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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豪 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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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有点担心。”

  陈猛问道:“你担心谁?”

  耗子想都不想随口应道:“我担心大叶子爷爷。”

  “俺也是!”山子也不希望那俩人抓到大叶子。

  “甭担心,那玩意才难抓呢!”

  话音从身后传来,四人回头一瞧,王铁权揣着袖子一撅一撅地梗噔回来,大驴脸上笑容烂灿……

  耗子奇怪道:“这还没半个点你咋回来了捏?认输啦?”

  王铁权晃脑袋做到火旁,乐道:“啥输不输的,大冷天我才不遭那罪受,请吃顿酒俺认了,让那小子可劲折腾去!”

  “哎呦去,你都损冒烟了!”耗子转着小眼睛笑道:“这若让野鸭子知道,非把你家房点着不可。”

  王铁权大嘴一撇,得意道:“说好的逮不着大叶子算输,我琢磨趴一会和趴一宿都得输,俺可不找罪受,躺这一会我后脊梁都冒冷气。”

  胡强摇摇头叹道:“你这头驴都成精啦!耗子去把东河吆回来,别让他搁那傻冻子了。”

  “别啊!”王铁权忙摆手拦道:“再等一会,最多半个点他准回来,这大冷天他受不了那个。”

  王铁权此人表面粗,一肚子坏水,也很会琢磨歪歪事,大家觉得有道理,都在这等着赵东河自己回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

  赵东河躺在雪地里浑身直哆嗦,这大冷夜的就算站半个点都受不了更别说趴地上躺了这么久,这可接着地气呢!

  他有点顶不住,可心里却真执拗,心里讲话了:‘赵东河,你要是个爷们就给我挺住,在狼山你可是出了名的滚刀肉,从来没服过软,今儿就是冻硬了也不能输给‘毛驴子’!’

  过一会又想话了:‘这毛驴子可真经冻,俺都冻成这样了他咋还不过来认输呢?’

  赵东河躺在树林里胡思乱想,石窝子里五个人却已经迷糊睡着了。平时这时候早都睡了,走了这些天路身体疲惫,盖着皮褥子烤着篝火又没有什么话唠,再加上生理时钟的作用,迷迷糊糊的相继进入梦乡……

  时间将近半夜,胡强迷迷瞪瞪的爬起来去浇尿,回来时无意间撇了一眼,赵东河呢?

  嗡!

  他感到激灵一下当时脑袋大了一圈,这才想起打赌的事。

  “起来!”胡强过去每人踢了一脚,喊道:“去找东河!”

  也不等他们明没明白,转身向远处的树林跑去,被踢醒的四人先是眯着眼睛互相询视,紧接着都醒过味来,忙爬起来跟着胡强往树林跑……

  赵东河此时不知道自己已经睡过几觉了?睡了一段时间就被冻醒,接着又闭上眼睛然后再被冻醒,感觉自己在深渊里无限的徘徊,一点点地往下沉沦……

  起初是他在坚挺,现在他想动都动不得,浑身上下冷飕飕的直打摆子已经冻木了,一点力气也没有,每次醒来后心里都在暗暗地感叹:‘毛驴子,你是爷们,老子到底挺不过你,真卑服。大叶子啊,你在哪呢?你鸭子爷爷要冻死了!’

  寒风冷冽,在这苍茫的冰雪世界,自以为强壮的人类,躺在黑暗里是如此渺小……

  当胡强来到赵东河身边之时,他刚刚被再次冻醒,看到大把头赵东河心里泛起了一丝暖意。

  “东河,精神精神,不能再睡了!”胡强摇晃着他的身体,脱下棉袄包住他的后背,一把将他抱起。

  另外四个人呼呼啦啦的相继赶到,看到把头怀里的赵东河吓了一跳,脸色煞白,身上不停的发抖额头烫得吓人,这事冻出病来了。

  王铁权这时候真后悔了,对着赵东河耳边小声说道:“东河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啊!”

  陈猛把他推到一边,骂道:“滚一边去,一句好话不会说。”

  赵东河见王铁权在身边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心里佩服,强打起精神哑声道:“驴,驴子,咯咯……你……咯咯,你比我咯咯……强!”

