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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豪 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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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地方掏弄,咱们把这俩家伙枪搞过来。”

  “干!这俩人准是偷猎的,前儿那只熊指定是他俩打的。”

  “俺们也是偷猎。”

  “那不一样,俺们偷的文雅,他们偷的低俗,你瞅那鹿让他杀的,忒脏了!”

  “手上都沾血,谁也别说比别人干净。”

  ……

  几个人争论不休,话题越扯越远,只有山子和胡强安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后者见大伙越说越没边,忙喊道:“别吵吵了,听我说两句。”

  把头说话大家当然得听,纷纷安静下来坐到火旁等着领导拿主意。

  “‘走山求生,打猎求食。’谁见过打完猎丢一堆肉在地上?”胡强森冷的目光扫视众人,见大伙都低头不语,又接着说道:“山里有山里的规矩,谁进来都得遵守,若是坏了规矩俺们决不能答应!”

  “对!”

  “把头说的在理。”大伙纷纷响应对把头的话表示赞同。

  胡强又说道:“枪必须缴了,他们算不上好货,俺们也不是什么好种,在咱的地头上容不得外人放肆。”

  这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大伙想到那两只枪就抑制不住激动,高喊着要去叫敌人‘缴枪不杀’。

  耗子小声道:“可是他们手里有枪,我们不好弄啊。”

  “明的不行来暗的!”赵东河叫嚷道:“晚上我们去他们老窝把枪偷出来。”

  陈猛讽刺道:“别忘了人家还有两条猎狗。”

  “这……”大伙对这两条狗颇为头疼,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主意。

  胡强沉下脸,认真说道:“我说了要缴枪,没说去偷,咱们要光明正大的把他们枪下了!”

  “那他们要开枪呢?”

  “开枪?”胡强冷冷一笑:“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见胡强自信满满的模样,众人知道把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呼啦下都围了上来。

  胡强把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的与几人说了一遍,最后在大伙迟疑的目光中挥手让他们各自准备。

  ……

  第二天一早,两个猎人早早起身继续上路,猎枪各自背在身上,中年人走在前面,年轻的猎人与两条猎犬一起拖着一个爬犁,爬犁上装载着他们的猎物与用具。

  进山已经五天,收获也算丰厚,但他们并没有满足于此,昨儿刚刚遇上鹿群打了一只雄鹿,今儿准备再追上去打几只。

  中年猎人颇有些经验,知道鹿群不会走太远,最多下午就能追上。昨儿下了一场小雪,但掩不住鹿群的脚印,他相信顺着脚印一定会有所收获。鹿群不但是猎物,同样也是诱饵,狼、豹子、甚至是东北虎,都会为它的现形,说不定还真能得到意外惊喜。

  再次来到树林外,昨儿猎杀的雄鹿依然躺在那里,两条猎狗又不安分起来,若不是后面拉着爬犁定会冲上来大嚼一番。

  进入稀疏的树林,顺着鹿群的脚印向深处走,没走多一会,两个猎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地上出现一个人的小脚印,从侧方过来一路延伸向林子深处,两只狗也不安分躁动起来。

  “前面有人!”中年猎人突然端起猎枪,双眼凶光闪闪。若是遇上护林队就的拼命,不然一旦被人抓到人赃并获可不是闹玩的,私藏枪支盗猎国家保护动物,这可是重罪,他可不想老死在牢房里。

  “在哪呢?”年轻的猎人摘下爬犁绳,端起步枪紧张的四下张望。

  中年猎人没有理他,举着猎枪向四外喊道:“哪里的朋友出来露个脸,若是闹出误会,我枪里的子弹可不长眼睛!”

  声音传开四野却没有回应,两条狗已经发出低沉的嘶吼。

  年轻的猎人见没有动静,小声说道:“是不是咱们多心了,这脚印只是过路的?”

  中年猎人冷冷一笑:“咱看不到,但狗已经闻到了,把狗放开。”

  年轻猎人弯身解开绳索,两条狗立即猛向前冲,

  正这时,前方远处忽然蹦起个瘦小的人影,妈呀大叫一声!转身向树林子深处猛跑,猎狗狂叫着追了过去。两个猎人枪还没瞄准,前面的人影就跑没了。

  四只野兔突然从猎狗前方串起,见到猎狗冲过来吓得四散奔逃。本性使然,两条猎狗放弃了之前的目标又开始撵兔子,任凭身后的主人如何叫喊都无动于衷,追着兔子在树林里几个转弯消失在视野。

  中年猎人此时顾不得猎狗,向着逃跑的人影高喊一声:“站住!”紧接着奋起直追,身旁的年轻猎人也不甘落后,两人提着枪快步奔跑而来……

  正在追赶之时,中年猎人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具体哪不对他也说不好,一边跑着一边琢磨。

  “兔子!”

