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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起一行的人生(GL) 第5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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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但并不精通,就像21世纪的中国人,几乎全都学了十几年的英语,但能够用英语口头交流的却是少之又少一样。她能够连猜带蒙地看懂一些用上古精灵语撰写的文献,听得懂简单的话,可是要跟人对答问话,是完全不够看。
她歪头看了看雅罗尔。
雅罗尔隐晦地扯了一下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开口。“他的喉咙受伤暂时说不出话来,我们是听说这里有可以治好这伤的药,所以……” 剩下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了。
她这一句话说得非常巧妙,除了将为什么由她发言而不是时放的原因点了出来之外,告诉这些人,她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抢先一步截住对方必然会问的问题。否则若是对方问她们是哪里人,在这个完全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她去哪编出一个地名来。
由于她成功树立了一个情比金坚的形象,甘愿为了自己的男人抛头露面冒险寻药,对方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好吧,既然你的男人暂时无法开口说话,那就你来回答吧。”虽然对于一个女人竟然不懂规矩出头说话很不满意,觉得这人不守规矩,但人家男人说不出来话,也是没办法了。
雅罗尔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的阵容,一共十七个人,全部都是精壮男人,团团围住了洞口。她将目光收回来,看看自己,又看看时放,有些明白过来这些人为什么会将时放看成是男人了。
两个人在下面过得是吃不饱的苦日子,时放整个人瘦了一圈,再加上她现在穿的是星界城的军服,在已经略显宽大的军服下,削瘦挺拔的时放确实雌雄莫辨。而她刚才抢先一步将自己护在身后俨然以保护者自居的态度,直接误导了这些人。
可是,这个不太美妙的误会还真不能澄清。在简短的对答中她也发现了,这里的人极其轻视女性,在男人面前,女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
好吧,唯今之计,也只能让时放暂时装一下男人了。
让时放装哑巴男人,自己摇身一变成为情比金坚苦情人,雅罗尔是经过慎密考量的。时放一开口两人就会露馅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那首领模样的人在开始的时候就因她说话喝斥过她不懂规矩,如果由她来对答,对方那么懂规矩,自然不好意思问太多,要糊弄起来也容易一点。
既然女性在这里这么没有地位,那肯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咯,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也说得过去。换成时放的话,一开口还能不能继续让人以为她是男人暂且不说,假设对方仍然一厢情愿地以为她是男人好了,作为一个能够撑门立户在外闯荡的男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就很值得怀疑了。
果然,对方并没有问太多问题,发现这两人连现在是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只是因为要找药所以误打误撞过来的,又跌进坑洞差点出不来死在里面。人家经历都这么惨了,这些人又很不习惯跟一个女人打交道,草草问了几句就算了。
察觉到对方依然存疑,只是犹豫着要如何处置她们。雅罗尔殷勤地给对方搭台阶:“我们带的食物已经吃完了,又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继续道:“我家男人的腿也受伤了,能不能,让我们先跟着你们?”她一直躲在时放的身后,装出一副良家妇女不得己才抛头露面的模样,当说到“我家男人”的时候,心里简直别扭得想要捶打时放了。
时放明显听懂了,她扭过头来,情深款款地凝视着雅罗尔。将一个丈夫对情深意重的妻子的感激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雅罗尔这句话说得非常及时,对对方来说,简直是磕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们正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她们呢,现在既然她们主动表示愿意跟他们走,那真是太好了!就算跟一个女人同行总是各种别扭,但事急从权么,况且她家男人也在,问题倒不算很大。
对他们问题倒是不大了,对雅罗尔来说,问题却很大!
等他们停下来扎营过夜的时候,这些人拔给两人一些食物,让她们自己在一边弄来吃。时放很自然地接了过来,轻车熟路地开始料理食物。
那十七个男人愣愣地看着时放一脸理所当然地做着这些事,而那个应该服侍自家男人的女人也习以为惯地闲在一边。
过了一会,这一群人中脾气最为火爆的男人就忍不住开口了:“兄弟,疼老婆是一回事,但不要将女人惯得不成样子!”