  这家伙冻的说话都打牙,冷夜里众人却都听得明白,王铁权羞臊得脑袋差点塞裤裆里,旁边的耗子气道:“东河别抬举他,他就是篮子,你才算个爷们,毛驴子没躺半个点就回去烤火了。”

  “……”赵东河僵硬在那里,脸色更加惨白。

  “东河你没事吧?倒是说句话啊!”

  大伙急的纷纷过来探望,胡强加快着脚步,到了石窝子里让其他人把火重新点燃,毛皮褥子厚厚铺在里面,凡是保暖的玩意都给他糊上,捏鼻子灌了一口白酒,然后烧些开水一点点喂他。

  赵东河过了一会缓过来点,额头依然有些热,抬起头指着王铁权说道:“毛,咯咯,毛驴子,我,我草你媳妇……”

  王铁权却一脸诚恳地认真道:“俺答应你了,你只要不死将来俺有了媳妇,她要不让你日,我把屁股洗干净了给你顶上!”

  “……”

  ……

  ps:谢谢‘〇〇544’的打赏。

  第十八章 没完

  赵东河病了,头脑发昏、四肢无力、风邪入体,反正走不了路,可这荒郊野外的不能在这里耽搁,架人背着也得往回赶。

  谁背啊?理所当然是王铁权,事儿是他惹的就得他自己兜子。

  这下可要了命喽!失去了两个主力,老多东西都拿不过来,胡强一合计干脆放点活物腾点地方,筐上的盖帘打开兔子山鸡放了一大堆,只留下两对野鸡和两对兔子,腾出来一个箩筐装点零碎,四个人背着东西,王铁权背着赵东河,一队人缓缓在山林间移动。

  王铁权是最累的,身后的赵东河不穿衣服就有一百四五十斤,加上他那身装备少说得有一百七八十斤,脚下的可谓是步履蹒跚,没走出一里地就喘着要休息。

  赵东河病歪歪的趴在背后还总刺激他:“这下妥了,俺,俺俩都遭罪。”

  王铁权气道:“真新鲜,抬轿的没喊累,坐轿的说遭罪,你若自己能走鬼才想背你,死沉死沉的!”

  “那把俺放地上你走你的,俺不用你背。”

  “算了,这是欠你的,怎么也得还回去。”

  “酒钱你也得请,这次算你输。”赵东河这样了还记着打赌的事。

  王铁权不耐地说道:“行了,我一人请你们还不行么?多大点事儿,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

  赵东河不依不饶,“这话你可是你说的,大伙都听着呢,干反悔我和你没完!”

  “你有完没完?老,老子说话算数,你别来墨迹,背着你……说话都费劲!”王铁权喘着粗重的呼吸,确实很累的样子。

  “歇一会。”

  胡强举手让队伍停下休息,他挺照顾二人,每走一千米就让大伙喘口气。就这样,队伍走走停停一天才走了平时的一半路程,路上那俩人摔趴滚打闹出不老少笑话。

  来日再次上路,胡强感觉赵东河好了许多,说话也底气,想着让他下来走走锻炼锻炼。他是好心,可人家不领情,赵东河捂着脑袋说头疼,腿也没劲儿说啥也不走路,王铁权没办法只得继续往家背。

  又一天时间过去,天刚见黑众人遇到难题了。回程走了七天前面不远就是老鸹岭,再走半天路程也就到家了,众人研究一番决定赶夜路,热乎的大炕头太招人惦记!

  夜色里寒风四起,一行人踩着积雪缓慢前行,都希望能早点到家钻进热乎被窝好好睡一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穿过了老鸹岭,绕过了狼山坡,眼瞅着大半夜了众人终于踏上乡村的土路,此时真是感慨万千啊!

  到了岔路口,胡强停下脚步,向王铁权说道:“铁全回去吧,我背东河回家。”

  “好。”王铁权早受够身后这累赘,乐不得有人来接班,松手放下身后的赵东河。

  他放手了,赵东河可没放手,此时他刚眯完一小觉,抓这王铁权的后脖领问道:“你哪天请咱大伙吃饭?”

  王铁权特腻味这问题,嚷道:“别他吗没完!等你病好,第二天去镇上李二饭店,我请!”

  “大伙都听着呢,你明儿就得请,俺好了!”

  赵东河说完话,撒丫子顺土路往东沟跑,四脚如飞生龙活虎的看不出一点毛病,哪里还有之前病歪歪的摸样?

