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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6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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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夏同学和商雨亭的外貌有几分相似。金泽滔几乎可以断定。商雨亭和夏同学肯定存在着某种血缘上的联系。

  商汤灭夏,老姑父杜撰的这个商姓,其中蕴藏着的浓浓怨气,金泽滔到现在都能感觉得到。

  也不知道老姑父是怎样长,又和这个夏家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最后又是为什么从京城被驱赶至东北苦寒之地。

  逝者已矣,金泽滔既不想探究,也不想告知商雨亭他们。现在他们都是自己的至亲骨肉,金泽滔只希望他们往后的生活平静安详。

  上辈子,老姑一辈子都没有音讯,想必,两个表弟妹一直都没有认宗归祖。

  那么,可以这样认为,老姑父虽然一直逃避京城的某种联系,他又何尝不是被京城祖家遗弃的呢。

  这样的宗族,对商雨亭姐弟来说,认宗归祖反而是祸非福。

  幸好现在的商雨亭姐弟。学校里的档案全改为金姓,很难在这方面寻找得到老姑父的痕迹。

  金泽滔看着巧笑倩兮的小亭。大步上前,揽过她的肩膀,心里涌起浓浓的亲情,只想一辈子呵护着,不让她受半点的委曲和苦难。

  商雨亭突然被金泽滔拥抱入怀,微微一愣,随即笑靥如花地用小脑袋摩挲着金泽滔的下巴,乖巧得象只慵懒的小猫。

  李明珠很自然地挽上金泽滔的另一只胳膊,轮起辈份,金泽滔和李明珠的父亲棺材板李良才称兄道弟,她的两个哥哥都喊金泽滔为叔,但偏偏李明珠一直管金泽滔叫哥。

  金泽滔左拥右抱,在旁人看来享尽齐人之福,但在小海和林文铮眼里,却是十分自然。

  只是金泽滔的无边艳福很快就受到挑战,金泽滔等人踏进电梯,夏同学等人也蜂拥而入。

  卢总只是瞥了金泽滔等人一眼,就将目光移开,却已经早就忘却了金泽滔和林文铮两人。

  他低垂着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神情象是十分疲倦,早没了两年前那股不可一世的张扬和狂妄。

  只是他身后彪悍青年却是jg惕地打量着金泽滔,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什么,金泽滔朝着他咧嘴一笑,彪悍青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

  金泽滔收起笑容,冷冷道:“我是谁?”

  彪悍青年指着金泽滔道:“我记得你,跟你打过一架,身手不错。”

  金泽滔撇了撇嘴角,说:“要不再打一架?”

  卢总架回眼镜,凝视了金泽滔一眼,道:“小伙子,不管你是谁,不要挑战我。”

  金泽滔最看不惯他说话时那副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优越感,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装个屁的大尾巴狼。

  金泽滔还没有说话,小海挺了挺胸膛,竖起食指,在唇边左右摇晃,老气横秋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冲,这是文明场所,不要动不动就说挑战之类的话,这样不好!”

  卢总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什么时候,在京城还有人敢这样当面挑衅他。

  在电梯局促的空间里,夏同学鹤立鸡群的身高就显出优势,他俯视着金泽滔,一双不大的眼睛眨巴得很厉害,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神。

  这边卢总还在和小海剑拔弩张时,夏同学突然发出高亢的尖叫:“明珠,你怎么能跟陌生人搂搂抱抱?还搂得这么紧!”

  进了电梯间,因为人多,金泽滔下意识就伸手挽住小亭跟李明珠两人的腰,此时,李明珠正舒服地靠着金泽滔胸膛,贪婪地呼吸着金泽滔身上那股令人安宁的气息。

  某些方面,李明珠对金泽滔的眷恋跟商雨亭一样,两人都有兄弟,但家庭环境让她们幼小的肩膀早早就挑起了家庭重负,两个哥哥很多时候却需要她象姐姐一样地照顾。

  她一直管金泽滔喊哥,就是因为金泽滔能给她带来父兄一样温暖的关怀。

  随着年龄增长和金泽滔的结婚,这个心目中的大哥离自己越来越远,此刻,她还是第一次被金泽滔主动拥抱,心中的那种温馨和安详让她恨不得时间永恒留驻。

  夏同学居高临下,看着心中的女神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甚至,他清晰地看到,女神那神圣的胸脯紧紧地贴着金泽滔,直至变形。

