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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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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

  “回来!”容成昱冷飕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岑的脚步一下子钉在了原地,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没笑挤笑的说到:“王爷还有何吩咐?”

  容成昱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到她面前,负着手,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本王和你一起去。”

  “啊?”清岑一呆:“王爷要和我一起?去看研紫?”

  容成昱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似乎是懒得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抬步便往府内走去。

  “吃错那门子药了?”看着容成昱潇洒离开的背影,清岑低声嘟囔了一句,见他走远了,急忙追上去。

  一路上走回去那可谓是关注度极高,虽然丫鬟奴才们一个个都恭敬的行礼,但清岑就是能感觉到他们那些带着探寻的目光在背后扫来扫去,还硬是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不知道都在干什么。

  回到西暖园,清岑也顾不上研究别人的眼神了,扔下容成昱直奔研紫所在的房间,推开门,华芸和那布衣大夫都在里面,还有其余几位面熟的婢女,正围在床前不知做什么。

  清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才出去没多久,难不成是研紫的伤又出什么意外了?

  “小姐?!”华芸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正好看到清岑走进来,惊讶的叫了一声,忙走上前来:“怎么这么快就回……”话还没说话,她的脸色突然一变,慌忙跪下身子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容成昱冷着一张脸走进来,冷冷的看了一下屋内跪地请安的奴才,再扫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研紫,没什么情绪的道:“起来吧。”一指研紫:“怎么回事?”

  那布衣大夫大概是被容成昱的突然来到吓着了,头低的几乎要抵上胸口了,听到容成昱的问话,有些哆嗦的回答道:“回…回王爷,这位姑娘…因为伤口有些…感染,所以…所以……”所以了大半天也没所以个什么出来。

  清岑眉毛一皱,容成昱面色不善,冰冷的道:“所以什么?”

  布衣大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所以什么了,慌忙道:“因为伤口的感染导致这位姑娘有些发烧发热,不过王爷王妃不用太担心,这只是正常现象。”

  清岑微微松了口气,才听容成昱又道:“可严重?可找到退烧的办法?”言简意赅。

  “回王爷,草民已经给她服了草药,又用冷毛巾帮助退烧,相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容成昱微微颔首,吩咐道:“需要什么药,名贵与否都尽管拿,治好了本王有赏,治不好本王要你的脑袋!”

  他的语气很平淡,根本没有一丝压迫的感觉,但却吓得那布衣大夫腿一软,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磕头道:“草民定当竭尽所能为姑娘诊治。”

  容成昱脸色冷淡,听完那布衣大夫的话也只是微微点头,看都没看清岑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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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o、穿衣洗澡

  “王爷!”清岑急忙转身,一把抓住容成昱的手臂,被他带着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停下来。

  容成昱停下,侧头看着她,不说话。

  容成昱的眼睛很黑,一眼看过去会让人觉得像是失明了一样,清岑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急忙松开手:“谢王爷对研紫的照顾。”她轻描淡写的说道。

  容成昱冷着脸看她:“还有呢?”

  清岑一愣:“还有什么?”

  容成昱瞪了她半晌没说话,最终一拂袖子,走了。弄得清岑是莫名其妙。

  冬日的夜来的极早,才刚刚用完膳,天色已经擦黑了,清岑在研紫的房里待到很晚,这才在华芸的催促下回房休息。

  整个人泡在木质的澡盆里,热水温柔的包裹着整具身体,给白瓷般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清岑懒洋洋的靠在背椅上,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张大了嘴巴不要命的呼吸,畅快淋漓,舒服之极。

  这种时候就是用来享受的,她什么都不愿去想,不愿想今天那场莫名其妙的伏击,不愿想容成昱奇奇怪怪的态度,温热的水轻柔的洗涤她的肌肤,舒服的让她想一辈子这样泡下去。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眼皮子动了动,没反应。脚步声走到她的浴室门口停住,她微微睁开眼睛,吱呀一声门响,她唰的一下坐直身子,一手探出浴盆,抓住就放在不远处的软凳上的衣料。

