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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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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前后三个月所有的来往记录,包括洛府一切人员的来往和交易。”

  清岑心中一凌,淡淡道:“那王爷可查出什么了?”

  “一片空白。”容成昱干脆的回答道,低头看着靠在自己的怀中的女子,狭眸善睐,微微眯缝着,眼底探出一丝又浅又淡的疑惑,保持在正好能让清岑看到的地步:“所有的人员显示都很正常,找不到一丝可疑的地方。”

  清岑的心微微一松,风斯瑾曾经来过洛府,刚刚听他那么说,还以为容成昱真的把他给揪出来了。还没等她松口气,倏地的,容成昱一手抓住她的肩膀,五指如勾,几乎掐进她的肉里,用力之极。

  清岑痛的一皱眉,抬起头来微恼的看着他,却见容成昱狭眸阴沉,眼里的情绪仿佛风暴欲来,阴沉的厉害。

  糟了!

  清岑心中一紧,容成昱在诈她!故意说出调查的情况,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刚刚她下意识的放松在他眼里一定变成了别有心思。

  果不其然,容成昱的周身就像飞速蒙了一层寒冰,整个人发出凌冽的气势,声音几乎冷入骨髓:“你果然不是洛清岑!”斩钉截铁的语气。

  清岑有些哑然,蹙眉,目光盯了他好一会,胸口有种气在慢慢酝酿,容成昱越发抓紧了她,力道之大几乎要她的手臂碾碎,冷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容成国的皇宫花园,气派宏伟,景色惑人,犹如银河弯月般优美的白玉石拱桥静静的横跨翠青的湖水,冰冷的天气,鱼儿早就不见了身影,空气中有丝异样的味道,那是身后望花园植物飞速死亡的味道。

  有风掠过,一片枯黄的竹叶打着旋儿缓缓下滑。站在桥边风中的两个人影互相重叠,紧紧的拥在一起,好似不可分离一般。

  如此美丽的陪衬,如此美丽的风景,为何口中的言语,句句不饶人,字字戳人心呢?

  容成昱,你到底怀疑我什么?

  清岑的心里不断徘徊着这个疑问,你是那么谨慎又强势的人,我能从你手中夺走什么?而你,你又有什么,是值得我拿走的?

  穿着蜜合色鱼尾散花裙的女子,乌黑的发盘成精致小巧的同心鬓,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簪刺在发中,水晶流苏璀璨摇晃,额前发鬓微延的轮廓上,两只小巧的扇形金簪晃动刺眼的光。

  清岑静静的看着他,不狠、不利、不冷,却平静可以让人丢盔弃甲,即便心志强韧如容成昱,也忍不住在她的目光下微微变色,忍耐不住想要开口,却被她淡淡的语气暮然截断。

  清岑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似要将胸口内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凭借这口气全部吐出体外,平静的道:“我知道信任是个很奢侈的东西,我也不求你相信我。对于这种没由来的怀疑,如果你觉得好,想要继续保持,我可以配合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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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o、你咬我咬

  两句话,五十来个字,犹如一盆水,将容成昱所有质问和怒火霎时间覆灭的一滴不剩,他面色冷淡,好似好像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心底的情绪却犹如巨浪不止。

  这算什么?承认?厌烦?无趣?

  她这种语气,简直就像容成昱是个不听话的小孩,一个劲的胡搅蛮缠,最后她没办法了,只好顺着他一样。

  这种怪异的感觉犹如一股烟雾,无形无色,却又无处不在,讨厌到了极点。

  容成昱微微咬牙,看着怀中表情平淡的女子,那份宁静在此刻就像一柄尖锐的刀,冷冽的刀锋肆意的嘲笑着,看,你是个多么无聊的家伙!

  该死的女人!

