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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 gl 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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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飞燕

  作者:洛倾

  文案:

  个丞相千金小姐,个将军掌上明珠,个精通琴棋书画,个擅长斧钺钩叉,个生得沉鱼落雁,个长得闭月羞花,如此二人,原本水准不分上下,却偏要比出个好中差,吃的穿的用的连男人都没落下,轻则暗里使诈,重则拳脚相加,总之句话,水火不容,有我没她

  故事从太子选妃开始

  轻松欢乐古文篇,多多支持哈

  慎重跳坑。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知浅霍轻离 ┃ 配角: ┃ 其它:

  第章

  此刻正是早朝时辰,宣政殿的气氛却与往日有所不同,文武大臣们位列两班,全部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位列两班之首的薛丞相和霍将军更是面无血色,后宫从来都没有秘密可言,昨夜皇上才决定为太子选妃,今晨就已满朝皆知。

  太子选妃是何等喜事,谁家姑娘如若被选中,今日太子妃,他日国之母,实是光宗耀祖之事,理应争得头破血流才对,为何朝臣们却表现得如丧考妣这缘由还要从薛丞相和霍将军说起。

  要问举朝上下,除皇帝之外,谁的权势最大答曰:丞相薛文生和大将军霍锦启是也。

  此二人不但权倾朝野,而且水火不容,从他们弱冠时个高中文状元个高中武状元开始,对立至今,朝廷也硬生生被分成两派,派丞相党,派将军党,派系中不乏王孙公子,外戚高官,如此结党营私,皇帝老儿竟然坐视不管

  诸不知这正是皇上英明之处,薛文生和霍锦启虽然眼里不容对方,但是在忠君方面却都做得丝毫不差,而且两人个能文个善武,个主内个持外,个把朝廷上下打点得丝毫不差,个在战场上把敌军杀得是片甲不留,有此二人兴国安邦,皇上简直可以高枕无忧,当然皇上最高明之处还是在于同时留住两人,让他们互相牵制,绝不让他们家独大,旦方气焰压过另方,皇上就会出面调停,边打压边安抚,把两个治国栋梁治得那叫个服帖当然坊间传言,皇上和他的两个臣子相处得如此和睦,实则存有基情,这个撰文者就不得而知了,有兴趣者可翻阅本朝各种野史外传,内有详细记载

  言归正传,说道太子选妃,就不得不提薛丞相和霍将军的子女,薛夫人当年肚子争气,第胎就生了龙凤胎,而后又陆续生了子女,薛丞相虽然只有个妻子,倒也门丁兴旺,霍将军就没他这么好运了,年轻时认识了个江湖女子,几经追逐终于抱得美人归,却不想霍夫人生了个女儿后,竟然狠心丢下女儿,重新回到江湖仇杀中去,这霍将军也愣是痴情,霍夫人走了十几载,他宁愿断后,也没有再娶房妻妾,由此还成就民间段佳话。

  再说这薛家长女知浅,霍家千金轻离,两人同年出生,个生在年头,个生在年尾,而且都生得倾国倾城之貌,她们还各自袭了她们爹的优点,个精通琴棋书画,个擅长斧钺钩叉,不仅如此,她们竟然还跟她们爹样天生死对头,从小到大,轻则暗里使诈,重则当街对骂,因为薛丞相和霍将军的纵容,如今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了拳脚相加,有我没她的地步,此二女如若同时出现在市井,京城百姓定退避三舍,以免殃及池鱼,谨记六字保命准则,惹不起躲得起。

  也因此二人都到了双十年华,却仍待字闺中,倒不是无人问津,先不说她们才貌双全,就说薛丞相和霍将军在朝野的势力,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高攀门楣,问题还是出在此二女的身上,她们不但争吃的穿的用的,她们还抢男人

  媒婆旦登了丞相府的门,不出半日,必定要再去将军府走遭,给霍大小姐说媒,定要让薛大小姐先过目,如此的后果就是,两人要么都不要,要么抢着要,当然二女共侍夫也未尝不可,但是此二女又岂是寻常人,想让她们共侍夫,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她们肯,薛丞相和霍将军这对政治死敌也不会同意,所以高官厚禄虽然很重要,但是小命不保,就得不偿失了。

  家有待嫁女,而且还过了出阁的年纪,薛丞相和霍将军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旁人摄于他们的权势自然不会当面指指点点,背地里说不定早就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两大权臣在这事儿上,脸上着实无光。