你才不成样子呢!雅罗尔恨恨地想,这悲催的上古人,这可恨的男尊女卑!
作者有话要说:长评加更。感谢joe的长评《夫妻双双敌外啊》。
ps:补更完毕,大家请尽情地看吧!
再ps:长评加更完毕,终于无债一身轻了~!
137神弃之地
这里才是真正的被神遗弃的地方。
这是在波塞里村呆了一个多月的时放和雅罗尔最深的感受。
自从一个多月前,她们跟着那十七个壮男到了这里暂时安顿下来之后,慢慢地哑巴丈夫和他情深意重的美娇妻旁敲侧击,多听少说,弄清楚了她们到底身在何方。
她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叫格里纳。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格里纳很大很大,是他们所认知的全人类生活的天地。对时放和雅罗尔来说,通过这些人对距离的描述,比如说,骑马到哪里需要多长时间之类的,她们发现,格里纳可能还抵不上半个安姆帝国那么大。
半个安姆帝国那么大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却有五个国家。
这让雅罗尔很是无语,若是以面积来换算,时放这个星界城的城主所拥有的疆域都比这里一个国王要大。在弄清楚这一点之后,两人在无外人的场合,比如说床头床尾的时候,雅罗尔甚至会戏呼时放“皇帝陛下。”
每当这时,时放就会亲吻着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将她弄得喘息不定呻/吟不断,再在将她送上□的时候,信誓旦旦却该死的让人甜蜜到心悸地道:“我只会是你的亲王殿下,我的女王陛下。”
在这个只认识彼此拥有彼此的地方,她们难得地放下了所有的烦扰和责任,抛开了所有的问题,只作为时放和雅罗尔,单纯地相爱。
当然,在这个物质极度贫乏,娱乐基本上没有,修炼也从一日千里的进度切换到千日一里的龟速,她们唯一可以用来打发忽然间多出来的大片时间的娱乐,大概也只剩下滚床单探索人体奥秘享受身体欢愉交流沟通感情增进提升幸福感了。
依据元素活跃度的差别,雅罗尔换算出来这里的时间跟费伦大6的时间大约是十倍之差。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加上在坑洞里的时间,费伦大6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这里的人生活停留在费伦大6上古时期,男尊女卑一堆破规矩不说,物质极度贫乏,魔法和斗气是天资高绝的人才能侥幸学会的东西,法师和战士绝对是稀罕物,甚至凌驾于皇权之上。王公贵族们甚至皇子们随意杀人会引起民愤偶尔也会阴沟里翻船让皇帝陛下不得不惩处,皇帝陛下若太过肆意行事也会被长老会弹劾甚至罢免,但法师和战士是超越这一切的特殊存在。
毕竟皇帝陛下的兄弟和儿子都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谁都有可能成为皇帝,但法师和战士一百年却未必见得能出现一个,少到让人恨不得将他们供起来的地步。
时放和雅罗尔之所以会这么顺风顺水地被波塞里村接纳,并收获了村民们最大的善意和尊敬,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时放在路上时展现出来的惊人战力。在时放出手击毙一只对他们来说是绝对凶兽的成年豹子,从豹子的口中救下唐德,也就是那十七个出门狩猎的壮男里的首领,同时也是波塞里村的村长之后,十七壮男对她们的态度大为转变,甚至有些庆幸当时没有动手。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雅罗尔,这个女人竟然会治伤治病!
