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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小娘子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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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变身小娘子

  作者:宝临

  男主角:赵镇帏

  女主角:贝凝霏

  内容简介:

  啧!堂堂王爷竟变身成偷窥登徒子?!

  实在是眼前的“美景”让他看得目不转睛

  自从看见这个不知为何穿著嫁衣出现在寺里的美女

  他就深深被她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和绝美的容貌吸引

  即使被她当成躲在树丛里的耗子,用石头k得满头包

  为了保住颜面,他也只好认栽安分当个“鼠辈”!

  什么?她很有可能是他未曾谋面的未婚妻?!

  这消息让他心痒难耐,想确定她是否真是那个正主儿

  好不容易使计混入佳人家中想再见她一面

  哪知她嗓音甜美依旧,却成了个虎背熊腰的黝黑姑娘?

  更诡异的是,完全没有人知道她是以变装后的模样示人

  到底是何难言之隐,让她不惜扮丑虐待家人的眼睛

  他决定要查个清楚,挖出她的底细

  找回那个只一眼就夺走他心魂的女人……

  正文

  引言

  《南方草木状》

  南人有女数岁,即大酿酒,既漉,候冬陂池水竭时,置酒罂中,密固其上,瘗陂中,至春潴水满,亦不复发矣。女将嫁,乃发陂取酒,以供贺客,谓之女酒,其味绝美。

  古人在生了女儿时,于弥月当日将酿好的绍兴酒以泥封口,埋在土里。当女儿长大成丨人出阁时,才将酒取出,作为女儿的嫁妆,或以该酒大宴宾客。

  这就是女儿红的由来。

  至于未出阁就夭折的女儿,也必须将该酒取出来饮,但那便不能叫女儿红,而称为花雕,意指花凋落了,女儿早逝。

  楔子

  “美人……”

  “闭嘴。”

  “我的准夫人!”

  “求你了,走开好吗?”

  “娘子。”

  砰一声,静谧的夜里,窗子开启的碰撞声显得惊人。

  花前月下,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摄人心魄的眼……不!她在想什么啊

  禽兽不如的苍蝇在她窗外嗡嗡叫个不停,她怎能忍受得了?可是偏偏她又恨不了他,讨厌不了他,这种复杂的心思让她难受极了。

  “别老在心里想着我是只禽兽不如的苍蝇,苍蝇本是虫子,既非飞禽亦非走兽。”他挑高一双剑眉,看向臭脸美人儿。

  “我管你是什么畜生,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美人、夫人,娘子,我一定拔了你的舌泡酒喝……对啊!拔了你的舌就万事大吉了。”讨厌,他怎么知道她是这样骂着他?她努力的瞪着正蹲在窗边的男人,对他的嘻皮笑脸真是恨之入骨。

  “这可不成,没了舌头,我要怎么用嘴来‘欺负’你?不唤你娘子更不成,这是你今后的地位及名分,你必须接受。”

  “那是你自个儿这么想,总之我一定要拔了……”

  “就说不成了,没了舌头,我要如何偷香?”他站起身,迅速的轻啄了下她粉嫩的脸颊后随即离去。

  她呆住了,气呼呼的看着他远去。天啊!她是招谁惹谁,为什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第一章

  “娘——”一名十多岁的男孩凄惨的大声喊着。他的双手虽紧紧捂住嘴,但仍掩不住那响亮的叫喊声。

  “镇儿!怎么了?”身材娇小的美艳少妇立即奔向爱子,心疼的轻拍他的背安抚着他。

  之后,少妇疑惑地望向儿子身旁那名又黑又胖的小女娃儿,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她似乎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娘,她把我打得流血了。”俊美的小男孩皱着一张脸放开双手,果然他的牙齿正流着鲜血。

  天啊!竟然有人敢打、舍得打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连他的爹娘都舍不得打他了,今日竟然被这小丑娃给打伤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哭闹声的谷珊珊奔了过来。

  “那个胖娃儿把我打流血了!”男孩率先转向谷珊珊,向她告状。

  “真是的!霏霏,你真是没家教,只会丢我的脸!除了吃,你这没用的东西还会做什么?”谷珊珊愤怒的斥责着,恶毒的言语无情的伤害着才刚满五岁的女儿,另一手则不留情的揪着她那圆嘟嘟的脸颊。

