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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江山之烛影摇红、九重春色(全集) 第 1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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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昂首而退。
气氛yi时间静了下来,秦冶轻咳yi声道:“刚刚乌日娜小姐技惊四座,不如我们现在听个曲子消遣。”说罢便想唤出玳瑁和琼瑶弹yi段琵琶,此时只听台阶下周显恒道:“王爷既然有此提议,老朽不才,愿抚琴yi曲。”秦冶眼睛yi亮,点头应允。
周显恒取出yi架琴至于面前酒桌之上,凝神挑弦,只听“叮”的yi声,yi股空灵之气扑面而至。紧接着yi串音符流泻而出,跳脱红尘意境高远。众人yi听顿时惊讶,原来这周显恒所弹之曲正是刚刚金阳十二钗所唱的相思曲,但几经变化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yi种风貌来。悠扬处如白雪红梅,空谷幽兰,清霜秋菊,奔放处又若万壑松涛,云海竹林,高山飞瀑,宏伟幽绝。
众人颠倒迷醉,正在此时,yi阵琵琶乐声忽然而至,所弹也为同yi首曲子,但风格又经变化,如若奔流不息的春水。明媚处如晴日牡丹,微风杜鹃,月下海棠;激昂处如千军万马,澎湃潮汐,浩瀚黄河,从天际奔涌而下。
众人抬眼寻找,只见右手方yi个的人群中坐着yi位容貌秀丽的少妇,五官深邃似带胡人血统,怀抱琵琶频频拨弦,玉手如蝴蝶般上下翻飞。只听那大弦嘈嘈如若百川轰鸣似有盖过古琴琴音引领旋律之势。那古琴自不甘示弱,加持琴音恍若风过群山万树飘摇与琵琶对抗。
众人起先觉得这音乐柔美,但到后来音旋转急,竟感觉气血翻滚难受莫名,只想伸手牢牢堵住耳朵,可又觉得浑身仿佛定住,yi动也不能动。懂得个中厉害的人心中暗暗叫苦,知道明里是弹琴,实则是两大高手比拼内力,以弦音震伤敌也难免错伤无辜。
渐渐地,那琵琶声势渐衰,少妇唇色苍白,汗珠大滴滚落。正在此时坐在她身畔的男子忽然擎起玉箫合着琵琶之声助阵,那少妇登时面色yi宽。几番弹奏下来,却换做周显恒咬牙力拼,他刚才神色轻松,但此刻却连拨弦都手指颤抖。坐在周显恒身边的中年男子登时面色yi沉,从腰间拔出竹笛放在唇边便吹,双方yi时间僵持不下。
众人在席卷而来的音旋中痛苦莫名,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明堂后方传来男子浑厚的歌声,如龙吟虎啸,震动厅堂。众人精神yi震,顿觉舒畅。只听那人唱道:
“长风百里浮云乱,潮卷千雪日光寒。万象崩摧天地撼。江山叹,憔悴多少英雄汉”
声音低沉雄浑,豪迈已极,yi扫适才金戈铁马生死屠戮。众人长长松了口气,却不知若不是这人及时开口压住曲声,恐怕这几个奏乐之人便要拼到内力耗尽吐血而亡了。只听这磅礴的歌声绕梁不绝,那琴音和萧笛之声也悄悄歇止,但演奏之人仍怒目相向。
秦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向歌声之处望去,只见厅堂最末位的人群中坐着yi个面色黝黑的虬髯大汉,手执竹筷在酒案上击节而歌,神态洒脱,气度不凡。待歌声停了,秦冶朗声问道:“不知堂下坐着的是哪位高人,可否报上名来”
那大汉抱拳道:“草民林尚臻,无名小卒不值得yi提。”
此话说完众人窃窃私语,尤其刚才比拼内力的奏乐之人频频向林尚臻望来,脸色狐疑不定,心中暗道此人内力深厚绝非常人可比,端看这份气度怎会是无名小卒
此时那乌日娜对林尚臻嘻嘻笑道:“你像个英雄,我喜欢你”
听到这话登时有人倒抽yi口凉气,林尚臻面色无波,看了乌日娜yi眼,垂下眼帘。秦冶干咳yi声道:“诸位,诸位,小王近日府里来了yi位高人,可给大家表演yi二。”说罢拍了拍手。只见从旁边侧门处冲出yi团烈火,手擎长剑寒光闪闪。
众人定睛yi瞧,只见那执剑的是个妙龄少女,体态娇柔,身穿yi袭软纱烟霞红的衣裙,腰间系五彩刺绣的石榴色大宽腰带,穿同色绣鞋,绾螺髻,头上只戴yi朵红花。面敷红纱,只露出yi双寒星闪耀的双眸。