  中年猎人突然明白过来,大白天怎么会突然跳出三四个兔子?想到这他大喊一声,同时伸手拉住身边的年轻猎人。

  “哪有兔子?”年轻猎人不知道是怎回事,瞅着中年猎人不知道他犯了啥病?

  “这是个圈……”

  中年猎人话刚出口就见旁边的雪地翻了起来,雪沫子搂头盖脸扑到了身上,没等他做出反应,两人的身体被人从侧面同时扑倒。

  “招呼!”

  胡强大喊一声扑倒两个猎人,两只手死死抓住两根枪杆不放。对面山子也在雪里埋了半天,听到招呼声一跃而起,扑过来把俩猎人压在了身下。

  有胡强和山子在,下面的俩人一点招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枪被拽走。

  “你们是谁?快把老子放了!”

  “草你吗,给我滚下去!”

  两个猎人厉声喝骂起来,拼命的挣扎却丝毫不起作用,依然被压得纹丝不动。

  这时,赵东河与陈猛从前面树后绕了出来,俩人手里抻着一条白色绳子,对目标没能跑到绊索而有点扫兴。

  在二人身后,王铁权挂着一身雪花气哼哼跑了过来,“妈的,白撅了半天,一点劲儿没使上,俺憋得慌!”

  “能降住这俩比就成,在乎那些干啥?”耗子从最远处晃晃哒哒的走了回来,他扮演的就是妈呀一声猛跑的那个位。

  看到这么多人,两个猎人顿时垂头丧气,预想到自己可能遇到了护林队员,想着下辈子可能要在牢里度过。

  胡强把枪放到一边,又在他们身上摸了一遍,找出一把不错的尖刀,自己插进了靴子里。此时见俩猎人老实了,他向山子挥挥手,“让他们起来,咱们还好唠唠。”

  中年猎人听到话,心里一亮,趴在地上问道:“你们是不是护林队员?”

  “哼!”胡强冷笑道:“若是护林队,还能跟你这么客气?”

  “那就好,那就好……”中年猎人坐起身,连连说好,“咱们就好好唠唠。”

  六个人围住两个偷猎者,并不担心他们逃跑,而是要和他俩好好唠唠……

  ……

  ps:一味的打猎容易进入死胡同,插个小情节活跃一下。

  这本书我准备加快点速度,一会做个读者调查做,酝酿下一本小说。

  第十五章 把枪拿来

  中年猎人见六个人团团将自己二人围住,连问道:“几个小兄弟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们?”

  胡强深邃的目光冷冷与他对视,一脸漠然道:“你不用打听我们的来历,我也懒得知道你们身份,不过听口音你们该是冷安人。”

  冷安县人说话口音重,尤其‘什么’的‘么’字会念成‘呢’(四声),刚刚中年猎人一句话就暴露出来两次。年轻的猎人在旁边很不耐地叫道:“我们是冷安人又怎样?你就直说想把我们怎么地吧!”

  “怎呢地?”耗子微笑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护林队的人和我们很熟,你说俺们会怎呢地?”

  “你别说话!”中年猎人向同伴瞪了一眼,转过来陪笑道:“各位小兄弟,我们初来贵地许多事都不太明白,有得罪之处还请直言相告。”

  这时刚刚跑去追兔子的两条猎犬6续跑了回来,一只叼着兔子另一只没有收获,见到主人和一堆人围坐在一起,它们并没有露出敌意,两只狗在那边抢起了兔子。这种猎犬是当地的本土猎犬,样子像土狗但身形略大点也更凶猛。这种犬对人类比较友善,若不是在家里就没有那种领地意识,见到陌生人也不会很凶。

  胡强看了眼远处的猎犬,向中年猎人说道:“狗不错,三天前是不是死了一只?”

  中年猎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应道:“是,被黑瞎子咬死一只,你们一直在跟踪?”

