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二重螺旋(耽美) 第5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一切都是从那房间开始的。
每每想到这儿,尽管母亲已逝,尚人仍旧无法释怀。
然而,雅纪因为工作的缘故,回家时间相当不规律,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是三更半夜才入门,大概是觉得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很麻烦吧,洗完澡后,他都会直接到这房间睡觉。
难道雅纪没有尚人那种不协调感吗?
或者,刚好–相反?
对尚人而言,自己还没有聪明到能够推测出雅纪的心思。
总之,尚人让雅纪躺在床上,帮他脱掉衣服。
其实只要帮雅纪盖上毛毯就可以了。不过尚人知道,雅纪平时若无其事穿在身上的衣服,每一件都是价格超乎想象的名牌货,如果弄出什么皱折就不好了。
「雅纪哥,把手举起来。」
就这样,大致脱掉外套和裤子时,尚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于是。
那时候。
徐徐睁开眼睛的雅纪,似乎正在注视尚人。
……那感觉也只有一瞬间而已。失去焦点的双眸,看到的说不定并不是实际存在的尚人,而是某种别的东西。
散发出醉意的金茶眼眸,显得异常湿润。
那双迥异于平日的美丽眼睛,让尚人不禁看呆了。突然间,雅纪似乎……喃喃说了些什么。
但,那声音实在又低又轻,到底在说什么呢……尚人根本听不清楚。
所以,他才会毫无戒心,将脸凑近雅纪嘴边。
「咦…?什么?」
瞬间–
尚人身体受到一股蛮力牵引,冷不防–被强吻了。
(……!)
出乎意料的发展,让尚人脑筋变成一片空白。
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正是此时最好的写照。
然而,执拗浓密的深吻却是超乎想象的鲜明……。
不知幸或不幸。那种真实的触感,一举击溃了尚人的思考能力。
(我…在做…什…么……)
蓦然回神的瞬间–
(接吻……?我和小雅…?)
顿时,心跳成倍数增加,不只脸部,连身体也一口气滚烫起来。
互相拥抱的手温。
重合的唇瓣热度。
很明显地,酒醉的雅纪将自己误认成某个人了。因此,尚人极力挣扎,想尽办法要从雅纪怀中逃开。
撑开手腕。
扭动身体。
背过脸……。
不过,尚人愈是抵抗,雅纪便愈不想让他逃走,逐渐加强双手的力道。
感受着雅纪的体热,尚人突然觉得……很想哭。
滚烫的、深吻。
尚人并不知道雅纪把自己误认成谁。但对雅纪而言,那女人想必是很特别的『存在』吧。
想到这儿,不知何故,正在挥舞的手,正在猛踢的脚,挣扎得更加用力了。
然而。
不知何时,尚人已经被雅纪摊平在身下。
这时候,第一次,尚人觉得自己连脸都僵掉了。
好一个黑色笑话,尚人想。
尽管很想一笑置之,僵硬的脸部肌肉却让他笑不出来。
不仅如此,彷佛欲更加刺激怦怦鼓噪的太阳穴般,
『糟糕』
『差劲』
『不可以』
尚人脑中不断迸射出狂乱的言词。
与此同时,雅纪的吻也愈来愈深。
雅纪的舌叶,穿越齿列缠绕而来。随着鲜明的触感,以及数度变换角度吸吮的唇瓣热度,尚人的四肢再度以异于之前的感觉,变得僵硬不堪。
虽然没有什么好自豪的,尚人到现在都还没和女孩子约会过,当然也没有接吻的经验。突然就受到亲哥哥的深吻的洗礼,总觉得好象连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并非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被雅纪紧紧箝制住的身体,甚至连扭动都做不到。
末了,从紧密贴合的下肢,清楚感受到雅纪火热的昂扬–尚人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难…道……)
尚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下一秒钟,内裤随着睡裤被一把往下拉。
(!)
连被雅纪缠绕住的舌头也动不了了。
尚人是健康的高中男生。尽管性爱经验一片空白,既没兴趣也不关心,但总有些基本知识。
然而,他一直以为那只限于男女之间,同性情事早已超越了他的思考范围。
更何况,对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更是想都没想过。
血缘相系的–哥哥……。
那时候。
突然地。
记忆之『眼』彷佛被撬开,雅纪和母亲的秘密猛然跃上心头。
顿时–
尚人的身体–开始格格打颤。
(…小……雅……!不…要……、小雅…小雅!!)
