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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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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让人安心的从容宁静。

  “寒青,你确认你所得到的信息都是真实可靠的?”杜三忍不住对一向不出虚言的寒青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怀疑,这样一个不俗的女子,家世真就像寒青说的那么清白、那么普通,一个茶楼老板能生出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儿吗?

  “主子,我确定。”寒青对于自己分析过很久的才最终确定的信息,有着充分的信任,若是别人这么怀疑,寒青肯定是二话不说,一剑就招呼了过去,可是看了看腰间,现在没剑,再看看杜三,貌似功夫虽然一般,可却是他的主子,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杜三点点头,表示他对于寒青的消息是充分信任的,只是再一看那片远远的白色时,又忍不住有些怀疑。顾奚山不曾读地几年书,徐青娘更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妇人,怎么会给顾雨弦请了先生,又养得这一身的好风采,这总是让杜三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如果不放心,让寒微去盯一阵。”虽然很不满意杜三的怀疑,但寒青依旧给杜三提出了妥善的解决办法。

  杜三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个小镇上的人,再不同寻常,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来,若是安安生生的自然好,可若是怀着什么心思,他却也不是那没有手段的人:“不必了,还有外进几间屋子不要动,里进的屋子弄好就成。”

  寒青实在忍不住在心底诋毁了杜三几句,知道的说是想过几天太平日子,不知道的还当主子不知道吝啬成什么样:“是,主子,瞧着太阳也大了,咱回吧。”

  杜三抬起手来,看了眼不见半片云彩的天空,蓝得明净清澈,眯了眯眼想也该回去睡午觉了:“好,回吧。”

  第三章 乞丐院子

  杜三他们住在镇东头的一间三进的院子,屋子只有三进,但占着个很大的地方,前面有杂草丛生的一个大园子,种了几颗耸拉着的菜苗,后面有个大水塘,有几叶刚从水底钻出来不久,青青嫩嫩的莲叶。

  镇里的人很少到这儿来,除了几个调皮淘气的孩子,偶尔来这个小山坡上,平时就是砍柴的樵夫,也很少从这里进山。这里本也没有个院子,是杜三来后专门让人盖的,外表看上去再破烂不过,外进的屋子也绝对符合所有人对乞丐窝的任何猜想。只是若到了内进的屋子里,就知道这小小的乞丐窝是何等的华贵,便是寻常富贵人家见都没见过的金丝香紫檀木的家具,在内进的屋子里也是随处可见。

  更别说四周挂的摆的,桌上是白脂雪玉雕缠枝芙蓉云水纹的纸镇,桌上的文房四宝也件件不简单,笔是安湖九善庄人的紫竹莲塘笔,不着金玉点缀,却是金玉也不及其贵重;墨是素有“温如玉,香如兰,玉骨冰心自无痕”之美誉的平州松烟墨;纸为质地洁白,绵实柔软的云城聚闲堂的一年只在秋天才能生产,以三年生的青檀皮、毛竹,辅以秋初方割收下来的新稻草,以及楮、桑、麻制成,素有一纸千金之名;至于砚看起来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不经雕琢没有任何的繁杂线条与图案,其实却是文房四宝中最贵重的一件,是秋水涯里的出的名料通体呈翠绿色,有冰丝纹和胭脂晕,是秋水砚中最具有代表性一块砚石。

  如果有文人能来到杜三的书桌一观,便会惊叹,这件件物品,无一不是优中之精粹,光书桌上这几样,便是大富之家,也都只能是远远的望而兴叹。

  除书房以外,内进还有三间屋子,一间茶室、一间浴室、一间卧室。茶室之中,有上好的宜汾紫砂莲叶纹茶盘,九子怜心碧砂泥壶,以及浮城的素白官窑瓷盏;浴室里,四面以青田玉铺地,虽说是青田玉,却是呈墨色光可鉴人,白绫纱四处飘飞,更是让人觉得干净整洁之余,自是一室的气派非凡;卧室便是杜三日常起居之处,家具一水的金丝香紫檀木做的,大部分都游丝走笔的雕着水龙纹,便是桌脚、椅背也没放过。床上的帐幔随风拦动时,有微微的云纹显现出来,却是和送给魏然的嫁衣一样的南丝缎,暗织了水云纹,端庄之外便是一派高贵。