  夏同学只觉得心底有根弦啪地断裂,所有关于爱情和家庭最美好的想象,此刻都碎裂成粉。

  夏同学这声尖叫,吸引了电梯里所有人的目光,就连狰狞着脸,血红着眼,准备择人而噬的卢总,似乎一下子平复了情绪,狠狠地瞪了小海一眼,扭头不语。

  李明珠并没有因为夏同学的尖叫有所收敛,反而抱得更紧密,只恨不得将自己镶嵌进他的身体。

  她甚至都懒得睁眼,只是呢喃地一声低吟,就象一只快要入睡的猫咪。

  李明珠的无视,让夏同学恨不得将金泽滔狠狠地揍倒在地,踩上一脚,然后再化身为他,享受和心中女神搂搂抱抱的甜蜜爱情。

  小海咂咂嘴,卢总的缩头让他感觉很无聊,他骨子里的冒险和暴力因子让他很快将目光瞄向夏同学。

  夏同学若是长得矮小一点,视觉上倒也没有那么刺激,心里也不会那么的痛苦。

  他清楚地看到,李明珠还很享受地用她饱满的胸脯,摩挲着这个可恶的陌生男人。

  感官上的刺激让他心中的怒火很快演变成妒火,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金泽滔。

  小海早盯上了他,立即伸手握住架住了他的胳膊,夏同学一个锦衣玉食,五谷不分的公子哥,手无缚鸡之力,让小海熊掌一般的大手握住,啊啊地呼痛,身子顿时矮了半截。

  金泽滔对小海微微摇了摇头,小海放开手,摇头晃脑感慨道:“现在的毛头小伙子,啧啧,缺乏素质啊,举止粗蛮,无理取闹,言出无状,年轻人要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新人,老师不都这样教育你们的吗?”

  说罢他还挑衅地对着卢总挤了挤眉头,看得出来,大哥对这个四眼田鸡有敌意。

  卢总差点没被小海气得吐血,夏同学颤巍巍地抬着手指着小海半晌说不出话,条纹衬衫却冷静旁观,丝毫没有要出头的意思,其他人也都不声不吭。

  正在这时,只听叮咚一声,七楼到了,林文铮一直站在电梯门口,看着金泽滔兄弟俩前仆后继地寻衅嘲讽卢总等人,一颗心都提在半空中。

  小海血气方刚,还能理解,滔哥多稳重的人,不但没有制止小海的挑衅,还隐隐怂恿他出头架梁,就不怕惹祸上身?

  幸好,到了楼层,林文铮生怕再出什么妖蛾子,连忙说:“到了,到了,这里下。”

  商雨亭和李明珠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金泽滔的怀抱,蹦蹦跳跳着出了电梯门。

  夏同学眼巴巴地盯着俩女孩,盼望她们能回眸看上自己一眼,只可惜,直到电梯门合上,都没有看到她们回头。

  七楼名许家厅,是清末出了探花郎的许家家传筵席,又称“探花菜”,许家菜迄今已有百年历史,是唯一保存下来由京城饭店独家经营的著名官府菜。

  金泽滔对酒店装饰犹感兴趣,林文铮他们忙着点菜,他已经背着手在许家厅里闲逛开来。

  既为京城唯一还完整保留下的私房菜系,许家厅装修既豪华,又带有前清宫廷se彩,半圆的窗户,豪华典雅的陈设。

  就在他四处打量时,忽然有人狠狠在自己肩头拍了一下。

  金泽滔回头一看,正是何悦的顶头上司,越省纪委副书记尹小炉,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黑se夹克的中年人。

  尹小炉首先对身后的中年人介绍说:“他就是何悦同志的家属,金泽滔同志。”

  金泽滔听尹副书记的介绍,心想这人应该是何悦的同事,连忙伸出双手,尹小炉说:“这位是六室何主任。”

  第五百九十章 明珠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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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介绍自己时,前面冠以何悦同志的家属,金泽滔吓了一跳,尹小炉这么郑重其事地跟自己介绍,这个长相普通的六室何主任,他的身份绝不会那么简单。