不过,尚人不成声的喊叫根本无法阻止雅纪,当一条腿被大大撑开时,他也只以微弱的颤抖来抗拒。雅纪的指头节节深入尚人自己从来也没碰触过的窄道。
最初来到的,是连汗毛都为之倒逆的『声音』。
血色一口气褪出面颊的–声音。
之后,是焚烧般的『痛楚』。滚烫烫的『热块』,毫不留情地没入尚人体内。
尚人的眼睛瞪到不能再大,发出不成声的叫喊。
(会裂开!)
–尚人想。
肌肉悲惨地裂开。
骨头格格地哀鸣。
(我会死!)
–尚人惊觉。
恐惧瘫痪了喉咙和身体,尚人的眼底烧成了一片血红。
好痛……
……好热。
好痛!
好热!
那部位,宛如被强行塞入炙热的烙铁,瞬间–尚人的意识飘远了。
但,紧接而来能将身体撕裂成两半的激痛,却毫不留情地将飘渺的意识给抓了回来。
彷佛连内脏都会被拖曳而出的恶心感和恶寒。
干脆死了还比较轻松。然而,生不如死的地狱却一直折磨着尚人。
从紧紧咬住的牙缝间,尚人不断泄出不成声的悲鸣。
被尽情纵欲的–恐怖。
灼热的漩涡粉碎了视野。
那一瞬间。
尚人的意识–突然,中断了。
两人的关系开始于最坏、最差劲的强奸。
酒醉之后所犯下的、无法弥补的过错。
然而–
之后的发展,才真是算是地狱。
盛夏的过错,并没有随着一夜罪行画下句点。
就算那只是一个『小玩笑』
只是『出错』。
只是无罪的『过失』。
一旦跨越那条『底线』,再做几次还不都一样–雅纪似乎抱定这样的念头,开始了自己和尚人的情交。
因为自己和母亲的情事,雅纪早已经一脚踏进人类的禁忌领域。对他而言,身体对尚人产生情欲的反应,或许根本没什么好忌讳的吧。
还是,为了替扭曲的血缘『羁绊』寻找新誓约,所以需要活人献祭呢?
自从母亲死后,雅纪从未对任何事物执着过。那一对冰冷、美丽,仿若玻璃珠般的双眸,再度恢复了『力道』与『艳香』。甚至还更胜从前。
相反地,尚人的脸色日益苍白。
他怕雅纪。
那个彷佛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生物的哥哥–令他恐惧。
甚至连平凡性爱的快感都还未曾经历过,就突然被压倒性的『雄性』凶器贯穿身体最深处,这让尚人的世界一口气翻转过来了。
过去,只要依偎在那片宽广的胸膛前,就能产生满满的安心感。
所以,失去它的时候,尚人又伤心又难过,忍不住哭了出来。
但–现在。光是在视线角落瞥见雅纪,脚踝就会不自觉地僵硬。
一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就想逃跑。
只要雅纪站在身后,尚人就怕得要死。
近亲相奸和同性欢爱的双重禁忌令他恐惧。该怎么做才好……尚人并不知道。
然而,雅纪说了,一边抱着浑身僵硬的尚人头部,一边温柔梳拢他的发丝–
「妈妈把我误认成那个人……一直到最后的最后,这都是那个人的替身。不过…我却不会弄错。」
如此甜腻地呢哝着。
「尚是最棒的。我想和你做。我想在尚体内解放。我绝对不会再像那一次,把你给弄痛了。我答应你。所以……我想进尚体内。」
之后,再以若无其事,但却孕满毒液的口气,给予致命一击。
「不过,如果你怎么样都不肯答应的话……对了,那就让裕太代替你被我吃掉吧。可是,那小子很讨厌我,我大概没办法手下留情吧。说不定,他会像尚那时候一样,流了一堆血喔。」
于是–
「尚,你觉得呢?那样也……没关系吗?」
当尚人脸色苍白僵硬地摇头时,便永远失去了遁逃的场所。
谁也不说。
谁也–不能知道。
想拒绝却又拒绝不了,只能沦为俘虏。
困在雅纪的臂弯中。
困在雅纪透出甜美剧毒的呢喃中。
就算想逃,自己也无处可去。
于是–
干脆就让自己在淫乱的背德之海中溺毙吧,尚人想。
「……嗯……啊…啊………」
在雅纪膝上。尚人逸出了嘶哑的吐息。
雅纪以他那绝不粗壮,甚至还是优雅弹奏钢琴键盘的修长指头,尽情地搓揉尚人双珠。
尚人的呼吸比平时还要急促,大概是因为很久没和雅纪缠绵的关系。
或者,是因为违逆雅纪『不可以做』的命令,偷偷自慰之后的内疚感使然,才让心跳无意识地窜高呢?