  这是从赤那闯入她浴室后,清岑开始有的习惯,原因是为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又是脚步声,门缓缓关上了,脚步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没有说话,没有通告,也没有任何提醒,和上次一模一样。

  清岑从水中站起身子,将衣服穿好,不管来的是谁,反正她也洗好了,先穿上衣服总不会差。

  一步,两步,三步……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所在的地方,浴室里放着几个大暖炉,火炭烧的通红,热气旖旎,暖色的烛光被雾气发散出一个淡黄|色的光圈,看上去亦梦亦幻,飘渺异常。

  穿着妥当,清岑几乎是在等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屏风后探出一双黑色软底金丝靴,上接黑色裘裤,深蓝色的长衫,绣着精细繁琐的美丽纹路,然后,清岑惊叫了一声,直呼出那个人的名字:“容成昱!”

  原本还以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闯入她的浴室,没想到居然是容成昱!他来做什么?一个堂堂王爷该不是突发奇想的跑来偷窥女人洗澡吧?

  清岑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容成昱一张冷面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穿戴整齐的清岑,几不可见的挑挑眉毛。

  “王爷,突然前来,可是有急事?”清岑问道,典型的白痴问题,再有事也不会跑到浴室里来,还是偷偷摸摸的来。

  “你不是在洗澡吗?”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清岑的眉梢一跳,这容成昱该不是真的是来偷看她洗澡的吧?

  “是啊。”

  容成昱走进两步,指着她身上的亵衣加外套,有些嘲讽的说道:“原来爱妃喜欢穿着衣服洗澡,我倒是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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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清岑一挑眉毛:“难不成王爷连妾身是否穿衣洗澡都要管吗?”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这么直接的挑衅后果保管不会太好,容成昱的脸色刷的一下难看起来,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目光阴鸷的在她脸上停了一会,慢慢往下移动。

  浴室里弥散着淡淡的花香,澡盆中的水缓缓发散着热气,一层粉色的花瓣轻若无物的漂浮在上面。清岑整个人站在澡盆中,身上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外套,里面裹着宽大的浴衣,下摆全浮在水面上,敞开的襟口依稀可以看见被热水泡的微微粉红的肌肤,淡淡的体香混合着花瓣的味道飘散出来,汇聚成诱人的模样。

  这个相貌不起眼的女子,却有一副极美的身子,丰胸细腰,肥臀长腿,即便裹在宽大的衣服内,依然可以看到每一处跌宕的线条,隆起或平坦,诱。惑至极。

  容成昱缓缓眯起眼睛,目光犹如精细的雷达,一寸寸扫描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即便两人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但似乎那一次他还不够领略她身子的美味。

  咕噜一声轻响,容成昱的喉结微微一动,身体内处像是被人撩起了一把火,燃烧着,着,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脑中呐喊,去吧,去占有吧,去掠夺吧,她是属于你的~~

  声音越来越来,在耳边几乎震耳欲聋,那簇火苗越烧越大,几近焚原的规模,飞快的蔓延了全身每一颗细胞,每一条神经纤维,赶跑思绪,打败理智,渐渐染红了他的眼睛,眯缝出的颜色。

  清岑清晰的看着他眼神的变化,泡在水中的脚趾微微一紧,本能一般往后挪动,她知道那种眼神的,成亲那晚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随的就是容成昱这样的眼神。

  还要再来一次吗?

  她心头一跳,还未来得及说话,容成昱已经大踏步走到了浴盆前,目光冰冷又火热,仿佛能燃烧一切:“把衣服脱掉。”

  “啊?”清岑一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把衣服脱掉。”容成昱没有表情的复述,眼睛又眯了一些,火光渐胜。

  清岑这倒是听清楚听明白,整个人往后大退了一步,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嘴角一动,吐出了弱女子被坏叔叔强犦前的经典台词:“你想做什么?”