  他眼中怒火一盛,引以为傲的自持力霎时间扔到了九霄云外,扣着她肩膀的手瞬间移到她小巧的下颚上,狠狠捏住,清岑眉毛一皱,还未来得及说话,容成昱的脸在眼前瞬间放大数倍,两人的鼻尖狠狠的撞了一下。

  冰凉而柔软的东西堵在她的嘴唇上,清岑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容成昱的脸,下意识后退,腰身却被禁锢牢了,死死的没有挣扎的余地。

  狂暴的吻,带着和容成昱脸色极不相符的烈焰气息,铺天盖地的覆盖在清岑的唇上,不带一丝怜悯,粗暴着,蹂躏着,仿佛要就此毁灭一般。

  清岑哪有这样的经验?一愣之下已被容成昱攻城夺寨,口中突然多出的柔软异物,霎时间让她的脸红了个底朝天,伸手,有些气急败坏的撑着他的胸口,想要将他整个人推开,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了双手,拖到身后擒住。

  腰间的控制消失了,清岑往后退,容成昱亦步亦趋的跟上,卷着她小巧的舌死活分不开。感觉被伤到自尊的某人仿佛将他所有的恼怒全部灌入这个吻中,凶狠霸道、不依不饶到了死皮赖脸的地步。

  砰的一声闷响,清岑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容成昱推到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后背撞的生疼,她拧了一下眉,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强吻是吧?我要你吻!

  清岑恶从胆边生,索性放弃了挣扎,任凭容成昱在自己的口中翻江倒海,舌尖横扫了口腔中每一个角落,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猛地一下咬住他的舌头。

  这一咬的力道很大,清岑几乎立刻就尝到了血液咸中带甜的腥气,容成昱闷哼了一声,松开手退了一步,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血红血红的。

  他伸手捂住了嘴,恨恨的看着她,

  清岑不慌不忙的吸了两口气,缓和了一下快要炸开的肺,面无表情的看着容成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磁声,煞气十足。

  容成昱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愤怒同样重厚,当今天下敢在接吻时咬王爷的人,八成就清岑一个了,这该死的女人,哪来的胆子?

  在他可以杀死猫的眼神下,清岑扯了扯弄皱了的衣摆,揉了揉被他拽的生疼的手腕,看着上面青紫的手指印痕,目光微凝。

  “你之前叫的是谁?!”

  容成昱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语气冰寒又夹杂了冲天的怒火,好似短短一句话中,就蕴含了冰与火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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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愤怒反击

  “什么?”他那跳跃性的思维,清岑有些跟不上节奏:“什么叫谁?”

  容成昱咬牙,狠狠的瞪着她无辜的脸:“在树上的时候,你叫的成昱是谁?”

  “成昱?”

  清岑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这才想起自己在树上脱口叫出的名字:“成昱不就是……”剩下的话,不需容成昱冷冰冰的眼神,她自己已经吞了下去,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看上去颇有些搞笑的味道。

  她想说,成昱不就是你容成昱吗?但是话还没出口她就已经发现了问题。

  容成是这个国家的国号,也是皇家姓氏,好比容成昱,容成为姓,昱才是他的名字、这世上有人会把一个人的姓和名拆开来,再组成另一个名字吗?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那么,她叫的成昱是谁?

  清岑的眉毛皱出一个大疙瘩,看上去也是难以理解,但她这种表情到了容成昱的眼里,显然成了欲盖弥彰的愚蠢手段。名字是你叫的,你还在装傻?

  容成昱心中一怒,抓住她的手臂狠狠的抬到半空,低吼道:“成昱是谁?”

  清岑被他抓的一痛,什么疑惑都暂时放下了,皱眉看着他:“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容成昱嗤笑一声,猛地逼近她的脸:“为人凄子,居然对着自己丈夫的脸叫别人的名字,你还敢说不知道?”

  “我为什么不敢?”清岑被他的语气弄得火大,逆反心理一起,什么理智都飞到外太空去了,心里只想着反驳他的话。

  “都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叫出这个名字,还有,你冲我吼什么?就算是我叫了别人的名字,有何不可?难道成了亲的女人连说话都没有自由了吗?”

