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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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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在这儿跑了。

  他杜牧雨是杜三的宝贝弟弟,杜三下不了手,可他们就只是一堆出气包了,只能任打任挨,连个讲理的地方都没有,还得向杜三谄媚的笑着。

  早知道杜三爷的热闹很热闹,也早知道杜三爷的热闹很难瞧一回,所以才巴巴赶来,这会儿可是好极了,正巧撞在了枪口子上。

  杜三手一扬起,一团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消散而去,众人只觉得一阵沁凉的感觉扑来,却没弄明白是什么东西:“爷……”

  杜三脸上扬起一个极好看的笑,像此时天上的月亮,却让人觉得心头生寒:“玉骨冰肌散,好东西,炎夏用了周身清凉无汗。”

  众人闻言,脸色一阵白,现在才过端阳,晚上还是很冷的,真要撒上玉骨冰肌,明儿他们都得一个一个惨白惨白的去药铺。

  “杜牧雨,你如果还没走远,就回来干活儿,说不定我就忘了今天这事儿。”

  杜三话还没说完,杜牧雨就飘了回来,笑嘻嘻地看着杜三:“三哥,你安心去洞房花烛,这群不知死活,敢打气三哥的人就交给我收拾了。”

  “取点硝,要冰屑子。”杜三的话,跟冰屑子简直就是一个温度。

  杜牧雨连忙点头,别说是硝制的冰屑子,现在就是要九幽潭的水,他也会立刻想办法叫人弄出来:“是,三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他们。”

  反正坏名声有人背,他不过是执行而已,杜牧雨完全忘了,这些看热闹的人全是被他给鼓动来的。

  笑笑踱到人堆边儿上,看着压在下面脸都已经青了的寒青和寒微,无限的佩服了一下他那三哥,竟然堆人还亲疏有序:“唉……你们也知道三哥,如果我不做,改天他会再倍再给你们,为了你们着想,当然也是为了我着想,还是我来动手把。”

  寒青和寒微瞪着杜牧雨,杜牧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从袖子里取出硝石,洒在身边的水缸里,水冒着丝丝白烟,慢慢凝结成冰块,众人的心,随着水结为冰开始变得瓦凉瓦凉的。

  “牧爷,别介,可是您叫我们来看热闹的,您好歹也给我们想着点吧。”说话的是李尚陵,穿得最少的就是他了。

  杜牧雨眯着笑眼扫过李尚陵,胆子还挺肥的嘛,不过他欣赏:“行了,你们也是知道三哥的,脱层皮很正常,但绝对死不了。”

  说完嘿嘿笑了几声,叫来侍卫把冰敲碎了,然后围着人堆洒成一圈。

  杜牧雨袖手而立,看着面色正渐渐变白的众人,心底暗自庆幸,幸好杜三没把他给算进去:“你们也清楚三哥是什么人,如果自行解开|岤道,或运功御寒,爷我可就不保证你们还能从这里走出去。”

  场中众人纷纷叹气,也是,谁让他们上赶着,结果祸头子没事,倒让他们这些跟在后边的小兵受了牵连……

  这就是杜家的优良家传啊,窝里斗得跟炸了雷似的,但在外边却是护短得很。

  杜牧雨拍拍手刚想走,就听见杜三的声音传了出来:“没让你走。”

  杜牧雨一脸的神光顿时垮了下来,轻步走到屋子外的回廊上,挤出一脸勉强的笑容:“三哥,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去告诉冰心、雪城,你们三人一人十箱银子,三哥的热闹,可以瞧,但得买票。”杜三一边喝着茶,一边懒懒地冲外面说着。

  十箱……银子,杜牧雨现在能理解,杜三为什么这么有钱了,随时随地都能搜刮,似乎他们也没这胆儿不给。罢了,就当是给三嫂的见面礼了:“三哥,我知道了,回了紫归城我就把银子送你院里,一个子儿都不少你的。”

  “嗯,可以走了。”

  杜牧雨摸摸鼻子,暗道一句,三哥你可真够现实的,然后转身就往外走,生怕杜三再叫住他。

  魏然一直透过锦帐看着外边,拍拍胸口,暗道一句,好一个洞房花烛夜色啊。他们杜家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个稍微正常点的。

