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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品毒流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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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木说,这些我知道,但我认为纯真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你觉得为了生活,什么都可以牺牲吗,理想、友情、甚至爱情?朱发荣气得直翻白眼,把半截“中华”一扔,叹气道你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交你做朋友谁走运,可你,这样去处理人生,恐怕要吃亏,哎,我也不白费劲了,来,干!
两人边喝边叙,啤酒下了一杯又一杯,卫生间去了一趟又一趟。朱发荣谈起那位师善良,说他多次提到你,还喊你一起玩。袁木说这哪是喊我呀,分明想叫我当你俩的润滑剂,袁木提醒胖子,和生意场的人打交道,还是得注意点。发荣晃着肉球说心里有数,“我还不明白,用得上就笑,用不上就撬。不过,这位仁兄不似别的老板唯利是图!他很豪爽,下次一定喊你,都在北陵也是缘份。”
袁木向牛经理汇报消费者意见,说了对方要求。牛大海一阵冷笑,无理取闹,要三万?三百我就能找个小姐爽一把,怎么会给她?她和北陵晚报是什么亲戚?明天让陈林给晚报的主编意思意思,还有消协的领导,我看她有几两油!
只用两招,李女士就败下阵来。她妹夫的稿子,那篇“名牌欺顾客,犹如自掘坟”在终审时被枪毙,领导还训他要顾全大局,“一个响当当的企业,不能因为你一名消费者,说否定就否定,把奶粉厂整跨了,几万名员工你去养?”
李女士告到消协,于科长给她打气,康康肯定应给你赔偿,到底该赔多少,咱必须掌握充分证据。我在消协多年,从来都是为消费者着想,我建议你把产品拿到这,等查清它的各项指标,再追究厂家责任也不迟。李女士点头称是。
没两天,于科长遗憾地通知她,化验结果出来,各项指数合格,这就拿康康没办法啦,你孩子生病,只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不过,就凭包装里有苍蝇,还是该给你赔偿,我已通知他们,你就等着吧。”李女士不悦,“能赔偿我多少?”于科长打着官腔:“目前你这种情况,依据相关规定,也就是几袋奶粉。”李女士那个气呀,电话一挂就破口大骂。
牛黄牙大喜,狗日的婆娘,跟我斗,玩死你!他让陈林拿四袋顶期产品给姓李的,并教导如此这般,“尽管你儿生病与康康无关,但顾客就是上帝,这是我们对孩子的慰问。” 老牛安排完小陈,把袁木叫来,“这季度比去年同期又下降不少,你看下步怎么办?”
2、淫念邪生
怎么办,康康靠的是经销商,要提高销量也只有找他们,特别象吕首归这样的大客户。 可吕歪嘴的工作并不好做,听完老牛的大政方针,他手摆得如同狂风中的秋叶,话中软中带刺,“我一分钱不挣,能销这个量,已经算给你牛经理面子,要不然,你换家客户试试。再说了,我摩托车刚步入正规,比你还缺钱!”
牛大海气得黄牙长龇,拔腿走人,指示袁木,“把他撤了!抓紧换客户!”袁木摇摇头,“经理,情况你也了解,要想找个比老吕大的客户,真不容易,咱产品没利润哪!”老牛一咧嘴:“归根到底,都怪他###养的集团,什么###管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尽管吕首归穷哭得夸张,但他确实自己的苦衷,这办厂不比搞批发,没有资金作后盾它就运转不灵。吕老板手头也吃紧,原来几家银行,他的贷款额度已经用完,要筹钱只能寻求别的渠道,他想起姬佳欣。如今,他们已成老熟人,隔三差五通个电话,偶尔抽空喝杯茶。姬佳欣新官上任,得数字说话,吕老板不但自己在这开户,还拉来几个狐朋狗友,她帐面的钱一下多起来。
前几天,姬佳欣心烦意乱,看啥都不顺眼,把屡屡求见的唐源骂得狗血喷头:要不是你个王八蛋,我和袁木怎会走到这步。后来,见袁木确无悔意,心想:也罢,就凭我,上哪找不到你这样的货色,就说唐源吧,家庭、职业、哪样比你差?
佳欣正对着镜子描眉呢,吕首归说前来拜访,她欣赏着镜中的自己说,我在办公室,你来吧!
