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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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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却如鬼魅一般死死的看着她,让人无处可逃。
清岑没有任何动作,随他所欲,和他凝视的目光是清淡的,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疏远。
容成昱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那双漂亮的翦眸,他在其中看到过太多的情绪。淡漠、温柔、愧疚、忧虑、仇恨…然而再没有,比现在更加撼动人心的眼神了。
如此、如此…如此淡漠的眼神。
就像看在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丝一毫情绪都没有。
他猛的站直身体,一把推开她,微微有些气喘。
清岑被他推到床上,又直起身子慢慢坐好,拢了一下有些散开的斗篷。“既然都听到了,又何必装模作样?”她这么说。
这种语气!这种放肆的语气!
容成昱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她居然用这种放肆的语气反问他!但是他没有,非但没有,他心里的某一点还渐渐松弛下来。就像清岑觉得冷酷才是真实的容成昱,他也觉得这种不畏惧才是真的她。
阿古达木赤那说的果然没错,这女人,有一副常人无法比拟的傲骨。
“睿王爷。”她闭上眼呼吸了一下,将眼睛撑开一条缝,里面晶亮的目光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神采。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o6o、觉醒2
那个,连王爷都没办法动摇的优势,不好好利用,似乎会很遗憾喃……
清岑微微睁着眼睛,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容成昱千算万算,也绝对算不到清岑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脸上露出明显的错愕,停了一下,又转变成讽刺的冷笑。
“交易?和你吗?”
“王爷是不是觉得,妾身没有和你做交易的资格和筹码?”清岑一针见血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毫不拖沓。
容成昱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我有的。”清岑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寒光凌厉,璀璨犹如堕落的星辰,她缓缓勾唇,露出一个和平日的冷淡极不相符的笑容,居然有些邪魅的味道。
“而且,还是你不能拒绝的筹码!”
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这是清岑之前在心里对研紫他们的承诺,现在她又在心底对自己说。
从今以后,不会让你,再无辜付出什么了。
多亏了柳媚的故意挑衅,让清岑第一次明白王妃这两个字带来的权利和地位,就算她不想要,也已经落在了她头上。
她为这两个字,付出了自由和身体,甚至是未来的幸福。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拿回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什么?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而已……
清岑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是的,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她的过去有着什么?她是否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东西?晦涩的梦境、那两个似曾相识的男子、莫名认定的黑色戒指……
还有……她凝视容成昱熟悉的脸,还有对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感觉。
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成昱手中王爷的权利,应该能帮她不少的忙,而在这之前,她首先要确定自己在王府中绝对的安全。如果连命都没有,找到真相又有什么用?
容成昱无法否认,他为清岑的眼神和笑容怔了好一下,几乎反应不过来。他没法知道清岑心路历程的转折,所以只感觉她改变的有些突兀,微微皱眉,随即又松开。容成昱缓缓道:“什么筹码?”
清岑伸出苍白到有些透明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道:“我!”
容成昱又愣了,随即不可抑制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还想着她会说什么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这女人脑子坏掉了吗?她已经是他的所有物,居然还用她自己来和他做交易,可笑不可笑?
“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他冷笑,原本对她的期望转变成越发尖锐的嘲笑:“你不觉得这个筹码很蠢吗?你用本王的东西来和本王做交易?”
“不是你的东西。”清岑淡淡的说道。
“什么?”
“民间常有流言说,睿王用兵如神,才智过人,比起当今圣上更为出众。”她垂眸,懒洋洋的斜着靠在软垫上,语气就像午后小憩的猫:“你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太多荣耀,然而却功高震主,遭到皇帝厌恶的对待,你对我不满,实际就是对皇帝不满。”
清岑没有抬头去看容成昱的表情,但是从他微沉的呼吸就可以知道,她继续说道:“你愤怒皇上对你的不公平,但又无法反抗,反过来说,你还没有反抗的资本。”
她微微的笑,眼眸抬起,目光中闪过不可忽视的光芒。
“这个,才是我的筹码。”
o61、红心十分
容成昱再笑不出来,微微锁住眉,看着那个锋芒毕露的女子,眼睛的光芒无法琢磨。
“我要和你做的交易很简单。”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体,面无表情:“我会配合你在外人面前演好夫唱妇随的戏,不会让任何人抓到你不尊圣谕的把柄。”
“……”容成昱没有说话。
清岑接着道:“相反的,你要在我认为有需要的时候,给我适当的帮助,同时,管好你后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我没兴趣陪她们玩手段。”
等了一会没有回答,不过清岑的耐心一向很好。
“呵~~”容成昱突然低声笑了一声,缓缓眯起眼睛,眼里逐渐有风暴沉寂的阴鸷,薄唇轻轻啮合,声音冷淡如同结了冰的寒刀:“你以为,没有你的配合,本王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吗?”