  而杜三当时来时,看到这一切,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说了句:“既然是乞丐窝,就凑合着住吧。”

  此时,杜三正坐在书桌前面,挑着莲花玉盏盛放着的烛火,手里捏着他素来就喜欢的白脂雪玉纸镇,幽幽的看着窗外一点一点沉下来的夜色。静静地坐了许久之后,才冲窗外叫了一声:“寒微。”

  只见杜三话音一落,便掀起了一阵青色的轻风,静静止于杜三面前,然后跪下:“主子,寒微听您的吩咐。”

  “去告诉他们,爷现在是乞丐,若要来参加婚宴,就得穿得破烂,否则乱棍打出去,生死不论。”杜三掏出根细细的金针挑了挑灯芯,才觉得室内的灯光亮些了,抬起头看着寒微忍着笑的样子,忍不住又呵斥了寒微一句:“放肆。”

  寒微闻言立刻“卟嗵”跪倒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起来:“主子,奴才万死。”

  “你跟着我出来了,便要尽守职责,否则……”杜三神色一冷,瞬间生出一抹淡淡的寒意。最好是如同寒青一般,知道轻重,否则他们家的人对待这些不被主子看重的下属,向来是下手没轻重的,死了算痛快的,若是整治个半死不活,到时候就是想死都会找大夫吊着命,那才算是惨的。

  “奴才知道,劳主子操心了。”寒微毕竟是小了寒青三岁,在杜三身边待的时间也不如寒青长,再加上从小就是个小眼直的,因此从来没少让杜三训斥。

  杜三扫了寒微一眼,寒微不如寒青稳重,更不如寒青功夫好,但轻身功夫向来一流,在江湖上也可是排上前三,除此以外,跟踪和反跟踪的手段更是一等一,因此杜三才挑了寒微跟出来,否则以寒微的性子,杜三是不可能带他出来。

  “下去吧,叫人备午膳,天热清淡点吧,再叫人炖锅绿豆汤。”杜三向来是不特别指出喜欢吃的食物,在家里,有特别的嗜好是很危险的,如果喜欢一样东西,那样东西便会失去,如果爱吃一样食物,那样食物最终会要命,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最终会朝不保夕,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些年,杜三自认,他学得最好的,便是掩藏,把一切的喜怒哀乐都深埋起来,让自己心如古井般无波,身如轻风般无定,性子更要像是三月的天,永远让人捉摸不透。只有这样,在那个家里,才可以活得安生。

  “主子,大哥带回来那些叫粽子的东西,主子还吃么,留着怕会馊了。”寒微说这句话时,忍不住就看了一眼杜三的眼睛,却见那平时动静都看不出的眼睛里,起了一点点微末到几乎不存在的波澜。

  “呈两个来,剩下的你和寒青吃吧。”心里莫名的,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可是杜三自己又不是特别喜欢吃这类粘腻的食物,只好让寒青和寒微吃,与其留在那儿馊掉,还是让他们吃了的好。

  寒微点头应了声是,然后便轻轻走出去,并顺便带上了门,杜三喜欢安静的气氛,不喜欢在自己的屋子里还被人打扰,所以整个院子里除了一个洒扫、做饭的妇人,就只有寒青和寒微,大部分时候,就是寒青和寒微也很少进到后院里来。

  午膳端上来的时候,那两个青碧的粽子一下子就勾起了杜三的食欲,竹叶的香气如此的诱人,带着几分自然而来的清香气息。一桌子玉盘珍馐,却独独这两个粽子,让他看了良久,并吃得如此细心,仿佛一颗颗在品味着。

  味道,其实只能算一般的,比起家里那些耗时耗工的佳肴,味道实在没有出众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不是特别喜欢吃,还是心情愉快的吃完了。

  下午,杜三继续带着寒青去街上,依旧懒懒的靠在青石台阶上,看向来来往往的拥护街道,心中的某个角落,正在不经意间产生了变化。他总是看向那袭白衣归去的方向,心里在深深的思索,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用脑子想这么久,却还是没有答案。

  “主子,刚才逍来报过,郭逸南来了咸远。”

  杜三懒懒地抬头看了寒青一眼,深色间有些复杂和无奈,竟然已经到了这里,竟然已经装成这样,那些人都不肯给他几天清静日子过吗。人人只道富贵好,却不知道富贵之下是无尽的丑陋功能黑暗。

