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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 gl 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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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彩芰鄢蓔人笑柄。

  说是这样说,做的话,既要不动声色,不露痕迹,还要让公主心悦诚服,下得了台,否则真把事情闹大了,皇上脸上也不好看。

  安宁正在房内休憩,突然听到婆婆驾到,着实惊讶,除了拜堂那天,盖着红盖头敬了杯婆婆茶,直没有机会见面,问海棠,婆婆来此何意

  海棠挠头,怕是病好了,过来请安吧。

  安宁点点头,那就宣吧。

  薛夫人进来时,竟穿着进宫朝拜时才会穿的品夫人紫红朝服,颈上挂着黑色琉璃念珠,头上插着朝天钗,走至安宁跟前就要下跪。

  安宁吓了跳,以为只是寻常问安,没想到竟如此隆重,她虽是公主,但是品夫人如此大礼,也只有皇上皇后才受得,而且她还是婆婆,真要受了她的跪拜大礼,怕是要折十年寿,连忙扶了薛夫人双臂,还让海棠搬来椅子,请薛夫人坐。

  薛夫人却执意不肯,说:“公主虽嫁入薛家当媳妇,但是还是金枝玉叶,礼数断然不能缺了,不但我,还有老爷,知深,知浅,薛府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要如此。”

  安宁直托着她的手臂,生怕她就跪下去,道:“哪有这些礼数,就算我在宫中,也不是日日给父皇母后请安,都免了吧,而且我们是家人,如此太生疏,太见外了,再则你是我婆婆,向我下跪,不是折煞我吗”

  薛夫人道:“公主与皇上皇后是骨肉亲情,自然可以能免则免,你我虽为婆媳,但也是君臣,国大于家,若如对公主不敬,传到皇上皇后耳中,定要降罪丞相府,老爷在朝为官二十多年,若是因国事被皇上责罚,还心甘情愿,若是因家事被皇上责罚,那真是脸上无光,所以不若现在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安宁黑了脸,若真要如此,传到父皇母后耳中,受责罚的是她吧

  薛夫人又道:“我已把薛府的所有房契地契下人的卖身契,库房的钥匙和五家商铺的账本,二十家佃户的详单,都给公主带来了,还请公主过目收下。”

  安宁更惊了:“为何这些都交与我”

  薛夫人平静的说:“公主现在是薛府的新当家,这些当然要交给公主保管。”

  安宁总算有些明白薛夫人此行的目的了。

  薛夫人好像突然想起事,说:“对了,还有老爷这些年收养的被人遗弃的孩子和无家可归的老人,分别住在城东和城西两处旧宅子里,以往每个月我都会循例看他们到两次,这些事也就全交给公主了,公主千万不要以为让别人代劳就可以,因为皇后娘娘心善,她也知此事,高兴起来还会询问他们的些状况,公主若是被问住了,恐怕皇后娘娘会不高兴,哦,我又想起事”

  “等等等等等等,”安宁忙不迭的打断她,“这些都交与我,那你做什么”

  薛夫人露出个轻松的笑:“以前俗事缠身,没机会出门,难得公主肯当这个家,我乐得轻松自在,准备去九华山拜拜佛,为薛家祈福,希望我们薛家多子多孙,家宅平安,再让知浅陪着我到处游览番,大半辈子都困在京城里,困在这宅子中,难得有机会,定要好好把握,难得老爷也赞同我这个想法,而家中的事就都拜托公主了,公主秀外慧中,持家有道,相信定能做的很好。”

  安宁这回全明白了,弄了半天,原来婆婆是想把担子撂给她,自己去逍遥快活,话倒是说的很中听,什么持家有道,她何时当过家什么房契地契,她压根就不懂还要收租照顾老人孩子光想到那个画面,就咯得慌,而且她嫁到宫外,图的就是逍遥自在,如此来倒好像更没自由了,当然不行让她堂堂个公主做这些琐碎之事,想得美再回头想,婆婆让她当家也是好意,不是刻意为难她,而且对她恭敬的很,虽然有些过,但总比不把她放眼里要好,她嫁到薛家本就有拉拢之意,临嫁前,母后还再嘱咐处事要张弛有度,不可太咄咄逼人,既然已得了面子,其他方面让让也无妨,更重要她也没兴趣,徒添烦恼而已。