  容成昱眉毛一皱,看着眼前警惕防备的女人,心中没由来的一怒,她在怕什么?“是你脱,还是我亲自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容成昱冷漠的反问道,语气平淡却透着自在必得。

  清岑心中一恼,终于皱起了眉毛:“容成昱,你不要太过分!”

  “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八人大轿娶回来的女人,房内之事,有何过分?”容成昱说的义正言辞,脸不红心不跳。

  清岑脸上一烧,怒气不知怎么的居然变得有些发虚起来:“你非我愿,岂能当真?”

  “但是现在我想要了。”容成昱极快的接上她的话,再次上前,一脚踏入浴盆中,热水哗哗一动,艳红的花瓣立刻附上他的衣摆:“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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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锅贴之祸

  “容成昱!”清岑猛地拔高声音:“你不要太过分了!”

  原本气势很足的一句话,却因为她微微泛红的脸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容成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就过分你能怎么样?”

  清岑心中一堵,牙齿蹦的一下撞到了一起,哪有男人会赖皮到这种地步?

  趁着她发呆之余,容成昱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往自己身边一拖,清岑惊叫一声,脚下一个不稳,踩着水径直栽了过去,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上,顿时觉得脑袋金光一片,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顺势扣住了她的腰,而另一只……按在她屁股上!

  “啊!”

  哪个女子被人摸了屁股能无动于衷?至少现在的清岑还做不到,惊叫声一下子冲出了喉咙,全身就像电打了般狠狠的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女子的脸红若熟透了的樱桃,倔强纤细的眉梢挑的极高,看上去惊慌又失措,容成昱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难得一见的活跃,未曾想到清岑的手还空闲的很。

  结果……

  “啪——”

  一个响亮的锅贴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

  看,这就是恶有恶报了。

  趁着他呆滞松手的时候,清岑飞快的往后退去,还没动两步,已经被容成昱抓了个正着。

  男子的脸上阴沉沉的,看上去就像浸透了污水的抹布,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边脸颊上搞笑的留着五个淡淡的指印,目光几乎可以把人瞪出个洞来。

  清岑发誓,她绝对不是有意要打他耳刮子的,那根本就是女人的本能反应,谁叫他突然吃她豆腐?

  容成昱一手死死的攥着清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入她的皮肉中,一边动了动嘴角,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越发刺激他的愤怒和欲火,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横眉竖眼,死死的瞪着清岑。

  清岑忙挤出一个笑容,要死不死的说道:“我不是故……唔~~”

  “砰”的一声巨响,浴室里溅起了惊天水花,连成一片的水珠被大力震出浴盆,在半空中飞扬半秒,又如雨水一般落下,将浴室内的一切浇灌的稀里哗啦,烛光惨淡的摇晃一下,干脆利落的熄灭了,整个浴室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容成昱连招呼都没打的一个猛扑,直接将清岑整个人压进了浴盆内,好在这王府的浴盆质量不错,否则难保不会裂开了去。

  骤然的黑暗中,清岑只感觉到两片温热而柔软的东西狠狠的堵在了自己的唇上,直接将她还没说完的话整个吞掉了,容成昱紧搂着她,两个人全身湿漉漉的,狠狠的倒入浴盆之中。

  为了更好的享受沐浴,王府内给主子们定制的木质浴盆一向很大,两个人并排躺着都不嫌拥挤,盆内还有不少的热水,清岑一个没防备就被容成昱整个人压进了热水里,鼻腔内的猛然灌水,她几乎本能的张开嘴以求呼吸。

  这无疑是给了容成昱绝好的可乘之机,还没呼吸一下,一个湿润灵活的东西已经蹿入了她的口中,嚣张异常的横行竖走,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攻下她所有的防备。

  黑暗中,清岑的脸颊滚烫的几乎骇人,估计可以用来烤鸡蛋试试,也幸亏烛光灭了,看不到她的脸究竟红到了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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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欲火点燃

