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园飘香 第8部分阅读

    　　睦镏雷约悍缸铮诿藁u乩镒阕闱考楹苫ㄈ危帕盗挡簧岬鼗丶摇？闪暮苫a挥腥酥浪驮阱氤叩拿藁u乩镌馐苋绱舜蟮纳硖宕莶小6映せ挂晕苫ㄍ道粒苋ジ伤绞拢扇说酱φ遥业娇斐酝矸故保苫ㄅ钔饭该娴某鱿衷诙映っ媲埃映ひ豢矗裁炊济靼琢耍徒欣醇父雠と耍栈ず苫a映せ鹚俚匠〔拷苫u磺考榈氖赂嫠叱〕ぁ3〕ぢ砩厦蠲癖茄杆俑贤欢樱植νㄋ尾河实缢淖芑拥剿尾号沙鏊庖磺榭霰o浮e沙鏊鹆畋；ず孟殖。锹砩吓擅窬袄创怼

　　放下电话，场长觉得事情重大，和场办主任、工会主席、妇联主任一起跑步赶到一队，具体了解情况。

　　民兵将一队办完全隔离开来，队里的人除队领导和场领导可以进去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包括荷花的丈夫刘文义在内。

　　妇联主任已经将荷花撕碎的衣服换了下来，没有让荷花洗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将撕碎的衣服装在一个袋子里，等民警来交给民警，这可是证据。

　　经过荷花的陈述，强奸她的那个男人是大周村的，荷花认识他，知道他叫大水，这个大水平时爱到果园边来放牛，经常喜欢和女工人们找话说，多半女工人知道他单身，而且品行不好，好色，都不怎么搭理他，但他在放牛时从不会将牛赶到果树里放，牛绳从不离手。荷花对他的印象较深。另外的一个是上次她打的那个孩子的爸爸，荷花在队里见过他找队长说理。还有一个她不认识。但可以肯定他们都是大周村的，都姓周。

　　大周村是一个大村，有三百多户，有村民二千多人，一直和果园场关系处理得不好，每一年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纠纷。场部领导为此和他们公社、大队取得联系，多次协商，调解，结果都不是很好。双方主要矛盾的根源是大周村人多地少，多余劳力多，老一点的村民说果园场占了他们村的土地，造成他们没地种，温饱问题难解决，所以他们鼓励去果园偷，去抢。和大周村遥遥相对的是小周村，小周村只有一百多户，有村民四百多人。小周村靠近山，离果园场要远一点，人要稍微好点，主要原因是小周村和果园场有些工人是亲戚关系，挨着面子不好意思和果园场发生矛盾。但大周村和小周村自古是一家人，血亲关系更浓。小周村的人多半听大周村人的话。这样一来，就形成一股大的势力和果园场的一队作对。

　　整个一队工人得知是大周村的人干的，情绪受到极大的打击，个个满腔愤怒，都要冲到大周村把那个强奸犯抓出来毒打一顿。队长李贵喜毕竟是从抗美援朝下来的老班长，思想觉悟高，处事冷静，安慰大家要冷静处理，切勿莽撞行事，一定要等派出所的民警来处理。好说歹说总算说服工人，工人们无奈只有按照队长的意思办。

　　队长又吩咐晚上上哨的男工人，每人必须手里要拿一根木棍，要打起精神，注意防范，防止附近农村的人趁浑水摸鱼，到果园闹事，告诫工人们遇事要克制，不准离开果园场的土地一步。

　　队长叫来民兵连长安排给每个民兵发五发子弹，并再三要求只准朝天鸣枪，切勿伤人，不要将事情搞僵，搞恶化，一切事情等待派出所处理。

　　在晚上十点多时，派出所的两位民警骑着自行车来到一队队办。在妇联主任的陪同下，对荷花进行了询问笔录，将荷花能提供的现有证据，一一封存。民警中有一位是指导员，他和场部领导们，开会研究决定，此件案子，非同一般，是大案，影响力极大。为了不让犯罪分子闻风而逃，当即决定连夜抓人，三人都要抓，抓到以后迅速带回镇派出所突审，核实案情，再向县公安局上报，交给刑警处理。一切安排妥当，再就是落实如何进村抓人的事。

