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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6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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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看向天花板,却忽然哈哈大笑,这笑声高亢有力,全然不象是眼前这个暮气沉沉的老人发出的。

  凌卫国静静地等老人笑过后,才问:“范主席,你说我们从这个切入点突破,会不会打草惊蛇。”

  老人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一会凌卫国,站了起来,刚才那个白衣女人又出现了,并且适时地在他站起的时候,扶了上来。

  老人颤巍巍地走向不远处的木床,忽然回头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凌卫国不由得有些惭愧,老的动不得,那就打小的,打了小的,还怕老的不出面?到时候,主动权就全在自己这方手中。

  政治斗争,有些是说得动不得,有些是动得说不得。

  而打击卢家小子却是既说得,也动得,他们的目的不正是要打草惊蛇吗?

  老人在这个女人的服侍下,在床上躺了下来,很快就传来老人平稳而又细长的呼吸,白衣女人跟他打了个手势,凌卫国确定老人再没有什么话要交代,才蹑手蹑脚正准备离开。

  老人却忽然象是自言自语道:“这人,就是越海那小子,明天,找个时间,带他来,我见见。”

  从这个案子发端,金泽滔给凌卫国出的主意,和老人惊人的一致,老人就动了见他的念头。

  这一回,水到渠成,老人真准备见这年轻人。

  凌卫国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有些凌乱,也不知道,这次见面,对金泽滔来说,是祸还是福。

  金泽滔最近和温重岳误会重重,对金泽滔来说,现在和老人见面,实不是不是时候。

  又立等了十来分钟,这回确定老人已经入睡,凌卫国才轻手轻脚地掩门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他习惯xg地看向老人睡着的床头上方,上面悬挂着一方镜框,里面镶嵌着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这张照片,从他第一次踏足这个院子,他就仔细看过,此后,每一回进这个屋子,他都要看上一眼。

  所以,此刻,即使没有灯光,他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现幅照片的细节。

  照片中的老人站在角落,头戴五星军帽,裂着大嘴,仿佛现在都能听到他当时爽朗的笑声。

  和他站在一起的,都是国人耳熟能详的开国元勋,绝大多数已经作古,尚健在的,莫不都是共和国的定海神针。

  出了房门,天井已经等候着刚才迎他进去的中年军人,他压低声音说:“范书记在等你,请跟我来。”

  凌卫国随着中年军人,来到北向的一个会客室布置的厢房,厢房正中的两把单人沙发上,已经坐着两人。

  看年纪,两人都已年近花甲,一人高大,一人瘦小,但面目依稀相似。

  两人正是范家的第二代,老人的儿子,是范家现在还在位的部级大员,也是如今范家的当家人。

  其中身形高大的就是中年军人口中所称的范书记,已经位列一方封疆,经济大省中南省委书记,也是范家最有可能登临副国级高位的当家顶梁柱。

  两位范家老人旁边还有数人围着,越省的省委常委、公安厅长董明华赫然在座。

  第五百九十三章 江流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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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明华作为范家外戚,这之前,一直游离于范家核心之外,他家世平凡,进入公安队伍前一直是军人,当时也是奉范主席之命转业从政。

  在越海沉沉浮浮十数年,才在最近因查处吕三娃案,一举跨入副省级大门,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核心圈子。

  范书记没有和凌卫国寒暄,直接问:“老人家今晚还好?”

  一个家族的兴盛,除了子孙昌盛,后继有人,还要有重量级的人物坐镇,而南屋的老人,就是范家至今屹立不倒的泰山北斗。

  随着老人的年岁增大以及身体的ri益虚弱,范家将老人的身体视作压倒一切的大局。

  凌卫国恭敬道:“刚才他还开心大笑了几声,心情十分舒畅,现在已经入睡,这一觉应该能一睡天明。”

  范书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我们也都听见了,老人家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有什么喜事让老人高兴至此?”

  这才是在座人们关心的问题,范家核心人物专程从四面八方赶来,全聚于此,自然不是为了讨论老人睡眠问题。

  凌卫国斟酌了一下,说:“老人家已经同意,对卢家小子动手。”

  范书记眉毛一跳,但很快就平静如常,道:“从哪里着手?”