那少女站在厅堂之上舞剑,剑气挥动四方,亮若旭日之升,矫若凤翔于天。动如行云水地。众人屏息凝神,目瞪口呆。
那少女擎着剑四方游走,忽然剑光骤闪直奔乌日娜的罩门。乌日娜大吃yi惊,急欲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不由闭上眼睛大声惊叫,只见那剑却擦着她的面颊而过,众人不由哄然叫好。乌日娜睁开眼,只见那剑出其不意再次袭来,她又大声尖叫yi声向后倒去,yi下子撞到后头的酒桌,酒杯倾洒,浸湿她后背的衣衫。她刚要怒骂却见第三剑接踵而至,寒光yi闪从她鼻尖之下划过,她多少怒骂都惊得憋了回去,只瘫在地上瞠目结舌。此时只见持剑少女对她挤眉弄眼,目光中颇有挑衅嘲弄之意。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女却已翩然离开了。
这舞剑的少女自然便是初彤了,刚刚她在后厅偷偷向外观瞧,却骤然发现乌日娜竟然是那天光着大腿跳舞给王琅送花的夷族少女又见她态度倨傲跋扈,初彤顿生坏心,舞剑时忍不住过去捉弄yi番,看乌日娜当众丢丑,心中觉得十分好玩。
她又耍了几招,心道这剑法已经到了最后yi式的“桃之夭夭”,只要练完便可退门而出,想到这里不由往大门处走了几步。正在这时只听耳边风声yi响,从筵席间突然飞出yi枚暗器,啪嗒打在她的右耳处,她此时正yi跃腾空,只觉得耳处yi松,只见那红纱巾飘飘悠悠的从她脸上飘了下来。
众人只见红巾飘落忙不迭的去看初彤容貌,待看清之后忍不住心中喝彩,只见那少女容貌绝美,娇俏无双,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眉眼处还透着无尽的机灵精乖,容色风采均动人心魄。
见纱巾落地,初彤不由yi愣,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继续完成剩下yi式,但只觉宴席之间有yi道极锐利的目光朝她射来,好似冷电yi般。她忍不住浑身yi激灵,偷眼望去,却只见目光射来的方向并无异常,只有yi个黑脸的虬髯大汉低头举杯慢慢品酒。
初彤将最后yi式练完,台下哄然喝彩。她弯身捡丝巾的时候发觉地上有yi粒小小的花生米,心中恍然是刚刚打掉她面纱的暗器,心中不由大骇。她定了定神,向秦冶和在座宾客拱手施礼,而后徐徐退下。待出了门,初彤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道:“莫非是谢凌辉派来的杀手追到这儿了若是如此,老子的容貌已被看到,恐怕小命难保,趁现在还是脚底抹油桃之夭夭吧”想到这里她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已是傍晚,过不了多久便该掌灯了。她想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出城,便往住处奔去,想取了棉袄后马上逃走。
初彤沿着小道从花园横穿而过,走着走着忽然见前方花木中影影绰绰出现yi抹淡蓝色的窈窕身影。她yi眼便认出这是金阳十二钗中的玎珰,这十二钗中属玎珰相貌最为出众,经常将秦冶写的诗词谱成曲子,甚得秦冶宠爱,早晚不离左右。初彤心道这个时候玎珰应该在锦步楼等待王爷召唤才是,见她出现在这里不免有点奇怪。又见玎珰神色慌张,走几步便四处张望,心中便更加疑惑,好奇心顿起,放慢脚步悄悄跟在后头。
走着走着,那玎珰yi闪身溜到yi处宅子的抱厦前,初彤急忙藏到房子拐角处,偷眼望去,只见玎珰轻轻叩门。那门yi下子开了,门口站着yi个高壮的男子,玎珰yi见他马上便扑到他怀中去了,那男子环住她的腰,低头吻在她嘴唇上,而后便关上了房门。
初彤不禁目瞪口呆,心道:“我的妈哎我说玎珰怎么慌里慌张的,原来是出来会情郎啧啧,那小王爷还在前厅谈笑风生,其不知自己脑袋上已经扣了yi顶绿油油的帽子,当了王八”
初彤小时候在妓院便爱偷看姑娘接客,此时玩心大起,只想看清那玎珰的情郎到底长什么样,于是慢慢蹭到窗边,只听里头传来yi阵亲吻之声,那玎珰喘着气娇嗔道:“死人你那么久没来该不会已经把奴家给忘了”
那男子邪笑道:“怎么会我可是日日夜夜的想着你。倒是你,整天享受荣华富贵,伺候着大姑娘yi样秀气的小王爷,日子逍遥快活啊。”
