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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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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他就这样笑着对我说,语气很轻松,就象平常朋友分手时说的一样。
我勉强一笑,走了出去。
初见,惊艳。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人间。
挣扎
失魂落魄的飘出美人坊,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嬉笑声,打闹声混合在一起,扑天盖地朝我涌过来,这一切,都好沉重,沉重到我无法直起腰身。
踉踉跄跄的迈着脚步,跌跌撞撞的艰难前行,路人见我这样,主动的让了一条路给我,大概是将我看成了醉汉。
苦笑一声,我倒宁愿是一个醉汉,这样,我可以躲开这烦恼,忘掉这伤痛,不用象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难受了。
云烁那绝望的笑容,悲伤的眼神,流血的手指,不断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头都晕了,呼吸逐渐变的有些困难,胸口象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我缩到一个角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个女人走过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抬头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告诉我,一个人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痛惜的看着我,叹息一声,摇头走开了。
呵呵,你也不知道是吧,你没有痛过吧,那么谁痛过,请来告诉我,心怎么会痛到这种程度。
这是爱情么?我不懂。
我和他,明明没有多少交集,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只见过几次面,谈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几百字,这样,也会有爱情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依风,不是他,我不能没有依风,这是个不可争的事实,为了依风,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可为什么,看到云烁那绝望的样子,我的心会好痛,痛入骨髓,痛得我不能忍耐。
我起身,继续我漫无目的的游游荡荡,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天越来越黑,路越走越远,可我不在乎。
我还用在乎什么?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为什么当初不让我死掉呢,那次如果死掉了,倒也是一了百了,毫无痛楚了。
那样该有多幸福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当我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依风,他正坐在大厅里看帐册。
我走过去,缓缓蹲在地上,将脸埋进依风的大腿,痛哭出声,压抑了半天的泪水终于狂泄而出。
依风放下手中的帐册,轻轻搂住我。
感受到他的关怀,心里好受多了,可泪水,却仍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哭了好久,直到声音暗哑,依风才将我抱起来,紧紧拥在怀中。
“风,对不起,我没能把云烁带回来。”我抽泣着说。
依风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傻瓜,你尽力了就好,这有什么好难受的。”
“我好没用,是吧?”
“瞎说,我的惜不知道有多能干呢,谁说你没用了,我找他去,带一帮人揍他一顿。”依风笑着对我说,想让我好过些。
依风,永远知道该怎么样来给我安慰,怎么样让我燥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他的怀抱,就象一个避风港,在我受到伤害的时候,总是在第一时间让我躲进去,给我温暖。给我安全。
没有心情吃晚饭,也没有心情干任何事,我早早的躺到了床上。
满脑子都是云烁,风华绝代的云烁,温文尔雅的云烁,云淡风轻的云烁,悲痛欲绝的云烁,挥之不去。
直到头疼欲裂,这些影子仍顽强的在脑海中盘旋。
我使劲的抱着脑袋,对自己大喊,不要再想他,不要再想他了,想也没用,我和他,无缘也无份。
即使时光倒流,再从新来过的话,我仍会这样做。
依风表面刚烈,可内心很柔软,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坚强。
即使他爱上一个人,依他大家公子哥的高傲性格,也不会主动的开口去示爱,得到了,便在一起,得不到,那就随她去。他爱我,绝不会比云烁少,只是,他不会那么强烈的去表达。
我们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到相守,一直都平平淡淡的,这一切,就好象穿衣吃饭一样,自然而然的发生。
对我来说,他就象一杯白开水,淡淡的,没有一点味道,却一日也离不了,离了就会要了命。
而云烁,外表温柔,内心却很刚强,极有自己的主见,标准的外柔内刚型。
他不会轻易的爱上谁,一爱上,肯定是刻骨铭心,矢志不渝。
他就象一杯烈酒,喝下去的时候,激情荡漾,恨不得焚了这身,可是,它不是必需品,我不喝,也不会死人。
依风将我抱在怀里,引着我说一些家长里短,乱七八糟的事。