  首先不会是何悦借调到省纪委办案的同事,那么他的身份只能是中纪委的领导。

  尹副书记既未介绍他的单位和全名,想必就因为他的身份比较敏感。

  金泽滔双手握着何主任的手,说:“何主任好!谢谢你一直来对何悦的关照。”

  何主任既然不是省纪委的领导,以他们的熟悉程度,那么一定是何悦他们京城办案的业务领导。

  何主任平静地看着金泽滔,忽然笑了:“后生俊彦,果然机灵,不错,何悦现在身体还好吗?”

  金泽滔连忙说:“还好,就是身体有些虚,这些天都在家保胎待产,谢谢何主任的关心。”

  尹副书记皱着眉头道:“小金市长,小悦身体虚弱,你怎么不在她身边陪伴,反跑京城里来了?”

  金泽滔说:“我来京城开会,顺便跑个项目。”

  尹副书记越发不悦:“你一个小小的副市长跑京城开什么会?”

  金泽滔并无不快,尹副书记这也是关心何悦,他嘿嘿笑道:“领导也太小看人了,我怎么就不能来京城开会。”

  看着尹小炉的脸越拉越长,他赶紧如实交代:“我被评为财政部劳模。还被推荐为全国劳模。这不是有两个表彰会要连续参加。”

  何主任呵呵笑说:“果然后生可畏。双料劳模,等会儿过来一起喝杯酒。”

  尹副书记这时脸se才和缓了下来,说:“何主任说了,等会儿过来敬酒,都说你小子酒量不错,嗯,有个人你一定比较意外。”

  尹副书记和何主任转上楼梯,消失在楼道的贵宾区。金泽滔目送着他们离开,心里却不免苦笑。

  如果不是这个双料劳模,何主任还不一定能出言邀请,看来劳模也不是一无是处。

  金泽滔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就是让他伤心的双料劳模,为他挣了一个常委。

  尹副书记刚才说到有一个人比较意外,想必还是自己认识的人,京城里,他认识的人不多。跟他们身份相当的更少,也就寥寥几人。

  尹副书记故作玄虚。卖了个关子,金泽滔捏着手指也猜出个大概,倒省了他专程去拜访一趟。

  此时,李明珠蹦跳着过来,看到金泽滔站在转角楼梯底下发呆,飞扑进金泽滔的怀里,挽着金泽滔的胳膊,饱满的胸脯毫无顾忌地贴着他。

  刚才在电梯里,金泽滔尚无多大感觉,这会儿,却被她这么亲密贴身,嗅着她芳香的气息,久未接触女se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

  金泽滔有些尴尬推了一下,瞪着她说:“也不看什么场合,没脸没皮,不害臊。”

  李明珠狡黠地眨眨眼,八爪鱼般扭动着身体,金泽滔只觉得怀中的女孩瞬间变身为美女蛇,全身都火辣辣的。

  连忙将她推开,还心虚地四周张望了一下,要是让尹小炉他们看见,天知道自己跳进黄河能不能洗清。

  李明珠脸蛋就明涂了胭脂似的,连眼睑都映红了,虽然离开了他的怀抱,可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松。

  只是金泽滔刚刚被刺激了,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敏感起来,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李明珠那一团柔软的温暖直达到心底。

  摇了摇头,赶紧地气沉丹田,将所有的绮念驱赶出脑外,才渐渐地息了心火,拉起李明珠,低声道:“走,别搞怪了,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害羞。”

  李明珠乖乖地任由他拉着上楼,声如蚊蚋道:“谁不知道害羞,我都被你抱得脸红了。”

  金泽滔一脚差点迈空楼梯,恼怒地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踉跄前行,李明珠咭咭地掩嘴低笑,噔噔在后面追赶着金泽滔的脚步。

  金泽滔刚坐下,李明珠已经神se如常地挨着金泽滔身边的座位坐下,菜还没上,另一边的商雨亭已经咕咕地吞咽着口水,金泽滔皱着眉头说:“难道中午没吃饭?”

