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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品毒流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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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王光头在电视里演戏:“有观众说洋鬼子杀来,雷锋出口,人的内心越来越丑。难道雷锋精神真的越走越远吗?我觉得这话有些偏激,不信大家请往下看”接着,屏幕上黄老太颤巍巍地说,上午来了两个人,又送钱又给药,连姓名都不讲,“我老婆子碰上这事,要是不弄明白谁给的,死了也不能闭眼呀!”说着她拿出那50000元存折!光头大发感慨: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会变成美好人间,作为北陵的节目主持,我有义务弘扬好人好事,希望以点带面,给大家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有谁能提供类似新闻线索,有谁找到这两位活雷锋,请拨打86758618,“我们有价值千元的厚礼等着您。”

  牛大海乐呵呵地看着电视,嘴都快笑歪了,拿起手机向顶头上司侯业旺请功。侯部长对他的迅速成长极为赞赏,顺便告诉他,总部最近要派员来清理呆死帐,“能要多少是多少,实在要不到的就拉东西。”

  19、竹篮打水

  这几年公司发展飞猛,管理却跟不上,仅北陵公司呆死帐就有800多万,有的是康康经理和客户狼狈为奸,找理由私了;有的是商家亏损,死脸皮耍赖。前些年,侯老板财源滚滚,每天进帐数百万,也无心顾及。现在效益下滑,一看还有这多钱没收回,他把财务部长叫来狠狠骂了一顿,下令半年之内清缴三千万,否则司法伺候。这些副总、部长没有一个屁股是干净的,老侯心里有数,警告他们:“随便查下去,都得到号子里蹲十年。”毛部长不敢怠慢,急聘地痞二名,律师一对。讨债可不是谁都能干的活,能文会武才行,答应给他们10%的提成,兵分两路,奔赴全国。

  北陵公司是汤文和陈彪第一站,袁木陪他们跑了两家客户。糖酒公司濒临倒闭,以货抵债,陈彪押回来两车过期香烟。大债主田老板和牛大海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勾当,早在三个月前就拎钱走人、杳无音信。如果把牛黄牙扔进油锅炸两滚,这老家伙肯定能吐出实情。一百多万自然生还无望,陈彪再生猛也不敢动用私刑,他两眼贼光,问老牛怎么办,黄牙象谈判桌上的张作霖,两手一摊,无可奈何。 汤文是个文人,他弹下烟灰,说起集团的弊端,“这些都是小钱,现在公司漏洞百出。我上月从锦州回来,那厂投产半年,仪器、原料频频被盗,厂长恼羞成怒,叫人严防。逮住一个偷煤的,铁棍加凉水,把一个大男人活活整死,当地部门不干了,索赔六十万,经警进牢房,厂子也关了。陈彪在一旁恶狠狠地说,打死活该,这些人就是该杀该剐!

  汤文说,既然这边没希望了,明天就到阜阳,副食公司也欠不少钱。听说对方很有势力,不好惹。陈彪说怕个毬!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牛黄牙正想治治他,眼珠一转,有了,他面带微笑道,“是啊,咱康康怕过谁,我这边走不开,就不能陪你们一起去了,有啥事咱电话联系。”

  王光头打来电话笑谈:你们无名英雄做得好呀,台里的电话都打爆了,今晚要亮底牌了,小心你的奶粉被抢购一空!牛大海哈哈大笑:这还不是您的功劳,改日好好请你!

  18点正,大家集中在会议室看王刚的节目,这伙计还是那副熊样,一颗肉蛋寸草不生,镜片掉到鼻尖上,目光从镜框上方窥视众生。他稳坐钓鱼台,心不虚,脸不红,大言不惭地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热心观众的帮助下,我们终于找到活雷锋……“康康是大家的标杆,希望有更多的企业、个人伸出援手,扶助弱势群体。我们老百姓也要多支持象康康这样的公司,水林之源,良性循环,只有这样,社会才能成为一个和谐的整体……”

  听得袁木鸡皮疙瘩骤起,身子都想往桌底下溜。这电视是不能看了,可怜的观众还蒙在鼓里,夸光头一身正气,康康造福于民,以后进超市,什么伊利、蒙牛靠边站,首选康康。这时,姬佳欣打电话向他报喜,说要调南园分理处当主任了。袁木夸完她年轻有为,又戏谑道,“老实交待,是不是局长爸爸使的劲?”佳欣“呸”地一声,“别门缝里看人,不理你个王八蛋了,别人正向我敬酒呢!”手机“啪”地挂了。袁木撇撇嘴,后悔自己话太直,本来还想让她给小蔓找个事呢,改日再说吧。袁木向几个单位推荐过小蔓,还带她去了两家商贸公司,可她总见不惯生意场上的伎俩,干不三天就辞职,说自己不适合功利性的单位,能找个远离商界的最好。袁木左思右想,也许佳欣能帮忙,但要看时机,别事办不成还砸了醋坛子。

  袁木盯着电视想心事,牛黄牙从里间出来,冷笑道,这两条狗腿子在阜阳栽了吧,我就知道有戏看!