  身体内部被一点点撑开的疼痛分散清岑的注意力,使她完全没有在意容成昱的话,若是她稍稍想那么一下,便会知道,容成昱在心疼她。

  因为心疼她,所以不忍直接的闯入,因为心疼她,所以才有了从来没有做过的前事,因为心疼她,所以才打起了十二分的耐心和忍耐力。清岑却只觉得下体撕痛,这些太过细微的情绪,她已经完全在意不了了。

  容成昱每动一下她都要狠狠吸一口凉气,简直就像在忍受什么酷刑一般,好不容易等他停了下来,清岑已经疼得满头大汗,面若金箔了。

  随着他的停止,疼痛也终于不再加剧,清岑得以短暂的休整一下,可惜还未等她休息好,已经被欲火烧的痛苦不堪的容成昱却再也等不了了。

  猛地抽出手指,容成昱面颊微酡,沉腰一撞,整个人挺入她的体内,紧实的触感一下子从分身传遍脑部细胞,他心满意足的长吟一声,抱紧了身下疼得全身颤抖的娇小人儿,含着她艳丽红肿的唇,腰身顿了一下,一摇一送,在她体内冲撞起来。

  清岑的眉毛皱的几乎要挤到一块去了,所有的惨叫呼痛全被容成昱吞进了口中,一的抽动,一撕裂般的疼痛,她呜咽着,从唇齿中露出破碎的呻吟。

  容成昱微微抬起头,看着她在自己身下颤抖,疼痛,哭泣。漆黑的眼睛弥漫了浓浓的水雾,再不复往日的放肆冷淡,犹如一个战俘,卑微的在他身下哀求怜悯,那种感觉,岂一个满足可以描述的?

  女子脸色煞白,本能的伸手攀住他的肩膀,呜咽着,眼角水迹晶莹如琉璃一般,浴盆的水袅袅热气,衬着她的眼睛犹如一只负伤的小兽。

  “疼……”

  她拧眉,无意识的说道。

  容成昱全身一颤,所有的欲火叠加在一起,在她无意识的呻吟中,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他一把抓住清岑柔若无骨的手,按在身体两侧用力的固定住,下身再不克制,疯狂的在她体内撞击。

  猛烈的、不要命的冲刺,一次次冲入最深的领地,撩起最惨烈的痛苦和颤抖,几乎要刺穿她的身体,将两人彻底的糅合在一起,再不可分。

  他知道她在痛,他甚至可以看到她眼角不停滑落的眼泪,那还散发的花香的身体被糜烂的气味覆盖,洁白的身体上红红紫紫的一堆,吻痕、咬痕、指痕,暗夜中犹如一朵朵小花,妖娆又蛊惑。

  他知道她疼,可是他却不愿再对她温柔了。他要她痛,痛的铭心刻骨,痛的深入灵魂,痛的她此生此世,都不可忘记。

  月色迷淡,薄云如雾,一片的漆黑的浴室里,赤。裸的身体带动水声啪啪作响,体液顺着热水缓缓挥散在盆内,女子痛苦的呻吟、男子粗重的喘息,交织成一片糜烂的乐曲,回荡在空空的浴室内。

  清岑不记得那一夜她到底被容成昱要了多少次,只感觉两人就像纠缠在一起的蛇,疯狂的、不要命的做,一遍遍,一次次,一回回。他将她带入最高的巅峰,仿佛与云彩飞鸟共舞,轻飘飘的仿佛已经腾云飞去,再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多犯贱啊,被人强迫做这种事,她居然会有一种,极其舒服的感觉。

  “容成昱……”

  清岑脸色酡红,全身无力的看着完成了最后一次冲刺、还覆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眼睛迷离,如梦如幻:“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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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抛弃舍取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进入眼帘的居然是帷帐浅浅的颜色,清岑呆愣了一下,眨了眨酸涩不堪的眼睛,几乎要怀疑昨夜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还未来得及证实,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华芸和几个婢女裹着寒风走进来,反身扣好了门,将洗漱用品轻轻放在红木大桌上,一抬头才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清岑,年轻的女孩子微微一呆,脸颊奇怪的浮出一抹嫣红,忙走上前来给她穿戴。