  太子选妃事从宫闱中走漏风声,最先得知消息的当然是薛丞相和霍将军,然后是两派的拥护者,淳太子今年十八,朝臣中有适龄未嫁的女儿不在少数,但是太子选妃非同小可,甚至涉及到权力之争,谁都知道薛丞相和霍将军都急着嫁女儿,谁敢大着胆子跟他们争,虽然两位小姐都比淳太子要大,但是淳太子的生母也就是当朝皇后就比皇上大上三岁,有此先例,倒也不足为奇,而且无论薛丞相之女还是霍将军之女,都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所以基本上太子妃已锁定在此二女身上。

  然而,选薛丞相的千金小姐还是选霍将军的掌上明珠,才是真正的大难题。

  在宣政殿等了个上午的大臣们,迟迟等不到皇上上朝后,心里越发肯定,太子选妃事根本就是皇上自己透露的风声,因为皇上也着实为难。

  快到晌午,才传来个尖细的声音:“圣上驾到。”

  礼数之后,气氛越发凝重起来,甚至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皇上跟薛丞相和霍将军般年纪,都是四十来岁,正值壮年,儒雅中带着帝王的威严,看了众臣的脸色后,切了然于胸,温言道:“想必众位爱卿已经得知,朕要为皇儿选太子妃,不知道爱卿们可有合适人选”

  朝堂内片死寂。

  意料之中的事,皇上丝毫不恼,直接指名带姓,问翰林大学士:“秦爱卿,我知道你有个刚刚及笄的女儿。”

  秦大学士连忙走出列:“回皇上话,小女早已许了人家,择日完婚。”

  皇上又问:“那么,范卿家呢”

  范侍郎上前步道:“小女丑如无盐,实在配不上太子爷。”

  “曹卿家”

  “小女目不识丁。”

  皇上好兴致的把有女儿的大臣挨个问了遍,唯独不问薛丞相和霍将军,得到的答案千奇百怪,让人啼笑皆非,什么“举止粗俗”“性格暴戾”“身有异味”甚至还有“身体残缺”,皇上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满朝文武中竟找不出个周全的女儿来”

  众大臣齐声道:“臣等惶恐。”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此百般推托,不过是给薛丞相和霍将军让个道罢了,反正也没指望,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皇上自然也明了,说:“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跟朕结亲家,朕也不勉强你们。”这才看着他的两个宠臣,“现在就只剩下薛爱卿和霍爱卿,两位爱卿不要告诉朕,你们的女儿也有毛病,虽然朕未曾见过她们,但也有所耳闻,两位千金都生得花容月貌,才敏过人,而且都未许人家,朕的妃子和皇儿们还经常在宫里讨论她们。”

  其他大臣没听出皇上这番话是褒是贬,薛丞相和霍大将军则起黑了脸,女儿的劣迹竟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教女无方

  薛丞相先行礼道:“微臣的女儿确实无大缺陷,但是知浅她从小多病,身子羸弱,般人家为子嗣着想,都不敢贸然娶她回去,何况是太子千金之躯,微臣恐怕有负圣恩,倒是霍将军的千金,自小习武,完全无这方面之忧,而且必要时候,还可以保护太子殿下。”

  霍将军连忙道:“薛丞相此言差矣,令千金知书达理,而小女只不过会些手脚功夫,比之实在相差甚远,娶妻当娶贤,何况是当朝太子妃,皇上明鉴,微臣的女儿实在担当不起。”

  皇上尚未发话,薛丞相接道:“霍将军谦虚了,贤侄女明明就是文武双全。”

  霍将军道:“轻离又怎么能比得上知浅博学多识,而且日前我刚见过知浅,她身体好得紧,哪有羸弱说。”

  薛丞相:“知浅是内虚,看是看不出来的。”

  霍将军:“轻离只读过诗经,又何来文武双全”

  “知浅凶悍,配不上太子。”

  “轻离无知,更配不上。”

  “霍将军,你就非要跟我争是不是”

  “薛丞相,我明明就是在让你”

  两位权臣又次旁若无人的争吵起来

  他们的跟随者则听得头雾水,刚开始还以为他们谦逊,后面越听越不像,别人梦寐以求的事,他们竟是极力推辞,这是何道理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诋毁自己的女儿,现在想反悔都不能

  半柱香之后,皇上轻咳了声,争吵立即停止,丞相和将军起跪地道:“微臣失礼,请皇上责罚。”

