浅越发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她当作驴肝肺,心堵得慌,哪里还坐得住,连告辞都没说,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霍轻离也没有挽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

  将军府守门的侍卫,见薛知浅走过来,连忙打开门,还恭敬的说:“夜深了,路上不安全,要不要小人送薛小姐回去”

  薛知浅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身后个声音说:“不用了,我送她回去。”

  守门侍卫应道:“是,大小姐。”

  薛知浅则不领情的回头:“要你好心”还把身上的披风脱了,扔到侍卫手上,然后飞奔而去。

  霍轻离也不跟上她,只保持定的距离,尾随在后面。

  薛知浅手无缚鸡之力,奶妈又不在旁边,她还真怕遇上歹人,所以知道霍轻离跟在后面,也没有再赌气让她回去,眼看转个街口就是丞相府,才止住步子,等她走近,用很生硬的口吻说:“麻烦你了,你回去吧。”

  霍轻离却说:“不差这几步路,我送你到门口。”

  薛知浅没拒绝,边走边说:“你这个人真奇怪,会儿冷冰冰,会儿装好心,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霍轻离轻笑:“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的眼力也真不是般的差,知浅,你娘给你起这名儿,还真没起错。”

  “你藏得这么深,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再说了,你的名字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名,轻离,听上去好像生离死别似的,难怪你娘生下你就走了。”薛知浅刚说完,就知道说错话了,拿人家伤心事来埋汰她,太不厚道了,及时补了句,“对不起。”

  霍轻离倒是没放在心上:“我爹给我起这个名字,本来就是为了纪念我娘。”

  两人说着已到了大门石狮子处。

  薛知浅说:“要不要进去坐坐,知深天天想着要见你。”

  霍轻离道:“不了,后日我过来跟你道进宫。”

  薛知浅想说她后天约了水公子见面,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

  拾阶而上,喊了声开门,厚重的门开了,薛知浅回头见霍轻离还站在那里,袭白衣,显得有些清冷孤单,几乎脱口而出:“路上小心。”

  霍轻离点头,个飞身,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薛知浅发自内心的感叹了句:“有武功真好。”又嘟囔了句,“不知道水公子有没有这么俊的功夫。”

  走进院子,就见奶妈还在她房里,挑灯赶着那件准备送给水公子的衣衫。

  奶妈看见她进来,说:“小姐,回来了,还是霍大小姐送你回来的”

  薛知浅点点头,挑了张凳子坐下,托着腮,看着包大娘,有些懒懒的说:“婉容啊,我跟你说件事儿。”

  包婉容知道她又有心事要讲,头也没抬:“你说。”

  薛知浅说:“刚才霍轻离告诉我,她有心上人了。”

  包婉容应了句:“哦,好事啊。”然后突然抬头,大声的说,“霍大小姐有心上人了”

  薛知浅被她这么大的反应吓了跳,嗔怪:“你这么激动干嘛”

  包婉容不答反问:“那么霍大小姐有没有告诉你,她喜欢谁”

  薛知浅摇头:“这倒没有,说实话,我刚听到的时候,跟你样,太不可思议了,霍轻离那样的人竟然也会喜欢人。”

  包婉容为霍轻离打抱不平:“你倒说得轻巧,就准你喜欢水公子,就不准人家霍大小姐有心上人”

  薛知浅解释:“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惊讶嘛,不知道她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她连知深都看不上,这个人应该比知深还要好。”

  包婉容重新忙她手上的活计,随口说了句:“我看差不多。”

  薛知浅奇道:“咦,听你的口气,难不成你知道她喜欢谁”

  包婉容斜了她眼:“小姐你都不知道,我个下人,怎么可能知道。”

  薛知浅叹了口气说:“也是。”然后翻了翻包婉容手上已有了形的衣裳,说,“不知道水公子会不会喜欢。”

  包婉容说了句很有内涵的话:“他要是喜欢你,自然会喜欢。”

  薛知浅觉得有道理:“时候不早了,奶妈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儿再做也不迟。”

  奶妈埋怨道:“不是你跟催命似的,定让我赶在见水公子前做好吗”

  薛知浅想了想说:“皇后设宴,如果不去肯定要被怪罪,所以水公子的约,我可能去不了了,奶妈,你帮我跑趟吧,帮我把这衣服送给他,然后跟他说,第二日老地方见。”

  包婉容答应了:“没问题。”收拾了东西,起身说,“小姐,你也早点睡吧,我出去了。”