  “着暗卫去探探,如果不是来参加婚宴的,尽量不要让他顺利到达咸远。”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凌厉,少了几分慵懒,让人听了除了肃然起敬之外,便是无尽的寒气袭来。

  “是,主子。另外,还有几路人马在来咸远的路上,包括牧爷。”

  “牧雨,怎么能让他来,涉世未深,什么也不懂,也不怕路上让人给骗了去。”他们家,也就这么一个奇葩了,还是留着看看,不要没活几年,就断送在他人手里。

  “暗卫说,是牧爷瞒着家人,自个儿出来的,出来时暗卫已经派了人保护,主子放心。”寒青自然是知道,杜三最看重的便是这个弟弟,杜牧雨身上总有着少见的心地干净,从不沾染那些争斗之中,因而,杜三便分外珍惜和杜牧雨之间,纯粹的兄弟情谊。

  “好好看着,莫让牧雨出事。”说来也奇怪,他们一家人,彼此都是手狠心绝的,却独独对杜牧雨都采取着纵容的态度,也许先是杜牧雨不争了,然后其他兄弟觉得没有威胁了,加上牧雨待人又极是纯善,再习惯了争斗的人,在牧雨面前也难存阴晦的念头。

  “是,主子,我去传信让他们好生护着。”

  “遥、远、迢有什么消息传来?”逍、遥、远、迢还有寒青和寒微以都是他的护卫,只是寒青和寒微是明卫,而逍、遥等人则是暗卫,同时也负责搜集情报。他虽然不在家里,可是却一时一刻也没有少过家里的消息,就全靠逍、遥等暗卫。

  “府内一切安好,清夫人上月去了同林寺,回去就病了,冰姑娘和雪爷现在也在来咸远的路上,只是比牧爷走得迟些。”

  “嗯,知道了,路上正在赶来的人,都去探探,如果是来意不正的,我不想在咸远看到。”虽然知道必会有很多人来了,但杜三的条件已经传到了各人耳朵里,如果不按照规矩办,就只能拒之于门外了。

  “主子,话已经传下去了,暗卫已经收到了信儿,一定不会让闲杂人来扰了爷的清静。”

  只是不但寒青怀疑,杜三也同样怀疑,真的不会有闲杂人来扰咸远的清静吗?那些人不会就这样坐着看,坐不稳,也看不下去。

  第四章 乞丐的盛大婚礼

  五月初八这天,天晴气朗,是顾雨弦出嫁的日子。这两天来,咸远镇上多了很多破衣烂裳的乞丐,镇守起初也赶过,只是无功而返后,仿佛也默许了,甚至某些时候见那群乞丐来了,还得绕着路走。

  虽然说是乞丐,虽然说穿着破破烂烂,吃住却极是讲究,让咸远镇上的人都忍不住常常抬头看天上的太阳月亮,怀疑太阳是不是西边升起,月亮是不是东边出来?

  听说,这么多乞丐都是为了参加杜三和顾雨弦的婚宴而来,咸远镇上的人都睁大的眼睛等着看热闹,不知道一个乞丐将会有一场怎样的婚礼。这天,所有人都齐齐起了个大早,守在顾府门口等着迎亲的队伍。

  “喂,老罗,听说了吗,镇守大人也要来参加杜三和顾家姑娘的婚宴呢。”

  “听说了,想是看在顾家这些年在咸远修桥铺路,做了不少善事吧,要不杜三难道还有这个面子?”

  “你们不知道吧,我小舅子是镇守大人的内卫,听他说,这个杜三背景可不一般呢。”

  “小张,你玩玩笑吧,一个乞丐还能有什么背景,大不了就是个乞丐头子,难道还是天皇贵胄啊。”

  那被人称为小张的中年人,是镇上一家杂货铺的老板,向来消息最是灵通:“你们还不信我吗,乞丐头子怎么了,你没听说书的讲过,丐帮帮主的段子吗,那还不是一样人人敬仰。”

  另外几人听了,纷纷点头,但杜三在他们眼里还是个乞丐,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身份的乞丐,但也不能让他们对杜三的形象进行改观。

  这时,远远地响起一阵响彻天的鼓乐,空气中似乎也飘了些淡淡的香气,有识货早闻出了味儿来,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声,也不知道谁家这么奢侈,把碧海沧澜香往街道上薰,真是有钱烧得慌。