仅有下半身赤裸的尚人,被雅纪从后面抱住,双腿大开地跨坐在雅纪膝上。坦露的股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笼罩在快感中的分身。
沁出浓稠爱液的密口。
以及,雅纪游走其间的淫猥手指。
然而比起羞耻,禁忌带给尚人的震撼还更为强烈。
不管经过多久,尚人都无法摆脱那种违和感。
一直到高一夏天,被雅纪的『雄性』强行贯穿身体最内部之前,尚人都以为自己是个性欲淡薄的人。
虽然对那方面的知识不是全然漠不关心,然而就算看了同学强塞过来的色情杂志,尚人既不会特别兴奋,对于同学间的色情笑话也没什么兴趣。
说不定,是因为无意中得知雅纪和母亲的关系,下意识激活了防卫装置吧。
不过,自从被雅纪强行占有之后,身体竟完全罔顾主人意志,愈来愈失控。在某种程度上,情交对尚人而言,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因此,当雅纪的手狂乱地爱抚那地方时,尚人总是紧张不已。
不管找再多理由,身体都是最直率的。高昂的快感不会说谎。
快感就是快感,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然而,被雅纪–被亲哥哥蹂躏着那部位,或者,在他口中射精的时候,尚人总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尤其是当雅纪的手指和舌头将后蕾弄软弄松,然后再以炙热的凶器侵入时,感觉更是鲜明。
虽然不清楚罪恶是什么颜色,但对尚人而言,那应该就像血色一样吧。
不管后蕾多么柔软松弛,雅纪每次长驱直入的时候,总会带来深沉的痛楚……。即便是现在,尚人眼底也是整个充血泛红。或许正是这个缘故吧。
「唔…嗯……啊…啊嗯嗯……」
雅纪的手指上下滑动着干身,一口气提高尚人的射精感。哪怕压抑再压抑,还是会从齿列缝细泄出喘息声。
一想到裕太就在隔壁房间,尚人就忍不住恐惧起来。
再……一点点。
接下来只需要一点点刺激。如此一来,就可以结束了……。
雅纪答应尚人,今晚不会进入他体内。
虽然雅纪经常坏心眼地弄哭尚人,但却从来不说谎。
所以,尚人一心想早早完事。
然而,彷佛故意和尚人的想法作对似地,雅纪频频抽开指头。
就像乘坐云霄飞车般,升高后又陡然滑落……。之后,又再升高。
渐渐地,快感犹如火焰般焚烧着尚人的瘦腰。
如此重复几次之后,再也无法忍受的尚人用力咬住嘴唇。
「…让……我去……」
尚人以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如此垦求着。
尚人到底想要什么……雅纪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却一语不发,仅是加强爱抚的力道。
「……雅…纪……哥……。让…我……解放……」
「已经忍不住了?」
尚人拚命点头。雅纪用指尖沾取不停分泌的浓稠爱液。
「我看不是吧,尚。你不是无法忍耐,而是想早一点结束–对吧?」
一举说破尚人的心事。
「因为裕太睡在隔壁,所以你很在意?」
尚人为了想早点结束而频频点着头。不过–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早点解放呢?上次,我只是稍微疼爱一下尚的这个,你马上就投降了。那时候你积了许多,不过今天嘛……好象不太一样哦?」
听到雅纪的质疑,尚人的心跳霎时飙高。
然后,雅纪轻轻啃咬尚人的耳壳–
「你自己–做过了吧?尚。」
如此呢喃道。尚人根本来不及掩饰,身子整个僵直了。
「你以为瞒得过我吗?」
雅纪一边说,一边柔柔地爱抚尚人双珠,就好象要让一口气疲软的部位再度蓄满精力般。
「毁约的人就该到处罚。」
前阵子,尚人顺口说出–自己再也不想和雅纪做爱了。结果受了不少罪。今天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了……想到这儿,尚人的腿根开始发抖。
「舒服的和痛的–你喜欢哪一种?」
雅纪问。
尚人极力忍耐双珠被用力搓揉的痛楚,以微乎其微的音量答:
「–舒服、的……」
「那么,在我说『好』之前,你不可以随便解放。尚,你忍得住吗?」
雅纪一边低语,一边以指尖弹了一下尚人已然萎靡的下身。
「如果你能忍住的话,待会儿,我会在尚最喜欢的地方……舔到你满意为止。不过–如果你随意解放,我就直接插入–尚的这地方。」
雅纪用手指缓缓撑开后蕾深处,只见尚人的嘴角抽了一下。
慢慢地将尚人重新抱正,雅纪略微吊地嘴角。
握住尚人的膝盖,将他的双腿打得更开,顿时,尚人的身体一僵。