  凌卫国笑说:“查税,查偷税,偷税可耻嘛!”

  范书记也忍不住笑了,赞叹道:“从查税入手,从他家小子突破,打草惊蛇,果然好主意,老人家洞察秋毫,高瞻远瞩,这是最稳妥,最主动的办法。”

  凌卫国尴尬地笑笑,一直沉默的瘦小老人指着他说:“这不是老人家的主意?”

  凌卫国说:“出来时,老人家让越海的金泽滔明天过来,他要见见。”

  说罢,他朝范书记看了一眼:“这个主意,就是金泽滔建议的,老人家表示赞同。”

  范书记皱眉说:“就是重岳所在永州的那个副市长?”

  范书记正是温重岳的老丈人,范萱萱的父亲。

  凌卫国解释说:“金泽滔被推荐为财政系统劳动模范和全国劳动模范,最近在京城参加表彰大会,今晚正巧和他碰见。”

  范书记说:“他对重岳,最近不是有些龃龉吗?让他现在和老人家见面不太合适?”

  听他的语气,范书记对金泽滔压根没什么好感,连他的名字都不屑一提。

  范萱萱是范书记的掌上明珠,尽管范大小姐未出阁时,就是范家的小魔女,xg情古怪,经常言出无状,但她天生丽质,一颦一笑皆美貌如花,即便范主席都十分偏爱宠溺她。

  爱屋及乌,范书记自然对金泽滔这个敢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的年轻人不存什么好感。

  董明华忍不住开口为金泽滔辩护:“这也是y差阳错,误会加误会,推荐南门常务副市长这件事上,重岳对金泽滔就有所误会,最近又因为被推荐全国劳模一事,误会更深,永州讨论任命他为南门常务副市长,温重岳是唯一持反对意见的常委。”

  董明华因其xg格桀骜不驯,被当时下部队视察的范主席一眼相中,成了范家的乘龙女婿。

  但也因其xg格,在从政仕途跌跌撞撞,一直没有什么起se,而逐渐边缘化。

  从个人来说,董明华内心是感谢金泽滔的,当时也是他最先提议董明华借这良机翻身作主。

  此后,在铁司令和姜书记联手驱逐外来势力插手越海政局,又是金泽滔从中牵线搭桥。

  最后,董明华甚至没有搬动范家一兵一卒,就顺利步入副部级省委常委。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董明华能跻身今天的范家核心议事圈,全是金泽滔一力推动。

  不管是出于个人感情,还是出于对范家利益的维护,董明华都不能因为金泽滔和温重岳的误会,而将这种成见带至范家。

  凌卫国也说:“范书记,重岳和金泽滔的误会,纯粹是因为xg格上的原因,这个年轻人识大体,顾大局,思路清晰,推动工作很有一套,总体上,这个年轻人很不错。”

  范书记摆了摆手,说:“大家聚一起不容易,不要浪费时间讨论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卫国,这一仗很关键,你们有什么计划?”

  相对于金泽滔,他更关心凌卫国即将发起的对卢家小子的围剿,他在地方任职时间已经太久,范家现在又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老人这两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无论是从个人还是从家族考虑,他都要趁老人还健在的时候,发起向更高一级的位置挑战。

  长江科技案就是最好的契机,老人家最后拍板查处这个案子,确实高屋建瓴,目光如炬,此既为打击当前经济金融秩序混乱的利国利民之举,也是投上所好。

  现在该案竟暴出卢家蜀军参与其中,对范书记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卢父主政的京城,这两年和党政两大巨头都不怎么合拍,高层也有意动一动京城的政治格局,现在正处于利益博弈中,而这就是范书记的机会。

  凌卫国有些口渴,干咳了一声,说:“那边也有意动一动,但怎么动,还没有最后达成一致意见,我这不是回来请示范主席和范书记嘛,如果范书记认为可行,我马上和他们商量。”