  “你没惊着吧。”杜三突然的一句话,让魏然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魏然稳了稳声音,连说了几句没有没有,魏然实在没料到,古人的洞房花烛这么别开生面,嗯…独具一格。

  魏然突然又是一惊,现在外面的人搞定了,不会接下来就是该搞定她了吧。

  偷偷朝杜三那边看了一眼,杜三也正在看他,魏然只好眼神弱弱地收回来,装成一副纤细不经风雨的小模样。

  杜三一看魏然这样,心里当然肯定她是受惊了,用前所未有的轻缓声音说了句:“你今天先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这轻柔的声音听在魏然耳朵里,其实跟屋外月夜的凉风没什么区别,但魏然听出了杜三有放她一马的意思,连忙朝杜三点了点头:“好…好…。”

  被子一蒙,魏然倒头就睡,把全身上下围得严严实实,坚决不给杜三任何遐想的机会。

  杜三见魏然仿佛是很惊弱的样子,也只睡到榻上去了,只是时不时地还是看看微掀开的锦帐,有些奇怪,明明在床上叫的时候,又机灵又大胆,现在看起来却是纤弱得很……

  第七章 新婚夫妻

  第七章新婚夫妻

  魏然睡得并不是很踏实,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闲闲地踱到到院子里一瞧,果然很壮观,二十几人堆成小山了,杜三那两个可怜的侍卫被压在最下边,脸都黑了。

  魏然站在一圈水渍外边看了会,点点头又摇摇头,众人被魏然看得心里一阵毛,别杜三刚平息了,这会儿又来个女魔头。

  “历史告诉我们,有些戏是看不得的……”说罢,魏然扬长而去,留给这堆人一个远远飘走的背影。

  “寒微,这就是昨天三爷娶回来的夫人?”说话的人简直不敢相信,看起来柔和温纯的女子,竟然双手一拍,丢下这么一句让人回味半天的话,就走了,不带说句情,不带同情上一两句的?

  寒微很想点头,却现根本动不了,身上手上全僵了,要不是自小习武,只怕现在早就变成死人了:“要不然,你以为谁还能从三爷屋子里出来?”

  众人一听,齐齐努力抬起头来,把魏然已经远走的背影仔细的记在脑子里,太绝了,杜三和他的新夫人,简直天造的一对精怪夫妻,换了谁这时候就算不是不好意思,也不该是幸灾乐祸吧。

  杜三本来就很有意思,加上个新夫人,只怕会更有意思了。众人抬头看了眼太阳升了起来,开始从上往下,一个一个慢慢爬起来,杜三快起床了,不会愿意大清早,就瞅见他们这群人。

  “爷,我们退下了。”寒微稍有些犹疑的声音响起后,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冷冷的哼声,一群人作鸟兽散,忙不迭地逃离开,省得他们爱折腾人的三爷,继续想出什么整人的花样儿来。

  杜三待他们散了以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出门来,双臂张开深深一吸起,眼角瞟到了院落边上正站着的魏然:“雨弦,在做什么?”

  魏然猛一听到杜三叫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会儿才讪讪地朝杜三笑道:“杜大哥,我找绣言呢。”

  “绣言在前院,待会儿方嬷嬷会带她过来。”杜三抽出一把剑,大声向前院叫了声:“寒青。”

  寒青一脸郁闷地飘过来,这回真是飘过来的,压了一晚上四肢无力,血脉不畅,连动下手指头都觉得累,却还是要响应杜三的传唤:“爷,今天不练行不行?”

  杜三闻言挑起眼睛看了寒青一眼,剑尖一挑,在清晨的阳光下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让魏然和寒青一起睁大了眼睛,魏然是没见过好奇的,寒青是见过惊吓的。

  “爷,我练,我练还不行。”寒青认命地抽出剑,正身而立,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他这内劲平平,剑术却行云流水,飘忽洒脱的杜三爷。

  魏然见了,坐在回廊上等着看现场版的武功表演,还不带吊威亚。却没想到杜三横了她一眼,说了句:“雨弦,站近了小心被剑撩着。”

  魏然听杜三这么说,立刻提起群摆往后退了十几步,再拿眼神看着杜三:“杜大哥,这里可以吗,屋子里好闷,我想在外面坐坐。”

  杜三听魏然这么说,也就不再管她,反正杜三自问,对于剑还是能控制住的,而寒青自然会小心翼翼,不敢出任何差错:“嗯,你坐那儿吧。”

  寒青擦了把眼睛,这还是他家杜三爷吗?什么时候这么好打商量了,新夫人也不至于这么大影响力吧,难不成他们三爷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寒青抬头看了眼天,天很正常,太阳也是从正确的地方升上来的,只是他怎么就觉得这么诡异呢?