  皇上抬手道:“两位卿家免礼,两位卿家都如此谦逊,让朕时也不好抉择,这样吧,三日后,皇后会在宫中设宴,到时邀两位千金起进宫,让太子亲自挑选,淳儿挑中的那位就是太子妃,爱卿不得有疑义。”

  薛丞相和霍将军都大惊失色,齐声道:“皇上”

  执事太监未等他们说完,就大声宣道:“退朝。”

  薛丞相和霍将军又起面如死灰,他们猜中了过程,亦猜中了结局。

  其他大臣则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奉承,生怕说错话,惹上无妄之灾,各自退了。

  宣政殿中只剩两人。

  薛文生冷笑道:“你不是直想打压我吗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放弃”

  霍锦启淡淡的说:“你不也样。”

  薛文生道:“入宫门深似海,我才舍不得我的女儿被困在这高墙之内。”

  霍锦启道:“彼此彼此,你有那么多子女,而我只有轻离个女儿,更加舍不得推她入火坑。”

  “但是皇上摆明了二选,不是你女儿就是我女儿。”

  “那就各凭手段了。”

  “不就是玩心机吗我家知浅赢定了。”

  “别大言不惭,我家轻离怎么会输,皇上的老丈人你是做定了。”

  京城最大的绸缎庄里,两个绝子对峙已久

  第二章

  玲珑绸缎坊不但是京城规模最大的绸缎庄,也是名声最响的,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除了富家小姐喜欢光顾,就连处在深宫中的嫔妃们也时不时的打发人过来扯上块上好布料,玲珑坊的大名也因此声名远播,还有个远近闻名的原因就是,老板娘段玲珑和凝香胭脂楼的万凝香柳眉首饰铺的花柳眉如烟棋琴轩的沈如烟,人称“京城四娘”,名头的由来很简单,第她们做的都是姑娘家的生意,第二她们都是半老徐娘,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点,她们都是从未嫁人的老姑娘。

  日头正中,放平常正是做生意的好时段,玲珑坊却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到,路上的行人看到玲珑坊门口那两顶华贵的轿子,别说进店,连眼睛都不敢往里瞟,路旁的小摊小贩更是躲得无影无踪,正所谓狐假虎威,京城百姓把仗势欺人的恶名赖到薛丞相和霍将军头上,也不算冤枉了他们。

  玲珑坊七八个伙计都像木桩样杵在那里,时不时的用袖子擦着额头冷汗,个个都打定主意,宁可豁出性命,也要誓死保住玲珑坊,反正保不住玲珑坊,也要被老板娘剥皮抽筋,倒不如图个忠仆好名声,段玲珑在去凝香楼打马吊之前,给她的伙计立下军令状,旦薛大小姐和霍大小姐出现在铺子里,店在人在,店亡人亡

  先是“啪”的声响,那张有了年代的红木雕桌差点没被掌击散了架,桌上的算盘跳了跳,站在桌后的老账房,立即点头哈腰的问:“姑娘有何吩咐”

  就见这位长得娇俏的姑娘说:“看见我们小姐来了,还不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缎子拿出来,难道要我们小姐亲自动手不成”

  老账房连说四五声“是”,吆喝旁边的伙计:“还不快去把昨儿个刚到的蜀锦搬出来让小姐过目。”

  年轻伙计答应声,连忙去了。

  只听人道:“婉容啊,看到没有,这就叫狗仗人势,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仆,这种人自以为高人等,却不知根本就是丢人现眼,你可千万别学她。”不见其人,光闻其声就知道说话之人定是个美人,那声音真叫个轻盈婉转,悦耳动人,虽然说得并不是什么好话

  名叫婉容的人应道:“小姐,话虽如此,但是我吃过的盐比四喜姑娘吃过的米还多,你怎么能把我跟她相提并论。”

  丫鬟打扮的四喜姑娘听她如此说,立即抢在两位小姐前面,伶牙利嘴的还回去:“是啊,你不但吃的盐多,皱纹和白头发也多,包大娘。”

  包大娘包婉容立即神色大变,会儿摸头,会儿摸脸,慌慌张张的问:“小姐,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长白头发和皱纹了”

  被问的小姐正是薛丞相的女儿薛知浅,当真是美艳如花,身衣着也是艳丽得紧,只是眼眸淡淡,显得有些慵懒:“奶妈,这个问题,你天至少问上八回,你不累,我都嫌累。”原本就好听的声音里带着微嗔,显得越发勾人夺魄。