  “妈了个巴子,你他吗敢跟老子装病,我他吗和你没完!”王铁权瞪着大驴眼,在后面跳脚骂。

  赵东河扭过身,笑着回了一句:“没完就没完,先把酒请了!”说完一溜烟似的就跑没影了……

  “我草他奶奶的,气死爹了!”王铁权站那心里憋了好大闷气。

  胡强调侃道:“咋样?你毛驴子成了精,人家野鸭子也快半仙儿了,真当人家比你傻呢?”

  耗子也在一旁笑道:“铁全快回去吧,明儿还得请大伙喝酒,早点睡,挺忙的。”

  “喝酒?”王铁权歪着嘴气道:“老子让他喝尿!这一道给老子累的,俺他吗腿儿都软了!”

  “这小子真能演戏,咱俩人抱一起摔那么多跟头愣是没露馅,总是那副没力气的蔫吧样子。”

  “哈哈……”

  大伙想想这闹剧就憋不住乐,王铁权觉得好气又好笑,也不再多说,拿过自己的东西一撅一撅的往家走,其余人也都加快脚步……

  几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山子和陈猛相继走了,耗子家里就他一人,炕上指定冰凉,胡强就把他带回到自个家。大半夜的他们一回去,家里人都被攉拢起来,老爹老娘还有小燕子都在家,披着衣服围了上来。

  当娘的在一旁嘘寒问暖,瞅着俩孩子脸巴子冻通红,身上一点热乎气没有,心疼不已。当爹的可没有给他们好脸子,胡长海给小哥俩好顿骂,指着框里的野鸡兔子恼怒道:“出去这些天就逮了这么几个玩意?山鸡野兔家门口都逮不过来,你们还用跑那么远?简直就是废物!”

  胡强和耗子俩人一言不发,安静听着老爹发泄不满。小燕子拉着哥哥手让他抱出来一只给她玩,小丫头抱着兔子稀罕的了不得说什么也要养在家里。胡长海特厌烦兔子马蚤尿味,却又得惯着女儿顺了她的心思,转过头把心里的情绪又倾泻在儿子身上。

  农村养孩子讲究的是;穷养儿子富养女,女儿看上啥有啥,培养她的见识省的她走歪路。反过来儿子看上啥没啥,多多加以磨练,让他知道自己奋斗。说白了就是,一个少给钱儿、一个多给钱儿。

  胡长海接着又说他们占的那块‘大家荒’的空地被执法队插木牌了,写着禁止非法私自占用土地,不少人都在那捡笑话。他把俩冒失孩子狠狠骂了一顿。

  胡强对老爹的训斥没有反驳,十好几天收获这么点玩意却是有点说不过去,占地那事也在他意料之中懒得解释。另外他也知道老爹的性子,你越跟他掰扯他越来劲,不如干脆闭嘴由着他说,自有人来降他。

  果然,李凤琴见丈夫唾沫飞起来没完终于震怒,狠狠掐了一把丈夫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来劲了是不?大半夜的不知道让孩子先歇着,臭得瑟什么?”

  转过身向儿子说道:“强子,带耗子去西屋睡觉去,让你爹给你烧把火。”

  “不用了,屋里挺暖乎,俺们先睡了。”胡强可不敢折腾自己老爹,拽这耗子进了西屋。

  当娘的进屋给孩子铺开被褥,让他们脱衣服好好睡一觉,胡强和耗子真困了,躺那没一会都睡着了,脱衣服睡觉就是香啊!

  下半夜,胡家的外屋地灯影摇曳,胡长海叼着卷烟坐着小木凳上往西屋的灶坑里添柴火,东屋里李凤琴带着小燕子娘俩在炕桌上包饺子,房山外的烟囱上,炊烟渺渺升起……

  第二天日上三竿,胡强和耗子俩先后起身,这一觉睡得真是香!