  寒青摇摇头,赶紧把这些念头赶了出去,横剑一挑和杜三做每天早上必会在院子里上演的戏码。

  什么戏码?自然是被三爷追着打,却不敢用轻身功夫逃跑,又不敢用全部内力抵抗的戏码。杜三手里那剑,看着不起眼,却是天下人闻之变色的墨海剑,虽然说是天下无敌的,可寒青很怕,万一被他一身内力下去,刮了个小小的痕迹,杜三都会让他下半辈子生活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生活之中。

  “爷,可以了吗?”寒青实在没劲跑了,只好十分微弱地问了一句,却没敢抬头看杜三。

  杜三还剑归鞘,扫过寒青泛青泛灰的脸,终于觉得昨天晚上被撩拔起的烦扰被压下去了些,于是轻点了点头:“如果有下次,自己回紫归。”

  寒青暗地里用手掐着算了算,这句话算起来,至少已经说了不下二十遍了,他还不是好好在这里,他家杜三爷,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当然只是一比喻,他们爷的心还没这么软,该狠该绝的时候,绝对不含糊。这也就是那些人,为什么对杜三又敬又是怕的重要原因。

  “是,三爷,那我就先下去了。”和来的时候不同,寒青离开的步伐在魏然看来,简直和飞人有得一比,绝对远远超过了世界纪录。魏然不由得点头佩服,来如病猫,去如流星,真厉害。

  杜三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呆滞的魏然,眼底却透着灼灿的神采,遂叫了一声:“雨弦?”

  魏然三步并做两步跳到院子中央,眼睛光芒流转地盯着杜三,脸上盛满了希冀的表情:“杜大哥,可不可以教我练剑。”

  刚才杜三的剑使得,那叫一个漂亮,魏然忍不住就在脑子里勾出了一幅漂亮的画面,击剑而舞、弹剑而歌,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和二、三江湖儿女对月酌酒,兴致浓的时候再当月舞剑,多美好的画面啊,那时候她也算是江湖中人了!

  杜三看着魏然兴奋不已的样子,有些不理解:“雨弦,为什么想练剑?”

  “将来和杜大哥一起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啊!”魏然想也没想就说了这句话,半带着讨好,半带着恭维。

  杜三想了想,墨海剑以柔而轻快著称,把手中的剑递给魏然,说了句:“这柄剑叫墨海,剑长三尺四寸三分,剑重约一斤四两。”

  魏然接过剑,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雪花般的光芒,清冷而幽亮:“杜大哥,虽然我不懂剑,但墨海肯定是剑中绝品。”

  没镶金嵌玉,剑身上有凹槽和一些古怪的花纹,剑身柔软而坚韧,让人难以想象这么长的一把剑,却是这样的轻便。虽然轻便,却丝毫不掩剑本身的锋芒,剑一出鞘便是寒光阵阵,剑气逼人,就算魏然这样只在博物馆看过剑的人都感觉得出来,这一定是柄传世宝剑。

  杜三暗自点头,在杜三印象里,第一次接触墨海的人,很容易就被平常的剑身给迷惑,没想到魏然竟然还能看出剑到好坏:“墨海是百年前青锋所制,与寒芒所制的墨痕一样,是流传已久的宝剑。”

  杜三站到魏然身后,执起魏然的手,缓缓地教授魏然领会剑招,并告诉魏然使剑的要领。

  魏然就乖乖听着,丝毫没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动作是何其亲密,也许是现代常和外商打交道,见个面拥抱一下,再普通不过的礼仪,也就没放在心上,一心一意跟着杜三的剑招走。