  胡强轻笑道:“俺们可没那闲心,怪只怪你们运气不好。”

  “你们不会真把我俩交给政府吧?”中年猎人担心的问道。

  “那可说不定,打击偷猎犯罪是俺们应尽的义务。”耗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俺们这噶人觉悟可高呢!”

  “是,是是……”旁边的几个小子连声附和,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架势。

  中年猎人到底是多吃过几年干饭,哪能看不出他们有所图谋?干笑一声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几个小兄弟若肯放手,我俩打的东西连枪一起送给你们,只留点干粮就成。”

  几个小子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这可是人家心甘情愿的主动送上门的,都拿过来也是心安理得。

  中年猎人看出他们已动心,忙接着说道:“只要几个小兄弟不把我俩送官就是给了我们活路,咱俩心里不但不记恨,心里还会感激各位,你们看怎样?”

  大伙确实挺动心,都把目光看向胡强等他拿主意。旁边那个年轻的猎人此时满脸的愤慨,冒着风险钻进原始山林,辛辛苦苦好几天结果全给别人捡了便宜,他心里怎么想都不平衡。有心站起来跟他们玩命,可周围这六个人除了那个矮个的小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剩下之人一个比一个凶悍、一个比一个邪恶,他没有丝毫的把握,感觉自己俩人呢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胡强望着年轻的猎人脸上阴晴不定的变换,见他最终也没能鼓起那丝反抗的勇气,意兴阑珊地转向中年猎人说道:“山里人的规矩相信你多少懂一些,我不多废话。”

  他向爬犁上扫了一眼,接着说道:“枪和弹药必须留下,爬犁里的那些东西在你眼里是宝贝,在俺眼里那是祸患,烫手的玩意你们自己留着。”

  中年人颇为意外,没想到对方只要枪械放弃了爬犁上的东西。这两只枪一支是俄罗斯加贝尔p-27型猎枪价值不到一万,另一只健卫小口径步枪也不过六千多,对于他来说两支枪一万五就能买下。爬犁上那一对鹿茸加上鹿鞭就够这个数了,想不到对方还给自己留了点富余。

  他感觉这几个小子是冲着猎枪来的,中年人思索片刻抬头问道:“小兄弟也是出来打围?”

  “别套近乎,你我不是一路人。”胡强神色漠然,接道:“你们打的是‘红围’,俺们打的是‘哑围’,大冬天你们敢来掏熊洞还四处扔肉,这种事俺们做不来。”

  冬猎也叫打围,猎捕国家禁猎的动物叫打‘红围’,挖窖、下夹、设套,叫打‘哑围’,用狗围猎叫打‘狗围’,打山鸡、麻鸭、野兔叫‘打小围’,野猪袍子等叫‘打大围’,如果专打某种猎物就以它起名,如‘狼围’‘鹿围’。打红围和打哑围,两种的性质在法理上来说差别是很大的。

  中年人却不大赞成,摇头笑道:“山里人冬天不掏熊洞?那只是现在的说话,呵呵……顶风走、顺风行,枯树洞里打黑熊,这话可都是早年你们山里人传出来的。”

  胡强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那是早年,反正自打俺生下来就没有过这事,现在你俩把子弹留下,带上狗拉着爬犁从哪来回哪去!”

  俩个猎人互相看了看,“真让我们走?”

  “赶紧滚蛋,磨叽什么!”王铁权在一旁怒瞪着大驴眼,很是不耐烦。

  二人再不多说,把身上的子弹带摘下来,一个弹带上有十五发子弹,又从爬犁上拿出两个沉甸甸密封的纸盒,每个盒子里有十个小盒,小盒里装有十发子弹,这一大盒就是一百发子弹,装步枪子弹的盒子小一些。

  把弹药放在地上,年轻的猎人把两只狗召唤过来锁在了爬犁上,他自己也套上了一条绳索,临走时中年猎人转身问道:“这算不算是黑吃黑?”

  胡强轻笑道:“我也可以把你往‘白’地方送。”

  “不用了!”