  原来,阜阳副食早已改制,原来的领导各奔东西,被几个混球接下来,当然不认这个帐。陈彪这几天白忙活,憋了一肚子气,豹眼翻滚,说父债子还,你是承接人,这个钱就得找你要。对方称霸一方,哪吃他这壶,说你他妈讨饭走错了地方,给老子滚!陈彪骂骂咧咧出门,说咱走着瞧,不要回你这钱,爷爷头倒着走!没出500米,一黑脸端着茶过来,和陈彪撞个正面,杯子打得粉碎。黑汉骂句日你妈,挥拳就揍,陈彪举手相迎,还不到两个回合,旁边又冲出几个青年,舞着菜刀乱砍。汤文吓得苦苦相劝,业务员廖辉也吃了一刀。当警察赶到,陈彪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口吐白沫。

  牛大海闻听,心中窃喜,砍死你个###,你以为钱那么好要。他吩咐廖辉少掺和这事,“别影响咱的业务,我和老温联系,让他明天去交涉。”老温是当前阜阳的代理商,他当然不会因这去得罪恶棍,连狗都知道处好邻居,何况奸商。他象征性地到派出所跑一趟,向牛经理交差了事。

  四天后结案,几人纯属打架斗殴,各罚五十大板,此判明显有吃过黑钱之嫌疑。但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吃亏又奈之若何?陈彪骂完对方,骂康康,要回莉州疗伤,集团赔偿我损失,老子不给你卖命了。

  20、侯董偷奸

  汤文一看要帐不成反落一身骚,也借故返程。把要帐比作要脑袋,难哪难!毛部长气得大骂,另换人马。大家吸取陈彪的教训,能要多少是多少,千万不能把性命搭上。据说,近亿坏帐讨还廖廖,过期食品、破旧电器倒拉回不少。侯业兴思前想后,还是放毛小武一马,自己有不少把柄在这奴才手里,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且这狗仔日后还有用处!

  老侯想起公司的事就烦:为扩大规模,去年相继投产矿泉水、方便面,以为只要贴上‘康康’的牌子,产品就好卖。可最后却落个劳民伤财,血本无归。整个管理令人担忧,从生产到销售,没一个环节让人放心的。几月前从德国引进一条生产线,运转不到十天就稍息,再找供应商,早人间蒸发。那几千万的设备等于一堆废铁扔在那。外地分厂和当地关系更是个大难题,象银川分厂,和当地另一乳品公司,由同品竞争,到人身攻击,打架斗殴家常便饭,差点引发民族矛盾,康康公司只好关门大吉。还有锦州事件,这都是活生生的教材。北陵这三条生产线,只所以和马惜晶共建,主要考虑她是当地人,能解决不少实际问题。但他心里还悬着,这是在省城,搞不好等于引火烧身。

  后来,一切井然有序,侯业兴这才吃颗定心丸。暗想这女人还是块料,和她的关系也就一日千里。马惜晶也想开了,聊聊天,喝喝茶,两人就玩到床上。也不知她在哪练就一嘴好活,把老侯吹得飘飘欲仙,差点学了螳螂,干完就死。侯业兴想着想着,下面就有了反应,欲望这东西是硬的,来不得半点虚假,他操起电话约惜晶到扬子酒店。

  侯业兴不愧社会精英,虽年已不惑,不管干啥都走在时代前列。偷情这档事也讲个浪漫情怀。他不会象饿狼一样,见面就干。培养性趣如煨老汤,要小火慢炖吃起来才香。马惜晶肤白皮嫩,颈上一条金丝带,韵味十足、风情万种。侯业兴暗叹尤物啊尤物,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象初恋的小男生。马惜晶也回到18岁,躺在兴哥的腿上,搂着兴哥腰,先是脉脉含情,后是眼流风骚。一位要吻,一个欲逃;一个扒衣裳,一个假不脱。只听两人嘻嘻哈哈、咯咯啦啦,从沙发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抱到被窝。晶妹遮羞布掉了,馒头也熟了。兴哥更是裤子落地,钢枪挺立。

  快乐的极至就是死去,当侯业兴这头死猪又回到人间时,已是下午三点。惜晶慈爱得象位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兴哥的下巴说:你睡着时象个刚满月的婴儿。“那你是什么?我奶妈?”说完,兴哥钻进她怀里,含住两颗水蜜桃,贪婪地吸吮起来。

  此时,在高达70度的烘干塔里,北陵厂工人面朝塔壁,拼命挥扫奶粉,喉咙冒火,汗水长流,和着粉尘进入眼底,擦把臭汗,抹把泪,继续干吧!为那每月800块钱。他们不知道,这还不够侯老板半顿饭钱、插一次的嫖资、睡情人的房费! 康康办公室里键盘响成一片,为了集团的宏伟大业,为了传说中的洋楼和小车,奋斗奋斗再奋斗!会议室里正在为侯业兴歌功颂德,小小面粉厂能有今日,全靠董事长。听众景仰地追慕着自己的老总,他浩然正气、挥斥方遒!

