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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秘书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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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朴问,他吃你豆腐,他能对你负责吗?
小姨子说,你说什么呐姐夫?负责?负什么责?谁对谁负责呀?
温朴有点恼火了,说,不负责你瞎闹什么?人家it先生哪里不好了,有知识,能挣钱,又疼你,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腻歪了呀?
小姨子停停说,他好的地方你看见了,他不好的地方你能看见吗?
温朴反问,他哪不好,你说我听听?
小姨子喘息声一粗,就沉不住气了,一针见血地说,他床上不好,干不了我;他德行也不好,玩弄我感情!
温朴脸上一热,压着心里的火气说,你胡说,我看你越来越像个问题少妇了团团。
小姨子道,哟哟哟,我说姐夫,你又没上我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胡说?还有我怎么问题少妇了?你这首长秘书,就这素质啊?
温朴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下去了,咬了咬牙说,靠,我跟你说朱团团,你也就是我小姨子,不然我他妈……我他妈立马过去*你!
小姨子不冷不热地说,哎哟嘿,就你,就你,你快给我歇菜吧你,姐夫,还想收拾我呢,我要不是看我姐姐对我特好,我早把你强暴了,你以为你是谁呀,叉叉小腿,还不就把你搞定?
温朴气晕了,脸色煞白,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朱团团打破沉默说,姐夫,你看着这好那好的it先生,有老婆,有孩子,有家庭,就在昌平梅山花园里,那女人找我打过好几次架了,把我怀的孩子都打流产了,住了好些天医院,这些我都没跟你和姐说,打掉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了。操他大爷,他是个伪君子加王八蛋乘花心再开平方!
听到这,温朴还在窝火的心里,顿时揪了一下,眼底也酸了,哽咽地叫了一声,团团……
朱团团就忍不住了,抽泣了几声,揽沸了积压在心里的冰冷苦水,紧接着就哇哇大哭起来,撕人心膜,扯人肺起来,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还不便开口说三道四,毕竟安全套这个话题里的内涵不好把握。
口无遮拦的朱团团,一看姐姐脸上的亲情劲抽回去了,就意识到了什么,把孩子和避孕药安全套这个话题闪过去,咳嗽了一声后,大大咧咧地问晚上哪个请她出去吃饭?
一说到吃饭,朱桃桃脸色又好起来了,娇滴滴一指温朴说,你说哪个呀,首长秘书呗,团团,说你想吃什么?
朱团团说吃饭,不过是想躲避什么,真问她吃什么,她就没胃口了,懒洋洋地说,吃块烤白薯,也就够了。
朱桃桃一转身,捏着妹妹的鼻子说,烤白薯,烤你个鼻头啊,疼你都疼不出油水来,就给你吃窝头咸菜算了。
朱团团身子往后一倒,伤了元气的口吻说,反正也没爱情,吃什么还不都是一个清汤寡水味!
朱团团话音未落地,手机就响了,接听后立即兴奋,直说等我等我,我马上过去。收手机时,人已经往外走了,回头说,哈,本小姨子不陪你们玩了,去找男人放电了,你们爱玩啥就玩啥吧没我事了。啊,对了姐,别忘了去给陶陶送东西,拜拜!
朱团团走了没一会儿,朱桃桃别着一股劲问温朴,像团团这样的女人,白让你干,你会干她吗?