清岑不语,目光清淡却透着无所畏惧。对于她来说,只要找了前进的目标,她就可以排除万难的前进,不再惧怕任何东西。
容成昱上前,手指绕过她的身体来到她的后背,微微上移,一把抓住她披散的长发,狠狠往下拉。
清岑不由自主的抬起脑袋,微微蹙眉。
光线柔和的房间,喜庆的大红还没来得及褪下,张扬放肆铺满整间屋子,橘黄的烛光照上去,满目都是刺眼的红,鲜血一般的颜色。
容成昱揪着清岑的长发,冷冷的凝视她微微蹙眉的脸,嘲讽的神色毫不隐瞒:“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清岑眯眼。离得那么近,她可看到他眼珠漆黑,世上再不会找到这样绮丽炫美的两粒墨玉,然而混杂了冰雪、刀剑、烈火与剧毒,残酷无情如地狱鬼火。
“你不过是一个不合格的泄。欲工具。”他微笑着,“你聪明,却不懂自知之明,这场我和他对弈的棋局,你不过是一颗小小棋子。一颗棋子居然妄图改变这场棋局,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确实很可笑。”她语气寡淡的回答道,随后带上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王爷,你弄疼我了。”
“弄疼你?”容成昱手指缩紧,清岑的头又仰高了一些,眉心还是蹙着,却没有说话。
“比起你的不知好歹,我不觉得这点疼痛有什么要紧。”
“王爷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清岑展开眉心,一字一顿。
“还是说,王爷不知道什么叫假设?”
“放肆!”容成昱淡淡呵斥一句,挥手的力道却是毫不留情,清脆的耳光。清岑的长发还拽在他手里,脸偏过去,浮出五个指印。
“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她毫不介意的伸手抹掉嘴角的血丝,淡淡道:“再过三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你应该不想让皇上看到,他亲口封的王妃全身都是伤吧。”
容成昱一愣,终于想起自己一开始来找清岑的目的。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在容成国,新娘嫁人后要在夫家连住七天,然后就要回娘家住一夜,皇上早就下令,在回门的前一天要他们进宫参加家宴。如果让人知道皇上亲口赐婚的人被夫君打的浑身是伤……
那个人,就会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那样的话……
清岑这句话,不偏不倚,正中了他的要害红心!
容成昱神色冷淡,慢慢的,松开了抓住她长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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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62、你到底是什么人
清岑摆正脑袋,看也不看容成昱,重新坐回床上。
顿了顿,她笑道:“还有,王爷弄错了,这场棋局不关皇上,只因你我。”
“就按照我之前说的,我陪你演戏,你不得干预我的生活。”清岑冷冷的翘起唇,唇角的血丝映衬她的笑容,妖艳冷漠如同曼陀罗:“如果像刚才的事再次发生,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有点意思。”容成昱压抑住心底的愤怒,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要挟过?而且对象还是被他当做工具看待的女人!
“现在我姐姐很受皇上宠爱,就算我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皇上也会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对洛家手下留情,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我死而已。”
她轻笑着看他:“我不怕死,但是若让视你为眼中钉的皇上抓到你的把柄……你说,皇上会怎么做?”
容成昱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比清岑更清楚。
那个男人,一定会竭尽全力打压他,就算打不死,也要压得他几年内无法抬头。
清岑笑着,语气张扬而放肆,自信充盈着她闪亮的眸,一瞬间,她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仅仅为了你在女人面前无关紧要的面子,就用自己辛苦建立的基业做筹码,王爷,你要陪我赌吗?!”