  他们不知老总此时正搂着厂长颠狂,两人发完情,卖完骚,惜晶问他一件正事,你想让我嫁人不?有个男的对我穷追不舍。侯业兴皱皱眉。惜晶理由很充分:中国有句古训,“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刚好你给不了我名份,我也得找个人嫁了,以遮人耳目。“爱我就偷我,既刺激,又保鲜,岂不妙哉!”老侯把她搂得更紧,神情寥落,喃喃地说我舍不得。惜晶说那男的快50了,能动我几下,我还不是你的人?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暗骂:什么舍不得,连陪你七天,看你烦不烦?你需要我的色,奶奶图你的钱,各投所好。

  两个光屁股抱在一起,东拉西扯直到日落。兴哥讲起插队下乡的事,提起袁木的爸,“我今天能陪你在这睡觉,还多亏他爹,要不是他给我抓药,估计我坟上的树都有你腰粗了。”惜晶心头微微一颤:是吗?你和袁木有这关系,我怎没听说过。“咳,这孩子,没有我哪有他呀!”

  袁木的父亲袁卓华,结婚几年膝下无小,把老爷子急的,又是请神又是赶鬼,儿媳妇的肚皮硬是不见动静。老头子拍桌子砸板凳,指母鸡骂他娘,说你怎对得起卓华死去的母亲,她可只有这一根独苗!小媳妇陈露天天以泪洗面,就是不知道去医院。这也难怪,在那鬼不下蛋的穷山沟,哪有什么孕检一说?后来,侯业兴来了,自那次病愈之后,和袁家也有了感情。当队长的袁卓华对他不薄,不让他干重活,有点好东西拿出来一起吃。

  一天,侯业兴把袁卓华拉进屋,低声说华哥,你们多年不育,不见得是嫂子的事,有可能出在你身上。这话戳在袁卓华脊梁骨上,他脸刷地拉长了,说小侯,我可没亏待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嗯,老母鸡下不了蛋,没听说找花公鸡算帐的。小侯拽着他袖子,神情鬼诡道华哥,正因为你对我好,我才给你出主意,要不,我管这闲事干毯?我有一朋友,治这很灵,你要不信就算了,说罢摆摆手。袁卓华得子心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看样子这家伙也不象胡扯。他将信将疑地坐下,说你要是能让我姓袁的来个胖小子,那你就是我袁家的大恩人,我儿就是你儿,最起码认你当干爹。侯业兴卟哧笑了,说你别急,我立马回去办这事。

  几天后,侯业兴带来一小瓶无色液体,让袁卓华每天喝两盅,“这是秘方,绝不可浪费半滴,要想效果快的话,你再配些辅药,”小侯说着掏出张单子,只听他念道:肉桂6克,公猪精液半钱,牛鞭垢一勺,狗肾10克,马尿…… 袁卓华皱着眉听完,说尽是些稀奇古怪东西,那—那牛鞭垢是啥?侯业兴对他解释一番,说这是治病,你忍着点。又凑他耳旁低语道,服药期间切忌同房,否则前功尽弃。血气方刚的卓华睁大眼睛问,要吃多长药?侯业兴奸笑:“十天,就十天!”袁卓华说我刚学大寨回来,还没过足瘾呢,又让我挨饿啊!?侯业兴两手一摊,说吃药不忌嘴,跑断先生腿,你要是不听良言相劝,没有药效,可别怪我。袁卓华一拍他肩膀,“为了将来有个扛犁子的,我憋着吧!”

  袁卓华让副队长带领社员修梯田,他寻遍前村后店,费三天功夫,才凑够药材。老婆问他怎么啦,他怕媳妇笑话,装出一脸苦相:我的腿风湿又犯了,这是别人给的方子,晚上你不能碰我!前几天,他还受得住,第7天看见老婆硕大的奶子,真想冲上去干一把,忍了又忍,干脆卷铺盖睡在厨房,用他的话说“眼不见吊不馋!”

  最后那晚,袁卓华阴裆里万马奔腾,折磨得他无法入睡,又没表,不知时间。他盼啊盼,盼到公鸡破啼长鸣,袁卓华一跃而起,踢掉被子直接奔赴战场。那次他射的足足有两酒杯,快感冲上头顶,嘴里不断嚷嚷:儿呀,真过瘾!为了你,我容易嘛?