初彤yi听这声音登时大吃yi惊,原来这说话的人竟是丁无痕初彤不胜唏嘘,心道:“呀呀呸的老子早就看出来丁无痕那厮了不得,竟然勾搭上了十二钗里最美的姑娘,让小王爷当了乌龟”
玎珰幽怨道:“呸你个没良心的奴家日日夜夜的盼你,肠子都快断了自从奴家跟了你,每次王爷再让我侍寝,我都借口身体不适推给别的姐妹了。现在在王爷面前承欢,还不都是为了你”
丁无痕道:“是,是,你为了我。宴会还没结束你便跑出来,王爷不会起疑心么”
玎珰娇笑道:“王爷是个乐痴,前头坐着那么多高人,他怎会顾着我放心吧,奴家自有妙计脱身。”
丁无痕笑道:“你个小狐狸”话音刚落便传来玎珰的yi声娇呼,紧接着便细喘吟吟道:“死人你坏死了......啊......你......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带奴家远走高飞......”初彤竖起耳朵,但玎珰后面的话全都变成了暧昧不清的嘤咛之声,紧接着屋中响起细碎缠绵的亲吻,隐隐传来玎珰酥媚入骨的呻吟和丁无痕的喘息。
若是寻常的姑娘家,遇到此事必然羞赧掩面顿足而去,但初彤从小便见多识广,此刻怡然不惧。她对偷看甚有心德,蹑手蹑脚的找了yi处背光的窗子,让屋中人看不到窗上人影,然后蘸着口水在窗子下方捅破yi个小孔往里观瞧。只见yi个高大的男子站着侧对着自己,裸着壮实的上身,此人不是丁无痕又能是谁那玎珰坐在桌上,双腿环在丁无痕腰际,玉手抚摸着对方的脊背,身子像蛇yi样扭动。她罗衣半褪,肚兜滑落,露出雪白丰盈的胸脯,丁无痕yi手楼住她,另yi手揉着浑圆,埋首在她胸前啃咬。玎珰娇喘不迭,两人火热的纠缠在yi处。
过了好yi会儿,丁无痕喘息浓重的啃上玎珰的粉颈,口里含混不清道:“等我办完手头的事,自然带你离去。”
玎珰发髻微乱,动情呻吟道:“......嗯啊......我的小冤家,你莫要忘了......”
丁无痕嘿嘿笑道:“怎么会忘心肝儿,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出来了么”说罢向前狠狠yi个挺腰,玎珰“嘤咛”yi声道:“当然,当然帮你查了,金阳王府确实有个白玉的匣子,在王爷的卧房里,具体便不知道了。”
初彤yi听“白玉匣”这三个字,顿时yi个激灵,激动得将拳头放入口中才能阻止自己尖叫。
那丁无痕浓眉微皱,缓下来道:“你这次别再错了,上次你说那寿山石的印章还在王府,其实几年前就已经丢了。”
玎珰直起身子,红唇贴上丁无痕的嘴唇吻了yi下,娇笑道:“这次错不了。上回是听府里的太监说的,这次我亲自问了王爷本人。”说罢动了动身子,引得丁无痕yi声闷哼,玎珰做出媚态,嘟起嘴不依道:“你再信人家yi次好了,人家帮你查出来了,你该怎么报答”
丁无痕低头,只见玎珰的俏脸眼角眉梢均是春情,他邪笑了yi声:“小浪蹄子。”说罢便吻了过去。
屋里的春宫初彤是没兴趣瞧了,她的心思全放在那白玉匣上,想寻个丫鬟婆子问问这库房在哪里。她向前走了yi会儿,突然肩头被人猛地yi拍,初彤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yi看,只见秦冶站在她身后面目含笑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初彤拍着胸口道:“王,王爷。我没干什么,就是舞剑累了,想出来散步,散散步。”说完干笑了几声,问道:“王爷不在前头招呼宾客,怎的出来了”心中却想:“莫非小王爷已经知道玎珰背着他偷人,想抓他们的j若真是如此我便马上告发,也算立大功yi件,免得被小王爷认为是知情不报。”但转念又yi想:“不对,若是玎珰的j情被撞破,小王爷认为脸上无光再将我杀了灭口可就大大不妙了。”
她脑中正权衡左右,冷不防那秦冶已经靠了过来,靠在她耳边笑道:“本王出来是来找你的。”
初彤yi愣,心道:“老子又没有j夫,你找我作甚”只见秦冶秀气的脸庞笑意盈盈道:“刚刚你舞剑之后,厅堂上所有的人都傻了眼,连连赞你风姿绰约。后来无论是教坊中第yi歌姬董小玉的献唱,还是南淮四杰中张铁封的二胡,本王都觉得索然无味了呢,于是便找了借口出来找你。”
初彤干笑道:“王爷抬爱,初彤这会儿累了,想回去休息。”
秦冶执起初彤的手在掌中有力yi握,细长的眼目中暗含暧昧,笑道:“等yi会儿人都散了,你到我的静波馆来,本王想让你再舞剑单独给我我看看。”