  薛夫人见她直在沉思,恭敬的说:“若是公主没什么事,我这就退了。”

  安宁连忙亲热的拉着她坐下,然后道:“婆婆的好意,水漾心领了,只是水漾刚刚嫁过来,什么都不懂,把这么大的家交给我,担子太重,水漾怕是挑不起,不若婆婆慢慢教水漾,等过个三年五年,水漾学得差不多了,再让水漾持家也是不晚。”

  薛夫人揪着眉心,为难的说:“你是公主,我怎敢指教。”

  安宁道:“你是我婆婆,当然可随便指教,以后行礼事也不要再提,实在是折煞水漾,请安本是媳妇该做的事,以后当然是水漾每日向婆婆请安。”

  薛夫人轻咳声:“如此也可以,公主”

  安宁连忙道:“婆婆直呼水漾名字即可。”

  薛夫人反握安宁的手道:“水漾贵为千金之躯,却如此深明大义,实在难能可贵,我们薛家能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祖宗保佑。”说着还抹了下眼角,“那么府中大小事务,水漾都无须费神理会,最重要是调理好身子,好为薛家开枝散叶,皇上和皇后亦在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薛夫人动不动就搬出皇上皇后,安宁只能先答应着。

  这婆媳携手相谈的画面真是好生和谐。

  薛夫人临走时,安宁连忙将烫手山芋房契地契卖身契股脑儿全送到她手上,笑脸相送:“婆婆慢走。”

  海棠目睹这切,心中暗叹:薛夫人真正好手段

  “轻离,你好厉害”薛知浅由衷叹道。

  霍轻离抿着香茶,淡淡笑道:“是夫人有威严才对,几句话就让公主转了态度。”

  薛知浅勾着她胳膊,抬眸望着她,问:“若是你,当不当这个家”

  霍轻离想也没想的说:“不当。”

  薛知浅:“你也怕麻烦”

  “不是。”霍轻离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温柔的印了个吻,“我们以后的家无论大事小事都由你说的算。”

  薛知浅脸惊喜道:“真的”

  霍轻离说:“只要你不怕麻烦。”

  “怎么会麻烦。”薛知浅开始憧憬,“我们俩的家不需要太大,门前种上几棵桃树,屋后栽上几根竹子,间房用来做卧室,里面放张舒适的床榻,间房放我的字画和书籍,间房放你的各种兵器,我还要以后每天为你做饭”

  霍轻离不等她说完,就把她揽在怀里,轻声说:“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定喜欢。”

  薛知浅问:“什么地方”

  霍轻离保持神秘的笑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第四十七章

  天还未亮,霍轻离就把薛知浅唤醒,说路途有些远,来回只有日,现在就动身吧。

  两人跨上匹枣红马,顶着满天星辰,出了丞相府。

  薛知浅昏睡了路,醒时,日头已高挂,骏马还在疾驰着,回头看了眼霍轻离,就见她张好看的脸完全沐浴在阳光里,漂亮的五官被打上层柔光,抿着薄唇,凝视着前方。

  就这么个寻常的神色,薛知浅竟是看的呆了。

  霍轻离也发现她醒了,拉了缰绳,放慢马速,柔声说:“还有些路程,你可以再睡会儿。”

  薛知浅没答话,只是眨不眨的看着她。

  霍轻离被她看的有些莫名,问:“莫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薛知浅凑上来,吻了吻她的嘴角,感叹道:“轻离,你真美。”

  霍轻离:“”

  薛知浅又说:“好喜欢现在这样,没有人打扰,只有我们两个人,策马奔腾,踏遍红尘。”

  霍轻离听得心中动,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圈紧了些:“知浅,我答应你,这天很快就会到。”

  “嗯。”薛知浅欣然答应,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霍轻离怀里,闭上眼睛,享受阳光。

  隐约猜到霍轻离会给她个惊喜,但是当薛知浅看到眼前之景时,还是被深深震住了。

  这是京城西郊百里外个四面环山的山谷,谷口块大石上,刻着两个字:幽兰,上面的刻痕还新,应是刚刻不久,薛知浅见字迹有些熟悉,再想这不是她的字吗霍轻离笑道,确实是从她写的诗里剪切下来,然后找人拓的,进谷后,跳入眼帘的是大片不知名的花草,虽不如家中花卉名贵,但是花团锦簇,煞是好看,十几间木屋小舍错落其间,弯曲的回廊上爬满蔓藤,远远看去甚是雅致别趣,山谷最里面还有汪温泉,被雾气萦绕,简直美不胜收。