  包婉容已从怀里掏出把铜镜,面端详,面说:“我要是有小姐你这般年纪,这般样貌,何须每天担心受怕。”

  薛知浅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依然懒懒的说:“样貌就跟钱财样都是身外物,不要太在意,重要的是内涵,就像有些人空有身好武艺,可惜肚子里没货,这跟那些无知莽夫有什么区别。”说着,转头看向直低眉品茶的女子,“霍姑娘,你说是吧”

  与薛大小姐的美艳不同,霍大小姐身雪锻,气质清冷,腰间还别了把短刃,让她看起来半分像大家闺秀,半分又像江湖侠女。

  被薛知浅指桑骂槐的说到现在,霍轻离竟点都不恼,放下手中茶盏,轻笑道:“薛姑娘你个还未出阁的千金大小姐,如果肚子里有货的话,岂不是坏了”

  句偷龙转凤的话,把薛知浅挑衅的言语全部堵了回去。

  霍轻离的贴身丫头常四喜立即拍手叫好:“小姐厉害”

  不过她们从小斗到大,随便句话岂能让薛知浅服输薛大小姐悠悠叹口气道:“我倒是想,只是每次我看中个男人,都被你横刀夺爱,兜兜转转这些年,至今孤身人,知道的是因为薛霍两家有世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包大娘在旁边插了句:“小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跟薛大小姐是宿敌。”

  薛知浅低声喝斥:“多嘴。”接着道,“远的咱们就不提了,就说最近的那个,尚书大人家的三公子,那真是温润如玉的美男子,而且对我是见倾心,眼看就要下聘迎亲了,偏被你请到将军府上,好了,你们个促膝长谈,我的婚事告吹了,你说我该不该怨你”

  霍轻离故作惊讶的说:“都说薛大小姐眼高于顶,我怎么瞧着这双眼睛是长到后脑勺上去了,就苏三公子那憨头憨脑的样儿也叫温润如玉”

  “憨头憨脑”薛知浅疑惑的问包婉容,“奶妈,有这回事儿吗”

  包婉容想了想后摇头:“不记得了。”

  薛知浅道:“好吧,这个不算,新科状元郎宋公子满腹才华,那是错不了了吧”

  霍轻离轻轻点头:“宋公子确实有才华,不过,”话锋转,“那身肥膘,你也不怕对着他食不下咽”

  薛知浅又次看向包婉容。

  包大娘不等她问就连忙摇头:“小姐,你别问我,除了你嘴里常念叨的水公子,其他公子我都没印象。”

  薛知浅立即喝住她:“奶妈”

  包婉容说完了才意识过来,连忙把自己的嘴给捂严实了。

  薛知浅从牙缝里挤出几句只有包婉容能听到的话:“不是让你不要说的吗尤其在姓霍的女人跟前,提都不能提。”

  包婉容知错的摇头,可惜晚了。

  果然霍轻离起了兴致:“水公子我怎么听都没听过,这京城里还有姓水的人家吗”

  薛知浅冷哼:“没听过最好,免得你又来坏我的好事。”

  “这么看来,这个水公子真的是你的心上人了”

  霍轻离不过随口说了句,没想到薛知浅美艳的脸上立即多了三分羞色,竟被她说中了,讶异起来,能被薛大小姐看中的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薛知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霍轻离继续纠缠下去,看到那边玲珑坊的伙计已经将蜀锦搬出来,便中止话题,径直走过去。

  蜀锦是蜀地所产之棉,优点在于颜色瑰丽,质地坚韧,般绸缎庄都以花草鸟兽作图,只有像玲珑坊这样的大庄才会有绣着云纹祥兽这样的汉式锦,而且专供于宫中,薛知浅见几匹布料根本就是进贡之物,段玲珑不在,玲珑坊的伙计也忒大意了,这要让人随意买了去,砍头都有可能,手指从绸缎上划过,落到最后匹以竹为底的白色锦缎上,立即喜道:“我要这匹”

  伙计刚要答应,就听霍大小姐道:“我也要这匹。”

  又来了。

  霍轻离手上带功夫,几乎未使力,锦缎就被她夺了去。

  薛知浅大怒:“霍轻离,你还我”

  霍轻离把手上的绸缎翻了翻说:“这么素的颜色根本不是你的风格,你要了何用”

  薛知浅道:“你管我何用,我就是剪了当抹布都不关你的事,是我先看到的就是我的,你快点还给我。”