夫妻间嘴上找闲事,脸上演别扭,分床冷战三两日,这都是家常便饭,温朴与朱桃桃,时常也是背靠背地闪对方,但每次闹腾下来,总是闹不出什么实质性结果,离筋筋骨骨还远着呢。在处理家庭矛盾上,他俩不像有些夫妻,因屁大点事,嘴上就长江黄河青海湖了,哗哗地往对方头上泼冷水脏水,黑白生活在打喷嚏感冒、头痛发烧的氛围里,这种伊拉克、阿富汗、海地、刚果(金)式战乱日子过久了,容易把人过委屈、过心凉、过麻木,过没电,直至过到不知对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爱一爱、疼一疼、亲一亲、想一想,要不说夫妻是这人世间最大的前世冤家呢。
不过温朴今天感到朱桃桃的一些话,说得问得缺少人情味不说,还冷呵呵凉嗖嗖,让他心里不是咯登了一下,就是空坠一次。他想她这样喜怒无常,心底下究竟压着什么呢?她妹妹在她眼里,真就是一烂货?而自己也是个靠不住、随时有干她妹妹嫌疑的狗东西?想到这,身上就冷了,下意识往朱桃桃脸上看去。
朱桃桃脸上,倒是没有异样表情,只是眼神怪一些。
温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话,他怎么琢磨都认为干小姨子这个话题,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话题,同时也还觉得朱桃桃现在的心,渐渐远离了自己,远成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疑点,远成了不薄不厚的一层隔膜。
温朴不爽的目光,再次落到朱桃桃脸上时,朱桃桃柔情一笑道,你怎么了老公?刚才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可别往心里去呀。
温朴这时就觉得又被她戏弄了,心里格外不舒服。
恩爱夫妻经不住打击,福气越多的女人越懦弱。温朴想起了作家于卓在一次电视访谈里说过的这句话,心里不由得疙疙瘩瘩,像是正有一群蚂蚁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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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秘书 第九章(1)
1
撂下电话,苏南脸色苍白,气得不轻,抓起桌子上的中华铅笔一撅两半,还骂了一句混蛋。
河南机械设备管理局常务副局长由人变成鬼了。
这个常务副局长是苏南看好的后备干部,一直在他的视野里。常务副局长这次出事,出在离任审计上。常务副局长提升了,要去东北管理局当一把手,谁知在例行的离任审计中,被查出了受贿问题,而且数额巨大,刚才苏南接的那个电话,是部纪检组一个主任从河南打来的。
正在伏案工作的温朴,并没有坐不住,他只是往苏南房间里瞅了一眼,就接着忙手里的活。
现在不争气的干部越来越多,以往苏南在这种事上没少发火,温朴在左一次右一次的观察中,连猜带琢磨地就得到了应对要领。
刚做苏南贴身秘书时,温朴对领导发的这种火气,缺乏有效应对经验,不是慌慌张张地围着领导瞎转悠,就是结结巴巴地叫苏部长、苏部长,有一次在信息自动化控制中心,苏南生一个花心副主任的气,气得脚底下都站不稳了,温朴唯恐苏南情绪失常,导致血压升高,出现意外闪失,急忙抢步上去,扶了苏南一把,哪知正在气头上的苏南,非但不领情,还急赤白脸地甩开他,把心里没发出来的火烧到了他身上,吓得他两条腿都软了。
后来经历多了,温朴也就悟出了一些道道,其实领导发泄的这种火气,不是泄私愤的火气,而是恨铁不成钢的火气,这种火气一旦上来,领导自己也压不住,必须一古脑发泄出来,尤其是在公众场合,领导的这种火气里,往往还会掺杂一些激情,而激情这东西富有穿透力,很容易让当时站在领导周围的下属,从领导这富于激情的恼火中,感悟到领导对落水人才的爱恨程度,这样一来,领导的苦心也就昭然若揭了,比领导平时在报告里、讲话中、谈话时惜爱人才更生动也更具有真实的感染力。
领导是人就有办法接近,领导要是神就不好伺候了。这是一些秘书时常在背后嘀咕的一句心得体会。不过温朴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苏南当成神伺候,他认为自己跟随的人,是个拥有工作阅历和人生经历的资深领导,偶尔也是个默默孤独的软心人。
有关秘书与领导之间的关系,朱桃桃有过很贴切的比喻,她说秘书就是领导的鞋带,紧了不行,松了也不行,得找到让领导舒服的那个尺度。
