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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惊鸿照影来 第二部结局重写版 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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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缠太久,这不是自己可以改变的,而我也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罢了,除此之外的,无力回天。

  见我又要走,昭羽不由问道,“你又要上哪去。”

  我淡淡噙笑,“没有固定的地方,走到哪,就算哪,或许会再往南走,又或许,会去大漠看看雪云奇景。”

  他没有再说话,脸上竟现出yi丝从未有过的浅浅忧伤,看得我yi怔。“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有缘的话,随时都可以见的,不过说不定,下次我见到你,或许你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了。”我打趣。

  “别忘了你自己比我老。”他横眉竖眼,微微yi哼。

  “我敢打赌,你整天愁眉苦脸,绝对会老得比我快。”哈哈笑道,我往外走去,越过那些跟随着昭羽而来的便装侍卫,竟也怔怔看着没有拦我,想必亦是从未见过昭羽这般模样。

  “真是无情”身后传来淡淡叹息,我只笑着并未停下脚步。

  人生,总有许多相逢与离别,若要件件伤神,真不知到何年何月才了结。

  回到无忧楼,仍未见慕容身影,掌柜却递给我yi张纸条,说是yi位好看的公子曾来过留下的。

  先是yi行娟秀的字迹,我yi眼便认出是云罗的:

  久而未见,思念甚切,悉闻无恙,欣喜之至,三月初三,试剑大会。

  下面另有yi行,龙飞凤舞,却是慕容的笔墨。

  君安然端坐,自有麻烦从天而降,君想好否,是我陪君,抑或君陪我忽闻有事须办,三月初三,待君给我答案。

  这段不伦不类的话看得我忍不住摇头苦笑,方才两人yi句戏言,我不信麻烦会自动找上门,现在真的被他抓住把柄,自然非得好好戏弄yi番才甘心。

  抬眼望了望天,冷冷的云飘散在四方,仿佛凝住了yi般。

  三月初三啊

  不知那天的天气又会如何。

  22

  “兄台,可以同桌吗”

  正握着酒杯沉沉出神,满客栈的喧哗吵闹皆没入耳,乍闻头顶传来的询问,不由有些诧异地抬首.

  腰别长剑的年轻人朝我友善地微笑,身后跟着yi名少女,两人装束不俗,看来是武林世家的子弟.环顾四周都已没有空位了,我笑着点点头,任他们坐下.

  “多谢.”

  “在下凌陵,这是舍妹凌心,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同桌而坐,年轻人爽朗地打起招呼.见我略微讶异又有些好笑的神色,他续道,“是凌空的凌,陵寝的陵.”有些无奈的表情,想来已向第yi次听到这个名字的人解释过多回了.

  “在下秦惊鸿.”

  “好名字.”他轻轻喝起彩,“兄台之名和当初名动天下的惊鸿公子yi样呢.”

  我怔了yi下,不着痕迹地淡笑.“是么,秦某怎会如此有幸,凑巧罢了.”

  三天前才在这里落脚,yi路走来,倒也清闲,只是不时看见有武林人士往与自己相同的方向赶路,再看自己手无寸铁,反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听说前阵子擎天门主在天下人面前立下山盟海誓,要与惊鸿公子生同衾,死同岤.”眉目清秀的少女凌心插了进来,显然对这个更感兴趣.

  刚入口的酒顿了yi下,差点没呛着,不由抚着喉咙暗自苦笑,怎么话yi到了别人嘴里,就全变了样.

  “你就只记得这个”凌陵横了她yi眼.

  凌心不以为意.”若是有人对我说句这样的话,就是立即死了也甘愿.”

  “胡说八道.”凌陵不再理她,转而问我.“不知秦兄要往哪去”

  “炽木.”

  凌陵先上下打量了我yi眼,才讶异道:“看秦兄的样子不像武林中人啊.”

  “我是读书学剑两不成,所以便四处游历,希望长些见识.”我反问,“怎么,炽木去不得”说到试剑大会,除了三月初三,自己还真是yi无所知.

  “那倒不是,只不过三月初三有个试剑大会,那是武林中百年难逢的盛会,到那时候必定热闹非凡,我便以为秦兄也是去参加的.”

  我笑道,“顾名思义,想必有许多不世名剑展现在世人面前吧”

  凌陵摇首.“那是天下剑客yi决高下的地方,三年前也有过yi次.”

  眼帘敛了yi敛,三年前是在自己落水之后吧

  “并非为了图个虚名,只是学武yi生,能够在这样yi个地方看到剑术的最高境界,岂不令人歆羡”说着,凌陵脸上现出向往的神情.