　　场长向民警介绍了大周村的基本情况，加之平时派出所也了解大周村的一些情况，对地形和村庄的布局基本清楚，布置起来比较容易。但场长担心怕村民不配合派出所抓人，出来阻止，聚众闹事，场面失控，到时人没抓住，又起新的事端。派出所指导员说：“不用怕，我们是人民公安。我们先找到村干部，和他们说明政策，要他们配合，如果他们不配合，我们就强行抓人。场长你多安排一些民兵随我们去，必须全副武装。我们也带有枪支，但是说明一点，尽量不要和村民发生冲突，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有命令绝不能开枪，我们的目的是抓犯法的人。”

　　场长又安排场办主任，迅速将嘎斯车开来，如果人抓到了，配合派出所将人押送到镇派出所。在一切布置妥当后，两位民警带领十名民兵趁着夜色悄悄进了大周村。

　　农村也没有电，到处黑乎乎的，村民有的早早就休息了，但大多数还在露天里乘凉。他们见一群背着枪的人，突然出现在村里，顿时慌乱起来，人叫声、狗叫声，乱成一片，有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好奇的站在一旁看热闹，有人趁机去找来队领导。村民都在猜测可能发生什么大事，民警和民兵个个全副武装，场面很吓人的，小孩子们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大哭起来。指导员找到一位村民，要他带路去找队长。一群人跟着那位村民左拐右拐的穿过几条村巷，找到队长家。队长已经接到村民的通报，正准备出门，抬头一看这么多背着枪的人，吓得人都站不住，好长一阵子没有反过神来，手脚都哆嗦着。这深更半夜，见到这样的场面，不怕那才怪。

　　指导员将队长拉进屋里，让民兵把村民隔离在队长院子外面，单独和队长说明来意，希望队长积极配合公安的工作。队长是位老党员，一听自己村里发生这样的事，满口答应一定配合公安的工作。但队长还提到，这个大水和另两位堂哥在村里很霸道，他们自家的人很多，光他们一个祠堂同笔派的就有两三百人，不好做工作，也怕他们不配合。指导员很肯定地说：“怕什么，我们是人民公安，我们是代表政府，政府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走，你带我们去，我看谁敢和政府作对。”

　　队长带着两位民警和十位民兵，还有一大群村民，朝村东走去。

　　第五章 77年果园的枪声 （2）

　　村东的村民还不知道村里来了这么多背着枪的人，得知派出所来抓人，个个惊慌失措，家家户户的都点亮了煤油灯，在村巷里到处围着一群群的村民，都议论纷纷。

　　队长将派出所的民警带到周大水的家门口，向派出所指导员介绍这是周大水的家，旁边的就是他自家兄弟的屋。他家族的房子基本上都在这一块。指导员马上安排民兵将这个房子包围起来，并且将围观的村民档在安全的地方。布置妥当，指导员就开始敲门，没有费什么力，门打开了，是周大水开的门，他见是派出所的民警，就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指导员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大水，你们找谁？”周大水将门只打开一半，另一半他用身子抵住，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我们找你，我们是镇派出所的民警，有些事要找你谈谈。”

　　“找我。”

　　“大水，把门打开，让派出所的同志进去。”队长走到大水的面前，厉声说道。

　　“我又没有犯什么，干嘛要让他们进来。”

　　“周大水，我是派出所指导员，我们有重要事要与你谈谈，希望你配合。”

　　“那，那进来吧。”周大水将门完全打开，让派出所两位民警进屋，随即也跟着进来两位民兵。队长没有进去，站在大门口抽着烟。

　　周大水的家是一间老宅院，一进门是一个大大的天井，天井的两边各有两间房，穿过天井，就是正堂屋，一扇厚厚的木大门，堂屋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放着一张元帅椅，在两旁也放着同样的八张元帅椅。香案上挂着一副毛主席的画像，堂屋的四周墙壁基本上是木板砌成的，上面雕龙画凤，古香古色。一看就知道这是大户人家。指导员看了看四周，示意周大水坐下。这时，周大水的父亲母亲，还有兄弟姐妹，一共有十一人从不同的房间走出来，看到堂屋里来了公安还有背着枪的民兵，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全然不知周大水已经犯法。周大水的老父亲走到指导员身旁，问道：“同志，你们找我家大水有什么事？”

　　“你是他的父亲。”指导员对着周大水的父亲说。

　　“是的，你们是……。”