  “是他先笑我的!他嘴巴好坏,笑我又黑又胖又丑,还笑我长着一个又圆又大的猪肚腩。”贝凝霏圆圆的大眼里虽含满了泪水,但倔强的她仍不让自己哭出来。

  “镇儿!你怎么对一个姑娘家如此失礼?”少妇非但不气小女娃儿打伤了的儿子,反而为儿子如此取笑别人而微怒。

  “娘,她一直盯着我看,赶都赶不走,我……”赵镇帏气得不想再多解释些什么,看见自己整个手都是血,他气急败坏地走到一旁的凳子坐下,再次抬手捂着嘴,欲止住还流个不停的血。

  “是姐姐脾气不好,哥哥,我帮你擦擦。”一直躲在一旁的贝凝艳走了出来,拿起手绢轻拭着他嘴角的血。刚才她瞧见姐姐跟人家打起来,便害怕的躲到一旁,现在大人都到了,她才敢站出来说话。

  贝凝艳生得娇艳欲滴,虽然与贝凝霏年纪相近,可是那出色的五官令人不禁想再多看一眼。

  “好乖的小姑娘!”少妇惊艳地望着眼前穿着粉衣,温柔又懂事的女孩,接着看向谷珊珊,有礼地问道:“这位姐姐,请问您是……”

  “我是贝家的二夫人。她是姐姐的小女儿,凝艳。”谷珊珊骄傲的介绍着自己与贝凝艳的身分。“她……是我不争气的女儿,凝霏。”一想到刚才那丫头做的事,她不禁又再度怒火微升。

  “原来是贝家庄少主的二夫人及两位千金。贝二夫人,我好喜欢这懂事的四千金,想先订下这门亲,他日待孩子们都长大了,再登门下聘。”

  少妇从儿子的腰间解下一对玉佩,将其中一块青玉戴在贝凝艳的颈子上。

  接着,她将另一块血玉戴上贝凝霏的颈子。

  “虽然你动手打了镇儿,但却是咱们家镇儿有错在先,对你失礼,我代镇儿向你赔个罪。”

  “娘!”赵镇帏气得直跳脚,怎么娘还对打他的人那么好

  “贝二夫人,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天色不早,我得赶回驿馆了,再会。”说完,少妇便拉着气呼呼的儿子欲离去。

  “可是凝艳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呀……”谷珊珊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得那么快,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回去后告诉贝少主和少夫人,这门亲事他们绝对满意的。”少妇回首一笑后,就头也不回的在几位侍卫的簇拥下步向人群。

  谷珊珊立即拿起贝凝艳颈子上那块细致的青玉瞧着,正面雕的是栩栩如生的飞龙,而背面仅有三个字,却是令她惊讶得说不出话的三个篆字——八王爷。

  种满了相思树的满思院,在入秋之际,花季将尽时,除了树上结满了一球球金黄铯的花朵,地面上亦是落英缤纷。

  院中有一座大池塘,池塘上有一座莲仪亭,周围的池面上满是美丽的睡莲,随波轻舞,仪态万千。

  另外,满思院中有栋三层楼高,雕梁画栋,精心打造的满思阁。

  水中莲,相思树,满院相思满池怜,都是贝家庄的主人贝哲孟对爱妻项仪儿深深的情意,而这精心打造的院落,也是贝家庄中最美丽的地方。

  而比这些景致更美的,是莲仪亭中一名年约十八岁的白衣少女,她如池中莲般娇柔妩媚,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

  “全扔了,这些衣物我已穿了一整季,都腻了。”贝凝艳一边轻啜着莲子茶,一边看着一群丫鬟整理着她不要的衣物。

  “是。”丫鬟们立即将许多美丽的衣裳扔进旁边的竹篓里。

  “如果不要这些衣物,不妨给有需要的人穿吧?”这时,一名身旁仅有一个丫鬟相随的红衣少女缓缓走进亭里,开口询问。

  “你要就拿去,反正我衣物多得是,如果你看了喜欢,拿去穿也无所谓,只是我的腰身较细,不似你的腰那么粗,就怕裙带需要松开些了。”贝凝艳看着皮肤黝黑,身形粗壮的贝凝霏,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如果真打算穿上这些衣服,恐怕连手臂都挤不进袖子里呢

  贝凝霏听了,并没有说什么,似乎对她的明嘲暗讽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与身旁的丫鬟走过来,将两篓衣物拿起后便转身离开。

  离开满思院之后,丫鬟晴儿小声的问着她那正翻看着那些衣裳的主子。“小姐,要不要先把衣服洗过,再送去童师娘那儿?”