  我点头表示理解,虽然自己学武天分不高,但在研究那些武功典籍的时候,确实为里面变幻莫测的招式所倾倒,yi个简单的动作,却往往蕴藏着极为深厚的内涵,凝结着本派数百年的心血.

  “既然我们去的地方yi样,不如同路”凌陵兴致勃勃地提议.

  我爽快地应承了.兄妹俩开朗而健谈,令我生出不少好感,看着他们虽然吵吵闹闹却明显感情很好的模样,莞尔yi笑,不禁想起了柳絮.不知她现在如何了,与她在yi起的时候不胜其扰,没了她又有些寂寞起来,还有她的哥哥,那位柳家家主,究竟是怎样的yi个人,为了挑起擎天门与中原武林的矛盾,不惜以身犯境,易容成yi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竟连他妹妹都没认出来,这份城府与胆量,实非常人能及,此事如此草草了结,想必他不会轻易罢休的吧

  我向来喜欢走路,与慕容在yi起的时候,两人也总是缓步而行,细细看过yi路风景,然而与凌氏兄妹同路却不行了,他们习惯骑马,我只好也去找了匹马.

  “凌兄好象并不习惯骑马”凌心侧头好奇地问.

  “很久没骑,有些生疏了.”我苦笑应道,嘴角因为全身被颠簸得几乎散架而微微抽搐.

  看我扭曲的表情,凌心竟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我不满地回望她.“凌心妹妹,我可是为了迁就你们才骑马的,怎么可以连yi点同情心都没有”

  “谁是你妹妹”凌心嚷嚷,那可爱的表情让我忍不住向逗弄她.

  “不是妹妹,难道是姐姐凌心大姐”

  “哼”小妮子说不过人,气呼呼地驱马往前赶去,我忍俊不禁,余下凌陵朝我苦笑.

  “我这妹子从小就被宠坏了,说话总是这样冲.”

  “没关系,我喜欢她这样,天真烂漫,没有yi点烦恼,多好.”隐约被挑起心底最久远的回忆,也曾有yi个小女孩镇日拽着自己的衣角喊着惊鸿哥哥,岁月流逝,如今应该也是yi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吧,未知伊人身在何方

  “啊”

  前方传来凌心的尖叫,我与凌陵对望yi眼,加快速度奔驰过去.

  只见凌心还坐在马上,脸色却吓得发白,双手紧紧拽着缰绳,不敢动弹分毫.在她的马蹄前,横躺着yi个满是尘土的身影,看样子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看见我们过来,凌心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嘴唇微微颤抖.“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她突然蹿出来”

  凌陵安抚了她几句,我则下马来到那个人面前,蹲下身,拨开那覆盖在脸上的乱发,yi张嘴角溢出血迹的苍白脸庞赫然入目.

  手指搭上她的脉,眉头却微微蹙起.

  “怎么样,这位姑娘没事吧”凌陵也凑了过来.

  “心脉受损,有很严重的内伤.”

  “我,我不是故意的”凌心泪眼汪汪,惊悸未定眼看就要大哭起来.

  我连忙道,“不关你的事,她的内伤已经有yi段时日了,你是怎么撞到她的”

  “她我正骑着马的时候,她突然就从旁边树林蹿了出来,等我勒住缰绳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那里了”

  我从袖中掏出yi颗凝香丹捏碎了喂她吃下,抬头对那两人道:“看来我们需要先找个地方落脚,我要替她疗伤.”

  凌心用力地点头,显然愧疚未消.凌陵也没有异议,先行去前面找客栈,我则和凌心留下来照顾伤者.

  望着躺在床上yi直昏迷着的陌生女子,我叹了口气,第yi次有种不知从何下手的无措.

  说到外伤,也就是被凌心的马踩了几脚,还有yi些剑痕和鞭伤,这些都难不到我,然而她的内伤到底是怎样yi股力量,让五脏六腑仿佛全都已移了位,经脉也有很大的损伤,若再迟上yi些,只怕就没命了,但现在,也只能先吊着yi口气而已,在没有找出令她内脏受伤的原因之前,惟有yi点点地修补受损极重的经脉.

  “很严重吗”凌心咬着下唇,怯怯地走近床前,说到底,她也只是yi个从小生长在家人疼爱中的小姑娘而已,看到如此震撼的场面,至今还不能释怀.

  我拭去薄汗,抬首笑着安慰她.“不是你的错,只是刚好碰上而已,就算没有你,她也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女子的脸苍白不掩娟秀,却是身份未明,在凌心为她换下衣物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那她还有没有救”

  “不知道,”我老实地摇摇头,“我尽力就是.”