  爹妈出去都出去玩牌,东屋里只坐着小燕子在那学习,今儿是周六,再呆一天她还得回学校,道阳历年,她也快放寒假了。

  见到哥哥们出来,小燕子忙活着给他俩放桌子,又亲自下了一锅酸菜馅饺子。俩人看到饺子馋够呛,狠狠表扬小燕子一顿,接着七里呼哧把一锅饺子打扫溜光,喝了碗饺子汤俩人一抹嘴挺着肚子爬上了面包车,小燕子望着桌子上见底的碗盘,冲二人身后做了个鬼脸,嘟囔道:“饿死鬼,吃完就抹嘴。”

  有段时间没开车,胡强一点也不想,不像小时候家里养三轮那样惦着缝儿想踩油门。在鸿海的时候,他总听那些老司机说开车开腻了,他当时还没在意,没想到自己也有了那么点意思。虽然还不至于腻味,可已经不惦记这玩意说不定啥时候就开够。

  车子径直开到‘大家荒’的平地,四周没有人影,一块孤零零的木牌钉在雪地上,上面写的和老爹说的一样;禁止非法私自占用土地。

  “强子哥,这咋整?”耗子这称呼变得快,进山叫把头到家就是强子哥。

  胡强冷冷一笑,慢步走到木牌跟前,抬脚将其踢飞,说道:“一会我去镇上转转,你张罗点人,拉根铁丝把地围上,也立个牌子上面写上;‘此地有主’。”

  耗子点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道:“你去镇上做啥?”

  “我去见识见识镇上新出来的行政执法是啥样子?”胡强说着,径直上了面包车。

  “要不要我跟你去?”耗子听说过执法队里好多都是以前派出所的协警,说不定哪个和强子哥有仇,没准真能打一架也说不定,怕有好戏被自己错过。

  胡强看出了他的想法,摇摇头笑道:“我只是去看看,另外去农机厂看看二国。你得空再问问毛驴子,今儿到底请不请客?”

  “嘿嘿,说出的话泼出的水,铁全这回不想请也得请。”耗子对此倒很自信,他相信王铁权不会食言,至于与赵东河的纠葛那都是后话,说不定将来能闹出啥节目?

  “成,那我早点回来,下午拉你们去饭店。”

  胡强打着火,面包车向镇里扬长而去……

  ……

  第十九章 大羽巴狼

  镇政府西侧有一条土路,路边有三间平房早年这里是兽医站,去年兽医站搬到了集市附近这房就闲置下来,如今这里是狼山行政执法队的办公房。

  窗户订着塑料布,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镇政府换下来的旧家具,中间的屋里坐着一个地炉子,铁皮烟筒直通到窗户外。

  今儿周六,只有一个人坐在炉火旁值班,胡强进来时和对方打了个照面,同时愣了一下,此人正是夏天时信誓旦旦要靠斗犬发家致富的‘狗王’陈涛。

  “哎呦,胡兄弟来了,快坐坐,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陈涛连忙起身迎接,心里奇怪这白眼狼大冷天的到这干什么,转念一想他也猜出个大概。

  “嗯,来看看……”胡强四下看了看说道:“你不斗狗了?在执法队来混事干的咋样?”

  “嗨,别提了!”陈涛一拍大腿叹道:“现在斗狗的人都疯啦,遇上大赌局给狗打猛药。那狗兴奋的像狼一样,我那狗刚赢几场就被活咬死,死的那个惨哪!拆狗的都分不开,奶奶的,以后再不去斗那玩意!”

  “我那狗死的真可惜,是我亲儿子一样……”

  他越说越来劲,好像逃荒几年终于见到亲人一般,紧着往胡强身上倒苦水。后者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赶忙岔开话题,说道:“陈哥,我问你个事。”

  “啊?”陈涛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整的太投入了,忙应道:“恩,你说啥事?”

  胡强拿出香烟给俩人都点上,这才问道:“咱北片大家荒那块地,是谁让你们管的?”

  “我就知道你是为这事来的。”陈涛并不意外,抽了口语慢慢说道:“其实这事俺们执法队里没人爱去,知道你那地是你填平的,谁敢招惹你生气?”

  “说主要的。”

  “这是上边的意思,俺副队也没办法,你还不知道副队长是谁吧?”陈涛神神秘秘地把脑袋凑到近前,直等到胡强摇头他才接着说道:“是葛大壮那个篮子!那小子现在抖起来了,仗着他当过兵入过党又有使了不少钱,整个咸鱼大翻身当上了副队,还他吗把我拽进来!”

  胡强奇怪道:“瞅你这意思还不大领情?”

  “我领个屁情,整个队里就八个人,只有队长和副队算正式编制,俺们都是临时雇用工资才二百四,小年轻倒行了多少都是零花,我这老光棍连人带狗的哪里够活?”