  “不用,你以为咱贝府为啥洗衣妇特别多?还不是凝艳的衣裳穿不到半天就换下,洗完了还用兰香薰,这些衣服说不定还比宫里嫔妃们穿的更香、更干净,不必再洗过。”贝凝霏摇着头道。

  倒不是因为这些衣裳不是她的,她不愿穿,也不是因为她同样拥有穿不完的好衣裳,而是这些衣裳上好的料子、上头精绣的手工,不知道要花上多少银两,就这样扔了实在可惜。

  可是爹娘就是疼凝艳,再好的料子、再贵的绣工,只要凝艳开口,他们就乐得为她砸银子。

  如果凝艳能把去无瑕阁买衣裳及去蝶姿坊买首饰的银两拿去帮助那些贫苦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好。

  “小姐,你要不要挑几件留着自个儿穿?”晴儿发现里头有件绣了满满蝴蝶的衣裳,这件她印象深刻,这是凝艳小姐十七岁生辰时老爷特地请人缝制的衣裳,上头绣了一百七十只蝴蝶,每一只都栩栩如生,且姿态各不相同。

  但最令她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件衣裳可是要价二两金,足以让贫穷人家生活好几个月了。

  “不了。这回凝艳丢弃的缎衣、纱裙,全都是无瑕阁裁制,质料都是特别好的,这些衣裳如果送给一般人家,他们肯定舍不得穿,不如折个价,卖给给那些想买无瑕阁的衣裳却买不起的人,像青楼女子或一些小地主,再把卖衣的钱拿来济助贫户,或买米粮送给他们,倒比较实在些。再说,我也不穿她的衣裳,穿得一身白,如丧考妣不是我的习惯,我特爱红色,喜庆呀!”她笑着轻蹭晴儿的肩膀。

  “小姐说得是!对了,小姐,现在入秋了,你应该舒畅多了吧?”晴儿仔细看着小姐的鬓间,生怕露了馅。

  贝府对待两个女儿,简直判若云泥,而她心疼的王子,就是永远被贝家人踩在足下的泥。

  “当然,否则我就得成日躲在房里了。”贝凝霏开心的深深呼吸着,微凉的空气中有着落花的清香,是她最喜爱的季节。

  “小姐,奴婢等会儿就将衣裳打理好,今日就过去童师娘那儿。”

  “今儿个?这么急做什么?”

  “小姐的黑凝露快见底了,再不去童师娘那儿,你……”

  “嘘!”贝凝霏赶紧阻止晴儿已到嘴边的话,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小姐……”

  “晴儿,你的嘴得再紧些,要是被旁人听见,咱们也甭活了。”幸好她所住的寻霏阁就在前头,所以附近并没有什么仆人、丫鬟。

  “对不起,人家是想,咱们就快回到寻霏阁了嘛。”晴儿也紧张了起来,生怕真让旁人听到。

  “没关系,下次留意些就好。咱们动作快些,好准备过去童师娘那儿。”贝凝霏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会认识童师娘,是在她十六岁那年被娘亲打得一身伤,逃到万恩寺去时,遇见了正在研磨草药的师娘。

  童师娘不但为她医伤治疤,还收她为义女,待她如己出,让活了十六年的贝凝霏第一次感受到有娘疼爱的喜悦,往后便时常到万恩寺去,并帮着童师娘行善。

  咦,怎么那么眼熟

  赵镇帏狐疑地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瞧着那位红衣姑娘的背影。

  对了,原来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

  那不正是他娘先前才特地请官营织锦院最为知名的黎族师傅所裁制的衣裳吗

  那套衣裳,原本是他明年元月迎娶贝家四千金时打算送上的聘礼之一,后来就他所知,是被万恩寺的女神医讨了去。

  可是,他之后亲自陪娘到万恩寺来答谢女神医时,瞧见了她本人,看来少说也四十好几了。

  而且,怎么这件衣裳会穿在眼前这位姑娘身上

  这可不是一般百姓买得起的衣裳,是名绣黎族最为顶级的绣品,就算是万贯家财,非皇亲国戚是无法请织锦院的黎族师傅裁衣的,更何况这是织锦院所出,一般百姓即使买得到,却不能穿的。