  直到掀开被褥,清岑才弄清楚她们那笑的意思,自己居然没有穿任何衣物!洁白柔软的身体上布满了红红紫紫的痕迹,一朵一朵如花般覆了她全身每一个角落,仿佛在昭告昨夜疯狂的一切。

  清岑一呆,条件反射般抬头看了一眼华芸等人,却见她们一个个面若桃花,嫣红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清岑脸上一烧,慌忙扯过华芸手中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沉下脸呵斥道:“很好笑吗?”

  几个丫头脸色一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恕罪。”连华芸也是如此。

  清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些人不是研紫,受不得她的玩笑话,无奈的叹了口气:“起来吧。”几个人这才答谢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给她洗漱着装。

  待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清岑下床走了两步,欣喜的发现除了有些酸痛身体居然没多大异样,比起上一次的昏迷可是好太多了,她微微一笑,趁着华芸还在从食盒里拿早膳的空隙,走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

  一个粉雕玉琢的晶莹世界顿时呈现在眼前,大朵大朵的白色雪花犹如上好的丝绸棉团,又似柳絮飘荡,从暗灰色的天空中纷扬而落,整个世界一片纯白,衬托着青墙墨瓦美如娟画。

  “居然下雪了。”清岑惊喜的看着天际一色的世界,昨天还是好天气,哪知一夜之间已是白雪飘飞,这世间万事,当真哪一件不是出人意料,难以预测?

  清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新雪的清香直扑鼻喉,整个脑袋好像一下子清醒起来,全身上下都舒爽极了。

  “小姐,您怎么把门打开了?!”华芸在身后惊叫一声,箭步冲上前来一把将门扣死,带起的风卷着一小片雪花飞入清岑散在胸前的长发,黑发白雪对比强烈,又极其相得映彰,看上去极是清美。

  可惜,这放着暖炉的室内太过温暖,只需一会,那片小小的雪片便已经融化消失,余下淡淡的水痕,润湿了她一小缕黑发。

  清岑捧起那缕发,看着上面湿润的痕迹,突然有些发愣出神。

  “呀!弄湿了!”华芸眼睛很厉害,一眼就看到了融化的雪,好似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慌忙要去拿暖棉来擦拭,清岑一把拽住她,微微摇头,缓声道。

  “雪是冬日的生物,只能生活在自己的环境中,若是不知好歹的想要靠近温暖,最后只会蒸腾消失,不复存在。”

  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明明是不属于这里的,却莫名想要靠近那个男子,最后的结果,会和这雪片一样,隐没于世吗?

  是心甘情愿的等待涅灭,还是……抛弃温暖,重归属于自己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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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5、无法抉择

  今天本来是回门的日子,却因为昨日皇宫的遇袭事件,容成穆给容成昱下了死命令,要他不惜任何代价查出幕后元凶,这么一来,他就不可能有时候陪清岑回门见岳父岳母,这件事就这么给搁置了下来。

  清岑对此倒没什么意见,毕竟从失忆到现在她只与洛府接触了两个月,再加上父母事物繁忙和她自己的个性使然,导致清岑虽然不至于对洛府完全没有感情,却实在也称不上多挂念,更何况还有失忆带来的尴尬,既然不能回去,便也就罢了。

  午后,清岑用完了午膳,又去了研紫房内,见她还是昏睡不醒,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布衣大夫说是受伤动了元气,又因为高烧消耗了太多精力,才导致她一直没有醒过来。清岑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了,只得吩咐奴婢和大夫好生照料。

  披着白狐狸长毛大裘,带着严密暖和的风帽,脚下踏着水懒厚毛长靴,手上端着杏黄|色的暖手抄,清岑整个人全副武装,支开了华芸,也没有打伞,顶着已经变得细碎的雪花慢悠悠的走出园子。

  没有目的的闲逛,清岑在心中暗暗分析目前的情况。

  容成昱既然和赤那有了赌约,想必这三天一定忙的脚不点地,自然不会来找她,那她呢?要不要趁着这段空隙离开王府?