　　“我们是镇派出所的民警，我是指导员，是这样，有一件案子，需要你的儿子周大水去我们派出所协助调查。我们现在就要将他带走，希望你们配合。”

　　“案子，我家大水可没有犯什么法，同志，你们要搞清楚。”

　　“老同志，我们党的政策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是从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况且，我们只是向他了解一些情况。如果与他没有关系，我们会送他回来的，你放心吧。”

　　“大水，你当着派出所同志的面说说，你都干了什么事？”

　　“我什么也没有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水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干过一样，很平静地说。

　　“同志啊，你们都听到了，他什么也没有干，你们就不要带他去，他明天还要放牛呢？”大水的父亲也觉得自己的儿子没犯什么，极力和派出所的民警解释。

　　“老同志，我已经和你讲清楚了，我们是奉命令来找周大水的，希望你们全家配合，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好吗。民兵，过来，将周大水带走。”

　　“是。”两个民兵疾步上前，将周大水的胳膊扭住，押着他准备往外走。

　　这时，周大水的兄弟姐妹围了上来，不让民兵将大水带走。指导员一看这场面，就大声吼道：“你们要干什么？全部靠边。”

　　“不让你们走。”

　　整个堂屋里争吵不断，场面混乱。队长在外面见里面吵了起来，就快步走进来，大声对大水的兄弟姐妹们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敢围攻政府，太胆大包天了，让开，快让开。”队长将他们一个个推开，让出一条路，就推指导员他们快走。

　　“抓人啦，派出所抓人啦。”周大水的母亲倒在地上大叫。

　　“叫什么，派出所只是了解情况，又不是拉你家大水上刑场，瞎叫瞎叫的。指导员你们快走，这里就交给我来处理。”队长将他们全家都拦在堂屋里，催指导员他们快走。

　　站在外面的村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占出来阻止。指导员很顺利的将周大水带出了村庄。指导员看了看身后，在稻场上还有很多人没有散开。为了防止周大水逃跑，指导员就将手铐将周大水铐住，自己走在最后，密切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指导员一行人很快将周大水带到一队，坐上嘎斯车迅速往宋埠赶。

　　经过派出所连夜突审，周大水很快承认自己强奸荷花的事实。并且还主动交待了他是和自家两个堂哥一同去的，本来是给堂哥助助人势，教训下打他侄子的人，自己见女工人姿色诱人，就动了邪念，强奸了她。两个堂哥先还打过女工人，并看到他脱女工人的衣服，第一次强奸时，他们都在现场看到了，他们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周大水说自己不知道那是犯法的事，很后悔。

　　这是派出所建所以来，办理的第一件强奸案。所长觉得案情重大，天一亮，就用电话向县局汇报了案情，并还就相关情况通报宋埠区政府。两级领导当即下令，严查到底，将剩余两个同案犯，迅速抓捕到位，移交县刑警处理。还强调要加派武装民兵去支援果园场，防止大周村村民闹事。

　　中午，指导员又带领民警和民兵到大周村，将正在地里出工的周大水的两个堂哥，周大山和周大河抓走。当时在地里干活的村民不多，见民警和民兵都带着枪，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眼巴巴望着他们被抓走。

　　指导员他们一走，有村民迅速回村里，将周大山和周大河被抓走的事，告诉他们家里。三家人一听，觉得他们肯定犯了什么，估计是打了果园场工人的事，昨天和今天抓人的事，肯定是果园场叫派出所来抓人的。果园场的工人打了自家的人，没有人管，自家人打了果园场的工人就让派出所来抓人，这很不公平，个个很不服气。于是，他们家族里的长者，就将在地里出工的自家人，一个个叫回来，商量马上到果园场要人。二百多人聚集在自家祠堂里，吵吵闹闹。

　　大周村队长见地里没有人做事，就知道情况不妙，迅速回村里，看见祠堂聚集着那么多人，就找到其中的长者，将他拉到一旁做工作，说：“大爹，你不能怂恿他们到果园场去闹事，那是国营单位，你有事找大队和公社。”

　　“找他妈的x，只准果园场打人，不许我们打人，还抓我家的人走。我们就要去。”长者脾气很大，根本不听队长的话。

　　“大爹，你是年纪大的，你应该分得清好与坏，他们的确做了违法的事，我听派出所的指导员说，大水，犯了###，大山和大河还在现场看到啦。”

　　“我不相信，犯什么###，是果园场说的法，我们一定要去，你走开。”