  不但商雨亭如此,其他小海等人两眼都绿幽幽的,好象饿死鬼一般。

  商雨亭大声嚷嚷道:“何止中饭没吃,我连早饭都没吃,早说好今晚上许家厅,还不留足肚皮啊。”

  金泽滔感觉有些不妙,问对面的林文铮说:“都点了些什么菜?”

  小海连忙摇头:“也没什么,都是些干货,这里的特se菜。”

  金泽滔松了口气:“嗯,特se菜好,酒店有没有生命力,就要看这酒店有没有别无分店,独此一家的特se菜。”

  林文铮干笑道:“是啊,是啊,特se菜好,干货好。”

  金泽滔让林文铮将晚宴设在京城饭店许家厅,就是来这里考察京城高档菜品。

  京城分店已经完成选址,现在的通元酒店已经走出越海,接下来就要向天南地北布店,再以海鲜产品作为酒店主打菜品既显得单一,又不合时宜,更没有生命力。

  唯有兼收并蓄,取长补短,才能长盛不衰。

  许家菜长于干货发制,jg于高汤老火烹饪海八珍,鱼翅、鲍鱼、佛跳墙都是其著名的特se菜肴,通元酒店也需要开发一些有自己特se的高档菜肴。

  特se菜?干货?金泽滔眼皮直跳,瞪着眼伸手要菜单,林文铮躲躲闪闪地递了过来。

  金泽滔粗粗扫了一眼,差点没晕过去,燕窝、海参、鱼翅、鲍鱼、鱼肚、干贝、鱼唇、鱼子海八珍一样不少。

  鲍鱼点的是双头鲍,燕窝还是血燕,鱼翅是天九翅,

  这哪是吃菜,这简直是吃钱,双头鲍那都是半斤一只,这种高蛋白的玩意,吃上一只就不用吃别的了,即便在九十年代,其价格也让人瞠目结舌。

  他愤愤地哼了一声,道:“败家子!”

  李明珠挨过身子,摇着金泽滔的胳膊说:“哥,你就别小气了,你现在都是劳动模范,哪能乱发脾气呢,听说,劳动模范还加工资发奖金的,就当是庆祝了!”

  金泽滔深吸了口气,才压住心火说:“好,我不小气,就一个要求,不许浪费,必须都吃到肚子里去。”

  但当那一道道熬制得se香味俱全,汤浓汁稠,jg美绝伦,香味浓郁的“干货”特se菜上来后,金泽滔也忘了等会付钱的滴血心疼,忍不住食指大动。

  只是当其中的招牌大菜双头鲍上来后,正准备动刀大快朵颐时,一个旗袍服务员进来说有客人请金泽滔先生过去。

  金泽滔只好放下刀叉,随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大贵宾房,尹小炉副书记站在门口迎接。

  金泽滔目光往里一扫,却见坐在主位的正是新晋公安部部长助理,经侦局长凌卫国,何主任坐在他右侧,这些人中就有他认识的越省纪检干部黑白无常,尹书记的左右手。

  还没等尹小炉说话,凌卫国朝他招了招手,还特地站了起来,大声说:“我们的双料劳模来了,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越海的金泽滔市长,凌某人的朋友。”

  何主任也笑说:“他还有个身份,可能大家都认识,何悦的另一半。”

  坐在下首的一个年轻人大笑:“孟姐夫啊,久闻大名,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金泽滔脸都绿了,何悦的孟姐绰号,终于出现后遗症,自己也成了这个似是而非的孟姐的丈夫。

  金泽滔嘿嘿笑说:“一定,一杯肯定不够,至少三杯才能见情。”

  年轻人也很豪爽,道:“那是一定的。”

  金泽滔边说着话,人已经走到凌卫国身边,微微鞠躬道:“凌部长好!”