  外面已经寒冬腊月,这里竟如春天般温暖,鸟语花香,仿若世外桃源。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薛知浅问。

  霍轻离把缰绳交给谷中个打理屋舍的妇人,牵着薛知浅的手,走在花草间的小径上,“有次我闲来无事,带着四喜出门,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我见这里景色怡人,四季如春,下便喜欢上,又见方圆十里都无人家,便知是空谷,就让人在这里修葺了房舍,偶尔过来小住几日。”说着俯身采了朵小花递给薛知浅,“这里连我爹都不知道,你可是幽兰谷的第个客人。”

  薛知浅刚要说荣幸,霍轻离却改了口,“不对,应该是这里的女主人。”

  薛知浅更开心了:“住在这么美的地方,当真是神仙眷侣。”

  霍轻离却说:“这里美是美,不过不免冷清了些,以后寒冬酷暑过来住段日子,倒是不错。”

  薛知浅向喜欢热闹,点头称是。

  “走,我带你到屋里看看。”

  从卧室到书房,无不是薛知浅最喜欢的风格,就连兵器房里,都放了几盆兰花,减少了肃杀之气,看到最后,薛知浅终于忍不住感叹:“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霍轻离笑而不答,如果薛知浅仔细观察,定会发现屋内的摆设布置跟丞相府很相像。

  说了好些话,已是口渴,另妇人奉上香茶。

  进谷这么久,薛知浅已经见过三四个打扮相同的妇人,话不多说,做事井然有序,好奇的问:“她们直都在这么”

  霍轻离说是。

  “你只是偶尔过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整日无事可做,岂不无趣”

  霍轻离扬唇:“你跟我来。”

  莫不是还有好玩的地方薛知浅立即欣欣然。

  重新上马,竟是出了谷,绕过座山后,立即见到片方圆几里的茶园,不过茶叶大多已脱落,茶园里大约二十来个跟谷中样打扮的妇人,包着头巾,系着围裙,修剪着老化的枝叶,听到马嘶声,立即拢了过来,站成排,恭敬的施礼:“大小姐好。”

  霍轻离点头:“各位大娘都辛苦了。”

  薛知浅惊喜道:“莫不是这个茶园也是你的”

  “有次我徒步上山,发现了几株野茶树,我是个好茶之人,时兴起便采下些嫩牙带回,后来也忘了此事,不想有天突然喝道杯味道独特的好茶,问才知是顺手带回的野茶,原本只打算种几棵自己喝,后来见这里不适合长庄稼,但是很适合种茶,就干脆做起了营生,这里除了范大娘是种茶高手,其他大娘都是几十里外村子里的庄稼人,平时事不多,可以经常回家,只留下几人,轮流帮我照顾谷里的花草,只有采茶繁忙的时候才会住在这里。”霍轻离还笑着说,“知浅,你可别小看了这茶园,只要经营得当,能够我们俩辈子吃穿。”

  薛知浅则在心中感叹,没想到霍轻离武功了得也就罢了,竟然还有经商头脑,这茶园不过她时兴起之物,想必还有其他营生,再想到将军府里无夫人坐镇,大大小小的事肯定都是她手抓,还有那幽兰谷,换做自己,即使有这个想法,怕也是做不来,如此对比,自己跟她般年纪,除了吃喝玩乐,竟是无是处。

  霍轻离见她不说话,问:“想什么呢”

  薛知浅老实回答:“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霍轻离奇道:“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薛知浅把自己的顾虑都说了,叹道:“如果离开爹和娘,我怕是要饿死街头。”

  霍轻离敲了她的脑袋下,笑着说:“你既然是丞相的女儿,就不会有饿死街头的那天,再则你还有我,我所有的切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薛知浅还是蹙着眉:“如此对你太不公平了。”

  霍轻离也不管有旁人在场,把她搂进怀里:“知浅,以你的才貌,如是嫁人,所拥有的要比我能给你的要多得多,你都没嫌弃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薛知浅说:“你还不是样,你为了我连太子妃都不做。”