在雅罗尔干净利落地替时放处理好搏斗中弄出的伤口,又“循规蹈矩”地指点时放帮他们一一处理伤口之后,这个在此前还被他们各种轻视鄙视蔑视的女人,地位立时提升到了让他们敬称“夫人”的地步。
可惜雅罗尔在听到“夫人”这个所谓敬称之后,养气功夫再到家都忍不住拉下脸来。在大家不明所以畏畏缩缩的时候,哑巴丈夫及时救场,先是带着满脸的笑容将大家从“做错事”的尴尬中拯救出来,再指手划脚地用肢体语言让十七壮男明白,自己的美娇妻只是不喜欢这个太过有距离的称呼。
当然,这纯粹是他们自己的理解。这真是的一个美丽的误会,不能开口说话的时放,她那一点都不正宗的手语让哑巴都很难理解,更何况是一群不懂手语的正常人。她比划来比划去,意思只是让他们直呼雅罗尔的名字而已。
结果,十七壮男理解之后,就改口亲切地叫雅罗尔“弟妹”。
雅罗尔生怕下一个瞬间会诞生更离奇的称呼,勉强挤出笑容来,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亲切有爱”的称呼,背地里不知掐了多少次时放来泄恨。莫名其妙变成了已婚妇女,连个求婚的过场都没有,也没有盛大的结婚仪式,实在是让每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
她们能够顺利在村里安家,并且村民们以极大的热情,群策群力地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帮助她们盖好一座只有三间低矮房间的简陋小院子,更多得益于这个世界的落后——缺医少药,缺乏武力。
对波塞里村的村民来说,她俩在波塞里村安家落户,成为村中的一员,他们村里就能够拥有时放这一超强战力的捍卫,这意味着可以猎到更多的猎物让大家生活得更富足。同时也拥有雅罗尔一个极其难得的大夫,从此以后,大家的生命就有了保障,不会再因为一点小病小伤就送了小命。
这一日,雅罗尔正领着一帮小女孩在院子里翻晒药草,顺便教她们辨识药草,这里的女人地位低下,但若是有一技之长懂得些医理,便能够得到更多的尊重。
唐德的妻子芭芭拉站在低矮的院墙外大声跟她打招呼:“时放家的,他们狩猎回来了!快快,咱们去村口迎迎他们,你家男人看见你去迎他哟,一定会高兴连猎物都扔下的!”
“就来!”雅罗尔拍拍手上沾着的草屑,微微提高了声音应道。芭芭拉笑着摇了摇头:“你啊总是这么斯斯文文的,连高声说话都做不到。”
雅罗尔只是笑了笑。人适应环境的能力是非常可怕的,经过一个多月各种“亲切有爱”称呼洗礼,她对于类似弟妹、嫂子、时放家的这种称呼已经完全免疫了。但有些刻进骨子里的东西,无论怎么都改变不了的,比如说,仪态全无地高声呼喝谈笑。
至于说时放看到她会高兴得扔下猎物就跑,这是有缘由的。刚开始时她不知道出去狩猎的男人们在归来的时候,他们的妻子都会到村口去迎接,而村里的女人初时也因为她特殊的大夫身份,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她们从来没见识过的只在话本小说里听到过的“贵人气度”,没好意思过来找她拉家常普及常识。看她没出去迎“她家男人”,也以为这是贵人家的规矩,竟然一直就没提醒过她。
直到因为唐德是村长缘故跟她们来往得多一点,而每次狩猎或多或少都会有人受伤让她过来救治,连带着她和芭芭拉以及各个能够出去狩猎的人的妻子也逐渐熟识起来,芭芭拉才吞吞吐吐地问她为什么从来不去迎接出去狩猎归来的“她家男人”。
“为什么要去迎接呢?”雅罗尔很是不解,不是不允许女人抛头露面的嘛?即使她去帮人治病处理伤口,如果生病或受伤的人是男性的话,都会要求时放也在场的。
“妻子到村口迎接狩猎归来的丈夫,是对他们为家里做出的贡献的一种赞美,你实在应该去的。”芭芭拉看她一脸疑惑,委婉地将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雅罗尔觉得为了更好地探听多一点关于外面世界的消息,还是要入乡随俗一些才好,当下就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有这个说法,你们今天要去的时候来叫我一声?”