  凌卫国边伸出手,边扶着他的胳膊说:“好,好,就在我身边坐下。”

  凌卫国对金泽滔的礼遇让在座的人们都有些惊诧,唯有尹副书记稍微有些知情。

  金泽滔曾经在通元酒店的餐桌会议上,提出处理非法集资案的法律依据,兼顾了事实和法理,为最后迅速圆满处理吕三娃案打下了基础。

  当时主持餐桌会议的方建军,也因此成为接替省委施副书记呼声最高的领导。

  尹副书记虽然远在京城,但西州发生的系列政治大事件,他一直关注。

  铁司令和姜书记联袂到永州一游,本土势力和外省势力空前联手,目的就是着眼省委副书记这个离正部级距离最近的职位。

  目前大局基本鼎定,而这一系列事件中,似乎都有着金泽滔的影子在闪现。

  凌卫国在侦查长江科技沈永福特大集资案过程中,他的侦查方向和金泽滔所提出依据如出一辙,凌卫国也因侦办此案迅速被任命为部长助理。

  金泽滔当时提出的解决办法,甚至可能导致一场相关法律建设的革命。

  凌卫国对他礼遇的理由不仅仅在于此,当初还是金泽滔的一番话最终让凌卫国下定决心查处长江科技案。

  凌卫国对他客气,金泽滔不能当福气,他摆着手笑说:“凌部长,刚才何主任在楼底下给我的任务是给各位领导敬酒,小子哪敢按兵不动。”

  这话说的,让凌卫国和何主任都不住点头,没有恃宠而骄,是个心xg不错的年轻人。

  第五百九十一章 偷税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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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来这里当然不是吃菜,他们自己点了满桌的海八珍,比这桌酒席要高档多了。

  这里喝的都是茅台,金泽滔擦擦鼻子,说:“凌部长,我要敬酒,可不在少量,这酒贵了?”

  凌卫国在西州见识过金泽滔的酒量不错,当时金泽滔也问过类似的话,结果金泽滔一口气要上二十瓶,吓得主人董明华连忙以尊重部里领导为由,死活不让再上酒了。

  凌部长豪气干云,道:“能喝多少,你上多少,部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几个酒钱,别跟我省钱。”

  金泽滔这才拱手道:“各位领导,后学晚辈,今晚就放肆一回,敬在座每位三杯,我喝光,各位随意。”

  金泽滔话音一落,有人赞道:“这怎么行,就冲你这份豪气,怎么也要陪你三杯。”

  其余人也纷纷出言赞同,金泽滔感ji说:“谢谢领导们看得起晚辈,那我就狂妄了。”

  说罢,他对着服务员招了招手说:“先上二件茅台。”

  又吩咐服务上大号白酒杯,六杯,一字在桌上排开。

  看着足有二两多容量的酒杯,和一字排开的酒瓶,包括凌卫国都张大嘴巴发着啊啊的声音。

  金泽滔在酒场上很久没有放纵,今天,在座的都是公安和纪委的领导,对这些半军事化管理的纪律干部,金泽滔再熟悉不过。

  不来点真刀真枪,任你说得再慷慨ji昂,天花乱坠,他们当面跟你打哈哈,称兄道弟,一转身就忘了你姓啥名啥。

  用酒jg说话,让热血,是最快接近他们的捷径。

  当二件茅台被服务抬进包房,六杯大号白酒杯斟满了酒,大家才知道,金泽滔刚才说要每人敬大家三大杯,不是说着玩的。

  金泽滔首先敬凌卫国说:“凌部长,先敬领导三杯,领导随意。”

  一杯酒足有二两有余,一口气喝上三杯,那就是小一瓶的高度酒啊。

  凌卫国豪爽地说:“就冲你这分豪情,咱也不能落后于人,三杯见底,说到做到!”

  大家都大声喝彩,席间气氛顿时象被点燃了似的,年轻人都离了座位,围了上来。

  凌卫国酒量不赖,xg格直爽,而且喝酒很有技巧,酒杯在他手中看似不停歇地喝下,但中间还是争取了一些时间,不至于一口下去压不住酒意。

  金泽滔也喝得xg起,呼喝着:“大碗来!”

  堂堂京城饭店许家厅哪真能提供大碗,但也拿了大号的啤酒杯,金泽滔将三杯酒直接倒进啤酒杯,此时凌卫国正在喝第三杯。

  金泽滔端起大杯,仰头张嘴直着喉管,酒水就象灌进漏斗一样,人们还没反应过来,酒杯已经滴酒不存。

  喝罢,金泽滔还回味无穷地咂咂嘴,要说口感,确实是一分钱一分货,普通老烧酒怎能同国酒相提并论。

  这个时候,凌卫国才将最后一滴酒倒进嘴时,他还等着人们大声叫好,一回头,却见身边围着的几个年轻人,都两眼发直瞪着金泽滔,这是喝酒还是喝水?