  侯业兴讲得眉飞色舞,马惜晶拧着他的耳朵笑,“你怎么那清楚,是导演还是摄影,你跟在他后面录相啊?” 姓侯的朝她胸部揪一把,奸笑道这是老袁亲自给我说的,“你不知他那时对我有多好,一晚上干几次都给我汇报汇报。”

  “后来,袁卓华天天逮着老婆的肚皮看。没多久,她真有了反应,对着猪槽吐酸水,歪着脑袋叫头疼。根据邻家大嫂判断,八成是有了。袁卓华这才对家人讲实话。老爷子高兴得牵着我的手,是说不尽的好话。还不到九个月,袁木就来到世上,虽然早了点,但是个带把的,全家那个乐呀,恨不得把我竖个牌子供起来。满月吃喜面时,我和族上的长老并列上席。老爷子说侯先生,你有学问,还是你给孩子取个名吧,我沉吟半响,说他五行缺木,取名木子。”

  我回城后经常去看他们,也很疼爱这孩子。当时,他爹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来袁木能进我们厂当个工人。那会儿我是面粉厂的采购科长,我拍拍胸脯,“这个你放心,等我当了厂长还不是一句话。”

  等我当了厂长、董事长,袁木也长大成人,高中毕业考上大学。这时的大学生已多如牛毛,能找碗饭吃就谢天谢地。我让他毕业到康康,“有我在你一辈子都不用愁。” 可这孩子不听,说靠人吃饭没意思,跑到澳柯玛卖冰柜,辛苦不说,也挣不了俩钱。他爹到青岛去过一趟,见儿子又黑又瘦,破衣烂被,八个人睡一房间。老袁这个气呀,在小饭馆里,指着袁木鼻尖骂,“你受罪活吊该,可不应惹董事长生气,多少年亲戚都快让你搞崩了。”他还是闷声不吭喝面条,老袁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茶饭难进,回家就病倒了。他留下话,袁木不跟他侯叔干,也别想再见到他亲爹。母亲在电话里哭着嚎着,象针一样扎在袁木心上,他别无选择,扛着行李来到康康。

  21、骚人露骚

  马惜晶给袁木打来电话:“搞半天,你和董事长还有这关系,要学会利用,对你将来有好处。”袁木正陪佳欣逛街,听见这话心里很腻歪,靠着别人,当官发财了又怎样,还不是玩家手中的陀螺,控制在别人的股掌之间。马惜晶劝了半天,又问,上次买纺织厂的办公楼花了多少钱?袁木告诉她四百多万。马惜晶咂咂嘴,说这里面水分不少,我上次听谭厂长说能卖380就不错了。袁木心里当然清楚,这些狗日的,不管喝多少尿,提到钱都会特清醒。别的姑且不说,仅广告费和促销费,牛大海去年贪得就不下二十万。想想那些为了屈屈几百元,在车间没日没夜干的工人,不由得想起马克思的名言:资本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里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姬佳欣在旁边掐他手腕,“怎么,那女人一给你打电话,就没完没了,老实交待,是不是另有隐情?”袁木被掐得呲牙咧嘴,解释了半天。佳欣才饶过他,说前面是我母校,咱进去看看。北陵二中是全国名校,门口有伟人题词,校内是楼台亭榭、花香鸟鸣。两人找条石凳坐下,天上冷月犹如受伤的姑娘,在林间洒下斑驳的泪痕。佳欣搂着袁木的肩膀,还提刚才那事,“好象那婆娘挺喜欢你啊,有事没事就给你打电话,还为你前途着想……”

  袁木一把揪住她的鼻子:“我让你胡说!”

  佳欣憋得吱吱唔唔,使劲挣脱袁木,脸胀得通红,连声咳嗽:“你,你是不是心虚?”

  袁木一绷脸:“你瞎说啥,人家孩子都快有你高了。”

  “姐弟恋呀,现在很流行这个。”

  袁木转过脸,不理她。佳欣见他生气了,自感理屈,跨过来骑他腿上,搂住他脖子撒娇:“好好好,我说错了,我是一个屁娃娃,你是一个真君子!”袁木卟哧笑了,用手拨弄她的秀发说,哎,你有时候真傻。佳欣嗯了声,低低应道,“我好冷,木!”说着身子往他怀里钻,嘴儿压在他唇上。闻着她沁人芳香,袁木不由得紧紧抱住她,佳欣温热的气息撩拨着他的神经,丰硕的胸脯令人浮想联翩。袁木有些激动,香舌入口,下面也有了反应。袁木心里一个劲地打鼓:千万别让她发现了,多难堪哪!可怕鬼就有鬼,只听佳欣娇嗔道:你真坏。袁木不知所措,嘟囔着我坏啥?佳欣把手移到他下身,嬉笑着附在他耳根,“还不坏,它都昂起来了!”袁木臊得无地自容,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佳欣柔柔地说,这里真暖和,给我捂捂手。说着,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好硬……