  “你大胆!”容成昱怒不可遏的吼道。

  若是别人,他一吼可能就真软了,偏偏清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越是被吼就越是恼火,根本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年轻的女子扬眉冷笑道,眼里脸上全是嘲讽:“我大不大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自己?!”

  “放肆!!”

  容成昱怒极,什么时候他被人这么不给面子的顶撞过,当下怒火攻心,扬起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清岑眼眸一厉,目光突然间凌冽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巴掌带着呼呼的寒风冲着自己的脸扇打下来,她什么时候也变成别人眼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蛋了?!

  女子猛地一震肩膀,硬生生的挣开容成昱紧紧攥着的手臂,全身往下一缩,容成昱的手堪堪扇过她的头顶,掌风带起几根青丝,在空气乱七八糟的扭动。下一秒,一贯温温淡淡、仿佛任人宰割的女子猛地蹿起来,膝盖半弯,狠狠的撞在容成昱的腹部上。

  肘关节绝对是攻击的利器,一个人的腹部哪能承受如此大的撞击?容成昱整张脸一下子就白了,原本去势汹汹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本能的伸手捂住腹部,想要弯腰却又不肯对清岑低头,扭曲着脸狠狠的看着已经后退两步的女子。

  清岑一身蜜合色轻纱长袍,站在容成昱一米开外的地方,平淡无奇的脸上是浓厚的怒意和寒气,目光凌厉的看着他,冷声道:“容成昱,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你府中那可以任意打骂的奴才,我洛清岑,从来不吃你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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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把王爷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清岑是何等人物?虽然换了具弱不禁风的身体,又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她骨子那属于苏岑桀骜尖锐的灵魂,却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作为一个年仅二十五岁就能在国家中情局重重高手中脱颖而出、当上高级侦察官的女人来说,不管是做为现代人的苏岑,还是古代人的洛清岑,不管记忆完好与否,她骨子里那种凌厉和韧性,那种敢舍敢做的勇气,那种长期以特工身份活动训练出来的机敏和禁戒,让她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后面对面目全非的一切,所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让自身强大。

  前世,苏岑曾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想要活下去,就要比别人更强!

  这种想法太过根深蒂固,好似已经生长在了灵魂深处,使得即便穿越了生死,依然留在作为洛清岑重生的她的心中。

  没有现代化的设备,没有严丝合缝的训练计划,没有帮助矫正的一切前提,但所幸的是,洛府作为商业大家,家大业大,请了不少保镖保护自身和宅院的安全,那里面也不会缺乏拳脚优秀的人。

  清岑在洛府的两个月不是白呆的,表面上看是因为受伤意志消沉深居简出,实际上她已经偷偷的学了不少攻击防守的格斗技巧,再加上和记忆一同沉睡的战斗天赋,即便是自己摸索学习的,在对手没有防备的时候,还是可以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

  容成昱错就错在不该小看清岑,以为她只是嘴皮子厉害了点,绝没有和自己动手的勇气,这才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吃了她一个亏。

  腹部里就像有把刀在翻江倒海不要命的搅动,痛楚一扩散开来,如此柔软的腹部受到大力攻击,所带来的剧痛即便是容成昱也脸色发白,一只手怪异的捂住肚子,目光如阴冷的箭,狠狠的瞪着清岑。

  打了打了,也不在乎和他翻脸什么的,反正他也没打算好好相处,她何必委屈自己去满足这个疑心病患者?

  清岑一脸的嘲讽,怒气反而薄淡了一些:“瞪我也没用!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太不知好歹,别以为所有人都怕你,自以为是也要限度,真没见过比你还恶心的男人!”

  恶心的……男人?

  没见过比他还恶心的男人?