  尽管凌卫国说得很隐晦,但在座的都是范家核心,自然心知肚明,那边指的是当今五号首长,主管党的纪律监察。

  范书记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卫国现在越来越有大将风度,不管谁的主意,老人家点了头,那就没错,你就依此行事。”

  直到现在,范书记都不认同金泽滔在这其中的作用。

  凌卫国说:“有一个情况,范书记可能要注意,金泽滔跟我提过,卢阳今晚也在京城饭店,夏家那个还在中青院求学的夏智明,还有几个世家子弟都在。”

  又是金泽滔,范书记有些不悦,堂堂公安部部长助理,经侦局长,不会什么事都需要这个毛头小子来提点你。

  凌卫国却看向范书记旁边的瘦小老人,说:“范部长,可能新宇也在。”

  范主席部队起家,八十年代中后期的大裁军,当时在军中炙手可热的范家,因为范主席的隐退和军委首长的暗示,范家也逐渐淡出军界。

  现在范家二三代基本上都在政界和商界发展,瘦小老人是目前范家在军界唯一硕果仅存的嫡系直属,现任总后副部长,去年刚晋升中将军衔。

  “新宇也在?又是那个金泽滔反应的情况?他跟新宇很熟吗?”凌卫国的话犹如天雷般,直惊得范书记下意识接连反诘。

  这个时候,范家正磨刀霍霍向卢家,范家的子孙却跟卢家子勾勾搭搭,这要传扬出去,其后果不堪设想。

  外人怎么议论不知道,但和范家结成政治联盟,正准备携手查处卢家小子的五号首长,若心存芥蒂,不论这合作能不能继续,都不是现在的范家能承受的。

  范部长嗖地站了起来,范新宇正是他的孙子,他并没有象范书记那样冲动质问,但此刻如寒电般的炯炯目光就是凌卫国都忍不住心颤。

  凌卫国小心措词道:“我也仅是凭金泽滔的描述猜测,他今天应该穿了一件条纹衬衫?”

  范部长说话,慢慢地坐了回来,说:“应该是新宇没错,他跟夏家那小子来往密切,而且今天穿的正是条纹衬衫。”

  不等范部长说话,旁边一个中年人就拨出电话,不一刻,这个中年人对范部长说:“爸,是新宇没错,我让人直接接他回来?”

  范部长摆了摆手:“不用做得这么形迹明显,给他留个言,找个理由让他自己回来,回来后,学习之余,禁足半年。”

  中年人恭敬应和,旁边一个穿着藏青夹克的中年人说:“爸,新宇他也不知道卢家的事,有情可愿,再说,新宇和夏家那小子他们都还是学生,卢家子跟他们在一起或许仅是普通的聚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说罢,还狐疑地扫了凌卫国一眼,言语神态间似是责怪他多管闲事。

  董明华看得清楚,心里暗暗叹息,范主席身体健朗时,范家在京城多么的显赫,如今也是江流ri下,一代不如一代,很多范家子弟都沉i于搞内哄,争权夺利。

  凌卫国不同与董明华,父母都是老,凌家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声名的官宦人家。

  他对范家的归属感本来就没那么强烈,所以,他理都没理这个中年人的挑衅,而是看着范书记。

  范家的家务事最终还要范书记拍板,范书记淡淡一笑:“卢家子要拖人下水,一顿饭就足够了,他需要新宇做些什么吗?”

  藏青夹克中年人这才讪笑着没有再说话。

  范家老少为卢家子纠缠自家子弟一事烦恼时,金泽滔此刻也为该不该进李明珠的试衣间而烦恼。

  且说金泽滔苦着脸结过账会过钞,赶到楼下大厅时,小海和林文铮早早离开,留下两女孩还在腆肚仰腰,要气质没气质,要风度没风度地斜倚在会客区的沙发上。rs!。

  第五百九十四章 首长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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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先是看了看四周,问道:“小海和文铮呢?”