  霍轻离摇头:“我跟你不样,我在十几岁的时候知道自己喜欢你,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嫁人,既然不靠男人,当然自己要更努力些,男人能做的,我样能做到,而且要做的比他们更好,这样才有资格拥有你,就算不能跟你在起,也无后顾之忧,你知道“京城四娘”她们也没嫁人,但是各自有自己的营生,我其实多少是参照她们。”

  薛知浅领悟过来,立即意气风发的说:“好,我回去跟我娘商量,把我的嫁妆要来,我也做些营生自己养活自己。”

  霍轻离却宠溺的说:“我才不要你这么辛苦,你只要做你的大小姐就好了,每天好吃着好喝着,赚钱养家的事就交给我吧,而且那些也是我的兴趣所在。”

  薛知浅嘴上应承了,心里还是有了些决定。

  日头已偏西,霍轻离说回去吧,薛知浅太喜欢幽兰谷了,有些恋恋不舍,不过想到已跟白景简约好起下江南,便忍痛而回,坐在马背上,频频回头望。

  霍轻离笑,这里又不会长翅膀飞走,下次过来定多住些日子,把四喜侍画她们也带上,人多热闹些。

  两人到了城门口,城门已关,不过有霍轻离这个太子妃在,莫说城门,就算是宫门也是随进随出。

  霍轻离先把薛知浅送到丞相府,说:“我明日要进宫趟,跟皇后禀明下江南的事,后日你我与景简汇合。”

  薛知浅想起事:“公主好像还不知吧”

  霍轻离笑:“你回去收拾衣物,她肯定会知。”

  薛知浅撇了嘴,难得出去趟,可不想被公主坏了兴致。

  霍轻离却说:“不过我有办法可以拖她拖。”

  薛知浅喜道:“什么办法”

  霍轻离笑着说:“当然是让皇后娘娘出口挽留她了。”

  薛知浅拍手:“果然好办法。”

  两人站到墙角阴影处,到底缠绵了番,才惜惜作别。

  回房路上,碰到包婉容,薛知浅告诉她今日的去向,又想到霍轻离身本事,不免惆怅。

  包婉容劝她,小姐身来就是享福的命,有人这么疼你,处处为你着想,应该高兴才对。

  薛知浅如何不知,不过还是兴致勃勃的问包婉容:“奶妈,你说我要开个铺子,卖什么好”

  包婉容说:“你何须重开铺子,丞相府名下有四五家大铺子,让老爷给你个不就得了”

  薛知浅想自家的铺子,不是卖油盐米粮,就是卖花盆瓦罐,她如何做得来,灵机动有了主意,“要不,我就开个字画馆吧。”

  包婉容赞道:“好主意,旁人送了老爷好很多名家字画,实在没地儿挂,都搁在库房里落灰,小姐拿出去卖掉正好。”

  薛知浅斜了她眼:“我干嘛卖别人的字画,当然是卖我自己的作品。”

  包婉容被口水呛了下,果然是大家小姐,什么都不懂,人家都不认识你,干嘛买你的字画不过也没敢打击她的积极性,只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薛知浅第次出远门,薛夫人不放心,除了给她装了车的衣物和吃的,还派了四个年轻力壮手上带点功夫的家丁跟着保护她的安全,安排侍书侍画照顾她的起居,又郑重托付包婉容,定不能出任何差池,定平安去平安归。

  尽管如此,送薛知浅出门的时候,薛夫人还是恨不得跟她起上车,薛知浅只好劝她,娘,你就放宽心吧,这路上还有轻离呢。

  薛夫人这才含泪放她走。

  到了城门口,薛知浅见到霍轻离时,立即臊得脸都红了,就见霍轻离后面只跟了常四喜人,人背了个小包袱

  薛知浅就想把家丁们都打发回去,霍轻离阻止了她,还笑道,就是因为知道你有准备,我才简装上阵。薛知浅这才作罢。

  半柱香之后,见支四五十人的队伍,押着三辆大车远远的朝城门走来,每辆车上还飘着根旗帜,上面绣着“威”字,经霍轻离介绍,才知是震威镖局。

  夹道都是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不知这三辆大车里装了何物。

  薛知浅终于知道,为何霍轻离说此事低调不了,还好公主被皇后传进宫,才没随行,不过这十万两银子,要安全送到名剑山庄,怕是路上不会那么顺畅。

  第四十八章

  已有月余未见过白景简,如今见他,好似换了个人,神采飞扬,许是解决了件大事而高兴吧。

  薛知浅与他打了招呼。

  白景简高兴的说:“阿姊告诉我说,薛姑娘也随行时,可没把我高兴坏了,我娘见到你定会很高兴。”