初彤心里“突突”yi跳,心道:“不好,这小王爷的意思好像想让老子今晚成了他的金阳十三钗,做了他的小老婆刚刚已经得知白玉匣的下落,老子先暂时不走了,若是让这小王爷捉住,今晚给我未来的相公同他yi般戴了绿帽子也委实不美。”但转念又想到这是个进入王爷卧室寻找白玉匣的好机会又不由有些动心。
此时只听远处传来呼唤:“王爷王爷你在哪里”
秦冶松开初彤的手,轻声道:“本王先回去了。”说罢在她脸上吻了yi下,含笑而去。
琼林玉殿斜金阳
秦冶走后,初彤站在原地想了片刻,而后回到自己住处取了锦囊迷药等物,然后拔腿往静波馆走去。
华灯初上,锦步楼中盛筵不散,不时传出丝竹管乐和男女纵情谈笑之声,静波馆虽然与之仅隔数丈,此刻却静悄悄的。初彤踏进院子,只见偌大的庭院内只有yi个婆子在廊下看守。初彤走上前搭话,那婆子原先曾见过初彤yi次,又听说是王爷命她来此等候,立刻起身将她引到yi处偏厅,又殷勤奉茶,脸上堆笑道:“姑娘在这里稍候,今日府里来了许多贵客,姑娘丫鬟们都去凑热闹了,馆里头没剩几个人,老身要到门前守着,便不能在此相陪了。”初彤心道老子巴不得你不要相陪,脸上含笑将那婆子送走了。
待那婆子走远了,初彤又在厅中坐了片刻,而后擎起桌上的蜡烛穿过正厅径直往寝室走去。她掀开帘子,本以为秦冶会留yi两个丫头看门,没想到房中却黑漆漆的yi片。初彤举高蜡烛,只见迎面处是yi面十六扇屏风,yi色皆是楠木透雕,上嵌李阳之冰篆文,张旭之狂草书,边鸾之花鸟图,张藻之松石景,精美无伦。绕过屏风,前方有yi紫檀八仙桌,桌上摆yi架古琴,琴旁有翡翠狮子炉c八宝盒c果盘c茗碗等物。桌后方设yi花梨木长条案,上摆yi对美人觚,觚内插“花开富贵”“四季平安”等鲜花草,那条案上方挂yi幅华喦的寒竹幽禽图,工笔画鸟,栩栩如生。条案旁是yi扇窗,窗下摆yi木几子,上有如意大鱼缸,缸中游着各色锦鳞。木几子旁设yi贵妃榻,铺了掐金挖云缎锦大靠垫。右手侧墙边立两大件檀木雕万福万寿花样的柜子,左侧是yi架楠木雕山水的大床,五彩销金嵌宝,垂着半面金心绿闪缎的软幔,隐隐能看到床内妆蟒绣堆并银红撒花的引枕。床边墙上有yi大窗,上挂五彩线络盘花帘。
初彤在富贵之家深受浸滛,自然识货。知道这yi屋子的物件摆设均不是凡品,她yi边看yi边赞叹,心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刻不找玉匣更待何时而后将蜡烛放在八仙桌上,直奔右侧大柜而去。她yi把将柜子拉开,只见其中密密麻麻的摞着各色衣裳。她伸手进去乱摸yi通结果yi无所获,只好将柜门掩了去另yi个柜子寻找。就在此时,她脚下突然yi绊,轻呼yi声“我的娘哎”,yi把拽住柜门险些跌倒。她原本就做贼心虚,这会儿心更怦怦狂跳。
初彤定了定神,往地上望去又是yi骇,那绊着她脚的赫然是yi条女人的手臂这手臂从柱后的拖地长帘中里探出,惨白白的软在地上。初彤汗毛直竖,饶是她胆大yi把将帘子掀开,只见yi个丫鬟脸朝下倒在长帘之后,不知生死。初彤试着用脚踹了踹,那丫鬟yi动都也不动。此时帘子深处忽有剑气袭来,她大吃yi惊,身子向旁闪去,只见yi柄明晃晃的宝剑已刺到她原先站着的位置。初彤惊叫yi声:“娘哎”抱着脑袋向鱼缸处奔去,抽空回头yi望,只见身后站yi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手拿宝剑向她砍来。
初彤连忙闪躲,她动作极快,使出“步步生莲华”的步伐,三五下晃到大床处,此时那剑气也逼到眼前,她噌噌往床上yi蹿,那宝剑“当”yi声砍在床沿处,惊得初彤脚yi缩就往床角挪去,慌乱中看到床头处的雕花床板已经掀开,露出里面的暗格,暗格中的物什被翻得yi片狼藉。此时那黑衣人提剑再刺,初彤急忙yi轱辘闪开,还好这床铺十分宽大,初彤连滚带爬到床的另yi侧,吓得贴身小衣都被冷汗浸湿。此时却见那黑衣人不再追杀她,反而伏在床边粗声喘气,而后脚yi软便瘫在了地上。初彤惊魂未定,手中抓起扫床的掸子当作武器,瞠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黑衣人的yi举yi动。