我乖巧的听着,心思却飘得好远。
从美人坊出来后,心中象是空了一大块,而且,这空白的地方,它会生长,一点一点的腐蚀着残留的地方。
我越是挣扎,这空白就越来越大,我好害怕,怕它最后会吞噬掉我。
攀附到依风身上,我疯狂的叫着他的名字,只有这样,这种可怕的感觉才会离远一点。
终于忍不住了,我紧紧缠上依风,急切的吻着他的身体。
“风,我想要你。”
虽然明知道他的身体不是很好,虽然明知道他现在不宜行房,可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要他。
好象只有这样做,我才能证明一些什么,才能忘掉一些什么。
心里那片空白,只有依风,才能够将它再重新填满。
依风没有拒绝,翻身压到我身上。
我和依风的性事一直很美满,基本上每一次我都能到高潮。
可今天,情欲沉静的如古井水,没有一点波澜,身体却是极度的贪得无厌,紧紧的吸附着依风,怎么也得不到满足。
折腾了半夜,我们俩个俱是一身的汗,我终于放弃了,不再坚持。
蜷在他胸口,象一只受伤的猫,我将今天的事详详细细的说给依风听。
依风仔细的听着,不发一言,神色很平静,也没见有什么波澜起伏。
我知道这件事最好不要和他说,毕竟属于我和另一个男人的事,怕他听了伤心。
可我又不想瞒他,既然已认定他是我一生一世的爱人,我就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以后由别人来告诉他,不如我自己坦白来的爽快。
“云烁哥十岁的时候被父母卖到了美人坊,别的人刚进来的时候,肯定是又哭又叫的,云烁哥不一样,他一声不吭,就那么默默的接受了。后来他和我说,他从七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被卖进青楼,家里太穷了,他的父母,一直算计着等他一大了就卖了他。他也想过逃走,可一想到幼小的弟弟妹妹们,他还是没逃。他常说,一个连父母都不要的人,活着也没意思,就这样,他逆来顺受的混日子。他对谁都谦和有礼,看上去温柔可亲,可我知道,他的内心极冷漠,很难爱上一个人。这么些年来,有不少达官贵人想赎他,云烁哥连看都没看过他们。”依风回忆着以前的往事,温柔的讲给我听。
那么被他看上,是我的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这么优秀出众的男人喜欢我,可以说是有幸。
可我却已有夫君,无法再去回应他,这又是不幸了吧。
“我明天去看看云烁哥吧,有些话,我说来的比较方便。”依风象下了某种决心,坚决的说道。
我知道,我和云烁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爱人,一个已被他当作是亲哥哥,面对我们的暧昧,他选择了成全我们。
就算我理不清我现在的感情,但我也明明白白的知道,我不能这样做。
我一向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滥情的人,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云烁,我不能确定我对他是真有感情,还是同情他。
即使我真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愫,我也不能够娶他。
我已经有了依风,我爱他,他也爱我,两个人的爱情,容不得别人再来插一脚。
既然不打算和他成亲,那么,就不要再给他希望,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看着依风,我坚定的摇头:“不要,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知道,我也知道。咱们尊重他的意思吧,他的未来让他自己决定。”
云烁走了
很快,我就知道了纵欲的代价。
后半夜的时候,依风开始肚子痛,比上回还厉害。
忙叫人请来洪大夫,老女人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弄了好半天,这才勉强保住了依风肚子里那个小东西。
老女人对我一顿臭骂,我乖乖的听着,不敢还嘴。这事本来就怪我,明知道这结果,却仍任性的要和依风那样。
正当我羞愧的难以自已的时候,依风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我抬头看他,他苍白着脸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将头埋在依风胸前,久久不敢抬起来看他,我怕从依风那深情的眼睛中,看到那个不负责任的我,那个混帐的我。
虽然和我云烁没什么,但关系有些暧昧却也是事实,依风看在眼里肯定不会好受。
晚上我又那么折腾他,他绝对想到了这件事的后果,却没有拒绝我,这份包容,这份疼爱,更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工作是忘掉烦恼的最好办法,好在现在事情也多,我天天忙到很晚,直到累极了才上床睡觉。
我以为,这样我可以忘了云烁,可正相反,只要我一入睡,云烁立马会出现在梦中。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渐渐的染满鲜血,然后慢慢的向我的喉咙掐过来,我拼命的挣扎,那双手始终如影相随,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
每到这时,依风都会叫醒我,用他那美丽的眼睛忧虑的看着我。
我无话可说,只是小心的躲进他的怀里,依风的怀抱成了我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在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才不会梦见那双手。
为了让我安心睡觉,依风整夜整夜的抱着我,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胳膊都被我压的没了知觉。
我满怀愧疚的向他道歉,他总是笑着说:“傻瓜,我们是夫妻啊。”
这样的依风,怎么会让人不爱他,怎么会让人不珍惜他?