彷佛安抚尚人般,雅纪在他的发丝落下亲吻,接着加强爱抚的手劲,一点一滴引出尚人的快感。
尚人再也无法压抑高窜的射精感,细腰开始无识地扭动着。雅纪环握在手中的干身又再度蓄满精力,接着他又向下钻进粉红色的密口。
抢在前头分泌出来的爱液,浓度也愈变愈稠。
明知尚人不喜欢,雅纪仍采取从后方抱住的体位。这么做是为了让尚人明白,无防备暴露在空气中的那部位,究竟是属于谁的。
雅纪扭动尚人沾满密液的双珠。他要尚人明了,能这么做的只有自己一人。
只要动作再激烈一点,甚至用口腔疼爱尚人,很容易便能让尚人弃械投降。
然而,那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雅纪不许尚人逃到廉价的快感里。
他要的,是在尚人体内落下深深的印记。
在尚人的身体和心灵,烙下自己的印记。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能够带给他近似麻痹快感的,只有自己一个。雅纪要彻底教会尚人的身心这件事。
若非用双重的道德束缚尚人,雅纪很清楚,总有一天他必定会逃离自己。
雅纪并不想将尚人当成情欲的出口。
不过,他也不想当血缘相系的亲哥哥。他想要的,是成为尚人唯一的『雄性』
自从和亲生母亲做出乱伦行径,雅纪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正确的性爱观念。
精神失常的母亲,将雅纪误认成父亲抱住他的时候,雅纪因为同情母亲,最后竟无法拨开她的手。
他也怕触犯禁忌。也会嫌恶,也会内疚……。然而一旦跨越那条线,再多的借口都是枉然。
就这样,雅纪因为不忍忤逆母亲,渐渐被拖往情欲的深渊。
自从母亲骤逝,雅纪好象有什么被喀锵–斩断了。
从那以后,不管再怎么拥抱『好女人』,也无法填补那种饥渴。
虽然女性柔软的触感能让身体产生反应,不过雅纪却打从心底感到寒冷。
不过,那样就那样吧,无所谓。既然没有人能填满雅纪的饥渴,索性就将性爱当成性欲的发泄手段好了。
所以,雅纪开始来者不拒。而离开的人,他也从不试图挽回。
结果,和母亲的肉体关系,让雅纪产生了无法消除的精神伤害。
反正对谁都不执着,因此性爱也总是剎那式的。就连舒服的感觉,雅纪也已经麻痹了。
然而。
那一日。
雅纪看到身穿无袖背心和短裤的尚人,随意伸展四肢睡在沙发上。他从没想到,自已竟然会对弟弟产生情欲,这让他感到愕然不已。
在家庭状况最坏的时候,一手接下所有家事的弟弟,像这样子无防备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比实际年纪青涩许多。
体毛稀疏、肌理细致的雪白肌肤。
甚至腋下,也是一片光滑。
清楚浮现的锁骨凹陷。
可从背心的袖口隐约窥见、淡色的蓓蕾。
从短裤伸出来的双腿又细又长。
附着在腿根的东西……别说梦遗了,说不定根本还没剥皮呢。
想到这儿,雅纪没来由地咽下一口唾液。
然后,突然回神的他–为自己的丑恶感到羞耻。
不。最让他感到害怕的,其实是对相差五岁的弟弟产生情欲的自己。
所以–他开始逃得远远的。
逃离尚人。逃离筱宫家……。
从小就喜欢黏着自己的尚人,真的很可爱。
尽管强迫尚人成为共犯,一同担负自己和母亲犯下的禁忌,雅纪依旧很疼爱他。
正因如此,雅纪才不愿让歪曲的情欲弄脏了尚人。
所以,雅纪曾一度放弃。
他装出冷淡的模样,逸开自己的目光。
用冷言冷语刺伤尚人。
转过身背对他,以免会忍不住将尚人囚禁在自己污秽的怀中。
然而……
那个夏夜。
犹分不清楚是梦或现实的时候,尚人突然闯入视线。理性很容易便灰飞湮灭,被酒精灌醉的自律能力一口气消失无踪。
翌晨,恢复神智的雅纪,乍见尚人悲惨的模样,全身的血液差点没倒流。
不过。
那时候。
在被悔恨和忏悔熏黑的理智教唆之下,恶魔跳出来在耳边低语道:
『反正已经触犯过禁忌了,再多一次也不会怎么样吧?你不想要尚人吗?这可是个将纯真的弟弟永远留在身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喔。』
一夜的过失也好。
酒醉后的凶行也罢。
既然身体已经先行联系在一起,那么雅纪便再也不会放手了。
如果在这地方却步,尚人……必定会逃离自己。那并非漠然的预感,而是再确定不过的事实。
自嘲自己是『禽兽』,追求淫靡的快感。
啃噬弟弟的肉。
啜饮弟弟的血。
将滚烫高涨的热块打入最深处时–黑暗的喜悦。
不准他逃。
绝不放手。
好不容易到手的、掌中明珠。
已经离不开了。
也不让他–离开。
所以,必须在身体每个角刻上自己的印记。
尽管很明白这不过是残酷的自我作祟,雅纪也不打算放开尚人。
尚人坐在雅纪膝上,不住地喘息。