芭芭拉自然欢喜地应下了。
于是当天她就出现在迎接“英雄的男人们”狩猎归来的地方。
在狩猎归来的时候,在旁边围观的人可不止是自己村里的人,附近村里的人都会出来围观,看看别人出去一趟的收获。
一个美丽的姑娘站在一群朴素的村妇中,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投向她。正扛着猎物的时放正跟唐德说说笑笑地往回走呢,突然发现大家,噢,应该说在场的所有男人,都诡异地安静了一会,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
当她发现焦点所在是她家雅罗尔之后,何止醋坛倒了,连醋缸都翻了!立马连猎物都不要了,飞奔过来将雅罗尔搂进怀里,再以可以杀人的眼神,逼退了在场所有男人的视线。
晚上雅罗尔问时放为什么从来不说出去狩猎的男人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妻子都应该到村口迎接这事,害得她今天差点出丑。
时放想起来今天那群男人看美人看得呆住的傻样,醋坛子再次打翻,猛地加快了在雅罗尔体内冲刺的速度,直到过多的快感累积让雅罗尔更紧地攀附在她身上,再也说不出话来,才振振有词地,不太高兴地道:“那些男人看到你,连路都不会走了!”
那些人看向雅罗尔的目光让她很不高兴。要不是她远超这里的人的强悍战力的威慑,说不定有多少人打雅罗尔的主意呢!
从巅峰上下来,享受着高/潮余韵的雅罗尔低低笑出声来。第二次再去村口迎接狩猎归来的时放时,就特意戴上了面纱,免得有人的醋坛再次打翻。
村子里的人并不是天天都出去狩猎的。进入深山老林中狩猎并不容易,来回一趟少则天,多则十天半个月的,每次狩猎归来,会歇上几天,休整之后再次进山。
这一趟回来后,歇了三四天,身上带了轻伤的人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又聚在唐德家里一起商量着什么时候再次进山。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有人高声说着些什么。
“你们先商量着,我出去看看。”身为村长,这个时候自然要及时出现。唐德皱着眉站起来就往外走,过了不到半个格里纳时,他脸色凝重地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那帮狗/娘/养的索格里人又打起来了,上面发了征兵令。我们村里,满十六岁的男丁有三百七十六人,需要征兵两百。”
原本计划着在入冬之前多进山几次好储存食物过冬,大家正憧憬着能够过一年富足的冬天。唐德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喜气顿时散得一干二净,脸色沉了下来。
时放也随大流地板着脸。
唐德扫了屋里众人一眼,拍了拍时放的肩膀:“你不知道,索格里人最为凶残,三年前征走的那批男丁,没一个人活着回来的。”
由于征兵令突然下来,大家也没了商量再次进山狩猎的兴致,没一会就散了。
时放慢悠悠地回了她和雅罗尔的家里,隔着院墙,看着在里面忙碌的雅罗尔,心里渐渐漫出欢喜来,刚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在这里的生活虽然清苦,却是她这一世里面最为轻松愉快的时光。
“怎么一个人站在那发呆?”她专注热烈的目光让雅罗尔想忽视都很难,转过身来,微笑地与她隔墙相望。
时放长吐了一口气:“要征兵了,这次的征到的兵丁要在一个月内赶到恶魂城,抗击索格里人。”
雅罗尔也怔住了。恶魂城是格里纳世界最为知名的城池,也是她们通过分析后,最有可能找到如何离开这里重返费伦大6线索的地方。