  于是,赵镇帏悄无声息地侧身藏在树丛里,等着那位姑娘转过身来,好瞧瞧她的模样。

  “师娘?晴儿?”贝凝霏在童师娘所住的清心苑外找着她们。

  今日她送衣服到万恩寺后,童师娘也给了她一件美丽无瑕的嫁衣,说是要让她当嫁妆的。

  方才她正换着衣裳,还没来得及给师娘瞧瞧,就有人上清心苑来请童师娘到大殿去,晴儿当时也陪着师娘一同过去,但没想到这一去都将近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她们回来。

  赵镇帏有些愣住了。好美的声音,如黄莺出谷

  这声音有着江南姑娘的腔调,与中原人的声调不同。

  他看着那姣好且玲珑有致的背影及小蛮腰,她秾纤合度的身形并不似现今一般女子那般瘦削孱弱,让他更加好奇她的面容生得如何。

  “谁?”贝凝霏忽然回过头梭巡着。她总觉得似乎有人看着她,虽然没有一点声音,但就是直觉着有人待在暗处。

  赵镇帏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将身子再藏进树丛一些。

  看着眼前那皮肤白皙细腻如凝脂般的女子,那双如西湖水般灵秀的美眸镶在那鹅蛋般的脸上。这样的美,宫闱里他见过的不在少数,可是真正吸引他的,是她那清新的气质,没有官家小姐的矫揉造作或唯唯诺诺,还有……

  “出来,是人就光明磊落些,别像鼠辈似的见不得光。”说着,贝凝霏拿起一颗小石子,毫不犹豫的往她怀疑的方向射去。

  疼!好狠的劲,这小娘子练过功

  石子不偏不倚的穿过枝叶打在他额头上,不是他不闪避,也不是他闪避不过,而是真正让他分了神的原因是,他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该不会是耗子?”怪了,她方才那一击肯定打到了某个东西,可是那个地方却没啥动静。

  贝凝霏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瞧瞧,因为要是让熟人瞧见了她,这下她处心积虑所做的隐藏就白费了。

  算了,她还是回屋子里去,否则要是真的运气特别好,遇上认识的人可就惨了,但是,好奇心又让她一步步往前走去。

  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子,赵镇帏决定先引开她。

  赵镇帏小心移动倚着树干的手,轻撕下一小片树皮,往她的身后射去。

  果然美人儿即刻转身,往方才突然传来声音的地方寻找。

  “我的贝小姐!你怎么溜到屋外来了?”终于找到小姐的晴儿几乎吓坏了,要是小姐这模样让认识的人看见,她们俩又没好日子过了。

  “原来是你弄出的声音啊。”她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别人。

  “我?我没弄出什么声音啊!”弄出什么声音?她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晴儿,我总觉得这附近有人……”虽被晴儿拖着走,但贝凝霏仍怀疑地不断回头望向树丛的方向。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们主仆的身影,赵镇帏才从树丛中定出来。

  原来是贝家小姐!应天府仅有一个贝家庄,看样子这绝世佳人肯定是贝家庄两位千金其一,他自小婚配的对象正是贝家的四千金,小时候也曾见过她们姐妹,难怪他会觉得面善。

  但对方是养在深闺的千金淑媛,怎会在寺里头闲晃,还穿着他娘先前送给寺中女神医的衣裳

  算了,与其在此猜想,不如亲自上门瞧瞧。

  “怎么这么热闹?”贝凝霏领着晴儿从后门回家时,发现后院的侧门那附近似乎聚满了人。

  “三小姐!方才突然有人不断敲门,结果一开门就瞧见一名男子昏在门口,您要过去瞧瞧吗?老爷带着少爷及总管上钱庄了,咱们也不敢惊动夫人们,所以……”三小姐人好,因此仆人一看见她,如看见救星一般。

  “晴儿,你先回房吧,我等会儿就回去。”贝凝霏赶紧教晴儿将童师娘送她的衣裳及一些药瓶拿回房里,以免等会儿被娘亲和妹妹看见就惨了。“福圆,带我过去瞧瞧。”