「…嗯嗯……啊…啊啊啊………」
雅纪的手从尚人的衬衫下襬潜入,爱抚硬挺的乳尖。
「…不、……」
尚人摩蹭雅纪大腿的臀部–正在哭泣。
擅自解放的话,处罚便是『雅纪的凶器会从后方强行进入后蕾』。看来这威胁十分有效,只见尚人极力隐忍想要解放的冲动,那模样实在……可爱到令人受不了。
经由坚硬的蕊心,前端的蜜口已经出现一道粉红色的裂缝,滴滴答答落出蜜液。
「雅…纪、哥……我已经……让、我去……」
唇瓣急驰过一阵哆嗦,尚人–哭了。
彷佛只需轻轻呵一口气,他就会立刻解放了。觉得颇为可惜的雅纪,用力握住尚人即将爆发的根部。
瞬间,尚人的蜜口彷佛窒息般剧烈颤抖着。
强行堵塞住的快感索求出口,大概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了吧。每当雅纪的指腹滑过裂缝的时候,都会伴随着一阵阵无法忍受的刺激。
「…啊…嗯!雅…纪……哥……。不、要……不要…、……」
于是,尚人扭着身体不停哀垦以那甜美沙哑、淫乱的娇声。
为了想再多听一点,雅纪轻轻用指甲拨开粉红色的秘肉,然后弹了一下。
霎时–
「呜……啊啊啊啊!」
雅纪怀中的尚人,身体猛然往上一跳。
喉头高高向后仰起。
手和脚都猛然摊开。
在雅纪的刺激之下,爱液汨汨涌出,弄湿了雅纪紧握着根部的手指。
看到眼前的画面,雅纪略微弯起嘴角。
然后,他用指甲刮搔因为先前的刺激而充血的秘肉。尚人抖着身子,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叫喊。雅纪的指尖不断往裂缝深处钻去。
「啊…嗯嗯嗯嗯嗯–」
尚人的大腿微微抽蓄着。
「…不…要!雅…纪……哥……不、要……!住……手……」
身体一直不断发颤。
「雅……嗯…小……雅!不…要……小…雅……小雅、小雅…!别…那样!不要!小雅!」
眼泪终于溃堤,扑簌掉落。
尚人口中喊着现在已经听不到的雅纪昵称,哭了。
『别那样…』
『住手!』
『求求你…』
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尚人,浑身打着哆嗦。
于是–
「你是乖孩子……尚。」
雅纪浮现融化般的笑容,在尚人耳朵落下亲吻。
好几次。
–好几次。
已经熄灯的黑暗中。
裕太在床上翻了个身,呆呆盯着天花板。
如果是平时的话,早就梦周公去了,但今天晚上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为什么?
因为预定后天返家的雅纪,突然在半夜跑了回来。
十一点多,每天都会念书到自己差不多快入睡前的尚人,走出自己的房间。裕太想,他大概是去洗澡吧。那是尚人在母亲去世之后养成的习惯。
裕太一向洗战斗澡,不过,尚人却喜欢长时间泡澡。因此,还不到十分钟便听到上楼脚步声的裕太,心头猛然一紧。
那显然不是尚人的脚步声。步子虽沉,但却不粗鲁。那是种不疾不徐、沉稳清楚的脚步声……。裕太立刻认出是雅纪。
脚步声没有任何迟疑便直接走入隔壁–也就是尚人的房间。裕太实在无法不去注意,那种上涌而来的苦涩心情。
已经过了在md设定的睡眠时间,因此音乐早已停止流泄。
取而代之的,是尚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那是种再怎么咬牙都无法抑制……剧烈的喘息。
(……)
裕太让视线焦点聚集在某一点,恨恨地咬紧牙关。
下个月–今年六月,裕太就满十五岁了。不知道两个哥哥在隔壁房间做什么……之类的,事到如今,裕太并没有装清纯的打算。
或许对高中时代就开始打工赚钱养家的长男而言,拒绝上学的问题儿童只是不知人间疾苦的『毛头小子』。话虽如此,裕太并非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
不。自从雅纪亲口对自己说出,姊姊沙也加为何离家远走,以及连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出席的真正原因后,随着脑筋都为之麻痹的冲击,裕太便再也不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了。
裕太已经够了解,如今等同和家里断绝关系的沙也加,当初为何会选择离开。
喜欢到无法控制,对他掏心掏肺没有任何怀疑的对象,一旦遭到他的背叛,那种打击,绝对远远超出理性和道理的范围。就好象自己的存在被彻底否定似地,眼前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所以,裕太愈来愈厌恶雅纪。
他是和亲生母亲做爱、天底下最差劲的禽兽!