  虽然对方有点啰嗦,但胡强还真有了点兴趣,问道:“你们队长是谁啊?”

  “队长是区里掉下来的,一个月难得露个面。妈的,年岁不大瘦得跟抽大烟似得,姓黄。”陈涛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俺们这执法队,就是个没正事的玩意!这穷馊邋遢地方根本没有俺们用武之地,一天混吃等死没啥可干的。”

  胡强皱了皱眉,“那你还跟这干啥?”

  “唉,三十好几的人了,原也没想干这玩意。”陈涛苦着脸说道:“这不是俺那斗狗死了嘛,家里还有两只……”

  “停!”胡强连忙摆手打断,不想再听他废话,直接问道:“你就直说是谁的主意得了。”

  见对方不耐烦了,陈涛也知道自己话多了,吞了口唾沫说道:“是连副乡长。”

  “连小山?”

  “对。”

  ‘妈的,又是你个周胜利,转噔一圈又回了北岭。’胡强心里暗骂,起身向‘狗王’告辞:“那个……没啥事我先走了。”

  陈涛忙起身相送,有点不舍道:“这么着急走啥,在这暖乎地多坐会。”

  胡强对这话唠脑袋疼,忙摆手婉拒,在对方的盛情下好容易爬上驾驶,给油就跑……

  面包车直接到了农机厂,正赶上中午休息,胡强叫出二国请他到镇上的小馆子就着锅子吃了顿小酒。

  席间,胡强和二国大概说了打哑围的事儿,让他明天去家里拿两只兔子。二国这人除了耍钱对别的倒没啥兴趣,兔子也没想要,在几人进山的这段时间,他又做了不少套子,告诉胡强用时候去他那拿。

  从镇里回来,胡强再经过大家荒的时候,正赶上耗子召唤几个年轻人收工,看到面包车停下,耗子带着山子迎上来来说道:“强子哥,你看这整的咋样?看以后谁还敢来找事儿!”

  胡强走下车和众人打了遍招呼,到现场看了看,平地当间确实钉了个牌子,上面写的是胡强的原话---‘此地有主’,可四角拉铁丝的木桩子有点问题,每个木桩上都写着字,分别是;‘东沟子赵东河’‘西大林王铁权’‘南岗陈猛’‘北岭胡强’。

  转了一圈回来,胡强总觉着不得劲,问耗子:“你这是给俺们立碑呢?咒我死是不?”

  “你看你说的……”耗子笑道:“这是四个村的地,俺琢磨把你们四个人名号都写上,让各村想冒尖的都掂量掂量。若是哪个哪个村人来闹,就让谁去自己解决。”

  胡强轻笑道:“呵呵,照这么说首先得把俺们村儿的祸害解决掉。”

  耗子瞪着小眼睛问道:“俺村出祸害了?谁敢在咱村里闹事可不惯他包,俺们弄他,对不山子?”

  “削死他!”山子晃起拳头,摆出要揍人的架势。

  胡强摇摇头,“这事以后再说,咱们慢慢研究,都上车回村儿。”

  哥仨招呼众人上车,胡强把他们送回村又去了趟西大林孙家,带秀莲出来时刚好遇上王铁权,他正张罗着要请客,顺道一起拉上车……

  王铁权以为这顿酒顶多两桌子人,而事实却大大超乎想象,赵东河还没到的时候已经坐了三桌,等赵东河来时毛驴子傻眼了,这小子把他妈都带来了!

  东沟来的人真不少,满满坐了四辆三轮车呼呼啦啦进来好几十个,赵东河搀扶着老娘向门口呆立的王铁权说道:“铁权你真是的,还非得让俺妈来,老太太都不爱来,为了照顾你面子,俺死拖硬拽地才把老娘请了来。”

  “啥?啊,是是,那个……大姨你快坐。”在老太太面前,王铁权也不知道该说啥,忙把长辈让到上座。

  赵东河老娘面带微笑,看着王铁权感叹道:“铁全这大个子长的真快,比你爹‘木鱼’可高许多,你爹小时候跟我俩可有意思了捏!”