在波塞里村这段时间里,她们基本上确认了一点,之所以会被传送过来,是由于认了雅罗尔为主的阵法圆盘,当年句期曾经启动过那个传送阵法,但由于空间结界的存在,导致传送失败,甚至那个地方坍塌造成坑洞存在,也是因为传送失败坏时空间振荡。
费伦大6的两千多年时光,在这里,只不过两百来年。从唐德的口中得知,在两百多年前那里是一个连皇帝陛下都礼遇有加的一位贵人的别院山庄,后来发生过地动半座山都塌掉了。地动之后,那位贵人和他的仆从一起离开,据说是当时恰巧帝国与索格里人在恶魂城大战,派了人来求援。
雅罗尔和时放都很清楚,那个贵人应该是句期,可能由于某种原因,一心想重返华夏的句期阴差阳错地到了这里。极可能在他像时放在坑沿时那样费尽心力连灵石都用尽积攒下足够启动阵法进行空间传送重返费伦。
她们都不敢想句期在传送失败后,是继续留在元素活跃度超低灵气严重稀缺的格里纳等死,还是打起精神来继续不断尝试各种方式试图离开这里。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试一试。”雅罗尔慢慢走近时放,抱住她的腰,低声道:“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别忘了,我可以改变元素的活跃度。”
时放轻轻收紧双臂,感受怀中人温热的体温,低声应了句:“好。”
改变一个世界的元素活跃度,那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征程,希望她们能有足够的时间。
138试探
恶魂城,名字听起来凶神恶煞,却意外地是一个温度适宜,风光旖旎的地方。至少在表面上看来,土地肥沃生机盎然,处处鸟语花香,比起落后闭塞土地贫瘠穷困无比的波塞里村来说,简直就像是天堂一样。
之所以成了恶魂城,不过是因为它非常不合时宜地身处两个国家的边境,这还不算,还要是靠着格里纳世界里最恶名昭著的索格里。这不,连年交战,战死沙场的人无可计数,据说这名字的由来,是在一次双方投入兵力总计不下五十万人的大战中,索格里人节节胜利,眼看就在成功攻入恶魂城,忽然之间天地变色,乌云压城,原本的万里晴空瞬间便暗沉如墨,其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等到乌云散去,战场上所有的人都离奇消失,但从此以后,每到雷雨天气的夜晚,都能听到那几千年来一直是交战冲杀场地的关口平原里金戈铁马激烈交战的声音,据说是那一次交战中五十万人不屈的冤魂仍然在战场上徘徊。
而在这种时候非常不幸仍然逗留在当年战场上的人,无一能得生还,死状千奇百怪,传言中被恶魂索命,见之即杀。久而久之,这座城市原本的名字就被恶魂城所替代了。
大战在即,城中的居民表现非常淡定。时放和雅罗尔都不得不暗叹环境果真是造就人,你要是生活在一个全年无休大战小战不断的地方,也会淡定下来的。
以大夫的身份顶了一个征兵名额成为军医,跟着时放一起离开波塞里村,她现在的地位可比时放高多了。没办法,军队里什么人都不多,就是能打的人很多,如今已经能用调用一点真元的时放,身手比这里大多数别人要更好一点,但长期在战场上厮杀的土著里也有比被压制修为到不及原来百分之一的她身手更好的。
比如说,世代镇守恶魂城的蒙特大公以及他的长子蒙太奇,在大公的亲卫中,也有两三个能够仰仗着丰富的对敌经验和时放一拼的。
但在恶魂城可没有比雅罗尔医术更高的人。
原本军队里上上下下都对去波塞里村征兵的军官带回来一个女人充数非常的不满。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女人嘛,就应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打理家事,怎么能抛头露面出来做事呢?