无法饶恕!
即便如此,裕太却没有像沙也加那样,在激动的驱使下奔离筱宫家。
雅纪和母亲的关系,裕太光用想的就想吐。不过他终究不像沙也加曾经目击现场,因此感受也没有沙也加来的深刻吧。
不管想象力再怎么丰富,还是敌不过亲眼所见的震撼力。
但是。
出人意表地……裕太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亲眼目睹的一天。
那一夜。
睡到一半的裕太突然觉得有尿意,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走出房间。
那时候,不知何故,他并没有走到惯用的二楼厕所,而是步下楼梯,选择楼梯的厕所……。裕太自己也不明白。
或许只是睡傻了。说不定,也有可能是–第六感。
深夜的洗脸台。
半开启的门扉对面。
雅纪搂抱着好象连指甲都为之紧绷的尚人,贪婪地向他需索着深吻。而雅纪下探被拉扯到臀缝底处的裤子里的手,显而易见地,正在淫猥地爱抚尚人下体。
偶尔,尚人微蹙的眉头,似乎会因为雅纪的贪吻和股间被抚弄的快感,而微微颤动着……。裕太觉得自己彷佛听到血色一下子从脸上退去的声音。
脚跟完全无法动弹。
尽管很想别过眼睛,但目光依旧黏在那地方不动,甚至连眨眼都做不到。
就这样,一直到被雅纪剥光的尚人和他一起消失在浴室里面,裕太都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雅纪,和尚人。
自从雅纪戳穿惊人的真相,裕太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出,雅纪和尚人之间似乎多了一道鸿沟。
既然如此,为什么?
为了什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演变成那个样子的?
还是–
雅纪不悦且冷淡的态度,尚人怯生生的可怜模样,全都是用来欺骗自己的演技?
不敢置信。
无法饶恕。
这是对自己和沙也加的二重背叛。
接着在宛如火烧般的愤怒背后,和母亲犯下禁忌沦为『禽兽』的哥哥,下一个猎物居然选择同样有血缘关系的尚人,这个事实,让裕太感到不寒极栗。难道,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被雅纪吞食殆尽?……裕太想。
尚人之后是–自己?
想到这儿,思考和身体彷佛都被施了紧箍咒。
同时–
那时候,随着连腹肌都为之痉挛的恶寒,身体深处,隐约有种……又热又疼的感觉。
尽管被雅纪啃噬殆尽的恶梦,充其量只是裕太在杞人忧天罢了。
然而。
一旦确定自己是多虑了–顿时,不知何故,裕太竟有一种强烈的疏离感。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三兄弟。其中,只有自己一个被排除在外。
为什么?
为什么,雅纪非选择尚人不可呢?
自已和尚人,究竟有哪里–不同呢?
兄弟相奸让裕太感到既嫌恶又恶心。但与此同时,又感觉到一种有别于此,彷佛能将心脏某处螺丝切断的、难以形容的激情。
当时,裕太咬紧牙根立下了重誓。
(我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家!)
他不会让雅纪和尚人如愿,共筑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爱巢。
因此,裕太才会乖乖吃下尚人煮的料理,反正这样也能增强体力。为了不想被当成吃闲饭的的麻烦,尽管只有一点点,也会帮忙做家事。
然而,裕太还很稚嫩。他根本无法察觉,疏离感的背后,其实隐藏着『嫉妒』。
尚人一边以现在已经很少挂在嘴边的昵称呼唤雅纪,一边断断续续逸出透着甜味的沙哑嗓音,请求雅纪手下留情。
『别…那、样……』
『住…手–』
『小雅……』
裕太继续瞪着天花板,恨恨地骂了一句。
(大骗子!你明明就很想要!)