  佳欣告诉他快要走马上任,到南园当小领导了,邀袁木到家里坐坐。袁木说你爸妈是不是要开堂审问,首次见老丈人我还挺紧张的。佳欣白他一眼说:别自作多情,我就说是同学。袁木道,大胆,你隐情不报,万一我是豺狼怎么办?佳欣笑道,豺狼不要紧,就怕你是色狼。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佳欣看看来电,眼珠一转,把电话摁掉说,我妈催我回家,走吧!袁木撇撇嘴:耶,看不出你还是个乖乖女嘛?佳欣一仰脖:那当然。说完拎起行包,屁股一蹶一蹶地走了。

  康康向黄老太献爱心的功劳不小,李副省长在一次会议上提及此事,要与会企业向侯业兴学习,多些社会责任、少点自私自利。侯董很高兴,打电话给牛大海,夸了他几句,“搞业务,就应该放开思路,花小钱,办大事。”老牛崩提有多兴奋,来康康多年,侯总还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趁领导心情好,他把买办公楼的事汇报了。董事长在兴头上,也不在乎这两个,满口答应。牛大海心里美滋滋的,在康康干就是好,只要面子上的事做到位,捞再多的钱都没人问,比那些贪污十万二十万,就胆战心惊的官员强多啦。他告诉袁木挑个好日子把公司搬过去。

  这事容易,一个电话过去,搬家公司上门服务。袁木上街买了两盒碧螺春,一套资生堂化妆品。听佳欣说她爸不抽烟不喝酒,就喜欢品茶;“妈妈虽然快五十了,还爱臭美,化妆、美容,每天必不可少。”

  袁木跟佳欣上了二十八楼,她爸正在看报,见来了客人,淡淡地打声招呼,让袁木坐下。一位中年妇女从里间走出,皮肤细白,仪态优雅,一看就是官夫人。她妈妈倒挺热情,让保姆又是端瓜果,又是拿饮料,问袁木师出何门,业从哪行。佳欣见袁木有些拘紧,在一旁叽叽喳喳圆场子。

  姬夫人很知理,饭碗一丢,就拉着老伴出去散步。袁木长嘘一口气,姬佳欣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眨巴着眼睛问,你紧张坏了吧?袁木摸着她的手说,你爸不愧是当官的,在单位肯定很多人怕他,这么严肃。佳欣摇着脑袋说,有那可怕吗,我可不觉得,平时还跟我赌大压小呢?走,参观参观我的闺房,说着,牵着他向楼上跑去。

  推开门,袁木夸道:“果然大家闺秀之香阁,漂亮整洁!”雪白的墙上挂着油画,地上铺着彩绘地毯。佳欣得意道,“感觉舒适吧?来,到这儿上小酌两杯。”阳台足有半间屋那么大,装修得金碧辉煌,上面吊着彩灯,四周配有音响,酒柜里琳琅满目,一张小方几,四只高脚凳,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北陵的夜景一览无余。袁木嘴上嚷嚷:腐败腐败,你把酒吧开到家里来了。佳欣拿出两只高脚杯,一瓶轩尼诗。袁木去夺她的酒瓶,说你真准备开怀畅饮哪,你敢,我还得注意点呢,第一次进门就狂饮,你爸怎么敢把两个酒鬼撮合一起。佳欣捂住瓶子,说放心吧,他们研讨你去了,我已下令,让他们晚点回来。袁木斜睨佳欣,揶揄道,害,看不出,还小鬼当家唻!“那当然,我是一家之主,别看爸爸在外面威风,在家里他得听我的。”

  “咣当”两杯相碰,佳欣笑魇如花,“你行个酒令,咱热闹热闹。”“一杯美酒甜如你!” 袁木仰脖下去,喳喳嘴道,这玩意怎么跟驴尿似的。佳欣又好笑又好气,跺脚呲牙,挥动粉拳直取袁木首级。袁木手护当门,想逃过一劫。哪曾料最毒妇人心,你不是说酒是那个吗,来,驴尿三杯!

  三杯下肚,袁木受不了,双手作揖,央求换国货。见他满脸的苦相,佳欣放他一马,拿瓶“长城”干打开。佳欣满脸绯红,端起酒一碰袁木杯子,“说,这杯为何而干?”袁木眼球骨溜溜乱转,说为你的诡计得逞?新官上任?佳欣头摇得象波浪鼓,嘟囔着,不不不,为你是条花斑狗,为花斑狗得到我父母的认可。袁木那个恨哪,恨不得揪掉她那两片红唇下酒。佳欣摇头晃脑继续演讲:我妈妈说你这人不象土匪、骗子,智商应该不为负数。虽然工作不怎么样,但等我们成了,我爸会帮你。袁木咧嘴道,怎么,我的一生,你妈几句话就定了?眼中还有没有广大贫下中农?佳欣一挺胸:“你敢?”