  容成昱的脸上霎时间色彩斑斓,一阵红一阵紫一阵青一阵白,短短几秒钟已经变换了无数种颜色,张口想说什么,却根本不知用什么反驳她的毒牙尖齿,肚子又实在疼的厉害,只得用目光代替言语,恶狠狠的看着她,什么冰块表情全没了,一张俊脸被怒火扭曲的有些不像样。

  清岑看着他几乎拧成一团的五官,眼眸中的嘲讽越发浓厚起来,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像个街头混混一样无比嚣张道:“瞪什么瞪?再瞪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看你用什么瞪!”

  容成昱被她这句话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张俊脸顿时黑的像几百年没洗的抹布,要多臭有多臭,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升不上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几乎要咬碎了一般,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他也没什么机会再说了,就在清岑话音落地没多久的时候,一阵微微急促却又不显凌乱的脚步声远远的传过去,进入两人的耳膜。

  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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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兴师问罪

  望花园不同于皇宫内一般的花园,先皇曾经下令,要全力他娘亲最为钟爱的花园,所以一般的宫女和太监都不被允许进入这里,一旦被发现,轻则受罚重则处死。这也是为什么清岑和容成昱在这里闹得不可开交也没有一个奴才过来劝阻的原因。

  容成昱目光一闪,好像腹中的绞疼一下子平息了,脸色平静的放下手,站直了身子扫了一眼清岑,清岑看都不看他,只是往后退了一些,站在他的偏后方。

  容成昱微微挑眉,这女人倒也挺知道分寸。

  脚步声渐渐走进,清岑举目望去,跨步走来的一行人中,为犹如上好的绸缎,微微泛着光,脸型眉眼和容成昱有三分相似,却比容成昱多了些雍容的味道,身材颀长,眉目清朗,目光锐利犹如毒箭。

  如果说容成昱是那叱咤天空的雄鹰,西域子王赤那是奔驰草原的猛狼,风斯瑾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雪豹,那这个人,就是称霸森林的蟒蛇,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无法对视,阴霾的厉害。

  这个人,应该就是容成王朝的当今圣上,传闻中视容成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大哥——容成穆。清岑不动神色的打量着他,跟着容成昱缓身行礼,容成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带起犹如寒风一样刺骨的感受,然后才缓缓道:“起来吧。”

  清岑跟着容成昱站直了身子,却默不作声的立在一旁,不管今天的事容成昱要怎么圆过去,都与她没什么关系,她只需要好整以暇的等待即可。

  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懒得掺入容成昱和容成穆之间的明争暗斗,可偏偏有人就是不如她的意。清岑才刚刚行完礼,就听到一个男子戏谑的声音,语气中浓浓的不知是讽刺还是笑意:“哟~小猫咪,我们又见面了~~”

  这种语气……

  清岑一愣,抬起头来一看,只顾着打量第一次见面的皇帝,竟是忽略了他身后的人,容成习笑脸盈盈的站在皇帝的身后,而与皇帝容成穆并肩站着的男子,赫然就是已经见过几次的西域子王,阿古达木赤那。

  他穿了一件藏蓝色的官袍,踏着官靴,腰间居然也像模像样的挂了两块玉佩,着实让人看不出他是西域人,只可惜那一把长发胡乱的扎在脑后,松松的一把,透出西域人放荡不羁的本性,倒别有一番味道。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少数几名宫女太监随在身后,清岑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本该在这的洛清莹。

  “睿王,这是怎么回事?”

  容成穆沉愠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暂时吸引了清岑的注意力,年轻的帝王伸手指着远处已经枯萎殆尽的竹林,面色温怒,眼眸锐利。

  他这是要兴师问罪啊。清岑看着他明显含怒的脸,转头看看容成昱,两人对立而站,身高体型皆很相似,甚至那眼中冰冷的锐气都如出一辙。

  清岑突然想起容成习之前貌似随口说的那句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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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针锋相对

  “臣在这里受到了伏击。”容成昱表情淡淡的,声音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好似之前惊险的一幕不过是场乏味的闹剧:“刺客用了毒,竹子都被毒死了。”

  “你可知这里的竹子是从何而来?”容成穆的声音突然拔高起来,颇有怒气的大喝道:“这里的每一根竹子都是历代先皇先后精心培育的,你如今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想抵过吗?”