  接过凌陵端过来的药汁喂她喝下,打发了凌家兄妹回去休息,我独自yi人在床前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医治的方法.

  女子体内有yi股冰寒和炽热之气交替流转,这种奇怪的内功在中原并不多见,难道伤她的是塞外的门派

  微微摇曳的烛火蓦地被熄灭,周围yi切顿显诡异起来,我没有在意,走过去正想重新点燃,窗口处传来yi阵细响,未及反应,脖子上已被架了yi把寒气逼人的长剑.

  来人神不知鬼不觉,令我暗自心惊,却还看到另有yi人,正走近床前,似乎冲着床上昏迷的女子而去.

  “住手.”我压低了声音,无意引来凌家兄妹,以他们的武功就算赶了过来也无法帮到什么忙.

  “请问阁下何人,你我无怨无仇,不知所为何事”

  “你千不该万不该救了她,惹上不该惹的麻烦.”拿剑威胁着我的蒙面人嗤笑,冰冷的剑锋甚至在我颈项处轻轻划过,yi丝凉意沁出.

  想必见血了吧,我暗忖,定了定神.“在下只是救了个人而已,并不知道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那女子现在已经命不久矣,可否请两位放她yi次”

  那人眼中掠过yi丝惊异,冷冷看着我.“你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有空来想别人.”说罢转头对另yi人道,“磨蹭什么,还不快下手”

  “等等”我低喝,不顾蒙面人的警戒从前襟拉出yi条线,线的前端带着yi块小巧的令牌.“阁下可认得这个”

  蒙面人凝目,瞳孔瞬间收缩.“擎天令你是什么人,竟然有擎天门的令牌”

  我未答他.“见令如见主,阁下不会不知道擎天门的规矩吧,阁下杀了我不打紧,只是累得从此天涯海角要受擎天门的追杀,未免太划不来了吧.”

  蒙面人冷笑.“放过你不难,这女的我们却非杀不可.”

  “那么朝廷呢你们愿意遭受朝廷和江湖两方面的通缉吗,就算两位不放在眼里,只怕麻烦也不会少吧”我叹了口气,摸出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想到当初临走前昭羽硬塞给我毫不在意的东西,却在此时此刻派上现场.

  见他不语,似在思量,我又再接再厉,纵然明白女子是个大包袱,也得尽自己的全力救下.“再说这女子也只剩yi口气,我只是在尽自己医者的职责而已,请两位卖个面子给我可好”

  沉默良久,那名站在床前未动的蒙面人似乎也在等待他的指示.

  长剑终于撤去,我暗松了口气.

  “好胆量,从没有人面对我的剑能如此镇定.”蒙面人冷冷看着我,眼中闪过yi丝佩服.“我还会再来的.”

  两人悄然离去,yi如来时,无声无息,隔壁两兄妹却还没有yi点动静,只怕今晚我就算这样被人结果了他们也毫无所知吧.我苦笑瘫坐在椅子上,终于得以抹去额头上薄薄yi层的冷汗.镇定谁知道自己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此时床上传来yi声细微的嘤咛,女子的眼皮动了动,似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忙趋身上前,搭住她的脉,却发现她的脉动极弱,只怕现在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她缓缓撑开yi丝眼睑,茫然的视线在扫过我的时候定住了,唇微微张了张,我俯下身子凑近她.“你要说什么,慢慢来.”

  “我都听到了,谢谢你”66c5ac么夜走思琶:授权转载 惘然ann77.shubayi2.cyi

  “只是尽力而已.”她的眸色忽而亮了起来,人看起来也精神不少,我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你有什么要说吗”

  “炽..炽木,迟箫亭帮我,见yi个人”

  “炽木迟箫亭”我重复了yi遍,见她点点头,便道,“好,我答应你,见了他要说什么吗”

  “我不能赴约,要他自己小心.”话未竟,人已了无气息.

  纵然是萍水相逢的人,眼见她在自己手中失去呼吸,心情也难免沉重.

  炽木么,那正好也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23

  女子就这样冰冷地躺在床上,我却连她的名字都来不及问,左右思忖,不知不觉已是空坐了yi个晚上.

  “秦大哥.”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凌心的叫唤.经过这几日,她的称呼亲近不少.

  “进来吧.”我揉揉眉心.

  “秦大哥,她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摇头.“她死了.”

  “什么”凌心的脸色瞬间惨白,直直瞪着床上的尸体.

  “她已经死了.”见她似乎不敢置信,我又重复了yi遍.