  斗着嘴,猜着谜,两瓶酒完了,他们也晕了。佳欣把凳子移过来,斜靠着袁木,嘴里喃喃有词,你醉了,我醒着,你是我的大宝宝。袁木搂着她象搂只花枕头,柔软绵弹、香气怡人,举目远眺,繁星点点,街灯闪烁,南河路犹如一条蜿转银蛇,随江而去。

  佳欣说她头晕,要到床上躺会。她打开小桔灯,屋里立即充满柔情暖意,两人抱着吻着滚上床。袁木边亲边说,你舌上的酒味真香。“那就多吸会儿,给我解解酒,”她回吻着,轻轻解开外套。里面内衣薄如蝉丝,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象两只热气腾腾的香肉包,让人垂涎。袁木热血上顶,一把掀掉她的短衫,犹如饿狼扑了上去。佳欣娇喘息息,腰部扭动,屁股上顶,恨不得把他吃了。袁木热血贲张,心往嗓子眼里跳。这时,佳欣把皮带松了,哼唧着去摸他,顺手按下开关。灯熄了,屋暗了,漆黑一下惊醒袁木,血淋淋的场景在眼前一闪: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万万不可!

  项超,这位袁木的乡邻,凭借叔叔关系,当上城里的警官。这条黄皮狗入行不到半年,就把高中同学杜芮给睡了,这倒不说,三个月之后,他不顾恋人的苦苦哀求又一脚蹬掉。后来,杜芮回乡嫁一屠夫。邱勇新婚之夜发现了秘密,他满腔欢喜化为铁拳,威逼之下,杜芮坦白了奸情。邱新郎向来视处女为生命,最不能容忍男盗女娼,何况赤裸裸的行径竟发生在老婆身上,简直是奇耻大辱,枉对祖宗!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常常是边打边骂。杜芮以泪洗面,懊悔不已,恨完自己恨项超,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一切都是他做的恶!邱勇说:要我饶你也行,除非叫那人从这世上消失,我心头才踏实一些。

  一个风高月黑之夜,杜芮说男人不在,请项超来作客,项警官那个美呀:哼哼,霸占女人第一次,就可以享有她n多次,此话有理耶!他拿起电筒,吹着口哨就去邱家四合院,浑然不知自己正步步迈近阎王爷。项警官前脚刚进大门,一个影子窜过来,铁棒从天而降,他眼睛一黑,吭都没吭一声,轰然倒地。杜芮吓得浑身颤抖,哆嗦着问怎么办。邱勇命令贱货把录音机打开,他手持利斧象砍肥猪一样将项超大卸八半。可怜的风流鬼五官变肉酱,四肢成短棒,到阴曹地府也是缺胳膊少腿。邱勇还不解恨,一刀割下项超的阳具,剁成肉馅,让老婆拾好,“明天包饺子给老子补补。” 他们把尸骨用十个塑料袋封好,埋进院中的花坛之下。要不是修京九铁路发现骨髓,扯出此案,人们还以为项家那小子到深圳逍遥去了呢!

  袁木从小就认识项超,有段时间还对这位英俊的大盖帽很羡慕。在得知真相后,他大为震惊,从那一刻起就给自己立下规距,不到洞房花烛,万不可对女方轻举妄动。今天一时冲动,差点酿下大错,想起项超那血肉模糊的肢体,袁木不由打个冷颤。他停下手头活,迅速从佳欣身上翻下来。佳欣正沉迷其中,准备接受洗礼呢,袁木嘎然而止让她大为惊诧,问他怎么了。袁木皱皱眉,说脑袋疼。佳欣说我有药,一骨碌爬起来,开始翻书柜、扒抽屉,瓶瓶罐罐掀个遍,也没找到康泰克。袁木心想不如将计就计,考验考验她,他故作痛苦地在那哼哼。佳欣端来一杯白开水,说你在这躺着,我到楼下给你买药,然后,一阵风似地飘出去。

  一股暖流涌上袁木心头,爱情之花让他感到生活如此美妙,感谢上帝,让我遇到如此漂亮体贴的好女孩。袁木脸上漾溢着笑容,他环顾四周,小桔灯好似玫瑰花开,墙上的蒙娜丽莎正朝他微笑。他见敞开的抽屉里有几个笔记本,袁木暗笑佳欣冒失鬼,记得她说过有写日记的习惯,呵呵,看这臭丫头天天想啥呢。