  关门前,包婉容见薛知浅对着烛火发呆,摇了摇头,这才去了。

  第七章

  用完早膳,薛丞相上朝去了,薛夫人带着丫鬟出了门,小小姐和小少爷则被管家送去了学堂,就只剩下薛知浅和薛知深这对双胞胎姐弟。

  薛知浅跟他打听太子对选妃事有何看法。

  薛知深面色沉重的说:“可能不妙。”

  以她对这个胞弟的了解,薛知浅很快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问:“莫不是太子看上了霍轻离”

  薛知深点点头,张脸都快愁成苦瓜了。

  薛知浅失望的埋怨:“好个没眼见的太子。”

  薛知深:“”

  薛知浅又道:“知深,我有个更不幸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薛知深蓦地抬起快垂到地上的头,苦瓜脸惊得发白:“难道轻离也愿意嫁给太子”

  薛知浅道:“这倒没有,不过,”话锋转,“跟嫁太子也差不多,霍姑娘说她有心上人了。”

  “哗啦”声,薛知深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好半天才爬起来,惊惧的问薛知浅:“此话当真”

  之前他说太子看上霍轻离,其实是太子没见过薛霍二人,自然不知道要选哪位做太子妃,就让他分别画出两人的画像来比对比对,薛知浅虽是他母同胞的大姊,但是他从来没有画过她,而霍轻离,则是他暗恋多年的心上人,偷偷画过她的画像无数次,结果可想而知,偏偏他画霍轻离的时候,心里充满了爱意,忘了作假,把霍轻离画得那真当是美若天仙,太子只看了眼,就说,还是霍姑娘美些,让他悔恨交加,不过太子后来又说了句,还是待见过真人后,再作决定,又让他心里存了丝希望。

  薛知浅道:“她亲口所说还假的了”

  薛知深问:“哪家公子”

  薛知浅如实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她没讲。”

  薛知深自我安慰的说:“或者轻离这么说,只是不想嫁给太子。”

  薛知浅想告诉他,霍轻离那样子点不像装出来的,不过看到薛知深可怜模样,就没再打击他:“总之,我们俩谁都不愿意嫁给太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薛知深道:“我尽力而为。”看了眼日头,“那我就进宫去了。”临走又不免抱怨句,太子选妃,怎么最忙的人是他

  薛知浅破天荒的在府上呆了天,哪都没去,不是坐在水榭走廊里发呆,就是盯着花草树木出神,安静得诡异,害得府上的丫头小子们都战战兢兢,每次大小姐这么安静的时候,就意味着更大的暴风雨要来了

  只有奶妈包婉容或多或少猜到些,也没多加询问,只暗暗感慨,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身看后头。

  晚间时分,薛丞相父子俩道回府,说的还是太子选妃的事,薛丞相还是那句老话,入宫门深似海,薛知深则说这事还没准儿,因为太子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

  薛知浅听得不由得腻烦起来,平白无故的跟太子扯上关系,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祸从天降

  薛夫人经常念经诵佛,最具平常心,她劝女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薛知浅想想可不是,烦躁也没用,平添口怨气,伤得还是自己身,又想,霍轻离跟她遇上样的难题,却比她冷静多了,那个人心机深得很,说不定人家正想着法儿算计她,先让她坐实这个太子妃,然后自已跟心上人双宿双飞,可谓劳永逸。

  这怎么行

  薛知浅如此想,心立即静了,她不能坐以待毙,折回房,找她的智囊包大娘出谋划策。

  因为皇后娘娘设的是晚宴,日头快落了,霍轻离才如约来丞相府接薛知浅道进宫。

  霍轻离见到薛知浅时,整个人愣住了,眼前这位是薛丞相的千金薛大小姐吗

  平日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跟孔雀样艳丽的薛知浅,穿着袭淡青色抹胸及地长纱裙,手臂上挽了条翠烟丝带,发间斜斜插了支玉步摇,青丝如墨般垂至腰间,对霍轻离来说,这是她贯的装束,但是对薛知浅而言,那真是“素装”了,薛知浅脸上还蒙了层白色面纱,只露出她那楚楚动人的眼眸,完全跟换了个人似的。

  霍轻离立即猜出她的用意,不过,这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如果薛知浅的目的是想断了太子对她的念头,那么真是大错特错了,平日艳丽打扮固然招人,此刻清新飘逸又何尝不是美得不可方物,她还遮上面纱,根本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说还休,穿成这样,她是想勾引太子爷吧

  薛知浅走近了,也把霍轻离打量番,还是贯的清雅打扮,超尘脱俗,心中暗想,这次定稳操胜券,说:“我们走吧。”

  霍轻离见包婉容扶了薛知浅上马车后,却朝另个方向走去,诧异的问:“包大娘不跟着起去吗”

  薛知浅坐稳了,才道:“奶妈要帮我做件很重要的事。”