  “怎么会”她喃喃,“昨天还有yi口气的”再后退几步,颓然坐在桌旁的圆凳上.

  “也只是剩下yi口气而已.”我叹了口气,除了回天乏术的挫败之外,还有yi种深沉的悲哀,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你,你就这样对着尸体坐了yi个晚上”她转过头,睁圆了眼瞪我.

  那不然呢,难道要我半夜喊你们起来埋尸体”我没好气,昨夜甚至差点就死于非命,他们都还毫无知觉,虽然我并不打算说出来,以免他们受到更大的惊吓.

  她的唇微微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我见状出言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她会死是因为内伤已积重难返,就算你的马当时没有在那里,她也撑不了多久了.”

  凌心没有再说话,却只直直盯着我的颈项,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从双唇发抖变成牙齿上下打颤.“你的脖子”

  被她yi说,我才想起昨夜曾被那蒙面人划了yi道剑痕,原先不觉得,现在说起来顿觉有些隐隐作痛,伸手yi摸,血迹已经干涸了,见她惊吓的模样,不由笑道,“是我昨晚不小心划到的,不碍事。”yi切都显得有些诡异,莫怪她会如此害怕。

  门刚好打开,凌陵走了进来.

  “怎么了”见到妹妹的异样,他诧道.

  “那女子死了.”

  “什么”凌陵大吃yi惊,忙上前检视yi番,半晌才走过来坐下,脸色有些灰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有点无奈,感觉自己似乎无意间变成他们依赖的对象了.“我想我们要分道扬镳了.”

  “为什么”凌陵又吃了yi惊,凌心也抬起头看我.“难道你不去炽木了”

  我摇头.“那女子身上有些麻烦,我怕连累你们.”那蒙面人虽然走了,难保它那天还会再来,唯今之计,是尽快赶到炽木,完成女子所托之事,才能摆脱这桩麻烦.,何况蒙面人武功奇高,凌家兄妹根本不是对手.

  凌陵皱起眉头,表情不悦.“难道秦兄还不了解我们的为人”

  我闻言暗自苦笑,就是太了解你们了,冲动而仗义,虽然不是缺点,但对于行走诡谲多变的江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凌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派,但自小秉承父母之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八个字还是铭记于心的,何况你是我们的朋友.”

  yi旁的凌心也点点头,“这女子是我撞倒的,我也有yi份责任,有什么麻烦我们都摆平不了,况且是秦大哥你yi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兄妹俩yi唱yi和,让我无言以对。手无缚鸡之力倒不至于,只不过那几手功夫实在登不了台面,说出去贻笑大方.

  见我词穷的样子,凌陵有些得意.“所以有什么麻烦就让我们yi起来承担吧.”初次离家便遇上稀奇古怪的事情,让他有点跃跃欲试.”这女子身上有什么麻烦,难道是有yi张藏宝图在她身上,会因此牵扯出yi桩惊天血案”

  “你说书的听太多了.”我没好气横了他yi眼.

  “嘿嘿,谁让你不告诉我们.”

  “只是猜测而已,希望是我多虑了.”

  让他们离开的事最终不了了之.

  “你笑什么”

  凌陵狠狠瞪了我yi眼,只不过那衣衫狼狈,脸色不济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威吓力.

  方才掌柜yi听说在他的客栈里死了人,连脸都绿了,二话不说就要赶人,任凌陵好说歹说,甚至祭出剑都不管用,三人yi齐被撵了出来.

  “你不帮忙还在yi边笑”

  “咳,谁让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呢,你看凌心妹妹不也在笑,怎么光说我yi个呢”

  “我哪有,嘻”

  炽木是川西剑门所在,倚山背水,钟灵毓秀,自古便人才辈出,川西剑门在武林中并不显赫,却以剑闻名,剑术yi道不可谓不精,尤其到了这yi代掌门钟容手上,更将其发扬光大,素书剑法独步武林,令人莫敢小觑.素书是传说中上古兵书,剑法以素书为名,自然也囊括了诡异灵活的兵家之道.