吕首归把车停下,手捧鲜花从银行后门进去。姬佳欣看见他头上的雨珠,叫道哟,外面下雨啦?老吕掸掸头发说,你深锁闰中,哪知阴晴圆缺。佳欣让人给他端上一杯热茶,两人闲聊起来。佳欣问他急匆匆地来,不会光为了送花吧?吕歪嘴满脸堆笑:“能给大小姐送花,还不是我的荣耀?”接着把自己困境说了,“等我货一出手,所有回款都存你这,再拉几个业务来。”佳欣点点头告诉他,我是存心帮你,只是俺庙小菩萨多,大金额放贷还需上面批。吕首归说,这个容易,你出面请客,其他事交给我。
在“南园”酒店,姬佳欣和吕首归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那位郭处长捧得云里来雾里去,末了送张银行卡。郭处长吃得很开心,这位姓吕的看来实力不小,那边又是局长的千金,能不支持她工作吗?他呷口铁观英,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小姬,正常程序你还是得走。吕首归说,那当然那当然,心中暗骂,只要敢收老子的钱,你摆牤牛阵爹爹都不怕!
汽车行驶在昏暗的灯光下,窗外细雨朦朦,行人稀少。吕首归开玩笑道,这样的夜晚,总让人想入非非,若是袁木知道咱俩在一起,会不会拿我问罪?姬佳欣苦笑道:你就别操心了,我和他已经分道扬镳。“是吗?”老吕深感意外,脑子一转弯道,袁木这人是不错,不过,要配姬小姐还差点,以你的容貌、家庭、才识,找什么样的没有,大小姐肯定另有郎君啦?佳欣哑笑无语,歪嘴问她怎不弄辆车,“出门也方便。”她环视座骑道,我是想买,可父母不让,说开车危险。吕首归接茬道,是啊,象你这样娇贵的公主,肯定是爸妈的心头肉,“要不这样,我给你当司机,只要你用得着,随叫随到,我身板结实,确保野鬼色鬼不得近前。”佳欣笑道你要是什么鬼呢?歪嘴晃晃猪脑,哈哈大笑:“我吕首归胆再大,也不敢打您姬主任的主意呀!”
3、高山流水
月初,侯业兴吩咐部下,现在和外商接洽越来越多,听说北陵公司有个叫袁木的外语不错,把他调过来,以后跟老外打交道也方便些,“浪费钱没啥,咱不能浪费人才!”牛大海颇感意外,没想这家伙“噌”地窜上去,“肯定有背景?那可是好差使,谁不想围着皇帝转,宰相门前三品官”。最让牛大海费心的是:袁木在,他基本上可做甩手老板;调走袁木,等于卸掉他的膀子,谁来接这个担子?老牛清楚:虽然张强早就跃跃欲试,可这小子是典型的秦桧、潘仁美,让他整人、背后放黑枪可以,让他干助理,还不如去找林彪!表面上和我亲兄弟似的,转过脸就想把我踹进火坑。上次买房子弄了二十万,少分他三千,他脸青得跟驴屁股似的。
袁木在董事办干得不错,侯业兴出席商务会议、与合资方谈判都带着他。袁木英语功底深厚,洋鬼子的话能准确传给老侯。侯董大为欣赏,表扬夸赞、关心指点,对他是极力栽培。可袁木并不领情,他对这位前辈依然没好感,现在跟他干没办法,能尽己之责,对得起手中饭碗足矣。
上次回家,父亲非让给他带点自家的腊肠和豆瓣酱,说侯叔叔喜欢这个,城里做不出这种味。袁木不愿拿,老袁生气了,说我知道他什么都不缺,但这是咱的心意,你也懂事点,不要老跟条倔驴似的,能碰到这样的贵人,是你小子的福分!袁木张张嘴,看见老父亲满脸沧桑,把想说的话又咽回去。
当袁木拎东西来到望湖别墅时,开门的是侯业兴的小女侯巧玲。贵公主尽管只有十六岁,身体发育得却相当成熟,个子高挑,胸部鼓鼓。显然,她对这位客人并不欢迎,一看是位拎包的主,眼里流露出鄙夷,朝楼上喊声爸,拨着手机走向卧室。
侯业兴见袁木愣在那里,他脸一沉,说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没礼貌。他笑着接过袁木的东西,边让他坐下,边打开豆酱,嘴上不停地夸道:“香—香啊—香!还是农村的正宗,有一阵子,我想吃了,让小吴买,可她换了几家大超市,味道也没这个好。”
保姆小吴给袁木拿来饮料,侯业兴问起袁木父母的身体,家庭收入。说上次给你爸两千块钱,他死活不接,“哎,我知道你家不宽裕,可都是直脾气,不肯接受别人的,你说我又不是外人?”
接着,两人谈起公司的种种弊端,老侯说,其实,很多问题我也知道,但目前没有高招。就拿人事来说吧,咱也高薪请过职业经理做顾问、总监,可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不真心跟你干,他们这山望着那山高,干不两年就溜之大吉。用自己人是有不少缺陷,可用起来放心。你说新产品后给不足也是个难题,最近连续收购几个公司,摊子大了,哪里都需要钱,哎,这个家不好当哪!