更重要的一点是,军队里除了固定日子里会召进一批军妓让士兵们发泄欲望放松身心之外,平时是绝不允许有女人进入的,这会带来晦气。
反应最强烈的要算是原来的那几个军医。要跟一个女人共事,这让他们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所以,虽然雅罗尔能够跟着时放一起来到恶魂城,但真正要顺利留下来,还得通过考验。军医们和军队的高层们最后扔出来一个他们认为绝对无法解决的难题——蒙特大公有头痛的宿疾,一痛起来别说领兵出战了,连处理军务都不行,只能卧床静养。
他们提出,只要雅罗尔能够治好蒙特大公的宿疾,就能够留下来。虽然全是男人的军营里要留她一个女人很不方便,但好在她的哑巴丈夫也在,辟一个地方出来让夫妻俩一起居住还是可以的。
这个要求一提出来,将雅罗尔带回来的军官面色惨淡。如果雅罗尔不能留下来,就意味着他违反军规随意找人充数没有完成任务这事坐实了,要军法处置的,他怎么能不惨淡呢。
蒙特大公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应了下来,给雅罗尔充当试验品。
身处高位的人思虑的事情总是要多一些。蒙特大公一度曾怀疑时放和雅罗尔会不会是索格里人派来的j细,但是时放的身手和那位他的得力手下信誓旦旦地保证雅罗尔的医术确实高明,这让他起了心思。
就当这是一次测试,如果真的在医治的过程中做手脚,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两人绝对跑不了,而他的长子也已经成长到可以承担起镇守恶魂城的重责了。但委实是他被这宿疾折磨得怕了,最怕英雄迟暮,如今年纪大了,病发的频率越来越高,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这般缠绵病榻。
万一这个面对大家的指责质疑仍一脸淡定的女人能够真将他治好了呢?这对于恶魂城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对索格里人就是恶噩了。
这样一来,他宿疾能去,同时恶魂城还多了两名可大用的人,既可拥有一名超凡医术的军医,他还能够放心大胆地重用时放。
在雅罗尔将蒙特大公因强行修炼带来的宿疾有效控制住之后,这些一浪高过一浪的反对声音便消失了,反而赢得了全军上下的交口称赞。对这些在刀口上挣命的人来说,战神蒙特大公是他们心中的信仰,医治好大公的雅罗尔自然也成为他们心中感激的大恩人了。
不过雅罗尔最终也没有留在军营中。老j巨滑的蒙特大公派人去查两人底细的人回来,中间提及了雅罗尔曾在波塞里村教导女童辨药和粗浅医术时,蒙特大公眼睛一亮,立刻拍板决定让她住到大公府上,大公府会尽可能地为她提供所需,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她必须无偿教导大公安排过来学习医术的人。
至于时放,咳,虽然她身手是不错,以后也可能会靠战场上杀敌人数累积军功一步一步升上来。但现在嘛,她在众人眼里,就是因为娶了一个好老婆,靠着医术高超赢得大公青眼的老婆的裙带关系,也得了大公的青眼,从一个小兵直接成为了大公的亲兵。
大公会作这样的安排,无外乎控制加笼络的手段。这样的安排能给小夫妻俩制造能够时不时相聚的机会,意在施恩,表达出一种:我是不会亏待任何效忠于我,并且对恶魂城作出贡献的人的,你们就好好地更用心地替我效力吧的态度。
现在索格里人还只是不断地小股侵袭挑衅,还没有发生过什么像样的大战,时放跟在大公身边安全也有了更多保障。而且大公不可能一直泡在军营里,每次呆上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回大公府,让雅罗尔替他行针治疗。
大公一回府,身为亲兵的时放也能跟着沾光,回来见上雅罗尔一面。
不过这次她刚回到特意划拔给雅罗尔的院落里,就听到一个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
“我今天发现了一些东西。”雅罗尔将手上的书递给时放。拜她的如今的身份所赐,她能够自由出入大公府里的藏书馆,比起跟着蒙特大公时不时就得上战场拼杀的时放,她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寻找打开空间通道重返费伦的线索。
在再次看到熟悉的方块字和上古精灵语文字一起出现在同一页纸上,时放心里一震:“肯定是他。”
等到时放的确认,雅罗尔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可能还活着。”
时放吓了一跳,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都过去两千多年了,句期的命有这么长?再说了,如果他还活着,白玉阵法圆盘怎么会重新认主?