  可是离开了,她又能去哪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根本不能回去洛府,而除了这两个地方,在这陌生的天大地大里,她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而且,她的自私逃跑一定会牵连到洛府,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好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家,那家中的老者和上上下下几百口的人命,哪是能说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

  终不过是心还不够坚定而已。

  那不离开,就此留下来呢?

  清岑停下脚步,风帽和肩膀上已经覆了薄薄一层雪花,帽沿处有一圈白色的狐毛,是用小狐狸腹部上最为柔软的毛发编织而成,轻若无物,灵巧异常,暖暖的裹着她小巧的面容,整张脸都变得空灵起来。

  女子的翦眸亮若琉璃,黑如玄潭,透过漫天细细碎碎的雪花看着远处的围墙,方方正正的一道,将头顶的天空切割成不完全的一块,狭小而空荡。

  若是不离开,是不是就要一辈子被困在这片天空下,永远,永远都走不出去?

  永远是个残酷的词,它让人看不到未来,一想到一辈子就这么望着同一片天空,孤寂寥寞的等待有谁能想起自己,过来看看自己,清岑就忍不住发抖。

  多可怕的生活。

  王府的花园里,人工精心的培育的鲜花终究抵不过天地之威,一场雪下来已经残花落尽,各色的花瓣枯萎在白雪下,隐隐露出的颜色反而显得凄凉惨淡,清岑一步步从花园走过去,看着万物萧条,雪色一片,心中的烦乱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发厚重起来。

  突然,耳畔传来叮咚的琴声,如流水一般灵动的琴音,虚无缥缈的漂浮整个花园上空,琴声如洗,清澈而温暖,仿佛可以洗涤全身的躁动,让心一点点宁静下来。

  清岑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细细听了一会,抬步往声起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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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三更哦~~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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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6、如梦如画

  走过九曲红木长廊,踏上流星赶月玉石孔桥,脚下是已经结冰积雪的碧玉小池,在穿过白墙青瓦的一道木质拱门,清岑来到一个小小的院子。

  院子真的很小,被一条长形小池划分成东西两侧,一座木质的带顶小桥精致的立在上面,黑色的桥顶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衬托着驹椒5畛辆隆j磺宓牟恢髂局致苏鲂≡海苊苈槁槿从执砺溆兄拢豢上厦娴穆桃兑丫菸愣〉牧狡铝懔愕牧粼谏詈稚氖鞲缮希s∮沟暮秃裰氐陌籽┳鲎趴购猓皇庇邢赶傅难┠粝吕础&p;65533;

  一片寂静中,那悠扬的琴声显得越发空灵优雅,不高不低、不缓不急的飘荡在庭院之中,清岑停下脚步,透过密密麻麻的深褐色枝桠,隐约看到了对岸的场景。

  一个小小的四角亭子,如画般亭亭玉立在一片雪白中,黑色的木柱支撑上面金色的琉璃瓦,皇家一排的高贵作风,那隐约的金色闪动在白雪之下,晶莹如同阳光。

  亭中放置着常规的石凳石椅,没有盖暖布,一个女子端正坐在其中,微低着头,水眸半阖,专心致志的拨弄面前那架黑色的古琴,琴身通体玄黑,亮可照人,七根琴弦铮铮发亮,在女子葱白的手指下跳动着,音符如水流一般。

  女子穿着粉色的斗篷,一身白衣如流水泄地,黑发如瀑披散在身后,寒风吹来,带动玉屑一般的雪沫纷纷扬扬,缤落万纷。雪花飞扬中,那个女子合眸抿唇,发梢连同衣角轻轻律动,犹如轻飞的蝴蝶,美不胜收。

  清岑莫名其妙的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打扰了眼前如画的脱然,静静的站着,两个同样清丽脱俗、幽兰一般的女子隔着米长的小池,一抚琴一凝望,竟似飘渺的极不真实。