侯业兴提起行政中心的小汪,“那女孩你也见过的,感觉怎样?”袁木说,这事不急,我先熟悉熟悉环境再说。侯业笑笑说,行,那就等等吧,你既然调到这边,改天就搬过来,房子都给你看好了。
整理衣物时,袁木发现了箱底的长笛,他想起和柳小蔓相约奏乐的事。窗外,阳光明媚,正是出游的季节。袁木拨通小蔓,说天气这么好,你不是想听我的笛声吗,咱到峨驼岭,那里山高湖阔、空气怡人,是吹奏的绝佳境地,我一会开车去接你!
董事办有两辆车,“凌志”接待贵宾,“丰田”归办公室使用。侯董说你们和外界打交道,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咱是大公司!袁木进来不久,原来主任高升,他成为这里的头目。办公室离袁木的住所两里多路,坐了一整天,他喜欢步行回去,活动活动筋骨,那辆丰田也就经常闲着。
今天路有点远,当然还是冒烟的方便,袁木把柳小蔓接上车,打开cd,说咱热热身。欢快的音乐流水般淌出,轻风抚面,恰似婴儿的小手。车子沿着盘山道缓缓绕行,一边是松竹林立,一边是悬崖峭壁,透过车窗,脚下的北陵犹如一幅巨大的棋盘,车来人往恰似移动的棋子。
袁木把车停在山腰,两人沿着小道攀登。石径蜿延盘升,两旁百草丛生,微风吹过,山野的清香扑鼻而来。袁木在前面开路,小蔓拖后。大约走了半小时,前方有块十米见方的石崖,柳小蔓说就这吧。袁木环顾四周,这儿别有洞天,背后的大山犹如一副巨扇,把这片舞台包揽怀中,石崖高峭雄立,朝下望去,茫茫竹海,苍翠绵连,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千鸟湖。袁木连声叫好:空旷清幽、人迹罕至,是咱高曲的好地方。
小蔓说且慢,这好的景致,不把它留下来,岂不虚行一场。说着掏出纸和笔,眼观六路,手下生辉。“刷刷刷”,廖廖数笔,一副壮丽的山水画跃然纸上。袁木夸道,没到你还有这手,真是才艺双绝!小蔓莞尔一笑。袁木把塑料纸铺在地上,说你稍休息,我献丑啦。
袁木清清嗓子,昂首挺胸、气运丹田,一曲《铁血丹心》绝地唱响,山空地阔,笛声雄劲,豪迈的号角在山谷回荡。两人好象回到远古战场,铁蹄阵阵,骏马嘶鸣,刀枪剑戟直取敌人咽喉,英雄儿女在悬崖厮杀。小蔓震奋不已,拍手叫好。
笛声嘎然而止,旷野又恢复了平静。小蔓夸道,看你眉头紧锁,肌肉紧绷,如果再披件长袍,佩上宝剑,真象个武林大侠。袁木朗声笑道:“别说了,再说我就要从这崖上跳下去,该你的了,请吧!”
主角换了,演出的风格也随之而变。她席地盘坐,面湖背山拨动琴弦,这是首悲歌,曲调哀转,乐章忧伤,节奏低缓徘徊,韵味抑郁凄凉,好似雨打芭蕉滴秋水,又象千年仕女诉衷肠。袁木深深地触动了,抬望眼:她,细眉秀靥,温婉清纯;纤指轻弄,百愁佳人。有道是,流水闻曲含涓止,飞鹭凝女落地死。渐弹渐缓,渐缓渐息,余音绕空,双眸泉涌。他痴痴地看着小蔓,情思出窍,不知相语,真可谓:仙歌凄美摄魂魄,怎识今朝与苍莽。
良久,袁木才晃过神来为她叫绝,小蔓含泪一笑:不好意思,调子太伤了,我想起故去的家人。袁木心头沉甸甸的,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她梨花带雨,长长地叹口气:哪还有什么亲人,现在只剩下七十多岁的姥姥。行啦,不该把忧愁传染给你,出来玩高兴才是。袁木接茬道,对对对,咱应该高兴,我们一起合奏几曲吧!