　　“大爹，你听我的，你们这样做也是违法的。”

　　“违什么法，违你的法。你走开，你再不走，我要发脾气啦。”

　　队长见长者一意孤行，没有办法，转身走开。他要到大队去将这一情况向大队领导汇报，寻求解决方案。

　　在长者的带领下，二百人分别拿着锄头、扁担、充担（农村挑谷子和麦子用的一种工具，中间是木头，两头是尖尖的铁）、铁锹、木棍等工具急冲冲赶往果园场一队。第二华人书香吧 bsp;第五章 77年果园的枪声 （3）

　　二百人急冲冲赶到一队的果树边，他们没有马上冲过分界线，只是分散地站在中间的机耕路上。一队工人见到这场面，个个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很怕他们冲过来，只站在果树边看着熙熙攘攘的村民。负责协助照看果子的四位民兵，马上拿起枪，站在有利的位置上，注视着事态的变化。有工人就马上回队里报告情况。

　　村民中的长者，这时就站出来，对工人们说：“你们，赶快把我家的三个人放出来，否则，我们要冲进去。快点……。”

　　一位民兵站了出来，对长者说：“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国家财产，你们敢进来。你们要找人，到派出所去找，他们三个人犯了法，关我们果园什么事。你们马上退后。”民兵动了动背在身上的枪，提醒村民如果谁敢冲进来，将会用枪对付。

　　“你算什么，你不配和我说，叫你们的领导来。今天必须把人交出来。”

　　“对，必须交人，必须交人。”村民们异口同声的喊叫着。

　　“走，冲进去。”有村民在人群中起哄，在组织村民越界。

　　“你们谁敢。”四位民兵已经将枪握在手里。

　　“你们还敢开枪，打呀，开枪呀，打呀……。”村民的情绪很激动，有村民已经冲到果树边，正准备用手摇果树。果树上的果子基本成熟，如果被摇下，就不值钱。几个工人急忙赶过去阻止。村民根本不罢手，使劲摇着果树，树上的果子一个个纷纷落地，地上顷刻间满地是苹果，村民们还用脚踩，用脚踢。局面已经失控，民兵们在没有领导的指示下，扣动扳机，朝天鸣枪。没有一个村民停止举动，二百人猛地冲进果树里，有的用手摇着树，有的用铁锹劈着果树枝，有的用木棍瞎打着果树，有的充担乱打着果树。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工人们拼命地拉扯着村民们不要毁果树，这是国家财产。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听得进去，一路朝果树里面冲去。

　　民兵们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局面，多次鸣枪没有效果。有民兵就冲上去，拉着领头的长者，往旁边走。其他的村民以为民兵要打他们家族的长者，有几个年轻的后生，就拿着铁锹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用铁锹猛拍了一下那个民兵的头，民兵头上马上流出鲜红的血，血顿时染红了民兵白白的衬衣。民兵没有到下，他松开长者，对长者说：“你快叫他们停下来，这是国家财产，你们不能这样做。”话还未说完，又一根木棍打在民兵的头上，民兵倒在地上，手中死死地抱着枪，又是木棍、铁锹、脚，拳头，一起打在民兵身上，民兵已经被打晕了，其他民兵见村民集体殴打民兵，纷纷冲了过来，又朝天鸣了一枪，根本没有人听到，一位民兵将倒地的民兵迅速扶起，将他的枪背在自己的肩上，迅速把受伤的民兵扶到一旁。

　　村民们没有罢手，要追过去打，两位民兵档在中间，不让他们追，又有村民挥起木棍朝民兵打去。这时另一位民兵将枪口对准冲上来的村民，对准他的大腿，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村民重重地摔在地上，大腿上鲜血直流，嘴里在嗷嗷大叫。其他的村民没有因此而停止，他们纷纷追打工人和民兵，工人和民兵见村民太多，根本阻止不了他们，就分散跑开。整个果园里极为混乱，场面完全失控。