  清岑微微蹙眉,看着因为生气脸色微红的帝王,容成昱怎么说都是他的弟弟,自己的弟弟遭到了伏击差点死了,他居然只关心那些没用的竹子?

  容成昱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真真像是带了一张无形的面具,只是微微弯身,语气清淡:“臣甘愿领罚,不过在这之前,还请皇上让臣去调查到底是何人所为。”

  说着,他微微抬头,眸色如电般扫过对面的人,沉声道:“臣很奇怪,我堂堂容成王朝的皇宫,什么时候变成了任何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件事臣一定会调查清楚,给皇上也给历代先皇一个交代。”

  说道最后,他的语气不可遏制的冷了下来,冰冷的字眼一个个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气。

  容成昱生气了,居然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这口气你叫他如同吞的下?

  他的话字字诚恳句句占理,就算容成穆存心想挑毛病一时也不好反驳什么,语气平了一些,容成穆沉声道:“可有线索?”

  “暂时没有。”容成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清岑微挑眉梢,看了一眼容成习,他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那眼中分明透出一种心不在焉的味道,想起他在树上对自己的说的话,这两人明摆着知道那名叫月生的毒的来历,却不约而同选择了装傻,所为何?

  “哇呀~~”夸张的惊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赤那咧着嘴指着那片枯萎的竹林:“这么厉害的毒啊,居然把竹子都毒死了,阿术,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站在他身后做西域打扮的年轻男子低声回道:“卑职愚钝,暂且不知。”说着微微抬了抬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清岑觉得他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她和容成昱一眼,却又很快缩了回去,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容成昱冷冰冰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听说,这次家宴会突然改变地点,是因为子王的原因?”

  清岑一皱眉,却见赤那大咧咧的点头,一点心机都没有的单纯模样:“是啊,有什么问题?”

  容成昱上前一步,语带压迫和质疑,沉声问道:“为什么临时改变的宴会地点,途中会有人提前埋伏好等着本王呢?这一点本王怎么想也想不通,子王可否提点一二?”

  赤那眯了眯眼睛,碧绿的眸霎时间凝成狭长的一条,犹如寒狼蓄势待发的眸,冰冷而血腥:“你怀疑是孤策划的伏击?”

  “本王没有这么说。”容成昱针锋相对的接下他的话,习惯性的眯眼,寒光刺人:“但是子王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子王你前脚才提议改动宴会地点,后脚本王等人就在必经之路上受伏了呢?这一点,可解释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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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5、兄弟同心

  “睿王!”

  容成昱的话才刚刚落音,容成穆便沉声呵斥了一句,语气冰冷而尖刻:“子王是我国重要的客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成昱两只眼睛死盯着赤那,居然是没有看他一眼,缓声说道:“臣无疑针对子王,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而已,我堂堂容成王朝,岂能让贼人随随便便暗杀掉两位王爷一位王妃呢?”

  刚才的情况如果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七孔流血死无全尸了,这等歹毒,如何能放过?

  容成穆目光微沉,他是和容成昱敌对不加,有人要杀他,他是拍手赞成。但这件事却是发生在他的皇宫里,使毒的地方居然还是望花园,就连他自己都差点中招,这说明对方根本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你叫一个帝王如何忍下这等窝囊气?

  有了这层认知,容成穆是真怒了,当下便把打击容成昱的心思放在一边,冷冷的瞥了一眼赤那,淡淡道:“子王,你有何解释?”

  “容成皇上,这话你是问错人了吧?”赤那还没说话,跟在他身后的阿术已经冷冷的开了口,脸色阴沉,明显压抑着愤怒:“我们西域虽然人少地贫,但好歹也是一个同等大国,皇上如此质问我们前来游玩的王,不觉得有失待客之道吗?”