  中年人连忙摇头,带着同伴向来路而回。俩人的心里此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知道自己是该气愤还是该庆幸?一路上表情很颓丧……

  望着俩人走远,胡强转过头向正在摆弄枪弹满眼泛光的几个兄弟召唤道:“走,咱们回去,把管儿竖直了对天别对人,子弹抠出来省的走火把自己人轰躺下。”

  几人连忙应声,两支枪分别背在王铁权和赵东河的身后,旁边人跟在后面不时伸手上去摸一把,喜爱的不得了!人有几个不爱枪的?尤其是山里的年轻人,做梦都想有个这玩意,今儿终于美梦成真,大货心里这个乐呵劲儿就甭提了!

  对于他们来说,有了枪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什么大围、小围、狼围、鹿围,统统都能拿下。几人回到山洞收拾好东西,再次向目的地行进,一路上巡查瞭望、清扫痕迹,手里有了真家伙更得小心谨慎。

  ……

  四天后,队伍终于赶到了木屋,再经过那条河此时已经逐渐干涸,有水的地方都已结冰,河底的石头很多已裸露在外面。

  到了地方,众人可有的忙了!木屋打扫一遍,把板铺拆掉从新打了个搪空的大通铺。天气冷,想搭灶台火炕是甭想了,在屋里围了个火盆,又把外面的炉台收拾一番。这个季节的树木水分小,多收集一些垒在房后准备明年再搭一间房。

  忙活的同时还要抽空去下套子,二百七十来个套子不算多可也不是一个人下得完的。这时候可不是只找兔子溜儿了,胡强准备抓几个活的狍子和野鹿赶回去养着,他带着人到四处查看野兽的踪迹。从地上的足迹可以判断出种类、数量、甚至连公母都能瞄出来!采用眼看、手摸、嘴吹的办法,从兽踪的清晰度、雪质的软硬度以及雪花有无棱角等方面,准确地判断出野兽离去的时间,推断它们出行、放食和拿窝大概规律。(放食;是指动物出来寻食,拿窝;是指动物休息的习惯。)

  下套者还要掌握动物的活动习性,去它们可能活动的范围去找寻足迹,例如;狍子走二肋(半山腰),狐狸顺沟溜……数九隆冬北风多,野物猫仔向阳坡……乱码七糟的都得知道些,这都是知识。

  根据以上细致的查探,胡强再最终确定在哪里下套,下好套子每天还要定时遛套子,大伙一个个忙的脚打后脑勺……

  胡强总觉得人手不够用,到了这里几个小子得空就去外面放枪,有时甚至集体溜号玩消失,抱着枪跑到山林里‘打围障’!打围障分为‘布障’‘赶障’‘蹲障’,布障就是打埋伏,把猎物赶进林子里几个人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对猎物成合围之势。一旦准备完毕,这边人鸣枪、敲树、瞎嚷嚷,把猎物惊吓得向林外逃窜,这就是所谓的‘赶障’。林子边有人持枪蹲守,就是所谓的‘蹲障’猎物逃窜之时一旦进入射程,蹲障的人举枪射击专打起落踪,往往会有所收获。

  耗子第一次有机会握上小口径步枪,昨儿端着双管猎枪放了一炮把他膀子震得发麻,到了晚上耳朵还嘤嘤响,今儿他想试试这代瞄准镜的小口径步枪。运气不错,拿着枪没走多远就遇见头大野猪,他趴在树后紧紧的瞄着……

  耍单蹦的野猪大多都不好惹,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通常猎人不会打单独出没的野猪。

  赵东河在耗子身边不耐其烦地小声提示道:“单蹦猪、猛过虎,等它转过去再开枪,迎头不打猪,背后不打熊,咱们小……”

  砰!

  没等赵东河说完,耗子手里的枪就响了,什么猛过虎,什么迎头不打猪,老子偏不信邪!

  耗子觉着这些说法不靠谱想试试,其实耗子想得也不无道理,野猪再神也是猪,有几个能猛过老虎?人们说迎头打野猪它会闻着火药味顶烟跑,容易把猎人顶死,实际上还真不准,猪往那边跑还真得看猪是怎么想的?至于背后不打熊,说的意思是;熊瞎子挨枪子就转身往回跑,其实也不准,熊哥具体往哪跑还得看看它的心情,若是人家不跑呢?

  总之,耗子这一枪打完,赵东河所有的预想都没有实现,子弹打到了树上,和猪差了三米远。野猪没顶烟跑过来,也没猛过老虎,只是抹屁股跑进了树林,把耗子几人晾在了那里……

  野猪这玩意跑起来没完,一般人还真追不上,大伙也没有追。刚想转身去别处转转却被胡强堵个正着,大把头脸色很不好,向着几人大声骂道:“都滚回去!活没干完就溜号,你们想在这过年啊?”