  霍轻离想起前两日薛知浅在玲珑坊说的话,说她跟个人有三日之约,那个人应该就是薛知浅口中直提到的水公子,霍轻离半掀帘子,果然见到包婉容手上提着个包袱,这是帮薛知浅赴约去了,或者,这水公子也没有薛大小姐口中嚷嚷的那样重要。

  虽住在天子脚下,她们的爹又是朝廷两大权臣薛丞相和霍大将军,但是这还是她们第次进皇城,放眼望去,高墙琉璃瓦在夕阳余晖下,流光夺目,宏伟华丽的宫殿连绵不绝,不见其深。

  薛知浅有感而发,轻声念出才女李清照的词:“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为谁憔悴损芳姿,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

  霍轻离闻声抬头,白纱下看不见她的神色,就见她秀眉微蹙,眼中含波,带着几分幽怨几分惋惜,霍轻离知她是为宫里三千粉黛抱不平,却不知她此时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薛知浅见她打量自己,脸上也看不出赞同还是不赞同,便道:“那么多女人分享个男人,甚至有些辈子都未曾见过皇上面,就这样老死宫中,难道不可怜吗”

  霍轻离道:“话虽如此,皇后地位崇高,跟般的嫔妃总是不同的。”

  “那又怎么样,跟枕边人同床异梦,这跟那些不得宠的妃子有何区别”

  霍轻离问:“你又怎知皇上对皇后不是真心的”

  薛知浅嗤之以鼻:“如果是真心的,就不会年年选秀女,谁家女儿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往这深宫里送,就等于送进了牢笼,真要得宠还好,不得宠的怕是辈子都见不着爹娘面,再则说,即便现在得到皇上万千宠爱,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过些时日,皇上腻了,个不顺眼被打入冷宫,还不如未受过宠,麻雀变凤凰可算是达成心愿,如果再从凤凰落成草鸡呢,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霍轻离道:“你这人也真矛盾得紧,前晚还极力劝我嫁给太子,说太子怎般怎般好,不嫁可惜了,这会儿又是大通道理,有理没理都是你说了算。”

  薛知浅面上红,心道,我劝你嫁,还不是因为我不想嫁,当然这番话肯定不能说出口,只道:“皇上的想法岂不是更变化莫测,总之皇上不能嫁,太子也不能嫁,这个皇宫虽然漂亮,在我看来还不比寻常人家。”

  霍轻离笑:“你倒是不怕忌讳,咱们现在可就处在这皇宫大院,所谓隔墙有耳,你就不怕被人听了去,招来横祸”

  薛知浅倒是点都不担心:“这车上除了你们主仆,又无旁人,要告状也是你,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有这闲功夫”

  霍轻离不再答话。

  这皇宫还真是大,马车驰了有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皇后的延福宫。

  常四喜先跳下马车,把自家小姐扶下车后,就站到了旁,留着薛知浅站在马车上傻眼,还真是忠仆做派

  马车踏板离地有点高,来之前,是奶妈把她扶上的车,现在奶妈不在旁边,她要不要也学常四喜直接跳下去不过她个大小姐就这么跳下去,是不是有点不太雅观薛知浅正犹豫着,眼前多了双芊芊玉手,是霍轻离。

  迫于眼前的形势,薛知浅没有拒绝,抓住霍轻离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霍轻离故意的,还是她自己心里别扭,想要动作优雅点下来,却不想脚下滑,整个人直直的倒向霍轻离。

  幸亏霍轻离会功夫,抱着她轻盈的往后退了大步,两人才没在皇后寝宫门口失态的摔成团

  薛知浅惊魂未定的抱着霍轻离,时竟忘了撒手。

  霍轻离则眼睛眨不眨的看着她,过了好会儿,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薛知浅先是愣,随即会意过来,手往脸上摸,果然面纱不见,又羞又恼,把推开她,目光扫,就见面纱被风刮到了个旁边候着的小太监肩上,红着脸走过去取回,重新遮上后,才恼羞成怒的说:“有什么好笑的”

  霍轻离脸上止住笑,眼睛里的笑意却丝毫没减,就说她怎么有恃无恐,原来内有乾坤,这里外对比,还真有点惊天地,泣鬼神。

  薛知浅知道她猜出了原因,但是顾忌到旁边站着伺候皇后的宫娥太监,只能解释说:“昨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变成现在这样。”

  霍轻离却笑着说:“薛姑娘即使脸上长了红疹,还是样的明艳动人,而且还多了几分俏皮的味道。”

  薛知浅冷哼:“比不过霍姑娘。”

  已是华灯初上,几名宫娥太监领着二人进去。

  膳食摆放在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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