  “放肆!”

  容成穆猛然间沉声大喝,气势陡然间暴涨,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一瞬间充满了暴怒的气息,清岑吓了一跳,看着那年轻的帝王横眉大怒,脸上刚毅的线条犹如利剑一般,充满了让人无法直视的尖锐:“主子还没说话,一个奴才竟敢桃代李僵,以下犯上,你当朕是摆设吗?还是你根本没把朕等放在眼里?”

  阿术的右手放在左胸上,微微弯腰,直面帝王的怒气,这个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男子居然没有一点畏惧,不亢不卑的说道:“皇上息怒,阿术绝非此意,有所冒犯还请皇上见谅。”

  到底是西域王的人,来到容成国即是外使,容成穆再怎么的也不能因为一句话的过错便将他责打处死,这无疑是挑衅于还在现场的子王。容成穆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从开始一直眯着眼睛没说话的赤那此时倒是开口了,笑眯眯的一拦阿术,寸步不让的道:“阿术确实是冒犯了,但是正如他所言,孤也认为容成皇上的话问错了人。”

  他一甩衣袖,负手而立,一贯轻佻散漫的脸上居然前所未有的凝聚出一股上位者的霸气,缓缓盯着容成昱,笑道:“孤好歹还是西域的王,来到你容成国还被你们国家的皇上和王爷指着鼻子质问,这可合规矩?”

  他说的话极其缓慢,透着一字一顿的嘲讽,脸上居然还是笑眯眯的,锋利尖刻,真正如同不可蔑视的帝王:“还是说,这便是你们容成国一贯来的欺人手段呢?”

  容成穆和容成昱这两兄弟,终于第一次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又同时极快的舒展开来,眉间平坦如昔,好似从未有过丝毫褶皱。

  “子王言重了,我等绝非此意。“容成昱语气淡淡的,居然是将阿术的话重新还了回去:“诚如本王之前所说,皇上和本王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而已,如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子王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一直没有开口的容成习终于动了,嘴唇一翘,笑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我们容成国有一句老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子王觉得这话,说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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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三日即可

  “身正不怕影子斜…”赤那缓声复述了一句,突然哈哈大笑:“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的好!”

  清岑微微一笑,这赤那也不知是真的赞同这句话,还是不想和容成国的两大头头闹得太僵,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强龙难压地头蛇不是吗?

  “那依睿王爷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好呢?”笑够了,也把那一身的帝王压力全都笑掉了,赤那再次变回初见时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眯眯的看着容成昱,一句话又将皮球踢回到容成昱的身上。

  容成昱也不客气,接下他的话便道:“只是想请子王说说为什么突然改变宴会的地点,以及麻烦子王这一阵子暂时不用离开外使馆而已。”

  赤那笑呵呵的道:“你这是要扣押孤吗?”

  “本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帮子王洗脱嫌疑而已。”容成昱推脱的那叫一干二净。

  “睿王……”阿术气不过想要说话,被赤那一挥断的干脆,缓缓道:“孤还没有近日回国的打算,既然睿王如此为孤着想,孤也未尝不可留下来陪你玩玩,不过睿王,孤想知道,你需要玩多久呢?”

  “三日即可。”

  容成昱回答的毫不犹豫,显得胸有成竹之极。容成穆闻言忍不住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脸色不变目光却别有深意。

  赤那眼中精光一闪:“好!干脆爽快,是个男人该有的样子!若是真查出孤有什么,孤二话不说任凭你们的处置!”

  “王……“阿术一惊,慌忙叫道。

  赤那头也不回的道:“阿术,我们西域男儿,行得正坐得直,从来没有敢做不敢认的孬种,既然皇上和睿王爷都有疑问,那就尽管查好了。”

  阿术一怔,脸上却是立刻露出坚定的表情,带着浓浓的敬重和骄傲,单膝跪下,对着赤那行了一个大礼:“是,卑职遵命!”不带半分犹豫。

  赤那随意的挥挥手,看着容成昱话锋一转,看似询问却带了些蔑视的味道:“孤是敢作敢当,不知睿王可有这种勇气?”