  里面记载的无非是些生活小事,这个过生日,那个办喜事的,袁木饶有兴趣的一带而过。可有一页引起袁木的注意:“今天我正和木头在母校玩,唐源打来电话,吓我一跳,好在大木头好骗,我说妈妈叫我回家,他就信了。这两人都让我喜欢,袁木英俊、多才;唐源活泼、奔放,这家伙和高中的何猛一样胆大,诳街时都对我又摸又吻的,虽然有些那个,倒也刺激。”袁木头嗡一下大了,他强忍着往下看:“我选择哪个呢?嗯,先玩玩再说吧,反正自己还年轻,趁着青春靓丽多交几个朋友,也不枉白活一场,至少可以给暮年添些美好回忆。”

  袁木的心象被无数虫子咬着,他血往上涌,紧咬牙关,又看一页:“今天我邀请袁木一起去舟山群岛,可他不去,这个大傻瓜,我一气之下叫上唐源。夜里,我们又住在一起了,想起来,他已经是我第三个男人了。没想到这个外表精瘦的家伙床上功夫如此刚劲,他花样还挺多的,边做边和我开玩笑,我都快升仙了,哪有功夫和他说笑,这个坏蛋!……”

  “啪”袁木一把将本子摔在地上,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五脏六腑往外翻腾,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倒在床上。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第一次恋爱就触礁了。原以为找到厮守终身的红颜知己,可……可,谁曾想,这个朝思梦想、金玉其外的女人竟是情场老手。她口口声声爱我、喜欢我,背后却隐藏着这多不可告人的无耻行径!直到现在仍在续演……

  防盗门开了,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姬佳欣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嘴里叫着,累死了,累死了!“木子,你怎么啦?你病……”躺在床上的袁木脸色铁紫、双眉紧锁,他一跃而起,目光喷火,象两把利刃直取她的心窝:“你的戏该结束了,咱们分手吧!”佳欣大吃一惊,慌乱地将药放到桌上,迷茫地问:“怎么啦?”

  “还装糊涂,唐源是谁?”

  “唐源?……”看见敞开的抽屉,地上的日记,她明白过来,发疯地扑在袁木身上,眼泪哗地出来了:“袁木,别离开我,你别走,我心里只有你呀!”

  袁木用力推开她:“滚,少给我演戏!”

  佳欣死命地抱住他的脖子,泪水暴雨般落在袁木脸上,声音悲怆:“原谅我,原谅我,我再也不了!”

  袁木想挣脱她,却被她牢牢地箍住、死死地压住,他梗了梗脖子怒吼道:“我被你整得还不够吗,我不想拾人牙慧!”

  佳欣大声哭泣:“我最在乎的只有你,我真的离不开你呀!”

  袁木痛苦地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啦,历史是无法修改的,你的所作所为我难以容忍!”

  佳欣伏在他身上嘤嘤地抽泣,良久才说,那些是我虚构的故事,“你知道我平时爱涂乌鸦。”

  袁木苦笑道:“我们不要自欺其人了。”

  “我的心好疼,你走了,我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说着,她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泪,从她脸上滑落。

  袁木眼睛也有些湿润,“你还有唐源,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别再提这个人,我发誓:一生一世只跟你好,行吗?”说完,她想去吻袁木的嘴唇。

  袁木下巴一偏,站起来:“我该走啦,只愿你走好今后的路,感情专一点,不要害人害己!”

  佳欣瘫坐在地,“嗷”地一声嚎哭起来,双手无奈地搂住袁木的小腿。袁木平整衣服,甩开她的双手,愤然跨出房门,听见后面有匍伏倒地之声,接着传来刺耳的尖叫。

  1、坑蒙顾客

  每天,袁木都能收到姬佳欣的短信,一条又一条地发誓改邪归正,请求宽恕。袁木的心伤透了,他回复道:情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希望对方是一张白纸,然后,用我的一生去描绘美好蓝图。

  这时,牛大海拿来一份传真,说平湖有个小孩,喝咱的奶粉上吐下泄,内袋里还有死苍蝇,家人闹腾得厉害,好象和报社有点亲戚,你亲自去处理一下。

  近两年,质量投诉节节攀升,每月都有好几起,有奶粉结块的、大肠肝菌超标的,还有头发丝、毛毛虫、鱼刺、老鼠屎等等,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如果把全国的投诉收集起来,估计开个脏物博览馆绰绰有余。

  袁木对牛经理说公司一大,什么事都出来了,不知厂里是怎么管理的?老牛牛逼道,现在厂里负责人都是吃猪粪长大的,要不哪有这么臭?想当年,我干厂长,从没出现一起质量问题,“不过,怨归怨,投诉还得好好安抚一下。西安有起类似情况没处理好,被新闻爆光,事情闹得很大。康康的声誉一落千丈,市场的头把交椅很快让给光明,要不是陆波和老板表亲,苟总非把他经理的帽子摘掉。”