我一直以为自己用情很专一,而且受一夫一妻制观念影响了二十多年,难道我会放着这么好的依风还不满足,还会分出感情再去爱云烁吗?
这些问题,我不只一次的问自己。
时间一天天过去,理智一点点回来,我终于有了答案:我对云烁,绝对不是爱情。
从没有人那么热烈的向我表达他的爱,在我面前展现那么血淋淋的一幕。
那血腥而又煽情的场面太震憾我了,我被云烁吓到了,也被他感动了。
遇到那情景,我想不光是我,所有人可能都会感动,毕竟,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感情,都有悲天悯人的天性。
我问了自己无数次,如果换作别人,我还会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么的失魂落魄?
无数次的回答就是:会。
无论是谁,当他那么激烈的向我表白心迹,而且已经到了自残的地步,我想我都会感动,我都会震惊到失去平常心。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也会有害怕,也会有脆弱,当然也会有同情。
如果这样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么,我还有一个最有力的证据。
那天以后,我几乎没有想过完整的云烁,我想的一直是他那双手,即使是梦中,见到最多的,还是那双手。
很显然,对我而言,对那双手的记忆比对云烁本人的还要多,还要深刻。
我想,我对他,确实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我只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才会那样的失态。
理清了这段感情,摆正了心态,那双手终于慢慢的在我的梦中消失了,我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
我就说,爱上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一见钟情或者二三四见钟情不是没有,可它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我的心中,早已牢牢的驻扎了一个依风。
一个多月以后,我正在钱记布庄和钱老板谈生意,清歌气喘嘘嘘的来找我,说云烁来了,依风叫我快点回去。
这个时候云烁来我家,有什么事么?
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浮上心头。
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大帮人正好从屋里出来,云烁和依风走在前面,边走边说什么,云烁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她,应该就是云烁的“安排”吧?
那个女人大概二十三四,瓜子脸,柳悠的回了家。
“今天又去哪逛了?”依风见我回去,迎出了门。
将鱼汤递给旁边的小丫环,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去栖凤楼了,教清尘做了几道菜。清尘熬了鱼汤给你,一会你得多喝点。”
“恩,这几天生意还行吗?”
“挺好的。”扶他坐在椅子上,我摸上他那圆乎乎的肚子,不出所料,里面又开始闹腾了。
“快别摸了,好不容易安生了一天。”依风将我的手攥住,横了我一眼。
“嘻嘻,这小家伙真有意思,没生出来呢,就会认人了。”我用脚勾过一把椅子,坐在依风面前,把耳朵俯在依风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它才多大啊,就会认人,净瞎说。”依风抚着我的头发,温润的看着我笑。
“哎,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生出来象谁?”如果象我,会很可爱,如果象依风,会很漂亮。
“不象你就象我呗。”依风这句话相当的实事求是。
“人家说小孩出生后的第一眼看见谁,以后长得就象谁。”
“又瞎说,一般小孩生出来的第一眼看见的都是大夫。”
“那咱得找个长得俊的大夫给它接生。”
“你呀,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嘿嘿,我也是为了咱孩子的质量着想。”
看着他那圆鼓鼓的大肚子,感慨万千。
这九个月陪他一路走来,他吃过的苦头一一看在眼里。
这个孩子比较难缠,依风从中秋一直吐,直到整个冬天过完了情况才好了起来,好不容易不吐了,肚子又大了,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洗澡穿衣都得让人帮忙。
我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又唏嘘依风受这个苦。
“风,再过一个月这个小东西就出世了。”轻轻摸着他那个大肚子,果然肚皮又动了。
“是啊,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依风眼睛闪闪发亮。
“男孩女孩都好,你希望是什么啊?”