  “这川西剑门并不见得名气有多大,怎么它yi说要举行试剑大会,全江湖的人就都往这儿涌来了”三人坐在茶寮里,凌心好奇地问,却见凌陵yi脸迷惑,显然也不知道。

  “川西剑门并不是名气不大,只是这yi派的掌门向来不爱张扬,低调处事,加上剑门的镇派之宝素书剑法被他们奉为剑门之秘,不能外传,自然知道的人也就少了。”我啜了口茶,淡淡道。

  “秦大哥你不是武功不济吗,怎么知道的事却这么多”凌心口快心直,话说得我哭笑不得。

  “你这是褒我还是贬我,武功不济难道就不能知道这些事了么”

  她吐吐舌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可是我们这yi路走来,秦大哥你总是不时有惊人之语,我有yi个感觉”话说了半截却停住了,狡黠的视线瞟向我,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慢慢喝着手中的茶,心中好笑,却故作未见。

  “就像是,像是在你平凡无奇的外貌下,有yi个满满挖掘不尽的宝藏。”凌心嘻嘻笑着,“秦大哥不仅渊博,性情更佳,不知将来谁有这个福气,可以作你的娘子”

  飞快地说完后半句,她的粉颊泛起yi丝晕红,表情也有些扭捏起来。

  “原来是有人春心动了。”凌陵毫不客气地取笑自己的妹妹,引来少女yi阵恼羞成怒的白眼。

  我yi凛,认真地看向凌心,果然在她眼底发现了yi抹羞涩。“凌心人如其名,慧质兰心,不愁将来找不到如意郎君,”说罢摸向脸上眉骨处yi道浅浅的疤痕,歉然而笑:“我却是yi个四处漂泊,又破了相的人,如何配得上她”

  “我不介意。”她咬了咬唇,很坚决的语气。“男子志在四方,相貌又何足轻重”

  “我介意。”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敢情在她眼里缺点都能成优点了。“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了。”

  这回是两人yi齐瞪大眼。“真的吗,是个什么样的人”凌陵很感兴趣地问。

  我想了想,拣了yi个最简单的词。“他很温柔。”忆及那个人,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不信。”凌心拧眉咬唇,本已红润的丹唇被她咬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们在yi起这么久,从没见过她,也从没见你提起过她。”

  我摇摇头,看样子她似乎不到黄河心不死,之前不是没见过凌心看向自己时那种略带异样的眼神,自己却从未多加留意过。“喜欢yi个人并不是要朝朝暮暮都厮守在yi起的。”

  “难道不是这样子的吗”

  “只要心意在,到哪里都是yi样的。”我浅笑,见面时,只要yi个眼神便可以了解对方心意的这种感情,又岂会轻易改变,今生纵是弱水三千,我只取yi瓢饮,他亦然。

  “她应该是个很美的女子吧”凌陵闻言,现出歆羡向往的神色,却让我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出声。美慕容若是知道有人这么形容他,不知会有何反应,不过现在为了让凌心死心,我也就将错就错了。

  为了转移凌心的注意力,凌陵连忙另开了yi个话题。“不是说试剑大会吗,怎么路上那么热闹,来到这里以后反而安静多了”

  “现在才二月初二,还有整整yi个月。”

  “既然我们来早了,秦大哥,不如陪我去逛yi逛可好”凌心阴霾未散,却很快振作起来,却正是这yi点让我欣赏有加,暗自希望她对自己的迷恋只是yi时的,时日yi久自然会渐渐消散。

  “呃,”我摸摸鼻子,不忍却不得不拒绝她满眼的乞求。“我还有点事要办,所以三月初三我们再在剑门会合吧。”

  “是不是我的话让你从此就要躲着我了”凌心看上去有些伤心失望。

  我忙笑道,“没有这回事,我是真的与人有约,那人性情乖僻,不喜欢看到陌生人。”天知道那女子托我去见的人长什么模样,随口胡诌只不过为了小妮子不要心存芥蒂。

  “你别忘了,爹要我们提前去拜见关伯伯的。”凌陵插进话来。

  “爹说提早,又没说提早yi个月,就算提早yi天也是提早”让自己妹妹狠狠剜了yi眼的凌陵讨了没趣,摸摸鼻子不再说话,却在凌心转身背向他时朝我作了个耸肩无奈的鬼脸,让我不由笑出声。

  “就这么办吧,你们先走yi步,迟些时候我会去找你们的。”

  “秦大哥你不会食言吧”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慕容料想我会yi路慢慢逛来,不到三月初三也不会来到炽木,现在自然也遇不上他,还是先去迟箫亭等人吧。

  询问了路人才知道迟箫亭在城郊,费了半天工夫,待看到那座孤零零在树木错落中的亭子,已近晌午,万里无云的天却在此时下起雨,本来就松软的路变得更加泥泞不堪。虽然小跑到了亭里,头发衣衫却已淋湿了yi小片,我只好坐在亭子里望雨兴叹。

  那女子临终前并没有说明要见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这也等于要我天天来等,麻烦虽是麻烦,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我本来也是无所事事的闲人。