领导内心深处的寂寞是领导人格上的隐私,不会随意公开,因而无助,这一点当秘书的必须时刻清醒,不然很容易触犯低级错误。这是温朴的解读。
苏南的脚步声过来了,温朴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在苏南右脚迈出屋门的一刹那,把两条服务领导体贴领导的目光,准确无误地送到了苏南的眼皮子底下。
苏南脸色灰不溜秋,他让温朴找一张去年的《领导时报》,就是整版报道河南局那个常务副局长先进事迹的那一期。
蚂蚁毁大树,舆论乱人心,贪婪毁前程。苏南带着怨气说。
温朴身上一紧,刷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阵阵麻痒,尤其是在幻觉中看到从苏南嘴里爬出来的一群蚂蚁正在向自己靠近时,心里那阵麻痒,就又加重了一下,但他嘴上没乱分寸,说,苏部长,找到后我给您送进去。
苏南叹口气,扭头回去了。
苏南是个有心人,平时他阅读过的报纸、简报、参考和资料之类的文字东西,觉得有必要存留一下,就在那些东西的右上角打一个勾交给温朴,温朴就会细心分类存储。 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首长秘书 第九章(2)
感觉中的蚂蚁消失了,温朴心里恢复了平静。
在储存资料上,温朴做到了细心和讲究,刚才苏南一说出那张报纸的名字,他的反应就到位了,知道那张报纸放在了哪个资料盒里,马上就能拿出来。但是他没有及时出手,而是故意把领导的办事节奏压下来。照苏南现在的情绪分析,他想看那张报纸的真正意图,十有*是想稳定一下自己纷乱的内心,在一个曾被他看好的后备人才的闪光事迹中,与这个后备人才完成一次精神意义上的再见,除此外,不会再有任何实际意义,这一点温朴是吃准了的。
凡事不走脑子,程控设备一样照领导的吩咐去做事,这种奴仆似的秘书,领导用起来尽管顺手,但不容易被领导放在心上,因为领导的心情是变幻的,移动的,领导在某时某事上的失常情绪,领导自己往往不好把持,过后没准还要后悔,所以说秘书这时就有必要站出来,巧妙地引导一下,有时只需拐那么一个小小的弯儿,兴许就能把领导偏向的心情正过来,从而避免领导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和感情,温朴管这叫贴补丁。
温朴蹲在文件柜旁,津津有味地翻着一本画报。其实苏南要的那张《领导时报》,他早就找出来了,这会儿就放在脚边。
苏南那边没什么动静,温朴就在画报上蹭时间。
后来企业资产管理局一个处长打来电话,说是这就过来,送苏部长要的一份文件。
文件送来了,这是一份旧文件,内容涉及当初东升工程总局一分为二的若干政策性意见。
温朴看了一眼地上的《领导时报》,拿着文件进了苏南的办公室。
苏南接过文件,拿来花镜戴上,并没有提起他刚才要的《领导时报》,温朴松了一下眉梢。
苏南翻了几下文件,就放到了案头。
温朴见状,不失时机地拿与这份文件相关的事情来分散苏南的注意力,他说,苏部长,明天下去的事都安排好了,您还有什么补充指示吗?
按照工作日程安排,苏南明天要去东升,检查一局和二局大重型施工机械设备完好率和闲置情况。
苏南摘下花镜,掐住太阳穴揉了几下,然后注视着身边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秘书,一反常态地说,干到明年,我就到站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两件事,一是一局和二局到底能不能合?怎么合?什么时间合?再一个就是想你未来的落脚地,你跟随我的时间不算短了,我是应该考虑安排安排你了。小温,说说看,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意向选择?
温朴神色似惊非惊,只是目光有些捧不住苏南的脸。
苏南明年要退下来,温朴早有思想准备,他知道苏南在退位之前会给自己安排好退路,然而却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话也说得这么直接。
温朴镇静了一下,看着苏南说,苏部长……
苏南离开皮椅,背着手说,有相中的地方,就说说,高一点也没什么,能让我看出你的自信心嘛。另外还有一种假设,那就是一局二局合并了,你的思路也可以往未来的新总局上靠靠。
温朴收拢两腿说,苏部长,我听您安排。
苏南换了一脸笑容道,你呀——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又说,好了好了,这个事今天就先说到这吧。小温,东升那边,你都布置好了吧?