  再看远处,似是飘过来一片红云,鲜花开道,红毯铺地,花是五月里开得最艳的海棠和芍药,有平时爱种个花养个草的人,看了保准心疼到死。海棠是离山境里金丝紫梗红海棠,虽说是红海棠,却有人细数过,一共有深浅不同的十三种红色,在一树海棠花上开放,素有万花之主的美誉;而芍药更是同品种中的极品,广丰溪畔的窄叶紫芍药,紫而偏红,最具端庄之气,亦可与牡丹比富贵,可与芙蓉比颜色,素是贵族女子婚嫁时最受追捧的花。

  铺地的毯子更是能让人想冲上去摸一摸,散着紫叶金莲香气的毯子,整个天下只有玉华楼一家出产,因是用三分松亭雪兔毛和七分舟镇出产的赤狐毛织在一起,用紫叶金莲九煮九晾,才会有这般久盛不褪的红色,艳而不俗,华贵庄重,普通的人家便是连听都没听过,所以,在咸远镇铺着,只能让人觉得华贵,却不会让众人惊心。

  杜三,依旧是一身乞丐服,看得出是红的,却让人忍不住就摇头,这哪像是新郎啊,连身好衣裳都没有,可是身后的迎亲队伍却华丽得让人直出惊叹。杜三仿佛浑然不觉得一般,大摇大摆的走在地毯上,脸上有那么一点点可以被称之为喜悦的笑。

  迎亲的队伍后面,也是一群穿着破烂衣裳的乞丐,若不细看当真就会以为是乞丐了,但只要是阅历丰富,眼光精明些的,就会现,那些人虽然穿着破烂,举止却端庄从容,完全与身上穿的不合。

  远远的咸远镇上的百姓,似乎还能够看到他们的镇守大人跟在队伍后面,这就让所有人更是吃惊不已,而那些乞丐却仿佛是根本看不上,在他们身后弓着背行走的镇守,连瞟都不带瞟一眼。

  “迎亲队伍到,请新姑爷。”司仪的声音清晰而洪亮,按当地的习俗,新姑爷迎亲时进门,是要受到百般刁难的,这事也该由司仪来做,只是这司仪却不是当地人,看起来身上也有份富贵之象。

  杜三接了装着莲子莲心的匣子,一路行至顾府大院内,酒宴早已摆好,只待杜三来便可开宴。杜三微微冲着来宾们笑了笑,不躬身谢礼,也没有大部分新郎在这个时候应有的热络,只是轻轻的冲司仪点了个头。

  司仪却还了个大大的礼,让来参加婚宴的女方亲朋一脑袋雾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哪有司仪向新郎还礼的,这世间什么时候乱成这样儿了,不是他们不理解,看来真是这世间变化太快。

  “吉日良辰,簪花美景,上应天恩,下承民敬……”一大段长篇的司仪贺词,大部分人都不曾听懂,只能是在心底暗暗赞叹,然后巴巴等着司仪最后的那句话:“宴设咸平,告备四海,开宴。”

  听完这段话,男方亲朋和女方亲朋的完全不一样,男方亲朋的表情是麻木,女方亲朋的表情可以读出一句话来,就是总算完了,可以吃饭了吗?

  杜三眯着眼点了点头,大家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立刻火热的开吃。那群表情麻木的男方亲朋,也将表情换成了洋溢的笑脸,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喜气。

  女方的亲朋看了以后,忍不住就在心里诋毁这群换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一群臭乞丐。还好虽然这么诋毁,那群人倒不是真臭,要不然他们哪里还能吃得下,坐得住。

  一桌九人,取天长地久的意思,席数是九九之数,顾家本还担心这怕坐不了那么多桌,却没想到光那些乞丐就占了五十桌左右,余下的才是女方的宾客。

  每桌九冷盘、九热盘、九果品、九点心、九素碟、九荤碟、另外有九甜品、九干果、九种不同的酥糖,满满一大桌子,也暗合了九九之数,又同时让男女双方亲朋呈现出两种不同的表情,男方的表情是理所当然中带着些漠然,女方是大吃一惊中带着些疑惑。