  当寒微和寒青带着绣言到后院时,看到杜三在教魏然用剑,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使劲揉了揉眼睛,现自己没看错,魏然拿着墨海,而杜三站在魏然身后教她练剑。寒微看了眼早已经一脸麻木的寒青,继续看着院子正中间,白衣如雪的两个人,在晨光中仿如仙人一般执剑而立,倒真是很养眼。

  “爷,吃早饭了。”寒青叫了一声,杜三眯着眼睛就盯了过来,让寒青感觉心头仿佛是一阵冷嗖嗖的风吹过。

  “绣言见过小姐,姑爷!”绣言手上端着的是魏然的衣服,一抹雨过天青的纱,衬着深碧锦衣,不华丽却见精致高贵,不张扬却见飘洒。

  “绣言,你总算是来了。”魏然先对这一头的长就很恼火,再加上天气渐热,已经是一头的汗水了。

  “小姐,先去沐浴,稍后再吃早饭吧。”依绣言对魏然的了解,魏然是个一刻也脏不得的人,必需时时刻刻都保持清爽,才会觉得舒坦。

  魏然把手里的剑递给杜三,灿烂地一笑,说了句:“要等我吃早饭。”然后转身随着绣言去了浴室,回头才想起来,貌似这句话在古代是没啥道理可依的,她只是从前经常要人等她吃饭,习惯习惯了而已……

  杜三却站在院子当间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觉间心里暖暖的,嘴角染上一丝浅浅的笑意,才轻轻地点头说了句:“好,等你一起吃。”

  才说完杜三就缓过劲儿来了,摇摇头,他怎么就被魏然那灿烂的笑容给迷惑了?回头看到身后正在愣的寒青和寒微,有些被抓个现形的感觉,不由得恼怒地瞪了两人一眼:“看什么,还不去准备。”

  寒青和寒微只是笑得一脸了然,没接碴儿。没想到啊…跟在杜三身边儿,那么些年了,竟然如今才看到杜三情绪跌宕起伏如此之快的光景。他们家那位新夫人,果然是个值得去期待的女子,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很有趣…

  第八章 平地生波

  自从和杜三成了亲,魏然就开始猜测,杜三到底是什么人。要说乞丐,别说魏然不信,现下整个咸远镇也没一个人会相信,至少不会相信杜三就是个普通乞丐。

  这杜三立的规矩更是奇怪,在家里锦缎丝罗,山珍海味怎么奢华怎么用,怎么吓人怎么吃,可一出了这院子门,粗布麻衣,残渣剩饭,完全符合所有人对乞丐的印象。

  魏然刚开始很痛苦,每天进门出门的还得换衣裳,烦得很。后来也习惯了,就当跟以前似的,回家就换家居服,睡觉换睡衣一样了。

  杜三从来没跟魏然说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话,魏然自然也就当从来不知道有这八个字存在,每天杜三出去“上班”,她就出门遛弯。怀揣着一堆白花花的银票,却什么都不能买,以前自己赚钱,舍不得买,现在花人家的钱,却得揣着啥都不能买,郁闷哪……

  不过,好像那“乞丐院子”里什么都有,还件件都是精品,魏然的购买欲也就一点点淡了下来,为以后省钱抠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天杜三出了门,魏然照例跟在杜三后面去遛遛,却没想到一群人涌进了院子里,气势汹汹地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害怕,魏然心道,我现在是顾雨弦,弱女子…当然要装出样子来,不过想来又有些奇怪,怎么她在杜三面前就没咋装过呢?

  心里这样想着,演戏却没落下,揪着衣袖,眼神惊恐地看向那群人,使劲挤出泪水来:“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这话一说完,连魏然都觉得自己真是个弱女子了,不用镜子她都能知道,肯定是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样子。在心底暗暗夸了自己一番,魏然往后退几步,靠着门仿佛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的样子…

  “你就是老三的媳妇?怎么这样?”一个略微年长的中年男性,带着些疑问地上下打量着魏然,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女子将来怎么掌家?”