  接着,贝凝霏便在仆人的带领下往后院的侧门走去。

  “三小姐来了!”众仆人见到她,高兴的喊着。还好来的是三小姐,要是四小姐先知道这事儿,他们肯定挨骂。

  “三小姐,您来拿主意吧!咱们不敢惊动夫人们,偏偏此刻老爷跟少爷们又外出了,咱们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啊!”老仆人福贵赶紧开口。

  “我来瞧瞧。”贝凝霏直接走到那位躺在地上的男子身旁。

  虽然一头乱发挡住了他的脸,但他身上的衣裳倒还不算肮脏。他身形高壮,看来应是个练武之人。

  她伸出了手,拂开他的发。

  “三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啊!”有个仆人忧心的喊着,其他人则机警的看看四周是否有二夫人的丫鬟出现。

  “你们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贝凝霏笑着看向众人道。

  之后,她轻轻将男子的发往一旁拨去,将他侧往一边的脸扶正后,仔细端详着他。

  剑眉镶在那端正的脸上,虽他嘴唇泛白,脸上有着尘上,仍无法掩饰那俊美的面容。

  一时之间,贝凝霏羞红了脸。

  天啊!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细看、碰触家人之外的男子。

  “福圆,你将他扶到一旁的石椅上歇着。福天,你按按他的人中,看能不能醒过来,如果不行,就得拿嗅盐来了。”她退后几步,方便仆人们行事。

  然而才甫将那男子扶坐起来,他就缓缓转醒了,因此福圆高兴的大喊着,“醒了,他醒了!”

  “渴……水……我好饿……”男子小声地说着。

  “快拿水来,再教厨娘熬些米汤给他喝。”贝凝霏有些讶异,还没按他的人中他就醒了,看样子他的身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谢……”男子喝着一旁的仆人递来的水,忽然瞪大了眼。

  怎么……怎么会这样

  “你是怎么了,怎会昏倒在贝府外头呢?还有,你如何称呼?”贝凝霏微皱了下眉头,因为男子的双眼在见到她后瞪得又圆又大,让她有些不悦。

  他那看到鬼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小人……小人姓郑名帏,打开封府出发,至应天府书院应考,在回程时遇上偷儿,盘缠全被偷了去,本欲投靠亲戚,没想到他们早已搬离,小人饿了好些天后,终不支倒下。”赵镇帏赶紧垂下眼睑,表现出虚弱的模样。

  怎么方才的国色天香,瞬间竟变了个样

  那声音一样如铃般悦耳,身上的香气一样如兰般清幽,但一睁开眼却……虽然她的双眼一样清澈,但她肤色却变得那么黝黑。

  待视线从她的脸往下移,天啊!“虎背熊腰,力拔山河”这些词,此刻竟不断浮上他心头。

  “别担心,你先好好休息,吃饱喝足养好精神后,待我父兄回来,再看看是要为你安插个工作好待放榜,还是另有其他安排。”

  贝凝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原先因为他那副看到鬼似的表情所升起的不悦,在听完他那些可怜的遭遇后全抛开了。

  “谢小姐。”赵镇帏立即道。

  方才她的手伸过来时,他隐约看到她手臂的肤色和脸上有些不同,但因为她动作极快,他来不及细看,她便收回了手。

  他原本只打算借此一窥佳人是否就是他未来的妻子,稍微打听一下消息便离去,可是没想到这一窥,竟让他窥见如此怪异之事,因此他决定留下来好好查一查贝家庄这位小姐究竟是玩什么花样。

  第二章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晴儿将七菜两汤和三碗白饭放上桌后,不见小姐即刻动筷,这不寻常的行径让她十分好奇。

  “没,用晚膳吧!”贝凝霏赶紧收回飞驰了一整日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回她最爱的菜肴上,然而当她一瞧菜色,却发现怎么跟平时不太相同。

  “怎么了?小姐,你今儿个真的有些怪,已经发了好个几时辰的呆,这会儿还对着饭菜发呆?”晴儿关心地问道。

  “晴儿,怎么这些菜看起来不太一样?厨娘是怎么了?”连闻起来的气味也不同,仿佛是另一个厨子的手艺。

  “喔!这是厨娘经过福郑的指点后做出来的。”