  王铁权一听更不敢怠慢,说不定这娘们当年和自己老子真有点啥情况。

  随着来的还有不少东河娘的牌友,也都是长辈,赵东河像个主人大大咧咧的招呼大伙自己找座,又把长辈请到上座。他老娘也不知道是啥情况,坐那有说有笑的甚是心安理得。

  胡强见东沟来的人坐了四桌,怕铁权钱不够兜不住,偷偷把他拽到一旁摸摸底。王铁权倒是能兜住酒席,就是有点兜不住火气,不时怒瞪着远处的赵东河。

  赵东河今儿表现得很绅士,对投射过来的不友好目光满不在意,席间总是扯着公鸭嗓谈笑风生四处举杯敬酒。

  “看把他得瑟的……”王铁权盯着‘风度翩翩’的‘野鸭子’,恨恨地咬牙道:“老子请酒,他像个大羽巴狼似的四处卖弄!”

  胡强拍拍他笑道:“别想那些没用的,人多更热闹,谁吃了酒不都得领你情么?东河把老太太请来也是捧场,你可不能想歪了。”

  “我想歪?”王铁权晃着脑袋叹道:“哎~~~俺啥也不想,啥事吃完酒再说,把头说的对,人越多热闹俺欢迎!”

  放下心思,大家伙开始举杯畅饮,酒宴进行的很顺利,直喝到近十点方才散席。气氛也很友好、热烈、和谐、诡异……

  ps:昨晚没有码字,原因不解释,今天赶着草草写一章就发了。

  歉意不歉意的都是废话,我懒得说,大家凑合着看,俺今儿装把‘大羽巴狼’!

  第二十章 老鼻子了

  第二天周日,胡强送妹妹回学校,想着把秀莲也带上到了城里给她买点东西,耗子也偷摸的约出二凤一起跟了来。

  到了市区哥俩带着三个姑娘逛了趟商城,给她们都添了两套衣服,老爹老妈岳父岳母的都得想着点,胡强还给妹妹和秀莲各买了个手机,耗子给二凤也买了一个。现在哥俩不差钱,在村里有钱也没地方花,好容易进趟城怎么也不会客气。

  吃过中饭将满心喜悦的小燕子送回学校,耗子又提议四个人去金店逛逛。

  耗子现在是穷人乍富,腆胸迭肚,进了金店就开始挑货,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镯,拿过来看好后价都不问就拿下,足足花了两万块。二凤瞅着这些金子原本还拒绝,可耗子不管她愿不愿意,也不想她是不是自己媳妇,一件件往她身上戴,最终她心惶惶的还有一丝窃喜欲拒还迎到底都笑纳了。

  胡强见那俩没办过正事儿的俩人都整那么热闹,自己这边板上钉钉的小两口也不能寒酸,也给秀莲挑了对金手镯,小女人得了对手镯满心欢喜再不肯多要,她懂得过于奢侈会冲淡心底那份欣喜。

  农村人买首饰专爱黄金,什么白金钻石都是浮云,只有黄金才是实打实的玩意,戴出去显得富贵,到老了还可以传给子女,也算对后人有个交代。

  出了金店,耗子看着二凤手上和耳朵上的闪闪金光,调笑道:“戴了俺的金子就是俺的女人,将来你若敢找别的男人,就把金子给老子退回来。”

  二凤也是爱闹的,故意气他道:“嗤,戴俺身上就是俺的,凭啥退给你?”

  “不退也行,可怎么也得和俺整点真事儿,不然老子太亏。”耗子往歪道上扯,小眼睛色眯眯在她身上上下徘徊。

  “你再这样,俺不要你的首饰,再不理你了!”二凤说完一甩头,气哼哼的快步向前走。

  耗子瞪眼睛急忙追去,喊道:“你真愁死我了,一说正事就掉脸子,不爱要你倒是把首饰摘下来啊,还他吗戴着跑了!”

  “呵呵,不给!”

  俩人在前面追闹,胡强和孙秀莲在后面只当笑话看,小女人轻挽他的手臂,身子斜靠着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此时她心里充满幸福……

  ……

  接下来的日子,胡强忙活着买地的事情,林美琪作为参谋远程指导,俩人狼狈为j拿出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按照林美琪的意思,今年闹了水灾村里肯定不富裕,这时候只要每个村甩它一两万就能让村委会点头。而胡强却不想趁人之危,觉着正因为近两年年景不好所以应该多给些,反正他现在不差钱,来年也好让各村有点底气。‘大家荒’的土地面积他量过,十六亩半左右,零头去掉就打一亩地一万,每个村给四万指定能成,心里也说得过去。

  当他把买地的事情和各村一说,四个村委会都乐不得答应,他们太需要这笔钱了!另外来说,这地已经被这帮小子占了,即使他们不折腾别人也收不过去,那可是四个村的小年轻,上百号人闹腾起来就是镇上也顶不住。既然人家不白占地,村委会又何乐而不为呢?