两人心领神会,吹弹默契。纤指点点、唇舌如簧,忽而高亢有力,忽而轻柔浅唱,很快他们忘记烦忧,感受清香,欢乐的种子在空中播撒,满山遍野尽开红花。
弹疲了,吹累了,袁木拿出行囊,里面有纯净水、牛肉干、烤面包等。小蔓说,哟嗬,你是不是准备开杂货铺了?袁木笑道,哪里!他张嘴刚要喝,一抬头,看见了什么,用手指着左边的山泉叫道,“对呀,咱何不尝尝那纯天然的!”小蔓回过头,恍然大悟,跟着跑过去。山边有两三个泉眼,水质清澈,沽沽有声。
袁木喝了几口,甘甜清冽,回味无穷。他咂咂嘴,望着流水道,真好喝,只可惜白白地浪费了!小蔓边喝边说:“快把原来的纯净水倒掉,灌上泉水。”袁木满满装一瓶子,坐在石板上望望大山,看看小蔓说:这地方真好,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一首经典名句。
小蔓疑惑地望着他,“什么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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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哄上欺下
这天,马惜晶找侯总谈工作,顺便到董事办坐坐,她告诉袁木自己就要结婚了,欢迎他到时捧场。袁木有些吃惊,说姐姐挺神秘的嘛,什么时候把姐夫都找好了,这样的大喜事,我肯定去。
马惜晶把日子订在三八妇女节,可见比较有女权意识。对方是个胖子,长相年轻,是政府机关的一名处长。高武贵儿子留学法国,老婆撒手人寰,留下孤零零的他。朋友早就给他张罗好事,他见了几位,不是人家闲他大,就是他闲人家丑。马惜晶倒是不错的人选,这个酷似巩俐的女人让他又回到青年时代,高处长生机勃发、豪情万丈,“非把晶晶搞到手。”马惜晶见他身板硬朗、面带善良,不象偷奸耍枪之辈,心想他都奔五了,还能再生啥事,就算靠个安全港吧。
婚礼在英武饭店举行,车辆云集,场面豪华。六辆奔驰开道,八辆宝马压轴,中间卡迪拉克花团拥簇,红带飘扬。马惜晶打扮得如同二十岁的大姑娘,旁边的高武贵也年轻了十几岁,头发黑亮、满面春光,一脸的幸福。
前来祝贺的多是达官贵人,新上任的陈市长也来喝了一杯。袁木被安排在大厅,新娘新郎来敬酒,大家举杯同干。马惜晶瞟了袁木一眼,闪烁地收回笑容,陪着新郎官走向豪包。侯业兴和几位老总一桌,当这对新人笑吟吟进来时,他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那天,当听说马惜晶要结婚时,侯业兴脸拉得老长。姓马的开导他,你们男人哪,都是贪婪鬼,恨不得天下美女一人独享。你又不能给我名分,我总不能这样鬼混一辈子吧。你放心,我永远属于你,随叫随到!说完,她对着侯哥淫笑,“我不过找个避雨的地方,免得人家指指点点,和你来往也自在些,他糟老头子哪有你厉害!。”一句话逗得侯哥心花怒放,朝晶妹屁股蛋子捏两把:“你呀,把老子卖了,还装乖!”马惜晶边扭动边附在他耳根道,人家说的可都是实话,不过你尽量少到我厂里去,都一个单位的,容易招惹是非。侯老总笑骂:这可难说,哪天我冷不丁去检查工作,说不定就逮个小白脸!
老侯边琢磨边和新人举杯,这马惜晶也真会演戏,在他跟前面不改色,装得跟贤妻似的,喝完酒,冲宾客笑笑,挽起丈夫出门。看着他俩亲密的背影,侯业兴在肚里大骂,贱货,你没去拍电影,真她妈的浪费!
骂归骂,马惜晶可听不见。她已不是从前的乖乖女了,经过和吕首归的坎坷曲折,经过城市欲望的洗礼,她不再相信世间还有什么真情,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这个城市时时刻刻都在上演赤裸裸的男盗女娼,有多少人正背着老婆老公行苟且之事。一句老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对方做不到的。”她算看透了,这些男人,无管高官,还是名流,表面道貌岸然、正人君子,可脱掉那层皮,又有几个身上是干净的?现在的女人,又有几个能挡住金钱俊男的诱惑。用幕容的话说,给你一千万,让你背叛一次你爱人,你干吗?在世人不知的前提下,让你的偶像:贝克汉姆或范冰冰勾引你,你会坚守阵地吗?罗米欧与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是传说!