  “是啊,老三志大业大,这样一个媳妇怎么能撑得起台面?”还是一中年男性,用极其挑剔的眼光看魏然,极度地不满意。

  “你…你们…是谁?”看样子是亲人了,还是份儿不小的长辈,否则依杜三的冷面王性子,谁敢这么招他身边的人。魏然对这些衣着光鲜的人可没什么好感,还不如那天来的杜牧雨,穿着破烂衣裳,气质干净的样子,这些人衣着干净,气质破烂,魏然当然生不出好感来…

  话说这种人,在以前如果是上司,她只能忍了,如果是下属,那就一个字:炒。可是眼下情况还不明白,而且亲戚、长辈是可忍可不忍,但无论如何炒不掉的。魏然溜溜转的眼珠子闪了闪,决定还是装傻充弱比较靠谱。

  “我是四叔,这是六叔和八叔。”那个说怎么掌家的中年男性回答了魏然的话,那是杜三的长辈,行四的杜司海。杜三家原有四位叔辈,三叔叫杜司渊,六叔名为杜司朝,八叔为名杜司川。

  魏然这才弱弱地站稳,各自行了礼:“雨弦见过四叔、六叔、八叔。”

  “老三人呢?”问话的依然是四叔杜司海,杜司海向来是脾气最冲,话最直率的人。在杜家几位长辈之中,向来最好攀交情,也最不好攀交情的就是他了。

  “回四叔,杜大哥刚出门,在子安路上。”魏然暗地里打量了一下,看来这位火药筒四叔,是三人之间比较好突破的,而刚才也说过话的六叔,眉眼间精光闪烁,怕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产。那位八叔,更是让魏然看不清楚,眼色平和如无风无浪的海,神情泰然自若,看向魏然的眼神也是温和而带些亲近的。但,魏然绝不会因此就认为,这位八叔就是个可以随意蒙过去的人,越是这样笑语温容的人,越是可以把心深藏在宽广温淡之下。

  杜司海皱眉,杜司朝不语,杜司川依然是满面带着淡笑。杜司海上前一步,看着魏然冷声道:“老三难道真何紫归传闻的那样,在街上当乞丐?”

  “啊……是…是啊…怎么了?”嗯,看来这杜三当乞丐也没多久嘛,否则他们家的人应该早找上门了,不过就算找上门了,杜三估计也不会太搭理,否则这几个人不会杜三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来了。

  杜司朝冷喝了一声“胡闹”,转身骑上马,就朝杜三走的方向奔驰而去。杜司川则是淡笑地看着魏然,温和的说:“雨弦,不请我们进去坐吗?”

  魏然低下头,翻了个白眼,谁爱请他们进去坐啊,她也刚好想出门行不行。抬起头时,却带着羞涩的笑容,连魏然都忍不住在心里觉得假惺惺:“是我疏忽了,还请四叔、八叔见谅。”

  杜司海忍不住嘀咕了句:“老三怎么看上这么个媳妇,紫归多少名门闺秀、小家淑女,偏偏娶这么个柔柔弱弱的。”

  魏然低头走在杜司海和杜司川身后,嘴上咧着不抹不被察觉的笑容,想当初她魏然也是在商场上见识过风浪的,有时候装傻扮弱,是上上之计。让人放松警惕而不设防,就好像是敌在明我在暗,不仅安全而且把握着主动权。

  “四哥,老三向来主意大。”杜司川脸上的温淡笑容像是千百年都不会改变一般,只是向来是谁都知道,杜司川笑的时候别去惹他,杜司川若是沉下脸来了,那就有多远跑多远吧。

  “八弟,你总是护着她的儿子。”

  杜司海这话一出,魏然跟在后面就眼睛一亮,看来有戏,她的儿子,魏然能肯定这个她肯定是女字边儿的。如果是人字边,否则不会说得这么暧昧,而且如果是“他”的儿子,就不会是这么造句了……有问题,有戏看…

  “四哥,过往的事,又何必再提起。”杜司川淡淡话语里,有着早该平静下来的波澜,却如今依旧在胸襟间,潮起潮落波澜滔天。

  杜司海看着杜司川淡淡的表情,摇头重重地叹息,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能让向来风清月淡的久久萦绕于怀而不能放下:“八弟,你早该忘了她。”

  杜司川眉间抹过一点浅浅的愁色,似是伤痛,又像是无奈,却带着些温暖的感觉。那个灿光灼亮的女子,永远都生在杜司川的心头,如一弯永远横亘在天际的弦月,淡淡脉脉:“四哥,已经过去了。”