  “买卖买卖,给了银子才算。”霍轻离说着就从袖口里摸出物,随手掷,直接落在柜台账房先生跟前,“不用找了。”

  账房先生定睛看,竟是锭十两金子,莫说她手上的匹,就算把这些全拿走,都足够了。

  比功夫,薛知浅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哪里比得过,只好说:“这匹白锦颜色虽不适合我,但是花纹也不适合你,明明是男子之物,我买了可以送我胞弟,你要去又有何用”

  霍轻离刚要说给我爹,显然白色不适合霍大将军,也学着薛知浅仰头道:“要你管。”

  薛知浅说:“既然你这么蛮不讲理,那么只好用老规矩解决了。”

  霍轻离还没答话,玲珑坊的伙计们立即忙碌起来,人抢了匹最贵的布,护在胸前,躲到角落里,然后开始重复念叨:“老板娘你快点回来,两位大小姐定要手下留情”

  霍轻离扬了扬手中布匹,笑道:“抢到就给你。”

  薛知浅弹了下衣袖上的灰,背过手去,喊道:“奶妈”

  “来了。”包婉容正坐着吃茶,身形闪,便到了薛知浅跟前。

  常四喜也三两步窜到霍轻离跟前,架势刚拉开,又退到霍轻离身后:“我不会武功,小姐还是你来。”

  于是霍轻离和包婉容比划开,薛知浅跟常四喜则坐到了边。

  薛知浅拉过常四喜的手,特别亲切的问:“四喜啊,你们家小姐要那匹布做什么她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常四喜毫不领情,脸正气的说:“我不知道。”

  薛知浅不高兴的说:“亏你叫四喜,点都不讨喜。”

  这边霍轻离跟包婉容边拆招,边问:“你家小姐这么在乎这匹布,是想送给她的心上人水公子吧”

  包婉容惊讶的说:“咦,你怎么知道”

  霍轻离:“”果然。

  两人打了好阵,把玲珑坊弄得面目全非之后,才收了手,还是跟以前样不分上下。

  包大娘喜滋滋的回到薛知浅身边,还是跟以前样,怀里多出五十两银子,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她跟霍轻离知道

  不过霍轻离却没能像以前样,把神秘的水公子了解清楚,因为包婉容说,连薛知浅也不知道这个水公子的真正来历

  第三章

  好好的玲珑坊愣是被砸得辨不出原来的样貌,地上到处都是被踩得脏兮兮的上好绫罗绸缎和摔成碎片的青花瓷器,七八个年轻伙计搭上老账房,每个人怀里都抱了块拼死保住的布匹,溜儿的蹲在角落里,那样子委实可怜,玲珑绸缎庄的金子大招牌,也被打落了几根铁钉,悬挂在大门。

  路过的行人看到玲珑坊的惨状,无不摇头叹息,个江湖卖艺的还拉上段二胡应景,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始作俑者薛大小姐和霍大小姐正品着段玲珑珍藏已久的西湖龙井,个说茶叶的颜色不够翠绿,个说茶水的味道不香郁,不问自取也就罢了,言语中还破有嫌弃之意。

  玲珑坊的老板娘段玲珑在伙计火急火燎的催促之下,又摸了三圈,糊了把九莲宝灯,才心满意足的收手,坐着轿子,晃晃悠悠的往家赶。

  伙计们看见老板娘回来,立即哭爹喊娘的扑过来,大喊冤枉,说不关他们事。

  段玲珑把手伸。

  老账房连忙把算盘送上。

  段玲珑只扫了眼,就把算盘噼噼啪啪的打起来:“金字招牌,没断,二十两,青花瓶摔碎两只,八十两,红绸踩烂两段,四十两,真丝五匹,两百两,苏州刺绣三卷外加檀木凳子把,西湖龙井壶,共二千百二十三两二钱,老顾客,给你们抹个零头,两千百二十三两,小本经营,概不赊账,至于被你们弄烂的云锦,就不用你们赔了,两位姑娘记好了,俞妃匹,成妃两匹,安妃匹,剩下的都是贵妃娘娘定的,麻烦你们进宫跟她们说声,她们看在薛丞相和霍将军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斤斤计较,好了,就这么多。”说完,把算盘扔给账房。

  霍轻离慢条斯理的说:“段老板做生意向实在,你说这么多那肯定就错不了了,我们照赔就是了。”