  容成昱一挑眉毛:“如若查出子王确实是冤枉的,本王定当登门道歉,聊表歉意。”

  这一下不单单是容成穆了,连清岑都忍不住微微蹙眉,这个容成昱在搞什么鬼?居然真的和赤那对上了?他该不是真认为这件事是赤那派人做到吧?

  还是说,他真的掌握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证据?

  清岑看了一眼容成习,却发现他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容成昱和赤那的对话,目光看着远处荷塘里一株青莲,在清岑的注视下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模样。

  清岑微微苦笑,摇了摇头,真没见过比他还难琢磨的男人。此念刚起,容成习却突然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她摇头的动作,嘴角一翘,露出一个意寓不明的笑容。

  “既然睿王有如此自信,那孤就陪你赌这一把,只希望到时候,睿王能说到做到。”赤那笑眯眯的开口道,目光一转又转向容成穆:“看来你们容成国还得好好加强皇宫的守卫,想必今天的宴会也没什么看头了,孤先走了。”

  说着竟然等都不等容成穆回答,侧头唤了一声阿术,一甩袖子,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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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7、什么样的

  赤那的话摆明了就是讽刺,容成穆的脸色极其难看,目光阴鸷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远,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容成昱,衣袖一甩,一句话都没说的走了。

  容成习走过来伸手拍拍容成昱的肩膀,笑眯眯的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接下来交给你了。”然后放开手,居然也走了。

  一连串的侍女和公公也随着皇帝的离开消失的毫不犹豫,偌大的花园顿时只剩下容成昱和清岑两个人。

  看来今天是不需要赴宴了。清岑微微撇嘴,伸手托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正好,方正她也不想参加这种没营养的宴会,和洛清莹的姐妹关系更是从失忆开始就没好过,能不参加她当然是拍手称快了。

  容成昱什么反应都没有,负手站在原地,头微抬,目光沉寂的看着不远处枯萎一片的竹林,那种隔绝于世的感觉越发浓厚起来。

  清岑心中莫名的一牵,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已经上前一步轻声道:“你太冲动了。”

  容成昱闻言微微低头,目光没有情绪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着,透出彻骨的寒意。

  清岑缓缓道:“和子王的赌,你太冲动了。”

  容成昱伸出手,揽住她的肩往怀里一带,低下头,冰凉的额头抵住她温热的额心,如钢尺一般的鼻梁几乎与她的撞上。清岑与他对视,看到他眼里如石毅一般的坚定和冷漠,一字一顿的冷声道:“本王从不做冲动的事。”

  扔下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也不管清岑是何反应,他松开清岑转身就走:“回府!”

  清岑愣了一下,无意识的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心,那里残留的冰凉犹如带着寒气的剑,从她指尖探入,直指心脏。

  转过头,容成昱的背影笼在淡淡的日光中,颀长而消瘦,而那玫红长衫后用金线绣着的三爪蟒龙却极其霸道,张牙舞爪的好似要脱体而出,愣是将这具不算健壮的身体衬托出不可蔑视的威严。

  容成昱的眼睛和表情总是带着浓浓的冷意,常常会让清岑想起九千尺寒冰下的冻水,以至于让她忽略这个男子消瘦的模样,而他的为人处世又常常让她不寒而栗,以至于忘记,他已是她的夫。

  是什么样的感觉?会让心脏一寸寸跳动冷漠?

  是什么样的情绪?会让她短暂的失去控制?

  是什么的过去?会让她和他,都开始无法自制?

  “在想什么?”