  “福郑?什么人啊?”何时家里多了个名叫福郑的人,她怎么不知道

  “小姐忘了昨天那个名叫郑帏的男子吗?老爷昨晚回来后,他就向老爷求职。他可厉害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老爷很喜欢他,知道他稍长于两位少爷,老爷就决定让他做少爷的伴读,除了让他陪少爷一同读书外,还给了他‘福郑’这名字,说留他本姓,待他想离开贝府时,可以随时离去,不用签卖身契呢!”晴儿开心地说着。

  今日福郑恢复元气后换了干净衣裳的模样,可是瞧得她及其他丫鬟们心头怦怦跳呢。

  “爹留下他虽是好事,但这跟今晚菜色不同有何关系?”

  听到晴儿提起那个让她莫名其妙想了整日的男子,贝凝霏显得有些尴尬,瞧见晴儿说得眉飞色舞,无暇顾及她的怪异,她才微微松了口气,可是,这丫头似乎也太开心了吧

  “啊!我都忘了同小姐说,因为他跟少爷说,他对美食略有涉猎,少爷一时兴起,就同意让他决定今晚的菜色。他真是厉害,随手就写了十来道食谱,厨娘看了后如获至宝,所以才做出这一桌和过去不同的好菜。”晴儿立即说出打听来的消息。

  但事实却是赵镇帏吃不惯民间的饭菜,虽然贝府的厨娘所做的菜已经称得上是佳肴了,但对于生于王公世家,极重饮食的他而言还是吃不顺口。

  “看起来挺不错的。”贝凝霏夹起了一块鱼肉品尝,果然味道不同于应天府此地的菜色。

  “小姐,这是雅客香鱼,老爷可对这道菜爱不释手呢。”晴儿赶紧替她多夹几块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除了年节或是有亲朋好友来访外,贝凝霏是不与家人一同用膳的。

  毕竟亲娘的冷嘲热讽、大娘及爹的淡漠和妹妹凝艳的歧视,都让她食难下咽,即使两个哥哥疼她、怜她,但她还是选择避开这令她不堪的场面。

  她觉得,与晴儿一起在她的寻霏阁里用膳自在多了。

  “霏霏,你在吗?”一道男声从寻霏阁外传来,之后,贝逸然一脸笑意地走进门。

  “二哥,你怎么来了?”贝凝霏看着最疼爱她的二哥。

  “才三碗白饭?怎么够!晴儿,你去差人再送四碗来,并要厨娘再多准备一些菜。”贝逸然瞧见正要用膳的两人,再数了数桌上的饭碗后,马上这么道。

  “是,二少爷。”晴儿领命而去。

  “二哥,太多了吧!我吃三碗就不行了,你多要四碗,就成了七碗,这样子我会撑死的,不就更嫁不出去了?”贝凝霏皱眉看向她。

  “嫁不出去没关系,二哥照顾你一辈子。”贝逸然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块百珍香蕈吃着,然后又道:“对了,霏霏,咱们家来了个新人,他方才说想见你,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现在正在外头等着,你愿意让他进来吗?”

  “你是说福郑吗?”他要见她?贝凝霏听了,心头抽了一下。

  “嗯,他说想亲自向你道谢,可是你又不跟咱们一同用膳,所以我们吃到一半就决定过来找你了,你愿意让他进来吗?”毕竟妹妹是黄花闺女,当然得先经过她的同意才能让男子进入她住的地方。

  “二哥都带他来了,当然可以。”贝凝霏有些紧张的顺了顺发,拉一拉衣物。

  “那好。福郑,快进来吧!”

  贝逸然朝外头喊了声之后,赵镇帏便缓缓步入屋里。

  “福郑见过三小姐,昨日多谢三小姐相助。”他微微向她欠身一辑。

  “福郑,快来一同来用膳吧,我们家霏霏最饿不得,你再三跪九拜,她可是会饿坏的。”贝逸然起身将他带往桌边。

  “这么多菜?”赵镇帏看见满桌的菜色,不禁瞪大了眼。

  因为方才他们是用膳时决定来寻霏阁,既然全家都已用了膳,所以这桌饭菜看来应该只有眼前这位贝家千金享用。

  可是不对劲呀!她臃肿的只有身子,却仍有张鹅蛋脸,哪有人只胖身子不胖脸的

  “今儿个算少了。”贝凝霏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毕竟她的好胃口对一个姑娘家来说是挺丢脸的事。