  “顾老爷,你家闺女的婚宴和婚礼,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吧。”魏木生是顾家的老主顾,经常到茶楼喝茶,并且就住在顾家对门,也算是熟人了,他怎么也看不出,顾家能拿得出这么大笔银子,置办女儿的嫁妆与婚宴、婚礼。

  顾奚山是有苦没地说,这话今天他已经听了不下几十遍了,亲朋及邻里们,一看这场面,大部分都会忍不住这么问他一句。可天才知道,他非旦是一分银子没花,还白收了十箱聘礼,陪嫁的嫁妆也都是杜三准备的,他在看了今天的婚宴及迎亲队伍时,都忍不住想,这杜三倒底是什么人,又忍不住生出疑问,顾雨弦到底知道不知道。

  “哪里哪里,老夫就一个女儿,倾尽所有也是值得的。”难道真要说是杜三准备的,说了也得人家信啊,只好打落牙齿信肚子里吞。

  魏木生一脸敬佩,一向来知道顾奚山疼女儿,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疼法,比起来,他就只能算是个不称职的爹了,当初嫁女儿,连几箱嫁妆都心疼了好久:“顾老爷真是个好父亲啊。”

  顾奚山脸不由得抽搐了几下,然后才硬朝着魏木生挤出一点点笑来:“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我又只雨弦一个,当然该对她好的。”

  婚宴过后,本是该新娘子带着新姑父拜谢父母的,可顾雨弦的婚礼上,拜谢父母的礼仪是那么诡异,亲友们本是该坐在堂上,看着新人们当堂而拜。可是今天杜三和顾雨弦的拜谢父母,男方的亲朋在旁边站着的居多,坐的人就两三个,一堆乞丐站在大堂里外,真是让人震撼不已。

  待杜三和顾雨弦起身了,所有人才方坐了下去,下面就该是由女方的亲属将顾雨弦背上花轿,因顾家只有一个女儿,顾雨弦也没有表姐,只好请了魏木生的女儿魏姚来背。

  司仪高唱:“自此出门,嫁作人妇,晨起描妆,协理庭院。”

  众人又被这四句唱词给吸引了去,后面两句按规矩来说,应当是“晨起侍奉,洒扫庭院”吧,怎么什么词到了这位司仪的嘴里就全改了,从婚辞到唱词,没有一句和平时嫁娶相似,句句都让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众人也来不及细想,新娘子就被魏姚背上了花轿。

  “叩庄定,生生世世。”

  魏然终于忍不住趴在魏姚背上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事,她结婚一大堆人在外边吃吃喝喝倒也算了,她大方不予计较。可是,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听一群人吃喝得热火朝天吧,太没人道了、太惨绝人寰了。

  被魏姚厚实的背一压,更饿了,她的婚礼,竟然不让她来露个脸,还饭没吃上,菜没尝上,酒也没沾上,万恶的古人啊,万恶的古代啊……

  轿帘一落下,魏然掀起盖头四下看了几眼,从怀里掏出一块饼来,有红枣、有桂圆还有很多干果,貌似很好吃的样子,只是有人叮嘱过不能吃,不过,人一旦饿起来,是什么都顾不上的。

  魏然尝了两口,香香糯糯的,味道还不错,就是干了些,右手还有个苹果,一道儿吃了。据魏然看地过的那两部仅有的古装剧的经验,苹果应该是代表平安的,也不能吃,但一来饿了,二来,恶作剧的念头涌来上来,压也压不下去,就听之由之了,魏然向来的观念就是,人不能亏待自己。

  第五章 傲雪梅瓶

  魏然把人称百子千孙饼的那块,对于她来说有些干、过于甜的干果饼吃完以后,顺便把苹果核藏在了轿子里的板子下边。然后细细的研究这轿子,看起来像是和杜三的簪一个质地,只是香气没那般清远,却依旧能让人赞叹其华美,除却两朵精雕细琢的缠枝牡丹花纹,可谓是尽得简约华贵之风,让魏然不由得想起潘家园旧货市场里那些动辄数十万的檀木家具。

  明清时期的风格,只是这里的人穿的即不是明时的风格,更不是清时的旗装。魏然糊里糊涂地才想起,不是明不是清,家具却一水的明清风格,这意味着…她…和所看过的那本,仅有的穿越小说的倒霉女主角一样,到了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貌似,有个词叫架空,就是用来形容她的遭遇。