  掏出火折子,小心地点燃,幸而没有同衣服yi起淋湿,火虽不大,也足以取暖。兴许是太过舒服的缘故,我背倚柱子竟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亭檐上的积雨声是何时停住的。

  朦胧中,因为受风而微微有些寒意的身子蜷了起来,似乎有yi件物事盖在自己身上,添了yi丝温暖,额上的湿发也被轻拂开,记忆中仿佛有yi双清寒似雪的眼眸始终注视着自己。

  “嗯”无意识地蹙起眉,睡久了骨头被硌得有些痛,不觉缓缓张开眼皮,却在看到自己手里抓着的披风时怔了怔,神智也清醒了大半,撑着隐隐抽痛的头打量四周,赫然发现yi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谁”呢喃着,压住昏涨的额角,睁着眼,视线却有些模糊,只不分明地映出yi袭白衣,愈发衬得那人身形修长,然而周遭却奇异地,自有yi股让人无法忽略的冷意,如同雨后的青石。“封雪淮”记忆中那个名字yi下子被挑起,我不觉念了出来,却有些无法确定,更没想过会在这种诡异的情形下相遇,尤其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袍子。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yi如初见,没有丝毫改变,那种不必言语便已令人震慑的无形魄力,却似乎要更甚以往。

  “你怎么会在这里”问出自己的疑惑,揉按着眉间,那种晕眩不停地在脑海中盘桓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等人。”冷淡地吐出两个字,他静静地望着我,深邃的眸子仿佛蕴藏了什么,让人看不出清浅。

  我没有多想,轻轻颔首,顺手将披风递了出去。“谢谢你的袍子。”

  他没有接过,以封教主的脾性确实也不会再要yi件被人用过的衣服,我举得手酸,也就不再坚持地搁在yi旁。

  “你不意外见到我。”冷冷淡淡的声音,“也不该如此平静。”

  “我是很讶异会在这里见到你。”只是头痛得无暇反应。“至于平静,封教主认为我该有什么反应”我是个人,自然少不了七情六欲,只是天生性子淡了些,心中也不是没有过仇恨和怨怼,然而再见面时,那份曾经有种被背叛般的心痛感已渐渐消失,或许没有消失,只是沉淀而已,岁月和阅历果然可以让人看透很多事情,当初镜湖上的惊鸿yi瞥,从此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却从没有细想过,事实上的封雪淮,与自己所yi厢情愿去认知的封雪淮,其实是有很大差距的。待到现在,事过境迁,斯人已逝,再来报仇雪恨,除了徒增痛苦,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眼底莫名掠过yi丝恼怒,却yi闪而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冷冷撇过头,不再看我。“你怎么会在这”

  yi出口,是与我方才yi模yi样的疑问,我也答得飞快。“等人。”话音方落,觉得有些不对,又追问了yi句。“你要等的人,是不是yi名女子”料想他多半不会回答自己了。

  封雪淮这才看了我yi眼,却出乎意料地点点头,见我正苦思冥想着那女子身上有什么特征可以用来向他形容的时候,又听他接了yi句。“她身上被下了朝天香的禁制,你应该看得出来。”

  “不错,她身上除了很重的内伤之外,确实被下了yi道禁制。”我回想着道。

  “她在哪”

  “她已经死了。”

  24

  听到那女子死了的消息,封雪淮依旧淡漠无波,若不是眉梢微微挑了yi下,我会以为他根本没听到我的话,思及当日傅离珑死时他的态度,不由暗叹,心知无关紧要之人从来不会让他留下什么印象,身为他师妹的傅离珑尚且被如此漠视,那女子更不必谈,纵然我并不知道她与封雪淮是什么关系。8eaf5用月:授权转载 惘然ann77.shubayi2.cyi

  yi五yi十将客栈之事陈述了yi遍,他并没有说话,半晌忽而微微侧首,勾唇冷然yi笑,左袖轻扬,仿佛击中了什么东西的声音,来不及看清,便已见两名带着罗刹面具的男子立于两人面前,朝封雪淮抱拳为礼。

  “封教主,好久不见,见君别来无恙,主上无限欣慰。”

  那人操着微微生硬的中原口音,正是前夜在客栈中遇到的蒙面人。我先是yi怔,继而恍然,心中气短,只得苦笑。

  本以为暂时脱险,却未料仍是成为他们放长线钓大鱼的工具,若是自己身怀如封雪淮或慕容那般境界的武功,必定也可以发觉两人yi路都尾随着自己。

  封雪淮不语,只看着他们,直至看到那两人的眼神都现出些许不自在的尴尬,方冷冷道:“萧令要你们来杀我”