  “看得出来,三小姐胃口很好。”赵镇帏很清楚,眼前的就是他在寺里所见到的佳人,因为方才用膳时他已看见了他的未婚妻,贝府四千金。

  虽一样是国色天香,但那艳光四射的模样并不是他所喜爱的。

  他倒是对这位突然变肿变黑的贝府三千金喜欢得多,也对她好奇极了,毕竟之前在“养精蓄锐”的时候意外得知,眼前这位三千金可是与他有不解之缘,小时候被打得流血的那一次,就是她干的好事,再加上在寺里又被她拿石子打个正着……

  “你在笑我胖吗?”贝凝霏抬起头瞪向他。

  好个福郑,初来乍到就欺到她头上

  咦,怎么他那洗干净后的脸……那么好看?虽然他身上穿的是贝府男仆们所穿的深蓝袍子,但这套她再熟悉不过的衣服,此刻穿在他的身上竞显现出另一种高贵的气质。

  唯一的缺憾是,他的额头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淤青。

  “福郑,霏霏是个好姑娘,你别欺负她。”贝逸然微蹙起眉道。

  “少爷误会了,在小的看来,现今的女子都过于病愁瘦削、纤细孱弱,我倒不认为那是美,像三小姐这般的福相,如唐代杨贵妃般珠圆玉润,如此才是美。”赵镇帏有礼的缓和了来自于贝凝霏的“杀气”。

  “当然,霏霏的五官很娟秀的,虽不似艳儿那般艳丽,却有一种让人莫名喜欢的美丽。”贝逸然一边说着,一边替妹妹夹了满满一盘的菜肴。

  “二哥,满了……”毕竟是在外人面前,贝凝霏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整桌菜被二哥夹得没剩下多少,那他们要吃什么?喝菜汤配菜渣吗

  “快吃呀,霏霏,怎么都没动筷?别担心咱们,我已经差厨娘再多准备些菜了,你先吃,别饿着了才好。”贝逸然更进一步将菜从她面前的小碟子往她的碗里夹。

  “二哥,我自个儿来就好,你们一起用啊。”贝凝霏开心的吃起饭菜来。每次二哥来陪她,她的心情就特别好,只有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贝家的孩子。

  她一边吃着,一边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福郑。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有些眼熟,仿佛似曾相识……

  “三小姐好兴致,一大早天才刚亮,您就起床觅食?”赵镇帏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在寻霏阁外头的栏杆上坐着。

  他方才来到这儿后,就发现贝凝霏不在,没想到她竟是找东西吃去了。

  贝凝霏见到他,先是一愣,接着便斥道:“谁准你来我这儿?我吃什么又干你何事?”

  该死!早知道就拿几颗荷香鲜包或广寒糕来果腹就好,方便携带又好藏进袖子里,偏偏她就是贪嘴,瞧见厨娘温好的那一锅雪霞羹香气四溢,她便整锅端走,这下可好,想要藏也没地方可藏了。

  “我只是早起想来这儿读个书,三小姐不也是起了个大早?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猪儿样样吃。”他并不是以嘲讽他人痛处为乐,而是这激将法向来屡试不爽。

  女孩儿家脸皮薄,他就不信她能耐几次磨,非得逼出她“装黑弄肥”的原因来,毕竟他挺喜欢她的,特别是他们小时候还曾有“一拳之缘”。

  “你说我是猪?”贝凝霏杏眼圆睁,真不敢相信这世上除了她亲娘与妹妹之外,还有比她们嘴更毒、更坏、舌头更长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不,三小姐误会了,在下意指您是早起的鸟儿。”赵镇帏有些忍俊不住,这丫头怎会如此可爱单纯,脑筋直得没有一点弯儿,他洞都还没挖好,她就赶紧跳下去了。