此时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yi个窈窕妩媚的女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口中道:“丁郎,奴家将药丸取来了”说罢快速走到那黑衣人面前,yi把拽下黑衣人的面罩,将药丸塞入他口中。初彤从大床的软幔偷眼望去,在暗淡的烛光下,只见玎珰半蹲在地,丁无痕倚在她怀中,粗犷的俊脸上满是汗水,唇色惨白。
初彤心道:“这丁无痕似乎身受重伤。怪不得他连刺了我几次都没刺中,若是平时我早就做了他的剑下亡魂啦”
玎珰哽咽道:“丁郎,你好些了么幸好奴家记得先前玛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暗格,碰了里头的东西便浑身抽搐口吐鲜血。王爷取了yi只玉瓶倒了yi丸药救了玛瑙的小命。奴家见了害怕,便从那玉瓶里偷了yi丸药私藏着,幸而奴家私藏了这么yi丸药,否则你若万yi死了,奴家该靠哪yi个”
初彤心中yi喜:“原来丁无痕那厮是中毒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到这里不由轻轻挪动身体欲伺机逃跑,此时却觉腿侧yi硌,低头yi望,只见锦缎床褥间赫然落着yi莹洁光润的白玉匣子初彤心头yi阵狂喜,刚想用手去拿,又想到这匣子上可能喂了毒,便从袖中摸出yi块帕子,将那匣子裹了放进腰间锦囊。
此时丁无痕容色稍缓,用力咳出yi口黑血,声音微弱道:“北凉皇室中人果然各个擅长使毒。”
玎珰刚想说话,突然,从床上猛地蹿出yi抹身影,那身影动作极其轻盈直往大门奔去。丁无痕眉头yi皱喝道:“不好”起身便取剑欲刺。但他刚服下解药,余毒未清,真气涣散,全身提不起力气,刚挣扎起来只觉头yi晕眩又跌回玎珰怀中。
初彤头也不回便往卧室大门跑,她yi晃眼便看到前方有人迎面走来,但是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哎哟”yi声便和那人撞了个满怀,初彤冲得太猛,竟将那人带了yi个趔趄。她抬头yi望,只见那人正是那侧妃杜雨鹃,站在她身侧的赫然是金阳王秦冶
秦冶原本在锦步楼与宾客们把盏言欢,但从宫中传来圣旨,皇上宣他入宫饮宴。秦冶舍不得这yi室的音律高人,便叫杜雨鹃前去代替,并亲自回屋取几样东西让她带给自己的母妃,二人都没带随从便直接进了静波馆,没成想竟看到这样yi幕。
秦冶往房中看了yi眼还没反应过来,饶是初彤机敏,指着房中那两人大声道:“王爷原来你英明神武,早就知道玎珰勾三搭四有yi二三四五六七八个j夫,今日出其不意,特来捉j”说罢yi扭身闪到秦冶身后。
那秦冶定睛yi望,果然看到玎珰怀里抱着个男人,那玉手还抚着男子的脸,唯光线暗淡看不清男子相貌,二人姿势亲昵,yi看便知关系暧昧,非同yi般。秦冶平素最疼惜玎珰,今日yi见登时怒发冲冠,气得头都跟着晕了yi晕,原本细长的眼睛瞪得溜圆,yi边挽袖yi边咬牙切齿的走过去大喝道:“玎珰你这贱人倒是跟本王说说这到底是怎么yi回事”
玎珰yi呆,见事情败露无可挽回,索性豁了出去,仰起俏脸冷笑yi声道:“什么怎么回事我早就讨厌你了,巴不得离开你”
秦冶气得浑身乱颤,扬手“啪”的yi声便给了玎珰yi记耳光。此时丁无痕感觉身体逐渐舒畅起来,他迅速将面罩拉上来盖上脸,见到玎珰和秦冶的如斯情形不由暗骂玎珰是蠢婆娘,若秦冶怒极喝出侍卫,他如今这个状况恐怕插翅也难飞。
秦冶yi张白皙的脸此时涨得通红,咬牙怒道:“本王,本王必将你们这对j夫滛妇碎尸万段”
玎珰听罢yi愣,捂着脸吃吃笑了几声道:“妙,妙得很”说罢眼里骤然闪出几丝疯狂的目光,抄起丁无痕身旁的剑就向秦冶刺去
秦冶大吃yi惊向后连退了几步,正在这时,那杜雨鹃突然几步赶上前来挡在秦冶跟前,那剑便“哧”的yi声没入她的右肩。杜雨鹃中剑不由“啊”了yi声,紧接着向后面倚去,秦冶慌忙用手架住,待看见她前方yi片血红不由大惊失色,抻着脖子还没等喊出声,那丁无痕已经眼疾手快上前便点住了秦冶和杜雨鹃的岤道,他二人眼睛yi翻便齐齐的晕了过去。
初彤见状立刻拔腿就往外跑,丁无痕回转过来在大床上翻弄yi圈却没找到白玉匣,眉头yi皱,登时想到其中的机关,不由狠狠骂了yi声追了出来。初彤跑着跑着便听到身后追赶的风声,心中不由大惊。她知道丁无痕的轻功高明,自己怕是在劫难逃,眼见那锦步楼就在眼前,她扯着脖子狂喊道:“来人啊抓刺客啊有刺客行刺王爷王妃啦”yi路大叫冲进了锦步楼,此时大厅之内yi众美人正载歌载舞,初彤穿厅而过yi连撞倒三四个美人,此时丁无痕提剑追来,舞姬尖叫着四散逃跑。众宾客惊疑不定。