容成昱不说话,他的脑子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看着眼前笑的放肆的女人,他突然有种第一次认识她的感觉
洛清岑,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王爷,很高兴和你合作。”清岑站起来,笑意盈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阻拦你任何事情,和我合作之后你还是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无论是筹备你自己的势力也好,和那些满脑子只有争宠的女人也好,我都不会管。”
“但是相反的,你也别想管我的事。我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清岑垂下声音:“你完全不用在意。”
“恩……”她的话音刚落,就沉吟了一声,眉心皱紧又松开,看着近在咫尺掐住她脖子的容成昱,淡淡道:“王爷,你在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容成昱面色如铁,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她,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清岑微微一愣,居然是忍不住笑了,容成昱的目光也随着她的笑声越来越阴寒,掐住她的脖子的手指一寸寸收紧,清岑的脸色渐渐由白转红,有些透不过气来。
笑够了,她才挑眉道:“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是什么人?王爷难道还不清楚吗?”
“洛家世代经商,但也不失为一个书香门第,洛家的儿女个个优秀,知书达理,不可能教出你这样的女儿!”他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平板的叙述,随即狠狠眯眼,掐紧了她的脖颈,冷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说!”
清岑皱着眉毛,脸色绯红,艰难的伸手拍了拍他的抓住自己脖子的手,这样掐着她,她怎么说话?
容成昱微微放松了一些力道,却不肯放开她。清岑得以稍微畅快的呼吸几下,道:“原来王爷不知道啊?”
o63、都和你无关
容成昱冷冷的看着她。
“两个月前,洛家发生了一场火灾,我当时受困火场,受了伤,醒来后便失去了一切记忆,连爹娘都不认识了。”清岑看着他,平静的叙述道:“这件事你可以去查,证明我没有说谎,至于你怀疑我到底是谁,王爷,我也很想知道啊。”
容成昱目带探寻的看着她,眉心蹙的很紧,似乎在斟酌她话里的真伪。洛家发生火灾这件事他也知道,不过当时作为二小姐的洛清岑居然因为火灾受伤而失忆,他却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他平日根本不在意这些,说不定是漏掉了,不过这些事情凭他的能力,一个时辰就能弄清楚。洛清岑若是个聪明人,不太可能用这种太容易戳穿的把戏来糊弄他。
想到这,容成昱松开了掐住她的手。
“让要你相信,还真不容易。”清岑从他手里出来,伸手摸了摸灼疼的脖子,半是嘲讽半是感叹的说道。
“现在说相信还太早了,如果让我查出什么……”
“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清岑将他的话补充完整,笑道:“王爷,这一点我很清楚。不过我敢保证,你绝对什么都查不到。”
容成昱不说话,只是略带嘲讽的看着她。不得不说这女人实在大胆的很,不过,容成昱的胆子一向不小,她这种性格,倒是很称他的胃口。
“从今以后,我除了是皇上钦点的王妃,睿王府的女主人之外,还多了一个身份。”她微微一笑,看着容成昱没有表情的脸,一字一顿道:“你的合作者!”
容成昱心中一颤,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清岑却不想再和他做无谓的对峙了,她微微后退一步,低下头,态度又恢复了平日的恭敬,淡淡道:“如果王爷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妾身恭送王爷。”
容成昱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很久,突然翘唇笑了:“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说着不等清岑回答,转身拂袖而出,没有半点犹豫。
门打开,夜风在房间转了一圈,吹得火炉暖意飘荡,然后门关上,一切恢复平静。
清岑静静的在床前站了一会,突然整个人脱力一般坐在床上,脸色瞬间颓败下来,长长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赌赢了……
“无论我玩出什么花样,都和你,没有关系。”她低头,轻轻说完这句话。
“小姐——”猛然间,门再次被人推开,力道很大,撞到一旁的门板砰砰直响。
研紫、华晨和华芸一下子冲进来,脸色紧张而焦急,容成昱虽然赶他们出去,但他们却记得他是如何对待清岑的,不敢走的太远,只好一个个顶着风跺脚站在门外。
刚刚看容成昱走了,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担心清岑受欺负的几人便再也忍不住,一个个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小姐!~”华晨最先看到清岑,急忙冲过来,一下子蹲在她的腿边,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你没事吧?”