温朴忙说,苏部长,按照您的指示,都安排好了。
苏南叹口气,把话又巧妙地从他刚才那个假设上绕了回来,就事论事地说,两个亿,究竟是给一局还是二局,或是两家对半分摊,在这件事上,我想让你多操点心,锻炼锻炼嘛,这是个机遇。等从东升回来,我要听听你的看法。
首长秘书 第九章(3)
两个亿不是件小事,温朴这回没能吃透苏南的意思,但他还是点点头。
下班时,有人拉温朴去吃客家菜,温朴搪塞掉了,匆匆往家赶。
朱桃桃晚上有饭局。温朴到家后,拿出冰箱里的绿豆粥,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喝下去就进卧室倒在了床上,显得心事重重。
虽说这次他揣摸不透苏南在两个亿上是要刮风还是下雨,但有一点,他已经感觉到了,那便是苏南有可能以两个亿为背景,把自己放到东升去,他那会儿在办公室里说的一番话,其实就是给自己的一个公开暗示。
温朴翻翻身,把两只手垫到头下。他自问,假如去东升,自己将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自己一个正处级秘书,能顶替正局级的李汉一和袁坤吗?要是打下手的话,有可能给他俩中的哪一个打呢?正想着,有电话打进来,温朴翻身滚过去接,那边是袁坤,询问苏南明天的行动日程有没有变动,温朴说没有。
袁坤说,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温朴想想说,袁局长,苏部长明天下去,也就是转转,不会拍什么板,你得沉住气。
袁坤笑道,两个亿,有你老弟在北京托着,我在东升就有一个亿的底了。
温朴打哈哈说,我要是苏部长,两个亿都给你。
袁坤话题一转问道,苏部长能住我这里吗?
温朴反问一句,你说呢?
袁坤出了一声怪动静说,我说老弟啊,也不知部里到底打不打算把一局二局和了,要是有合的打算,还什么一个亿两个亿的,我也就省心了,李汉一也就省事了。
温朴想合不合这事,眼下还在苏南嘴上假设着呢,自己哪敢随便开口,于是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我要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就好了,袁局长。
袁坤笑道,算了,合不合是领导的事,不关咱们的事,咱们不说了,还是回到明天的事上吧。明天中午,我要露一手。对了,明早你们几点出发?噢,八点钟,好好好,那就不打扰了老弟,明天见!
放下话筒,温朴起身下了床,去准备明天出门要带的私人用品。往包里装飞利浦电动剃刀时,温朴心里动荡了一下。
这个电动剃刀是苏南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会儿没拆包装就送给了他。
此时一想到明年就要告老还乡的苏南,温朴禁不住有些伤感,一些往事就从记忆里涌了出来。
2
苏南这一生,走得也是坎坎坷坷,天灾人祸,车祸水祸,大病小病,一次次死里逃生。两次婚姻,两个女人,都没能在他生命里扎下根,原配夫人八十年代死于脑溢血,后来的小夫人跟他过了不到五年,就给食物中毒拿去了性命。与原配夫人生的一儿一女,如今都在国外安了家,很少回来。眼下苏南的生活起居由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姆照应。再说工作上,更是不省心,风风雨雨几十年,忧事愁事麻烦事不断,有时来了意想不到的惊险事,他自己都把握不好自己的命运,就说前年东港油库那场大火吧,尽管没能把他一生的荣誉烧光,但他常务副部长的权力却给火化了,事后几个副部长重新排位,他排到了第三的位置上。
东港油库是苏南的安全责任承包点,前年七月里的一天,油库东4号罐遭雷击起火,伤亡数十人,有关部门派下了联合调查小组。一开始,事故起因的说法很不统一,有说天灾无奈,有讲主要领导安全意识淡薄是引发生这场大火的主要原因,苏南没能顶住前后左右的压力,病倒了,住进了东升职工医院。苏南很内疚,他在病床上等待组织对他做出处理。