“不要忘了,费伦两千多年,这里不过是两百来年。”雅罗尔淡淡地道。
呃,她一时忘记了。时放的脸垮了下来。说起来她们到了这里应该有三四个月了,那费伦岂不是都过了三四年了?
雅罗尔手指拂过那本一尘不染保存良好的书:“我怀疑他就在大公府内。”这本书上并没有明显的磨损和折痕,说明并不是有人经常翻阅的,但却能保存得这么好,一尘不染,跟它旁边的书截然不同,显然是有人最近才故意放上去的。
这下时放的反驳就有理有据多了:“如果他就在大公府内,不,只要在恶魂城,大公的宿疾他还能治不好?”你的医术大部分都是从他留下的典籍里自己摸索着学的呢,徒弟能够治得好,师傅怎么治不好?
“这点我倒是一时没想到。”雅罗尔的神色更为慎重,大胆地猜测道:“这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不愿为大公医治,二是他想治会治也能治但动不了手。”治疗大公的头痛宿疾,那可是要行针的,一套针法下来,连她都有体力透支之感。
雅罗尔有个那么强悍魔武双修的娘亲,怎么可能不习武技。她没有斗气天赋,不代表狄亚阁下会不教她一些军队里其他武技。银月联邦用来特训的森林,她可是比时放进得还早。
只不过她并没有花大多心思在上面,加上时放修炼功法不同渡劫时用天雷淬体,所以,在时放渡完劫顺利结成上下金丹开始修习各种法诀和真正的天罡剑阵之后,身为精灵女王的雅罗尔,若是在不施展生命魔法的情况下,完全奈何不了时放。到了这个地方后,极低的元素活跃度对她实力的限制更为明显,时放依然比她强悍,这让女王陛下心底里颇有些不爽。
不过纵使她身手比不上时放,但在这里也不算差。只是秉持着总要给自己留点底牌的自保原则,她一直都没有显露出来。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高。”雅罗尔嘴角微微扬起:“他强行启动阵法最后传送失败,最后关头甚至跟白玉阵法圆盘失去联系,你猜他会不会被能量反噬?”
“就算他被能量反噬直到现在连行针的力气都没有,你也不用这么高兴吧?”看到雅罗尔这么愉快甚至颇有些庆幸的样子,时放心里有点不高兴了。这也不能怪她不高兴,在她心里,句期不仅仅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呃,虽然这老乡确实比她老上好几千年——也是师傅一样的存在。
要知道,她现在所有的一切,泰半都源于句期。是句期留下了功法,她才能摸索着修炼,让自己渐渐地变强,才有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异世生存的资本。
再说了,雅罗尔的医术,也是传承于句期。这么一来,句期算是雅罗尔和她的半个师傅,师傅遭了难徒弟幸灾乐祸,这明显不对嘛!