  忽然才知道,不是她一直以为的宋朝,魏然真想晕死过去算了,如果是有记载的历史,还能稍稍避开,对于未知的封建社会,魏然只能用风雨飘摇这个词来形容。纵观历史,虽然魏然读的历史书不多,可是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在封建社会里,想要保全自己过得一生安定,只有远离政治王权,还有就是装傻扮天真,才可以在适合的时候,吞下老虎。

  嗯,貌似她是嫁了个乞丐,而且肯定也是个会扮猪吃老虎的乞丐。

  正当魏然在暗自庆幸时,轿子停了下来,魏然立刻拍拍身上的饼渣,然后把盖头重新盖上,安安稳稳地坐着。

  喜婆挑起帘子,稳稳背上魏然拜访天地,然后又由喜婆引着魏然向内院走,只是还没走进屋子就被拦了下来。拦下他们的是寒微,杜三吩咐过,不论什么人,没有他的允许是不能放进去的。杜三只说魏然可以进去,喜婆当然就被寒微排除在外了。

  幸好,寒微也不是傻子,叫了洒扫院子的方嬷嬷来背上魏然。魏然在方嬷嬷背上摇摇头,中途还带换人背的,什么风俗。

  “夫人,这里是主子的卧室,您先坐着歇会儿。”方嬷嬷说完便出去了,杜三的院子,她向来是除非必要,绝对不来。

  “等会儿,请把我的丫环,绣言叫陪我说会儿话。”自从上轿后,绣言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也就绣言能说得上话,魏然自然得找着她。

  “回夫人,绣言姑娘在寒微那儿,说话便来。”

  果然没过多久,绣言就来了,只是张嘴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些闪烁的光芒,只是魏然盖着红盖头,看不见而已:“小姐,你找我。”

  听见是绣言的声音,魏然一把掀下盖头,闷死人了:“绣言……”

  话还没说完,魏然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室内的陈设,张着大嘴半天,愣是没了声。就算魏然不了解,她也知道,这满屋子的东西,寻常人家绝对用不起。虽然屋子里处处飘着红色,却般着庄重肃雅,床上的帐子和她的嫁衣一般质地,地上铺的那张毯子,似乎看起来比当初魏然花大价钱买来的纯手工羊毛地毛还要贵重上千百倍,檀床、锦帐、珠帘,远处飘着烟的香炉,看起来也像是纯银的,镂空雕花,大气华丽。

  这绝对不是乞丐窝,不会是半路上被哪个山寨给劫了,然后成了押寨夫人吧。

  “这是,是杜三的家?”

  绣言点头,魏然崩溃了,一个乞丐住这样华丽的家,这世间还有天理没有。

  好吧,现在她相信,杜三绝对不是乞丐,绝对不是。魏然想到这事,不知道为什么,带着几分愤怒,究竟是她被骗了还是顾雨弦被骗了,她分不清楚,反正,现在上当的人是她。

  “那个花瓶,我看不上眼,砸了…”生气时摔东西,是魏然在现代养成的坏习惯,所以她家里所有的会碎的东西,基本上都深深藏着,以免生气时,一时过不去摔了。

  绣言正好站在花瓶旁边,看了看身边的花瓶,又看了看魏然,迟疑地说了句:“小姐,这个花瓶是浮城的傲雪梅瓶,一个要数千两银子。”

  “我不管,砸了。”想当初,她老爹数十万清官窖花瓶,她也照砸过,魏然一生起气来,属于爹娘都不认得的那号人。

  绣言摸了摸,掂起来又放下去,始终没敢动手,真要砸了,姑爷不知道会不会把她卖了,就算是把她卖了,估计也不值这价儿:“小姐……”

  “你不砸,我来。”抡起花瓶,重重砸了下去,地毯上一片白灿灿的光芒,果然是傲雪“没”瓶。双手轻轻一拍,痛快了,然后又轻飘飘地坐回床上:“绣言,收拾收拾,把这些碎渣子扔外边去。”

  寒微听到了屋子里的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挣扎了许久,才推了门进来看,一地雪白的碎片在阳光下泛着灿烂的光芒。寒微抽了抽嘴角,那好像是主子最喜爱的傲雪梅瓶,是特地从家里带出来的几件物品的其中一件。