所以我马惜晶所做的一切并不为过,顺应潮流而已。多挣钱才是硬道理,只要能为自己博来名和利,何乐而不为。住豪宅,开名车,阳光之下,受人尊敬,厂里那几百号人哪个见我不低头哈腰,毕恭毕敬?现在最牵挂的就是兮儿,等过个三年五载钱攒够了,绿卡一拿,美元一换,带他到西方世界过好日子去。
当高武贵拥着她倒向温床时,马惜晶毫无感觉,高处长由亢奋到疲尽、再酣睡新褥,她撇撇嘴,起来清洗身体。高武贵对她不错,但马惜晶并不领情,她学会了透过表象看本质,穿过时空看长远,对两人的未来,马惜晶没抱任何幻想。结婚就似夏天穿内裤,没办法的事,尽管穿着难受,还是得穿。
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度蜜月,两口子先到祖国的最北端漠河,那里还是冰封世界。在中俄边界,高武贵为她买件貂皮大衣。然后,从冰城直飞珠海,体验疆土辽阔在季节上的反差。黑瘦的广东仔现在成为国人的一等种族,面对内陆同胞总是充满骄傲和不屑。太阳火辣辣的,他们穿短袖着薄裙,说着广东方言,官称粤语,这是身份的象征。你一讲普通话,他们就判定你是北方的穷鬼。苏东坡要是知道这个蛮异之地,千年之后如此飞扬跋扈,不知还能否吃下那么多荔枝。
高武贵俩人到天涯海角、鹿回头合影,又在海边洗盐水浴。经不住那些烂仔的狂吹滥诈,高价买了几串珍珠项链。他鼓动老婆到新马泰,然后再从基隆坡飞昆明,反正能报销。可马惜晶已经玩腻了,要回去看兮儿,厂里还有事等着她呢!
高处长只好依着她,凭借官场察言观色的本领,他觉到妻子从北到南这些天并不开心。他们共进行三次性生活,每次,她都是勉强应付,粉面朝天,大腿洞开,任由贵哥摆布,直到高处长死猪般从她身上滚下来,她眼皮都不眨一下。老高完全有理由论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长一根多长的玩意。搞得贵哥很沮丧,他问老婆到底怎么回事,不喜欢自己就不该结婚,害人害己。惜晶一会说累,一会说想儿子。高武贵也没高招,只有摇尾乞怜,妄图换得老婆的欢心。
这兮兮也是高武贵的一块心病,他在法国的儿子说了,你可以找个伴,但不能带个小弟弟。这厮精得很,找位后妈能陪老爸,免得操心。可带位后弟,那就成了负担。高武贵跟马惜晶一说,她腾就火了,这兮兮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不要兮儿也休想打我注意。弄得高处长左右为难,只好陈仓暗度,瞒着儿子,恳求惜晶度完蜜月再接兮兮。庆贺完婚礼,儿子又飞往法国,既然她这么想兮儿,就接来吧!
小家伙越长越机灵,大眼睛、圆脸蛋,老高见了也欢喜。马惜晶让他喊爸爸,他摇着脑袋不干。妈妈把他拉进屋哄他: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吃饭,他还教你玩游戏,你叫爸爸,他才对我们好些。兮兮噘着小嘴趴在床头看妈妈,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跳下来,跑出去,眨着眼对后爹说,你想让我喊你爸爸吗?老高说当然想。小家伙说,叫我喊也行,你以后要好好待我妈妈,不准欺侮妈妈。高武贵笑了,一把抱起,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说,那当然,我不但对你妈好,还对你好,过几天,我把你送到市府附小,那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兮兮叽叽喳喳,晚饭的氛围不错,马惜晶眼泪都笑出来了。老高第一次见妻子乐成这样。他偷瞥老婆,心想今天总能让我美餐一顿吧。他已经几天没尝女人的味道了,体内的子子孙孙象千军万马往外冲。先把孩子哄睡,老高将门一关,来个饿狗扑食,边吻边解她衣扣。马惜晶紧闭双眼忍受摧残,高处长叼起她的大草莓,褪去她的遮羞布,在峡谷内左冲右突,口鼻呼呼生风。见她面无表情、眉头紧皱,问她感觉如何,惜晶淡淡地说,你舒服就行了,别管我。
第二天,马惜晶到单位,保安一见她的车,“刷”地立正、稍齐,敬礼、瞩目,一切做得规范流畅。马惜晶越来越喜欢这种受人追捧的感觉,部下的谦卑一笑,员工的谨小慎微,都让她感到自己的威风所在,生活也就有了信心。
办公室紧锁着,马惜晶到厂区转转,几个工人正把成袋的奶粉朝三轮车上扔。马惜晶问怎么回事,副厂长刘肯说,这批货一到市场,就出现大量结块问题,货全退到的厂里,大肠杆菌严重超标,不能再回炉加工,现在准备卖给养猪厂。马惜晶一听,脸立即阴起来,生气地问有多少箱,你怎么把的质量关?刘肯耷下脑袋,神情紧张地说,有80箱,当时是项进值班,我没在场。马惜晶柳眉倒竖,让工人停止装车,厉声对刘肯说:“你去叫项进,一块到我办公室!”
项进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刚提为车间主任。听刘肯说完,他心里扑扑直跳,马厂长的脾气他清楚,去了就得挨骂。两人轻轻地敲门,提心吊胆地站在大板桌前,没有领导的话,他们谁也不敢坐。马惜晶狠狠地瞪他们一眼,把手中的文件往旁边一摔:“刘肯,我才走几天,你就出这么大乱子!”刘肯小学生般怯怯地挪挪步子,不敢正视领导,眼睛望着左下方,只听马厂长训道:“我把厂子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这下可好,你知道80件奶粉是你几个月的工资吗?”