o64、老鼠
椭圆形的木质浴盆盛满了热水,雾气袅袅升起,将眼前的一切掩的朦胧。水面上漂浮着红白相间的花瓣,娇嫩的颜色因为沾染了热气而显得更加诱人,点点水珠伏在上面,迎着烛光发亮。
在澡盆里放满花瓣是清岑在失去记忆后突然有的习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褪掉身上的衣服,清岑赤身踏入水中,水温不冷不热,舒服的恰到好处,她整个人坐在水中,花瓣密密的浮了一层,将胸口以下全部遮挡。
也许是此时的舒坦太过真实,她有些晃神,和容成昱对峙的一幕幕不停在脑中浮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自信,容成昱的残暴她毕竟亲身体会过,不可能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当时真的是豁出去了,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可是,怕又有什么用?只怕她越是恐惧,害怕的东西就来的越快。
谁是生来就强不可摧的?只是当没有人再能保护你的时候,你就不得不自己站起来了。
她还有想知道的事情,想追寻的真相,想保护的人。
这样的她,怎么能垮?
清岑坐在热水中,漆黑的瞳孔因为热气浮出淡淡的水雾,看上去波光粼粼,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将那些杂乱的思绪全部抛在脑后,掬起胸前的长发,在水里晃了一晃。
“砰~”一声轻响,在屏风后面响起。
浴室里很安静,清岑听到了,却以为是门外的研紫进来了,也没用在意,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我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进来,又忘记了吗?”
她原以为会听到研紫不好意思的道歉声,等了一会,屏风后却陷入了一片沉寂。
清岑松掉手中的发,懒洋洋的靠在浴盆上半阖起眼:“怎么不说话?现在才开始怕我责备你不成?”
没有人回答,屋子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有些不对劲,她很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听错。
清岑坐直了身子,往屏风看了一眼,只可惜浴室里热气太大,烛光又小,根本看不出什么。她探出手想去拿放在一旁的衣服,椅子放得太远,拿不到。
努力一下,清岑干脆放弃了,重新坐好,眼睛盯着屏风道:“是谁?出来!”
没有人说话,看来那人还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偷看一个女人洗澡,很有趣吗?”她淡淡的问道。
“以前不觉得,但是现在看看……”顿了一下,一个身影从屏风后探了出来,语气轻佻的说道:“好像真的挺有趣的。”
“子王?!”清岑看着眼前这人标志性的碧瞳,有些不可置信。
“真开心你还记得孤。”阿古达木。赤那笑嘻嘻的靠在屏风上,他穿着深绿色的长袍,腰间却系着大红色的锦带,长发织成很多辫子,密密麻麻的垂落在肩膀上。
“我还以为是什么老鼠躲在后面偷看,没想到是子王殿下,真是失敬了。”清岑嘴里这么说,但她的表情和语气却感觉不出她有丝毫的歉意,不过这也不奇怪,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想在自己洗澡的时候发现浴室里藏着一个男人。
“很抱歉,我现在不方便起身行礼,可以请子王殿下将那边的衣服拿给我吗?这个样子是在太失礼了。”她坐在浴盆中对他点点头,淡淡的说道。
如果不是自己的手在水下已经握的发紧,恐怕连清岑自己都要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生气了。
o65、老鼠
清岑以为她这么说,赤那总不好回绝,没想到这男人完全不在她的计算范围内。他十分干脆且坚定的回答道:“不可以!”
不仅如此,他还笑着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清岑现在完全是赤身裸。体,仅有的一层遮挡就是浴盆里密密麻麻的花瓣,但是这薄薄的一层花瓣能给人有多大的安全感?
他想做什么,清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在赤那走到离浴盆一米远的时候,见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往前走,清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子王殿下请留步。”
赤那的脚步一顿,总算是停了下来,双手环在胸前,墨绿色的眼睛放肆而轻佻,像雷达一样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处移动,简直看到清岑鸡皮疙瘩直冒。
“子王殿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如果只是单纯打招呼和叙旧,那还是容我穿上衣服再说吧。”清岑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稳和词汇的运用,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和皇上平起平坐的王,没有必要的话,她实在不想惹麻烦。
“孤听到了。”牛头不对马嘴。
“什么?”