　　在工人还未向队长汇报完，果园里已经响起了枪声。队长知道事态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马上吩咐报信的工人，迅速到场部去报信，要场部马上派人来支援。队长又组织队里剩下的男工人，其他在上哨的工人一个是不能抽来，连后勤人员总共加起来，不到十人。所有在家的女工人，一律不准到果园里去，要将队里的小孩全部转移到场部和其他生产队里去，而且必须马上转移。队长毕竟是参加过真实的战场，懂得紧急状态下的分工。他还安排两位民兵守在保管室门口，那里有队里所有的财产，那是国家财产，必须用生命保护。他再三嘱咐民兵们，如有外来人靠近，先鸣枪，如果不听，就开枪射击，他分发给两民兵每人一支冲锋枪，每人三个弹夹。又从自家床底下，拉出一箱子弹，分发给其他的工人和民兵。队长自己也拿着一支冲锋枪，将弹袋围在胸前，足足插满六个弹夹，而且全压满子弹。队长必须要争取时间赶到果树中间的水渠，将捣乱的村民档在水渠外，不能过水渠，如果冲过来那样会影响到队里房屋和其他财产。

　　水渠是用石头砌成的，主要用于看旱。天干时，从渠道里抽水到水渠里，整个果园的果树都可以灌溉到。

　　队长带领七位工人和民兵，迅速占领了果园中间的水渠，他们一字排开，站在高高的水渠上，手握着抢，看着近二百人在果园里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果树一片狼藉，大家很心痛，有工人流出了眼泪。这是他们这一代人的心血，被一群无知的村民毁于一旦，能不心痛吗？

　　队长已经朝天打了一梭子子弹，看到自己的工人和四位民兵已经撤到水渠边，受伤的民兵大志还昏迷不醒，队长就让一个工人将他迅速背到场部医务室抢救。又对剩下的人员进行简单的安排，要求大家必须死守，没有命令不准撤，枪只准打脚，不能打死人，国家财产一定要保护好。

　　场部接到一队工人的报信，场长马上摇响电话，将此情况报告区政府和派出所，希望派人支援，火速。区政府答应会马上派区武装部的民兵前去支援，并会电话通知大周村的大队和公社，要他们派干部来阻止村民的骚乱。派出所指导员还刚刚审完大山和大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接到果园场要求支援的请求。指导员马上向所长汇报情况，所长又拨通县局的电话，将果园受到附近村民的围攻的事向公安局长汇报，请求指示，公安局长当即批示，火速派公安民警前去支援，县局也马上派人来支援。

　　军令如山倒。派出所除一位值班民警和厨师以外，剩下的十位民警，荷枪实弹，分别坐两辆警用吉普车和三辆警用三轮摩托车，火速赶往果园场。

　　场面相当紧张，警笛声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区武装部的民兵在部长的带领下，也整装待发，有一百多人，分别站在五辆嘎斯车箱里。统一的步枪，俨然像是要上战场一样，气氛极为紧张，个个神情严肃，紧紧握着手中的枪。部长一声命令，轰隆隆的车队火速向果园场开拔去。

　　场长安排人迅速通知各队的队长，迅速将各队民兵和多余工人组织起来，派往一队，并要求各队长，已经在哨上的工人和民兵一律不能抽调走，要密切注意周围其他农村的情况，一有情况马上报告。各队要组织女工人保护好小孩子们，各队的保管室要安排民兵专职看护，工人们的家，门上都要上锁。场长特别再三强调，要保护好孩子和场子弟小学，如有人伤害孩子们，破坏学校，民兵可以开枪射击，无论是否打死，只要保护好孩子和学校就可以。

　　近二百果园场工人，从不同的队火速赶往一队。

　　一队队长站在水渠上，看到村民一步步逼近，村民身后的果树棵棵成了残枝败叶，苹果满地。

　　村民离水渠防线只有五米左右，水渠只有五十公分高，二百村民已经围了过来。队长又朝天鸣枪，大声吼道：“马上退后，如有人再敢上前一步，我开枪打人。”又是一枪。

　　没有一个村民听他的讲话，依然大吵大闹，已经有村民在向工人们挑衅，没有一个工人还手，没有一个工人回骂他们，他们在等待队长的命令。

　　村民看见工人和民兵们手中都有枪，有的村民就往后退，但退不下去，又被后面的村民给推了回来，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站在村民的前列。