  各村都点头同意出证明材料,只有北岭村出现点分歧,周副主任对此表示坚决反对,还搬出来许多法律条文说事,但别人不爱听他这一套见到现钱是真格的,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到底还是达成了意向。

  村里出了材料还得经过镇里土地办核实调查丈量,最终还要报给上级审核。没等往上报镇里已经先卡住不给办理,理由很充分说是上面有文件,其实就是连副镇长的捣的鬼,即使如此各村也没辙只能干瞪眼。

  胡强对此倒不意外,对于他来说把各村拿下基本已完成任务,剩下都是跑腿的工作,至于上面的事自有林大小姐去折腾。

  林美琪来年将要提干,而且她老子正是如日中天,传说林阳来年可能会升为地级市,这对于国家公务人员可是天大的好事,不但行政级别待遇会提高,在财政分配、招商引资等方面也有很大的优惠。当然,老百姓对此倒不会觉得怎样,柴米油盐酱醋茶,住房、就医、孩子上学,这些都关注不过来呢,谁会关心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闲事’?

  林美琪现在很好使,不需要找她老子就把这事给办了。当然,人家看的也是冲着她老子的面子,她直接找到市国土局和青河区国土分局,上面下来人镇上自然得陪着,土地办立马开始核实丈量工作,做得十分很到位。就这样,没等到过年土地使用证就办了下来。

  胡强拿到了地,村里都得到钱,可谓是皆大欢喜。倒是周胜利心里很是憋闷,此时他才感觉到,胡强这小子颇有能量,就连表舅连小山也忌惮几分,搞得他也担心起自己的前程,虽然不能亲近但也不想去得罪这个‘白眼狼’。

  四邻八村把胡强这帮小子传得神乎其神,简直就是农民发家致富的楷模,说什么的都有,就是不知道他这些钱都是打哪来的?

  眼瞅着将要过年,老百姓也没闲心打听那话。农民是靠天吃饭但不会坐地等死,地里没了收成,靠山的去吃山,靠水的去吃水,谁都不会放懒。喜欢折腾的道外面打点零工,不爱出去的秋天时候都上山采了不少蘑菇、榛子、山核桃、山楂等等,主要值钱都就是各种野生蘑菇,其他都是稀烂贱的玩意。

  不只是采山货,到了冬天大伙又都忙着在山上打野食。不少人进山下套子,狼山和老鸹岭一带很是热闹,甚至也有人进了原始山林里去打哑围,但都不远走。护林队也懒得管,山鸡兔子多的是,只要不过分深入打大家伙,基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他们也是农民的孩子,知道今年日子不好过,没必要这时候犯众怒。

  已经到了腊月,各家又开始张罗着往外卖自己的山货,连带着野兔山鸡都卖些,为来年春耕打好底子。

  外来商贩的见卖的人多就压价,冯有福作为本村人不好意思压价,村里人都往他这送,其他村都是这个情况都卖给本村人。可到了城里货商和外边的商贩都商量好了一般,见到本村商贩就压价,给的价钱恰到好处,一分钱不让你挣还只让你搭个车脚钱。

  赔钱的买卖谁肯干?干脆又都拉了回来等等行情,可干等也不是办法,大伙这时候想起了胡强说的那话,‘来年他收山货比商贩高两成’,所以又都找上了他。

  胡强也是一肚子苦水,‘这他妈还没到来年呢,你们往我这折腾个屁!’

  可这乡里乡亲的又不能不管,别人不说,就是冲山子也得帮一把,若是能帮一家不如把大家都帮了。他心事这么想的,可没敢把话说太死,只说容两天时间帮大伙卖卖看,若是联系好了,这边就给大伙一个高价。

  大伙虽然还有点不托底也抱着很大的期望,反正不差这两天,也就都等着好消息。

  他们走了,胡强却犯愁喽!没办法,这事还得厚脸去求人,林美琪就免了,麻烦人家太多真张不开那张嘴,高倩交情差一些又是做大买卖的,这些散货人家未必看得上。

  想来想去先给大鲶儿打个电话,裴封石刚从北朝回来,听到胡强的声音兴奋坏了,告诉胡强他们的买卖又赚了一笔,可听到卖山货的事他却为难了,说北朝人不缺这玩意,感情他就这么一条道!