  摇晃的马车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容成昱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注视,清岑微微一吓,看着他连眼都没睁开的模样,还是摇摇头淡声道:“没什么。”

  容成昱一下子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冷冰冰的道:“我说过,不许对我说谎!”

  清岑忍不住一乐,轻声反驳道:“我就是说谎了你还看得出吗?”

  “当然看得出。”没想到容成昱耳朵这么灵光,这么小的声音都被他听到了。

  清岑摆摆手,看着有些较真的容成昱:“不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你该不是真的以为望花园的事是子王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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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8、焉能知晓

  容成昱眸色一闪:“你想知道?”

  清岑点了点。

  “为什么?”为什么想知道?为什么关心这件事?

  “什么为什么?”清岑有些不解:“就是想知道而已,哪有那么多理由?”

  “因为那个子王?”容成昱的脸色沉下来:“你怕我会为难他?”

  “你扯到哪里去了?”清岑眉毛一皱,不满的说道:“我刚刚可是差一点就死了,关心是什么人害我的不行吗?”

  “你不会死!”容成昱伸手,不容反抗的将她圈进怀里,低头在她额间一吻,冰冷的唇没有一丝温度,好似他的声音一般:“没有可以动我的人!”

  清岑身子一僵,脸上竟然烧一下,反手将他推开,温怒道:“什么你的人?你胡说什么呢?”

  “都上过床了,还不是我的人?”

  清岑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她不是看错了吧?容成昱居然在笑??

  极其轻微的笑容,稍不留意就会漏看,淡淡的弧度挂在他的嘴角,居然好看的不可思议,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反使那抹微笑突兀的有些奇怪。

  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他在搞什么鬼?

  清岑弄不清容成昱的想法,但是容成昱自己心中却清醒的很,既然对这个女人有所怀疑,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一定要彻查到底。既然从外围无法得到有用的消息,而就只得从她本人身上下手。

  女人其实是很容易动摇的,无论她有多强大的心,有多坚韧的性格,只有一旦动了心,爱上了什么人,再强如钢铁的女人也会变得破绽百出,不堪一击。

  对男攻其身,对女攻其心。感情,永远是女人最大的软肋。

  洛清岑这女人性子很强,这一点从她的为人处事就可看的个七七八八,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容成昱就不相信,当她爱上他,心甘情愿的把自己送上门的时候,她还能隐瞒些什么。

  在这之前,他所要做的,只是俘虏她的心。仅此而已。

  容成昱冷冷一笑,看着近在咫尺的年轻女子,唇若娇瓣面若桃花,平淡无奇的面容在胭脂水粉的装扮下居然也有些秀色可餐的味道,而那张脸上唯一可以称得上美丽的翦眸,闪动着如星子一般的光芒,在略显昏暗的马车里熠熠生辉,灵动异常。

  他心中一动,居然是起了一层难得的燥热,而他又恰恰不是会隐忍欲。望的人,伸手一把抓住清岑的手臂,往自己怀中一拽,低头堵住那张诱惑的唇。

  洛清岑,如果这是一场赌局,我就用我这个人,赌你会亲手奉上你的心,你可敢,陪我一赌?

  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赌局,容成昱自以为是的将清岑和自己扯入这场赌局,以人为资本,以心为筹码,胆大妄为的开始了这场无法结束的赌博。

  容成昱以为他能赢,他以为他有着足够的耐力等到她认输的那一刻,他以为他会是最后将军的那一个人。只是连他自己都从未想过,素有“冷面爷”之称的睿王,从什么开始,居然会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这么心思?

  一场赌局,两个人,谁胜谁负,焉能知晓?

  温馨提示:

  129、忽冷忽热

  缠绵一瞬,沉默一路。

  马车缓缓停在睿王府的白玉石台阶下,很快有家仆跑过来拉开车门放好软凳,清岑跳下马车,回头对容成昱道:“王爷,妾身很担心研紫的伤势,先行告退了。”说着竟也不等容成昱回答,转身就要走,那样子竟是有些慌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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