  魏然跟在后面使劲儿想听些惊天内幕之类的东西,却没想到两人尽打哑谜,半天没说出一句实质性的东西。不过根据魏然的分析,这个八叔肯定和杜三的娘亲有啥不得不说的往事,嫂子和小叔子,向来是大家族里最容易出事的对象啊……

  “雨弦,这是书房吧!”杜三的书房,向来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经过杜三的允许才能进去,不是因为有什么机密不可告人,而是杜三最爱干净,也最爱清净。

  “是啊。”除了书房能招待他们,魏然实在想不出,还有哪能让这两位叔这字辈的人安坐着。

  “老三的书房,向来是轻易不让人靠近的!”杜司川的话语间有些微的不满,难道杜三这媳妇,连自己夫君的性情都不了解吗?

  魏然想了想,好像寒青和寒微平时都很少接近书房和卧房,除非杜三传唤,否则绝对不迈进这两间房子一步:“那个…那就只能去前院坐了。”

  前院那邋遢劲儿,属于乞丐都会嫌弃的地方,也真搞不懂,前院乞丐都不住,后院住皇帝都够格了,也不知道杜三在想什么?

  前院?杜司海抽了抽嘴角,蛛网满天飞,老鼠、蟑螂四处爬,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杜司海权衡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在院子里坐一坐算了:“叫人搬几张椅子出来,我们坐院子里吧!”

  魏然叫绣言和方嬷嬷搬了椅子出来,用小几给杜司海和杜司川沏了茶。魏然则选了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躲得远远地等着看好戏。却没想到,杜司海看了她一眼,就挥手叫道:“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近点。”

  魏然无奈,多好的位置啊,等会儿杜三回来了,正是看戏的好地方。魏然虽然自认是个好演员,但还是喜欢当观众:“好的,四叔。”

  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样的戏看?是叔侄情深,还是内院倒墙,又或是前仇旧恨,恩怨纠葛。魏然依旧是半低着头,时不时的端起茶来喝一口,抬头时给杜司海和杜司川的眼神,依然是柔弱而羞怯的。

  杜司海忍不住叹气,他们家老三,真是娶了这么个夫人,看来不能让杜三报到家里去,这要成了正室,那还得了:“雨弦,我们还不知道令慈令严的名讳?”

  “回四叔,家父顾奚山,家母徐青娘。”魏然话刚落,就看见杜司川脸上的表情变了,魏然就忍不住想,难道她父母还有什么名堂?魏然想想觉得不像,顾奚山和徐青娘是市井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哪里会有什么惊人的来历。

  第九章 五湖归幽

  杜司川一听到顾奚山的名字,就想起了十年前名满天下的归幽阁主,再看向魏然时,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天下没有人敢和归幽阁主同名,就算已经过去了十年,也没有人敢这样做。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老三媳妇已经归幽阁主的女儿。

  “令尊,额头是不是有一枚竹叶状的疤痕?”当年的归幽阁,在万里竹林之中,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地方,边朝廷都不得不让其三分,这样的势力不论是朝是野,没哪方能容得这样一个超权力机构的存在。

  于是,剿灭就自然而然了,进行偕同江湖势力,一同上归幽阁,却没想到那万里竹林之中,却是机关陷阱,五行八卦并存。记得那一年,整整五万精兵强将,加上数千江湖人士,三月有余,却连归幽阁的门都没看着,还差点饿死在里面。要不是最后,归幽阁主派人领了他们去和谈,只怕天下早已经变了吧。

  后来,归幽阁主自动答应,解散归幽阁,而朝廷和江湖人士签下五湖之约,任何一方势力不能再扰归幽阁里的一干人,也不能借机报复。否则,没有否则,只听人说归幽阁主随手一指,淡淡一笑,而后朝廷和江湖人士的代表,就认认真真地签下了五湖之约,而后就再也没有背弃过。然而,真正的内容,没有几个人知道,连杜司川也完全不清楚当时生了什么事。

  魏然想了很久,才有一点点印象,顾奚山的额头,却没有一枚竹叶状的疤痕:“没有。”