  薛知浅窘了下,你娘与我非亲非故,见到我为何高兴不过又想,他的娘不就是轻离的娘,眯眼回道:“我也希望能早日见到她老人家。”

  霍轻离则淡淡的问了白景简:“都准妥当了吗”

  白景简应道:“阿姊放心,全妥了。”

  霍轻离:“那就走吧。”

  白景简手挥,领着队伍走在前面。

  霍轻离则上了薛知浅的马车。

  薛知浅第次出远门,不免兴奋,路问东问西,看到从未见过的玩意儿,非刨根究底不可,包婉容下成了江湖百晓生,问什么答什么,遇到自己也不明的,就随便说两句糊弄过去,反正薛知浅也不知道,这路上倒也热热闹闹。

  原以为押送着十万两银子,沿途定不安生,没想到除了几个不成气候的小贼,偷偷打过银子的主意,还被震威镖局的镖师捉个正着外,路上都平安的很,就连坏天气都很少有,正是天助人愿,如此行了半个月,到了浙江境内,算脚程还有三日就可到名剑山庄,不过众人并没有松气,反而提高了警觉,这带靠山沿海,有很多不入流的帮派,专做打家劫舍之事,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虽做足功夫,但是消息还是泄露了出来,从路边突然多出了很多格格不入的小商小贩就可以看出。

  住进镇上最大的客栈,白景简方面加派守夜的人手,方面让人回名剑山庄报信,让庄主多派些人来,以防不测,而他自己路过来基本上都是滴酒不沾,也不随薛知浅霍轻离她们到处游玩,只小心谨慎的守住那批银子,白景简年纪不大,做事却细心周到,难怪那么大的买卖,名剑山庄敢放手让他来做。

  薛知浅和霍轻离住的是天字号房,客栈小二打来盆热水,又送过来些小食,两人稍加洗漱后,薛知浅建议出去走走,却见霍轻离语不发的坐着,眉间还藏着愁意,个激灵,立即明白怎么回事,还暗自着恼,真是太粗心大意了,霍轻离从出生就未见过她的娘亲,现在名剑山庄在望,她心中定有波动,哪还有兴致出去游玩

  薛知浅坐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轻声问:“轻离,你心中是不是不好受”

  霍轻离抬头看她,果然眼里是红的,头靠在薛知浅肩上,幽幽的说:“知浅,我不怕告诉你心里话,其实我点都不想见她,我怕见了她之后,心里更恨她。”

  薛知浅还是第次听到霍轻离在自己跟前说出对她娘亲的感受,原来不是思念,而是恨,不过这也难怪,哪有娘亲能狠心的刚生下女儿就抛弃她,点舐犊之情都不顾,便劝道:“不想见,咱们就不见吧,好好玩上回,然后回京城。”

  霍轻离心中矛盾:“可是我又想当面问她句为什么。”

  薛知浅也赞同既然已经来了,不见上面实在太可惜,而且不管有多深的结,都要解开才好,否则放在心里辈子都是个疙瘩,“我陪你去见她,或者你娘有苦衷也说不定。”

  霍轻离半响才点头:“好。”

  薛知浅说:“那今日就不出去了,早点休息吧。”

  霍轻离却摇头:“我听闻嘉兴的粽子很出名,我们去尝尝吧。”

  薛知浅见她已将心事暂时放下,自然高兴,出去走走总比留在房中嗟伤的好,喊上包婉容她们,行人出了客栈。

  这嘉兴镇虽不如京城繁华,但是别具风情,而且江南多美女,薛霍二人既被称作京城二娇,美貌自是惊人,然而走在这大街上,竟也不显得太出众,霍轻离还好,薛知浅则咋舌路,感叹:“江南水土真养人啊”