  “哼!你如果指我是鸟儿,那你快咧到耳根去的嘴是笑啥意思?”气死了!她真巴不得把一整锅云霞羹往他头上倒去……可是,若真倒了她就没得吃了。

  “三小姐要将锅中物赏给小的,来个醍醐灌顶吗?”赵镇帏很清楚的看见她险些把那锅羹泼过来,又一脸挣扎着放回原位的动作。

  “我没那个闲工夫再跟你啰唆了。”丢死脸了,为什么她这么没志气?难怪他要说她是小鸟,真是鸟为食亡啊

  贝凝霏气得跺了跺脚后,随即狼狈的欲离去,但偏偏祸不单行,她这一跺脚,早上赶着出门觅食而随便绑的假肚子竟硬生生的往下滑,她吓得赶紧停下脚步,弯下腰好阻止那块“肚子”掉出裙外。

  “哇!三小姐好功夫,还会瞬间移肉,化腹为臀?”赵镇帏看着那原本圆圆肚子此刻忽然掉落,而她弯下腰时纱衣里隐隐约约露出的窈窕腰身,让他真巴不得能将她一揽入怀。

  “你……你走,不要再来烦我。请记得我是这个家的主子之一,你不过是个下人,别失了你该有的分寸。”贝凝霏从不曾发过主子威,但此刻攸关她能否继续在这个家中平顺的待着,所以她只好狠下心开口赶人。

  “我倒没见过这种,在奴仆成群的贝府里,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不与家人用膳、如此落魄的王子。”赵镇帏轻轻一蹬,跃下栏杆走到她身边。

  “你……轮不到你这个奴仆来欺负我。”贝凝霏瞬间全身发冷。

  从小她就被娘和妹妹冷嘲热讽,爹从不与她亲近,大娘也总是幽幽地望着她……这一切,让她那从小饱受伤害、冷落的心早已满是伤疤。

  虽然两位哥哥及仆佣们待她极好,但今日被一个嘴贱的外人这么说,仍仿佛在她那已麻木的心上刺了一刀。

  “我?奴仆?谁告诉你我是奴仆?”赵镇帏刻意靠近她的脸,低声说着。

  “福郑,即使你是哥哥们的伴读,也不表示你能这么待我。”她眼中不由得泛起泪光,气自己的无能,气自己的不争气。

  “谁又告诉你我是伴读?”赵镇帏收起了笑意,认真的看向她。

  他脸上那不怒而威的神情,非但没有半丝轻佻,反而让贝凝霏觉得他身上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充满高官大将的威势。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颗泪水滑下眼眶,她此刻情绪复杂,脑子难以思考。

  “我?我是福郑啊。”说着,赵镇帏的手已悄悄移到陶锅下方,另一手则毫不客气的揽上她的腰。

  “啊……”

  贝凝艳感觉到腰上传来的温度,他的掌正捂在她真正的腰上,吓得她双手一松,那锅雪霞羹便恰巧落入他手里。

  赵镇帏的手仿佛带着炽热的火焰,将她全身的力气焚烧殆尽。

  “这就是你的秘密?”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腰,往下头那一圈不明物捏去。

  好个以假乱真!那极有弹性的假肚子,如果不是用手捏,还真不知道是用棉布做的。

  以她那完全不懂得拐弯的脑子,还有那双只会忙着找东西吃的小手,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东西的,他深信肯定有高人在背后帮着她。

  “求求你,不要说……”贝凝霏连拨开他手的工夫都没有,赶紧打量四周是否有其他人看见,在确定只有福郑一人后,立即隔着衣服将假肚子拉上来。

  “不说?成。”他将那锅羹搁在一旁的栏杆上,然后将她另一只手拉过来,撩起衣袖,露出两截截然不同颜色的手臂,前段肤色黑得如长年务农的农妇,后段却是白似凝脂的细嫩雪肌。

  “你……”

  “别你啊我的,要我不说,就得给我个封嘴的理由。”赵镇帏将她的袖子拉下,往后退了一步,好让她整理衣物。

  他着实想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富家千金,而且还是个貌似天仙的女子,宁愿把自己扮成臃肿黝黑的无盐女,掩去原本的美丽

  若说是生在平民百姓家或是深山中,怕遇上劫色之徒而刻意把自己丑化,好保护自身安危,这倒说得过去,但她是富有人家的千金小姐,可说是受尽保护,这样怪异的行径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你是怎么知道的?”贝凝霏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毕竟她掩饰得相当好了,童师娘精心调配的黑凝露,除非用油膏或无患子搓揉才能去除,所以即使有人恰巧碰触到她的肌肤,也不会沾上黑凝露,而那一身臃肿的棉衣,更是童师娘花了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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