  段玲珑爽朗的笑道:“所以说我最喜欢跟两位姑娘做生意,爽快,不像其他夫人小姐为了几两打牙祭的银子,把嘴皮都给磨烂了。”

  薛知浅则还惦记着被霍轻离强抢过去的锦缎,媚眼如丝的看着她说:“霍姑娘,你要是愿意把那匹布让给我,今天的银子,由我个人来赔。”

  霍轻离扬着眉梢问:“这匹布真的这么重要还是那位水公子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薛知浅可没忘了前车之鉴,连忙摇头否认:“没有什么水公子,就算有,我也不喜欢他。”还发誓说,“我要是喜欢水公子的话,就遭天打雷劈”

  话未说完,太阳高挂的外面,突然响起了几声闷雷

  薛知浅:“”要不要这么灵验

  奶妈则吓得双手合十:“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然后说,“小姐,谎话可说不得”

  薛知浅剜了她眼,到底不敢再多说,只问:“霍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霍轻离略作思考后道:“让给你也可以,银子我也可以照付,我只有个条件,你带我去见见那位水公子。”

  薛知浅脱口而出:“你想都别想”然后甩袖子,赌气说,“算了,你就留着吧,京城这么大,我不信就玲珑坊家有。”

  段玲珑接过话茬:“不是我段玲珑夸大,我们家有的东西,别家还真没有。”

  薛知浅道:“那你就帮我再进匹跟这个模样的。”

  “进当然可以,就是要费些时日。”

  薛知浅问:“要多久”

  老板娘迅速掐了下指头:“路途遥远,最快也要个月。”

  薛知浅不满的说:“这么晚我答应三日后送给他,岂不是让我食言”

  段玲珑没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最后匹在霍大小姐的手上。

  被霍轻离抢去的东西,霍大小姐宁愿撕了烧了,也不可能便宜她,就是说完全没希望了薛知浅脸色越来越差。

  出乎意料的,霍轻离突然说:“四喜,把缎子给薛姑娘吧。”

  薛知浅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霍轻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转头跟包婉容说:“奶妈,我是不是听错了”

  霍轻离笑道:“我从来不吃哑巴亏,刚才你也说了,我把绸缎让给你,今天的银子,就全部由你赔。”

  薛知浅这才相信霍轻离真把绸缎让给她了,喜道:“银子小意思,奶妈,这两日有哪家公子约我出去赏花看月”

  包婉容连忙说:“钱员外家的大公子,都送过好几回帖了。”

  薛知浅道:“就他吧,让他先把这里的银子付了,晚上再到丞相府接我。”

  包婉容早就做惯这种事,喊进来个小厮,如此吩咐下去。

  旁的霍轻离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位钱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色胚,薛姑娘,可要小心了。”

  薛知浅毫不领情:“霍姑娘多虑了,有奶妈在我身边,谁能伤得了我。”

  霍轻离也不以为意:“好吧,算我多事了,四喜,我们回去吧。”

  常四喜把手中的绸缎塞给包大娘,还朝她做了个鬼脸,才跟上霍轻离的轿子。

  薛知浅也没多作停留,上了自家轿子。

  段玲珑则热情的跟她们挥手道别:“两位姑娘常来啊”

  薛知浅回到府上,迎面就碰上刚下朝的薛丞相,连喊两声爹,薛文生才抬头应她,脸忧色。

  薛知浅很少见到她爹有这样的神情,忙问:“爹,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皇上又给你出难题了还是霍将军又跟你唱反调了”

  薛文生想了想,这太子选妃事跟她有直接干系,没必要瞒着她,便说:“知浅,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又对包婉容说,“你去请夫人和大少爷。”

  如此郑重,定是发生了大事,薛知浅便不再问东问西。

  薛大公子薛知深跟薛知浅是龙凤胎,两人除了性别不样,几乎是个模子刻出来,薛知浅身为女子,长得美艳无可厚非,薛知深个大男人,长得太过好看,就是祸非福了,城里看上他的男子比女子还多

  这个薛府长子是薛丞相的另个心病。

  薛知深至今尚未娶亲,每被催促,理由必说得冠冕堂皇,长姊未嫁,弟岂敢先娶

  薛夫人还没过来,薛知深便把薛知浅拉到边,悄声询问:“那把小刀送给霍姑娘了么”