刘肯咬咬嘴唇说,那天我同学的父亲去世,让我帮忙。
“他父亲又不是你老爹,你瞎忙啥?”马厂长咄咄逼人,目光转向项进:“你大学也毕业几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项进好象挺委屈:“我刚上完夜班,刘厂长让我照看一下。我头脑昏昏沉沉,监督得不够严格,不曾想就出了这事。”
刘肯在一旁暗骂,狗娘养的,你这不是出卖我吗?
马惜晶脸绷得脂粉脱落,她质问刘肯,这货给养猪厂能值几个钱?刘肯说,最五千把块。她又问,那亏得钱怎么办,你俩赔?两人低头不语。只听马厂长叹口气,看在你们平常表现不错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不过,你们听着,这80箱货不能给养猪厂,全部拆散,在下次生产时,按比例加进去回炉。”马惜晶嘱咐他们,此事千万不能让外界知道,到时候你俩亲自操刀。还有,你们犯这大的错,如果没一点处罚,以后厂子就乱了。刘肯降为车间主任,项进还去当你的班长,“让你俩牢记教训也是为你们好,去吧!”两人连声道谢,低着头退出,轻轻把门掩上。
马惜晶朝老板椅上一躺,打起小算盘,这厂和康康属联营合办,她从采购到人事都有自主权,在经济上自负盈亏。每年除上交部分利润,其余的全归她说了算。从过去的业绩看,一年挣它百十万绰绰有余。厂里损失一分钱就等于掏她的腰包,刘肯和项进是厂里两根支柱,目前还无人可替,否则,有他们好果子吃。
马惜晶背着手到财务室、物料库转一圈。那里的头头脑脑微笑着向她问好,员工们忙个不停,她不动声色地同他们点头。走出化验室,她让刘肯通知下午一点召开班长以上会议。
会上,马厂长又将刘肯、项进狠狠地批一顿,并通报处理意见。要求每位干部职工应引以为戒,脚踏实地工作,想方设法为厂里省钱。同时马厂长指出物料库摆放混乱、三车间有人聊天,为严肃厂纪,决定对库管员和三车间班长分别罚款200元,如下次再出现类似情况将给予重罚。
马惜晶“呱呱呱”,吐沫横飞,训人有方,台下鸦雀无声,一个个象乖孩子,手忙不停地记着。她喝口茶,让刘肯、项伟上台作检讨。马惜晶厉声训道:这次是轻的,如果还敢有人捣乱,我决不会象这样饶他!现在这个副厂长位子空着,人人都有机会,只要你工作出色,不管你黑猫、白猫,能给我带来效益就是好猫!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5、爱意朦胧
马惜晶开完会,接兮兮回家,高武贵正看电视。本来高处长宴请不断,但他刚娶位年轻妻子,新婚燕尔,一天不见,心里象猫咬似的。他推掉应酬,想急切看到新娘。机关上班就是好,特别是领导,上午打电话,读报纸,下午自由活动。有的中午喝多了,开个宾馆睡大觉,养精蓄锐,晚上再战;有的饱暖思淫欲,找位小姐潇洒潇洒;还有的干脆回家。市府的待遇自不用说,一朝入阁,三代不愁。只要你有权,儿子孙子都有人关照。孔老夫子有言:学而优则仕,实乃真理也!你不得不佩服他是千古一圣。你再优而不去“仕”,活起来就特累。所以,大家挤破头想当公务员,中国的公务员比博士难考。朱发荣曾说:“你要想混进北陵行政机关,得凭啥?关系!你没有七大舅、八大姨掌印,就算在物理顶级刊物《》发表相对论,想整份公差,难!
高武贵见老婆回来了,忙接过她的皮包挂起来,牵着兮儿嘘寒问暖。马惜晶告诉丈夫孩子语文不太好,你得替他物色个好家教,另外,这屋还少个保姆。高武贵点头道,保姆好弄,可好老师—恐怕不大好找。马惜晶瞪眼道,你什么意思?儿子的事你不想问,是吧?说完扭头进了卧室。高武贵慌忙跟过来,说有事好商量,何必动气呢。惜晶一甩他的手说,别以为把我哄到家就万事皆休,我没那好欺侮!老公讪讪地点头,我错了,我错了,来,娘子,给你捶捶背!