  商雨亭哼哼道:“小海今晚上能抽出时间一起吃饭,那都是哥你的面子,他老人家现在ri理万机,就吃饭这顿功夫,不知道多少女生打他的传呼,早溜走了。”

  说罢,还意犹未尽道:“哥,你也不管管,现在他都快成花花公子了,上次我还在路上看到他一人带着仨女生,不知道多滋润。”

  李明珠看着金泽滔逐渐拉长的脸se,连忙伶俐地转移话题说:“林文铮不放心佑铃,他让我们跟你告个罪,先回家了。”

  金泽滔郁闷地挥了挥手,说:“算了,不管他们了,你们回学校还是准备干什么去?”

  两女异口同声说:“逛街!”

  理由还很强大,既为消化,也为减肥美容,更主要的是可以随心所yu地消费,还不用自己买单。

  京城饭店离王府街商业区不远,两女一左一右挽着金泽滔向王府街安步当车走去。

  很多时候,金泽滔就感觉自己象根拐杖,两女时不时地说着当前的流行款式和流行se,金泽滔在这方面根本插不上嘴,就看到两女唧喳着还不时附耳细说。

  其实还用得着附耳吗?根本就是在他耳边呓语,两人从流行se说到期女孩的si房话,让金泽滔一路上感觉不自在,除此之外,被两女孩挽着手臂招摇过市,还第一次在路上这么引人注目。

  好不容易到了商场,金泽滔终于得解放,两女孩两眼放光,早把金泽滔扔在一边,相互比划衣服的款式及se彩。

  商雨亭对服装的设计和鉴赏很有天赋,现在又正装盛行,夏装上市的季节,不一会儿,两女孩就攒了一堆准备试穿的服装。

  金泽滔就成了两女试衣品鉴的首选,衣服好不好,合不合体,两女都要先在金泽滔花枝招展一番,获得他的首肯,才能入得她们的法眼。

  金泽滔看得眼花缭乱,两女孩不断地变换着服装,或清凉,或俏丽,让金泽滔一时间也忘了逛商场的无聊,乐此不疲地品头评足。

  金泽滔刚目送进商雨亭进入试衣间,忽然,旁边的试衣间忽然探出李明珠的小脑袋,对着自己说:“哥,你进来帮我拉一下。”

  金泽滔看着人来人往的顾客,正待拒绝,李明珠的头就倏地缩了回去,半掩着的门象是在向他招手。

  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到有个青年拿着试穿的衣服,正朝着这边的试衣间走来,只好无奈地推门进去。

  金泽滔一进穿衣间,门就被李明珠迅快地锁上,然后就看到半o着的李明珠背对着他,套在身上的连衣裙开着后背,向他袒着女孩曼妙的身躯和火热的。

  在局促的试衣间里,他甚至能透过开背的裙体,隐约看到前xiong椒ru浑圆的轮廓,金泽滔赶紧扭转视线,然后看到李明珠侧转一边的细颈都给染得绯红。

  金泽滔嘟囔道:“明珠,搞什么名堂?”

  李明珠微微一颤,一扭身,张开两臂,直接抱着金泽滔,轻声呓语:“哥,抱抱我。”

  在这么局促的空间里,金泽滔伸手推了一下,却被李明珠两手一带,变作金泽滔紧紧地将她主动压在墙角里。

  不知道是被压得生痛,还是出于羞涩的少女情怀,李明珠小声地惊叫了一声。

  金泽滔生怕她受伤,两手挽过她后背,李明珠垂下双手,后背没有拉上拉链的连衣裙就滑落下来。

  当他发现自己抱着的清清凉凉,腻腻滑滑的女孩几乎全o,手脚都觉得僵直,李明珠甚至一句话也不敢分说,本能地紧紧抱着他。

  感受着怀中女孩微微颤抖的身躯,看着他紧闭的两眼睫毛都在不安地扇动着,金泽滔脑里一片空白。

  当他感觉怀里的女孩清凉的躯体渐渐地火热,这种炽热也开始让他感觉燥热,他忽然问:“为什么?”

  女孩似乎也从刚才的惊慌中安静下来,动了动身体,将臻首埋于他的肩窝,喃喃道:“还记得在浜海钱湖酒店,你跟随说过的一番话?”