“我希望是个女孩,长大了可以保护弟弟妹妹。”
“嘿嘿,不用了,咱家就要这一个,以后不生了。”孩子多了不好养,再来个兄弟姐妹阋墙那就要了命了。
“就要一个,不行,没有兄弟姐妹太孤单了。”依风持反对意见。
“不想你那么辛苦,咱就要这一个,等它长大了,把生意交给它,咱俩就浪迹天地中,寄情山水间。”
“想得还挺美。”
“你不想吗?难道咱俩在辈子光为了儿女活啊。”我可不想为儿女作马牛。
“等孩子大了再说吧,我现在就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是啊,也不知道这个胎位正没正过来啊。”请老女人看过好几次了,她都说“不好说”,我估摸着可能还是不太正。
风和日丽,真是个好天气啊,我漫步街头,心情大好。
哼着小曲,一路张望,遛达进了栖凤楼。
“哟,黄昏小姐来啦。”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飘了过来。
我抬头仰望,桃花眼凌晨倚在二楼的窗户边望着我笑呢,不甘示弱,出口讽刺:“哪阵香风把你这片桃花又吹来了?”
“你叫我什么?”凌晨居高临下问我道。
“天生桃花眼,一生桃花运,再加上公子你长得这么艳丽动人,真是当之无愧的桃花啊。”我边说边走进栖凤楼。
凌晨慵懒的靠在窗边,桃花眼水汪汪的看着我。
“你确定艳丽动人这个词很适合我吗”
“适合的很啊,要是你再弄身桃红色衣服穿上,那就更对景了。”
“那就得请弱水三千的老板帮忙设计一套了。”
“好说好说,都是江湖儿女,我一定尽力为凌晨公子锦上添花。”嗯?他怎么知道我是弱水三千的老板,莫非他调查过我?这样的话,他不是也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那岂不是穿帮啦?
就算他没调查过,这句话一出口,也是不打自招了。
“弱水三千的老板什么时候改姓黄了呢?”
“昨天啊,凌晨公子人品出众,我想只有‘黄色’才可与之相衬,索性就改姓黄了。”看他这个样子,一付吊郎当的,也不象个好人,浪荡公子一个。
“真可惜啊,在下最不喜欢黄色了。”凌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夫人,夫人……”清尘的叫声从楼下传来。
“听见了,我这就下去。”我冲楼下喊了一声。
凌晨的笑凝结在了脸上:“你成亲了?”
“当然了。凌晨公子请自便,我有事先下去了。”我告辞,转身下了楼。
最无耻的人
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我充耳不闻,径直下了楼。
拐进厨房,清尘已经准备好了所用的菜蔬。
系好围裙,洗净手,清尘也乖乖的站到我身边,一切准备就绪。
“这道菜呢,叫爆炒腰花。主料是猪腰子,配料有笋片、木耳。这道菜的关键有两个:一是腰花的切法,二是腰花的火候。”
“首先要处理的是腰子,先要把腰臊去掉,腰臊就是这层白膜,要是没去干净的话,这道菜就不堪入口了。然后用清水将腰子洗净,加入醋或料酒泡一刻钟左右,这样做呢腰花没有腥味,而且很脆口。”我拿过腰子,一剖两半,去掉腰臊,冲洗了好几遍,用醋泡上。
这里好多原料都没有,我按照记忆自己瞎倒腾了一部分,有味道差不多的,也有差好多的,凑合用了,不过象味精鸡精这样实在不会做的,也就没办法了。
“接下来是切腰花,一般来说腰花切成菊花状和佛手状的较多,这主要是靠刀功。”估计着时间差不多,我捞出腰子,把两个腰花菊花状,佛手状各切一个。
“然后将腰花加入酱油入味,再用淀粉扮匀,放一边备用。笋片、木耳用沸水淖一下,酱油、盐、料酒、清汤、淀粉调成芡汁。”清尘也上手,帮我把一切弄好。
“油在旺火上烧至九成热时,将腰花倒进去,一看到它卷缩成麦穗状的时候捞出来,这时动作要快,锅里留点油,烧至六成热时,把蒜片、葱末、姜末放进去煸炒,再将冬笋片、木耳炒一下,倒入芡汁,再把腰花放进去,迅速颠几下,淋上麻油就可以出锅了。”
将菜倒进盘子里,大功告成。
清尘拿过两双筷子,递给我一双,各自挟了一块尝味道。