  薛知浅跟她这个胞弟向关系亲厚,从小到大,都是有福同享,有祸同闯,虽然只比他早出娘胎炷香时辰,却很罩得住他,而且两人是龙凤胎,比般姐弟心有灵犀,所以自打薛知深第次鬼鬼祟祟的向她询问霍轻离之后,她就知道,她这个母同胞的弟弟是看上霍大小姐了。

  这情爱之事最没道理可言,前两日薛知深还和薛知浅站同阵线,各种看不惯霍轻离,怎料被霍轻离捉弄掉落护城河之后,薛知深竟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

  要说这霍轻离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跟薛知深很般配,只可惜她姓霍,是他们爹政治死敌霍大将军的女儿,就注定薛知深这条寻美之路充满坎坷。

  薛知深刚喜欢上霍轻离那阵子,害了很严重的相思病,整整半个月,茶不思饭不想,真正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薛知浅看着实在不忍心,就放下成见,约霍轻离见面,委婉转达了薛知深对她的爱慕之意,结果跟她意料的样,清高的霍大小姐压根就没把薛知深放在眼里,还冷嘲热讽的说,喜欢她的人多了,为她寻死觅活的人更不在少数,如果对每个人都有求必应,那她岂不成了观音转世

  也因此,薛知浅才把霍轻离彻底恨上,以前狭路相逢,损上两句就作罢,后来不争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而薛知深那个没出息的,却跟着了魔样,无论薛知浅如何诽谤霍轻离,他对霍大小姐始终念念不忘,还三番五次的买些金银首饰,让薛知浅带给霍轻离,他是想自己送,不过每次他亲自送过去,霍轻离不是拒收,就是收了又让人送回来,反倒是薛知浅帮他送的,霍轻离都收下,后来薛知深干脆直接给他大姊银子,说,你们都是女孩儿家,女孩子的心思比我懂,总之,霍姑娘喜欢什么,你就帮我买什么送给她。

  薛知浅跟霍轻离有那么大的仇,怎么可能肯送东西给她,所以每次薛知深给她银两,都被她私扣下,次数多了实在过意不去,又或者被薛知深追问的紧,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随便买个东西送给霍轻离,说起来,这些年她还真帮薛知深送过不少东西,胭脂水粉,衣服首饰,还有很多古里古怪的小玩意儿,霍轻离偶尔良心发现也会回赠些,不过赠得都是女孩子用的丝绢,香囊,薛知深怎么用的了,而且薛知深本来就因为过于俊美,怕别人说他娘气,这些就更不敢收了,于是好处尽被薛知浅这个中间人给得了去。

  薛知深这次让薛知浅送的是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外邦贡品,皇上赏给了太子,淳太子又赏给他的陪读薛知深,现在又被薛知深转送给霍轻离,因为薛知深跟薛知浅样都不会武功,薛知浅自然也不会短了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还真送了。

  所以薛知浅才生气,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霍轻离,霍轻离竟然还跟她抢绸缎,真是欺人太甚。

  薛知浅没好气的说:“送是送了,不过你的心上人肯不肯接受你的心意就难说了,那个女人目中无人的很,我劝你还是乘早死了这条心吧。”

  薛知深只关心霍轻离收不收礼物,才不理会薛知浅话里的浓浓抱怨,又问:“她没当着你的面拔出刀刃吧”他藏了封锦书在里面。

  薛知浅道:“你写的那些情书,连我都看腻了,你还指望她会感动”

  薛知深拍她的肩说:“谢谢你了大姐。”正好看见薛夫人进来,连忙说,“娘,你来了。”向薛夫人走过去,不给薛知浅埋汰他的机会。

  当薛丞相说出皇上要在薛知浅和霍轻离两人中挑出个太子妃时,薛知浅和薛知深起傻了眼。

  第四章

  换作两个月前,如果薛知浅得知自己成为太子妃候选的话,或许她会考虑考虑,毕竟薛知深在她跟前不止次提过淳太子的好。

  薛知深名义上是太子的陪读,其实相当于半个师傅,薛知浅和薛知深这对龙凤胎从小就聪明过人,熟读四书五经,精通诗词歌赋,薛丞相弱冠时才中的文状元,薛知深比他爹足足早了五年,可惜薛知浅是女孩儿家,不能参加科考,要不然说不定也能中个女状元。