  金泽滔摇了摇头,李明珠如歌如诉:“那晚,离高考不过两天,你跟我说,将来想做什么,问自己的心,做到最好,做到极致,就是立大志,我一辈子都记得。”

  金泽滔下意识地反问:“那又怎么呢?”

  李明珠两眼生光,毫不羞怯地直视着金泽滔说:“我觉得一直追随着哥的脚步,就是我的大志,所以我报考了中青院,因为,我觉得,那是离你最近的起跑线。”

  金泽滔无言了,自欺欺人说:“我是你叔。”

  李明珠咄咄逼人道:“拉倒,我什么时候喊过你叔,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就喊你哥。”

  金泽滔说:“你还是何悦的伴娘,你觉得这样做好吗?”

  李明珠狡黠地眨眨眼:“我抱抱哥,难道也不行啊,而且,我又不跟小悦姐争风吃醋,哼,便宜你了!”

  李明珠边说还边摇曳着身体,金泽滔最怕这小妮子贴身搞鬼作怪。

  说到底,他的身体还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没到坐怀不乱的境界,李明珠这一动弹,他的全身血液都开始,连忙吓唬道:“再动,我出去了。”

  李明珠看着一脸惶张的金泽滔,心里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踮起脚尖,在金泽滔的脸上亲了一下:“哥,我只想有个哥,能一辈子爱护我,呵护我,就象你对小亭姐一样。”

  金泽滔o了o她弹吹得破的俏脸,说:“我自然会一辈子爱护你,保护你,但你也要听话,也要学乖,可不许胡思乱想。”

  边说边拾起滑落在地上的连衣裙给她穿上,就在这过程中,仍是让他看得口干舌燥,心慌意乱,如果不是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压着本能,早化身为禽兽。

  看着金泽滔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拉裙链,然后做贼般东张西望出去。

  李明珠先是拿手抚o着xiong口,平息了一下心情,握着小拳头,冲着金泽滔踉跄的背影挥舞了一阵,红着脸自言自语说:“明珠,加油,哼,有se心无se胆的胆小鬼,明明将我当妹,却口口声声将自己当叔的伪君子,你是跑不出妹的五指山!”

  金泽滔垂头丧气地拎着大包小包,跟着两女差不多逛到店打烊,李明珠在更衣室事件后,不但没有尴尬,反而挽着金泽滔的胳膊比商雨亭都还自然,连商雨亭都有点吃味。

  第二天上午,金泽滔规规矩矩地跟着会议代表参加大会集中,很老套的会议模式,所有受表彰对象一字排开,坐在前面几排,佩绶带扎红花,怎么看都象是农村娃敲锣打鼓参加人民解放军。

  台下受表彰的劳模和先进集体代表都斗志满怀,金泽滔也跟着一阵ji动,不说即将被授予财政部劳动模范,就是这个会议室,自己坐的这个位置,都是历史的凝聚。

  京东宾馆就是为会议而生,自建成以来,很多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重要党政军会议都是在这里召开的,历任党和zheng fu领导都是这里的常客。

  置身在这个会场,不仅仅是一种荣耀,更有一种历史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相信,这种凝聚力和荣誉感,是在座每一位财政系统的劳动模范和会议代表都能切身体会到的。

  在雄壮的国歌声中,金泽滔作为上台接受现场颁发荣誉证书的劳模代表,一行十人,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走上主席台。

  亲自给他授证的是这次税改后新任命的国家税务总局党组书记,副局长薛小涛。

  两年多前,金泽滔到总局参加税收宣传座谈会,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金泽滔对着薛局长一个鞠躬,道:“薛局长好,我是越海的金泽滔,两年前还有幸聆听过局长的教诲。”

  薛小涛一边给他颁发证书,一边跟他握手说:“小金同志,我还记得,成长很快,是越海财税的一面旗帜,苏子厚局长对你评价很高。”