  包婉容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洋洋自得的说:“那是,老娘当年在美人榜上可是高居第二。”

  薛知浅好奇的问:“那第是谁”

  不想包婉容听了却黑了脸。

  薛知浅瞬间恍然大悟,脱口而出:“白霜霜”能生出霍轻离这样的美人儿,白霜霜自然貌美如花,不过说完后,连忙看了眼霍轻离,见她神色平常,这才放下心来,心里还直想着绝口不提这个名字,免得霍轻离不开心,结果还是无意说了,频频给包婉容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

  包婉容却视若不见,冷哼道:“当年我是比不上她,但是这么多年我在丞相府里好吃好喝,如今风韵犹存,她白霜霜打理那么大的名剑山庄劳心劳累,谁知道还留几分颜色怕是见了面,我都认不出她了。”

  薛知浅只好出言阻止她:“奶妈,你还说。”

  霍轻离轻笑:“无碍的。”

  包婉容到底又损了几句才作罢。

  老板送上盘粽子,光闻那香味儿,就让人垂涎三尺。

  薛知浅伸手就拿,不想粽子是烫的,哎哟声撒了手,粽子掉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粽叶上沾满了灰,自然不再理,让侍画帮她重拨个。

  就听个声音道:“老叫花好久没吃过粽子了,谢姑娘赏。”

  薛知浅看了店里除了她们这桌,没有别的女客,才知跟自己说话,循声看过去,就见个衣衫褴褛,浑身肮脏的老乞丐,从门口朝她们走来,人未近,臭味先到,薛知浅阵作恶,连忙捂着鼻子说:“你别过来我可没说请你吃粽子。”

  老乞丐果然站住不动,说:“老叫花可不敢奢望姑娘请,麻烦姑娘将地上的那只踢过来。”

  薛知浅低头就见那落地的粽子,已经很脏,如何能吃,再看那乞丐,又老又丑,虽然看着恶心但是也可怜,立即起了同情心,说:“你走开点,我让老板给你拿几个干净的就是。”

  老乞丐却道:“老叫花不嫌脏。”说完就走过来,拾起粽子,也不站起来,就蹲在那里,拨掉脏掉的粽叶,吃着里面的白米肉馅粽子,边吃还边赞,“好味道”

  薛知浅没料到老乞丐不打招呼就过来,还蹲在离她脚边不远的地方不走,吓的直往霍轻离身边退,连呼着:“快走开,脏死了。”也不怪她有这么大反应,她还没碰到过这么脏这么臭的人,拖着霍轻离说,“他不走,我们走吧。”

  霍轻离:“你个粽子还没吃。”

  薛知浅生气的说:“哪还有胃口,不吃了。”

  霍轻离点头,然后说:“四喜,你把粽子都送给前辈。”

  老乞丐已将手中的粽子吃个干净,连粽叶上的米粒都舔了,听到霍轻离如此说,抬起头,赞道:“还是这位姑娘心善,那老叫花就不客气了,不过这前辈两个字可不敢当,老叫花虽然也是乞丐,但是跟丐帮无半分瓜葛。”

  霍轻离只笑笑没答话,牵着薛知浅的手离开。

  走了好长段路,薛知浅依然觉得反胃,还嗔怪霍轻离:“你怎么对乞丐那么客气”

  包婉容在旁抢着答话:“小姐,你真是不知江湖险恶,刚才那个臭气熏天的人,根本就不是乞丐。”

  薛知浅奇道:“你如何知”

  包婉容道:“真正的叫花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理应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才是,而刚才那位,虽然脸上很脏,但是掩不去红光,而且他吃粽子的时候,很小心,连点灰都没吃到。”

  薛知浅只顾着捂鼻子,连看都不敢看,哪里观察这么仔细,不过还是不信:“哪有人故意把自己弄那么脏那么臭,还吃地上的东西,是你多疑了吧”

  包婉容摇头道:“隔壁桌子掉了个包子在地上,你可见他捡了吃了”

  薛知浅哑然,问霍轻离:“你也看出来了”

  霍轻离说:“我只是猜的,还是包大娘眼神犀利。”

  薛知浅撅了嘴,原来就她没瞧出来,跟着想到点,说:“我们今天才到镇上,镇上的人半个不识,他为什么扮乞丐找上我们”