  “遛一圈套子回来人全没了,跑这里来玩枪,把枪拿来!我看看这玩意咋使的?”

  “……”

  ……

  第十六章 啥活都得会点

  木屋附近人迹罕至,小哥几个开枪放炮一点顾忌没有,枪玩的兴奋,更让赵东河三人兴奋的则是采玉的买卖。

  自从听说这河道里有玉石,三个人成宿睡不着觉,白天抽空还在冰面上转悠,恨不得把冰刨开寻摸几块玉石。还没等过年仨人就急切盼望着开春。

  胡强告诉三人,这事不可外传任何人也不能告诉,三人深以为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守口如瓶,亲爹妈都不说一个字。

  兴奋归兴奋,该干的活计还的干完。木屋收拾干净木料也备了不少,一根根原木整齐的码放在屋后,砍下的树枝在房子周围夹了圈迎风障子,木屋木门木杖墙,远瞧近瞅都像个人家。

  房子工作进展顺利可套子那边却不大顺,下了三四天也没见到大家伙,野兔山鸡依然收获,而且还套了几只雪兔。雪兔也算常见的,人们会把它和草兔子弄混,其实雪兔和野兔的生活规律大不相同。这东西机警狡诈,自己会做窝,行动诡异出来进去没有规律,每当下起小雪就满山乱跑放食,若是赶上大雪早早跑回去拿窝。

  三四天的时间套了十来只兔子,野鸡也逮了好几只,赵东河架枪还打了只红狐狸,就是没见到鹿和狍子。胡强想养点活物的想法也只得延后再说。

  说实在的,在这茫茫大山里二百多个套子还真是不够用,山林雪海之间,这些套子丢在里面真不当啥事。各种动物脚溜儿是不少,可到处都是原始林地,那些野物想去哪去哪,没几个会像野兔子那么傻走死道。

  这天早上赵东河拎着个麻袋乐颠颠的回到木屋,众人打开一看,袋子里竟然是一只银狐狸。

  耗子调侃道:“我说野鸭子,前儿你一枪打了‘胡三太爷’,今儿又把‘胡三太奶’抓了回来,你是诚心想让俺们遭报应咋地?”

  “去去去,那是保家仙,这就是野狐狸。”赵东河心里犯了膈应,辩解道:“你看它哪点像成了精的?”

  王铁权在一旁咧嘴一笑,吓唬他道:“成不成精俺们不知道,只知道你都惹了胡三太爷,等着晚上太爷来抓你!”

  在东北人们对‘黄大仙’和‘狐大仙’敬奉有加,早年基本家家都有供奉,后期破除迷信人们供奉的少了,但心里依然保持着敬畏。尤其是山里,除了猎人一般见黄鼠狼和狐狸基本不打,哪怕自己家的鸡被其叼走,也只当孝敬了大仙以此安慰自己。

  赵东河前儿打了只红狐狸自我感觉还挺良好,接着在沟里下了几个套子,没想到今儿一早套上个银狐狸,这可把他乐够呛。他本是个不信邪的,但听耗子和‘毛驴子’这么一说心里有了丝忌讳,‘狐大仙’的故事谁都知道,而且现实中不少猎人因为打狐狸,不明不白的遭了灾遇了难。虽然只是道听途说,有些说法也很牵强,但很多人却深信不疑。

  赵东河还好些没有去多想,把狐狸放到了屋里瞅着它四处碰壁。

  银白的狐狸披着一身厚厚的软毛甚是奢侈,尖鼻子耳朵,大尾巴在屁股后面勾勾着,在屋子里四处乱串,最后又无力地蜷曲在角落,瞪着小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众人。

  胡强看着狐狸心里挺不得劲,不满地向赵东河说道:“你整个活的回来做啥?要皮子自己在外面杀完带回来。”

  赵东河连笑道:“俺合计活的带回来能养着。”

  “去你个蛋!”胡强皱眉骂道:“马蚤哄哄的你受得了?不宰就赶紧放出去。”

  “杀!,不杀白瞎这么好的皮子。”赵东河咬了咬牙,抬头向胡强问道:“那个……谁杀?”