  越海的财税机构模式,财政厅长兼着国税地税两套机构的局长。

  金泽滔简短地表示了感谢,然后和上台代表一齐接受会场的鼓掌欢呼和集体致谢。

  随后,人事部、财贸总工会和财政部主要领导分别讲话,劳模代表、先进集体代表发言,最后拍了个大合照。

  上午的会议很快结束,就在中午会餐后,凌卫国和一个穿军装的中年人匆匆找进宾馆,凌卫国告诉他:“首长接见,准备一下。”

  金泽滔傻了眼,首长接见,范家老祖宗接见?尽管心里有些准备,但还是愣住了,两辈子到现在见过最大的领导是铁司令和姜书记,京城见首长还是第一回。

  难道首长接见还要沐浴戒斋,梳妆打扮的规矩?他小心地向凌部长求证,才被凌卫国哭笑不得地告知说:“没那么多规矩,你又不是敌特反坏分子,让你准备就是有个心理准备,该跟首长说什么,怎么说,先心里斟酌一下。”

  幸好,当天下午会议安排代表参观bei jg名胜,金泽滔匆匆跟省厅带队领导请了个假,随着两人直奔城东胡同。rs!。

  第五百九十五章 寒战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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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胡同口贴在墙上的铭牌,金泽滔古怪地笑了笑,这片街区,是京城明清两代官方管理nai妈的地方,现在成了许多达官贵人住所。

  踏足这条胡同,金泽滔甚至都能透过重重帷幕,仿佛闻到了那股带着腐朽历史的味道。

  如今,这条胡同,跟遍布京城东南西北的胡同弄堂没什么区别,只是看上去比别的地方要干净整洁,有秩序得多,车能直行,但凌卫国和中年军官还是在胡同口就停了下来。

  来往的居民不多,显得有些空旷冷清,胡同两边都是相当高大的青砖砌成的高墙,地上铺的都是磨得油光发亮的青石条。

  五月的京城,中午开始燠热,但走在这条胡同,却令人脚底发凉,冷幽幽的环境,青幽幽的砖石,没有让人感觉温暖的地方。

  只有到了那扇暗红se的院门,才让人感觉有那么一丝活气。

  没有人敲门,但门就在他们一行三人刚站在门口时就应声而开,门里站着个年轻的军人,疑惑地打量着金泽滔,跟随的中年军官微一点头,年轻军人往一侧敛身让道。

  院子为三进院落,迈进大门,门内有一字影壁,两旁各有四扇屏门。

  第一进院南房三间,北房三间,西为三间过厅,东边有通道可进上房院。

  首长就在第一进院的小天井里接见他,金泽滔进来的时候,天井里置放着一张大躺椅。椅子旁边置一张茶几。

  午后太阳高照。天气暖和。是老人每天出来活动的时间。

  躺椅上仰卧着一老人,须发雪白,没有刻意地整理,显得有些蓬乱,身上还压着一挂薄棉毯。

  很多年前,这是个曾经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老人,如今。他已经淡出国人的视线,但这并不能让人们忽略他的存在,即使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很多重大历史事件中,都还有他的影子出现。

  这是个让人肃然生敬的老人,他的过往历史,就是共和国的铁和血的历史。

  老人身后站着两个一老一小护理模样的女人,旁边还有个中年人陪着,这个中年人就是范新宇的父亲,也是参与昨晚范家核心议事的当事人。

  凌卫国和中年军人都默不作声。金泽滔不知所措地看看躺椅上的老人,又看看身边的凌卫国。

  站立了足有四五分钟。金泽滔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两只脚无意识地开始交叉活动,只是囿于院落环境的安静,金泽滔不敢发出响声,如果不仔细观察,你也很难发现,他上身纹丝不动,下身却在频繁地摆动着。

  老人忽然睁开眼睛,盯着金泽滔,牵了牵嘴角,似是发笑,声音有些嘶哑,说:“是不是感觉不自在啊?”

  金泽滔还在楞楞地瞪着老人,似是在疑惑,老人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就开口说话了呢?

  直到凌卫国搡了搡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说:“报告首长,是有点不自在,我还是第一次见大领导,没什么规矩,请首长原谅!”