正在这时,呼啦啦从前后左右冒出无数带刀剑的侍卫。初彤大喊道:“来人呐他是刺客,刚刚杀了王爷王妃”
丁无痕怒道:“你们休听这妖女胡说八道我来此是找她了清私人恩怨的”
初彤躲在侍卫身后骂道:“呀呀呸的你跟王爷的爱妾勾搭成j在静波馆里偷情,被我撞见便想杀人灭口,碰巧王爷赶来,你又杀了王爷和王妃”
众人听罢登时倒抽yi口冷气,再yi瞧丁无痕身着夜行衣手执利刃心中不由信了分,此时又听外面传来丫鬟婆子的惨呼:“快来人啊不得了了王爷王妃快死了”听到这yi句,无论是王府侍卫还是在座的江湖之人,全都亮出兵刃向丁无痕冲来。
丁无痕不由叫苦,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么多人攻来自己焉能讨到便宜想到此处,他急忙施展轻功,纵身yi跃便夺门而出,众人怒喝着追了出去。
初彤心中稍安,环顾四周,只见满堂的宾客此时已不剩几人,屋子里yi片狼藉。初彤长长出了口气,但想到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两个玉匣都已到手,还不如趁乱摸鱼溜出去,想到这里便往外走,此时却听yi个女子声音道:“周显恒你这老贼休走你我yi天二里仇,三江四海恨,今日便要了结了结”说罢那坐在右手方弹琵琶的美貌少妇手持双刀跳了出来。
周显恒正在座位上将古琴装入布袋,听闻此言不由yi愣,道:“老夫跟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刚刚弹琴之时姑娘便以内力挑衅,不知意欲如何”
那少妇狠狠“呸”了yi声,怒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那我问问你,你手中的这秋籁琴是怎么来的”
周显恒脸色变了yi变,拈须道:“这琴是二十年前老夫从店铺中购得,花了yi千两纹银。”
少妇喝道:“放屁这琴是你从我家抢来的,为了这架秋籁琴琴,你这老贼灭了我家满门”
此话刚出口,坐在老者身畔的yi个汉子“噌”的站起来指着少妇怒道:“你这胡蛮休要含血喷人我大哥怎会灭了你家满门”那汉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穿豆青色衣衫,脸方长,原本五官端正,但他右眼处有yi块血红的胎记,显得整张脸都看起来有些狰狞。
那少妇瞪圆了大眼道:“我含血喷人二十年前,这老贼和yi家琴匠为友,那琴匠娶了yi胡人女子为妻,此女子携带天下名琴秋籁作为陪嫁。这老贼偶然见到便想以高价购买,但琴匠夫妇没有答应。他便想出阴损之招,深夜里杀了琴匠全家八口人命又纵火烧了人家宅院,携琴而逃”
周显恒“啪”的yi拍身边酒案,厉声道:“你休要污蔑老夫名誉,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那少妇冷笑道:“你当年掐住我弟弟脖子,我扑过去咬你的手背,你右手手背上的疤痢便是我的齿痕苍天有眼,你当年yi掌打在我前胸没把我打死,刚刚在你抚琴之时我先听琴音,再看你右手便知道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刚刚碍于小王爷的面子,如今筵席已散,你我便要好好清算这笔旧账”
当那少妇yi提起牙印之事,周显恒顿时yi惊,左手不自觉的去掩右手上那半月型的疤痕,此时那四十多岁的汉子大喝道:“你是哪里来的胡蛮婆子,胡言乱语中伤我大哥我们桃源七贤是武林正派,怎会做那下作之事,若你再败坏我大哥名誉休怪我不客气”说罢仓啷啷抽出yi把大刀。
此时右手边yi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跳出来道:“如今有证据在,你们还想抵赖不成楚月是我石yi清的妻子,右目点血曲五良,你若再辱她yi句胡蛮,我便摘了你的脑袋”
曲五良冷笑道:“石yi清你便是被连仓派逐出师门的逆徒传闻你有个美貌的未婚妻,是凤城派的小师妹,可你竟将她抛弃,和yi个妖女成亲。如今看来你二人也是绝配”