  不过薛知深中状元后,因为年纪太小,皇上虽然钟爱他,也不好授予官衔,只让他陪着太子读书,近两年才授他从四品员外郎,在礼部走动。

  淳太子见薛知深年纪轻轻就博学多识,比起那些迂腐的太傅们不知好多少,便越发与他亲近,这才形成今日亦师亦友的关系,而薛知深对太子的品性,自然也了如指掌。

  薛知深告诉他大姊,淳太子虽生于帝王家,但是为人宽厚,品行纯良,日后定是位仁君。

  薛知浅问他,太子样貌如何

  薛知深说,貌若潘安。

  薛知浅之所以看不上那些追求她的王孙公子,实在是因为天天对着她这个“美人”胞弟,养刁了嘴,长得端正的公子有很多,但是长得像薛知深这般美貌的,实在凤毛麟角,还曾突发奇想过,如果霍轻离有个般大的哥哥或者弟弟,说不定她就看中了。

  其实薛知深跟她有着样的烦恼,所以才喜欢上美貌跟他大姊不分上下的霍轻离

  话虽如此,薛知浅到底没见过太子本人,所以并没有全信了薛知深对太子毫无保留的赞美,只说有机会见上见,再作评论。

  然而就在两个月前,薛知浅还真碰到了个“美人”公子,并且对他见钟情,芳心暗许。

  那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笔者惯例描写,看官可以忽视,薛知浅带着奶妈包大娘去城南连理河纳凉,顺便撞撞桃花。

  连理河原本叫安永河,因为河边时常发生公子小姐艳遇,造就情侣无数对,久而久之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情人河,那些文人马蚤客们还给安永河改了个文雅名字连理河,当年薛丞相和薛夫人就是在这连理河旁定的情

  也该薛知浅那晚运气好,之前去连理河,反反复复只撞到过两个美人,个美人就是她的弟弟薛知深,还有个美人就是她的宿敌霍轻离

  皎洁的月光下,位公子长身玉立在河畔,月牙色长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夜风扬起他如墨般的长发,那幕竟如画般美。

  然而,即便这样,薛知浅依然不敢断定这位公子就是个美男子,因为之前有过类似经历,前后差异之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她至今还得吓得她魂飞魄散的猪扒脸,每每想起都倒足胃口。

  那位公子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他,回过身来。

  如此毫无征兆的回眸,惊得直打量着他的薛知浅竟忘了呼吸,眼眉如星,肌肤胜雪,端的是位漂亮公子,若不是奶妈拉她的衣袖,她还不知道要失礼多久。

  薛知浅怕是心里落差之下才觉得眼前这位公子异常俊美,便问包大娘:“比之大少爷如何”

  包婉容实话实说:“不如。”

  薛知浅又认真端详了番,果然没了刚才刹那间的惊艳感,但是不可否认长得确实好看,而且已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见那位公子也在打量自己,脸竟不由自主的红起来。

  两两相望中,薛知浅更加肯定眼前这个美公子就是她直寻寻觅觅的人,只不知道他是否已有家室,如果已经有了妻子,那就只能叹声有缘无分了,让她跟别人分享个丈夫,而且还要做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不过那位公子看着薛知浅,神色淡淡,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让薛知浅多少有些失望,要知道般男人见到她,只有两种反应,种是目瞪口呆,种是垂涎滴,这位公子非但没有垂涎她的美色,还有那么点不屑顾的意思,不过这反倒引起了薛知浅的好奇心,抛开矜持,主动上前搭讪。

  对方听到薛知浅自曝芳名后,脸色缓了缓,还点头说了句:“哦,你是薛丞相的千金。”

  看来这京城里还真没有人不知道薛大小姐的

  薛知浅大大方方的问:“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水”那美公子只说了个字,便不再往下说。

  然而他越保持神秘,薛知浅对他越感兴趣,而且如此近距离端详这位水公子,更觉得俊美好看,声音也圆润好听。

  薛知浅跟他交谈了有半个时辰,就见他举止文雅,谈吐风趣,好感倍增,可惜的是,除了打听出他尚未娶亲外,怎么也问不出他的背景家世,更令她着恼的是,连他的大名都问不出。

  如果第次是偶遇,那么后面的见面肯定不是巧合,连三天,同时段,同地方,薛知浅都碰到这位水公子,而且水公子看起来好像还是在刻意等她,这让薛知浅暗暗窃喜,就说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

  不过第三次见面后,水公子却对薛知浅说,后会无期。

  薛知浅愣在那里半天没能说得上话,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才问:“为什么”

  水公子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原因。

  薛知浅只能胡乱猜测:“是不是我不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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