高武贵心里很是憋屈,自己在外面吆五喝六,回来却得当孙子。前妻结婚几十年,从不敢在他面前放个屁。没想到娶妻娶来个母老虎。他思虑再三,还是忍为上,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年轻貌美,还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不过这家教万万找不得,找得好,一切太平,找不好,所有责任都在我身上,熊娘们儿还不天天跟我闹。毛主席说得好,持久战!慢慢拖吧,日子一长,你自然会想办法。
半个多月过去,家教毫无着落,马惜晶知道高武贵的狗肠子,也不跟他理论,晚上,谎称厂里有事,直奔侯业兴那里。侯总嘴都乐歪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干人家的老婆就是爽。他激情四射,心肝宝贝地叫着,在床上龙腾虎跃。惜晶也拿出看家本领,十八般武艺,七十二式,全用上战场。小马有她的算盘,只要老侯一句话,厂里的利润她能多拿20%,兵不血刃取得胜果,这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做事不能太露骨,换个场合再给他提,只要让老侯有奶吃,他不会不答应。儿子家教一事也不指望高“乌龟”,她已给几个朋友打过招呼,袁木说他有位人选,叫柳小蔓,过两天带来看看。
袁木站在胜利路口,头上梧桐树枝繁叶茂。北陵不愧“火炉”,刚进入五月,天气就露出夏日的倪端,太阳照得人眼花缭乱。他左顾右盼,不见小蔓的身影。他们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那天下山时,小蔓要到黄大娘家,袁木也趋车前往。黄大娘的房子经过大修,顶梁挑高,窗户拓宽,屋里一下亮堂起来。她身体康复得不错,正和几个老太聊天,见到柳小蔓,笑着责怪道,这丫头,怎么不听话,你来我高兴,可每次都买啥东西?小蔓指指袁木说,这次可不是我,要怪你怪他。黄大娘认出袁木:你就是上次送钱的那位吧,坐坐坐,我来倒茶!
小蔓抢过她手中的暖瓶说,大娘,在你这,就等于回到家,您坐,我们自己来。大娘指着小蔓夸道,我跟她说,我身体好了,你忙你的,可她还是不放心,每星期都来,又是买菜又是搞卫生,好人哪!将来一定能行个好人家。小蔓脸一红,开始清理东西说,大娘,今晚我们不走了,给你热闹热闹,我来做饭!黄大娘颤巍巍地说,好,我喜欢,平时我一个人吃饭可没意思。袁木想给小蔓当个帮手,小蔓冲他一笑:我这不需要你,想干活的话,你看,她用手指指滴水的龙头,“帮忙修修……”
袁木正胡思乱想,小蔓跑过来,秀气的小脸沁出汗珠。她边用手给自己煽风边说,对不起,堵车了,天真热!袁木笑道,凡事有利有弊,你没觉得温度一高,街上骤然增色吗,看你今天穿得多漂亮。
袁木带她敲开马惜晶的家门,兮兮开始挺热情,又拿饮料,又端水果,叔叔阿姨喊个不停。当听说柳小蔓是新请的老师后,他立马变了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对柳老师是敬而远之。
几人商定,兮兮每周补习三次,每次二小时。柳小蔓问他平常喜欢玩啥,兮兮仰着脸说爱玩游戏和画画。柳老师笑道,那行,每次上完课,我陪你玩游戏、教你画画!小家伙立即高兴起来,冲妈妈扮鬼脸,说老师都让我玩游戏。马惜晶指点他的脑门,行行行,只要你听老师的话。她偷偷问袁木,这位是不是你意中人?袁木心里“砰砰”直跳,头摇个不停。马惜晶鼓动他,这女娃不错,适合你,奋起直追吧!袁木说,这女孩至纯至美,就象天山雪莲,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哪。马惜晶抿嘴笑道,我以观察员的身份宣布,你呀,肯定有想法啦!
袁木开车出了马府,街上行人川流不息,交通迎来一天中的最后一个高峰。前面开始堵车,袁木慢慢地跟在18路车后,柳小蔓坐在副驾上,cd正播放张学友的《纽约的司机驾着北京的梦》,歌声忧郁而动听,让你的思绪飞向遥远的天边。等公交车的人很多,大家焦急地盼望自己的那一班车。18路一靠站,人们蜂拥而至,你贴着我的背,我挨着你的腚往上冲。一个小平头将指头插进前面胖子的裤兜。柳小蔓叫声:“小偷!”,随后紧张地捂上嘴。袁木探头望了眼,挨着18路把车刹死,“噌”地跳下去,一个箭步窜到跟前,扣住平头的肩膀,“请把钱拿出来!”