  胡强别过脸没去看他,随口说道:“别瞅我,俺可不杀这玩意。”

  “也别指望我。”

  几人纷纷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赵东河最后把目光寄托在陈猛身上,只有这个‘阴死鬼’能干这活。

  陈猛倒是个喜欢见血的,看了眼墙角银狐狸,转过来也摇了摇头叹道:“俺跟它对上眼儿了,下不去刀,你也别杀了。”

  动物大多都有灵性,当知道自己临近绝望之时,目光中会出现富有情感的神采,若是有人看见后勾起了怜悯心那就是对上眼儿了,很多猎人或屠夫很少去看它们的眼睛,怕自己的心变软。

  赵东河没想到陈猛这个‘冷血动物’竟然也发起了慈悲,他自己也不会杀无奈又向把头求救:“大把子,你看这……”

  胡强轻笑道:“这好办,那个……耗子把门打开,山子把狐狸撵出去!”

  赵东河赶忙拦在门口,苦道:“别介,好容易逮的哪能说放就放,吃肉也行啊!”

  “滚蛋,兔子肉都吃不过来呢,谁还敢吃胡三太奶?”王铁权走过来说着想把赵东河拉开。

  赵东河抬手把他打到了一边,气道:“你他吗别‘胡三太奶’的乱叫行不?这就是个银狐狸。”

  王铁权咧嘴一笑道:“嘿嘿,咋,怕了?怕了就赶紧让开,请‘胡三太奶’出去溜口气,不然你真得遭报应。”

  “滚鸡八犊子!”赵东河气得扯嗓子鸭叫,指着王铁权骂道:“你再敢扯胡三太奶俺跟你没完!”

  “嘿嘿,来啊!”

  “来就来!”

  两个牲口说着就要动手,胡强到中间一把将二人推开,沉着脸说道:“你俩给我消停消停,东河把狐狸放了,俺们做大买卖不缺这块好皮子,有个火狐狸皮就够了。”

  他一说大买卖那二人也清醒了一些,和玉石相比其他都是浮云,这才都老实的将银狐狸放跑。

  看着银白的狐狸消失在视野,赵东河略感失落,其他人倒不觉得怎样。这玩意养着马蚤、吃着瘦、剥了皮、没有肉,最主要的是对这邪性的玩意心里都有点忌讳,也真不在意那一张皮子。

  别说是狐狸肉,这两天不管是雪兔还是野兔,就把野鸡算上大伙也都吃腻了,什么好东西也架不住上顿下顿的抱天吃。

  现在大伙都想吃点野果子野菜解解腻。

  若说山里的果子还真多,山楂、山杏、山葡萄……一到季节漫山遍野,可现在这寒冬腊月的却吃不到这一口。也不能说没有,只有一样可以吃到,那就是---冻秋梨。

  茫茫原始山林里有不少野生梨树,当地人叫它‘花盖梨’或秋犁,受其位置、土壤、光照等因素影响,有的梨树结的果子酸甜适口,有的则是苦涩难当,但大多数那种酸甜的野生梨味都很正,很受山民的欢迎。

  当众人对肉食米粥感到腻味时,山子和耗子俩人从山里背了半袋子冻秋梨回来,这下大伙可逮着好玩意了,可着劲的造!

  秋梨若没人摘会自己落到地上,到了冬天就会冻住,那家伙黑黑的硬的像个石头蛋子,砸人脑袋上能把人砸昏。吃这东西不能急,先把冻秋梨放到冷水里化它,不能用热水或温水,不然非得烂不可。用冷水泡一宿把里外的冰都拔出来,第二天早上就能吃到酸酸甜甜爽心爽口的冻秋梨。

  黑色的表皮捏上去有点软,咬到嘴里却是嘎吱嘎吱的脆生,大伙抱着化好的冻秋梨开啃,最少得都能吃了五六个,几十个梨没多久就被消灭一空。

  还别说,吃完这冻秋梨到了晚上吃肉还吃香味了呢,也不觉得腻味,第二天大伙让耗子带路都跟着去捡梨。

  一棵树能结老多梨子,埋在雪下冻蹬蹬滴,树上还有不少没掉下来的,地上的很多被野猪拱过,虽然野猪能吃但架不住树多,它们扒肆一遍地上还有不少,不过众人懒得捡地上的,干脆把树上的打下来先尝尝,感觉这棵树的味不错再叮叮当当的往袋子里装。