“你和容成昱的交易。”赤那的唇很薄,稍稍一勾角度就十分尖锐,像一把弯刀的尖端,配上他墨绿的瞳孔,看上去邪气异常。
“你说什么?”即便是冷静如清岑,也忍不住微微失色,她和容成昱的对话居然有人在偷听!
“很有胆识,孤果然没有看错你,也不枉孤这几天对你的念念不忘。”赤那笑嘻嘻的看着她,那语气和表情的轻佻看上去让人反胃。
“我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要更衣了,请子王殿下出去。”清岑的脸色沉下来,下了逐客令。
“哈哈~~”赤那大笑了两句,疾步跨上前,一下子冲到清岑面前,双手撑住浴盆的边缘,鼻尖几乎和她相抵。
清岑吓了一跳,慌忙后退,后背顶在浴盆的边缘上,热水微微荡漾,花瓣也随即晃动,隐约露出水下曼妙的身姿。
离的这么近,清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瞳,纯粹到极致的墨绿,热气朦胧中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狼。含着笑意和清岑对视一下,渐渐往下移动。
清岑心中一急,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捂住他的眼睛。
手到半空就被抓住了,赤那带着皮质的手套,握住她发热的手腕,唇翘起,眼中笑意更浓。
手臂从水中探出来,的肌肤上不时有水滴落下来,洁白的肤色在烛光下尽显暧昧。清岑脸上发烧,条件发射一般往回抽手,抽不动。
恼怒更浓,她又不敢大力,生怕一个不小心晃动了水面上的花瓣,如此一来力道更小,赤那握的很紧,她根本抽不出来。
“放手!”她咬牙恼怒道,脸上原本就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更大,衬托的肌肤娇嫩欲滴。
“真可口啊……”赤那就当没听见,反而感叹的说了一句,抓住她的手拖到唇边,冰凉的唇,贴在她的手背上。
清岑全身一哆嗦,条件反射一般用力抽手,转弯,横扫。
“啪——”
一个闪亮的耳光稳稳当当的贴在赤那的左脸上。
o66、老鼠
一巴掌后,赤那呆了,清岑也呆了。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有意要打他耳光的,这完全出于一个女人自保的本能,要怪也只能他太放肆,太不懂得尊重人。
清岑坐在水中,层层的花瓣挡住了胸口以下,铸就她单薄的屏障,赤那松了手,她顺势抽回手,语气清淡毫无歉意:“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了。”
赤那嘴角抽动了一下,缓缓转过头,脸上眼里是明摆着的不可置信,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呆呆的样子看上去很孩子气。
“小姐,你怎么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屋外传来研紫询问的声音,很明显是被那响亮的一巴掌惊动了。
“我没事,你在外面就好。”清岑回答道。她当然不会傻到把研紫叫进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说不清了,更何况她现在连衣服都没穿,要传出去倒霉的只会是她。
“子王陛下,你该走了。”她现在对赤那的好感全无,语气也随即变得冰冷,下了第二道逐客令。
赤那终于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来,眯起眼睛,墨绿瞳孔危险的如狼一般:“你是第一个敢打孤的人。”
“动了你我很抱歉,但并不后悔。”清岑淡淡的回答,眼神夹带了毫不隐瞒的厌恶:“我想,子王应该好好学习如何尊重一个人,否则……”她没有把话说完,然而朝着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连掩饰都不想做:“子王殿下,请吧。”
赤那看着她眼中的厌恶愣了一下,随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孤差点忘了,你们容成国的女子很保守,和我们西域不一样。”
说着,他破天荒的往后退了一步,姿势怪异的抱拳笑道:“真是不好意思。”
一点诚意都没有。
清岑心中的厌烦更浓:“不用了,我受不起这么大的礼,只求子王,以后离我远点。”
赤那一愣,像个小孩子一样伸手抓了抓脑袋,低声嘟囔道:“这大概很难吧。”
“什么?”清岑没听清楚。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赤那又把手环了起来,大概是姿势的原因,看上去又臭屁又讨厌,还笑嘻嘻的说:“孤只是觉得,你虽然没有你姐姐漂亮,但是比你姐姐有趣多了。”
说完这一句语焉不详的话,根本不理会清岑有什么反应,他转身挥挥手,从窗户跳了出去。
窗户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风吹进来,吹拂的热气飘荡。清岑默默抿起唇,看着那个窗户不说话。
“小姐,你在做什么啊?我又听到奇怪的声音了。”研紫在外面大惑不解的问道。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从水里站起来,跨出浴盆将衣服套在身上,淡淡道:“一只老鼠而已,不用在意。”
砰——,撞门的声音,巨响!