　　队长的想法是将村民档在水渠旁，等待场部的援兵到，情况就会转变。可是，计划不如变化，村民太多，现场太混乱，根本不是队长想的那样。又一群村民冲了上来，将站在水渠上的两个工人和一个民兵推下水渠，他们倒在地上，有的头着地，已经在流血。队长打开冲锋枪的保险，朝与村民之间的空地上一阵扫射，村民吓得猛退几步，见没有伤人，又冲了上来。这一次，是全体往前冲，又有工人和民兵倒下，村民们又用铁锹劈向工人，还有的在抢民兵的枪支，队长见势不妙，端起冲锋枪对着拿铁锹的村民的大腿开了一枪，村民倒下。又对准要抢枪的村民又开了一枪，又一个村民倒下。正当队长换弹夹时，一根木棍重重地打在他的头上，他顿时感到脑袋里一片空白，从水渠上摔了到地上。一民兵迅速将队长扶起，拿起冲锋枪，扶着队长往后退。队长已经人事不知，工人们见状，也纷纷后退，因为没有接到队长的命令，一不能开枪，二不能打人。无奈只有边防守，边后退。

　　村民已经越过水渠，追赶着工人们。

　　又有一个工人被充担刺伤腹部，肠子已经流了出来。民兵们立刻止步，一位民兵用手按住流出的肠子，一手将受伤的工人抱起，快步往后退。

　　村民离一队的房子越来越近。

　　这时，场长带领的民兵和其他队的工人民兵已经赶来。看到自己工人和民兵受伤很多，就立即安排所以民兵站成一排，子弹上膛，如有村民再胆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形势决定命运。

　　村民们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仍然步步逼近，民兵们进进退退的档着。场长看村民们的势头，是想将果园场夷为平地。他冲到民兵前列，大声喊道：“村民们，住手，我是场长，有什么话对我讲。”

　　“讲你妈的x，打死他。”

　　“冲过去，拆他们的房子。”

　　“冲啊。”

　　场长制止不了，场办主任将场长从人群中拉了回来。民兵中又有人受伤。场长随即下令，鸣枪，顿时枪声大作，村民们根本不停下来，已经冲过民兵的人墙。场长拿过一位民兵的枪，对着冲上来的几个村民的脚，一个扫射，五个村民被击倒。

　　这时，大周村的大队和公社的领导赶到。来了十几位领导，他们在人群的后面，迅速分开人群，站到村民的前面，制止着村民。大周村的村民见大队和公社领导来了，有的就马上住手，有的村民还在推搡着，叫喊着。公社书记大声喊道：“大周村的村民马上住手，马上住手。”

　　“你放下铁锹，放下。”

　　“书记啊，果园场的人开枪打我们啊。”

　　“书记，我中枪啦。”

　　“书记，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闹什么闹，你们太胆大包天，敢聚众闹事，毁坏国家财产，没有法律。全部给我蹲下。”

　　村民们个个相继蹲在地上。受枪伤的村民，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痛。领头的长者也受了枪伤，躺在地上，用手按住脚上的伤口，还在那里大骂。

　　场长见事态平静下来，安排一部分工人将受伤的工人火速送到场医务室治疗，严重的马上送到宋埠二医院抢救。

　　正在这时，派出所的民警和武装部的民兵也赶到现场。派出所所长和武装部部长安排民兵将参加捣乱的村民们团团围住，民兵们个个手握着枪，神情严肃。

　　村民们见来了这么多真枪实弹的民警和民兵，一个个都老实很多，低着头，默默无声。可能也觉得今天的行为太过火。

　　所长将受伤的村民一个个抬出，然后又一个个登记，用吉普车送他们到宋埠二医院去抢救。

　　剩下的村民，也一一登记。登记完后，所长才得知，今天来的全是一个家族的人，领头的是他们家族的族长，已经受了枪伤，其他的人是受族长的组织和昨天今天抓的三个人的家长的指使，才来果园场闹事的。周大水、周大山、周大河的事，他们全然不知情。所长决定，将这三个人的家长和亲兄弟，都带回派出所询问，具体了解事实。其他的人，先由公社担保带回去，由公社和大队、小队，做工作，将今天的事彻底了解清楚，再作处理。

　　所长为了使村民们知道为什么抓他们三个人的事，就直接对村民们讲了：“村民同志们，首先对你们今天的行为，你们要好好反思，你们根本不了解情况，就擅闯果园，毁坏国有财产，还打伤人，不过你们也有受伤的。你们知道你们的行为是什么？是在违反国家的法律。我们派出所昨天和今天抓的周大水、周大山、周大河，他们就犯了国家的法律，特别是周大水，他的行为已经构成强奸罪，而周大山和周大河是帮凶，他们的案子已经交县公安局刑警处理，他们违法了，你们还要为他们去违法，你们说，你们值得吗？好好的人，非要打伤就舒服了，好好的果园看被你们毁成什么样？这是国家财产，你们要赔偿的。你们要好好反省反省。现在你们可以回去，积极配合你们的领导，将事情说清楚，争起宽大处理。你们走吧。”