  凌卫国正好看到金泽滔卷着舌头回味着酒味,难怪董明华称他酒仙,喝酒都能喝出一往无前的气势。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轰然叫好,也不知是为凌卫国叫好,还是为金泽滔喝彩。

  金泽滔接着斟酒,刚倒好三杯,不等他邀请,何主任就站了起来,说:“刚才还是小瞧了你,酒品见人品,就这分气概,配得上何悦同志。”

  敢情喝酒还能跟人品挂上钩,金泽滔不免有些得意。

  等何主任端起第三杯时,他才端起大号酒杯,大家都瞪着他,这一杯喝下去,就差不多二斤白酒了。

  金泽滔仍然风淡云轻地举杯直接倒进嘴时,当他意犹未尽地摇着杯底时,让最后一滴剩酒滴进嘴里时,众人才齐齐地发出“咦”的一声惊叹。

  此时,何主任还没有完杯。

  此后,每隔分钟,金泽滔就和人干杯,喝酒的速度一如既往的风卷残云,每次他喝完酒,人们总会集体shen吟一回。

  连包房里shi候的女服务员都会跟着情不自禁地shen吟,接待过不知多少的天南海北的酒林豪客,象金泽滔这般豪气干云,喝酒都能喝出这番境界的还真是开了眼界。

  等敬过前面几位上了年纪的领导,后面敬酒的人们也不指名道姓,直接称呼他为孟姐夫,到后来,一律姐夫相称。

  初次见面,却能一见如故,酒果然是好东西,难怪都说风流茶说合,酒是se媒人,酒是爱情的兴奋剂,更是友谊的固化剂,

  当他敬完最后一个人,两件茅台的空酒瓶,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向人们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奇迹,不歇力,不佐菜,几乎是一口气干完一件茅台。

  金泽滔最后满杯敬全桌,人们已经麻木到将他倒在杯里的酒,当是水和空气。

  金泽滔离开贵宾房时,凌卫国亲自送他出来,凌卫国亲热地拉着他的手,说:“关于你们南门港口改造的事情,董厅长跟我通过电话,老祖宗也点了头,只是范主任最近去香江,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到时,我再跟你联系。”

  金泽滔连忙说:“谢谢凌部长,若是解决了这件大事,凌部长就是我们南门人民的大功臣。”

  凌卫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新财政体制后,zhong yang财力大幅度增加,若是换作以前,即使国家计经委也是无力支持地方建设的。”

  说到这里,凌卫国忽然笑了:“你不是参加财政系统的劳模表彰会吗?如果可能,先跟财政部领导吹吹风,或许你的事就会事半功倍。”

  金泽滔点点头:“我也正有这打算,就看有没有机会,凌部长,长江科技案主要嫌犯已经归案,这个案子也侦查得差不多了?”

  金泽滔正想着是不是给他提个醒,这个姓卢的红顶商人可是长江科技案的大黑手,不过想想,到现在,凌卫国也侦查了大半年,应该有线索指向他。

  凌卫国叹息道:“现在案件侦破遇到真正的阻力,中纪委也已经提前介入,我们正在想着是否换个方向侦查,跟何主任他们正商量这个事。”

  金泽滔心中一动,说:“若是真遇到大石头,没法绕过去,何不先松松土,再克敌制胜。”

  凌卫国摇了摇头:“谈何容易,撼泰山易,撼蜀军难。”

  金泽滔傻楞楞地看着凌卫国,卢总的祖上是蜀人,所谓蜀军,就是以卢总父亲为首的一股直隶势力。

  天子脚下,京城安则天下安,京城危则天下亡,现在的京城和zhong yangzheng fu似乎不是太合拍,去年zhong yang高层出台一系列经济改革措施,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宏观调控。

  京城对zhong yang宏观调控十分抵制,一度时间,宏观调控在全国推广磕磕碰碰,到现在,应该是矛盾最尖锐的时刻。

  敢情这个案子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卢父,这倒是个方难撼的顽石,尽管凌卫国背景雄厚,但那也不是他能撼动的。

  金泽滔一拍头道:“凌部长,跟你打听个人,刚才上楼进电梯时,和两个人发生口角,一个痴到颠狂,一个狂得没边,痴的姓夏,好象叫夏智明,狂的带眼镜,姓卢。”

  凌卫国脸se一变,道:“夏智明?夏家在中青院读书那小子,姓卢,卢阳?”