“什么钱?”对方一瞪眼,挥拳砸向袁木鼻梁。袁木在大学练习过散打,没想今天用上了,说时迟,那时快,他脑袋一偏,闪过拳头,一把捏住对方腕部死穴,拧麻花般拧他的胳膊。那家伙疼得“哎哟”直叫,蹲倒在地。袁木喝令他交出钱包,忽然感觉头顶一沉,被什么狠狠地击中,惨叫一声栽倒在地。这时,又冲上两个家伙对他拳打脚踢。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可没人敢上前劝阻。柳小蔓哭着喊着去拦挡,被人飞起一脚,踹出半米开外。胳膊火辣辣地痛,洁净的裙子沾满尘土,小蔓嘤嘤抽泣,向袁木慢慢爬去,透过模糊的泪水,她看见鞋底雨点般落在袁木身上。他们边打边骂,“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事,让你多事……!”小蔓去抱一个人的脚,又被甩出老远。几人发泄完毕,吼声“撤”,一溜烟跑了。
这时,几个妇女走过来:“快到医院,年青人,这世道,少管闲为好,连警察都护着他们,咱老百姓管得了吗?”
小蔓强忍疼痛挪到袁木身旁:“你—你怎么样?”
袁木咬着牙,抬起头说,“没事—你呢?”血,从他的发丝流出。小蔓摇摇头,泪哗地出来了。
小蔓扶着他一瘸一拐地拦辆的士,直奔人民医院。由于伤口太深,又是头部,医生要求他住院治疗。袁木让她回去,小蔓说北陵你又没亲人,我走了,你夜里有事怎么办?袁木苦笑道,你在这,我当然高兴,可我心里过意不去。小蔓道,你都这样了,还说这话,我今天也不睡了,和你聊聊天。袁木说,行啊,我给你讲故事,讲一代枭雄项羽、讲西方怪才尼采。
侯业兴亲自带人到医院看望袁木,请专家给他复诊,把他调到高级病房。侯总吩咐手下,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饮食,费用全额报销,并向集团各部门通报表扬。老总安排完,使个眼神让他人出去,低声对袁木说,傻孩子,毕业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单纯?以后碰上这种事,一定躲远点,上次郑州街头,几名匪徒把一名见义勇为的大学生当场砍死,这都是血的教训,“出门在外,首先要保护的是自己,别那么傻!”他叹口气,站起来说你好好养伤,我叫人轮流照顾你,我走了。
侯业兴的话袁木一句都没听见去,他现在心里装的全是小蔓,她昨天也挨了几脚,又彻夜未眠,不知现在咋样。他忍了又忍还是拨通小蔓的电话,问她何时起来的,身上还疼不。小蔓低声说在自习呢,我就擦破点皮,你注意疗伤才是,我晚上要给兮兮补课,明天去看你。
马惜晶见小蔓手上缠着纱布,问她怎么回事。小蔓将前因后果讲了。马厂长撇撇嘴,你俩这样可不行,以后要改,若不然,吃亏在后头呢。小蔓说,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偷东西,袖手旁观哪?马厂长道,对,就是要视而不见,你们还太年轻,慢慢就知道社会的深浅。我明天去看看袁木,劝劝他,吃一堑长一智啊。
第一次给兮兮补课,得先消除孩子的抵触情绪。柳小蔓给他讲了两则希腊神话,听得小家伙眼睛瞪得溜圆,缠着她继续讲。柳老师告诉他,故事多得是,你好好学习,以后每晚都给你讲。兮兮点点头,柳小蔓开始教他生词、造句。这孩子聪明,一点就通,两个小时收获不少。师生二人都很高兴,小蔓又带他打游戏、绘画。他欢快得象只小鸟,手舞足蹈叫个不停,把高处长都吸引过来,伸着头看个究竟。
补完课,已经九点,柳小蔓匆匆赶回江北。她住在郊区,哥哥出事后,每逢周末,外婆都过来陪她,昨天跟姥姥说了,让她买点好吃的。等小蔓到家,外婆已经熄灯,她没惊动姥姥,蹑手蹑脚地开门躺下。
次日一大早,小蔓把准备好的乌鸡、野山菌、当参放在瓦罐里,从七点一直炖到十点,香气扑鼻,让人垂涎三尺。她掀开盖,鸡汤金黄油亮,鸡肉一撕即烂,她尝尝,味道好极了。
外婆坐在门口凉风,小蔓过来蹲在她身旁,老人家很疼爱这丫头,拨弄着孙女的发际说,“这光阴哪—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你就成大姑娘了。”
小蔓边给姥姥捶腿边笑,“我长大不好呀,省得你操心哪!”
“好,好,不过你再大我也操心,女娃子嘛,什么时候,你有了人家我就不操心啦。”
小蔓脸一红,赶紧换个话题,“姥姥,我等会出去,装一半菜带走,中午你自己吃吧。”
外婆说,“好,你忙你的,多装点,我又吃不了多少。”
“没事的,你中午吃不了,晚上还可以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