  到了中午,六个人背了两麻袋冻秋梨回来,化开雪水直接把大半袋子泡进了塑料桶里,四圈用皮子包上省着桶里再冻了,化好后随吃随拿。

  这阵子兔子皮攒了不少,胡强没事和陈猛俩人用草木灰熟皮子。这是个磨叽活儿,先把皮壳泡泡剔下上面的碎肉,再把草木灰攉点水涂抹在皮壳上,待其去了生再在石头木头上磨蹭,颇费功夫。

  这是最简单的法子,优点是时间短,缺点是皮子熟的不透溜,若想熟的更好那得可复杂了很多。

  已经进入12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陈猛的钢钎子在外面放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他迷迷瞪瞪的空手就抓,结果肉皮和钢钎粘到了一块,最后整下来时手上还破了两处伤口。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冷了,零下二十度肯定过了。胡强知道不能再耽搁,计划的工作也基本做完,唯一的遗憾就是没逮着狍子和野鹿。

  “明天早上我们往回赶,一会猛子、山子和我去拆套子,你们仨人在这把熟好的皮子用线并上,做两个大皮褥子,回去可冷了许多。”

  把头终于下达了回家的命令,大伙也都有点想家,纷纷表示赞成。

  耗子拿过一张皮子看了看,随手丢在一边,笑道:“终于要回家啦,平时不在意,出来这些天俺还想二凤了呢,你们说怪不怪?”

  “怪个屁,我看你就是贱得慌!”王铁权鄙视他一眼,又好奇的问道:“话说……你和二凤那丫头现在咋样了?她爹同意了?”

  耗子撇嘴道:“同意个屁,那老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现钱不放女,俺现在和二凤偷偷私会呢!”

  王铁权满不在乎道:“私会个鸡八,西大林是老子的地盘,回去我跟你去会会‘张固嘚’!”

  耗子连忙摆手,笑道:“别,那可是俺未来老丈人,你别跟着参合,二凤得意俺那老头也没辙,俺慢慢折腾他。”

  胡强不耐道:“别说你那点破事了,回去叫秀莲告诉张家,彩礼给他十万,嫁妆一分不要他的,你看他答不答应?”

  “那他指定答应,可俺不可吃那亏。”耗子笑了笑说道:“再说俺岁数小,慢慢来,等哪天他女儿肚子大了,说不定老家伙一着急还倒贴我好几万呢!”

  王铁权哈哈大乐道:“对,这才叫爷们,先把肚子给她捅大了,你再看他怎么得瑟。”

  旁边几人对耗子的心思也是赞叹不已,纷纷起身啐过来不少唾沫……

  大伙知道明天就要走了,在屋里可劲闹腾一番。然后胡强带着陈猛和山子去收套子,剩下人在屋里穿针引线玩起了娘们的活计。

  出门在外,啥活都得会点……

  ……

  第十七章 赌约

  众人离开木屋往回走,很多东西都留在那里,猎枪包上麻袋埋到了地下,这玩意在这深山里放没毛病外人听不到动静,若在家附近使唤容易惹麻烦,所以大伙一致同意把枪弹都藏起来。

  套子也留下了一半多,来年还能用上就不来回折腾了。木屋这里的工具很多,大伙也没往回拿,只带上应手的家伙和一些米肉用品草草上路。

  出来已经半个月,大伙对身上这身装备已经适应,回去的路走得不那么喘,只是天气冷大小便遭点罪。过去人说过一个笑话,说是在寒冬腊月最冷的时候撒尿都得拎一根棍子,天冷的邪乎尿出来立马冻成冰,得一手捂着鸟另一只拿棍往下敲冰溜子,说的忒夸张可确实是很冷。

  胡强带着众人从打出来到现在衣裤一直没有脱过,在木屋睡觉都是这身厚重的装备,撒尿时一层一层往外掏,棉裤贼老厚小鸡冻得都缩楞着,尿不远容易浇裤子上,尿完抖搂抖搂淋哒点尿水都冻在裤腿外。半个月下来,谁裤子上都画了个小‘地图’。