  琴声渐渐加快,犹如高山流水般叮咚的琴声,轻巧的飘散在这不被打扰的一片天地,好似很自在、很欢愉,可若你细细听她的琴音,便会觉察出点点忧伤、些许愤慨、还有铺天盖地的茫然和无奈。

  清岑的心在一瞬间捕捉到了这种情绪,微微颤动了睫毛,少女的手指在手抄中渐渐拧成一团,心随着琴声似有还无的飘动,一寸寸,一些些,时高时低,时缓时慢,竟是不受控制的起了共鸣。

  许久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声渐渐淡了下去,余音还在微颤,主曲却已经结束了,清岑缓缓眨动落了雪片的睫毛,看着眼前白色的雪屑飘动,想要往前走,才发现全身都被冻僵了。

  亭中,一派温暖、飘然若仙的女子突然探手,狠狠的按住一根琴弦,一挑一拽,激烈高昂同时又刺耳狰狞的最后一个音符,犹如歇斯底里的尖叫,疯狂叫嚣着结束了这首曲子。

  女子垂下手,被冻的发紫的指尖,缓缓的流下一滴殷红的血迹,铮铮发亮的琴弦还在颤动,一点浓红刺人眼球。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冰冷空气中迅速飘散、消失,好似全部的不快统统湮灭一般。

  “琴声真美。”

  属于少女还略显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缓不急的语调自在悠扬,粉衣女子豁然抬起头,一脸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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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舍命哀求

  一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清岑便知道她一定从未发现自己在这里。缓步走到她面前,清岑微低黑眸,看了一眼她兀自落血的手指,淡淡道:“这么美的琴曲,却是用血完成的最后一道,是悲是喜?是好是坏?”

  女子惊愕的表情在她平淡的声音中渐渐退去,清淡的面容有着和清岑极为相似的冷淡气质,静静的站起来行礼,缓声道:“打扰王妃清净了,凝华愧不敢当。”这个人,竟是之前见过的凝华夫人

  清岑摇摇头,站久了腿都冻得发酸,抚着裘边坐下来:“我是听到你的琴声才找到这里的,提不上打扰不打扰,坐下吧。”

  凝华也没有推辞,很爽快的坐下来,却静静的不说话。清岑举目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从亭中看出去,整个小院的景色更是美上三分,雪花纷纷,如梦若幻。“想不到这王府还有这么美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清岑衷心的说道。

  凝华回道:“这小院名叫桃园,是我刚进王府的时候王爷赐的。”平淡至极的语气,没有半分炫耀和示威的意思,只是评述一个事实的语气而已。

  清岑微微抿唇,指了指她面前一米来长的漆黑古琴:“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

  “回王妃,不是什么名曲,只是凝华一时兴起随手拨弄的音调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音如高山流水,看似轻快悠扬,细品下来却又觉得挣扎茫然。”清岑侧头看着和自己同样性冷的女子,淡淡道:“人都说乐由心生,你的心也和这琴音一样吗?”

  凝华一愣,第一次抬头正视了清岑的眼睛,一身白狐狸长毛大裘的女子面容清淡,半点脂粉不着,空灵的狐毛簇拥着她平淡的五官,眼睛却是漆黑的一抹,亮如天际繁星,仿佛可以一眼看入别人的心底。

  凝华微微一颤,看着清岑的眼睛轻声道:“乐由心生确实不假,但王妃能如此的轻易的听出琴意,是否在您的心中,也留有一样的情绪?”