  袁木打电话过去,是位姓李的女士:“我儿身体本来好好的,喝完你们的奶粉就拉肚子。”袁木问她有没有吃其他东西。对方一听火大了:“还吃什么?她早上只喝奶粉,啥都不吃。”袁木想说光喝奶粉不利于吸收。李女士连珠炮似的,“你们也别想耍赖,不给个说法咱走着瞧,北陵晚报我们有的是人。”袁木这几天本来心情就糟,也不想和她吵,他叹口气说,我马上过去!对方咣啷把电话挂了。

  袁木驱车前往,仔细辩认奶粉包装,确定是真货。他向女主人道歉,想把产品拿回去化验。那女人也见过世面,各种各样的骗子估计没碰过也听说过,手里攥着证据才有底气,死活不交那劣质品,说要不给个满意的答复,我就让你们到报上亮亮相。袁木问她想要多少,她一口咬定,“三万块,一个都不能少!”

  袁木说你这价开得太高了,等我向领导汇报后给你答复。李女士把他朝外撵,说给你两天时间,否则,请你们单位上光荣榜。

  袁木陪着小心,出了门,听李女士的意思,这事有些棘手。他很憋闷,不顺心的事接二连三,手机不停地振动,都是姬佳欣的号,他不接,短信水泡般冒出来。袁木呆着脸,皱着眉,想找个人谈谈心。朱发荣的电话没人接,可能又跑哪休闲去了;马惜晶吧,不行,今非昔比,不能节外生枝;单位里同事虽多,却没一个知心的。

  车子在东胜路缓缓行驶,袁木发现旁边有所学校,“北陵高等专科”。咦,柳小蔓就在这吧,前几天带她到“雪花”小学做补课老师,不知干得顺不顺心,要不打电话问问?他把车停在路边,拨通她的号码。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柳小蔓说下午没课,正洗衣服呢。袁木告诉她自己在学校附近,想进去参观参观,不知她有没时间?对方稍作犹豫答应道:行啊,我给你添那么多麻烦,来客人哪有不欢迎的。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位衣着素雅的女孩走来,她步子放得很慢,身子袅袅娜娜,边走边左右瞧。袁木迎上前笑道:“几日不见,你气色越来越好!”柳小蔓腼腆地笑笑:“是吗?”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袁木见她一副娇羞惹人的样子,顿生怜爱之心,问她在那小学干得怎样。小蔓轻声哼了一下,说还可以吧,每周就六节课,只是距离有些远,说着悄悄看袁木一眼,“工作的事让你操不少心,真不好意思。”袁木爽朗笑道,哪儿呢,不过打打电话、跑跑腿的事,最重要的是能给你帮上忙,我就开心。接着问她最近去黄大娘家没有。小蔓说前天去的,她一个老人真可怜。

  两人沿着花园小径朝前走,小蔓手托腮帮,话语不多,总是看旁边的花草,一副怕人的模样。袁木说你先在“雪花”干着,等有合适的工作再介绍给你。她感激地望眼袁木,小脸一红一红的:“算了吧,远就远点,不能再麻烦你了。”袁木笑道,咱都老熟人,谈不上麻烦不麻烦的,“我还有一事相求呢,听黄大娘讲你琵琶弹得不错,能否让我一饱耳福?”小蔓笑笑,摆摆手,“她老人家说着玩的,你别当真。”袁木再三恳求,说自己也有绝活:吹笛高手,想不想听?她不相信地眨眨眼睛:是吗,很久没听到悠扬的笛声了,你别骗人?“你看我象骗子吗?”袁木笑道,“就这么定了,改天咱好好切磋切磋。”

  街上微风轻起,柳小蔓渐渐离去,看着她飘起的衣角,袁木的烦恼也随风而去。车里迷漫着河南民歌“编花篮”。袁木豁然开朗,工作可以慢慢来,爱情嘛,失去的原本就不该是自己的。好在发现得早,陷得不算深,姬佳欣,bye—bye啦,愿你今生走好。

  朱发荣的手机回过来,问他有何指示,刚才在桑拿呢。袁木说大处长,在北陵这么久,你请我的多,我也该意思意思啦,晚上想请你坐坐,能否赏光?对方骂了句棰子,想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你说个地方,“我跟升达纸业的张总打声招呼就去。”

  两人在“天赐”酒馆坐下,袁木让服务员给多弄几个凉菜。胖子夹条醉虾咂咂嘴说,还是和你吃饭开心,朋友到底老得好,真情实意,其他人,什么张总李总,哪个请我不是有求于我?他问袁木最近咋样。听说和姬佳欣闹崩了,劝袁木慎重点,“女娃长得不错,老爸又是领导,上哪找这好的条件。”袁木喝下半杯啤酒,长叹一声说,表面上看,这些的确有诱惑力,但并不适合每个人。朱胖子开始言传身教,说你看我现在不错吧,天天在单位有人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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