雅纪用手搓揉尚人股间时,他那赤裸着身体讨饶的模样,忽然从视网膜一闪而过。
一旦泄出喘息,之后大概怎么样都忍不住了吧。尚人以抽咽的声音–开始哭泣。
说不定,雅纪早就发现裕太此刻正一动也不动,竖耳偷听尚人的叫声。
所以,他才会像是故意献宝般,让尚人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叫喊。
沙也加撞见雅纪和母亲的情事,愤而离家远走。那是雅纪无声的威胁吗?难道他希望裕太也跟着仿效?
–不知道。
裕太根本不想知道雅纪的用意!
每当尚人哭喊着『不要』的时候,不知何故,裕太的嘴唇竟异常干涩。
(……不是的……)
在尚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刺激之下,下腹开始慢慢地–蓄满热意。
那股热意究竟焚烧着什么,又对哪个部位产生了作用……。意识到答案的瞬间,裕太使劲握紧已经泌出汗水的手心。
然后,彷佛想将热意经由呼气排出般–
(这样子……不、是……不是的!)
裕太用力塞住自己的耳朵。
然而,拍击着太阳穴的鼓动却不曾减湲。
裕太弓起背梁,为怒张的股间感到羞耻不已。
指甲吃进了紧紧握住的掌心。
宛若四处散播诅咒般,裕太咬紧下唇。
(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雅纪哥那种–禽兽!)
夜愈来愈深。
痴狂开始静静地化脓,
酿出淫靡的疼痛,
催生出无法排遣的激情,
让爱坠落万丈深渊。
『血缘』和『羁绊』,点与线。
虚妄的幻想刺激着平凡的日常生活,
扎进完全脱序的现实。
兄与弟。
血缘的羁绊,
描绘出『罪』与『罚』的螺旋,
在名为『背德』的香甜毒液侵蚀下,
为禁忌的摇篮立下新誓约。
2
那一日的放学后。
周一举行的学年代表委员会,开会时间大大超出预定。
可能是这缘故吧,走出综合大楼的每个人,脸上不约而同都挂着疲惫的神情,又或许是心理作用使然,总觉得他们脚步十分沉重。
尚人和一年级同班过的中野及山下走在一起,直接往西门的停车场走去。中野现在是二班,山下则在八班。
每逢放学时间总是乱成一片的停车场,此时已是寂静无声,不见半个人影。所以——
“真是败给葛城那颗顽石耶。”
中野的牢骚也有扩大的趋向。
“…怎么说呢,你看,那家伙和十班的岛崎,简直就是死对头嘛……。”
连带着山下也叹了一口气。
“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什么都要为反对而反对呀?对吧,筱宫?”
“唉,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站在葛城的角度,执行部不分青红皂白便驳斥他的意见,拖拖拉拉不肯解决问题……这样也挺讨厌的吧?”
要是无法对不认同的事情坚持立场,那么身为班代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尚人并非不了解葛城的处境。但虽如此,“伤脑筋耶……”却是尚人他们共同的心声。
口齿伶俐之徒互不相让的唇枪舌战——光看就让人觉得累。万一不留神闯进两造(不明白,可能是印刷错误)之间,似乎会引来双方的白眼……。
再加上会议主席是每班派出代表轮月担纲,由此看来,本月的议事效率大概会没什么进展吧。结果,本月的会议主席——六班的芳贺,最后也无法做出定夺,就这样讨论不出个结论,而将议题延到下次再议。
“唔—嗯……。换做是我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概会这么处理吧。因为,真的很麻烦嘛。如果每回都要一一汇整各班的意见……”
“没错没错。再说,女孩子的意见最多了。”
“那种事交给濑川去做就好了嘛。女人和女人比较好沟通……吧?”
“不成不成。女孩子最喜欢逞口舌之快,万一又看不对眼,互相找碴的话……事情只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哈哈哈……。我们班的加藤正好是不同的典型。那小子的说话速度很慢,谈起事情来很花时间,根本一点进展也没有。”
“总而言之,我只希望他们不要说完就跑,至少要为自己的发言负责啊。”
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想当根本就是班级打杂的班代表。山下不满地嘟起嘴巴。
“就这点来说,我实在很羡慕七班。筱宫和櫻坂可算是最强组合了。”
“……说的也是。樱坂扮黑脸,筱宫扮白脸。七班的糖果和鞭子……你们搭配得真完美啊。”
这番评论听来倒不全然是玩笑话。糊里糊涂便被称作七班“糖果”的尚人,也只能露出苦笑。
“对了,我啊——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樱坂怎么看都不像会当上班代的那种人。你们班是不是用抽签的啊?”
“嗯。算是吧……”
“‘算是吧’……什么意思啊?”