哒哒哒——,脚步声,巨响!
研紫以百名冲刺的速度跑进来,手里奇怪的拎着两个盘子,看上去像是用来盛点心的,紧张异常的东张西望,手里举着盘子问道:“老鼠!这里有老鼠?!在哪?!老鼠在哪~~!!”
清岑系好最后一粒盘扣,披上斗篷往外走:“已经跑了,还有,你举着盘子是准备用来砸老鼠吗?”
“盘子?”研紫愣了一下,东看看西看看:“哪里有盘子?”
清岑苦笑摇头,岔开话题道:“我明天要出府,你准备一下。”说完趁研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脚底抹油,走了。
o67、两年后的复出1
当天晚上亥时,容成昱的书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身材颀长消瘦,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男子,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宽大的边帽将大半张脸全部遮挡,一缕黑发垂在胸前,显得十分神秘。
“你来做什么?”容成昱坐在烛光下,手里拿着一本看了大半的书,一旁的火烛下供着热茶,头也不抬的问道。
“哎呀!睿王爷就是这么对待亲弟弟的?”黑袍男子一开口,神秘的感觉立刻消失无踪,油腔滑调的语气,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木椅上,懒洋洋的伸手揭开头上的斗篷帽,一头乌亮长发顷刻间披散开来,露出一张和容成昱几分相像的脸。
他像只小狗一样用力的甩了甩头,单手撑着下巴笑道:“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这幅鬼样子?我的新任嫂子怎么受得了啊?”
“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容成昱头也不抬的扔出八个字。
“真伤我心~~”男子捧着胸口做心痛状:“好歹我们也是亲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骨子里还是有一半相同的血,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砰”——
他的话音刚落,一本书迎面砸来,男子好像极有经验一般,不慌不忙的侧头躲过,书砸在身后的花架上。
“啧啧啧~~”男子吧唧吧唧嘴,侧头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书,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道:“怎么这个习惯就是改不了呢?”
“容成习!”容成昱淡淡的叫着自家活宝弟弟的名字,危险的眯起眼睛。
容成王家目前存有三个男子,分别是大哥——皇上容成穆,三哥——睿王容成昱,五弟——平王容成习,其余的兄弟都因为六年前的储君之争丧命。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未嫁的小公主——容成云裳。
十七岁的小公主童年还没过完,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在此不作考虑。
在这家兄弟里面,容成昱和皇上不合天下皆知,朝堂上也隐隐划分为睿王党和皇上党,彼此势力相当,牵制共存。而平王的性格阴晴不定,为人散漫不守常规,和两位哥哥的关系都比较不错,私底下各有来往,但谁也说不准他更倾向哪一个。
所以,对于容成习的突然来访,容成昱也摸不着头脑。
“哟!生气了?”容成习两只眼睛弯成一条弧线,看上去就像一只j笑的狐狸,伸出手摆了摆,他道:“好了好了,不玩了,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
“哦。”容成昱显然不抱期望,十分冷淡的应了一句:“又想出什么新点子来玩了?”
“不不不~~”容成习伸出食指摇晃了两下:“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说。”
“从城东门出去,十里外的山崖下,刚刚发现了七具尸体,你知道这件事吗?”容成习眉心轻轻蹙着,脸上仍是带笑,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笑眯眯的看着容成昱。
容成昱端起茶,头也不抬。“死人的事情天天都有,就为了这个?”