  再观察一下屋子里,看样子像是砸的,这呆在一边的丫环自然没这胆子,只是据消息,顾家小姐不是温柔娴静吗,怎么会这样。

  挠挠头,不理解,但是想到主子冷冷看着他的样子,就忍不住心头的阵阵寒气:“夫人,这怎么了。”

  “太俗……”

  魏然这两个字,差点没让寒微吐血。全天下不过数只的傲雪梅瓶,素有清、雅、净、素之美称,她竟然能生生吐出太俗两个字来。

  寒微心道,我道行低微,还是让主子来跟你斗吧。

  “绣言姑娘,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一下,省得扎着主子和夫人。”

  绣言呆滞的点点,和寒微一同飘了出去。寒微出门后,摸摸额头,有几颗冷汗挂在鬓角,这个顾姑娘……嗯,现在是夫人,真是和他家主子有得一拼啊…

  “寒微,怎么了?”

  “牧爷,奴才给您请安。”

  来人正是杜三的弟弟,行六的杜牧雨:“起身,你这满头大汗的,是为什么。”

  明明才几颗汗珠子,牧爷的眼神也太好了,寒微虽然暗自腹蜚,话还是要回的:“回牧爷,您瞧,夫人的丫环正在收拾主子的傲雪梅瓶。”

  收拾?杜牧雨随着寒微的手看过去,见到一个小婢正在打扫着一地雪白的碎片,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寒微,我是在做梦吧。”

  “牧爷,大白天的,做什么梦。”看吧,果然不止是他一个人不敢相信,连牧爷也不敢相信。

  “我还是快点走吧,咸远要变大天了。”他家三哥,别看平时什么事都不关己的懒样子,可若是心爱之物,哪怕是有个小裂痕,也会引滔天的怒火。

  “牧爷不留下来瞧个热闹是?”

  “你能确定,城门着大火了,池里的鱼还能照游?”热闹,谁不想看,只是要是热到自己身上了,这样的闹还是不凑为好。

  “依奴才多年的经验,这回有个天大的热闹瞧。”他就不信了,素来最喜欢守在角落里看别人争来夺去的杜牧雨,会对眼睛的这些事一点也不动心。

  果然,杜牧雨看着院子里的那筐雪白碎片,凝重地点了点头,好吧,他承认,他最爱看热闹了,尤其是三哥的热闹:“要是火撩着了爷,爷要你的小命。”

  杜牧雨和杜三关系最好,两人来往也最密,于是寒微和杜牧雨,两个年龄相仿,兴趣爱好又差不多的年轻人,关系也算是不错。

  寒微能肯定,杜牧雨早就动心了,只是缺个人来哄诱他而已:“牧爷,今儿晚上,找准了地儿,好好等着吧。”

  嗯,哪儿比较适合呢?看了眼院子里的那棵没多高的小树,细细的仿佛是被风一吹就会倒,窗口估计是听得到,看不到,杜牧雨把眼睛移到了屋顶上,厚厚的芧草做的屋顶,只要不下雨,晚上躺着应该还算蛮舒适的吧。

  点点头,然后冲寒微狡黠的笑,迅速飘得远远地。

  寒微站在院子里看着杜牧雨远走的身影,低低地笑出声来,今天晚上一定是会很精彩的。走到放傲雪梅瓶碎片的地方,故意把绣言放在角落里的碎片,大摇大摆的放到了路中间,就算想绕也绕不开去。

  虽然,主子,有时候很可怕,很恐怖,但他们的主子,向来是雷声很大很大很大……雨点很小很小很小……况且有牧爷在,再大的怒火,也会有人来扑灭的,何况今天晚上雪爷和冰姑娘都在。

  看起来还是很安全的,还是想想今天晚上蹲哪儿,才会看得清楚、听得清楚。依杜牧雨的大嘴巴,他还得早早蹲守着,要不然好位子都会让他们给占了。

  杜牧雨哼着小调,在洒席中走了几桌,带关温纯的笑,俯下身跟几位好友,还有杜雪城和杜冰心一一说了,然后带着满足的笑容转向离去。在看热闹之前,先要养精蓄锐,才能占得先机。

  今晚,他们家三哥的洞房花烛,一定会比大哥、二哥的热闹得多吧,因为大哥、二哥向来比较残忍、狠绝。可他们三哥,是狠到极致,却从来没对谁真下过死手,比起大哥、二哥,他这三哥有人情味儿得多。