人倒霉,放个屁都砸脚后跟,苏南在这件事上算是体会到了权力者背运的滋味,因为这时节部里有了众多传闻,讲上头可能要把苏南挪出京城,去一个边远省份的一家亏损大企业挂闲职,还有人讲苏南这回算是干到头了,某个二线调研员的位置都给他准备好了……就在苏南面对外界种种猜疑,而自己又无力回天的时候,温朴及时把一份《东港油库事故调查分析报告》送到了有关部门。数日后,苏南对东港油库这场大火所担待的责任面,一下子被报告缩窄了,命运意外出现了转机。
温朴为这份四万余字、有理有据的科学鉴定分析报告,没黑没白花费了大量心血。他先是在事故现场搜集第一手资料,先后跑了气象局、矿山机械局,以及有关研究所、设计院、产业协会、金属设备检测中心、地质勘察大队等单位,千方百计淘弄各种相关数据,然后在油库又走访了二十余人。记得他驾车返京那天是一个雨夜,进京后他没有歇息,马上又与妻子朱桃桃开始了新一轮串跑,什么校友熟人老关系,两人关系网上能用上的人,差不多都用上了,最后请出多位资深的专家学者,用科学眼光透视这场大火的起火原因,最终讨到了“进口避雷针设计安全系数不符现场地势陡度是造成东港油库失火主要原因”的科学鉴定不说,还顺手牵出了一桩降低进口设备质量标准、收取外方公司贿赂的大要案。
灾难过去,温朴去东升职工医院接苏南出院那天,苏南让病房里的局长、处长、院长们先行离开病房,他打算用官场上一种敏感的礼仪,无声地告诉那些先离开病房的人,他要对秘书温朴隆重致谢。副部长就是副部长,考虑到了隆重致谢,也还顾及到了场面自然,不然故意作文章的痕迹就太明显了,别人看了心里会不舒服,温朴怕也是消受不起。
那天出病房时,苏南把握着步点,等走到门口时,很随意地顿了一步,这样一来就把后面的温朴,很自然地让到了他前面,等温朴反应过来,意识到不能走到领导前面并想重回原位时,却是来不及了,苏南没有给他留出回旋的余地。苏南在处长、院长、局长们眼皮底下,完成了他的答谢心愿,把他的心里感激,巧妙地变成了富有象征意味的行动。以往跟领导外出,温朴和随从们才会用苏南刚才使用的那种方式请领导先出门或是先进去……
温朴摸着下巴,打开飞利浦电动剃刀,嗞嗞啦啦推扫着下巴上短硬的胡茬。
首长秘书 第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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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晴好,没有风,奥迪驶出收费站,盘上高速公路,箭一样射向东升。
别走神!苏南毫无由头地提醒温朴,他今天似乎有点担心什么。
温朴一脸轻松,回了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老人家,我敢拿您开玩笑嘛!
苏南欠欠身子,回味着他这句话,心情一下爽朗起来。
温朴的车子开得很稳,苏南感觉很舒服。不经意间,苏南发现温朴的黑发里藏了几根白发,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时奥迪轻轻摇晃了一下,温朴超过一辆白色马自达。
苏南瞥一眼车窗外,心想日后把温朴安排到东升,也算是对温朴的爱护和重用了。
温朴从后视镜里瞄了苏南一眼。
苏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额上的抬头纹,从秋野里缩回目光,沉浸在往事之中。
一辆银灰色新款奔驰追上来,飘飞一样超过奥迪。
温朴活动一下脖子,心想到东升后,得叫龚琨找人给自己做做按摩。温朴心里明白,苏南会去职工医院的,因为中药浴和保健按摩他很喜欢。
一想到龚琨,温朴就想到了许多往事,他曾在这个女人身上作过文章。那年苏南下来看病,意外与龚琨邂逅,温朴当时就站在一旁,他感觉这个身段修长、眉眼秀气的女人比自己大不到哪去。那次龚琨告诉苏南,她是半年前从原水调过来的。那天回病房后,苏南情绪不错,跟温朴说他是十几年前在原水大会战指挥部认识的龚琨,那时的她还是个毛丫头,整天在医疗队里叽叽喳喳。再往下,苏南讲了一大堆有关龚琨的笑话。这以后苏南再见龚琨时,龚琨肩上的担子就加重了,她当上了副主任,负责干部住院部这一摊工作。又一次苏南下来体检,龚琨对苏南和温朴表示感谢。当时的气氛很微妙,苏南从温朴脸上,读出了一些很特别的东西,接着心里就有数了,风趣地说,小龚啊,部里要是评选十佳伯乐,我想你一定会投温秘书一票。龚琨红着脸,一抿嘴唇道,苏部长,你们当领导的都是伯乐。苏南乐呵呵说,伯乐也是年轻的比我们这些年老的有为呀!龚琨的脸更红了,溜了温朴一眼,温朴就说,苏部长,我听说龚主任现在是医院里的顶梁柱了。龚琨又看了苏南一眼,样子有几分忸怩。