  包婉容说:“这个倒不知。”

  霍轻离则说:“可能见我们都是女流之辈,才动了歪心思,总之小心点就是了。”

  薛知浅不解:“既然不是好人,那你为什么还送他粽子”

  霍轻离不答反问:“知浅,你是不是特别讨厌这样的人”

  薛知浅皱眉道:“当然,又脏又臭,恶心死了,你不讨厌吗”

  霍轻离沉默了好会儿,才说:“我见过比他更脏更臭的人,而且还断了双腿,那是真正的乞丐,靠别人的施舍为生。”

  薛知浅不知她何时识得这样的人,因为不感兴趣,也就没再多问,只说:“找个地方吃东西吧,肚子饿了。”

  几个人都是粽子拨了半,口没吃,肚子早饿得咕咕响,还没找打酒家,就听见远处有人大喊:走水了循声看过去,果然见远处冒着股浓烟,再寻思,那不是她们住的客栈方向吗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匆忙往客栈赶。

  第四十九章

  猜得点没错,失火之地果然是她们下榻的客栈,纵火之人自然打的是银子主意,因为救火及时,只有马厩被烧,后院里躺了地受伤的人,大多是震威镖局的镖师,只有几个穿着白衣的青年是名剑山庄的人,白景简不在其中,而三辆装银子的大车也已不翼而飞。

  霍轻离提了个正倒在地上哼哈的镖师衣领问:“白少庄主呢”

  镖师头皮被人削掉块,脸的血,样子甚为可怖,不过口齿还算清楚,吐出口血水说:“少庄主和总镖头追银子去了。”

  能把这么多人打伤,还能把银子拖走,来人的数量定不少,不想镖师却说,只来了十几人,领头的是个女子,蒙着面,听声音年纪不大,没想到武功甚是高强,个人放倒片,少庄主和总镖头两人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薛知浅对江湖事是点不知,而霍轻离和包婉容,个阅历浅,个久未行走江湖,对这武功高强的蒙面少女底细,也是丝毫不知。

  还是包婉容问:“有没有瞧出武功路数”

  镖师摇头,他几招就被人伤了,根本就没看见,就算是看清,以他的武功也看不出路数。

  包婉容又问:“她使得是什么兵刃”

  镖师说:“长剑。”

  使剑的门派简直多不胜数,哪能猜得到,不过既然是明抢,那肯定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如是乌合之众,武功又不会这么高,真要查起来,应该不难,何况白景简还未归,说不定他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

  薛知浅乘她们盘问的空,让随行的薛家家丁去把镇上的大夫都请来,为受伤的人包扎。

  霍轻离到底不放心,要追出去看看,薛知浅原想跟着起过去,不过想到自己不会武功,只会误事,只好作罢,叮嘱霍轻离小心些。

  受伤的人太多,几个大夫忙不过来,薛知浅让侍书侍画她们过去帮忙。

  包婉容则站在薛知浅身侧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能人辈出,莫说二十年前,就算是现在,我怕也未必是那个小姑娘的对手。”

  薛知浅突然说:“那位姑娘是不是武功高强,我不知道,但是定有人与她里应外合。”薛知浅因之前乞丐的事,被包婉容嘲笑江湖阅历浅,所以特地仔细观察了番,才说出这样的话。

  包婉容也觉得事有蹊跷,却没有薛知浅那般笃定,问:“小姐如何看出”

  薛知浅往马厩处走去,指着地上的滩积水说:“前几日这里定下过场大雨,按理马厩不可能烧得如此干净彻底,除非事先浇过燃油,从离这丈远的柴房没烧着,更能证明这点,而这院子里直有人看守,那就是在我们到之前就已准备好,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抢银子的贼人如何知我们会住这里”

  包婉容道:“知道我们住这里点都不奇怪,这个新源客栈是镇上最大的客栈,我们这么多人,也只有这家客栈才能收容得了。”

  薛知浅:“为何时辰能掐得如此准确,等到我们出门的时候才动手那姑娘再厉害,若是白少侠加上你跟轻离,怎么都不容易脱身吧”

  包婉容:“说不定早就安排好探子探路。”

  薛知浅:“好,就算这些都说得过去,那么他们又如何得知女眷里有高手这路上,你和轻离可是半分武功都未露过。”