　　村民们一个个低着头，在村队长的带领下回村里去。

　　大队和公社的领导留在现场，和果园场的领导、派出所领导、武装部部长、区领导，开现场会，进一步落实人员伤情和果树的损毁数。

　　一场骚乱。

　　一队半个果园被毁。

　　双方总共受重伤十五人，轻伤二十三人。

　　这是果园前所未有的一场“战争”，一直到现在仍然是果园人和大周村人的痛心之处。

　　从此两方没有发生任何纠纷。

　　周大水、周大山、周大河依法被判处重刑。

　　聚众闹事的组织者，一共七人分别被判刑、拘役、劳教。

　　在77年年底，上级部门将果园场的所有枪支统一收走，不再配发任何武器弹药。

　　果园场也从此不再实行武装管理。

　　县政府、区政府工作组，相继下派到果园场附近农村逐村住点，宣传党的政策和进行普法工作。

　　自此，果园场和附近的农村在以后的日子里，都和睦相处，彼此为邻。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 林静私奔 （1）

　　79年的秋天，二队的林静和四队的武汉知青李汉阳私奔了。他们的私奔打击了整个果园场的所有人，全场工人们都沉浸在这件丑闻里，前所未有。工人们在茶余饭后议论纷纷，这件事唤醒了工人们的道德神经，他们在叹息，他们在回想细节，他们在寻找事情的根源。

　　不同的人说出不同版本。事情太突然，似乎没有任何迹象，没有任何意识，一切像是瞬间发生的一样。工人们在说林静一不是二不是，说她不配做母亲，说她不负责任，说她是骚女人，说她性欲太强，每晚必须三次才能满足她，说她是找到了真爱，等等。无论怎么说，林静还是走了，悄无声息，她也许是真的找到真爱，她没有留给自己男人任何言语，从这个家庭消失，从果园消失。她也许找到作女人的真正感觉，找到男人让她每次都心跳的感觉，为了释放自己的爱，自己的激情，林静没有什么可选择，只有私奔，离开不能释放自我的地方。

　　果园人不能接受，林静的男人何山接受不了。都快四十岁的人，为了心跳，为了释放，将一个好好的家庭给拆散。一切已经成为现实，人走的走，家散的散，何山和果园人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也许随着光阴的流逝，人们的心情平静了，会慢慢地忘记这一切，但给何山的伤心之痛，永远抹不掉。

　　林静的事，全场几乎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有时夫妻之间吵嘴，女的都会说，这穷日子没有办法再过，我要像林静一样出走……。男人也会说，你走啊，大家都解放，反正有一个林静，你再走，也没什么？说，只是说说，没有谁再像林静那样安静的离开。女人们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给自己的男人生孩子，用孩子捆绑一个家庭，拴住两个人的心，有孩子才叫家庭，才叫完整的家庭。他们也是在总结林静出走的种种原因，就是家里没有一个孩子，生活没有乐趣。再加上林静狂热的激情，她是一个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生活的新型女人，她要抛开世俗，去真正完全自我。男人们也可能怕自己的女人哪一天会突然离开，都选择忍受，处在家庭的第二把椅子上，家里大事的决定权，由坐在第一把椅子上的老婆决定。在果园场男人们普遍怕老婆，怕自己的女人，哪怕还没有结婚的，男人一切听从女的安排。这也是果园的一道风景线。阴盛阳衰，果园仿佛是女人的世界。

　　总之，在日常的生活中，夫妻的生活很容易扯到林静，林静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在沉闷的年代里，可能是人的思想过于沉闷和保守，大多数是按部就班的生活，没有人有太多的大动作和大手笔。林静的私奔代表了一个新的思潮的来临，她给这个沉闷的年代枯燥的生活带来了色彩，很活跃的色彩，很鲜明，她超出一般的规律，似乎像是抽象派，更像是现实主义者的作为。女人们不大好意思去谈论私奔，但她们内心也很羡慕林静的举动，她刺激和挑逗女人们的思绪。这又是一种生活方式，为了爱，人可以越轨，人可以去选择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这种生活方式谁都可以去追求，男人和女人都可以为了真爱，可以那样去生活。果园人终于明白了生活原来可以这样。