“啊——我知道。其实樱坂的搭档是麻生吧?可是麻生却用眼泪攻势拜托筱宫,希望他能代替自己。”
事情就是这样。
表决班级干部的班会结束之后,麻生和她的朋友们将尚人团团围住,一齐用眼泪攻势拜托他。麻生是女孩子,实在无法胜任樱坂的搭档,可不可以请你代替她……之类的。
为什么苗头转向自己,尚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不过,因为麻生脸上明显地流露厌恶之情,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何况,尚人自己也不想当宣传委员什么的。
当他通知樱坂自己和麻生互换职位时,果然换来对方的白眼。
说不定。
……果然。
只差没说出口,其实樱坂非常期待和私下被喻为“七班班花”的麻生搭档——或许这就是他赏尚人白眼的缘故。然而,哪怕是开玩笑,尚人也没有勇气询问樱坂真相如何。
“麻生吗……女孩子大概没办法制住樱坂吧。”
“就算不是女生也一样好吗?这种事是要讲究人和的。就这点来看,应该说是天意如此,还是导师够英明呢……总之,筱宫配樱坂是配得刚刚好啦。”
尚人斜眼看着一搭一唱猛点头的两人。当时班上同学的反应也跟他们俩差不多。但是,尚人心中却感到无比怀疑。
(是这样吗……?)
翔南高校赫赫有名的武斗派,樱坂一志,是神堂流空手道的有段者。五岁起就开始上道场练习,在那圈子算是个名人——听说是这样。
一八五公分,七十八公斤。锻炼过的强韧体格,以及不拘言笑的严肃脸庞,从新生时代便一直飘散出威严的味道,令人不敢冒犯。
因此,学生们都顶着畏惧的眼神,暗地称呼他是“二年七班的守护犬”。
不过——
翔南高校虽然有推荐升学的制度,却不收体育保送生。也就是说,樱坂并非四肢发达的草包,而是个学业优异,所谓“文武双全”的全才。
“壮硕”
“可怕”
——然而,不随波逐流坚持原则的态度,
“性格”等等,倒也替他赢来某些好评。
尽管没有人敢公开和他来往,可是他那独树一格的作风,背地里却相当受欢迎。
说起来——
比起怎么看都像恶人的樱坂,尚人在体格方面虽然逊色许多,但两人一同出现时,感觉起来却相当自然,尚人毫不失色。也因此,分别代表七班“名声”和“面子”的两人,虽然本人浑然不觉,其实名声早已传遍校园。
末了,樱坂更被冠上守护犬“可鲁贝洛斯”的绰号。某次在隔周召开的全学年代表委员总会中,高年级生故意指名道姓,专找筱宫一个人的碴——看不下去的樱坂砰一声踢翻桌子。
“少在旁边啰啰嗦嗦。二年七班的班代又不止筱宫一个。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本人随时奉陪。”
仿佛来自地狱的低音,挺身而出维护自己的搭档。
不分学年,光凭存在感就能恫吓周遭的樱坂,此言一出,整个会场霎时鸦雀无声,全员都被他吓傻了。
“地狱的守护犬”。
这个绰号不知道是谁先帮他取的。
——实在是太贴切了。
此时,中野又说:
“那时候啊,我吓得差点尿失禁。樱坂果然不是好惹的。”
看他的眼神和口吻,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无论如何,总之“二年七班的可鲁贝洛斯”的名号就此传遍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实际上,对曾经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在场者而言,二年七班那个……从尚人身后瞪大眼睛无言威吓着的樱坂,说不定更适合称之为“筱宫尚人的守护犬”吧。当时找碴的高年级生自然面子扫地,后来更不敢正面瞧尚人一眼。自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找尚人麻烦了。
——对于这样的内情,尚人不知道该算幸或不幸。
樱坂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怎么样都抽不开身,因此并没有出席会议。
或许正因如此,葛城和岛崎的唇舌战才会没完没了……。
就这层意义来看,存在感倍于常人的樱坂,的确有其重要性。
“筱宫,你去跟葛城说,叫他别太嚣张了。如果下次还是这样,到时候大家可不会坐视不理。”
山下冷不防提议道。
“咦…?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如果我们出面,关系不是会更紧张吗?我相信筱宫一定能将这事办妥。”
总是如此。为什么,每逢进退两难的尴尬场面,一定会有人推荐自己呢?尚人歪着头。
“不行啦。葛城他……一扯到原则问题,就会变得很顽固。旁人乱插嘴的话,他只会顽固得更厉害,到头来反而更加不可收拾吧?”
这是每个班代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
“别担心别担心。你看,那个樱坂还不是对筱宫言听计从?”
“也~对。比起樱坂,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