  胡强又给小猫打个电话,虽然一直没有再见,但他觉得和苗五阳的交情应该还是在的。苗五羊倒是爽快,答应留下百八十斤,虽然有点杯水车薪,但好歹也算一笔买卖,问题就是拉过去油钱合不上。

  最后胡强只能试试自己的磕头大哥罗炳浩,他一点都没报希望,因为知道人家干的买卖和山货不搭边,只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这话有点像电视里卖药的广告词(括弧里有凑字之嫌))打了过去,没想到却有意外地惊喜。

  罗炳浩听说兄弟要卖山货,当时就拍板说道:“多少山货把我兄弟愁这样?都拉过来,哥哥给你消化了!”

  胡强苦笑道:“哥啊,大鼻子他爹---老鼻子了!你两年都吃不完。”

  罗炳浩:“多大鼻子老鼻子了?只要是纯野生的山货你都拿来,我正好过年往外送礼。”

  胡强:“哥,就是送礼也用不了那许多,等弟弟过去给你带点就够送礼了。”

  罗炳浩有点不耐烦,急道:“消化不了我都帮你卖它!专卖大酒店,还都是高价,你就尽管拉来吧!”

  胡强眼睛一亮:“真地啊?那我可就拉过去了。”

  “别墨迹,你赶紧来吧,哥哥都想你了!”

  “那妥妥的,我过两天就拉过去。”

  ……

  放下电话胡强心里可有了底,他相信自己这磕头大哥有这个能量,于是告诉兄弟们往外传话,有山货都往他这送,照本地的收购价高一成。他没给高两成的价,一是还没到明年,二是不知道省城的行情,但他也豁出去了,反正赔不到哪去,干脆就让大伙赚点。

  就目前来说,大伙对高一成的价格很满意,简直满意到家了!一时间大车小车的往胡强这送,镇里的人听说也跟着送,胡强来者不拒,只要是本地的统统收下,银行跑了好几趟终于算是都收了上来。

  这时候胡家屋子里到处堆着各种蘑菇,还有不少山鸡兔子有活的有死的,胡长海两口子瞅着都眼晕,不只如此,耗子家的几个屋子也塞了一下子,山货收老鼻子了!

  ……

  第二十一章 干大事

  各种蘑菇野物分类装到大麻袋里,瞅着是真多,可惜一车都没装满。

  胡强雇来了一辆长箱大挂车,这玩意拉东西得按几十吨计算,货物一袋袋往上装,轻飘飘的不压秤还挺占地方,所有东西装进去还余出点地方。

  几个兄弟都要跟着凑热闹只赵东河不去,他有自己的想法,一来是不太想见罗大炮,二来是躲着点王铁权,‘毛驴子’现在可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候得避过风头,他干脆就在家歇着。

  胡强开上面包车头前领路,想着到了那把车还回去自己再买辆新车。陈猛坐上货车副驾驶跟着压车,阴沉沉的坐那一句话没有,司机瞅他汗毛都发炸,可倒是路上一点都不困。

  货车跑的慢,上午出发直到天渐黑才到了省城。

  到了那罗炳浩早等得不耐烦,召唤手下人把货物卸到大仓库,领着众人先去喝酒,正事明天再办。

  在东北并不是人人都酒量好,酒局只是一个载体,体现更多的是酒菜以外的内容,很少有东北人纯粹为了喝酒而喝酒的,当然酒鬼除外,因为酒鬼不管哪里的都一样。

  喝酒是一个联络感情和沟通交流的方式,在酒精的轻微作用下,人的内心和情绪容易放松,平时的戒备也会消除。东北人并不把喝酒当喝酒,而是一种倾诉和释放,所以不会刻意计算酒量的多少,酒量是往往随着心情的涨落起伏而变化,东北人的酒量多少代表一种心情变化,酒喝得越多意味着心情释放得越多。

  像胡强和山子这样是酒量好的,喝多少都能随着,而罗炳浩喝酒完全凭心情,平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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