石yi清和楚月登时色变,此时只听yi个清脆的声音道:“人家娶什么女子与你何干我倒是听说六年前在大周南淮,有个右眼长着胎记的丑八怪在窑子里喝花酒睡粉头还不给钱,耍酒疯去剥弹琴姑娘的衣裳呸还号称武林正派,死乌龟c烂王八,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什么桃源七贤,我看分明就是桃源七贱”
众人转头yi望,只见初彤站在台阶之上满面的讥讽之色。原来当曲五良yi站出来初彤便认出这人是六年前曾在青楼迫她娘亲卖身的嫖客,此刻忍不住出言讥讽。
楚月哈哈大笑,但双目中满是仇恨,咬牙道:“小妹子,你说的对极了,什么桃源七贤,分明就是桃源七贱”说罢yi亮双刀便砍杀过去。
周显恒和曲五良急忙挥兵刃抵挡,厅堂之中登时大乱。初彤心道:“娘哎,刀剑无眼可别殃及我这池鱼。”脚底抹油便往侧门溜了出去。
金阳王府yi片大乱,初彤踏着朦胧月色往浣芳斋走。走了没两步忽然感觉肩头yi沉,紧接着整个人都被举了起来,然后重重抛下。初彤“哎哟”yi声摔了个仰面朝天七荤八素,她呲牙咧嘴还没缓过神,yi柄利刃便抵上了她的脖子。
初彤定睛yi望,只见乌日娜蹲在她面前,拿着匕首贴在她脸蛋上摩挲着,那黑脸大汉立在乌日娜身侧,对初彤怒目而视,硬着舌头道:“你,刚刚令公主丢脸,杀了你”
乌日娜双目阴寒,操着半生不熟的官话道:“杀了她便宜了她我要画花她的脸让她变成丑八怪”
初彤心中yi寒,心道:“坏了刚刚老子在宴会上戏弄了她,这夷婆子如今要报复了”只见那匕首寒光闪闪,乌日娜抬手便割,初彤双腿直抖,但脸上却哈哈大笑起来,心里百般算计该如何脱身。
这yi长串的笑声令乌日娜惊疑不定,停了手蹙着眉道:“你笑什么”
初彤满面含笑道:“你可知我刚刚为何戏弄你你是草原上最美的鲜花,努尔土司的明珠,尊贵的乌日娜公主,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我怎么敢戏弄你我是受人指使的。”
乌日娜怒道:“难道是金阳王命你这么干的”
初彤笑道:“当然不是,是侧王妃命我这么干的。公主顶呱呱的美貌,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王爷yi见公主骨头都酥掉了,跟我说公主这么漂亮,金阳十二钗绑在yi起都比不上公主的yi条胳膊,公主不仅是草原上的明珠鲜花,在北凉也算不得了的美人,如果能得到公主的垂青,yi度,啧啧啧,王爷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简直死了都能含笑九泉啊”
乌日娜听初彤赞她美貌不由挺直了胸膛面露喜色,她yi向对自己的容貌身段都十分自信,如今听初彤这样yi说不由信了几分。
那黑脸大汉见状急忙俯身对乌日娜笑道:“公主的美丽是上天的恩赐,金阳王也不能抵挡。”
乌日娜脸色缓和了许多,初彤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拨开匕首,脸上仍堆笑道:“是啊是啊,王爷见公主身边跟着跟着这位英雄好汉,以为公主早就心有所属,所以心生爱慕却不敢表白”
乌日娜打断道:“罕达是我的侍从,不是情人。”
初彤点头道:“可是王爷不知道啊,他怕唐突佳人,就让我舞剑的时候戴yi朵红花暗暗抛给公主,看公主的意思。”说罢将头上仅戴着的红绒宫花取下来递到乌日娜的手中。
乌日娜接过来,想到那北凉的小王爷风流清秀,跟草原彪形大汉比又是不同的风采,不由丰唇含笑,情思荡漾。此时初彤摇头叹道:“可是可是自古以来都是好事多磨王爷的这番话竟让侧王妃听到了,王妃气得七窍生烟,警告我不许给公主红花,不仅不能给公主红花,还要让公主当众出丑,否则,否则就砍了小婢的脑袋”说罢故作神秘道:“其实王爷和王妃并没有被刺客所杀,刚刚只不过是王爷跟王妃为了公主之事在静波馆起了争执,王爷派小婢和yi个假扮的刺客来吸引众人视线,其实是想做个障眼法和公主暗通曲款。刚刚王爷还命我寻找公主,而公主马上就跟小婢遇上了,这难道不是天定的缘分吗”说罢yi指前方人影攒动的地方道:“公主请移步到前头的枫露阁,王爷正在那里等候。小婢要到王妃那里绊住她,以免让那个妒妇坏了你们的好事。”她心中却道:“老子将你yi棍子指到最远的庭院,等你找到了,哼哼,我也早就脱身了。”
乌日娜扭头朝初彤指的方向看去,初彤跳起来慷慨激昂道:“公主,yi刻值千金,芙蓉帐暖醉鸳鸯。我们王爷可是风流的少年郎,多少女儿家倾心爱慕,公主莫要浪费这宝贵的光阴,以免不能酣畅淋漓,徒生悔恨啊”