  难道错了,最好是错了,否则杜家怕是要起大波澜了:“嗯,老三也快回来了。”

  杜司海听到说没有,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好,他可是只要一想到顾奚山,就觉得头疼:“应该快了,老六去找他去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杜司朝先进来,过了会儿杜三才懒懒散散地走了进来,看见杜司海和杜司川,随意地叫了声:“四叔,八叔。”

  “老三,你闹够了吧,该回去了!”杜司海最见不得杜三这副样子,活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杜三要是真什么都不在乎,杜司海倒也不会这么嫌弃,明明打小就是一个衣裳挂了口子都要别扭半天的人,真能长大后看穿一切?

  杜三找了个位子坐下,看了眼院子里盯着他瞧的三个人:“闹,我没有。杜家儿子众多,少我一个也不少,还省得争来抢去,浑没一点儿意思。”

  杜司海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死死瞪着杜三,指着杜三的鼻子半天,一个字儿都没能吐出来。杜司朝看了,递了杯茶给杜司海,顺便接过杜司海要说的话:“老三,你也知道,老大、老二都是不长进的,老四心性不定,老五、老六又还小,这家里就指着你继承。你到是好,丢下一摊子事,跑这来做…做…乞丐!”

  杜三懒懒地扫了眼气得免呛的杜司海和杜司朝,拿眼瞧着杜司川,问了句:“怎么,八叔不说两句吗?”

  “你如果想回去,不用我们劝,自己就回去了,你如果不想回去,大哥来了也没用。”杜司川自问最了解杜三,只怕如果杜司宸来了,杜三就更不会回去了。

  杜三靠着椅背,吹开杯中的茶汤,轻轻啜饮了一口,目色平缓地看向三人:“我不会回去,四叔、六叔、八叔还是早早回紫归吧。”

  “你不回去,难道要留在这儿做一辈子乞丐,你……真是要把杜家的脸面丢光才甘心吗?”杜司朝向来最见不得杜三这样拿捏着跟他们说话,他们怎么说也是杜三的长辈,杜三却没有半点敬重的意思。

  “未尝不可,至少不用算计,挺好!”真搞不明白这些人,在家吧,一个一个恨不能把他拆骨剥皮的吃了,走了吧,又一个一个来找他回去。

  杜司海愤怒地一拍掌,整张上好金丝檀香木椅就粉身碎骨了,让魏然好一阵心疼,这么舒服又值钱的一张椅子,多可惜啊。

  却没想到杜三只是冷冷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眼也不带眨地说了一句:“四叔,金丝香黄檀水云纹牡丹椅,山水青云居所出,市价千两一把。”

  杜司海气得直想煽杜三一巴掌,但一想到杜三向来就是这么较真的性子,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递给杜三,魏然看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还以为依这位四叔的脾气,得一掌刮过去呢,没想到还带这样的。

  “老三,回去吧,大哥成天念着你。”

  “他念我?没银子用了才会想起我来吧。”家大业大,他们家,却是家大业大,虫子也大,所以在没银子时想起他这个移动钱库,再正常不过了。

  杜司海脸一红,真是被杜三说中了,否则杜司宸又怎么会让他们哥儿三个一起来:“老三,怎么着大哥也是你爹。”

  “爹……五岁前,你跟我说我信,五岁之后,不可能了。”那个人竟然还能自称是爹,杜三嘴角一丝冷笑格外扎眼,既然当初没有驻足过,以后也就不必了,他杜三能走到今天,也全是那位“爹”的功劳。

  杜司朝皱眉看着杜三,要搁他,不可能愿意杜三回到紫归,可是眼下需要钱的关头上,却只有杜三才能拿得出那么一大笔钱来:“老三,话也不能这么说。”

  杜三却挥挥手,阻止杜司朝再说下去:“说吧,这回要多少?”

  “三百万两。”

  杜三从怀里掏出印鉴,回头看了眼一脸呆愣的魏然,叫了句:“雨弦,去房里拿张墨痕笺。”

  魏然应了声好,才想起貌似不知道什么是墨痕笺,于是回头问杜三:“在哪儿?”