  “萧令只是与主上合作而已,至于说到命令我们,他还不够资格。”先前打招呼那人傲然道,蓦地yi哽,声音突然停住,瞪着封雪淮厉声道:“封教主若想试探,恕我们无法告知。”

  “试探”封雪淮讥讽yi笑,“白羽尘没告诉过你们话不可以说太多的么”

  纵然两名男子带着面具,仍可以感觉到他们神色陡变,两人互望yi眼,其中yi人冷笑道:“你若肯乖乖同我们回去复命,还可以饶你yi命,萧令要斩草除根,若不是我家主人惜才,封教主只怕如今尸骨已寒。”

  封雪淮将两手藏在袖中置于胸前,恍若未闻地淡道:“白羽尘yi统天都十二府,这么快就将手伸向中原,他难道不知胃口太大有时是会被噎死的吗”

  这下两人没再犹疑,破空之声伴随着yi声冷笑。“既然封教主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主上有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那人冷笑之时我便已察觉不对,果不其然,两人yi出手就是欲置对手于死地的招式,狠辣疾快,偏又飘忽诡谲,收放之间分明与几个月前截杀我和昭羽两人的那几名刺客惊人相似,再者从方才三人对话之中,已猜到几分缘由,现在看到他们出手,更笃定了心中所想。

  静静地站在yi旁观战,纵使有心帮忙,也无从下手,这两人自然是yi等yi的高手,不然他们主人也不会放心让他们对上封雪淮,所以在几个月前可以困住那几名黑衣人的阵法,在这两人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不堪yi击。

  其中yi人脚下轻移,闪身滑至封雪淮身后,手掌正欲印上他的背心,封雪淮却仿佛已经预见yi般,右肩微斜,左手yi按yi弹,正好让前面按人薄长似剑又说不出名头的古怪兵刃偏了准头,滑向右边,恰恰对上后面那人迎来的掌力,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低低yi呼,灌注了内力的剑掌已是来不及卸力,只得生生接上,隐忍痛楚的闷哼声响起,前面那人尽管已竭力收回,剑锋依然刺入手掌,露出森森白骨,血沿着剑身缓缓流下。

  这yi切的发生不过弹指之间,快得令人来不及心惊,若不是有迅若闪电的反应和敏捷,绝对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令他们受创。

  封雪淮却站在yi旁,脸上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yi切与他无关。

  我却看得心底yi沉,趁着两人稍稍乱了阵脚的刹那,正是下手的好时机,然而他只是站在那里,既不动手也没有yi走了之,并非依仗着yi教之主的骄傲,而是

  那是很快将剑自另yi人手掌中抽出,受伤的人飞指点住自己周身大岤止血,微微喘着粗气狠狠盯住封雪淮,眼神怨毒凶恶,已是恨他入骨。

  “这件事与阁下无关,若不想因此丧命,就速速离去。”静默的对峙中,两人之yi忽而向自己道。

  没有对我下手,并不是什么慈悲为怀,无非对我那夜亮出的两块令牌还有些忌惮,不知我的身份,也不愿再横生枝节。

  心下沉吟,已有了主意,嘴角噙着沉着的笑意,愈发从容不迫,便愈发让那两人摸不清底细而不敢下手。“先前两位利用跟踪我来达到目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封雪淮曾与我有yi段灭门之仇,若两位能够杀了他,也可谓大快人心了。”手随之扬了yi扬,略有些夸张地抚掌yi笑,然而那两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封雪淮望了我yi眼,眸中掠过yi丝奇异的神采。

  那人冷笑。“刚才你还和他在这里说了半天,谁会相信你们有仇”

  我亦回以冷笑,神色淡定。“我没有武功,当然轻易报不了仇,难道两位没听过中原有句话,叫虚与委蛇吗”

  那人知我不会武功,便也不再理会,朝封雪淮阴阴而笑。“封教主,你还真是仇家遍天下啊,经过刚才那yi躲,现在内力应该所剩无几了吧,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是金蝉脱壳呢,还是隔山打牛”说罢那两人对望yi眼,放肆大笑起来。

  果然如此,我闻言微微蹙眉,那人的羞辱证实了我方才的猜测,虽然他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也没有露出yi丝破绽,但其中只怕已是强弩之末。

  “到底是什么,你们试yi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还有些顾忌,是以只用言语激他而不上前,听了封雪淮淡然的话却愈发惊疑不定,毕竟冥月教主的名头震慑已久,死在其下的高手不计其数,两人绝不愿再成为以身试法的另两名牺牲者。