  老人咕嘟一声,后边站着的中年护士连忙递过手盂,服侍着老人吐出浓痰后,旁边另一个护士帮忙擦拭着他流着口涎的嘴角。

  大家都有些紧张地看着老人,老人挥了挥手,说:“你倒也实事求是,知道没规矩,就说没规矩,不能说一套,做一套,那不好。”

  金泽滔听得头皮发麻,这人越老,就越妖,就跟越海的铁司令一样,轻飘飘几句话,就能让人三魂去了二魄。

  凌卫国垂着头,仔细琢磨着老人的话,却不知道他所指的又是何人何事。

  金泽滔低眉顺眼说:“首长教训得是,做人和做官一样,都要表里如一,言行一致,自然不能说一套,做一套,更不能搞阳奉y违,口是心非。”

  老人又是咭咕一声,后面的老年护士探头询问,老人轻轻地动了动手,暧昧不明地说:“那你做到了没有?”

  老人看似昏聩,反应迟钝,但每一句问话,却都令在场的人们心惊肉跳,不知是在担心首长的身体和情绪,还是担心这个年轻人。

  金泽滔仰头闭目沉思,老人问话,让他自然而然将这几年的得失梳理了一遍,昨ri旧事,重新翻检,却还历历在目,历久弥新。

  望着湛蓝的天,整个院落,就是这片小天井还能沐浴到的阳光,那照she着脸庞的温暖的阳光,此刻告诉他,他仍呼吸着这片蓝天的空气。

  大家都将目光盯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的回答能否通过首长的考验。

  金泽滔终于睁开了眼,说:“大节无亏,细行不检,请首长批评。”

  老人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眼角微眯,似带点讥诮,又似是不屑,喃喃道:“大节?你觉得你的大节是什么?”

  金泽滔被他的反问刺激得顷间面红耳赤,听老人的语气,其言下之意就是:“大节?你觉得你有大节?”

  他深吸了口气,暗暗jg告自己,这个老人既不是农村ri出而作,ri落而息的老农,更不是街头坐看ri出月升的退休老工人。

  他老人家手中虽然没有镰刀铁锤,但他就代表着工人和农民。

  你稍有不敬,虽然他不打不骂,但后果是什么,最轻的惩罚就是,自己走出这个院落,口袋里还没有放暖的劳模证书,顷刻间便会被回收。

  金泽滔心中不无恶意地揣度着老人的心思,嘴里却是不敢放肆,说:“从大处说,心中有党,有国,有人民,那就是大节,从小处说,做好本职工作,完成领导交给的各项工作任务,那也是大节。”

  这话答得中规中矩,四平八稳,并不出彩,但也绝不会出错。

  凌卫国满意地点点头,见到老人,能这般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已是十分不易,还能答得这么沉稳有度,在范家的晚辈后生中也少见。

  “那你觉得我的大节是什么。”就在凌卫国放松了心情,老人却忽然问出这句石破天惊的问题,让他额头都开始冒出虚汗,两腿有些发软。

  给老人的大节下结论,那是zhong yang对他的过往历史经过慎重及缜密的研究讨论后,才能最后盖棺定论。

  让他一个毛头小子答这个问题,无疑是为难他,或者是故意出难题,更有甚者,甚至可能犯重大的政治错误。

  沉默或者婉拒,是金泽滔最好的选择,凌卫国替他有些着急,除了用焦虑的目光暗示,他无法出声提醒。

  金泽滔笑了笑说:“上不负天,下不愧人,其奈何我?我想,对首长来说,问心无愧,那就是大节!”

  这老头,都气息奄奄,还是那样的咄咄逼人,若不是他心理素质还好,只怕听到老人的问题,都能直接吓晕过去,问我大节,这不是要我命吗?