  包婉容时还真答不上来。

  薛知浅倒是想起事,猜测道:“除非那些人识得你们,我记得轻离在次武林大会上施展过功夫。”跟着恨恨的说,“还被柳陌看上了。”

  包婉容点头:“兴许就是这样才被认出。”

  “就算认出,也不能排除有内鬼的可能。”薛知浅指着地的伤号,“你看这些人,武功各有高低,但是伤得却差不多,都是伤在腿上,行动不了,而且都无性命之忧,轻重拿捏的如此之好,除非有恃无恐才会这么托大。”

  包婉容已悟过来:“小姐的意思是,这些人被下了药这路上为防止被人下药,吃东西时都格外小心,外人根本无法入手,除非在试过毒之后,被自己人暗算。”

  薛知浅道:“问问大夫就知了。”

  果然个大夫把了脉之后道:“脉象时缓时急,有气虚之状。”

  再问受伤镖师今晚可饮过酒,镖师都说有,问谁给他们倒的酒,有的说自己倒,有的说是同伴所倒,连问几个之后,终于问到酒是白景简的贴身侍从白泰所赠。

  而镖师们听到被下药后,都骂骂咧咧开,难怪受伤的都是震威镖局的镖师,名剑山庄的人却安然无恙,倒在那里的不过是几个名剑山庄的小角色。

  个副镖头更是怒骂道:“路上都平安无事,这会儿要到名剑山庄了,却出了事,不会是名剑山庄使的苦肉计吧先抢了银子,再派自己人假装找到失银,然后给咱们定个丢镖的罪,这样就不用付那五千两的押运费,世上哪有这等好事当家的原本不想接这趟镖,就是看在名剑山庄的名声才咬牙,没想到这名剑山庄妄称天下第庄,竟是卑鄙小人,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咱们赚不到银子不打紧,但是定要将这等丑事传遍整个江湖,让名剑山庄名誉扫地,在江湖上再无立足之地”

  镖师们都说好。

  包婉容跟白霜霜有仇,听了差点鼓掌附和。

  薛知浅扫了她眼,然后道:“各位请先稍安勿躁,我想那名剑山庄不至于为了几千两银子连名声都不顾了,而且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很有栽赃嫁祸之嫌,不若等白少侠和王总镖头回来后再做定夺。”

  个镖师道:“若此事是名剑山庄干的,总镖头跟出去,查出真相,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

  这说,镖师们又都担心起来,他们中大多都是脾气暴躁,粗俗之人,又把名剑山庄的十八代祖宗骂了遍。

  怎么说霍轻离都是名剑山庄的大小姐,名剑山庄被骂成这样,霍轻离自然也受到连累,听到什么男盗女娼,薛知浅再听不下去,怒道:“全部给我住嘴这十万两银子是朝廷铸造兵器的饷银,若是真丢了,你们不过是少赚几两银子而已,名剑山庄丢的可就是几百个脑袋”

  骂得真兴起的镖师们,听到薛知浅这么吼,果然都闭上了嘴,看她个柔柔软软的小姑娘,竟然还有这气势,之前真是小瞧了。

  薛知浅又道:“我知道你们受的都是轻伤,既然包扎好了,应该是无碍了,全部给我出去找你们放心,若真是名剑山庄自编自演的戏,该你们得的银子两都不会少,名剑山庄不给,我给,我爹是当朝宰相,这点银子还拿得出。”

  薛丞相谁人不知,俗话说无官不贪,五千两银子对丞相大人来说,不过是九牛毛,用来塞牙缝的银子,既然薛大小姐如此承诺,镖师们哪还有疑义,正如薛知浅所说,他们受的不过是皮外伤,对他们这种刀口上混饭吃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小事桩,敷了药已无大碍,身上的药性也已过,个个麻溜着站起来,捡起自己的大刀,奔了出去。

  正是应了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薛知浅对包婉容说:“我们也出去瞧瞧吧。”

  薛家随从都要跟出去,薛知浅没让,说:“这么多人跟着,如何打探消息,都留在这守着,霍大小姐回来的话,就告诉她我的去向,让她不用担心。”言罢,带着包婉容出门。

  丢了十万两银子这么大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嘉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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