  “桌上,印着淡淡墨点的就是。”杜三也想起来,或许顾雨弦不认得,毕竟在这么个小地方,没见过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魏然拿来了墨痕笺,杜三往上面盖了印鉴,然后递给杜司海:“四叔,凭着印信,去紫归任何一家钱庄都可以取到银票。以后,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不要再来找我。”

  杜司海接过墨痕笺,看着青夜如许的四字印鉴,心里不由觉得苍凉,无论如何,杜司宸确实欠了老三的母亲,甚至还欠着杜司川,如果不是许唯青,这位子上坐的怕早就不是杜司宸了。

  “老三,大哥有对不住你们母子的地方,可终究也是你爹!”杜司海都觉得自己这句话苍白无力,不管杜三怎么看他们这些叔辈,他们这些叔辈也许平时不待见他,但这孩子自小争气,在杜家那样的地方活得比谁都要有出息,所以他们欣赏杜三。

  杜三抬头冲杜司海笑笑,神情间带着几分淡漠与麻木:“四叔,千帆过尽,却还想回到最初,这世间没有这样的事。”

  杜司川叹息着拍拍杜三的肩,心里很酸,杜三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杜司宸的心杜三不会明白,就像杜司宸永远不会理解杜三一样。而他,也同样,不能理解杜三,更不能理解杜司宸:“老三,好自为之,我们不勉强你回去,由得你什么时候想回紫归再回去。”

  “四叔、六叔、八叔一路顺风,青夜不远送了。”

  魏然这才知道,原来杜三的名字叫杜青夜,这杜三也真是太有个性了,长辈来了,也不带招呼人家吃顿饭,直接就把人给赶了。那三人还像没事人一样,摇摇头转身就走了,他们杜家的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杜司海他们走后,杜三坐在椅子上很久,半晌都没有表情,看见魏然在他旁边,遂看了眼:“雨弦,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嫁给我。”

  魏然眯着眼睛看着杜三,然后绽开一朵楚楚如莲的笑容,盛开有正午的晴空之下,分外灿烂动人。这时候,这个男人是需要去安慰,并且给予适当的信心吧,貌似这不是她的责任,可无意识地就把抚慰的话说出了口:“杜大哥,我懂得不多,但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既然选择了,就不悔…这样的话似乎很平实,这个时候却是这样打动人心,杜三抬头看着魏然,平时多沉默的魏然,现在眼里却闪着明亮的光芒,让杜三却觉得不是那样温和沉婉,却似如雨过后的天空,干净不染:“你不好奇吗,这里还有这些人?”

  说不好奇,那对真是奇怪了,魏然只是知道,往往这些有故事的人,一般都不会轻易把往事告诉他人,之所以会成为有故事的人,就是因为把事藏得太深。

  魏然坐在杜三身旁的椅子上,依旧笑得那样灿烂纯粹:“好奇啊,可是如果杜大哥不想说,我就不问,总有一天杜大哥愿意说的时候,我再听。”

  寂寞久了的人,会害怕人群,事藏多了的人,会害怕倾诉,这样的人都不容易打开心里的结,魏然当然明白得很,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只要找到了突破口,便可以手到擒来。

  手到擒来这个词一在魏然脑子里浮现,魏然就觉得这里的事也许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比一场商战谈判更为复杂,己方需要稳坐安然,就等着对方什么时候坐不住了,好出手顺水推舟。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里原来可以更好玩,比之商战也丝毫不逊色…

  第十章 潇潇风雨

  一进入六月,就是连天的有阴雨,魏然站在内院的纜|乳|芟旅妫房醋畔该苋缌钡挠辏刂靥鞠1u獾胤剑翟谑翘诵灾劣诔隼唇サ穆啡呛皇档哪嗤谅访妫烨缁购茫绻掠炅耍退拇喝皇翟诓辉敢庠谡庋幕堤炱锍雒拧?

  杜三这些日子也因为下雨,经常呆在院子里,要么是练剑,要么是在书房里半天不出来。魏然刚开始还懒得搭理他,可日子实在无聊得很,比起以前风广浪急的生活,这样平静的生活刚开始魏然还心安理得,可没舒适几天,浑身上下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每每魏然抬头看天时,都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仿佛在控诉魏然浪费光阴,误了大好的时光,习惯了忙碌的生活,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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