  金泽滔点头道:“应该就是他们,夏智明是个学生,那个姓卢的人们都称他为卢总,好象是个商人。”

  凌卫国厉声道:“还有谁一起?”

  金泽滔把几个随同的年轻人相貌特征一描述,凌卫国的脸se越来越难看。

  金泽滔最后说:“其他几人跟那个夏同学差不多年纪,姓卢的好象很有号召力,他们有些敬畏他。”

  凌卫国不屑说:“屁个号召力,还不是仗着他老子,还有手里有几个臭钱,这帮败家子还真是胆大妄为,这个时候还跟他纠缠不清,行了,先这样。”

  凌卫国拔tui就要离开,金泽滔却说:“官商官商,撼石先松土,查官先查商。”

  凌卫国脚步一僵,唔了一声,回头凌厉地看着他。

  金泽滔咧嘴一笑:“我是搞财税出身的,凡是做生意的,他可能干净得象婴儿一样,但有一点,他是怎么也干净不了的。”

  凌卫国认真看着他,收起了脸上的厉se,道:“说说怎么个不干净?”

  金泽滔夹了夹眼,道:“税,偷税,查偷税,没有一家企业和个人敢说他完全依法纳税,偷税多可耻!那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脚!”

  说罢,他意犹未尽道:“再说新税制刚实施,漏洞更多,新税法对偷税行为的惩罚力度是历史上最大的,凌部长,你看,多好的突破口,而且一查一个准。”

  金泽滔出了个y险的主意,前生后世,有多少人被钉在偷税,这个很多人一开始不以为然,到最终往往悔之不及的耻辱柱上,却一世不得翻身。

  凌卫国眼睛一亮,继尔哈哈大笑:“你小子,有你的,我记你一功!”

  金泽滔心道,拉倒,你记我一功有个屁用,上次给你出主意提了副部级,口口声声说到京城一定倾其所有,好好款待,也没见他行动。

  也不是没有表示,刚喝了他两大件茅台,也够让他心疼一阵。rs!。

  第五百九十二章 红色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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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卫国走了两步,越想越觉得金泽滔的主意可行,忍不住又折返回来,狠狠地拥抱了他一下,说:“谢谢你,泽滔。”

  这句话却比所有虚无缥缈的承诺都来得真诚。

  金泽滔哼着走调的小曲回到包房,却见两男两女毫无风度地瘫坐在座位,一动都懒得动,几个服务员还在门口掩嘴胡卢。

  商雨亭还摸着肚皮直嚷嚷:“这玩意儿还真能充饥啊,看着没什么东西,一喋粉丝,一个小馒头,还有一小碗口水汤,怎么那么经吃呢。”

  鱼翅燕窝鲍鱼在她的嘴里,都成了粗粮。

  李明珠一样的形象不佳,愁眉苦脸地盯着自己的肚子,说:“小亭姐,你看我是不是长胖了?早知道就不吃,太影响我的花容月貌了。”

  小海努力挺直身子:“都别浪费,再加把劲,不然哥回来,没法交代了。”

  林文铮哭丧着脸:“我倒想努力进补,可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小海,你胃口好,又正是发育期,能者多劳。”

  金泽滔这个时候才笑眯眯着进来,说:“嗯,偷税是可耻的,浪费比偷税还要可耻,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吃不下去了,刚才谁说我小气来着?”