奥迪弯下高速公路,驶出收费站,温朴一眼就认出停在前面路口的奥迪是袁坤的专车。
温朴心说袁坤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昨天他在电话里说今天中午要露一手,看来他这一手还挺神秘。
苏部长,咱们去……温朴话到嘴边就打住了。
其实这次下来住哪里,按理说温朴昨天就应该请示苏南,而昨天温朴没有请示,并非是他把这件事忘到后脑勺去了,他昨天想到了请示,然而想到了请示却没有请示,则是因为他在准备请示的一刹那,大脑受第六感觉支使,就把请示的话停在了嘴边,意识到嘴边上的这个请示,明天到了东升再出口也为时不晚,或者说是恰到好处。
苏南接上话,这回不住皇京也不去多景多,直接到医院。这几天不舒服,我要好好查查。
职工医院在东升的地位比较特殊,行政和人事不属一局管理,也不在二局的幌子下,架着副局级的牌子,直接听部里吆喝。
温朴点点头,不再多言多语,打方向时,他从倒车镜里瞄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奥迪。
车子进了城区,眨眼间就开到了职工医院门口。
门卫小窗口拱出一颗头来,大概是认出了这辆车是谁的车,才没问什么就打开了电动栅栏门,温朴按下喇叭,把车开进去。
首长秘书 第十章(2)
李院长一见苏南,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吃不准苏南突然赶来是要检查工作还是看病。等听了苏南的几句话后,李院长的心才踏实下来,紧忙招呼人去收拾203病房。
203病房是双套式病房,里外两间,外加一个宽敞的会客厅,装修得很讲究,空调冰柜彩电也是一应俱全。203病房可以说是苏南的专用病房,平时他不来住,那把门锁是不会轻易打开的。
温朴把苏南送到203病房,然后找了个空儿来到一楼,掏出手机打通袁坤的手机。
温朴说,袁局长,我们到了。
袁坤道,我知道你们到了,在医院呢。
温朴迈出楼说,下回再跟踪,你最好换辆车。
袁坤嘿嘿笑道,露马脚了。
温朴说,什么行动?
袁坤道,也没什么大动作,就是想招呼魏市长搞点声势,给苏部长接风洗尘,你看行吗?
东升市的魏市长,温朴认识,魏市长出面设局,这让他一时不好表态,于是问,通知李局长了吗?
袁坤说,我这就跟他联系。
温朴说,那好吧,我这就去跟苏部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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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汉一接过袁坤的邀请电话,点了一支烟,坐在转椅上,若有所思地抽着。他想魏市长请客,说白了还不就是魏市长用地方政府的面子搭台,袁坤用一局的钞票唱戏!虽说前阵子两人在大都乐上磕绊了一下,但终究是没有伤到筋骨,再说大都乐后来让一个新疆老板接手了,这事大小都是画上了句号,所以说袁坤这时招呼魏市长过来捧场造势,魏市长要是不来的话,多少会有些故意找袁坤别扭的嫌疑。
不过李汉一并没把袁坤这一手放在眼里,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袁坤这么张罗都是冲着那两个亿去的。李汉一笑笑,他觉得一顿市局两家联手操持的饭局,似乎在两个亿上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此时此刻让他费心的倒是苏南这次下来,究竟要走几步棋?苏南到了东升就一猛子扎进职工医院,此举无非是向自己和袁坤表示,此行东升,他在两个亿上保持中立态度。
李汉一喝了一口茶水,心绪在两个亿上悠悠打转。两个亿这块肥肉,自己能否咬上口,他还不敢给二局打保票,但他觉得自己获胜的面,可能要比袁坤大一些。首先从能力上?