  良久的沉寂之间,两人终于出手,突兀而急疾,yi人直直点向封雪淮咽喉,另yi人则划向他腰间,兵刃过处挟着破空之声,显见着力之重。

  几乎在同时,我也动了。

  悄然移至他们身后,趁着两人全神贯注对付封雪淮的当口,咬了咬牙用尽平生气力手捏金针分别刺向两人背后要岤。若论认岤之准,我惯常行医自然要比他们这些武林中人高上许多,然而我无法辅以内力,这是yi大缺陷。

  两人正欲下手,觉察背后稍有动静,只怕是要被人暗算,便待回头,忽闻封雪淮yi声轻笑:“天山仙府白府主远道而来,这里真是热闹许多了。”

  他们闻言齐齐yi惊,手下稍有迟滞,封雪淮已有动作。只见他疾退了两步,陡然扬手,yi阵白色粉末状的轻烟便朝两人扑面袭来。

  他们万万想不到孤傲绝伦的冥月教主也会做出那下毒暗算的卑鄙事情,猝不及防之下,被撒了个满头满脸,顿时麻痒难耐,几乎同时背后又传来yi阵剧痛,几大要岤已被制住。

  “走”我生怕他们还有后援,在金针得逞那yi刻,绕到前头拉了封雪淮便走,心头暗自抹了yi把冷汗骇笑,这怕是自己所遇到过最为凶险的时候了。

  未知几时,淅淅沥沥的雨再次下了起来,遮断澄澈的天空,破庙屋檐上的雨水顺着瓦片流下,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种天气令得整间庙宇也散发出yi股寒意,惟有坐在柴火堆前,才能感受到yi丝暖意。

  我脱下外衣晾在火堆旁烤着,冷不防手臂yi紧,回过头。“你醒了”方才只想着往林木更茂密处藏身,未料来到这座颇隐秘的荒废了的寺庙。

  封雪淮撑着身子倚在柱子上,半睁的眸子似闭未闭,眉间依旧清淡,只有我知道他现在身体里正在忍受着如冰似火的煎熬,然而面无表情非是为了骄傲,自小便习惯不将内心展现在他人面前的人,如此只是yi种习惯罢了,便如慕容是惯于将心思隐藏在温雅的笑容之下yi般。

  “刚才你给我撒向他们的是什么”我从袖中拿出疗伤药递给封雪淮,他看也不看便吞下了。

  “虽然yi接触到皮肤会产生细微的麻痒,但那只不过是普通的药粉罢了。”想起那两人骇然的神情我忍不住抚掌而笑,难得能让武功高于自己何止百倍的人受挫,心中也觉快意万分。

  那人冰冷的眸底仿佛也染上yi抹笑意,然而不待我看清便已消失。“你已经可以彻底忘记了”

  笑容闻言淡淡化了,看着他面不改色的冷峻容颜。“你希望我恨你”

  那人不语,忽而将头微微侧向yi旁,半边表情隐入阴影之中。

  “还是恨不起来。”见他微微yi震,我长叹yi声,抹了抹脸轻轻苦笑。“记得我曾yi心想解冥月教中人的毒,你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傅离珑胁持我而无动于衷,那时候我只觉得这个人很冷血却没有怨恨,正如那样,之前的逃避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或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恨过你。”

  “我不会说什么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的话,”闭上眼淡道,身体经过刚才那yi刻,现在松弛下来顿觉十分疲惫。“你让我的家人死于非命,这是yi个事实,然而恨不起来,终究是恨不起来。”

  “像慕容商清yi样么”清冷的声音yi如外面的雨,凉意入骨。

  “是的。”心绪浮动,却也得勉力定下神为他把脉。“你的脉象虚浮多变,内伤只怕不轻,现在也不宜走动,待明日我去药铺yi趟,回来为你针灸”

  话未落音,手被猛地yi扯,身子猝不及防跌向那人胸前,片刻的惊诧过后,不由皱了皱眉,yi抬眼,清冷若雪而又明耀似月的眼神正灼灼望着自己,骨节分明的冰冷长指抚上我的眼睛,顺着眉骨那道淡淡的疤痕蜿蜒而下,炽热略带不稳的气息与那双眸子予人的感觉形成鲜明的对比。

  “镜湖之上,最早看见你的,是我”

  我yi怔,默然半晌,任他的手在脸上动作着不再挣扎,直至那只手不知何时放下,人也又陷入昏迷之中,才静静起身,将他移近火堆以便更好地汲取温暖。

  站在门口望向夜空,任冷风将衣袖卷起,吹得飒飒作响,身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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