  老人少年时好勇斗狠,青年时敢打敢冲,中年时一军之将,还好冲锋陷阵,和平时代,没仗打了,他就开始和人斗。

  好在每个重大历史关头,他都能走对节点,都能站在党和国家利益的大局,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没有行差踏错。

  这大约就是老人渴望生前能听到对他的功过是非的评价,在这个时刻,说出这番话后,金泽滔忽然隐隐有些明白,老人并不是想要为难他,而是适逢其会。

  不管金泽滔怎样回答,老人都绝不会计较,他心里明白,千秋功过,自是后人评说,现在他姑且问,金泽滔也是姑且答,不存在政治上的对错。

  老人遽然坐起,压在腹上的棉毯被他掀起,他刚才还风轻云淡的眼神此刻却烁烁生光,不顾身边人的吃惊,喃喃自语道:“上不负天,下不愧人,我问心无愧了吗?”

  言罢,又缓缓地躺了回去,似是这一迅速坐起,耗尽了他不多的jg气神,竟显疲倦,他甚至连手指都懒得动弹,说:“搬几条凳子,让他们先坐坐,我休息一会儿。”

  老年护士小心地给他盖好棉毯,另外一个年轻护士则蹑手蹑脚地回屋里搬出几条小板凳。

  这哪是居家坐的板凳,分明是小马扎,金泽滔看着所谓的板凳,傻了眼,这么小的板凳,只够半个屁股着落。

  除了两个护士,其他人都安静地坐了下来,坐得稳如泰山。

  唯有金泽滔第一次坐这玩意,生怕压坏了板凳,只好战战兢兢折着身子坐了半边板凳,另一半悬在半空,不自在地呲牙咧嘴。

  老人身后的小护士捂着嘴无声直乐,老年护士瞪了小护士一眼,小护士却也不怕,顾自抖着眉头闷笑。

  金泽滔瞪大了眼睛看她,还真是手绝活,不发出丁点的声音,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久在首长身边工作和生活,确实能学到真本事,比如小护士,比如这个老护士,看年纪并不比老人年轻多少,却站得安如磐石。

  比如凌卫国他们,坐得如此笃定,只怕比部队大会集结时的战士坐得都要端正。

  现在安静下来,金泽滔检讨着刚才和老人的一问一答,忍不住抹了一头冷汗,这象不象古时候皇宫里,面对老皇上的提问,下面的大臣肤粟股栗,诚惶诚恐地对答。

  自己现在正是臣属,老人就是老暴君,刚才的一番对话,不就是寒战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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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天雷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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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脑里胡思乱想着,也渐渐地习惯了这种坐法,得空他就开始四周打量,刚才站着,他不好太过放肆,现在窝在这几人身后,方便他打量起周围环境。

  环境倒很普通,乏善可陈,只有厢房山墙及连接屏门的抄手游廊的设计,有点与众不同,隐约间还可见人影晃动。

  按眼前这老人的级别,周围至少有一排的部队jg卫着,也不知道都躲哪个旮旯里猫着,金泽滔兴致勃勃地猜想着,某某房间该躲着多少人,某某角落该藏多少兵。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声低沉的声音道:“我反思过,我确实做到了问心无愧,这四个字可以写进生平。”

  寂静的院落忽然响起这声音,让正神游太虚的金泽滔吓了一大跳,他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还半个屁股凌空悬着。

  这一吓,让他一个屁股坐实,重心一失衡,小板凳咯吱一响,坐歪倒了,金泽滔哎哟一声,直接坐在地上。

  中年军官和他孙子都连忙摸出身边的笔记,认真记录着老人说的话,这应该是他明确带有遗嘱xg质的交代,自然要郑重记录,而且随后,还要正式向组织报告。

  金泽滔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刚才他说的这番话就可能写进首长ri志,进入zhong yang档案馆作为历史资料保存。

  金泽滔一摔倒,就飞快地爬了起来,只有刚才一直盯着他东张西望的小护士却无声地笑开了。其他人还没明白过来。金泽滔已经站了起来。

  他朝着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老人尴尬地笑笑:“首长。我重了点,差点就压坏你的小板凳,不小心摔趴了,这条板凳可能要修一修。”

  小护士这回终于忍俊不禁,咭咕地发出轻微的笑声,却迅即咽了回去。

  老人并没有睡着,他刚才闭目养神,跟金泽滔一样。在反思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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