  撒尿还算好的,若是拉屎可费老劲!棉袄得脱掉,外裤、棉裤、秋裤、衬裤、裤衩一件件往下扒,赶上闹肚子手慢一点容易拉裤兜子里!好容易扒下裤子,还都窝窝囊囊的在大腿上裹着,蹲是蹲不下都得在那撅着!谁的棉裤腰越厚撅的越高,肛眼吃风屁股蛋子给你冻通红!这时候来点尿都用手别着,整不准能浇裤裆里。

  总之,条件比较艰苦,好在空气质量好没有人得病,都是大小伙子吹点风受点冻顶多打个喷嚏,连感冒的都没有!洁净清冷的空气在呼吸道里流转,有一种另类的舒爽……

  一队人晓行夜宿连走了三四天,每天临天黑下几个套子,第二天早上爬起来再去遛套子,收获常有只是都不大爱吃,三个大箩筐里养了十来个兔子还有四五只野鸡,还有几只死的也都背着,越往回走负担越重。

  路上胡强也见到看野鹿溜儿,狍子溜儿也见到不少,有的刚过去不到半天,可他没有去追。天气变得太快,说不定啥时候就来场暴风雪,那滋味可不好受,若是被暴雪困在了山里那可是会死人的。

  第五天黄昏,他们来到了一片林子边找了个窝风的地方安营扎寨。今儿大伙本来不打算下套子,箩筐里扣着的活物都吃不了,谁也没心思再抓这玩意。可赵东河却是闲不住,这可是他仅有的娱乐,见大伙都不去他干脆自己去下套子。

  过不大会他跑了回来,兴奋道:“俺刚刚看见大叶子了,弹弓够不到,这他吗要有枪俺能把它揍下来。”

  “一边去!”耗子不恼怒道:“那是俺大叶子爷爷,也是你能打的?”

  赵东河满不在意笑道:“前几天逮个狐狸你们整出来‘胡三太奶’,结果放炮了。今儿看见个大叶子你有整了个‘大叶子爷爷’,我知道你们冯家那点事,可也不至于这么认真吧?”

  耗子笑道:“嘿嘿,我认不认真又咋样?就凭你那破弹弓还能把俺‘大叶子爷爷’打了来?吹吧你!”

  “一个大叶子还用我打?俺直接能把它抓来信不信?”赵东河听说过老辈人怎么抓紫貂,他相信自己也能办到。

  “嗤~~~”耗子懒得搭理,不想跟他扯闲屁。

  “呵呵……啥?”王铁权在旁边笑道:“你能把大叶子活抓来?打死我也不信!”

  “不信咱就试试!”赵东河站起身怒瞪着眼睛,他对之前狐狸的是还有点余怒未消。

  王铁权却不怕这个,也站起身叫道:“试试就试试呗,谁怕谁,俺俩噶啥的?”

  “噶……”赵东河犹豫了,他心里觉着太吃亏,去找貂的是自己,去抓貂的是自己,挨冷受冻遭罪的还是自己,人家俩嘴唇一碰就坐着享福,我咋跟个苦比似的?!再者说大叶子哪那么好抓的,十有八九抓不到,这赌打的太郁闷。

  “咋,不敢赌?”王铁权讥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没那能水,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他以为赵东河肯定吃不住钢,一激就进套。可惜他这次想错了,赵东河不但没进套,还嘎嘎笑了两声,说道:“毛驴子,你少跟我来这套,想让俺去折腾然后你在这享福,门都没有!要去咱俩一起去,谁逮着大叶子算谁赢,噶啥的都行!”

  王铁权挠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成,我和你一起去,逮不着大叶子就算输,输的人回去请客,咱俩都逮不着就一起请大伙。”

  赵东河也没意见,俩人嚷着晚上要去装冻尸抓大叶子,

  胡强也没劝,旅途如此寂寞,有俩二比在这耍宝解闷何乐而不为呢?他巴不得有热闹看。

  到了夜里,赵东河与王铁权穿着厚厚的装备各自找地方挺尸,一个在东边的林子、一个在西边的林子,俩人说好抓打大叶子就召唤一声,另一个得当场认输。

  赵东河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心里憋着一股气,这次说啥也不能输给对方,那边王铁权也是这个想法,俩人在那飚上劲了!

  他俩在冰天雪地里躺着,大伙不能跟着怕吓跑了大叶子,于是四人都回到火堆旁边烤火边等着结果。

  夜色深沉,寒气渐重……

  耗子坐在火旁看了看天色,嘀咕道:“你们说他俩能不能抓到大叶子?我还?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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