容成习站起来,走到他的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我有必要知道吗?”容成昱往后背的背椅一靠,抬头反问道。
“当然!”容成习笑的格外幸灾乐祸。“那可是与你,找了两年都没有找到的,死对头有关啊!”
o68、两年后的复出2
容成昱的眉梢微微一挑,眼睛习惯性的眯起,带着探寻的眼神看着容成习。
容成习轻笑了一声,转身坐回椅子里,双手往胸前一环,二郎腿一翘,眼睛要闭不闭,继续用他招牌式的慵懒口气道。
“七个人,四男三女,年龄分别是七岁、十七岁、二十七岁和七十七岁,其中七岁、十七岁、二十七的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七十七岁的男人。两个剥皮而死,两个被砍掉手脚,剩下的三个,五脏全被拿走了。”
他眯着眼睛看容成昱,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这么说,你可有印象了?”
容成昱眯着眼睛不动,双手抬上来在下颚处交叉,这是他开始认真的习惯性动作,沉默了一会,他自言自语般道:“西域子省,拜月教!”
“没错!”容成习打了个响指,语气虽然还是慵懒的,但脸色已经严肃下来:“七个人,七岁、十七岁、二十七岁和七十七岁,一共六个七,六七之数已经完成了。”
“今天是十一月十九日。”容成昱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拜月教的新教主若要即位,非这一天不可,而六七之数就是登位必备的祭礼。”
“两张人皮,两对手脚,三副内脏,真是恶心的仪式。”容成习不知真假的抱怨道,偏过头懒洋洋的看着容成昱:“先帝还在位的时候就密令你追查拜月教,如今已经八年了,先帝也不在了,你还要继续查吗?”
“父皇的密令是要我铲除拜月教,和父皇在不在,没有关系。”他淡淡的回答道。
“既然这样那就随你高兴吧。”容成习站起来,伸手带上斗篷帽:“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他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回头道:“对了,那七具尸体被我秘密扣押在官府验房里,消息暂时传不出去,你若要查,动作可要快点。否则……”
他寓意不明的笑了一下,转头开门走了出去。
容成昱一个人坐在书房中,烛光被风吹得有些摇晃,橘黄|色的光打在他起伏有致的侧脸上,阴晴不定。
八年前,十五岁的容成昱已经崭露头角,那个时候拜月教的教主冥河在江湖中兴风作浪,连续三天屠尽十一个村庄,震惊了整个江湖,拜月教因此闻名天下,被誉为有史以来最邪恶的教会。江湖中的豪杰因此聚集在一起,对其发动了长达半个月的诛杀。
不可思议的是,在如此众多的敌人下,拜月教靠着其教内代代相传的毒蛊秘术,在冥河的带领下居然一次次撑了过来,还造成各门派的巨大损失,整个江湖风雨飘渺。
自古以来,朝廷和江湖都是相依共存的个体,谁也离不开谁,谁也控制不了谁。但是两者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双方都不得干预对方的事情,否则将会天下大乱。
但是在那种情形下,朝廷终于忍耐不住,决定对其动手。
但这毕竟是江湖中事,朝廷不好直接出面,因此先帝便下密令给容成昱,让他在暗中秘密调查这个教会,找机会一举铲除,一来解除一个隐患,二来巩固朝廷在江湖中的地位。
这件事进行了严格保密,一开始只有先帝和容成昱两个人知道,后来不知怎么的,容成习也知道了,不过他散漫的性格对此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既没有泄露也没有帮忙,一副装傻的嘴脸。
拜月教的实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教中的保密工作严密到无懈可击,容成昱想了很多办法,都一直无法接近这个教会的核心。
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其中包括容成王朝的边域遭到侵犯,容成昱带兵出征,先帝逝世,容成穆即位。之后容成昱被封为睿王,继续暗中调查,一直到两年前被迫终止。
o69、两年后的复出3
两年前,原本行事态度极其乖张放肆的拜月教,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找不到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只是从那以后,江湖中再也没有拜月教的半点踪迹,就好像这个风靡了整整六年,差点造成江湖大洗牌的著名邪教从未存在过一般。
容成昱花了很长的时间,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几次派人潜入西域内部调查,最终得到的消息也只知道是拜月教内部出了问题,但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及拜月教目前的所在,等等一切却是查无可查。
整整两年,拜月教再没有半点痕迹展露出来,善忘的江湖人也逐渐将这个教会从记忆中抹去,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但是在容成昱的心里,拜月教却从此变成了一个死结。
本来这件事的知情人就少之又少,到现在只剩下容成昱和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