雅罗尔的眼神变得更危险了:“你这算是在指责我?”为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心性什么都不了解,让她们陷入如今境地,甚至有可能会对她们有威胁的人。
时放咽了咽口水,在雅罗尔的闪烁着怒意的眼神逼视下,很没出息地低下头,嗫嗫道:“他也算是你半个师傅了啊。”
“那些医书药书是你送我的。”雅罗尔一字一顿地道,言下之意,我领你的情,可是我不会买句期的帐。
时放梗着脖子一副明显不服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只是有些担心,毕竟我们都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性的人,多提防些总没错的。”雅罗尔不想两个人难得见一次面就这样弄拧了,放软了口气,甚至还主动亲了下时放。
既然她示之以弱,时放也不好再绷着,点了点头,伸手抱住雅罗尔,两人耳鬓厮磨:“我会的。不过在我心里,是将他当成是半个师傅看的,毕竟,毕竟我的功法是来自己于他。”未了,她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我不喜欢你用这种语气说那样的话。”
这句话莫名地点燃了雅罗尔的怒火,这货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假扮男人太久了吧,都学会板着脸摆出一家之主的模样来教训人了!她揪住时放的衣襟:“你在这里呆得很开心吧,这里的人个个都帮着你来欺负我!每个人见到我,都会委婉地提点说身为人/妻,应该对丈夫尊敬顺服,关怀备至。”
雅罗尔突然翻脸,时放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只能愣愣地看着雅罗尔发飙。
本来只是做戏吓一吓时放的,怎知这话题一开,雅罗尔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一直生活在费伦大6那种风气开放完全只看实力说话不分男女的地方,忽然之间到了这个连出门一趟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鬼地方,她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
时放因为假扮男人的关系,自然对这个体会不深,最可恨的是,她现在顶着“男人”身份,可是十足的利益获得者,而且无论是费伦还是格里纳,对她来说都是异世,都没有她血脉相连的亲人,自然也没有什么牵挂。
甚至她在格里纳过得更自在一些。虽然清苦一些,但这里没有那么多人盯着她的身份不放,没有那么多算计,最重要的是,她唯一在乎的人也一直在身边。
但对雅罗尔来说就完全不同了。没错,她是爱时放,但她同样爱她的家人,初初时尚不明显,在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有自己所爱的人陪在身边让人心安。但时日一长,她对于家人的想念越来越浓,重返费伦的心情也愈发迫切,可时放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更过分的是有时懒起来让雅罗尔替她递茶送水添香时还会开玩笑说些“哪家的妻子不是这样”的话来打趣。
这些话在当时的场景下说来调笑是情趣,但在雅罗尔怒火高涨发飙的时候,就全成了罪过。雅罗尔恶狠狠地瞪着时放,气急败坏地道:“自从上次有人看到你在缝衣服之后,大家都在笑我是花瓶儿家属,连衣服都不会补!”
时放眨眨眼,这话题,怎么就从讨论句期在不在大公府是不是还活着对她们有没有危险之类的严肃话题,转换成扯家务事清算旧帐了?其实雅罗尔只是介意人家总是踩她痛脚提醒她女王陛下也有不会做的事情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好时机。
“那是他们没眼光!”时放义正严辞地道。然后她抱着雅罗尔,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其实外面那些男人不知道有多羡慕我有这么好的老婆呢,嗯,那些女人也羡慕你有我这么好的会帮老婆做衣服的老公。对,这些人肯定是羡慕妒忌恨,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你有什么好的?!”雅罗尔斜她一眼,余怒未息。
“当然有了!别说恶魂城了,整个格里纳,都找不出来像我这么听老婆话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去!”时放信誓旦旦地道。
“真有这么好?”雅罗尔怀疑地道,一副不相信的神情,眼里极快地滑过一丝笑意。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掉进陷阱的时放继续表忠心:“当然!”
“那好吧,想让我相信你也行。你得发誓,不,你得写保证书,即使句期真的还活着,也在大公府里,没有我同意,你绝不能答应他任何事。”雅罗尔的脸色瞬间阴转晴,对着时放笑得开怀。
会特意用这本书夹在藏书馆她正翻阅到的那一排书里面来试探,句期绝不会如时放想像中的那么无害。想想看,当年能在那么多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完整的空间魔法传承的人都占不到他一丝半点便宜,这人得有多老j巨滑?
如果他真的还活着,还一直在大公府上,这般试探,是想要从她们身上得到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特别加更,祝某人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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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剑意
“好。”时放无奈地笑了笑,适时地安抚住自从来到这里每天只能装小媳妇攒了一肚子委屈女王陛下。“放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还是懂,只是不管句期是有心还是无意,毕竟是得了他好处,修真之人最讲究因果,能还总是要还,了结因果利于修行。”
她这么说,自然是委婉地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句话出来。不论算不算是师傅,总归是有传承恩情在,听到雅罗尔疑似幸灾乐祸话心中不适很正常。但这不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