腰花鲜嫩,造形美观,味道醇厚,滑润不腻,完全符合菜谱所说的。
“该你了。”我端着盘子,站到一边,边吃边看清尘做。
才吃了没两口,手中一空,盘子不翼而飞,手中的筷子也随即被抽走。
我大吃一惊,忙扭头看,桃花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厨房,正站在我身后,美滋滋的放了一块腰花入口。
“好吃,想不到你厨艺这么高啊。”他细嚼慢咽的品尝,还不忘夸奖我。
“你成亲了吗?”看他吃得不亦乐乎,我轻声发问。
他向我暖昧一笑,双眼眯成了小月芽:“你这么关心我的私事啊,我今年二十二岁,还没成亲,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那我奉劝你少吃点腰花。”我凉凉的说。
“为什么啊?”
“腰花是补肾固精的,你还没成亲,吃多了怕你上火。”我一本正经的说。
一抹红晕爬上他的脸颊,俊俏的样子如牡丹着色。
“你很担心我会上火吗?”他靠过来,在我耳边低低说道。
“你会不会上火我不担心,不过我上火你就该担心了。”我脸上不动声色,底下却没留情,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哎哟。”他故作夸张的大叫了一声,假装支撑不住,向我身上倒过来。
我一闪身,竟然没闪开,他促狭的眨眨桃花眼,矫揉造作的说:“你想谋杀亲夫啊。”
我用力把他推到一边,鄙夷的说:“亲夫?我亲夫在家呢,你算哪根葱?”
“亲夫不算,那就算奸夫好了,我不是很挑剔。”他轻声慢语,如话家常。
“别,你不挑,我还挑呢,象你这种货色,我怕拿不出手。”一阵恶寒。
“奸夫都是暗地来往的,不用登堂入室,你大可放心。”那媚眼抛的,冻得我和寒冬腊月似的。
“啧,真是春天来了啊,不光桃花开了,有些人的心花怕是也开了吧,凌晨公子,出了栖凤楼,向南走一百米,左拐,街头有一家‘翠凤阁’,我觉得那比较适合你去,以你这姿色,倒贴点钱,肯定有人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我。”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终于没克制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在这时,清尘的爆炒腰花出锅了,他端过来放在我面前。
我的筷子已经被那无耻之徒抢走了,正想再去拿一双,他已经挟了一块,放到我嘴边,柔情似水的看着我。
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转身又拿来一双。
桃花将那腰花放进自己口中,细细嚼了嚼,还不忘发表高见:“腰花有点老,笋有点硬,味道有点浓,色泽有点重,只有你们老板六成的水准。”
我也尝了一块,果然和那家伙说的差不多,看来,这个人的品味还不错。
“刚开始要掌握不好火候,可以把腰花用开水氽一下,颜色一变就捞出来,再炒的时候就不会老了,至于配菜也可以用其它的,象青椒、胡萝卜、虾仁什么的,都可以入菜。多炒几次就有感觉了,你自己再试试。”
清尘认真的听我说完,自己琢磨去了。
今天任务完成,我出了厨房,桃花也跟在我后面出来了。
“你老跟着我干吗?”我回过头,不高兴的向他喊道。
“我也不想跟着你,这不正好顺路嘛。”他就势靠在柜台上,懒洋洋的看着我。
“不许跟着我,不然弄死你。”我恶狠狠的威胁道,扬长而去。
一路上细细留心,那朵桃花果然没有跟过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出利索,刚进弱水三千,我又咽回去了。
桃花正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比划呢。
“你,你怎么在这?”我已经走的不慢了,这家伙,比我还快。
“我都和你说了是顺路,你还不信。”桃花眼一眯,又变成了两弯小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