  这个问题她只是随心而出,不害怕清岑的责备也并不奢望她能回答,哪知清岑却微微一笑,脂粉不着的脸上目光柔和,如脱水青莲一般俏丽,平静道:“正如你所说,却是如此。”

  凝华顿时愣住了,看着女子的脸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清岑移开目光,苍白的手指划过琴弦铮亮的表面,带起一串无意识的音符,零丁空落。

  “王妃!”凝华突然站了起来,退后两步对着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光洁的额头撞上生硬冰冷的地面:“凝华知道您已经下定了决心,但还是斗胆想要再求您一次。”

  “你想为天琴求情,是吧?”清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弦,慢慢收了回来,说道。

  “凝华去求过王爷,但是王爷说这件事要交由您处理。王妃!”凝华抬起脑袋,定定的看着她,素淡的面容上一派坚定:“您能为一个奴婢衣不解带的照顾,您能听懂凝华琴声的真意,您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求求您,帮帮天琴吧!”

  女子皎白的额头毅然决然的撞上青灰色的冰冷地面。

  砰的一声轻响,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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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属于冬日

  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从玉屑一般的颗粒逐渐变大,巴掌般的雪片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目光所及之处皆覆盖了厚厚的白色,好似暗灰天空凝固了的眼泪,大片大片不要命的往下掉,坠地发出细细的声响,簌簌、簌簌,无尽无绝。

  冷风肆虐,吹动亭中一坐一跪两个女子飞扬的发,衣袂轻动,如蝶翼舒张,清岑的目光极淡,是比那白雪更加剔透的颜色,淡淡的看着跪在脚下的女子,许久才道:“我曾经问过你,为何要为她求情,你说,她曾经帮过你,只有这一点吗?”

  凝华抬起头来,白皙的额头被磕红了一片,目光清淡却坚定:“妾身欠她的人情,只需这一点。”说着又是磕头:“求求王妃,饶过她这一次吧。”

  清岑目光清淡看着磕头的女子,她比她高、比她大,入府比她早,这个个性清淡犹如青莲一般美丽的女子,现在为了另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本该是竞争对手的女人跪在她的脚下,卑微如尘般哀求着她,心心念念想要拯救的女子,居然是她们丈夫的另外一个女人。

  这本是多么荒谬的事情,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情敌磕头哀求另一个情敌?清岑忍不住讽刺一笑,目光却兀自冰锐下来。

  凝华,凝固华彩,你为何要入府?

  看着跪地不起的女子,清岑想,可能终她一辈子,都做不到她这种地步。若是不爱也就罢了,一旦爱上,她要如何容忍自己的丈夫拥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女人?

  她真的做不到!

  爱……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字眼,她承担不起它的重量,更无法想象背负着这种重量卑微的去爱一个无法为自己付出同样多的男人,该是一件何等艰难的事情。

  他……是王爷啊!三妻四妾美人环绕,何等正常!何等本该!

  她?她算什么!一个挂牌的王妃而已。

  清岑的眼睛漆黑如夜,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翻滚涌动,却最终一一平定下来,犹如亭外纷扬的雪,无论在半空舞动出多么美丽的姿势,一旦落地,终将和一片雪白融合汇聚,再分辨不出丝毫。

  “你起来吧。”

  凝华一愣,还未等她说话,清岑又道:“如果我不想答应,你就算跪一辈子也是无用,起来说话。”

  凝华犹豫一下,缓缓站起来,冰冷的青石板,不过跪了一会,她的膝盖已经有些打颤,清岑也不唤她坐下,自己反而站了起来,自顾自的走到亭边,站好,轻轻抬头,目光静静的看着雪花缤纷,周身的空气犹如静止了一般,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裹着白狐狸长裘的女子伸出手,一片轻若无物的白雪欢快的落入她的掌心,顿了一顿,在被手抄裹的暖暖的掌心渐渐变薄、变淡,最后化做凉凉的一抹,彻底融化在她的手心中。

  就像清岑自己说的那样,雪是属于冬天的精灵,如果硬是要靠近温暖,结果只会是融化成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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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9、突如其来

  “王妃?!”凝华在身后低声疑道,似是不明白她为何沉默至此,清岑微微一叹,白色的雾气从唇齿中露出,漂浮在眼前的空气,模糊了如画的美景。

  “她现在怎么样了?”少女轻轻的问道。

  凝华愣了一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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