　　三十多岁，如狼的年龄。也是人一生转折的年龄段，林静就在这个关键的年龄段，选择自我。她在另一个男人火一样的身体的吸引下，她的肉体又焕发出新的生机，在自己男人的身上是找不到，那种快感，使她的情欲更张扬，为了自己的肉体，林静疯狂了。也许她男人何山从来没有让她满足过？也许何山生理有问题，结婚几年，林静的肚皮一值没有动静。队里没有人去问他家的这些情况，林静将这些事情封锁得很紧，密不透风。林静本人和她的名字一样，给人很安静的感觉，做事很有条理，家里家外都收拾得很干净，她在果园场算是文化水平较高的女人，读过高中，果园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文盲，不识字，只知道做事，没有太多的想法的保守女人。林静站在她们中间，就会很容易看出她的气质非同一般，她很会打扮自己，虽说没有太多的华丽的衣服，但无论什么样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会有一种不能言表的美。齐耳的短发，黑亮黑亮的，当你从她的身边走过时，你会闻到有一股谈谈的清香，像是头油的香味，很好闻。那香味，很容易激发男人，很容易挑动男人们的神经。

　　林静在果园场算是美人。也是有能力的女人，能说会跳，场部的文艺汇演，每次都有她的身影在舞台上闪动。台下的男人们被她的舞姿给吸引，最痴迷的是四队的武汉知青李汉阳，无论人有多少，他每次看林静在台上演出，都要想方设法挤过去，近距离看看心中的偶像，没有人注意他，只有林静感觉到台下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看着自己，其实林静也没有在意，觉得那样似乎很正常，但时间一长，林静感觉到这双火辣辣的眼睛，不同台下其他男人的眼睛，她也偷偷地注视着这个年青人。每次在舞台跨步，然后蹲下，林静会选择在李汉阳的面前蹲下，依然施展着舞姿，将胸部挺得高高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是表演的需要，李汉阳望着眼前深爱的女人，喘着粗气望着自己，李汉阳也感觉到，林静看他的眼神不是表演的需要，是一种暧昧，他用带有深情的眼睛告诉眼前的女人，我喜欢你。为了不让坐在前排的领导和工人看出什么，每次他们只是用眼睛交流，用心在说活。一来一去，时间长了，双方都明白眼神代表什么。但由于两个生产队相隔太远，每次见面的机会比较难，白天是不可能见面，就是见面也不能说话，李汉阳知道自己身上的帽子很沉重，他和众多的下放工人一样，有着所谓不光彩的历史背景，他们需要在果园的劳动中反省人生。平时和工人的接触也能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所以他们都很注意周围发生的一切，很小心的交往。警惕的人生，时时在警惕。和林静见面只能相视而笑，或是点点头。他们之间的变化没有人知晓，只有他们两个人心里知道，彼此有好感。

　　场里的男工人都知道林静。他们讨论最多的是，林静的皮肤肯定很白，胸脯很大，很挺，腰肢小，屁股很有肉感，被裤子总是绷得紧紧的。男人们看到她的屁股，总是想入非非的，都想冲上去，抱着性感的屁股，一阵揉涅，或是从身后进入和林静做爱。如真是那样，那感觉一定很舒服。其实男人总是不会满足眼前的女人，都渴望自己拥有更多年轻、漂亮的女人。

　　男工人们觉得李汉阳他妈的有艳福，这么水嫩的女人，他不做声不喘气的，就将林静搞到手，而且还带着她跑了，李汉阳这小子肯定搞得林静很舒服，肯定很疯狂，林静肯定很浪，###的声音肯定很好听，咿呀哦嗯地叫，男工人们越无聊，越是想象着他们是如何做爱。说何山没有这个能力让林静快活，也许从结婚开始就没有，林静在饥渴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终于按耐不住。

　　林静和李汉阳的事，牵动了每一个果园人的神经，也加剧了全场工人们的想象力。第二华人书香吧 bsp;第六章 林静私奔 （2）

　　林静和李汉阳的关系得到进一步的发展，是在79年的夏天。

　　由于果园场的罐头厂人手不够，场部当即从各个生产队抽调一批年轻的男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