  商雨亭眼珠子一转,趴在金泽滔的后背,腻声道:“哥,打包回去当宵夜。保证不浪费。”

  李明珠也开始摇晃着金泽滔的胳膊撒娇。胸脯有意无意间摩挲着他的手肘。那阵阵蚀骨的酥麻,让金泽滔没办法再坚持原则,最后只好让步允许打包。

  当最后结账时,看到账单那一大串的数字,以及金泽滔那张越来越沉的黑脸,小海等人立即咋着舌,借口到外面透透气,赶紧先溜之大吉。

  金泽滔还在为账单肉痛时。凌卫国匆匆结束了晚宴,驱车赶到城东nai慈府胡同,远远地在胡同口就下了车,没人跟随,一个人走进胡同。

  走到半途,他身边已经跟着一人,两人在一个暗红大门前停住,然后一道侧门打开,凌卫国回头对那人道了声谢,就直接进了门。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院落。普通到和旁边的民居没什么两样,京城类似这样的院子成千上万。

  就在这个院落的南向三间房间的中间。住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个对当今政局还有着巨大影响力的老人。

  当凌卫国在房前的天井默立了十来分钟,有个穿军装的中年人上来说:“凌部长,首长让你进去,时间不要太长,首长今天有些疲倦。”

  凌部长点了点头,向那个房间走去,门无声地打开,有个三十多岁的白衣女人给他撩开门帘,这是老人的值班护士,凌卫国迈了进去。

  房间也就二十多平方,有床有沙发,沙发靠着窗边,窗台上盛开着一盆鲜花,这是房内唯一有生气的摆设。

  老式的长沙发中间,坐着一个老人,房间灯光昏暗,甚至看不太清楚老人的面容,沙发面前摆着一条板凳。

  凌卫国鞠了个躬,然后默默地在那条小板凳上坐了下来,护士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无声地退出房间。

  每次来到这个房间,凌卫国总会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在这样的环境中,他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老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一丝杂音。

  老人就象雕塑,无声无息,只有那幽幽的目光还有着活力。

  凌卫国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他甚至都不敢喝水,生怕惊动老人。

  老人开口说话:“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凌卫国小心地说:“长江科技案查处已经进入死胡同,很多线索都指向京城市委,问题不但涉及到经济,还有作风问题,那边让我问问首长你的意见。”

  老人嘴角牵了牵,露出讥诮的笑意,说:“红se历史上,党内高层有谁是因经济和作风问题被废黜的?”

  对这样的敏感问题,亲近如凌卫国都不敢轻易接话,虽然这对凌卫国这样层次的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历史经验表明,政治倾轧和斗争,经济和作风问题仅仅是借口,现阶段,一切斗争都是围绕路线和立场的斗争。

  凌卫国沉默了一会,转移话题说:“公安和纪检也在考虑是否调整侦查方向。”

  老人努了努嘴,没有说话,就在凌卫国都以为老人睡着了,却听得老人缓缓道:“大石头搬不动,先松松土。”

  凌卫国坐着的小板凳,忽然激烈地发出吱嗯吱嗯的声音,甚至惊动刚刚消失的白衣护士都不知从哪又出现在屋里。

  老人咧开了嘴,无声地笑了:“怎么了?吓着了?”

  凌卫国咽着口水,喃喃道:“刚才有人也这么建议,可他提议对卢家小子动手,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卢家小子跟长江科技有关。”

  老人目光一闪,不屑说:“你还不如那人看得明白,不查,你怎么就知道卢家小子就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看起来老人跟金泽滔的意见一样,都是主张对卢家小子开刀。

  现在经侦局掌握的线索,虽然都指向他家老子,但真要贸然启动对他的侦查,堂堂政治局委员的怒火,不说他们专案组,就是眼前的老人都要掂量三分。

  想到这里,凌卫国后背发冷,他说:“之前,我们也有考虑从他身边人着手,就怕弄巧成拙。”

  老人咕噜一声古怪地笑了:“你还算谨慎,或许人家正张着网等着你们,这个事情处理得不好,不但前功尽弃,而且,对当前的财政金融改革都将造成极大的被动,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就算能查出问题又怎么样,正如老人所说,对卢父这样的红se高层,经济问题并不是问题,或许他正等着自己主动开火。

  这回凌卫国的后背真的被冷汗湿透了,他不安地摇着板凳,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老人不答反问:“那人怎么说?”

  凌卫国说:“他说,偷税可耻,让我们查查他的税,而且一查一个准,卢家小子不是办了家公司吗?”

  老人一愣,仰头看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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