  嗯,当然,冷是冷了点,但也是有优点的嘛,至少夏天的时候可以不用扇子,冬天的时候嘛,就只能是多穿件衣服了。

  第六章 洞房花烛

  当所有人都企图在酒宴上灌倒杜三,而大部分能喝的人都醉倒后,杜三终于能够脱身了,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杜三略眯起眼看了眼头顶白晃晃的明月,洞房花烛…依据他对那些人的认识,早已经是在四周重重埋伏,等着瞧好戏了吧。

  忽然路中间的那筐在月色下明晃晃的碎片吸引住了杜三的目光,这洁白如雪的光泽,只有傲雪梅瓶,怪不得他感觉到至少有几十人藏在屋顶、窗沿及院落四周。原来是等着看好戏,恐怕,会让这些人失望了,傲雪梅瓶他确实是爱不释手,但,戏是绝对不会演给他们看的。

  推开门,站在门口良久,忍住全身的抽颤,压稳气息走近他的小新娘子。盖头已经早不知道哪儿去了,一袭南丝缎子的红衣中,睡着他脸蛋红扑扑的新娘,双手抱着锦被,睡得即安稳又幸福的样子。

  杜三勾起一个淡淡的笑,这是什么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在睡,外边埋伏着一群看戏的。想了想,还是觉得既然他们这么辛苦的埋伏了,还是给点甜头吧。

  “雨弦……”轻轻拍了拍被子,却现被子被扯得更紧了,杜三摇头从怀中抽出一根细白银针,既然叫不醒,只好用点方法了。

  魏然只觉得脖上一疼,脑子里的睡虫一下子就全醒了过来。只是眼前的状况让她的些搞不清楚,许久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杜三许久,才想起来现场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冲杜三嘿嘿笑了笑:“杜大哥,我睡着了。”

  杜三却是毫不理会魏然傻傻的样子,一径的爬上床,顺手就把帘子勾了下来,这一系列的动作让魏然看得好一阵脸红心跳。

  刚想说点什么,杜三就把身上脱下来的几件衣服递给魏然,然后又从手上顺手根银针,往魏然的|岤道上扎去:“疼的话,就叫出来,大声些。”外面的人,还等着听戏呢,怎么能辜负了他们大半晚上的守候呢。

  魏然这才搞明白眼前什么状况,杜三里边竟然穿着身夜行衣,让魏然晕乎了半天,再联系到杜三给自己扎的|岤道,瞬间明白过来了怎么回事。

  不怕好意的看了眼杜三的某个部位,然后偷偷地笑,这个杜三不会是……

  既然需要配合,那配合一下也好,看看今天晚上到底是演那出戏吧,既然要当演员,魏然自负是个天才。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

  “啊…痛…!”

  这声音娇媚地让魏然自己都是一阵的脸红,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在脑子里了徘徊,魏然忍不住拍了自己额头一把,她…她…她什么时候这么香艳去了,脑子里也极不纯净,如来佛保佑,她还算是纯洁的好孩子吧。

  杜三看了魏然一眼,略表现出那提出些满意,然后就转身离开,顺手灯烛灭了大半,只剩下龙凤喜烛和百子灯。

  “啊……唔……哦……”

  一边向锦帐外面扔着衣服,一边极其大声的卖力叫着,不时小小的掀开帐子从缝里,偷偷地往外面看着,一些可疑的黑影偶尔在窗外飘来荡去。

  魏然本来还想继续叫,呃,有点口干了,还是先休息一下。院子里传来嗵嗵嗵……地好一阵响声。

  杜三站在屋顶上,先是把杜牧雨给收拾了,害得杜牧雨一阵心虚,连忙脚下生风的逃了。底下猫着的是杜冰心和杜雪城,见情况不妙,先跑了。

  其它人可没他们三人这么好命了,一个一个被杜三的针给扎在了当场,一动不能动。

  杜三站在庭院中间,看着被他扔成了一堆的人群,上下数了一下,竟然有二三十人,更不可饶恕的是,竟然连他一向认为老成持重的寒青也在其中。

  “戏好看吗?爷的戏,岂是那般好瞧的。”

  院子里被堆在一起的人,齐齐缩了缩脖子,貌似今天真是不应该来惹杜三,都怪那不讲义气的杜牧雨,竟然就这样把他们扔?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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