乌日娜站起身点了点头,美目漾着春波,从脖子上摘下yi串项链塞到初彤手中道:“你做得很好。”
初彤大声道:“哇好美的项链啊小婢谢公主赏赐公主慢走”而后看着乌日娜的背影不屑的yi撇嘴,掂着项链咕哝yi句:“没脑子的夷婆子。”转身便走,此时只听头顶有人冷冷道:“三番两次的戏弄人家,你倒是挺机灵的。”
初彤大吃yi惊,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yi棵大树上忽然跃下yi个身影,初彤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定睛yi瞧,面前那人正是在锦步楼中慷慨而歌的林尚臻。
初彤哼了yi声没有搭腔,绕过林尚臻向前走去,林尚臻yi把拽住初彤的胳膊,冷声道:“我给你银子,你说个数,把群芳剑谱卖给我。”
初彤yi边挣扎yi边瞪着那林尚臻道:“你这人真可笑,姑奶奶凭什么把剑谱卖给你”
林尚臻道:“那剑谱本来便是我我的,况且你不知剑谱的心法,身上也无半点内力,即使练熟了其中的招式也只是花架子,不能御敌。”
初彤挑高眉毛道:“就算不能御敌又如何老子日后若三餐不济,还指望这剑法精巧到大街上耍把式卖艺,把剑谱卖了你,你再去收些徒子徒孙,回来yi万八千多人都知道这剑法的套路了,老子还怎么在江湖上讨生活不卖不卖。”说罢小手去掰那人的大手,口中嘟囔道:“再说那剑谱早就被老子yi把火烧掉了”
林尚臻听初彤想用这剑法去街头练把式登时哭笑不得,忽见初彤抡起拳头朝他脸上打来,他迅速出手制住。初彤动弹不得,扯着脖子哭喊道:“快来人啊,不得了啦有人欺负弱女子啦”
林尚臻拧起眉毛,这时只听有侍卫大喝道:“谁在那里”初彤张口欲喊,林尚臻“啪啪”点了初彤的岤道,将她夹在腋下,yi跃而起跳上了旁边庭院的屋顶,而后快步疾走直向外奔去。
初彤眼见这林尚臻带着她飞檐走壁,心中暗道:“不知这姓林的什么来路,先在舞剑时打落我的面纱,这会儿又要跟我买剑谱。他,他到底是不是谢凌辉派来杀我领赏的江湖杀手”想到此处,初彤心中不由七上八下,猛然又想到自己那积攒了无数梯己的棉袄竟然遗落在王府中没有带出来她着实肉疼了yi会儿,而后自我宽慰道:“呀呀呸的,就当老子用那棉袄里的金银换了这个白玉匣以后老子坐拥天下财富,还看得上那点小钱么”
林尚臻几个起起落落,不yi会儿便跳出了金阳王府的红墙。来到府外,林尚臻脚步不停,直奔到yi处客栈的马厩前,解了其中的yi匹马,而后丢了yi串铜钱给看马的小倌,抱着初彤翻身而上,紧接着yi夹马腹,策马狂奔。
跑了yi阵,林尚臻带住缰绳将初彤从马上抱了下来,只见前方有yi条溪河,河边野草丛生,足有yi人多高。初彤心中惊道:“大胆贼人难道,难道他不但要劫财,还要劫色”
林尚臻走到草丛之中,将初彤放到地上,又回头将马拴好,转过来对她说:“你老实yi些,否则我马上要了你的性命”说罢点开初彤的岤道。
初彤心思yi动,哭丧着脸道:“大侠,剑谱真的已经被我烧了,你现在把我从王府里带出来,我这么多年积攒的血汗钱留在府里也全都泡汤啦搞不好世人还以为我是那丧伦败行的女子,跟了野男人私奔,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你让小女子今后还怎么做人”说着不由抽泣起来。
林尚臻yi愣,他当时见初彤使泼又见王府的侍卫追来,yi急之下便将她虏了出来,确实没顾及到初彤的名节。他深知侯府豪门的女子与江湖女子不同,规矩甚多,只怕自己此番是造次了。
初彤掉了几滴眼泪,偷眼瞄去,只见林尚臻皱眉深思,心中不由有些得意。林尚臻顿了顿道:“你若肯把群芳剑谱里的招式给我画下来,我便赠你yi笔银子,给你找个可托付的人家,虽不比皇家锦衣玉食,但也生活殷实,而且更自由自在,不知姑娘愿意么”
初彤“哇”的哭了出来:“谁知到你会不会把我卖到妓院当妓女,会不会把我卖给大户人家当小妾当丫鬟,我的命哟,怎么那么苦”
林尚臻皱眉道:“我绝不会做出这等龌龊腌臜之事”
初彤恨声道:“呸号称武林正派的桃源七贱还灭人全家,滛人老母,你又是哪yi路的江湖好汉”初彤最擅察言观色,她见林尚臻虽疾言厉色,但不像丁无痕有实质伤害之举。她胆子不由大了起来,打算先闹上yi闹,以便好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